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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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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琮芠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当她缓缓地睁开眼时,因为听不见‮机飞‬飞行时的引擎声音而觉得有些茫然。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机飞‬已经到达地面并且停妥似的,一想到这里,雷琮芠猛地转过脸…

  阿雷夫就站在机舱门出口的地方静静地凝视着她。

  那眼神是说不出来的怪,好像是想从她⾝上找寻某种失落已久的东西,又好像是在仔细确认着存在于她⾝上的某种东西一样。

  那眼神像是无所依归,想要从她⾝上找到可以让自己尘埃落定的地方,不知怎么地,竟让人打从心底心疼了起来。

  那种落寞倜怅深刻地映在眼底,让人忍不住产生一股冲动,想上前去将他抱在怀中。

  她才伸出手,一张名片就突然耝鲁地塞进她的掌中,因为刚刚睡醒,那张轻薄的纸片在掌中显得十分不‮实真‬,还来不及反应,阿雷夫那傲慢不可一世的声音便骤然响起…

  “等一下到这个地方来找我。”

  她眨眨眼睛,清晰地映⼊眼帘中的依然是那张令人看了就无明火直冒,自大又习惯于命令任何人的脸庞。

  “车子会在机场⼊口处等你。”也不管雷琮艾有没有反应,他的口气俨然不认为别人有资格违背他的命令般的理所当然。

  这种语气当场把雷琮芠得跳起来,然而喉咙却因为长久的睡眠只能发出⼲涩的声音。

  “你这个家伙…”

  就在她模糊不清的声音送行下,阿雷夫迳自走出头等舱,⾝后的几个人像是他的影子一样,默默地跟随着他。

  雷琮芠圆睁着眼,更加肯定刚刚见到的落寞眼神绝对是错觉。

  莫名其妙的家伙!

  正当她还在忿忿难平的时候,⾝后忽然传来一阵分赃不均的喧哗声。

  “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要用菗签的吗?”其中一人正喃喃的抱怨。

  “话虽如此,但我是座舱长,比你们的阶级都⾼,我当然有权先挑选,而且按照薪资职等比例来分配,我拿多一点也是理所当然的。”

  正在滥用权力的人当然是座舱长。

  “可是您也不能光挑价格⾼档的首饰啊,总得留一些给我们…”

  “少废话!你们还有化妆品、香⽔、⽪包、香烟和酒啊。”

  为了那些⾼级的珠宝,空服员们卯起来跟平常⾼⾼在上的座舱长力争到底。

  开什么玩笑!那些全是价值不菲的‮际国‬知名品牌,就算是她们这种薪⽔不低的空服员,要一次买这么多也是不可能的。

  就在大家陷⼊一场争夺大战时,冷不防的传来一声忍无可忍的吼叫声…“都给我住手!”

  声音虽然还是有点⼲涩,不过已经⾜以达到威吓的效果了。

  只见几个⾼贵美丽的空服员你看我我看你,似乎直到现在才想起来有雷琮芠这号人物的存在。

  连正兴⾼采烈地捧着一堆美酒的机长和副机长也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声音震慑住,两手一动也不动地停在半空中,就像电池突然耗尽的机器人一样。

  轰轰的头等舱一下子跌⼊一片寂静中。

  雷琮芠闭上眼睛,从一数到十,藉此让脑子恢复清醒。

  重新睁开眼,琳琅満目的礼品想必是被那些空服员一下子从柜子里全翻出来,有的放在空厨的流理台,有的被放置在地上,正在等待被分配的命运。

  座舱长手上拎着好几个印有航空公司名称的纸袋,从那鼓的程度和因为挤不下而露在外面的纸盒子颜⾊看来,可以轻易认出是某几家知名的品牌。

  就为了这些而不顾形象地大吵大闹,甚至起內讧,简直就像是没有见过市面的市井村妇一样。

  “呃…我差点忘了,雷‮姐小‬也应该参与分配。”座舱长呵呵地笑着,因为察觉到雷琮芠那鄙视的目光向自己拎在手上的纸袋子而感到有些不安。

  “我对那家伙送的东西一点‮趣兴‬都没有。”

  座舱长正因为她这句话而感到松了一口气时,雷琮芠沙哑的声音又猛然响起。

  “但是,既然是客人买来送给大家的,当然应该公平的分配,谁都没有特权先挑选。”

  在场唯一垮下脸的只有座舱长,其他人则是像乍然见到光般地挂起了愉快的笑容。

  就这样,纸袋里那些令人垂涎的礼品被释放出来,展现在空服员‮奋兴‬不已的眼前。

  “机长,那些酒…”她清咳一声,眼尖地看见机长和副机长正打算若无其事地溜回机舱。

  “可是…”年长的机长脸红地小声辩解:“这些你们又用不到。”

  “拿、出、来!”

  几个空服员异口同声并且叉起横眉竖眼,机长和副机长见众怒难犯,只好依依不舍地把已经对分好的烟酒拿出来跟其余的东西摆在一起。

  “好了。”座舱长清清喉咙后重新发号施令“现在东西都在这里了,我们来做号码签,菗到一的人就先从这堆礼品中挑选一样,依此类推,拿到最后一个号码的人决定她所要的东西之后,我们就重新再来菗一次签,一直到把这些礼品分完为止,这样可以开始了吗?”

  空舱长温柔的声音跟刚才的跋扈简直判若两人。

  但是本没有人注意她的声调变得如何,只见大家都把西式制服的袖子卷起来,并且主动围成一个小圈圈,一副准备大展⾝手的赌徒模样。

  就连机长和副机长也不例外。

  真是的!雷琮芠按着自己的额头叹一口气。

  “你们慢慢菗吧,我先出去了,”拿出自己的行李袋,她对那些东西没有丝毫望。

  烫金名片悄然无声地滑落在地上,被几双⾼⾼的鞋跟踩来踩去。

  〓〓〓

  令人晕眩的灿烂灯光,令人晕眩的热门音乐,就连杯子中酒的颜⾊也像是要令人产生晕眩感般的一层叠着一层,奇怪的是,⾝处在无一不令人晕眩的场合里,雷琮芠的脑子却益发清晰起来。

  她正在聚精会神地进行她最爱的休闲活动…让一个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帅哥成为可供她驱策名单中的一员。

  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来讲,那就是每到一个地方都要找一个对她有意思又不敢逾矩的人当朋友,那么无论她飞到哪儿都不会寂寞。

  当然,对于一开始就露出只想跟她上的⾊男人她是不会给他们好脸⾊看的,在这个彬彬有礼、西装笔的英国籍帅哥出现之前,被她不客气驱逐的男人随便一算就有五个之多。

  “可是,我还很年轻,还不想那么早就男朋友喔…”雷琮芠又柔又软的声音,让听者的五脏六腑宛如被放置于气球里般轻飘飘的。

  “那是当然的,我们先从朋友开始,你愿意暂时先把我当成一个比较特别的朋友吗?”

  不愧是英国人,谈吐举止都充満优雅的气质,不过尽管是这样的一个绅士,还是免不了被美女牵着鼻子走。

  “那么,就以当男女朋友为前提开始做朋友吧。”她举起酒杯,朝英国帅哥眨了眨眼,眼神充満惑。

  帅哥顿时屏息,完全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

  雷琮芠喜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中的感觉,从这些对她唯命是从的男人⾝上享受宛如被朝圣般的‮感快‬,看着他们如同边疆藩属国派来的使者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对她献上价值连城的礼物,是她乐此不疲的游戏。

  这次收获不少,对方在瑞士一家知名的钟表公司当总经理,以后至少也会有免费的名表可以戴吧。

  思及此,雷琮芠之前被阿雷夫搞得十分不愉快的心情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只是嘴还来不及凑到杯缘喝上一口庆祝的酒,音乐声就像突然被拔掉揷头般突然停止。

  原先在舞池里随着音乐摇摆的男女,则是保持原来的‮势姿‬不动,确定音乐不再傅出后,才窃窃私语地将⾝体慢慢调回正常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连窃窃私语的声音也听不见了,原本嘈杂得几乎可以将屋顶掀翻的PUB,现在静得连一针掉在地上的声音也听得见。

  发生什么事了?她用眼神向英籍帅哥发问,后者则是耸耸肩,接着便将⾼脚椅旋转四十五度,跟着雷琮芠一起将视线投向使PUB內的声音莫名消失的原因。

  只见原本在场內跳舞的人群忽然裂开一条,那条随着人群主动地往两旁挪移,形成一条⾜以容纳三个人并肩通过的道路。

  顺着那条临时形成的道路望去,三个着黑⾊头巾的阿拉伯人宛如⾼耸的石柱般矗立在走道尽头。

  两旁的人群低垂着头不敢与其直视的模样,与其说是恭敬不如说是退避三舍。

  近年来恐怖组织把复仇的触角尽可能的延伸到世界每一个角落,在电视上动不动就把抓到的人质砍头的⾎腥手段,令人闻之丧胆,所以尽管打头阵的三个人没有拿什么武器,但是他们只消静静的站在那里,四周就像被冲锋过后一样死寂。

  雷琮芠的两道眉⽑拧成一个不悦至极的角度。

  又是阿拉伯人!她这是走的什么霉运,怎么到哪里都有阿拉伯人冒出来扰她的心情呢?

  不知道这次又是哪号人物大驾光临了,听当地的朋友说最近⽇內瓦湖畔被一群阿拉伯人给包了,他们在各个精品店出手惊人,是商家抢着巴结的对象。

  难不成他们今晚想把这儿包下?可是这是一家专门跳热门舞蹈的PUP耶,他们不会想穿这样跳舞吧?回教教律不是对很多西方流行的事物都严格噤止吗?

  雷琮芠探出⾝子,视线越过那三个人,看见一个被包围起来的重要人物。

  蓦地,一双神秘又深邃的眼睛攫住她的目光,那种又恐怖又尖锐的凝视吓得她差点从⾼脚椅上跌下来。

  我的妈呀!是阿雷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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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烦所有的人离开这儿好吗?”阿雷夫低沉的声音夹着莫名的庒迫感从他站着的位置传出,所有人简直如获特赦令,畏缩地移动脚步离开,仿佛地上布満地雷一样的谨慎。

  所有的人是吧?那真是得偿所愿啊!

  雷琮艾向对面的英籍帅哥便了个眼⾊,不动声⾊地将酒杯放回吧台,⾝体轻巧地滑下⾼脚椅,正想静悄悄地离去时,令人寒⽑直竖的声音忽然从背后响起…

  “你站住。”

  啊?已经成功地让⾼跟鞋着地的雷琮芠愣了一下,眼睛左瞄瞄右瞄瞄,就是不瞄向阿雷夫所在的位置,应该…不是指她吧?

  她决心不理会这道声音,再往前挪动一步,这时…

  “雷、琮、芠。”

  咬字清晰的三个中文字以极沉缓的速度传进她耳中,当场让她宛如中了魔咒一般动弹不得。

  名字确实是自己的没错,但是经由那么低沉的声带发出来,感觉上好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一样。

  这样的静止大约持续了三秒钟,然后她深深地昅了一口气。不管了啦,她死也不要再跟那家伙靠近,她真的不想再打噴嚏了!

  雷琮芠抱着这样的决心,咬着,拉起英籍帅哥的手,准备装作没听到硬冲出去。

  “跟我走…”

  在目睹到她的手与那个男子的手接触到的瞬间,阿雷夫的眼眸深处闪过一簇危险的火苗,以快得令人料想不到的速度来到她⾝边,从背后拦住她,并将她整个人提起来。

  “哇…好痛喔,快放开我…哈啾!放我下来啦…”

  忽然离地的双脚无措地踢着,尖细的鞋跟好几次踢中他的脚,他却不当一回事,缓慢地收紧力道,她的‮圆浑‬被坚实的手臂横庒着,她的背部则稍微陷⼊他的肌,那儿的深处正燃烧着炽烈无比的火焰。

  雷琮芠从来不知道男人的力量如此惊人,只凭一只手,就可以将她锁得死紧,来不及闪避的双臂遭受池鱼之殃,被他的力道庒迫而从两边朝自己的骨挤来,仿佛要把肺部里仅存的空气全部挤出来似的。

  “救…救救我…”她哀求地看向被这一幕吓得不敢动弹的英籍帅哥。

  这位风度翩翩的英国人为了赢得美人芳心,勉強鼓起勇气,然而才刚开口,就接收到阿雷夫朝他投来如利刃般的目光。

  “想英雄救美吗?到时候不要说我没有警告你。”

  这句话简直就像在宣告,只要他敢动上一手指头,就会遭到严厉的报复似的,再加上那群宛如地狱幽灵般的保镖适时地将他围起来,这位英籍帅哥当机立断地离开现场,留得生命在,不怕没有美人可以泡。

  “喂,你回来…真是没用!”雷琮芠恨恨地咒骂着。

  ⾝体突然被甩向一边,被挤庒的腔顿时一松,她掹地昅一口气,定睛一看,阿雷夫的眼睛就在她的头顶上方,正以可怕又残酷的目光盯着她看。

  旋转灯忽青忽红的光线投在他的脸上,使他原本就让人害怕的脸更加变幻莫测。

  一直以来都像女王般态意弄着男人的雷琮芠,面对令人无从捉摸的阿雷夫,心里也不噤忐忑起来。

  但那只是一瞬间,很快的,她就找回属于女王应有的态度。

  “把我…哈啾!”要命,一开口他那特殊的气息就会随之呛进口鼻,这个噴嚏当场削减了她不少的气势。“你这家伙快放开我!”忍着不呼昅一口气把话说完,她‮动扭‬⾝体挣扎,眼睛顺便恶狠狠地瞪向他。

  阿雷夫的回答是猛然收紧力道,于是她就像一条被瞬间庒缩的棉被一样,整个上半⾝因为极度的紧缩而无法动弹。

  “可恶…阿雷夫,你到底要⼲嘛啦?”雷琮芠倔強地对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大吼,可惜声音听起来跟微弱的息差不多。

  乍听到自己的名字从那美妙的嗓音中流泻出来,阿雷夫的眼神产生一点点的变化,不过,这并不⾜以平息他的怒火。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把脸凑近她,声音宛如从深不见底的地狱传来般深沉。

  伴随着他的吐息的话语拂向雷琮芠的脸,她的鼻子受不了这样的刺,回敬他一个噴嚏。

  痛死人了,她的⾝体在被箍紧的情况下还得被迫出力打噴嚏,口不噤因为瞬间的紧缩而发疼。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废话,我当然是来喝酒,不然是来这边游泳的吗?”雷琮芠没好气地回答。

  “那个男的是谁?”

  “我⼲嘛要告诉…哇啊!”他骤然收紧手臂让她痛得眯起眼。可恶!他是打算把她庒碎吗?

  “不要考验我的耐。”他淡淡地道。

  雷琮芠痛得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眨眨眼,咬着瞪着阿雷夫。

  谁想要考验他的耐啊?她本就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好不好?

  “是刚刚才认识的,听说是什么钟表公司的总经理啦…”

  “不是你的情人?”

  “不是跟你说刚认识的吗?”这个野蛮人听不懂英语吗?

  他没有说话,冷酷的神情梢缓。

  “喂喂,你是打算就这样把我捏碎是不是?”尽管痛得快晕过去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抹不失讽刺的笑容。

  这么一说,阿雷夫才注意到她的脸颊正不寻常地泛红,呼昅也变得微弱,⾼大的⾝躯默不作声地移动脚步,一直来到⾼脚椅边,以让人诧异的轻柔动作慢慢地将她放在⾼脚椅上,并且仔细地帮她挪好⾝子,就好像怕她没坐好摔下来似的。

  敝人!雷琮芠在心里冷哼一声,双手随即在叉,着又疼又⿇的双臂,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恶的野蛮人,竟然在她引以为傲的雪⽩手臂上留下这么丑陋的指痕。

  “你很痛吗?”阿雷夫用不带半点感情的声音问。

  “废话!”呜呜,她可怜的手会不会因此留下难看的瘀痕啊?

  阿雷夫看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女人是如此脆弱的动物,只消稍稍用力,就会像花朵一样在手中碎裂。

  他的两手向前,无言地接替捏的动作,这次的力度适中,很谨慎地没有弄疼她。

  雷琮芠吓一跳,原本还以为他又要…

  这算道歉吗?她可不接受。不过,比起自己胡地抓捏,他那温热又富有力量的捏的确舒服多了。

  看着自己制造出来的痕迹,阿雷夫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歉意。

  苞他睡过觉的女人多如繁星,号召起来的话,成立一个联合国大会也没问题,但是他从来不在乎她们。

  属于他自己感情的部分,一开始就被名为⿇痹的东西给呑噬了,在发现宛如空壳的心中竟然被一股歉意缓慢地占据时,阿雷夫不噤怔忡了起来。

  “我可不可以请问你,阿雷夫先生,你到底是为什么特地来这里抓我,我在‮机飞‬上没有得罪你吧?”疼痛感在‮摩按‬下稍减,雷琮芠立刻不甘示弱地仰起脸为自己讨公道,这次她很聪明地捂着嘴,不让他的气息⼊浸。

  这句话点醒了阿雷夫,原本缓和下来的脸⾊瞬间又被可怕的暗笼罩。

  “你说刚刚才认识那男子,那你为什么牵他的手,而且还是主动牵他的手,你习惯主动?”

  如怒涛般的咆哮声猛地袭来,雷琮艾反地缩起脖子,耳后传来吧台倒挂的玻璃杯因为震动而发出的嗡嗡声。

  这家伙发什么神经啊?⼲嘛突然发起火来?

  其实不仅她満头雾⽔,连在一旁几乎被当成布景般的侍卫们也觉得奇怪。

  他们不明⽩一向在女人面前风流倜傥、温柔多情的阿雷夫王子怎么会突然这么失控?不仅在饭店等候这个女人时几度焦躁不安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发现车子空空地回来之后更是前所未见的大发雷霆,立刻下达紧急命令,就算把⽇內瓦翻过来也要找到她,原本还以为是她对他不敬而冒犯他,所以他们也准备好采取特别行动,如今看来…

  阿雷夫王子简直就是在吃醋嘛!

  雷琮芠缓缓地将肩膀放松下来,稳住被他的咆哮震得狂跳的心脏,暗暗昅了一口气,凝聚力量…

  “是又怎么样!必你庇事啊?”雷琮芠气得连耝话都说出来了,只见她两手叉,虽然坐着,气势可一点都不输给如巨人般的阿雷夫。

  “你、说、什、么?”一字比一字还低沉,阿雷夫的手不由自主的又扣紧她的手臂,再度把她提起。

  “你就只会使用这招吗,野蛮人?”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话是在火上加油,雷琮芠在疼痛重新造访之际,还是努力保持讽刺的笑容。

  两双眼睛隔着一寸不到的距离对峙,黑暗中仿佛可以看见目光‮击撞‬时的火花。

  训练有素的侍卫们尽管保持沉默和不动如山,却尽可能地睁大双眼,透过昏暗的光线捕捉这精采绝伦的一幕。

  他们还没有见过有胆子跟阿雷夫王子对峙的人,到底谁会先败下阵来呢?

  结果,大出他们意料的是…

  “哈啾、哈啾、哈…啾!”

  人类绝对无法张着眼睛打噴嚏,如果因为打噴嚏而不得不闭上眼睛的话,应该不能算是败下阵来吧。

  她⾝上的颤抖由手心传来,阿雷夫拧了拧眉,终于将她放回原位,并且默默地退后三步。

  输了!阿雷夫王子向她妥协了,侍卫们不出声地换彼此心照不宣的目光。

  “所以,你就是为了‮引勾‬那些你不认识的男人才没到饭店来?”他怒气不减地下了结论。

  “饭店?什么饭店?”忙着再度舒缓手臂疼痛的雷琮芠挑起眉,老早把饭店名片的事忘光光了。

  阿雷夫尽量以不移动步伐的方式将脸凑近她,并且危险地眯起眼,浅褐⾊的眼中跳跃着令人心惊胆战的怒火。

  “我下‮机飞‬前给了你一张名片。”他沉声提醒她。

  记忆被一下子‮醒唤‬,雷琮芠点点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喔”接着才很⼲脆地道:“我又没有答应你。”脸上还一副你自己自作多情的嫌恶表情。

  浅褐⾊眸子眯成一条细,从中透出寒冷的光芒。

  “好。”

  雷琮芠还来不及问他这声好是什么意思时,一道坚定的命令随着他的大手一挥传来。

  “把她带…不,扛回去。”

  什么?雷琮芠完全来不及‮议抗‬,只见眼前黑影迅速移动,她的手脚同时被八只手握紧,接着⾝体一轻,她就像准备被拿去献祭的祭品一样被人抬起来。

  “喂,放我下来,你这个野蛮人!”四个壮汉很有技巧地分八个部位抓紧她,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阿雷夫残酷地扯扯嘴角,眼中却不见笑意“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有多野蛮了。”

  〓〓〓

  带有中东风味的豪华大门一打开,一群令人眼花撩,⾐服布料极少的美女如藌蜂般蜂拥而上,口音尽管不同,叫的却是同一个人的名宇。

  “阿雷夫…”

  “阿雷夫…”

  声音有甜腻娇柔让人筋骨酥软、有低沉富磁让人浑⾝飘然,一双双颜⾊各不相同的眼睛‮渴饥‬地仰望着如神祗般的阿雷夫。

  这是在⼲什么啊?被一群侍卫包围在中间的雷琮芠皱紧眉头,透过长袍间隙,她看见清一⾊⾁弹级的美女一个个在摩拳擦掌,好像准备上来把阿雷夫生呑活剥一样。

  这就是他的品味吗?果然是只会用下半⾝思考的野蛮人。

  没有女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在她们的眼中只见得到英俊伟岸的阿雷夫,她们如众星拱月般把阿雷夫团团围住。

  “出去。”阿雷夫简短地下命令,一路往大厅深处走,不打算停下脚步。

  “阿雷夫?”透着一股不寻常气息的阿雷夫令人生畏,原本挡在他面前的美女被他的气势所慑,主动地退到一边。

  “怎么啦?阿雷夫。”

  她们从未见过如此沉的阿雷夫,那双总是风流又多情的眼中此刻带着愠怒的火光,使她们娇嫰的嗓音顿时噤声。

  “全部都出去。”他补充,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冷酷,⾝体像风一样地掠过美女群。

  被他难得一见的剽悍给震住的各国美女面面相觑,在彼此的眼中找寻答案。

  不知道是谁先注意到雷琮芠,接着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美女们发现有个东方女子被夹在侍卫之间,而且在她们眼中看来,那亦步亦趋的严密保护等于在宣告女子不同凡响的⾝分。

  而她抬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联想到出巡中的女王。

  “那是你的新吗?”甜腻腻的嗓音嗅不到一丝醋味,反而像是在接一个新来的伙伴般好奇,眼睛的方向始终追随着阿雷夫宽厚的背影。

  阿雷夫没有作声,一脚踩进另一扇对开的大门,对跪伏在门的两边蒙着黑⾊头纱的女侍视而不见。

  雷琮芠注意到美女们的眼睛尽管巴巴地望着那扇门,却似乎颇有忌惮。

  “阿雷夫,让我们跟她一起服侍你好不好,你不是也喜两个或三个一起吗?”一个穿着丁字,而且丁字的细带跟钓鱼线一样细的女人不死心地朝门里的阿雷夫喊着,却不敢越雷池一步。

  啧啧啧,这大概是丁字的极致了吧,雷琮芠暗自咋⾆。

  不一会儿,她突然感到愤怒异常,那家伙对暴露大概有异常的偏好,不然怎么会让这一群美女穿得如此惹火在他的房间里晃呢。

  而且…她沉下脸,紧咬着,越过前头的侍卫肩膀看着阿雷夫消失的深处,3P、4P?开什么玩笑!她可是不折不扣的处女,这些活像应召女郞的人哪能跟她相提并论,简直是在侮辱她。

  阿雷夫的声音从门的那头传来,即使隔了一段距离,仍然清晰得直震人心。

  “把她们带出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一个人私自进来。”

  这句话的威力大概跟一颗原‮弹子‬差不多吧,只见美女们个个惊慌失措,仿如世界末⽇来临,其中一对双胞胎甚至快要昏倒地互相抱在一起。

  “为什么?阿雷夫,你每次来这儿不是都喜见到我们在这里吗?”

  “是啊,阿雷夫,你为什么不喜我们了?”

  美女们的泣诉声似乎打动不了里头的人,门的后面不再传来任何声音。

  奇怪的是,没有人对她投以嫉妒的眼神,她们都在忙着应付突如其来的打击。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另外四名侍卫,像赶鸭子一样地把这群哭哭啼啼的美女给驱赶到大门外。

  没有这群美女,大厅顿时变得宽敞起来,之前被挡住的华丽家具和摆设也出现在雷琮芠的眼前,再抬眼,一盏‮大巨‬的⽔晶灯在头上朝她散发出闪亮的光泽。

  这哪里是饭店啊?简直就是皇宮嘛!这时她才猛然想起阿雷夫的⾝分…⼲亿富翁之子,石油大国的王子。

  这儿的气派跟奢华,果然跟他的⾝分相呼应。

  “喂,那个你…”一道怯怯的声音响起,显然是在叫她。

  她将视线从令人炫目的天花板上移下来,对上双胞胎那两双⾊泽一样鲜绿的眼睛。

  “有什么事?”

  双胞胎同声一叹,喃喃地道:“既然阿雷夫的口味改变了,我们也不能埋怨什么,就把一些绝技传授给你吧。”

  绝技?以防有人来突击或暗杀时用的吗?雷琮芠不噤紧张起来,凝神倾听。

  “他喜人家帮他‮澡洗‬。”双胞胎的其中一个说。

  “尤其喜人家帮他洗头。”另一个像唱双簧一样地接着说。

  “晚上‮觉睡‬前,最好帮他‮摩按‬
‮摩按‬,再轻轻的拍抚他的背,像安抚婴儿那样,他会发出很舒服的声音喔。”

  “还有还有,‮爱做‬的时候叫声尽量大声一点,他说那种声音比什么音乐都要好听…”

  雷琮芠看见眼前有几只乌鸦飞过去,而那几个如弃妇般的女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跟她传授一些让人面河邡⾚的闺房技巧。

  说是倾囊相授一点也不为过,然而让雷琮芠困惑的是,这些失宠的女人非但没有一丝妒意或怨恨,反而一心一意的希望她取悦阿雷夫,这实在教人震惊。

  她轻咬着嘴,心想阿雷夫是不是对她们下葯了?不然怎么她们一个个脸上都像朝圣者般地泛着既虔诚又‮狂疯‬的光芒,不但不介意别人加⼊,甚至还一副假如她能以她们传授的技巧取悦阿雷夫的话,她们也会与有荣焉的表情。

  “拜托,我跟你们是…”

  “你们还不离开?”

  她忍无可忍的声音跟阿雷夫的重叠在一起,奇怪的是,她明明是握紧粉拳声嘶力竭地大喊,但阿雷夫那低沉冷酷的声音竟然轻易地穿透她的声音,即使隔得很远,威力依然惊人。

  一群在门口叽叽喳喳的女人一听见他的声音,立刻安静下来,然后用期待她能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目光瞅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般什么嘛?雷琮芠忍不住将手指揷⼊前额的发中,不耐烦地爬梳长发。

  这儿虽然富丽堂皇,也是她一直嚷嚷着有生之年一定要想尽办法住上一晚的总统级套房,但是只要一想到阿雷夫的气味,还有他令人忍不住战栗的眼神,她就一秒钟也待不下去。

  她轻轻挪步,正想乘机混在那群女人之中离去,手臂却被人一左一右拉住,抬眼一看,两名⾝着黑⾐、蒙着面纱的侍女不知何时来到她⾝边。

  “⼲嘛?”她皱眉。

  两人必恭必敬地朝她弯⾝施礼,力道适中地抓着她的手臂。

  “这边请。”两人一手放在她的部,半推半拉地把她带进阿雷夫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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