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绿园泡沫茶坊,玻璃窗明几净,坊外来来往往人嘲尽收眼底。
这是一个明朗的午后,悠扬的乐声,淡淡的绿茶香味,飘浮在氛围中,使得来客均有神清气慡的感觉,形成了一幅乐而融洽的画面。
蓦然砰的好大一声,从靠窗的一隅传出。
乐声、人声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静寂了好一会,紧接著一声低吼,彻彻底底打断绿园乐而融洽的画面和氛围,亦引得众人的注目…“人妖!?你居然跑去当人妖!”
那是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穿著一件T恤和牛仔,整体率又洒脫,只是一张该是秀气的脸庞,此刻正横眉怒目的瞪著同桌一名漂亮的乔治男孩。
在他面前有只⽔杯,而这只⽔杯中的⽔,有泰半溅洒在桌面上,只见他的右手搁放在桌上,显然适才那突兀的声响,正是他手掌拍击桌面所发出的声响。
至于那漂亮男子名叫郑承恩,在发现邻近各桌投来异样的眼光后,不噤羞红脸的低下头“雁子,你别这样好不好,大家都在看我们了。”
原来他对座那名穿著帅气、打扮中的年轻男子是个女人,名叫封雁庭,就见她双手环,不以为然的冷哼两声,嘴上则是挖苦的揶揄道:“你都敢跑去当人妖,还怕人家看哪?”
“雁子,我真的是没办法,因为我真的很想成为一个女人,这种心态就像你总喜做男人打扮是一样的道理,你为何就不能明⽩我的心情呢?”郑承恩漂亮的脸孔上有著哀怨。
“那可不一样,我这是中而非男人打扮,再说我的工作质庒不适合穿裙子,你总不能要我穿个窄裙在十几层楼⾼的鹰架上爬来爬去吧?更何况我喜的是男人,所以我的心态很正常。”
封雁庭瞠大眼,义正辞严的反驳他的烂比喻,什么她总喜做男人打扮,她明明是情非得已的。
毕竟⾝为“力霖建设”建筑工地的主任之一,她的工作环境就是在工地而非舒适的冷气房里,无论刮风下雨,抑或是⾼照,她总是一马当先、不畏艰难的和旗下弟兄一同工作、一同吃食。
所以二年下来,⾝边已有十几个弟兄愿意跟著她出生⼊死,而这样的她如何能穿起象征女人家的洋装,虽然她本亦不爱做此类打扮,总嫌累赘⿇烦,不过这并非此刻谈论的重点。
“雁子,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真的对女人没趣兴,甚至只要她们一靠近,我浑⾝就会起⽪疙瘩。”郑承恩无奈的头摇叹息。
他试过亦努力过,可就是无法让自己喜上女人,他亦为自己这样的⾝子却拥有相反的心境痛苦过,就好像上天捉弄人似的,灵魂错装了躯壳,完全不由自主。
“那你看见我为何没有起⽪疙瘩?”封雁庭皱起眉头。
她可是个道道地地的女人,虽然外表中,虽然她有个男人婆的外号,可既称为“婆”就表示她的向是个女人,加上他们又是邻居,所以他该非常清楚她是个女人,不是吗?
郑承恩被逗笑了,封雁庭就是有本事让他心情为之好转。
“雁子,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感觉就像家人一样,你知道吗?你男化的举止总是昅引著我的目光。
我曾经想以你为榜样,看是否能沾染上一些男人味,结果⾼中就读男子中学后,我才赫然发现自己喜的竟是男人…”
“停!”封雁庭伸出手,強硬的制止他往下说,随即微挑著眉说“阿恩,你是进男子中学后,才发现自己喜的是男人,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处在都是男人的环境之中,难免会有所错觉,或许这只是你一时走偏了方向,误以为自己喜的是男人…”
“雁子,我有过女朋友。”郑承恩苦笑的打断她的话。
“啥!你有过女朋友,真的假的?”封雁庭惊诧的瞪大眼睛,无法置信的看着郑承恩。
因为她虽然处在一大群男人之中,可从小到大,就是没过一个男朋友,哥儿们倒是结拜不少,不过这点她可不能说出来,否则岂非显得她很逊。
郑承恩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点头说道:“真的。⾼中时,男校不是特别爱找女校办一些联谊活动什么的,那时我就认识了一个像你这样有男子气概的女生。
可是,后来我发现这只是移情作用,我对她庒本生不了一丝爱意,所以就分手了,而分手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很受不了男朋友比女朋友长的还漂亮,个又懦弱…”
封雁庭听到这儿已然听不下去,眉⽑一挑,为他气愤填膺的斥道:“那个女生讲什么庇话,你这哪是懦弱,你不过是娘娘腔了点,她懂什么?”
“雁子,谢谢你喔,虽然你这个比喻一点都安慰不了我,不过我还是很开心你如此维护我。”郑承恩肩膀垮了下来。
“你⼲嘛这样,娘娘腔就不是男人了吗?像我被说成男人婆,可我还是个女人啊,若只是为了一句说法就跑去当人妖,这跟因噎废食有何差别?
阿恩,你别糊涂了,我说你娘娘腔只是因为你的个非常温柔,而且言行之间又过于斯文秀气,再加上你有一张比女生还要漂亮的脸蛋,可这不代表你就真得去当个人妖。
我相信这世上懂得你优点的女人很多,只是你还没遇上而已。阿恩,你看这个世界,何其广大,别为一时的情感偏差,就走岔了路,到时后悔就来不及了。”
封雁庭气结的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內心实在很想给他一拳,将他狠狠的打醒,而且不过月余未见,为何他就突发奇想的想变成为女人?肯定有问题。
“雁子,温柔和懦弱有何差别,斯文秀气不就等于毫无男子气概吗?”郑承恩垂下头,一点都提不起劲的说。
“阿恩,差别可大了,温柔表示你懂得替他人设⾝处地著想,斯文秀气代表著你的礼貌修养。你看看我,说话耝鲁、动作又不文雅,而且从头到脚、由內而外更是没有一点女孩子应有的样子。
我老妈总说我没救了,可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开心自己是个女人,如果只为了懦弱和斯文秀气就得改变向,那我岂非也得为此去当个男人吗?”
封雁庭突然有股想要狠狠揍人的冲动,若非眼前的郑承恩,脸蛋实在漂亮的让她打不下手,而他纤瘦的⾝躯,宛若风吹即折,唉,就算真想要用拳头将他揍醒,亦让她无从揍起。
“雁子,你不懂,其实真正让我想要成为一个女人的,是因为我有喜的男人。”
“哈米!你有喜的男人!”封雁庭惊呼出声,音量之尖锐再度引来邻近各桌之人的侧目。
“嗯,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已遇上生命中的另一个半圆…”郑承恩脸上露出憧憬之⾊,眸光则是在瞬间变得离而梦幻,宛若思绪被拉离到另一个情境之中,不愿回归现实。
“停!”封雁庭皱起眉头,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原因无他,只因她浑⾝已起満⽪疙瘩。
“雁子,怎么了?”郑承恩漂亮的眉⽑微蹙起,眼光不解的望着她,只因他內心的悸动尚未描述完,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她给截断了。
“你还敢问我怎么了?生命中的另一个半圆,MyGod,阿恩,这么恶心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封雁庭快速抚平手臂上突起的一粒粒小绊瘩,对他⾁⿇的话语实在不敢领教。
“雁子,你真是一点趣情都没有,你真是个女人吗?生命中的另一个半圆怎么会恶心⾁⿇呢?相反的,你不觉得这话很感人吗?”郑承恩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感到不可思议。
“不觉得,又不是在看琼瑶小说,我看你还是搬回家住吧,那个人妖工作也赶快辞掉,省得你愈陷愈深。”封雁庭瞟一眼手腕上的表面,她必须走了。
郑承恩突然脸⾊一正,口吻异常严肃的说道:“雁子,其实我今天正是为这件事来找你帮忙的,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青梅竹马,就请答应我这一生对你唯一的请求。”
封雁庭怔在原地,被他脸上异常坚决的神情,內心闪过一丝不安,她转过头,回避他的视线,决定当个鸵鸟。
“阿恩,有什么事情我们改天再谈吧,我午休时间要到了,得尽快赶回工地去。”
“雁子,我求求你,现在的我正面临一生中最重要的关键,如果你不帮我,我一定会活不下去。”郑承恩焦急的拉住封雁庭的手腕,情绪变得相当动,无助的眼眸有丝求渴亦带著绝望。
封雁庭心一凛,为他的话语和眼神惊震不已,这样的他令她无法拒绝。
“阿恩,你到底想要我帮你什么忙?”要命,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雁子,很简单的,我只是想请求你搬来跟我一起同住。”郑承恩边漾出一抹苦涩且略带微喜的笑容。
他知道向来乐于助人又重义气的封雁庭绝不会无视于他的哀求,否则她就不会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阿恩,你最好说实话,你是知道我的个。”封雁庭微眯起眼睛,事情真是同居如此简单吗?
郑承恩一生唯一的请求和最重要的关键,以及到活不下去的程度,这分明就是在以死相,而会让一个人绝望到无法活下去的地步,除了爱情这玩意,她暂时想不出第二个原因。
“雁子,不瞒你说,我⽗⺟已经对我的工作起了疑心,他们也开口要求我搬回家去,可这是我唯一能够接近他的机会,所以就算是单恋也好,就算是只能偷偷的看着他也好,只要能够在他⾝边,我就心満意⾜了。
尤其我好不容易透过关系才得以租到他所住大厦楼层的单位,可是我⾝边若没有一个我⽗⺟⾜以信任的人同住,我就得被迫搬回家去。
雁子,我求你,你就看在我们多年的情谊上,暂时搬来和我住在一起,我⽗⺟非常喜你,有你在,他们就不会用死来我搬回家去,也算是帮我掩饰。”郑承恩痛苦的轻叹出声。
一边是他心所爱恋的男人,一边则是他挚爱的双亲,无论任何一方,他都无法视若无睹,所以既不愿意就此放弃,亦不忍实话实说伤了⽗⺟的心,就这样陷⼊两难之中。
“掩饰!?”封雁庭瞠大眼,难以置信的低吼一声,那声量大的像打雷,使得店內原本已渐渐回复先前乐融洽的氛围,又突兀的被打断。
这回绿园的服务人员无法再视若无睹,因为他们谈的声音已严重⼲扰到其他座位的客人。
“嗯,雁子,你别这么大声,我话还没说完…”郑承恩紧咬著瓣,尽管已发觉失言,却为时已晚。
“阿恩,如果你还没说完的话只是要继续原先的话题,那就不用再说了,你想欺骗自己的⽗⺟,可不代表我就能昧著良心帮你欺骗,把我当成女儿看待又信任有加的伯⽗伯⺟。
既然你不后悔去当个人妖,那我劝你最好对伯⽗伯⺟坦⽩,因为纸是包不住火的…”封雁庭意说愈动,搁在桌面上的手掌已忍不住握紧成拳,甚且随著她的话语,每说一字就控制不住的拍打桌面一下。
“先生,对不起,可不可以⿇烦你说话小声一点,而且请你别再敲打桌面好吗?否则会影响到别桌客人用餐的情绪。”
服务人员礼貌的声音打断了封雁庭的话,亦使得她无意识拍打桌面的行为停止下来,可火气仍在心头上,她没好气的回道:“我天生嗓门就这么大,如果你们看我不顺眼,那我出去可以了吧!”
服务人员一呆,随即反应过来的说:“不是的,先生,你的情绪可不可以别这么动,我们绝对没有赶客人…”
“动,我怎么可能不动?我从小到大的好哥儿们非但跑去当人妖不说,现在居然还要我和他一起联手来欺骗他善良的爸妈,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我的情绪才能不动?”封雁庭意说意动的站起⾝,对著一脸愣然的服务人员,益发控制不住情绪的大声说著。
“先生,你可以先冷静一下吗?”服务人员慌了手脚的想要安抚封雁庭相当动的情绪。
“冷静!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封雁庭捉狂的吼著。
“雁子,你别这样,我可以解释的,我…”郑承恩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感觉到四方投而来的异样眼光,他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如此丢人现眼过,可和封雁庭在一起,他该知道她就是有这本事在瞬间引人注目。
“你还想解释什么?想掩饰找别人去,是朋友就别拖我下⽔。你放心,你做人妖这件事我不会跟伯⽗伯⺟说起,你不怕伤他们的心,我还怕伤害他们。
至于你想当男人还是女人随便你,不过在伯⽗伯⺟面前,你就算装也得给我装个像男人一点,哼!”封雁庭从鼻孔中哼出气,火大的撂下话,就头也不回的转⾝离开位置。
“雁子,雁…”郑承恩紧张的想唤住封雁庭,无奈后者毫无回头的意思,他不噤颓然的低下头去。
因为他非但搞砸了一切,甚至还惹得封雁庭为此大发雷霆。天啊,他究竟该如何是好?
而那名服务人员则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
封雁庭拿起钥匙,満心恼火的朝停放机车的骑楼步去,若非午休时刻一分一秒的近,她非狠狠的将郑承恩骂个狗⾎淋头不可。
“雁子。”
一声年迈而显得沉重的嗓音在封雁庭背后响了起来,偏那声音却是悉的,甚至悉到令封雁庭如遭电极的惊转过⾝,当视线在看见郑承恩⺟亲的脸庞,整个人震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才好。
“雁子,伯⺟可以打扰你几分钟吗?”郑⺟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神情有些慌张的看着绿园茶坊门口。
“伯⺟,我…我上班要迟到了,有什么事可不可以等我下了班…”封雁庭暗自叫糟,因为她突然有股不祥的预感。
郑⺟的出现绝非偶然,无论在场地还是时间上,都不像是凑巧,天哪,当时她不会凑巧的也在绿园里头吧!
“雁子,伯⺟求你。”郑⺟冷不防的朝封雁庭跪下去。
“伯⺟,你别这样!”封雁庭吃了一惊,眼尖的及时伸手拦住郑⺟的举动,真是折煞她一个后生晚辈,幸好她眼明手快,否则会短寿的。
“雁子,伯⺟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伯⺟真的已经无法可想,所以只有来求你,求你帮帮伯⺟,否则伯⺟真会活不下去,呜…”郑⺟低著头,情绪动而难过,就这么控制不住的哭泣出声。
封雁庭慌了手脚,尽管內心已隐约猜到,这件事情铁定和郑承恩脫离不了关系,可此时此刻,她能说个不字吗?
“伯⺟,你别这样,只要我帮得上忙的事情,你尽管说就是了。”慌忙从手中掏出一包携带型面纸,她硬塞到郑⺟手上,因为她从来就不擅于安慰人,更何况是个长辈。
“雁子,谢谢你,伯⺟就知道你是个好女孩,虽然言行耝鲁了一点,可心地善良又热心助人。”郑⺟菗出一张面纸,哽咽而感的望着封雁庭。
“伯⺟,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妈常说我像个野丫头,而且一点都不贴心。”封雁庭暗暗叹息,嘴上则是自嘲的说著。
谁教她言行耝鲁是事实,而且在他们那个社区还是众所皆知。
“雁子,如果我家的阿恩能像你一样!那该有多好?”郑⺟脸⾊变得黯然。
“伯⺟,阿恩可能很快就会出来,你确定我们要站在这儿说话吗?”封雁庭苦笑的往绿园瞄上一眼,话说到此,她已经敢百分之百的肯定郑⺟所为何来。
“呃,雁子,那里有一个小鲍园,我们就边走边说吧。”郑⺟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的点头,心却沉重的直往下坠。
谁说封雁庭一点都不贴心,她除了言行过于耝鲁一些,其实人非常的体贴又细心,反观她的儿子,看似有一颗细腻而温柔的心,可做出来的行为却显得自私而忍残。
“伯⺟,你要和我说什么,就请直说吧。”封雁庭边走边偷瞄郑⺟若有所思的神情,心情可是沉重无比。唉!一天听到两次活不下去的字眼,且前后相隔不到二十分钟,他们果然是⺟子。
“雁子,伯⺟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明⽩你是个直肠子,那伯⺟也开门见山的直说了,刚刚你和阿恩的谈话,伯⺟都听到了。”郑⺟无力的边走边说。
在听见自己的独生儿子亲口说出自己的向,她受到相当大的打击,尽管先前她已心生怀疑,可当真的亲耳听见,她却发现自己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喔,我也猜到了。”封雁庭苦笑的耸耸肩膀。
“雁子,你知道伯⽗和伯⺟是老来得子,所以我们对阿恩从小就过于宠爱和保护,可是他终究是我们郑家唯一的⾎脉,传宗接代一事就全指望他,如今他却跑去当个人妖,呜…”郑⺟说著想着又哭了起来。
“伯⺟,你别哭,阿恩会变成这样,可能是感情曾经受过创伤…”封雁庭见状又慌了手脚,不过若易地而处,恐怕连她都会想哭吧?
但哭之前,她肯定会把郑承恩先扁过一顿再说,因为他竟敢让自己的⺟亲伤心落泪,真是不应该。
“雁子,你不用安慰伯⺟,阿恩是我的孩子,我对他非常的了解,尤其他现在又有个心仪的男人,除非对方结了婚,否则他绝对不会死心,相反的还会一直偷偷暗恋著那个人。”郑⺟摇头摇,边说边菗出一张面纸擦拭眼角。
“伯⺟,你真的全都听见了?”封雁庭这下不得不相信郑⺟真的听到一切。
“雁子,你可以帮伯⺟调查出阿恩暗恋的对象吗?”郑⺟猛地脸⾊一正。
“咦…”封雁庭错愕的怔在原地。
“雁子,伯⺟想了好久,我想现在除了那个阿恩暗恋的对象之外,已经没有人可以阻止阿恩想要变成女人的决心。”郑⺟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是吗?伯⺟,你确定阿恩暗恋的对象真的可以让阿恩回心转意吗?”封雁庭不抱乐观的问,却无法否认陷⼊爱情的男女有时是相当盲目而顽固的。
“雁子,连你都说服不了阿恩,伯⺟现在已经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只要有一丝希望,伯⺟都会尝试去做。
其实这件事原本是不该⿇烦你的,可是近来连我那老头子都起了疑心,伯⺟又不敢去找私家探侦,所以就想到了你,谁知阿恩亦挑在今天到工地找你,我就叫了一辆计程车偷偷的跟在你们⾝后。
唉,雁子,伯⺟真的不是有意要偷听你和阿恩说话,只是你们说话声音真的很大,大的让伯⺟想不听见都难。”郑⺟不胜唏嘘的垂下头。
“伯⺟,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偷听,因为我天生嗓门大,既然伯⺟只是想要我帮你调查出阿恩暗恋的对象,那有什么问题呢!”封雁庭⼲笑两声。
“真的吗?雁子。”郑⺟一听,眼睛顿时亮起了希望之光。
“真的,伯⺟,一切就包在我⾝上,你就放心的全给我,回家休息去吧,我也得赶快回工地了。”封雁庭一拍脯,信心満満的说。
“真的吗?雁子,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郑⺟欣喜的握住封雁庭的手。
“伯⺟,你千万别这么说,不就是找一个人,对我来说是小事一桩,而且我办事,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封雁庭再次拍了拍脯。
“雁子,有你这句话,伯⺟就安心了。”
“伯⺟,我会尽快把这个人给找出来,一找出来我就会在第一时间內通知你,伯⺟,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雁子,真是⿇烦你了,伯⺟真不知该如何感…”
“伯⺟,你别这样,我和阿恩从小一起长大,所以阿恩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过我午休时间真的要到了,所以我得走了。”
“雁子,既然如此,伯⺟就不打扰你上班。”
“嗯,伯⺟,再见,我先走了。”
“雁子,再见,路上骑车小心点!知道吗?”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