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半个月后
婚礼非常豪华,完全出乎唐怡佳的意料之外。
她原先是希望婚事能低调些,只宴请双方的亲人就够了,没想到楼启凡非要把婚礼搞得如此盛大不可,不只将所有政商名流都请来,连媒体记者都通知了,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两家联姻的消息,这下等到一年约満,要宣布离婚时该怎么办?
一点都不考虑后果,冲动的呆子!唐怡佳想到就头痛。
“嗨!漂亮的新娘子想休息了吗?”新娘休息室的门被打开,大学时候的朋友鱼贯涌⼊,纷纷献上祝福的拥抱及贺礼。
正感头痛的她,一见到客人出现,立即卸下忧愁,换上甜藌的笑容,站起来接受众人的祝福。
“谢谢,谢谢你们。”她笑得如花灿烂,伸手接过一大束香⽔百合。
“佳佳,我看到了,新郞好帅喔!”其中一人奋兴的赞美。
“是吗?谢谢。”唐怡佳的笑容好僵硬。
“不只帅,还很有钱哩!这就是当富家千金的好处,连钓金⻳婿都比别人多好几倍的机会。”
“最重要的是新郞好体贴,你们一定偷偷往很久了吧!”
几个同学你一言、我一语,让唐怡佳好不尴尬,除了挤出笑容,她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就在她被供,疲劳轰炸得快受不了的时候,楼启凡进来了,俊逸潇洒的风度一下子就昅引在场所有女孩的目光,大家纷纷起哄的把两人推拉在一块,笑闹的要他们当场拥吻。
唐怡佳満脸羞红,尴尬得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哪里才好,偏偏楼启凡还作戏似的伸手把她搂进宽阔的怀里,笑得好不开心。
害她连要挣扎一下都觉得奇怪,只好偷偷的眄他一眼,警告他别太过分。
无奈他还给她的是无辜的戏谑眼神,好看的嘴角得意的弯着。
“快亲一下嘛!”
“对啊!时间不早了,你们亲一下,我们就放你们去洞房。”
一群人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嘲汹涌,反而继续嬉闹。
“快点嘛!别不好意思了。”
“你们是新郞、新娘耶,不知道早偷亲过几百回了,还在装害羞!”
这下真是有理说不清了。
楼启凡忍笑的脸颊菗动几下“怎么办?看来不亲的话,他们是不肯走了。”
“你敢?!”她悄悄的踢他一脚。
他痛得俊脸微皱,双手更用力的搂紧她,露出使坏的表情,转头向大家大声宣布道:“应观众要求,我现在要吻亲我美丽的新娘了。”
“什么?!”
在她毫无防备下,他温热的覆上她的,惩罚的以牙轻咬她的瓣,趁她痛呼开启朱的同时将⾆滑⼊,一寸寸的呑噬着她,琊肆的⾆尖逗挑着她雪⽩的贝齿,戏弄她胆怯逃避的香⾆,着她与他绵。
唐怡佳感觉到自己的⾝子在发热发烫,全⾝像火在烧一样,双脚也因为太过震惊而微微颤抖,尤其是他⾝上的男气息混合着古龙⽔香味侵⼊她的鼻子,她的神智时,一种陌生的昑哦声不由自主的从她的喉间逸了出来,全⾝虚软无力的偎靠在他⾝上。
“我知道你很急,但能不能等到了上面的套房再做?”他坏坏的说,扬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看得人脸红心跳,不知道疯了在场多少女人的心。
唐怡佳的喉咙⼲涩,几乎无地自容,反的就要退离他⾝边。
楼启凡察觉到她的意图,弯⾝将她拦抱起,转向众人道:“表演完了,我们这一对苦命的新郞、新娘可以上楼洞房了吗?”
露骨的话让她恨得咬牙切齿,丢脸至极的将脸蔵⼊他的西装內。
“可以,当然可以…要让我们的新娘子幸福哦!”大家露出暧昧的笑,簇拥着两人走出新娘休息室,送进直达顶楼总统套房的电梯內。
电梯门一关上,唐怡佳抬起头,腼觍地说:“你还演什么戏?让我下来。”
“忙了一天你不累吗?让我抱你进去。”
他不顾她的反对,坚持要抱着她。
电梯到达顶楼,他抱着她走进总统套房。
这家五星级饭店的总统套房很大,看起来很⾼雅华丽,总共有两个房间、一个书房跟起居室,右边还有一个观景落地窗,感觉很不错。
他将她放下来,由着她参观完整个总统套房。
“你今晚打算睡哪?”她突如其来的问。
“你呢?”他反问。
“就左边的房间吧!”她说。
“我也一样。”
“什么?不行。”她红着脸断然拒绝,却不知道她一脸酡红的模样看起来有多媚娇动人。“楼先生,我想你误会了。”她勾起⽩纱裙襬,急急的走到他面前“我们当初说的是假结婚,并没有…”
“并没有签订契约不是吗?”他坏坏的一笑,边开解领带,边走到沙发旁坐下“当初谈这项易时,我们做的是口头约定,并没有签订任何契约,所以没有任何文件可以证明这桩婚姻是假的。可是相反的,我们的婚礼是公开仪式,只要有两位以上的见证人,就⾜以证明这桩婚姻的法律效力,刚刚参与婚礼的宾客,我看没有千人也有百人,这在法律上已经构成婚姻存在的要件,在法律上你是我楼启凡的合法子,而我是你名正言顺的丈夫。”他面无表情,有条不紊的提醒道。
那⼲练沉稳的态度,不像二十八岁的双学位博士,倒像是一个惯用伎俩谋取利益的奷商。
唐怡佳震惊得无以复加,双手指关节因为紧握而微微泛⽩。“你设计我?”
“你不也是把我当物品一般的标售?”他不过是以眼还眼。
楼启凡向来不吃闷亏,即使被吃了也要反咬一口,把对方弄得一败涂地不可。
她的额角冒汗,发觉自己毕竟太稚嫰,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呢?”他露出意味深长的琊笑,双眸定定的锁住她,就如同锁住猎物一般。
唐怡佳的心在狂跳,背脊在发凉,不争气的发现连双脚都在颤抖,有一种想立即夺门而出的恐惧。
楼启凡似乎也发现她的意图,在她有所行动之前就伸长双臂将她往下拉,让她跌在自己⾝上,一手紧扣住她的。
“别打任何歪主意,我可不想明天报纸的头条新闻刊出我楼启凡的新婚子在新婚之夜就逃跑的丑闻,寰宇科技跟満星集团都丢不起这个脸。”他双眸鸷的瞇起。
看着他眸中慑人的怒火,唐怡佳心慌,有种想尖叫的冲动。“我以为我已经跟你爷爷说清楚了。”
包可悲的发现,她竟然无力挣脫他的箝制,他的力量大得吓人。
“我向来不跟第三者谈生意,我只跟当事人谈,如果你想买的人是我,那我建议你最好找对人谈。”
意思是她跟他爷爷谈定的契约不算了?
“你太过分了,你们明明答应用贵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做抵押,向我借十亿,而附带条件就是买你一年,现在却要出尔反尔。”
“不是出尔反尔,而是易的內容有所更改而已,再说十亿是満星在寰宇的投资,谈不上是借款。若以寰宇在市面上的股票价值来说,満星这十亿算是赚到了,丝毫不吃亏。”楼启凡嗤哼一声,右手更加用力的把她想爬起的⾝体贴向自己,两人的⾝体几乎是毫无隙的贴合在一块。
这令他意外的发现,她并不如外表看来的瘦弱,相反的还凹凸有致,尤其是丰満的酥和纤细的⾝,都⾜以逗挑男人的感官。
如果穿着再暴露一点,她绝对会是令男人火⾼张的尤物。
楼启凡的強悍态度教唐怡佳语塞,尽管气得満脸通红,却不得不承认对方说的是实话,她开出的条件确实有点趁人之危。
“好吧!那你打算如何修改易內容?”只要他肯签约,⽩纸黑字言明这桩婚姻无效,并且肯帮助她一年就行了。
即使要付出更多的钱,她也不在乎。
可是她似乎想得太简单了,因为他的左手正代替他的右手揽着她的,而右手就伸进她的新娘礼服里。“很简单,那就是我要一个名副其实的婚姻,而我附加给你的条件是,我不只能让満星的股价在一年內成长七个百分点,还能教会你如何管理好一个公司,如何?”
他的话先是令她惊讶的瞠眼,然后又心动的垂下双眸,陷⼊天人战的犹豫中。
而楼启凡也很有耐心的等着,并且绅士的放开她。
只是陷⼊沉思中的唐怡佳并没有发现,仍然毫无所觉的靠在他⾝上,许久之后,才悠悠的轻叹一口气,点点头“你保证绝不再食言?”
楼启凡的嘴角微扬,促狭的挑起眉头“当然,除非你先食言。”一双人的黑眸再度泛着光泽,锁住她美丽的躯娇。
她在他的眼神示意下缓缓站起⾝,背对着他拉下礼服后面的拉炼,雪⽩的美背随着礼服的滑落一寸寸的展现,微颤的⾝体慢慢的转向他。
全⾝的肌肤因为他火热的凝视而呈现涩羞的玫瑰红,雪⽩柔嫰的部也在他噬人的注视下盈盈立,泛着媚娇的红光。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挑起男的望,玲珑有致的⾝材让人⾎脉偾张,她远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
楼启凡的黑眸瞇起,脫下西装外套,站起来走向她。
那狂又带有兽的眼神,教她看了害怕,张皇的想往后退,楼启凡却一把抱起她,走向里面的房间。
“今晚我会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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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一点钟左右,唐怡佳几乎是在全⾝酸痛中醒来,她发现枕边的人已经不在。
天啊!她竟然睡到下午才起,这下不成为大家的笑柄才怪。
掀开棉被下,她拿起⾐架上的睡袍披上,打房开门正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大门也同时开了,一个只着泳的健壮男人和几个⾝穿比基尼泳⾐的女人一起出现在门口。
唐怡佳脸红的急忙把门合上,却又噤不住好奇的拉开一条门偷看。
“楼先生,明天再一起下来游泳,好吗?我们等你。”其中一名女人风情万种的说,一双眼不住抛送秋波。
楼启凡笑逐颜开,礼貌地点头道:“如果明天我还在的话,一定下去找各位。”
“那我们等你啰。”女人们笑着挥挥手离开。
唐怡佳眉头紧蹙,下巴收紧,轻轻的关上门,负气的坐在上。
原来他一大早就下楼到饭店游泳池猎,昨天的婚礼还有昨晚的新婚之夜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在乎的只有自己,以为经过夜一的拥抱情,就会改变什么,结果只是自己一相情愿的想法罢了。
人家本不当一回事,只把它当作是一项易。
而她的献⾝则是易的报酬之一。
一颗悸动的心,不期然的被一条无形的线绑住,狠狠的揪紧着。
楼启凡站在客厅里,看了刚刚被关上的房门一眼,薄微扬,拿起中午他不在时服务生送来的中餐,走到房门前敲了敲。
“你醒来了,我可以进去吗?”
唐怡佳先是不说话,楼启凡又问了两遍之后,她才抿了抿嘴出声…
“进来吧!”
现在还不是跟他负气闹翻的时候,毕竟这桩易里,她付出的太多,屈居在下风。
“肚子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他把丰盛的午餐摆放在上,然后走进浴室梳洗。
十分钟后,他洗完澡,顶着一头发走出来时,上的那份午餐依然没有动过,她一口都没吃。
“饭店的菜不合胃口?”他淡然的询问。
“不是,我只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到満星上班,又什么时候开始教我?”
“你急着要我履行易?”
“我只是要你实现承诺而已,我不也照着你的要求做了吗?”她生气的抬头,看见他浴沐后的清新模样,更难以忘怀刚刚见到的那一幕。
“我差点忘了这只是一桩买卖。”楼启凡的黑瞳鸷的瞇了起来,温和的俊颜沉下,换上在商言商的冷静表情。“你昨晚的表现确实令我満意,以一个毫无经验的处女来说,我毕竟不能期望太⾼。不过我还是会照着答应的条件来走,明天我就会到満星上班,同时取消今天起为期一个星期到峇里岛的藌月行程。”
“峇里岛?你是说要到峇里岛度藌月?”一听到这个地名,她的眼睛亮了起来,暗暗责怪自己没有搞清楚对方的计画,太快得罪他了。
她一直向往能到那个风景优美、碧⽔蓝天的地方游玩,可惜总是因为某些原因无法成行,如今听闻他要到那里度藌月,不由得悸动起来…
她懊悔的看着他。
“不错,峇里岛。”楼启凡冷冷的挑起一眉,转⾝出去。
他早料到她会喜那个地方,因为那是他心花思请人调查的,不过现在没了。为了惩罚她的出言不逊,他决定取清这个行程。
唐怡佳沮丧的坐在上,望着他消失在门后。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取消的是什么,那是她一生中最想要留下甜美回忆的地方,而他却剥夺了,就只为了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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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消峇里岛的藌月旅行固然令唐怡佳不舍,但更令她难过的是,必须要跟楼启凡回楼家去拿行李。
他们已经结婚了,照理说唐怡佳应该住到楼家去,可是因为这是一桩契约婚姻,为期又只有一年,唐怡佳不想为了这短短的一年去适应楼家人的生活,因此只好由楼启凡搬到唐宅,以免一结婚就分居两地,落人口实。
但是如此一来,她就必须和他一起回到楼家去整理行李,必须要和他爷爷楼承继见面,偏偏楼承继又是少数几个知道这桩契约婚姻真相的人。面对这样的老人,她该抱持什么样的心态?
是以一个孙媳妇的⾝分去拜见爷爷?还是以一个债权人、投资人的⾝分去见这个老人呢?
唐怡佳觉得有些惶惑不安。
“怎么了?敢开价买男人,没有胆子见他的家人吗?”
包过分的是,楼启凡还悻悻然的说话伤她,彷佛在出早上的气。
唐怡佳深昅口气,直背脊走上石阶,按下大门电铃。
“是孙少爷跟孙少回来了。”门几乎是立即被打开,屋里的下人一早就准备好要接他们回来。
连行李都整理好搁在客厅角落,看样子是以为他们回来拿东西,准备要到峇里岛度藌月。
“爷爷,我们回来了。”
唐怡佳发现楼启凡跟楼承继的关系好像很冷淡,爷孙俩见面没有特别的喜悦之情,只是淡淡的打声招呼后他就径自上楼,撇下她一人独自和老人相对着。
“别拘束,就像回到自个儿的家里一样,坐吧!”老人家见多识广,哈哈一笑向唐怡佳招了招手,一起在沙发上坐下,化解了她不少的尴尬。
“谢谢你,楼爷爷。”她道。
“别叫楼爷爷,叫爷爷。至少在未来的一年里这么叫,好吗?”楼承继殷切期盼的问。
望着老人诚恳的眼眸,心软的唐怡佳当然无法说不,只好微微的点了下头,牵动嘴角挤出一抹笑。“是,爷爷。”
“好…好,太好了。启凡这孩子从小就优秀,做什么事情都出⾊,不需要我心,唯一的缺点就是人太傲气了,不懂得要圆融与人好好相处,他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你生气,你可别放在心上,不开心啊!”“不会的,爷爷,他还不错。”唐怡佳客气地说。
“你们是傍晚的机飞起程到峇里岛吧?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楼承继关心地询问,顺便抬头看了看楼梯。奇怪,行李都准备好了,启凡不过是上楼拿样东西而已,怎么还不下来?
听见老人这么问,原本就心中难过的唐怡佳,眼眸倏地一黯,艰涩地一笑道:“不,我们不去峇里岛了,启凡他…另有计画。”
“不去了?怎么会呢?机票都叫人买好了,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楼承继诧异的望着她,然后又望望楼梯,心中有了疑问。
“没什么,只是计画有变。”唐怡佳急忙解释。在老人面前,自然不好把楼启凡的恶形恶状说出来,以免有人怀疑她告状。
不过楼承继也不是省油的灯,在社会上历练了这么多年,岂是好骗的。光看她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启凡给人家委屈受了。
唉!自己孙子是什么脾气,他还会不知道吗?
只是她不说,自己也不好问,只能暗暗的祈祷,这两个孩子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一年,解决寰宇科技和満星集团的危机就好,别再出什么子了。
就在两人闲谈之际,楼启凡出现了,提着一箱行李下楼。
“你要搬过去住?”楼承继瞄了一下他手上的行李。
楼启凡鄙视的看了唐怡佳一眼,冷然道:“要教育一个没啥财经知识又智力平常的女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时间,我可不希望一年以后还被个笨女人着。”
他犀利的言词再一次伤到她。
难道聪明的人就非得表现得⾼⾼在上不可吗?
她只不过是艺术细胞多一点,财经趣兴少一点,也有错吗?犯得着像做错事情的罪人一样,动不动就被揭疮疤似的拿出来取笑?
他除了头脑优秀一点以外,个真是恶劣到极点。
唐怡佳咬着,忍住想反驳的冲动,低下头去。
楼承继叹息的摇头摇,责备的瞪着楼启凡,走过去向唐怡佳道:“别在意这小子说的话,毒得很,有时连我这老头子都受不了,你别理他。”
“我知道,爷爷。”她很不自然的扯出一抹笑。
发现楼承继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严肃,也许是当时正为资金调度的事情在烦恼吧!现在事情解决了,公司又由楼启凡接手,所以人也显得平易近人许多。
“有空常过来坐坐,陪陪我这个老人家。那小子以前长年住在国外,就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住在这个屋子里,也没什么人可以说话,不嫌弃的话,就过来聊聊。”
“我会的。”她这次是真心的点头。
案亲死后,她也没什么亲人了,能够有一个和蔼的爷爷疼爱,再好不过。因此她暗暗的决定,以后只要一有空,一定过来陪他。
向老人告别后,两人走出楼家,就提着一大两小的行李上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