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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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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你们又发现了什么。”一个悉却令他们胆寒的声音忽在此刻响起。

  萧磬宇和孟筑转⾝一看,站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像寄生虫一样紧循着他们行踪、窃取他们考古成果,又差点害得他们葬生异地的柳生义泽与他的四名手下。

  “噢!我们怎地那么倒霉又碰上了你?!”孟筑皱眉地看他,知道这下子他们可有大⿇烦了。

  萧磬宇将她拉到背后,警备地瞪视着柳生义泽道:“你想怎样?我可不会再给你第二次机会害死我们!”

  他闻言哈哈大笑,鸷地说:“你们两个再度落⼊我的手掌心,要死要活有你们决定的余地吗?不过,”他朝孟筑指道:“你这个女人真不能令人小觑,竟然一次又一次地发掘出这座城的秘密,我会留你一条生路的。毕竟你还十分地有用,至于你…”他満是敌意地看着萧磬宇说:“她这么一个女子要想从地室中一种逃出来这里,恐怕都归功于你吧?你是个危险人物,很抱歉,我不能留你活口!”

  “你说什么?!”她大叫道,像发狂的⺟狮般地对柳生义泽动起拳脚。“我不会让任何人杀了他的!”

  全部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攻击给震慑住了,孟筑整个人扑向柳生义泽,拉扯着他最引以为傲的长发,并用指甲抓他的脸。

  柳生义泽努力地要挣脫她的钳制,却因最敏感脆弱的头发受制于她,只能痛得在原地哇哇大叫。他的手下见状马上赶了过去。

  萧磬宇利用这个再好不过的机会,踢倒了那个举对着他的人后,头也不回,拼命跑得老远。

  虽然孟筑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然而他知道柳生义泽在未将她的才智利用殆尽之前,她的生命是‮全安‬无虑的。

  此时,在另外一边仍旧是一片混,孟筑发狂似似的拳打脚踢使得他们一时无法近⾝。但寡不敌众,她一个弱女子马上便被制服了。有人袭击她的颈项,她立即倒地不醒人事。

  不知过了多久,孟筑感到有人捏她的人中,不断拍打她的脸颊,她才浑浑噩噩地苏醒过来。

  “啊噢…”剧烈的头痛教她不觉发出呻昑声,双眼一睁开,看到的人不是萧磬宇,而是柳生义泽。一想到之前发生的事,她的头更疼了。“你们…他逃走了没?”

  柳生义泽恶意地讥诮道:“他是逃走了,不过是投⼊死神的怀抱去了。”

  她无法置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故意骗我才说的!他…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你最好相信我的话,”他抓住她的手腕,想到她胆敢毁伤他美丽的脸,不噤愤慨地捏紧了她的手腕。“因为是我的手下亲眼看到他如何坠落山崖死的。”

  “坠落山崖?!”她如同感觉不到手腕的疼痛,为他的话愣了一愣,然后不断动地‮头摇‬。“我不相信…”

  “你不信?好,”他招来他的手下之一,对他用⽇语说了些什么,随即道:“我让他来跟你陈述事情的经过。”

  那人以简单的英语,不时还得问柳生义泽某些字的英语如何说,向她叙述了事件事发生的情形。“…事情就是那样子。”

  她反复思索着他的话。他说他们追杀磬宇到一处山崖边,他知道已无退路,而在惊慌中失⾜跌落崖下。这整个过程听起来太简单了,她怀疑这个故事的‮实真‬,可她转念一想:万一他说的是事实…磬宇真的就这么死了吗?他怎么能抛下她、不顾他对她的承诺?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得哽咽,整个人陷⼊深邃的哀伤之中,不住颤抖着。她不能失去他呀!对她来说,没有了他,就算有再多的声名、财富,这个世界将不再值得她依恋。她终于能体会楼兰王在失去他心爱的妃子后的痛楚,还有莎翁戏剧的中的罗密欧为何会殉情…等等!在那处剧中,罗密欧不知道茱丽叶是因为喝了葯⽔呈假死状态,遂殉情而死,怎知当茱丽叶醒来之时,发现爱人竟然死在她的怀中,才‮杀自‬与他共赴⻩泉的。该不会磬宇也是这样吧?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想要骗过他们的计谋呢?

  思绪至此,她心中再度充満希望。她决定在没见到他的尸体前,她会勇敢地活下来、耐心地等下去,她相信他绝不会背叛他许下的诺言,他一定会平安地回来拯救她脫离魔掌!

  柳生义泽看见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神情,有点儿摸不清头脑。“怎么,你还不相信他已经死了吗?”

  她不回答他的话,脸上依然抹不去那信心十⾜的笑容。

  “女人,果真是没心没肺的动物!知道自己的情人死了还笑得出来!”他忍不住嘲讽道。

  “这么说来…”她对他从头到脚地巡视了一番:他蓄长发、穿耳洞、留长指甲、⽪肤⽩得像昅⾎鬼,还披着一条纯⽩⾊的丝巾,让她不噤怀疑道:“你是同恋喽!不然⼲嘛把全天下的女人看得那么扁?”

  他闻言红了脸,辩驳道:“我当然不是同恋!我…”

  “不是同恋?那我看你百分之百是‘自恋狂’。”她接口道。

  “你…”他忿怒到了极点,却想不出话来回应,怪只怪在大学时教他汉文的教授没教他句骂人的话。“我真应该杀了你!”他咬牙切齿地说。

  孟筑听见他威吓的话语,反倒一点儿也不害怕。“你不是说我很有用吗?走吧,”她轻松自在地向前迈步。“我也想快点看看这神殿里面有些什么。”

  “呼,呼…”萧磬宇大口地气着,之前的情势真是万分惊险,但为求“搏命演出”也只有那么做了。

  原来他早就策划好一切了。他凭借着多年来登山攀岩的经验,观测到某处崖边的下方有一块突出的岩石平台。当时他故意现⾝柳生义泽的手下来到悬崖旁,再假装失⾜坠落山⾕…事实上,他只是掉到那崖壁下没几公尺处的平台上,然后迅速脫下外⾐包裹着预先放好的石头与树枝,等到那些人赶到崖边时,看到的只是他的外⾐坠下数千公尺深的⾕地,而他早紧紧贴着崖壁,将自己隐蔵在他们视线难以触及的死角之处。

  在确定那些人都走远之后,他才奋力地爬上崖去,对刚刚前所未有的冒险犯难还心有余悸呢。

  现在他们都以为他坠落⾕底⾝亡了,如此一来减轻了防卫之心,这对他以后救出孟筑可谓又多了几分胜算。

  “孟筑…”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想到她在听见他丧生的消息时可能的反应,他的心不噤阵阵刺痛。她是否为他垂泪不止呢?他甘愿为她牺牲自己的生命,却不忍心见到她伤心落泪。他希望她永远快乐,只要能偶尔忆及他这个在她的生命中曾短暂驻⾜的过客便已⾜够。在他体会到何谓爱、在他对她许下诺言之后,他贪恋那一分醉人的幸福,企盼与她长相厮守,更认识到“活着”原来是件充満喜悦的事!他不会再轻言死亡,他要感觉这份‮悦愉‬直到永远…

  “哈,哈,哈!”柳生义泽押着孟筑走进神殿,看到其间比皇宮的殿堂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大厅,大厅里举目望去,皆是精雕细琢的⽟刻、闪亮的金银饰物,他狂妄地大笑起来。“这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啦!”

  他以管逗弄地抚触孟筑的脸庞。“要是没有你带我来,我还真找不到呢!我真该好好地‘感谢’你呀!”

  她不理会他污辱的眼光,冷冷嘲讽道:“那你还真是忘恩负义,竟抓住你的大恩人不放,还置其于死地。”

  “闭嘴!”他赏了她一耳光。“我最痛恨伶牙俐齿的女人!你若是想活久一点,就给我乖乖地闭嘴。”

  她捂着发红的脸颊,低头发觉到零散了一地的骷髅尸骸,双眼因惊惧而圆睁着,在心底叹息道:看来楼兰王所说的一切都不假,除了那名带着⽟弓和织绵图逃出来的巫师,全楼兰城的民众就这么不明不⽩地葬⾝于此。西元三二四年以后,楼兰的名字再也不曾于史籍中提过,其消失的原因变成了考古学界的一个难题。如今,在因缘际会之下,我得以‮开解‬这个千年之谜,本当是多么喜悦的事啊!可是一路上惠我甚多的磬宇…至今却生死未卜,而我的⾝旁也还有一个无聇小人虎视眈眈着。噢!我该怎么办?神哪,如果你听见我的乞求,请把磬宇还给我、派他来解救我吧!

  然而此刻一点动静也无,哪能期盼什么神迹出现?

  “走!”他用顶了顶她的背。“我们去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宝贝。”

  柳生义泽的四名手下忽地靠拢过来对他说了几句话,他点点头,同样以⽇文回了他们一句,那些人听了兴⾼彩烈地离去。孟筑推测他们是得到了他的同意,挖宝去了。

  想到这座壮丽无伦的神殿即将被顶着考古名义的盗贼洗劫一空,她的心里不噤一阵刺痛。

  他们来到了厅堂的后方,那是一个极广阔的空间,‮央中‬有一座蒸润着热气的⽔池,四周围绕着⽟刻的树林、森林里面可见的鸟兽,他们宛若置⾝于⽩⽟雕成的大自然之中,一个梦幻般的天堂国度。

  想必这就是楼兰王提到的温泉。她心想。

  靶到口渴,她趋前来到了泉⽔之旁。

  “你想做什么?最好别玩什么花样!”柳生义泽喝止道。

  “我只是想喝口⽔罢了。”她‮议抗‬地说。“难道这也不行吗?”

  他防卫地站在距离她五公尺远之处,担心她忽使诡计,厉声地警告:“如果你以为可以趁我不注意时逃走,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她不理会他威吓的话语,径自蹲下⾝,双手合拢,掬起一瓢⽔送⼊口中。当她以泉⽔清洗脸庞时,望见如同明镜般的⽔面竟然映照出那个令她悬念的⾝影…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才会见到萧磬宇的幻影,这必定是太过思念殷切…可当真有梦境比现实来得更‮实真‬吗?

  原来,他真的隐⾝于一‮大巨‬的梁柱之后,朝她顽⽪地一眨眼。这时,她确定他是‮实真‬存在的!

  她在心里倒菗一口气,想起柳生义泽还在监视她的举动,她绝不能让他瞧出什么端倪。她不着痕迹地调理自己紊的呼昅,強忍着不转⾝飞奔到他怀抱的冲动,好整以暇地洗净脸部和颈部的汗尘。

  “你到底还要洗多久啊?”他不耐烦地问。“我可不是带你来这里‮澡洗‬的,你快给我仔细地察看这座神殿內还有没有什么隐密的机关。”

  她缓缓起⾝,转过头来鄙夷地看他一眼:“你为什么这么不知⾜?你已经得到了那么多宝蔵,为何还要再打搅亡者的安宁?你…”“你少废话!”他耝鲁地打断她。“你该庆幸如果不是因为这点,我早把你给杀了。”

  她愕然地无言以对,当她感到冰冷的管再度抵住她的背脊时,她用宣示神喻般的语气道:“你已经受到了这陵寝里无数亡灵的诅咒!你不必那么亦步亦趋地看守着我,在没亲眼见到你接受惩罚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边的。”

  他听她这么说一点也不生气,反倒大笑道:“恐怕你本活不到见到我死的那一天吧!别忘了我们可是生活在文明时代,谁会相信什么诅咒不诅咒的东西?”

  她知道与他争辩只是徒费⾆,遂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他们在神殿四处游走,勘察是否还有任何隐蔵的机关,然而寻了大半时辰,仍旧是一无所获。奇怪的是,他们绕了那么久,始终都没有再碰到另外的那四个人。

  “Shit!”柳生义泽没耐心地骂了一句。“那四个笨蛋跑到哪里去了?总不会路了吧?”

  孟筑心想那四人必定是被磬宇“处理”掉了。她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你笑什么?”他怀疑地打量她。“你别以为少了那几个无能的笨蛋,你就有机会逃走。”

  “我说过我不会逃走的。你想知道那四个人为何消失了吗?我告诉你…”她装出诡异的表情,庒低音调道:“这神殿里有许多幽灵飘来去的,他们得杀害一个活人,才能再度投胎。你的那些手下就是被鬼抓去的!”

  “呸、呸、呸!你别在那里胡说八道,我才不信什么鬼不鬼的!”他嘴巴虽然这么说,却打从心底冒起阵阵的寒意。

  “‘铁齿’的人最容易撞见鬼了。”

  “住口!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了。”他以管戳了戳她的背部,她继续往前走。

  在走道的尽头,他们发现竟然有座往上延伸的楼梯。

  “不知这回会找到什么样的宝贝?”他一脸的贪婪之⾊。

  岂知这座阶梯不过是通往神殿之顶,而非蔵宝之室。

  孟筑站在一处平台上,发现这座神殿乃是建于⾕地的最⾼之颠,由上而下俯瞰,全城的布局、深山的风光皆一览无遗,令人不噤赞叹古时工匠设计的精巧、大自然的造物之美!

  欧婷婷却杀风景地说:“可恶!这里什么也没有!”

  突然,一声轻微的声响昅引了他俩的注意力。

  “那…那是什么声音?”他抓住她的手臂,紧张地问道。

  “铿、锵、铿、锵…”那个怪异的声响似乎离他们愈来愈近了。

  “那是鬼走路的声音。我听说枉死的幽灵会戴着脚铐,那一定是锁链与地板‮擦摩‬发出的声音。”

  就在此刻,倏地一阵冷风袭过,直教人寒⽑直竖。

  柳生义泽攫住孟筑的颈椎,将她拖至平台的边缘,心神俱丧地喊道:“你们别来找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活人,你们要杀就杀她好了。”

  再往前踏一步,底下便是万丈深渊,这一摔下去必是粉⾝碎、死无全尸,她挣脫他的钳制,然而他的双臂却如铁钳一般,任她再怎么挣扎,终究徒劳无功。忽然,她心生一计…

  “你看看你的背后!”她伸手一指。“鬼来抓你了。”

  他闻言,慌地回头一看。趁着他这分神的千分之一秒,孟筑用尽全力推开他。

  “孟筑!”

  “你别想逃!”柳生义泽举起手,瞄装孟筑的背心。

  “砰!”孟筑往前扑倒在地…她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一瞬间,她也听到磬宇的嘶吼和震耳袭的声感觉到头顶上有道疾风扫过;再下一秒,一声惊逃诏地的痛喊声扬起,然后四周再度归于平静。

  “你还好吗?”萧磬宇忙奔至她的⾝侧,托住她的肩,満是担忧之情。

  她因为突来的惊吓睁大了双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切都没事了!有我在这里,你是绝对‮全安‬的。”他轻言‮慰抚‬道。“他已经得到该有的报应,不能再伤害你了。”

  “他…他死了?!”她不敢置信地问道。

  那一明明是向她的,而她竟然大难不死地逃出鬼门关;反观柳生义泽,他不但害人不成,还赔上了自⾝的命。

  “嗯,幸好路卡的长予及时中他的肩头,他重心不稳,向后摔了下去,”他的脑海浮现柳生义泽坠落神殿之顶时,那极度恐惧的表情。“原本瞄向你的那一则朝天空去。”

  她对柳生义泽是如何丧命的一点也不感‮趣兴‬,磬宇刚才提到了一个悉的名字…“等等!你说的是Luca?你怎么知道他…”

  “Salve!MiacaraSophia(我亲爱的苏菲亚),”男人自萧磬宇之⾝后走了出来。“Comeva?(你好吗?)”

  “Luca?!”孟筑怎么也想不到竟能在这里遇见他,知道他平安逃出那场大沙暴,她満是讶异快,以他从前教她的意大利答道“Stobenissi摸(我很好)Sonotantofelicedivederti!(我太⾼兴见到你了!)”

  他们如同多年不见的好友似地紧紧相拥,她急切地询问他当初是如何劫后余生的、此后沦落何处,还有又是怎么碰上磬宇的。

  原来,在沙漠那样恶劣的环境之下,路卡当时本应该沙暴中一命呜呼的,然而上帝仿佛特别眷顾他,遣下一名天使。事实上是有一名到楼兰一带来采葡萄的维吾尔姑娘拯救了他,将昏不醒的他带回家中医治。他在那里疗养了大半年,并与那名姑娘坠⼊爱河,自此定居‮疆新‬,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

  但他依然无法完全放弃对考古的热忱,于是在这一⽇,趁着在山里打猎的机会,计划么那座他们当时发现的新城察看,却碰巧在森林中遇到了使计骗过柳生义泽的手下的萧磬宇。

  “我那时看到他手上有,还以为他是那群喽之一,自己终究难逃此劫呢!”萧磬宇揷嘴道。

  孟筑听着他俩绘声绘影地描述之后是如何一一制服柳生义泽的手下,微笑地连连点头。

  路卡问道:“如何柳生义泽已死,另外那四人也被我们关了起来。听Eros说,你已经发现了楼兰消失的秘密,现在你打算怎么做呢?”

  “其实我早就决定了…”她坚定地说:“我不会对外公布任何此行研究的成果,我要让这座城堡持它原有的样子。这里有太多的悲哀与冤情,我不想破坏逝者的安眠。”

  “是因为楼兰王遗书上那句话的关系吗?”萧磬宇讶异她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这项发现对她来说的意义何其重大:她不仅达成了毕生的梦想,亦能就此声名大噪,成为考古学界的权威。

  “不完全是。”她神秘地看他一眼,转而对路卡道:“你认为我这么做对吗?”

  路卡虽然不知道那段遗书的故事,却也大略揣测到孟筑之所以放弃对外发表的原因。他了解她问他的涵义,他是他们的考古队中,除了她自己之外的唯一生还者。她明知揭晓楼兰城消失的原因是大家共同的梦想,却想要埋葬这个秘密,这岂不违背了众人的期望!他想到她在下这个决定之际,必然深深地自责不已吧?

  “我不打算劝告你什么,你知道我们是最相信你的,无论你怎样决定,我们都将支持你。所以只要你的心是真的这么想,那就毫无顾忌地去做吧!我们会永远赞成你的。”

  “噢!”她动地握住他的双手:“你真的是这么想的?你一点也不怪我…”

  “嘿!”他打断她的话。“你忘了我刚说的,我们永远支持你的决定,不管这座城的秘密是否揭露于世,我相信在天堂的他们都会以你为傲的。所以,你就别再自责了好吗?”

  “嗯,我听你的。”心中的那片影终于消失无踪,她相信自己作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萧磬宇看到这么感人的一幕,打趣道:“亲爱的,你知道我是最支持你的任何计划的,可是在这短短的两⽇之內,我们经历了那么多的生死边缘,现在的我只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吃一顿丰盛的大餐,然后睡个一天‮夜一‬,所以你就行行好,下令咱们即刻打道回府吧!艾瑞克和其他人八成已经在楼兰等我们等得不耐烦了呢!”

  “这…”她眺望四周的景象,故作为难的样子。“嗯,看在你这么低声下气的分上…就依你喽!”

  他们三人相视而笑。

  “Eros!”欧婷婷一见到萧磬宇的出现,急忙奔至他⾝边,然后装作一副弱不噤风的样子,大咧咧地倒在他怀里,娇嗔道:“你跑到哪里去了嘛?人家想死你了!你当初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吗?结果居然自己开溜了,把我丢给那个家伙,”她的眼角向Eric瞄去…她原本想暂时把目标锁定他,却发现她那一套媚功在他⾝上完全不管用,致使她恼羞成怒,对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你说说看,你要怎么补偿我?”

  萧磬宇轻轻地推开怀中的软⽟温香,正经地看着她说:“我很我抱歉我食言了,这样吧,等回到‮湾台‬后,我请你吃顿饭,我想我们需要对我们之间今后的关系说个明⽩。”

  欧婷婷把他的严肃解读为他打算对她的情感认真了…他必定是要向她求婚!她抑止住想要⾼声呼的劝,冷不防地在他的上印下一个热情的吻,宣告她的胜利。

  就在这里,孟筑与Eric、路卡相偕走向他们。孟筑自不远处瞧见了他俩卿卿我我的模样,強忍住心伤,她倏地转⾝朝反方向走去。

  “孟,你要去哪里?”Eric方才对她叙述途中的趣事,庒没见到那幕情景。

  “呃…我忽然想到有件事没做的,我到那边去一下。”她随便扯了个理由。路卡也看到了那一幕,却不太清楚孟筑和萧磬宇之间的微妙关系,但他还是猜出这其中的关联。“我陪你去吧!”

  感觉自己濒临崩溃边缘,为了不让Eric看出端倪,孟筑连忙点头说好。

  “我还有要紧事得跟宇说。”Eric说完后,自行走向前去。

  孟筑与路卡沉地漫步着,不知不觉地来到那座原本放置着楼兰王妃的雕像的还愿塔…这一切探险的起源之处。

  之前他们由原路自地道中爬出来后,路卡和磬宇合力将机关毁坏,从此这个秘密通道不再可能被使用,那座城市的也将永远地被陈封。或许直到某一⽇有人自雪山中找到通路,始能重启谜底。

  路卡打破沉默道:“这真是个令人怀念的地方。”他想到他们第一次发现这座遗迹时,大伙儿都还健在…

  “嗯。”孟筑无心应道,仍沉浸于爱情的烦恼忧之中。

  他飘向过往的眼神转而投在她的脸上,单刀直⼊地问:“你有心事吧?”

  “啊…”她没料到他突然这么问,惊呼了一声。“没、没什么!”

  “D‮va‬vero?(真的)”他一脸的狐疑。

  她知道他说意大利文是代表他內心的关怀与动。她痹篇他的盯视,赶紧‮头摇‬说:“你别猜!我哪会有什么心事。”

  他决定打破砂锅问到底:“Di'l‮va‬eritaame!(告诉我真象)Eacausadell'Eros?(是因为Eros吧?)”

  她的心跳登时少了一拍。“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来他的臆测果然不错。

  他将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像关切的兄长般对她笑道:“是你的眼睛告诉我的。我想…人很爱他吧?”

  “是的,”他黯然点头。“我全心全意爱着他。对我而言,他就像是每个冒险故事中的英雄,幽默、机智、勇敢,拯救女主角度过一次又一次的困难,而今故事已经结束了,曲终人散,彼此都得再回到现实生活之中。”

  他想到Eros与那名女子亲热的一幕。“你是指…他在现实生活中另有所爱?”她微微一点头,轻叹道:“这一段出轨的感情,好比西方人所说的‘假⽇恋情’,美好却短暂;或者又可以归溯于当时的环境加上男女原始的素,所产生的一种化学效应吧!如今物换星移、人事全非,那段患难中相知相惜的情感已不复存在,只有我这个傻子依然看不清这一点,才会坠⼊痴情的深渊。”

  说到这里,眼泪早已不争气地滑落脸庞。

  路卡轻拍她的背,安慰道:“你真的确定他对你已经没有感情了?我觉得Eros应该不是那样善变多情的男人。”

  “可是我亲眼看到…”

  “看到那个女人吻他?”他接着道。“‮吻亲‬并不一定表示爱情的存在,有时那只是一种礼貌的问候罢了,你自己也知道的。”

  “但她不是他普通的异朋友,在我跟他认为之前,他们就密切来往了。”她反驳。

  “你亲口问过他这件事吗?…当然没有。”他的语气有些咄咄人。“你本没有给他可以解释的机会,就气愤地跑掉了。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也许只是个误地?若真是如此,这可真是个老掉牙的劣等的肥皂剧情节!而你正因为你的固执和先⼊为主断送了自己的幸福。”

  她被他的这一番话训得哑口无言。

  他见到她那副模样,口气缓和了下来。“你知道我是一心一意希望你能够得到真正的希望的我总觉得你和Eros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所以,不要让机会⽩⽩地流失,勇敢地争取你想要的,不亢不卑,肯定你自己独一无二的价值,你绝对⾜以匹配他。”

  “我…我真的可以?”

  “Justdoit!”他拉着她离开还愿塔。“去抓住本就属于你的幸福吧!”

  听到他鼓励的话语,孟筑顿感信心十⾜,并告诉自己不可以再自悲自怜下去。她深昅了一口气,昂首阔步地找磬宇去。

  怎知当她到达磬宇停留之处时,却不见他的踪影,连欧婷婷和Eric亦不知去向。

  她问在一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你知道萧先生在哪里吗?”

  那人热心地回答:“大概十分钟前,我看到他开车走了,跟他的保镖,还有婷婷‮姐小‬。”他提到她的名字时,暧昧地一笑。“他们好像是要去乌鲁木齐,搭机回‮湾台‬。”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宣判她爱情的终结,她宛如怈了气的⽪球般地瘫倒在地上,冰冻的心噤止任何一滴为爱流下来的泪⽔,她紧闭双眼,仿佛不愿再见到这个无情的世界。

  “孟‮姐小‬,你怎么了?”那人惊恐地问。

  她听而不闻,就这样沉浸在自己內心的伤痛,那个在酷寒、无底的黑洞之中。

  “Sophia!”路卡这时也赶到她的⾝边,看到她全然的崩溃,心里已有些了然了。

  他万万没有到事情会演变至此地步,Eros竟连声再见都没说就弃她而去!

  “Perdonami!(原谅我)Iltuttoelacolpamia(这全是我的错)”他自责不已,懊悔自己之前真不该劝她回去找Eros;至少,她所受到的打击或许会小一点。

  她依然无动于衷。

  他跪在她⾝旁,摇晃她的双肩,喊道:“Sophiaguardaame!(看着我)”

  “…”再也没有回头路了,她已坠落至无尽的幽暗…

  凄凉荒芜的大漠仅剩下他呼唤她的名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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