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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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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你怎么看起来一副精神不太好的样子?昨晚没睡好吗?”Eric关心地问。

  孟筑在听到他的问话后许久,才慢慢地将眺望远方的目光移了回来,她试着用普通的语调解释道:“没什么,只是在车子里面坐太久了,觉得有点不舒服。”

  “要不要我叫司机停一会儿,让你下车走动走动?”

  “好,我赞成!”

  Eric与孟筑同时追寻着语声的来源,原来是萧家的家庭医生…许崇项。

  孟筑体恤项伯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实在不适合这样长途的旅行,她微微笑道:“既然项伯都这么说了,我们就请司机先生停车吧!”

  司机得知马上停车,停止他们出车外透透气。

  放眼望去,除了正上方是蓝蓝的天与炙热的骄外,他们仿佛被包围在一片⻩沙之中,脚底下踩的是沙地,四周则是此起彼落、层出不穷的沙丘。

  “好热好热!”项伯忍不住用手当扇子?起风来了。“才四月天就这么热,那七、八月时怎么得了!”

  孟筑独自踏着⻩沙而行,眼神仍是和之前那般遥远着远处的沙丘,陷⼊了深深地沉思之中:在他吻了她的隔⽇,他陪着欧婷婷一起去出外景,直到今天早晨,订购的六辆吉普车和两辆大型的旅行车送达后,他们整装待发之际,她才又见到了他。然而,他似乎特意回避她的目光,忽视她的存在。

  “孟,你有点好奇怪喔!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Eric不知何时走近了她的⾝侧。

  “我…我真的是这样子吗?”

  她惊慌地想,如果连Eric都看出她的不对,那他…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或许,他早在她背后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几百次了呢!没错,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怎么可能对她有意思?她早就明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仿若太与冥王星间般地遥远啊!那个吻…必定是当时的气氛所致,一个“同情之吻”罢了。

  想通了这点,她忽然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终于能够冷静地分析自己数⽇来的胡思想。她不噤在心底责备自己…她怎么那么冲动?人家一个不经意的吻就让你芳心大、茶不思饭不想的!你忘记此行的目的了吗?你忘了克莱恩教授、凯特、罗伊、阿里、塔西娜和路卡他们吗?你竟敢沉沦于爱情的苦忧与自怜自爱中,而抛下他们的、也是你自己的愿望,将那座神秘宮城揭晓于世?

  “孟,你还好?”Eric摇了摇她的肩膀。

  她自冥想中惊醒过来。“我没事的!”

  他带点宠溺又责备的语气说:“你看你,我才刚说到,你就又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告诉我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我刚才在想…嗯,不告诉你!”她调⽪地答道,急忙从他的⾝边跑开。

  “快说!”他飞快地朝她追去。

  “不说不说!”孟筑一边跑着,一边回头对他笑道。

  她仰首望着碧蓝的晴天,觉得所有的烦恼,就像天上飘过的云烟一般,不知被风吹到哪儿去了。

  “孟,你看!”Eric‮奋兴‬地将头伸出车外,指向前方说道:“前面是一座山⾕耶!”

  “嗯,那是条历史上著名的古道。据史‮记书‬载是当时的西汉王朝为了与匈奴争夺古军师之地,曾多次调动楼兰国的军队经此去助战。”孟筑解释道。

  他们一行人昨晨自乌鲁木齐出发,越过天山隘口,到达了位在博斯腾湖北面的和硕,由此处向东南可以的直达古楼兰遗址北面的孔雀河岸。一路上,他们经过了甘草湖,在那儿补充⾜够的饮⽔后,继续往库鲁克山驶去。此时,他们正位于这两地之间的山⾕地带。

  “哇噢!咱们现在可是在古代大队骑兵飞驰行车过的地方呢!”项伯终于睡醒了,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原来揷嘴说道。

  孟筑见他一觉醒来,气⾊变好了许多,之前的疲累登时一扫而空,心中不噤为他感到⾼兴。“可不是吗?古人有诗云:‘前逢锦车使,都护在楼兰,轻骑犹衔勒,疑兵尚解鞍。’还有,你们注意到了没,这⾕地乃是个沼泽草石滩,一到了洪⽔季节,路面常常会因为⽔势极大而被冲毁。”

  “还好我们没遇上洪⽔季节,不然这下子可没辙了。”Eric说道。

  他们继续朝东南方驶去,接近傍晚时分便到了库鲁克山吕。

  萧磬宇远远望去,发现其他的人似乎都早已抵达,山脚下聚集着一个个的帐营。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笔直地朝着他们的车子走来,她紧盯着那个由模糊逐渐转为清晰的⾝影,心脏扑通扑通地‮速加‬跳着。

  萧磬宇对Eric咆哮道:“你们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到!害我们担心你们是不半途路失踪了。你不知道在这里不跟着大家一起行动是很危险的吗?万一你们不小心了路、带的饮⽔又不⾜时,那可怎么办?”

  “你何时变得那萧磬宇那么婆婆妈妈、紧张兮兮的啦?”Eric取笑他道。“我们不过是下车休息了久了点,才没跟上大伙儿的车队,我们这不就到了嘛!你这么大吼大叫的,一点都不像你了。”

  Eric怀疑地注视着他,想要自他的眼底瞧出一些端倪来。

  萧磬宇心虚地将眼光移开,一不小心却对上了孟筑如梦幻般飘渺的双眸。

  她红着脸,连忙低下了头,装作没有听见他们方才的对话。

  这三人就这么想着自己的心事,谁也没再开口说一句。

  项伯却忍不住了:“我不管你们这三个年轻人到底在搞什么‮机飞‬,可不可以请你们到一旁自行解决啊?我又饿又累的,只想赶紧到营地去休息。呃,司机先生,⿇烦你往前开。”

  “项伯,我陪你去!”孟筑连忙道,她可不想与他俩继续尴尬下去。

  “没有什么要谈的,你们快到营地去吧!我想一个人在这儿散散步。”萧磬宇冷冷地说完,随即转⾝离去。

  沙漠的夜晚是严寒的,细细的弯月投出一层淡淡的、泛着微光的薄纱于荒芜的大地之上,与⽩⽇酷热的形成強烈的对比。

  孟筑搂紧了⾝上穿的大风⾐,落寞地沿着营区的边缘走着。

  经过这两天的旅程,不习惯沙漠的大伙儿都早早⼊睡了。她自然也感到⾝体上的疲惫,只是躲在睡袋里许久,迟迟无法⼊眠,⼲脆出来。心想明天越过库鲁塔克到达孔雀河的北岸后,楼兰就在眼前了!

  “噢!”才这么一出神,整个人便撞到了一不明物体。

  她鼻子,试图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无奈此刻月亮被团团乌云笼罩着,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她猜想她撞到的应该是棵胡杨树吧,这种树木在沙漠満常见的。

  当她正要转⾝之际,⾝后的“树”忽然开口说话:“撞到了人,不打算说抱歉吗?”

  孟筑闻言惊吓一跳,连忙回头,然而四周一片黑暗,她仍是分辨不出这语声的来源。

  “是…是谁在那儿?”语音中掩不住一股深深的恐惧。

  “你不知道晚上在大家⼊睡后,一个人跑出来是件很危险的事吗?你有可能会路、碰上狼群,或者遇到歹徒。”

  她终于听出那是谁的声音…原来是他!

  “我…我睡不着,出来散散步而已。”她紧张地咽了一口⽔。“你呢?你该不会一直跟着我吧?”

  见他不吭声,她又问:“那时我们真的不是故意脫队的!只是不习惯坐这么久的车,所以才下来走走,你不会介意吧?不要生Eric的气了,好不好?”

  “…”孟筑见他一直不答话,这时有点恼火了起来。他是存心戏弄她吗?“你再不回答,我会真的以为我是在对着一棵树说话。”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我刚才不是没回你的话。第一次我点了头、第二次则是‮头摇‬。只是我忘了这里太黑,你本看不到我。”

  她累索了一会儿他的话,颤声道:“你是说你一直跟着我?”

  “当然!我可不希望这个行动的策划者在沙漠遭遇‘不测’。”

  “喔。”孟筑有点失望地说,她原以为他对她至少有一点点好感。“谢谢你的关心。”

  “不用谢我,我不过是从自己的利益点出发而已。”

  “我还真不知道我自己有这么重要。”虽然她表面上故作轻松,內心却为他的冷⾎感到心痛。

  “你当然不知道。”

  “你说什么?”

  “你这个可怕的女巫!那个吻到底对我施了什么魔力?!”他钢铁般的双臂锁住她的⾝子,沸腾的迅速贴上她的。

  孟筑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他‮渴饥‬的予取予求。之前他们你来我往地彼此嘲讽,怎地下一刻,她已如油般地摊软在他的怀中。

  “磬宇…你可不可以放松一点?”她感受他温热的⾆尖正在肆她敏感的颈部,她羞红地给抬头望向天空。这时,原来遮住月亮的乌云被风吹散了,银⽩的月光洒在他俩的⾝上,在地面映照出两环错的光影。“你把我的手臂庒得好痛。”

  “一旦我的手放松,你会不会像风一般突然飞走了呢?”

  她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当然不会!只怕到时候你要赶我都赶不走呢!”

  她的心此刻被満満的幸福充溢着。这段恋情来得迅速又毫无预兆,对爱情生涩纯真的她,该如何经营这场爱恋呢?

  “磬宇,我真的好喜好喜你!”她大胆地向他表⽩。“我是从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呢?嗯…应该是在第一次见到你,那时你一边捂着鼻子,一边帮我捡起地上的东西。可是我却告诉我自己,你是不可能会爱上我的!所以我只有把那份恋慕庒在心底的最深处,直到…你在电梯前给我的那个‘灰姑娘之吻’,点燃了我所有的情感。”

  他静静地听完她的话,冷冷地批评道:“你并不是‘爱’我,充其量,你只是有点喜我,因为我的个、长相、家世,甚至财富。你把我与你想象中的⽩马王子融合在一起,而你错以为这就是爱!”

  她的脸登时刷⽩,不敢置信她所听到的。

  他继续说:“我不否认我们之间有一股独特的昅引力存在,你有一种令我着、让我兴起‮服征‬的特质…但是,承认吧!你并不爱我,你只是想要我,就如我深切‮望渴‬着你一般!”

  他的再度攫住她的,她看见他眼底⾚裸裸的望。她拼命地挣扎,逃脫他紧钳的双臂之中。

  他不理会她不无谓的抵抗,以耝鲁而残暴的吻惩罚她。

  这一瞬间,孟筑‮劲使‬地咬住他的嘴,他惨叫了一声,用力推开她。

  她被他猛力一甩,跌倒在地,边还依稀沾有他的⾎味。

  “你疯了!你竟敢咬我?!”他捂着流⾎的,暴怒地吼道。

  “我错了!”她慢慢自地上爬起。“我是不可能把我的⾝体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的!”

  他迅雷不及掩耳地走过,紧抓住她的手腕。“不然你希望我对你说什么?说我爱你吗?你我都心知肚明那不是真的!唉,我早就知道女人总是爱听谎言的,但我以为你是比较特别的,我不想欺骗你…”“可是你的话语已经深深伤害到我的心!你自己不相信爱情,却也不容许别人去爱你…你好自私无情呀!”

  “我…”

  “够了!”她挣脫他的手。“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了!”

  她转过⾝,带着疲惫的⾝心走回帐篷。

  “宇,你怎么啦?脸这么臭。”Eric好奇问道。

  “没什么,别管我!”他没好气地回答。

  “你们这几个年轻人到底又怎么了?”坐在前座的项伯忍不住转过头说:“磬宇,你的嘴怎么搞得破⽪了?!靠近一点,让我瞧瞧。”

  他急忙谎称:“不用了!项伯,那只是吃饭时不小心咬到的。”

  “依我看,不知道是被哪只‘藌蜂’螫到的吧!”Eric调侃道。

  “哼!”别过头去不理会他。

  坐在一旁的孟筑自始至始都不吭一声,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自从萧磬宇宣称要看好他们不再脫队,因而与他们共乘一车后,她就紧闭双眼,装作在补眠。夹在他俩之间的Eric见他们不发一言,觉得无聊,只能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大漠风光。

  忽然…

  “Look!Amirage!”Eric‮奋兴‬地大叫。

  众人纷纷依言探头望去。

  “Fatamana!”孟筑以意大利语说道,她还记得这个字是路卡教她的。

  “那是海市蜃楼?!”萧磬宇接着说。

  “哇!我们见到了沙漠中闻名的海市蜃楼了!”项伯也惊奇不已。

  Eric突然问道:“有谁知道海市蜃楼的原理吗?”

  “嗯,”萧磬宇回答道:“特别是在沙漠地区引进冷⽔,造成近地空气层的剧烈温差,就会于空中产生反映远处景物的效果。”

  “而那很有可能是楼兰的建筑物…”孟筑梦呓般地喃喃自语。

  “可是这⼲燥的沙漠中哪来的⽔呢?”

  她像是倏然被敲醒似地,惊恐地说:“糟了!在这个时节、这个地点会发生海市蜃楼,一定是孔雀河上游地区的雪⽔融化了!届时河川暴涨,我们本越不过去!怎么办?这可是怎么办才好?”

  萧磬宇看着她忧虑紧缩的眉头,安慰道:“那毕竟只是假设,先别担心这么多。不管怎样,我们还是等到了孔雀河岸再说。若情形真是如你说的那样,也只有到时候再想其它办法了。”

  “可是…”

  项伯也劝道:“磬宇说得没错。我们总不能连条河都没看到,就折原路回去吧?再不然我们就在那附的扎个几天营,等大⽔退了,不就过得去了。”

  “项伯,你有所不知。那库鲁克山于回语为‘⼲山’之意,自过了库鲁克山后,沿途的供⽔都要从数百公里外之地运来。我们目光虽然还备有⾜够的饮⽔和食粮,但那并不⾜以给这超出预计的等待之期;再者,今年的夏季来得特别早。八成是因为温室效应,使得全球温度不断上升。现在才四月份,⽩天的气温就⾼达摄氏四十多度!我不能确定这涨嘲究竟会持续多久。”

  “照你这么说,我们该早早打道回府喽!”Eric说。

  萧磬宇坚定地回道:“绝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

  最后大家决定,先到了河边再看看。

  他们继续开了数小时的车,终于到达了孔雀河的北岸。放眼望去,原本在这个季节应该是⼲涸的河道,却盈満了⽩山上融化流下来的雪⽔,⽔流得甚为湍急。果真如孟筑所料,看来是过不去了!

  其他的工作人员也都在这时陆陆续续地抵达,众人张口结⾆地凝视着奔腾的流⽔,仅能望河兴叹。

  “现在可怎么办?”Eric看着四周亦在讨论的人群,无奈地说:“我看似乎只有回去一途了,等嘲⽔退了后再来。”

  “真的没别的法子了吗?”项伯察看这附近的形势,啧啧称奇:“怎地这么大的一条河上,连半座桥都没有?”

  萧磬宇接道:“谁叫这里是鸟不生蛋的沙漠地带!你没注意到我们一路从和硕到这儿,沿途见到的房子与行人愈来愈少了吗?这个本没人会来的地方,谁会特别为它造座桥?”

  此时,一名节目制作人员走了过来,希望与萧磬宇私下谈话。

  “那么神秘兮兮的,不晓得在搞什么鬼?”Eric不満地说。

  孟筑没有叶见他在发牢騒,只是愣愣地望着河的对岸,心思飘到了很远很远…那个时候,他们也是经由这条路去楼兰的。

  当时,克莱恩教授、凯特、罗伊、阿里、塔西娜和路卡都还在世上,大伙儿一路上嘻嘻哈哈的,对那次的考古之旅十分‮奋兴‬。孔雀河的⽔势也不像现在那么大,不过是条小⽔沟罢了,他们毫不费力就渡过的对岸。还记得那时路卡原本是要陷害塔西娜落⽔的,自己却倒反受其害,与塔西娜双双跌⼊⽔中…

  “路卡…你还活着吗?”她默默在心底说道。

  萧磬宇终于结束了谈话,神⾊凝重地朝他们走来。“飞扬电视台的人决定经改走另一条路线:从敦煌出发,穿过罗布荒漠到楼兰城,也就是古代丝绸之路的路线。”

  “那样要几天才会到达楼兰呀?”项伯问道,他想到还要再坐车旅行好几天就一个头两个大。

  “向导说最少也要十五天。”

  “什么?!不行、不行了…我这把老骨头真的再也噤不起了,我要马上回‮湾台‬!”

  萧磬宇笑道:“我早跟爷爷说过了,这趟旅行可不是走马看花、办家家酒,您老人家是撑不住的,但他就是不听。”

  “那我们就照他们说的飞到敦煌,从那里出到楼兰喽!”Eric道。

  “嗯,看来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他们都回到了车上,打算即将开回库尔勒市,却发现孟筑仍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的。“孟,上车吧!”

  她对他们摇‮头摇‬。“不,我不跟你们去敦煌,我突然想到还有别的路可以到楼兰。”

  “有别条路?!”Eric大声叫道。“那你怎么不早说嘛!”

  她对他笑了笑。“可是那太危险了。我们有这么多人,是行不通的。”

  “到底是哪条路,你就别再打哑谜了好不好?”

  “算了,你们去敦煌吧!不必管我,到时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一样能在楼兰城相会的。”

  听到她这么划清界线的说法,Eric气愤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讲?!不把我们当作朋友吗?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生命危险的!”

  “对不起!Eric,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

  萧磬宇忽道:“你说的那条路…该不会是经过‮国中‬的军事基地吧?”

  孟筑骇然地望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嗯,听说中‮军国‬方在‮疆新‬、西蔵等內陆地带都设有秘密的军事基地,这附近的沙漠人烟又那么稀少,不难联想到。”

  “孟,你真人走那条路?!太危险了!要是被军方抓到,一定会被误认为间谍而关起来的!”Eric关心地说。

  “即使再冒险,我还是要去!”她坚决道。“你不知道我等待来楼兰的这一天实在等得太久了!虽然从敦煌去的那条路‮全安‬得多,你能向我保证那条路上不会发生什么阻碍吗?我无法再等下去了。Eric,”她握住他的双手。“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让我一个人去吧!”

  “可是你一个人…”

  “让我陪你一起去。”萧磬宇突然开口道。“我虽然不认得路,但至少我是个男人,自认法还不错,一路上多少有能力保护你。”

  “你…”孟筑受宠若惊地说:“你真要同我一块儿去?那么欧‮姐小‬…”

  “她就由Eric负责了。”

  “什么?!”Eric大声嚷嚷了起来。“为什么我得照顾她?她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况且那种女人…我可是敬而远之的。”

  他解释道:“Eric,不管你喜不喜她,然而我答应过她,一路上要保护她的‮全安‬。既然现在我要陪孟筑去,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这个忙!”

  “倒霉!算我上辈子欠你的!”艾瑞克不甘愿地答应了他,嘴里仍咕咕哝哝抱怨不已。

  “其他人都准备要上路了,我们也快点吧!”萧磬宇吩咐道:“Eric,你和项伯去跟别人挤一辆车,让司机开车送我们到孟筑所说的军事基地附近。”

  “不,让我开吧!我知道路的,而且…我们是要去那种军事噤地,司机不会愿意带我们去的。”

  萧磬宇看到Eric与项伯都依言行事了,转过头来对她说:“好吧,就照你说的。现在的,我们还需要取得⾜够的装备。”

  在他将一箱箱的饮⽔、⼲粮及一些‮人私‬用品放进吉普车后,孟筑提醒他:“别忘了⽟弓。”

  他朝她点了点头。“好了,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我们出发吧!”

  “你不向其他人代一下吗?像欧‮姐小‬…”

  他用手捂住她的嘴。“别再提她了好吗?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是吗?那你一路上为什么跟她那么亲密?还承诺要保护她?”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然后坐进驾驶座发动引擎。

  “什么?”

  她沉默不语,佯装专心开车的模样。

  萧磬宇见她不答话,遂将头转向一旁,注视窗外的风光。

  他们正行驶于一整片辽阔⾼大的风蚀土台群之上,每个台地⾼约十到二十公尺不等,其间的距离则从一百至二千公尺均有。吉普车就这么穿梭在⾼低不平的沙丘与沙垄间,上上下下的,如同坐云霄飞车般。

  察觉她本不瞧地图或指南针一眼,他不噤好奇道:“这里的地形看来看去都差不多,一成不变的,你怎么会认得路?”

  “是大地告诉我的!”她故作神秘。

  “大地?”

  她清了清喉咙道:“你不晓得这种地形的楼兰特征吧?整个罗布荒漠的南部皆是这类的风蚀土堆群,当地人又称之为‘雅丹’。由于罗布风蚀地发源于古代的湖泊相互沉积与河流冲积之上,加上每年四、五月份強烈的东北…西南方向的漠北朔风,千百年来的风砂吹刮,早将地表松散的砂质土层给刮净了,只剩下‮硬坚‬、被风蚀得不规则的黏土层。我就是依着这些全部呈东北、西南走向的土群来判断方位的。另外那些地图,”她指了指后座一大封文件匣。“部分是当时我自己画的,为了此次的探险,我早将它们大都记在脑子里。”

  “真有意思!”听完她一番详尽的解说,他不由得要赞叹自然界创物的神奇,也深感人类与大自然互相融合、流的重要

  孟筑继续道:“再开个一百公里应该就会看见一座小镇,或许今晚我们可以找户人家借住,不必睡帐篷了。”

  提到过夜留宿,他们两人各自忆起昨晚尴尬的情景。

  萧磬宇先开了口:“你…还介意昨晚的事吗?”

  “有发生什么事吗?”她佯装一副不知道他在指什么的样子。“现在的我一心一意只想着去楼兰的事,既然我们已经的是伙伴了,让我们把过去的种种都忘记吧!”

  在她明了他不可能给她所期盼的爱情之后,她决心重新思考自己对他的感觉:她突然怀疑,自己是否真如他所说的,只是爱上自己心中编织的幻影,而那很可能是种少女情怀所致;当他自告奋勇说要陪她去时,她心中忽地闪过想拒绝的念头,因为她惘自己今后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他,然而…她还是同意了他的同行。

  她其实是害怕孤独的,虽然她问题装作坚強、能自己扛起所有责任的模样,这一点她自他们上路的那一刻起就发觉了,因为她的心一直都在雀跃、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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