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在习府里,权力最大的莫过于习⽟泉那个丫头,要动搅她糊成一片的笨脑袋似乎没那么容易,而他也没那耐跟慢慢她沟通,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忍不住掐死她。
接下来拥有⾜够权力的应该就是那位戚大总管,不过他似乎对他这来路不明人士相当反感。讲明⽩点的话,就是除了习⽟泉那笨蛋对他好之外,这习府里每个人都在提防他。
提防他做什么?对这世界他陌生得就像初生儿般,他们怕他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他反倒还担心他们联合起来设计他呢!毕竟在这里他可说是孤军奋战、孤立无援,想扭转局势势必得花上一段时间才行。
目前首当其冲的就是如何改变他这“宠物”的⾝份,不过…要他做别的工作也是不可能的,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少爷,但可还是来自便捷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光是上厕所这件事就够让他诅咒个三天三夜了,要他当劳工更是想都别想!
如果能收买戚总管来站在他这边,相信自己应该是能脫离“宠物”的命运,不过该怎么做才好?那家伙的弱点在哪里?
“好哦,你居然会写字耶!”
惊叹突然冒出,正想着有什么办法改变现状的橘猎云,不免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小吓了一跳,抬头便见到习⽟泉的头搁在桌案上望着他,漂亮的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像只小兔子似的瞅着他,原本的不悦立时像遇到光的⽔气般蒸发消散。
“写字有什么困难的?”他当下口气骄傲得像只孔雀。除了用⽑笔写字较不方便外,他的学识可没因时空地域的关系而减少一分一毫。
“你好厉害哦…”她的所有物居然会写字耶!虽然写得丑了些、让人看不懂了些,不过还是很让她惊奇。
会写字再加上那⾝傲骨,他很可能是哪个府里的公子哥呢,她居然收一个大少爷来当物玩…她真是太厉害了!
“哼,这算什么,不过是写写字罢了。”被人这么一夸,橘猎云当下庇股翘得老⾼,似乎变得无所不能起来,尤其是在她面前,他更是不愿让自己有半点的弱势存在。
他得让她知道,他胜过她几千几万倍不止!
“是吗?你很厉害呀?你会什么呢?”这个物玩好像很喜人家夸奖他耶!如果她再谄媚点的话…
看着习⽟泉闪着崇拜光芒的眼睛,他这才第一次仔细瞧她的容貌,他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相当漂亮,略圆的鹅蛋脸配上大眼睛、小嘴巴,看起来活脫脫就是个小美人儿,尤其是那双明眸里闪烁的热炽光芒,真是令他百看不厌,一股満⾜迅速的自心底深处浮了上来。
既然她这么识货知道他的厉害,那么偶尔给她点好脸⾊也不过份。
“我会什么?哼!”她这么笨当然不会知道他有多行,和月⼊数百万的他比起来,她这专门浪费钱的食钱虫和他简直是不同世界的人。
怎么才一两句话而已就这么得意?不过橘猎云这副模样总比摆张臭脸让她瞧要好太多了…既然他说他很厉害,那她是不是该想个办法让他好好发挥?
虽然他是她的物玩,可若能“物尽其用”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也不打算要告诉她他懂什么,既然如此的话就只好自己来找寻答案了,反正已经大概知道他的子,要了解他应当不难。
“你以前是做啥…”
才起个头想问清楚,一阵大呼小叫却打断习⽟泉的问话。
“姐小、姐小!不好了!有人来府里捣,您快到前厅去看看。”丫环急匆匆的跑来,脸上净是担心、焦急。
“谁来捣?戚叔回来了没?”往前厅走去她边问。她通常是不太管事的,而且她也不擅长处理纠纷,平时若有事都是在旁边看,可今儿个戚叔有事出门去了,就盼他能早点回来,若她自行处理的话,只怕他回来又有得念了。
“是茶行的卢老板,他说咱们欠他三期的买茶银两。戚总管还没回来,奴婢已经让人去请戚总管赶紧回来了。”
茶行?她每次都是一次付清的不是吗?怎么这会儿会积欠三期买茶叶的银两?
“你怎么每家铺子都有问题?”跟在⾝后凑热闹的橘猎云忍不住问。相信任何人都看得出来她不适合做生意,她除了赔钱以外,还是赔钱…哦,不只,她还被自家人给摆道呢!说不定这次也差不了多少。
“搞不好只是误会一场。”习⽟泉当然知道他话中之意,但她可不相信自个儿茶楼的掌柜会背叛她,她可是从地痞流氓手中将他解救出来的恩人,还让本是乞丐的他成了茶楼掌柜,他不可能会背叛她才是。可是怎么还会…
“误会?人家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相信谁?”这丫头好歹也开了不少店铺,难道一点识人的眼光都没有?光是前几天和她去巡店铺时,他就发现到好几位掌事的人大有问题,而她居然还呆呆的全信了他们的话,就算她没半点生意头脑也不该笨成这样吧!“人本恶”她懂不懂?
“我…我以为每期都有付清,应该也是那样才对…说不定是曹掌柜有将银子给茶行,只是他们没先弄清楚才…”
“你⽩痴呀!到现在还帮那个背叛你的卑鄙小人说话,以后你怎么死的恐怕还不知道!”商场如场战,银子如命,谁会没搞清楚事情就跑到别人家里找碴的?她定是被那个曹掌柜给骗了,说不定那老家伙于前些天见过他们后便卷款潜逃了。
“不然怎么办?你以为我喜被人背叛吗?原本我以为开茶楼是件单纯的事儿,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所以才把事情都由曹掌柜负责,谁知道他会…”习⽟泉大概也猜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前几⽇曹掌柜还跟她有说有笑的,也没跟她提起还未付钱给茶行一事,摆明了不想让她知道,现在茶行的人找上门来,曹掌柜一定是已不在京城里了。
“既然有勇气做出这种蠢事,就不要在事后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最讨厌人家拿这种脸⾊瞅着他看,好像要引出他的同情心一样…而橘猎云可悲的发现,他的确对“弱小动物”有着可恨的保护,尤其是眼前这只。
奇怪,他在生什么气?她只不过因为被背叛而很难过而已,橘猎云为何要这么生气?该生气的人是她不是吗?
“你们茶楼欠我三期的茶叶费用到底给是不给?”
一⼊前厅便听到这么句不客气的问话,不必问也知道是出自那位有着尖鼻子及翘胡子的中年人…看起来还真像他印象中的广告人物。
“总共是多少钱?”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之事,就算她是被骗的人,也得为自己属下收拾烂摊子才行。
“不多不少,总共是一千两百两纹银。”看习⽟泉是打算付了这笔银两,茶行的卢老板这才缓了缓脸⾊,不再那么咄咄人像要来砸东西似的。
“我们不是每次都算清的吗?怎么还会欠这么多?”一千多两她是拿得出来,只不过她想来还是觉得奇怪,为何拖了这么久才来跟她收钱?
“你们曹掌柜说要改成两个月结算一次,所以才三期一次算。”
“我怎么没听说?”
“这我怎么知道。”卢老板明摆着不⼲他的事儿。
橘猎云看习⽟泉那副“弱小动物”的模样看不下去了,马上从观望人员变成习家的主事者。
“我看是你们串通好的吧!要改变易方式居然没知会老板一声,你们这套说词想了多久?骗来的银子是五五分帐还是各骗各的?你骗一千两百两,那曹掌柜是骗了多少?接下来还有谁会上门讨债你心里应该多少也有个底吧,你认为这丫头好骗所以来骗她是不是?”
连环珠炮般的问话毫不客气的自橘猎云口中噴出,击得茶行老板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没想到好不容易盼到精明的戚总管不在,现下居然还有个难、陌生的角⾊在这儿,而且还将他们的计划全猜个正着,这下他银子还要得到吗?
“买卖东西要有凭证,那家茶楼我不是没去过,才两个月就能喝到一千多两的茶叶?那前几天我看帐簿时为何都只有⾚字?连三岁小孩想想也知道是为什么?如果你还能不要脸的拿出买卖凭证的话就拿出来让我瞧瞧,若是那个曹掌柜签的字就甭拿了,那样的凭证和废纸没啥两样。”
骗骗习⽟泉那笨蛋可以,但要骗他橘猎云可没那么简单,他不像她那样只会出钱其余的完全不过问,如今她会被人这么坑害还真不是没道理的,这也只能说是她咎由自取。
凭她的能力,有钱就要留在⾝边好好享受,没事去跟人家开什么店铺,而且还各行各业都有,这么杂她做得好才有鬼!
“曹…曹掌柜是你们的人,他捅的楼子也该你们收拾才对,我不过是卖茶叶给你们的…”
“如果茶楼真的生意那么好的话,咱们也会大大方方的将该付给你的银两双手奉上,然而事实如何相信卢老板您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
“你要真被那叛徒给骗了咱们也爱莫能助,算起来咱们还同算倒霉之人,如果我们抓到了曹掌柜,一定会给你个満意的代,不过到时若他受不了什么酷刑,抖出了什么惊人內幕,那可别怪我们不讲情面。”明摆着要坑人还想要他们当傻子,有他橘猎云在这儿,就不容许有人比他还嚣张!
“相信卢老板也是讲道理的人,这件事儿咱们就到衙门备个案,等抓到了曹掌柜后再…人呢?”他话都还没说完人怎么不见了?
“刚刚什么都没说就走了。”她终于知道他的才能是什么了,就是那张嘴!
真是厉害!原来他会看帐,对买卖的事也颇了解…至少比她还懂,她真是捡到宝了,如不好好将他物尽其用得彻底,一定是项严重的损失。
不过该怎么让他心甘情愿帮她的忙呢?聪明的人一向让人伤脑筋…
算了,这事以后再想,反正现在还有很多钱可以慢慢花没关系,她就继续发掘他的才能好了。
呵呵,一想起来就觉得有趣,接下来的⽇子她一定能天天都过得相当愉快。
他觉得…似乎被算计当中,这丫头的眼神有着不怀好意的光芒。
“你好厉害哦,马上就揭穿卢老板和曹掌柜的谋,就好像古时候的诸葛孔明,运筹帷幄的让小女子好生佩服,才一会儿马上就省下了一千两百两,你简直比戚叔还厉害!”闪闪发亮的美眸闪着崇拜,习⽟泉的话几乎将橘猎云给捧上了天去。
连她自己都觉得这番话很是夸张,他应该也感觉得出来吧!没办法,她没当过戏子,演技自然是没那么好。
以往总把他当私有物般看待难怪他会心生不満,骄傲的人喜别人的赞美这一点在他⾝上显而易见,他是有资格骄傲,他比她想象中还要厉害是事实,她甚至觉得他可以成为第二个戚总管。
不过,他到底是谁?
一听到她说的崇拜话语和那发亮的美眸,橘猎云当下忘了刚刚那被算计的感觉,脸上虽表现得平稳,但由愉快的眼神和上扬的角不难看出他很得意。
“既然我帮你省了一千多两,那摆张象样点的酒席来好好慰劳我一番应该不算过份。”在这里吃住不算差,不过他却很想尝尝満桌好酒好菜的感觉。反正也不知到底回不回得去,不如放开心好好享受,如能天天过像太上皇般的⽇子那当然是再好也不过。
为了拉拢他,习⽟泉露出甜美的笑容。
“咱们上城里有名的『御膳楼』用膳如何?那儿菜⾊好得没话说,而且还有歌舞名伶在场助兴。听说那些官爷、富豪最喜上那儿招待贵客了。”
御膳楼她去过几回,那儿可真是好得没话说,不只菜⾊令人垂涎,就连那儿的歌、舞伶都美得令人怦然心动,她若是男人的话肯定会拜倒在她们的石榴裙之下不能自拔。
而橘猎云是男人在美酒、美膳和美女环绕下一定更拒绝不了,怕是兴致一来谁也挡不住,到时再带他到勾栏院度过夜一舂宵…呵呵,让他弄清了自己对他的恩情,还怕他不为自己抛头颅、洒热⾎吗?
“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瞧习⽟泉奋兴异常,他不由得起疑心。
咦,他看得出来?
“我只是想到御膳楼的菜⾊令人垂涎,而且那儿的美人儿个个都如花似⽟,平时戚叔都不肯让我到那儿去用膳的,今天托你的洪福终于可以见见如梅、如兰、如竹、如菊姐姐们…一解我的相思之苦。”她说得句句⾎泪,彷佛是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宝钏,悲苦的让人不噤要为她掬一把同情泪…不过橘猎云是看得⽪疙瘩掉満地。
Lesbian?古时候也有Lesbian?
好吧,既然都有人类了当然就会有同恋,他太小题大作了。
原以为自己的魅力来到古时候都成了庇,现在看来不过是这丫头向有问题,他还是跟平时一样,随便瞄瞄也能电到不少美人儿,等会儿就拿她口中那些如什么的女人来试试他的魅力。
“既然如此还不快去换⾐服,再晚戚总管回来了哪里都别想去。”相处了不少时⽇,他当然也清楚他们主仆俩的应对模式。
看他们的模样,实在让人不噤怀疑起戚总管是不是她⽗亲?处处⼲涉当家大姐小还不会被撵出去,这若是他的手下早毒打一顿往外丢了,哪能让他拥有这么大的权力在自个家里发号施令。而且她有时还乖乖听话,真不晓得他们到底谁才是主?谁才是仆?
“你怎么知道我要换⾐裳才出门?”这人都有在观察她?有时她亦会以女装出门的不是吗?
“难不成你要穿这样到外面用餐?”虽然她这模样赏心悦目,清丽得彷佛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但她是想为他找一大堆⿇烦是不?他可没空去理会她⾝边的飞禽走兽,除非她想带一大堆保镖出门,否则最好是去换男装。
“你几岁了?”橘猎云突然问。瞧她这副未成年的可爱模样,看起来就比他妹妹还小。
“十八呀,看不出来吗?”一般人到她这年纪早该嫁人了才是,不过因为娘早逝,而爹又…反正没人管她,她这么老了还未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十八岁了?
“你看起来顶多只有十六岁,你确定你没记错?”古代人不是应该比较早吗?而且听说都早早就嫁人生孩子了,她这张娃娃脸和⾝材…
瞧他眼睛往下看,习⽟泉不悦的用力踩了他一脚。
“我知道我⾝材不够好,你不必拿话讽刺我!”可恶,眼神那么露骨她要猜不出他的意思哪可能!人家她就是脯小不行吗?又没人说脯一定要大才能见人。
“我知道古代人没內⾐可穿看起来没那么大,可是你的未免也太小…姑娘,你可是名门千金,这么踢人有失淑女风范。”他只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有必要气成这样吗?
虽然橘猎云的话她有一半听不明⽩,但他的意思可表达得非常清楚,他在嘲笑她的外表,还说她没家教!
“笑笑笑!笑死算了!哼!不与你计较了,我去换⾐裳!”她气呼呼的转⾝就走。反正她就像男孩子,这一点他不必明说她也知道!
“踢了人才说不与人计较。”果然是女人,爱生气又没肚量,不过是说她⾝材两句而已就气得像恐怖份子似的,犯得着为一点难以改变的小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吗?
女人!
*********
女人果真是世界上不可或缺的动物!
“你的眼睛好像巴不得黏上去一样。”一⾝公子扮相的习⽟泉绷着俏脸儿,手上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搧着,手上抓着⽟箸往橘猎云面前的一盘炸饼用力捅下。
“不是说想念那些如姑娘吗?怎么谋杀起我来了?”别以为他没看到,她刚刚是想揷他的是吧!这小丫头,居然气到现在,美食当前,又有歌舞助兴,她还浪费精力在那儿生气,简直跟个小孩子没两样。
“如姑娘?叫得可真亲密。”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连“主人”两字也没喊过,现在居然叫那几个女人“如姑娘”!想来就火大,真恨不得拿刀捅死他!
“你在吃醋?”不会吧!这女人不是同恋吗?
“对!”吃醋?原来这就是吃醋。“你从来不叫我『主人』,却喊她们『如姑娘』,到底谁跟你认识较久,到底谁才是你的救命恩人!”真讨厌,橘猎云可是她的所有物呢,怎么可以这样忽视她这主人,太没天理了!
“你…我最讨厌你这么说。”说来说去她还是把他当物玩!难道她还看不出来他多有价值吗?这么没眼光居然还敢说自己是他的主人!“只说我,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你有叫我的名字吗?”细想之下才发现,习⽟泉好像都只当他是所有物般使唤。
“你知道我在叫你就好了。”
“你不也知道我在叫你。”既然之前都能沟通了何必再吵这种问题?她无聊不会看表演吗?
“你一点也没有成为物玩的自觉。”习⽟泉不悦的微嘟起嘴瞪着他。他可是她的呢!
“那是因为我不是物玩,我不属于任何人。”橘猎云说完弓起手指弹了下她的嘟嘴,回头眼光又转到那又歌又舞的女伶⾝上。
她有种被人当小孩子耍弄的感觉!
看到有人注意起他们这桌,她也不好再跟他吵这问题,反正橘猎云是她的这一点不容改变,尤其是知道他的厉害后,她更不能放他离开,她要把他给利用得彻底,这样才不违她商人的本份。
现下还是别惹他不开心比较好。
“菜都凉了你不吃吗?”若问他要不要娶那些如姑娘当娘子他一定不会反对,说不定还会因此而非常感她,想为她效劳呢!但那几位如姑娘⾝价不菲,要买下她们不是件简单的事儿。
“不气了?”才一会儿工夫而已她就气完了?还是想通了不再拿他当所有物看待?
“你又不理。”那她还气什么,要气伤了自己那多划不来呀!
“知道就好。”还知道气死自己没用,看样子她还没笨得无葯可救。“多吃点⾁看能不能多长点⾁出来。”瞧这丫头老是一副瘦弱的模样儿,别人恐怕会误以为他待她不给她饭吃。
自己老被习⽟泉给欺庒却看不惯她被人欺负,这长久下来还得了,他的自尊心不容许这种事常常发生,至少得让她受点教训才行。
“你不必拿这种话来我。”她没长⾁也不⼲他的事儿,反正她这辈子是不打算嫁人了,平一点又没人嫌她,而且这样女扮男装方便多了。
“我不是你。”他只不过会不由自主的关心起弱小动物罢了,如果她能让自己觉得她不弱小的话,他就不会这么做。
被人给当成小孩子的感觉更加強烈,尤其是看到橘猎云对她微微一笑的模样,她敢肯定这个人完全忘了自己才是那个“别人的东西”的人。
莫名其妙的对被他当成孩子感到反感,平常被戚叔当成孩子她无所谓,戚叔从小照顾她到大,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会当她是个孩子情有可原。
可现在橘猎云这么看她,居然让她很想拍掉他那鄙视自己的想法,很想大声的告诉他她已经是大人了,可又舍不得他的笑容…
虽然他经常端着副臭脸让她瞧,可他偶尔的笑容却又相当人,害她每每挣扎着是要留住他的笑容好?还是捍卫自个儿尊严才对?两个她都重视,两个她都不想失去,可鱼与熊掌无法兼得,她势必得牺牲一方才行。
但最让她感到气馁的,就是每每想起要捍卫自己尊严时,总是错过了最佳时机。
真是可恶,到底谁才是主子!
“这是在做什么?”橘猎云突然问。眼前一大堆人争相击打一颗彩球,不明⽩这么做到底有何意义,又不是小孩子。
“那是…快打出去呀!”见彩球朝他们这边飞过来,习⽟泉紧张的扑上前去将彩球给打了回去。若不阻止他接住彩球的话,等会儿一定会让自己悔不当初。
“为何要打出去?”这球是那几位舞伶丢出来的,这里这么多人为她们而来,怎么还忍心把她们丢出来的球给打掉不接?
“因为…”她站起⾝用力的拍掉飞来的彩球“因为那是『财神球』,接到球的人要打赏这儿所有的小二,以及请所有人喝一杯酒。”那会令荷包大失⾎!
财神球?叫“衰神球”比较恰当吧!
“只不过一点小钱而已你会计较?”依他看来习⽟泉可是挥霍无度的千金大姐小,怎么可能会心疼这么点银子。
“我也是这么想呀,可是上回我接到时花了三百多两纹银,回去就被戚叔骂个狗⾎淋头,还被噤⾜了半个月才准出门呢!”三百多两几乎是寻常人家一辈子的开销,她一下子就将钱撒了出去,难怪戚叔会气成那样。
“不过三百多两而已。”他的店酒光是一晚上就能赚上几百万了,三百两算什么…就算古代的物廉价低,他也不看在眼里。
不过他现在是寄人篱下,这么大手笔的花费若让那戚大总管知道的话,肯定将他给宰了喂秃鹰。
整座酒楼闹烘烘的,她本没听到橘猎云在说什么,眼前那颗彩球才是重点,几乎每个人都兴致的在拍打这颗彩球,连她也因为动奋兴而红了双颊。
瞧她玩得这么⾼兴,他反倒是趣兴缺缺。来这里的不都是名流士绅吗?怎么不⼲脆点接住请大伙儿喝一杯,一颗球打来打去的不觉得很幼稚吗?
似乎知道他大感无聊,一团七彩突然朝他飞来,整个心思都集中在彩球上的习⽟泉当下就帮他挡住挥开,可惜她手挥得太快,彩球反而趁隙越过她这道防线往橘猎云眼前落下…糟!戚叔要骂人了!
啪!球又飞了出去,速度之快令彩球当场砸中一名胖老爷的脑袋瓜,他一个吃痛忘了将球给打出去,一阵如雷掌声响起,看样子是倒霉的人已雀屏中选。
橘猎云轻哼啜了口酒。那团布球看起来还真是廉价,如果那上面有镶些宝石的话他倒是愿意接住它,不过那看来看去就只是一团杂布,虽然鲜但却不能让他觉得有丁点价值,接它何用?
“我以为你会接住呢!”他不是没在注意财神球的吗?怎么还知道要拍开?她还以为挨骂挨定了呢!
“我不接没价值的东西。”那颗破球就要三百多两?抢行银还比较快!
不接没价值的东西?他…该不会很爱慕虚荣吧!
“怎么了?”她这是什么表情,噎到了吗?
咦?他不是在看舞吗?怎么还注意她呀!他对⾝边的事都很注意?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跟一般人很不一样。”他到底是什么⾝份?每次问他都不说,她原本猜他可能是出家人,因为他的发型和一般人不同,看起来也不像是烧的,说不定他之前是光头…可和尚不都是朴实且节俭的吗?橘猎云看起来不是这样…
┝怂谎郏毕坝袢窃谒捣匣啊H绻嫠咚约豪醋晕蠢此ú恍牛挡ɑ够岜蝗说狈枳涌创肫淙绱嘶共蝗缡裁炊急鹚道吹煤谩?br>
“等会儿你想去青楼吗?”她试探的问。人家如姑娘们是卖艺不卖⾝,他再怎么喜她们也不可能跟她们有任何亲密行为,若他想抱姑娘的话,就定得上青楼才行。
“别再跟我提青楼,我不去那种地方。”他可不想染上什么梅毒、淋病的,一不小心在这种落后时代生个病都会致死,他才没那么想不开。
“哦,我知道了。”真看不出来呀,原来他是那种洁⾝自爱的好男人,她对他的欣赏又增加了几分。能捡到这种人来当物玩可真是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