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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44、雾里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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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马是什么感觉?就是在现代骑摩托车的感觉差不多,除了避震跟不上,我觉得我骑上了一部超速超⾼的摩托车,来不及扎起的长发被风吹得直直的向后飘舞起来,感觉到背后他轻轻的侧了侧⾝子,下巴抵着我左侧的头顶上…心下有些內疚,肯定是我这把引以为傲的秀发,挡住了人家驾驶员的视线了。我有些紧张地抓了他间的袍子,不可避免地解及到他紧崩着的肌⾁及⾝上灼热的热量,这,这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在现代算不算是违返通规则,这明静如果生在现代铁定是飞车一名…

  我忘了我是怎么下马的,因为,我就像被仙女施了定⾝法一样的惊异!而这仙女,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一眼还冒着凫凫热雾的温泉,实在是贴切不过。

  小树林里的这一片柔软的草地静静地环绕着一汪泉⽔,如养在深闰的少女般恬静和优雅,静溢,洁⽩而又朦胧的月光,温柔地洒在泉的无波的镜面上,清幽之外,它更像一块流光溢彩的⽔晶,世间的一切浪漫都在这里蕴蔵。

  我轻步走近泉边,轻掬起一捧温泉,看着那如凝脂般的细流从指滑下,反着月亮的光芒,一如从银沙轻泻般耀眼。

  “谢谢你,明静。”

  我转⾝搜寻,在不远处湖边的一棵小树旁边,有他静静驻立的⾝影,眼里里淡淡的笑意在树影的衬映下,朦胧得有些孤寂…

  “洗好了,叫马儿来寻我。”

  他不再看我,而是轻轻抚了抚马背上的的鬃⽑。

  “这会不会有蛇?”

  我紧张兮兮地左瞧右瞧,天生最怕就是这种生物,这可是野外啊…“我来过好多次都没有那么好幸气碰到。”

  明静渐远声音,还是清析地传来。忽然想到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那这马是男还是女啊?是男的话你倒是也一并把它给弄走啊!”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叫…

  远处去传来他放肆的大笑…

  天然浴池,天然温泉,还有这美不胜收的美景,我看这杨贵妃的所谓华清池,和这比差远了!不过我没她那么大胆,虽然我知道,一定不会有人到这里,但还是穿了“泳⾐”就是里⾐,不算万一有个蛇呀什么的,也不至于裸奔。

  我半浮在⽔面上,手指轻轻地拔弄着温润的泉⽔…他,来过好多次了?也是在这‮澡洗‬么?…联想是琊恶的,我赶紧把有些烫的脸浸在⽔下…⽪肤黑也有好处啊,脸红了也不会让人看出来。

  不知过了喝了多少杯茶的时间,在我玩够而手指都起了皱摺后,穿好⾐服后,轻踹了一脚那匹我‮澡洗‬时一直都瞪着我的坏马去寻他的主人后,便坐在这泉边的一块大平石头上把的头发拭⼲,长头发,虽然好看,但打理起来,烦。

  “你这样慢呑呑的,非擦到天亮不可。”

  明静看似无奈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看来那⾊马还有些能耐。

  “可不擦⼲,后面的⾐服会弄,然后会伤风,就会毒上加毒,再重就一命呜呼…”

  “哪来这么多话?”

  很明显,有些恼了,回去还得靠他呢,我赶紧讨好似地说道:

  “很快了,我随便再弄一下,就可以走了,绝不会让你难做。”

  我的手也加快了速度,但头发却不听话地随着我的动作在空中打的结越来越多…忽然手一空,手中的布被后面的力量用力扯了去…

  “你,你,会吗?”

  我的⾆头有些打结,怎么回事,这里的男人都喜帮人擦头发的么?

  “如果你的头发再给毁了的话,那还拿什么来见人?”

  好恶毒的一把嘴啊!我气得直咬牙,等我变回来,看你又怎么样说!但看在他还过得去的手势下,也就大量得不予计较了。

  “昅,昅”

  我疼得直翻⽩眼,这人,不晓得温柔点的么,这擦头发的动作差点能和刚才骑马抓疆绳的力度媲美。

  “呵。”

  后面传来低沉的笑声,实在很难让我不联想到他是故意捉弄!

  “坏小子,下次你也这样帮你⺟亲擦擦看,看她不好好奖励你才怪呢!”

  我大大地哼了出来,充分地体现了我的极度不満。

  后面的动作却停顿了半晌,然后,变得异样的缓慢起来…第六感告诉我,有一种淡淡的,哀伤的感觉从背后弥漫着。

  “我没见过我⺟亲。”

  淡淡的语气,犹如在讲述别人。这样的人中龙凤,也有着不同常人的辛酸么?

  “对不起,提起你伤心事了,我不知道你⺟亲不在了,对不起。“

  我充満欠意地转⾝,对上他的却是有些决绝的眸子,他冷笑了下:

  “我倒情愿她不在了。可惜她现在正活得尊贵无比呢。”

  “啊,尊贵无比?她不认你?!没可能,你这样优秀聪明,没可能。”

  “除非她改嫁?或是你是她的私生子?或是她生了你她不知道?”

  我飞快地想了百千种可能,却越说越离谱。

  “胡说些什么呢。”

  明静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把手中的布还回我:

  “头发⼲了,走吧。”

  …还没说完呢…我心有不甘地追上他,却被他一上马…这次却再没有像飞车般的超速了,马儿很温和地行走着,它的每一步脚踏在地下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明静。”

  我轻轻揪住他前的⾐裳,开始进行寻问底工程。所谓知已知彼啊,他们对我了如指掌,我却对他们一无所知,当当间谍,有益无害。

  “告诉我,你是谁,好么?”

  “如果你把我当朋友的话,请不要老是这么神秘,好么?”

  他收回一直看着前面的目光,低头看了我一眼,轻轻触着我的头顶:

  “子夜,我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优秀。”

  “你是的,虽然我们的立场不同。”

  我打断他的话,诚恳地说道。

  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从我头顶慢慢地沁进我的心里:

  “也许,你知道真相后,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算了,既然他不愿意说,那我只好慢慢一旁观察吧!对于他,和“狼”的⾝份,我真的是大大的好奇!

  我抬手挽起一缕被风吹得盖住我眼睛的长发,却不期然看到手上戒指的两只闪闪发亮的狼眼的蓝光却在空中划出了个诡异的弧度…“咦”我再抬起手一看,果然,那狼眼的蓝宝石在这夜⾊中,熠熠生辉…

  感觉到⾝后的⾝体一僵,马却开始风驰电挚地狂奔起来…

  不知是不是从那晚开始,好像达成了一种默契,每过三天,车队便会找个地方扎营。本来以前只是休息一下便⽇夜赶路的疲惫,现在也变得不是那么痛苦和难以忍受。

  其实,我的心是雀跃的,至少还有个盼望,盼望夜晚的来临。他一定会帐外等我,然后带我违反通规则般飞驰而去…然后,他总是像以往一样,忍受不了我慢呑呑的动作,而把帮我擦头发的工作“耝鲁”地揽了过来…

  有一次,我疑惑地问他:

  “明静,你都不用‮澡洗‬的么?”

  ⾝后的回答让我想⼊非非:

  “我刚才来过了。”

  啊,什么是刚才来过?来这洗过?那我不是洗了他的‮澡洗‬⽔了吗…脑子变得晕乎晕乎的…

  “子夜,明天就要到天泽的边界。”

  他把布轻轻放回我的手中,没有像住常一样急着催我回去,而是静静地坐在了我⾝边的大石上,漆黑闪亮的眸子如夜空中的宝石般耀眼。

  “是快到天狼国了吧?”

  我轻轻垂下眼帘,忽然觉得,其实,这种生活也不错…

  “嗯。”他声音闷闷的,听起来很沉很沉。

  “明静…你会一直陪着我…到雪池山去么?”

  我轻轻地搅着手中的布,眼睛却不敢看向他的,我有些不明⽩,我的心到底是想他回答什么呢?好像若有期待,却又好像有些害怕的失落…他,好像,是一个可以依靠的人?我偷偷地抬眼,瞄了他一下…

  月光的清辉从树的‮端顶‬筛洒而下,在他的如⽟的侧面上显出斑斓的影子…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眼里的表情,让我不敢深究。风从树林深处吹来,带着野花的芳香,还有一息若有若无的⽔汽…也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暖昧…

  …

  “子夜,想要过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我眯起眼睛…挠挠头…似曾悉的语句…

  “自由自在地活着。”

  这好像一直是我的追求目标吧,吃了这么多苦,不也是为了这样的生活而挣扎着么?选择我喜的,无悔我选择的。

  他淡然一笑,笑容里带着说不出来的落寞…

  “明静,你还没有回答我。”

  虽然他转移了话题,但我却不容许他逃避。

  他停下脚步,却没转过⾝来:

  “我会一直陪着你,”

  如带着雾气的声音,让我的心也跟着软软的…

  “直到你的毒都解了。”

  “这,也是主人带我的责任。”

  他最后低低的补充了这一句话…责任,仅仅是为了这个不容有失的责任么,明静?就如在茶庄里,我问为什么要帮我一样,都是找的烂借口么?

  “只为责任而活着,很累。”

  我小跑冲到他前面,定定地看着他。

  “子夜,你说过,立场不同,你不会明⽩的。”

  他绕过我⾝旁,最终,还是向他的马儿走去,淡淡的月光洒在他⾝后,如那缕拂之不去的哀伤…

  “你们天狼国都是些神神秘秘,七八糟的人!”

  我冲着已经翻⾝上马的他咆哮着,这么火大,连自己也吓了一跳…

  “我不是天狼国的人。”

  他把我掳上马,拿了一张大披风把我盖好后,轻吐出这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了,了…得一塌湖涂。

  “那你是哪里人?”

  我无意识地轻喃着,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大,他听不到所以没有回答。

  两人无语地在马上沉默着,而马儿每踏的一步的声音都格外的响亮,只觉得今晚,把我固定在马背上的那“‮全安‬带”(他的手臂),却是前所未有的紧崩…

  “子夜。”

  他叫住了将要进帐內的我。

  “明天,出了关就好了,没事的。”

  啊?我的下巴又要掉了,什么叫没事的?难道会有事吗?会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自己回答了什么又怎么样爬回上的,因为我从小到大都异常敏感的神经告诉我,他肯定是话中有话,他肯定是知道可能会发生什么了!会发生什么呢?这‮夜一‬我在上转辗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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