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幕 阵地
通!
本没时间确认我的目标是否被命中,因为随后而来的报复攻击没几个人消受的了。把狙击背到⾝后,飞快在战壕里跑动着。刚跑了没几步,天上的炮弹就已经把自己刚才的狙击位炸成一片废墟。
轰!
又一颗炮弹在⾝后炸爆,产生的气流直接让我飞了出去
“真***”嘴里咕哝着从战壕里爬起来,抖落⾝上泥土。劲使拍拍耳朵,想把一直盘踞在里面的嗡嗡声赶开。可是努力失败,⼲脆不去管它。
从地上爬起来,飞速跑向战壕另一头,那里有自己预先看好的另一个狙击位。顺手拉起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小家伙,強迫他的眼睛看着我。
“开!你***开啊!躲这里是个什么事!”
大声对他喊着,可是这本无助于减少他眼睛里的恐惧,反而让他的⾝体更往角落里缩了缩。
“大李死了老王死了老班长也死了我马上也要死了”
他嘴里在呢喃着什么,自己把耳朵放在他嘴边,好不容易听出来的竟然是断断续续的这种语言!
想把他拉起来面对这个残酷的场战,可是各种轻重武器的怒吼声,弹子擦过耳边发出的啸声,还有炮弹炸爆时产生的气浪夹杂着的大巨轰鸣声。让我,彻底打消了这个愿望。
“哎”长叹口气。把刚才他掉在地上的头盔拿起来,轻轻拍掉上面的土,再轻轻扣到他头上。然后拿出一颗手雷,塞进他手中。
在自己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我。一对稚气未脫的眼睛,他嘴上方还有着⻩⾊的细小绒⽑。真是难以想象,这双应该在⺟亲怀里享受温柔的眼睛,却要看到这么多残酷景象。
深深看了看那对呆滞的双眼“好自为知吧,兄弟!”拍拍他头盔,自己转⾝走到旁边架起狙击。
“在这个狂疯的世界,我们就是”从瞄准镜里寻找着我的目标,慢慢的,锁定了一名头盔上画着醒目红十子的纤细人影,哗啦一声劲使拉动栓,一颗弹子上膛。“保持着自己的狂疯,因为这样!”
通!
从瞄准镜里看到,弹子的冲力已经让她的脑袋整个爆开,残破的头盔搀和着红⽩相间的体飞上空中,一缕金⻩⾊的头发随风飘散。
收,换位!
“16!”
“因为这样,我们可以和这个世界融为一体,不会被人认识到,不会被人看到,不会”这次,一个想把自己中同伴拉回战车残骸后的士兵进⼊我的视线,他肩膀上的军衔是少尉。瞄准镜慢慢下移,固定在他左腿的膝盖上。从⾼倍放大的瞄准镜里,都可以看到他的汗⽔把脸上黑灰冲开的壑沟。而且,他还回头大喊着什么,不过,可惜
通!
这次不需要换位,场战上的心理学说的好。因为现在的反狙击战术都已经练的炉火纯青了,没有哪个狙击手会在一个地方开两
他躺在地上哀号着,大声喊着,头盔被摘下丢到一旁。他想坐起来看看自己消失的小腿,却总是坐不起来,只能在地上徒劳滚动。
“如果一个人在黑暗中,他最喜的就是光明,可是光明却会让在黑暗中生存的生物感到害怕,恐惧”我等的人,已经出现,而他等的人,却给自己带来了死神的审判。
哗啦一声,这个弹夹的最后一颗弹子上膛。快速更换着弹夹,眼睛看着那名美丽的医护兵。她正在轻言安慰着地上的伤员,手里还飞速包扎着,而那双美丽的蓝眼睛也在不断看向我这里。
通!
“17!”
等自己跑到另一个位置上的时候,正好又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倒霉鬼。不过这时候,他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半坐在那里,愣愣看着前方。在他脸上溅満了红⽩体,有一滴正随着他脸部肌⾁的轮廓慢慢流下。
“你在害怕吗?你在恐惧吗?叫吧,大声的叫啊!让你的同伴来救你!让他们来啊!快,叫出声,混蛋!”
通!这颗弹子卸下了他的左臂。
这时候自己已经跑到战壕的另一头了,从瞄准镜里看过去。那家伙终于恢复了语言能力,抱着肩膀的伤口大声喊着什么。而他喊叫的方向正是那个残骸后面。‘那里面蔵了几只老鼠呢?’
“来,乖乖的叫吧,让后面的同伴来救你,摧毁他们的自信,自尊。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兄弟就在面前,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出去救他回来的感觉!让他们心里內疚,让他们在你的哀号声中內疚吧!骂他们,劲使的骂,用你所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语言诅咒他们,让他们知道自己的渺小!”弹子早已经上膛,就等待着他的同伴。
一个头盔从残骸后露出来,微微晃动着。一丝冷笑出现在嘴角,这种程度的假象他们也做的出来。
感觉到暂时没有什么危险,那个头盔缩了去,一个⾼大人黑猥琐的⾝影出现在瞄准镜中。他很小心,很小心的接近距离他不过是3米远的伤员。而且一有不对劲,立刻就下趴,好久才起来。
“当希望就在眼前的时候,人们习惯去伸手抓住,可是他们没有意识到,希望越大,随之而来的失望也就越大。”
瞄准镜固定在那个家伙头上,在慢慢随着他的移动而移动。地上的伤员看到他接近,停止了翻滚哭号,反而伸出一只手来,想努力够到距离不过几厘米的那只代表着希望的手。
通!
“18!”
那只黑⾊的手,永远也无法被他抓住,即使是一厘米的距离也好,那也是天堂和地狱的差距。
地上的人彻底崩溃了,竟然想爬起来自己走回去。而自己,正在另一个位置欣赏着他的举动。
“人的意志力有时候很弱,有时候很強。在面临逆境的时候,有的人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潜力,而有的人则会在那里等死。不过,当人的所以希望都被摧毁的时候,那又如何?”
通!他的另一条腿的膝盖以下部分被弹子带走了,留下的是红⾊的⾎,一条条⾁丝,以及被包裹在里面的⽩⾊骨头。
“当面临一个抉择的时候,很少有人会考虑到⾝边的人。他们一般都会先想到自己,而当他想牺牲自己的时候,却又会衡量自己的牺牲可以换来什么,换来多少”
“狐狸。”接通了随⾝的通讯器,眼睛继续从瞄准镜里看着那家伙呼叫着自己的同伴,手指就扣在扳机上,准备第一时间打破他的希望。
通讯接通了,从那边传来的是大巨的怒吼声,还有连续不断的机开火声,看样子山熊在他⾝边。询问他是否可以用曲榴弹命中那个残骸后面,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把方位和距离告诉了他。
过了大概10秒,一颗杀伤榴弹在残骸后面打开了一朵美丽的降落伞缓缓下落。当落到距离地面2米的⾼度时,它就会用自己携带的金属彻底清洗那一片的罪恶。
通!
“19!”
狐狸特地把榴弹打的很⾼,充分让下面的人体验到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感觉。现在他们面临一个抉择,一个两难的抉择。是冲出来成为我的猎物,被打爆⾝体的某一部分;还是等在那后面,等待头顶的榴弹降落下来,被金属所构成的大雨清洗掉⾝体和心灵的琊恶。
慢慢等待着,对那些人来说,时间好象就要停止,或者他们正在祈祷时间赶快停止,让头顶的东西永远不会降下来。
地上的家伙定定躺着,⾝上流⾎的部分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看来连疼痛都已经被忽略掉,他也看着头顶慢慢落下的榴弹。可惜了微笑因为那个残骸,所以他不会被伤到,一毫⽑都不可能。
接连杀了两个想跑出来的家伙以后,那后面再也没有人想跑出来,不过露在外面一截微微颤动的管说明狐狸的榴弹没有⽩打。
地上的伤员在喊叫着,狂疯喊叫着要后面的人跑出来。可惜,生命毕竟比较重要,没有人再听他的喊叫。
榴弹降落到固定⾼度,闪出一丝红光,炸爆了!不过因为场战上其他声音,所以自己听不到那声巨响。
地上的家伙挣扎着用一条胳膊抓着残骸边缘半靠着,愣愣看向残骸后面,这时候他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很有意思
接着,他的头转了过来,看向我这里。
“杀了我!求你!”
慢慢拼出他的口型,原来那家伙说的是中文。他在求我杀了他!微笑慢慢把口转了一个方向,削掉了他左边30米外的一个人的半个脑袋。
然后跑到一个新的地方,依旧看着他,他还在朝向这边,无力大喊着,不过自己则只能看到他的口型。他还在企求我,企求我杀了他。
突然,他额头爆起一朵⾎花,人依靠着残骸慢慢软倒,嘴角也扯开一丝微笑
“妈的!山熊!是你手下哪个***开的!”
“怎么了?”
通讯接通,山熊那边杀声震天,响四处,而且那家伙的呐喊也不是一般的响。不过在百忙之中还有闲暇回答我的问题,已经让自己很是佩服了。
“说话!妈的!慡!老子又宰了一个!”
这句话,不用说只有开头两个字是和我说的。其他的,不过是励⾝边人的战意而已。
从瞄准镜里寻找着我的目标,这次一个半跪在地上对手中通讯器狂疯吼叫的家伙成为我的目标。他是在呼叫什么?是要人增援,还是要呼叫炮火支援来彻底让自己这个阵地成为废墟呢?其实,想这些都是没有必要的。一丝微笑勾勒在嘴角,因为,死人是没有那么多想法的。
通!
“22!”
在战壕中飞速奔跑着,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对方的狙击手出现,可是这些事情还是得在意一点的。因为,难免突然跑出来一个。说实话,在这个阵地的战斗连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的。只是来采访,半路被山熊拦住一顿暴打,来了阵地说了还没几句对面反攻就上来了。真是不明不⽩就让人捂这里,而且还不准反驳。小华和枕头被塞进掩体里,暂时没有危险。而小队里其他人,则依照他们的特长分散到阵地各处。想到这里,抬眼看了看长度接近200米的战壕构成的那张大巨的蜘蛛网,自己就想苦笑。竟然被分派到这个阵地来牵制攻击,偌大的阵地竟然没几个人,刚才那个新兵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跑过来的。
“我是想问问哪个混蛋抢了我的猎物。”
“我***怎么知道!等这次完了你问别人吧!正打的舒服呢”
山熊抱怨着切断了通讯,不过那边最后传来的吼声却依旧残留在耳边。那家伙竟然想召集人反冲锋一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跑到新一个狙击位,调整口瞄准的方向,虽然那里不是自己负责的方向,但是那里是山熊可能冲锋的地方。
通!
“23!”
弹子穿透装甲运兵车薄弱的外部装甲,直接让头顶在庒制击的重机变成哑巴。不用说,蔵在里面的机手也应该被打爆了脑袋。
再把口微微下移,平时的课程可以学到这种运兵车的机弹药一般存放的位置。而现在,瞄准镜的十子线就固定在那里。
通!
原本在退却的运兵车缓缓停了下来,自己还以为没有命中目标的时候,上面顶盖突然掀开,黑⾊的浓烟中一颗脑袋冒了出来。把瞄准镜固定在上面正要扣动扳机,那个家伙的脑袋竟然冒起一团⾎花,慢慢缩进了车里!那个混蛋,又抢我东西!
可能是处于怈愤吧,顺手从前拿出一个穿甲燃烧弹填进膛。因为弹夹里都是普通的穿甲弹,珍贵的穿甲燃烧弹配备不多,所以多在必要的时刻才使用。
普通的穿甲弹固然可以穿透被装甲保护着的油箱,可是却无法引燃里面的油料,而可以发出⾼热的穿甲燃烧弹却可以完成这个任务。
冷笑着拉动拴“你抢了我的猎物,我就抢你的车。”从被杀人的伤口就可以判断出来,那家伙使用的不过是普通的7。62口径狙击步,而这种任务非反器材步不可。瞄准镜已经固定在油箱的位置上了,那个家伙一定在等待着里面的人忍不住跑出来吧。
通!
果不其然,过了没2秒,从那辆车的隙里就开始往外冒出浓烟。而烈火,也朝隙外噴吐着自己红的⾆头。车门打开,一个浑⾝着火的家伙从里面翻出来満地滚,想熄灭自己⾝上的烈火。而那辆车,也在他⾝后轰然炸爆。
“古人曾经说过,一个人的罪恶只能用天境之火烧灼他的灵魂才能净化。好好体验你⾝上的烈火吧,它正在洗涤你的灵魂深处那一片恶念!”
从瞄准镜里欣赏着那家伙的浑⾝烈火,可是,一颗弹子却偏偏揷进来让他痛苦停止。眉头一阵跳动,心里渐渐有了怒火在升腾。
正在这时候,耳机里的通讯再次接通,这次传来的是火山冷静的声音,不过如果狐狸没有在旁边和他抢耳机就更好了。
“抢什么抢!”火山实在忍不住,对旁边的人大声喝骂“现在是战争!”
“无所谓,那家伙那么強,晚几分钟也死不了”狐狸闲闲的声音让我一阵恶寒
“隼,放弃那片阵地,去主阵地和山熊他们汇合!”过了一会,火山冷静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看来他已经夺得控制权。
“为什么!”虽然知道命令要无条件服从,可是抬头看看这片阵地,还真有点放不下。在场战上,自己属于扫巴星一类的。不是会招来狙击手,就是有炮弹临头,所以一般都被丢的远远的。看看已经破坏得不成样子的阵地,说实话还真是有点舍不得。
火山难得得竟然开始解释了“最新的报情显示,他们已经突破了你那里的防线,而且已经从侧翼开始朝你那里运动,那个阵地很快就要易手了。”
“防线?”苦笑自己正面可是没有几个人的
“隼,你快点撤出来,现在不是用气的时候!”火山以为我生气了,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
苦笑着把狙击背回⾝上,菗出腿两手在子上蹭开险保。
“他们已经来了”微笑着切断通讯,把耳机从耳朵上摘下来,虽然嗡嗡声继续,可是这已经不算什么了。
“在这个狂疯的世界,我们如何没有狂疯,那就会被人所排斥,妒忌!因为,清醒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罪孽!”
拿出一烟叼在嘴角,轻轻用口把头盔朝上顶了顶。然后对准一个从战壕尽头猫跑过来的⽩痴。
砰!
“24!”
那家伙翻⾝跌倒,露出⾝后着急找隐蔽的几个鬼祟人影。
砰砰砰砰!
“27!”
有一颗弹子打空了,那家伙跑的很快,竟然躲进了旁边挖出来的侧道里。收回一把手,掏出一颗破片手雷来。
“28!”
微笑着丢出手雷,转⾝离开这道战壕。
在战壕中飞速跑动,偶尔几个翻进来的家伙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已经被弹子打得横尸在地。冲进来的人也渐渐学精,知道在这里没办法形成包围。⼲脆尾随在我⾝后用手雷招呼,要不是不断有专门挖出来对付这种情况的掩体,自己早已经被炸成碎尸。
眼看这个阵地的尽头已经在眼前,视线里甚至出现山熊的⾝影。
“快过来快过来!”他带着一队人,看来打算直接用火力封锁这里,可是他脚底的引爆器却让自己推翻了这个想法。
“妈的!老子炸死你们这帮混蛋!”他狞笑着就要一脚把引爆器的横杆踩下去。原来,这是在挖掘战壕的时候就已经埋在下面的炸药。
心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等等!”那个胆小的家伙如果活着怎么办?
“怎么了?”山熊停下脚步纳闷问我,随即大声催促着“他们要上来了!”
“15分钟!”转⾝重新跑进战壕“15分钟我不回来你就引爆!”
把山熊在⾝后的怒骂抛在一边,从⾝上解下狙击朝他丢过去。“帮我看好!一会回来拿!”在狭窄的战壕里本无法摆开狙击,最方便的武器就是霰弹,还有威力稍微觉得不⾜的手,最好用的还是手雷。
菗出手在跑动中依次换下已经不是満当当的弹夹,虽然弹子还有,可是总可能会在突然时候没掉弹子。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还是这样来的好吧。
一路上还算是顺风顺⽔,当然几个跑出来撞口的⽩痴除外。
“你们放开我!放开!”
在自己即将到达的时候,弯道那边,传来一个人惊慌的叫声
慢慢沿着散发出泥土以及硝烟混合味道的土壁,蹭到那个弯角旁边。拿出一面小小的镜子,通过反自己看到那边有三个人。一个在警戒,两个在对那个孩子拉拉扯扯。
那个孩子一直在奋力挣扎,而那个自己送他的手雷却被丢在脚边。间或砸来的拳头让他不住⾼声号叫却没有任何反击余地,只能痛苦地抵挡。而拉扯他的两个国美士兵,则对这种情况异常奋兴。
‘也不知道他们听不听的懂国中话’心里忐忑不安,算了,卖弄一下刚从小华那里学来的英文吧。
一颗冒着烟的手雷丢到他们脚底,自己耳边立即就传来了如杀猪一样的叫声。闪⾝出去,双手平举,正要大喊出声。可是面前的情景却让自己的眉⽑再次跳了跳好象是看到了三只大巨的驼鸟,正在努力把自己的脑袋扎到土里,而他们的庇股又撅的⾼⾼的。难道他们看不出来那是烟雾弹吗?
漫步走过去,三结果了这几个⽩痴,拉起那个孩子狂疯开跑。因为,从他们所在的通道另一头,刚刚有一对敌兵绕过来,正大呼小叫的开始追我们了。
“前面跑!”意识到这种盲目逃跑本对我们没有作用。在下一个掩体里自己闪⾝进去,错到他⾝后。
然后转⾝,对准刚刚转过弯角的家伙们。
“NO!”一声绝望的大喊成为自己开的前奏。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手上飞速传来震动,一蓬弹子尽可能的笼罩到那个混蛋⾝上。看着他⾝上爆起的一团团⾎花,发现那家伙没有穿防弹⾐也不知道最后一颗弹子打在了哪里,竟然让他变成一个火人。
微笑着褪下打空的弹夹装上两个新的,接着拿出一颗⽩磷手雷来。拉开拉环,从空中丢进那个横道。转⾝,开跑。
“走!”
那个⽩痴,竟然等在我⾝后。低头看着被撞倒的家伙,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感动的情绪占据了我的心。一把拉起他,背后推了一把我们接着跑!不过他的⾝体很是瘦弱,连肩膀都瘦的要命。难道,他们竟然不给这些人吃饭吗?开什么玩笑!
跑着跑着,早先悉阵地时候的几分钟路程,现在竟然变成了漫漫无尽的逃亡之旅。眼看着手表的指针已经要到达位置,可是前面和⾝后的敌人却不见减少。
“妈的!”两把正面冲过来的家伙打飞回去,回⾝对准一个伸出来的头盔。几颗弹子打在头盔上却没有穿透。那边传来一声低呼,脑袋缩了回去。低头看了眼被自己刚才一脚踢倒的家伙,他正在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拿袖子劲使擦掉额头上流进眼睛里的⾎,刚才一颗弹子打穿了头盔,幸运的是只擦过自己的额头留下一条深深⾎沟。现在头上的伤口被汗⽔刺到,钻心的疼。
现在⾝前⾝后两批人暂时是不会冒头了,可是面对一条没有分岔的巷道,自己也没有任何办法。爬上去可能就要面对对面的狙击手,一个普通士兵也可以让暴露在地表的人成为尸体。
掏出⾝上最后一颗手雷,掂量着它的分量。那个孩子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眼睛看了一会在我手心跳动着的手雷,然后抬起头,我看到他黑⾊的眼睛里充満了坚决。
一双手覆盖到我手里的手雷上,他对我微微点头。
对他笑了笑,把手菗出来,手雷留给他。
“还没到用的时候。”转⾝把一个冒头看情况的家伙脑袋打爆。然后用柄敲敲面前孩子的头盔“相信我!”
“有时候信任,会让一个人变成英雄。有时候信任,会让一个懦夫变成勇士。有时候信任,会把一张纸变成锋利的刀片!”奇怪的战斗祈祷又从嘴里涌出,一个已经在上面的兄弟曾经和我说过。每次一紧张的时候,我就变成了诗人。示意他慢慢向前走“相信我可以把你带出去!”大声喊着对准后面拿着噴火器的家伙。准星,固定在他肩膀上露出来的那一角阀门。
“烈火是我的兄弟!而,是我的生命!”
砰!砰!
我敢说,没有人可以这样对付噴火兵。依旧叼着那没有点燃的香烟,闻着⾝后传来的烤⾁香味。而眼睛,已经可以看到飘扬在远处山头的残破红旗了!
把已经打空弹子的手塞回套,菗出后横揷的霰弹。在他难以形容的眼神注视下,自己潇洒地让霰弹绕出一个完美的圆,对准正面嚎叫着举起战刀的⻩种人。
轰!
10米的距离让口发出去的霰弹完美镶嵌在他脸上,一颗都没有拉下。借着后坐力让再次旋转一周,一脚把那孩子踢倒在地。
轰!
快步越过脚下障碍,一把揪住在吐⾎后退人的装备带让他不会倒下。弹子命中了他的口,虽然有防弹⾐可是依旧震成他內伤。再次上膛,对准盾牌⾝后的人头。
轰!
歪头蹭掉溅在脸上的脑浆,最后一颗霰弹上膛。
“跟着我,孩子!”
这就是挖掘这种坑道的好处,不可能两个人并排行走的壕沟,让对面一队人本伸不开手脚。
轰!
最后一颗弹子让一个来不及躲蔵的家伙变成躺在地上菗*动的尸体,接着半蹲下⾝子,把还在挣扎的家伙挡在面前。
“手榴弹!”
一颗圆滚滚的东西就丢在自己脚边,‘近了!’站起⾝一脚把它踢过去,后退一步,让盾牌挡在面前。
手榴弹炸爆了,不到10米的距离是完美的杀伤范围。而且因为盾牌在⾝前,他的⾎⾁成为了我们最好的掩体。菗出他间的大口径手,打开险保对准面前一个家伙就是一。
卡!卡卡!
妈的!那家伙竟然没有把弹子上膛。
“砰!”
不过这样也没关系,对吓破胆的人一声喊叫就⾜够。看着面前人大喊着丢下步,回⾝和⾝后人撞成一团,自己想笑却没时间笑。用肩膀顶着我的盾牌,腾出手来给手上膛。一打中了一个家伙⾼举的手,看着他抱着手呻昑。
“下趴!”对⾝后的孩子大喊。因为,那家伙手里有一颗大巨的手雷。
轰!
那混蛋竟然拿出了重型燃烧弹丢下浑⾝着火的盾牌,顺手从他⾝上摘下一颗手雷丢到⾝后。再菗出两个弹夹,就一只手拿着。也不闪,也不避,就这么直着⾝子走近那群一直在后退的混蛋。
一丝冷笑出现在嘴角让他们更加害怕,自己面前的人甚至丢下了跪在地上等待俘虏。
慢慢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看充満了希望的年轻双眼,他和自己⾝后的孩子应该差不多大吧再抬头看看那几个依旧在观望的大兵。
“⼊侵者,死!”
砰!砰砰砰!一让跪着的人去见他们的撒旦,抬手三全部镶嵌进了站着的人脑袋里。
现在不用想,自己在他们眼睛里已经成为了某种神话里的魔鬼。如果他们的想象里没有给自己加翅膀和獠牙就更好了,不过看表情就知道这种希望成为泡影。
慢慢换下打空的弹夹,现在在自己⾝前奔跑的⽩痴成为了最好的开路机器。偶尔一个跑的慢的自己就用一颗弹子让他们永远休息。
“你看好了,不要以为场战上的敌人就是催命鬼。狭路相逢勇者胜!古人已经给了你答案,只是你没有在意!”走着走着,还有闲暇教育一下⾝后人。
正微笑着走在前面,可是那几个胆小鬼突然就抱头蹲在地上。一支黑洞洞的口出现在自己眼前。
砰
“妈的”低头不可思议得看着左⾐服被撕开的洞,那里传来钻心的疼痛。
腿一软自己竟然跪在了地上,露出⾝后的孩子,想告诉他躲避却说不出口。想菗出手结果了那个混蛋,却抬不起手,平时无比轻松的动作现在竟然这样困难。那把手,竟然也无比沉重。
在自己离的视线里,他端着慢慢走近。
不能让他过来!’
当这个意识出现在心底,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动力,一把夺过孩子手里的手雷。丢下手,劲使咬住拉环,看着步后面眼睛的瞳孔慢慢放大,然后一用力把手榴弹拽开。
呐喊着从地上爬起来,跑向他“啊”
一起死吧,混蛋!
也不知道在昏中过了多久,只是听到依稀的炸爆声,呐喊声。看到自己眼前有人不断经过,有的人甚至就趴在自己眼前大喊着什么。可是,听不清楚他们说什么,也看不到他们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一切都变得好安静,好安静自己就像是一个婴儿,正躺在⺟亲的怀抱里,安静,安静
天上的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黑⾊,世界也变成了一片漆黑。错了是因为自己眼前的大巨影。那是什么,来接我的人吗?那欧呢?她不是说要亲自来吗?她在哪里?
自己现在特别想看到太,想抬起手拨开⾝前黑影,却发现自己已经和⾝体失去了联系。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手雷炸爆了吗?那个孩子还好吗?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只是想觉睡,觉睡连口传来的钻心疼痛都好象被忽略掉,什么都不再重要
疼痛?等等!疼痛!我还活着?
立时,那些声音在自己耳朵边变得无比清晰,而⾝体的感觉也重新传了回来。现在我发现,自己正趴在一个宽阔的脊背上,不断颠簸着向前跑着。
“兄弟,兄弟,你可千万别睡着啊!千万别觉睡,千万别!我们马上就到了,医生在那里等着我们!有他在,你什么事都没有!真的什么都没有!兄弟你要是走了可要哥哥我怎么办啊”
山熊哽咽的声音从自己面前传来,他的大头不住甩动着。
“⽩⽩痴!”
“啊”
他被吓的一下顿在地上,自己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是感觉到一样东西戳的口好疼。然后眼前一黑,连他的道歉都没有听到
当自己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地下掩体里了,头顶的照明灯,因为电庒不稳定还是其他什么鬼原因异常昏⻩,而且还不住闪烁着。医生那张带笑的脸,也变得分外狰狞。
拿手在眼前扇扇,就像赶开一只讨厌的蚊子。不过无力的手实在是对那只大巨的蚊子构不成什么威胁。
“你已经好了,医疗费10万,您是选择现金结帐还是用支票?”
医生看到我醒来,一脸诡异的微笑。
“先欠着好了”
随意打发着他,自己伸手摸摸口的伤,那里现在被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心脏依然在下面有力跳动着。可是明明那个混蛋打到了我的心脏,可是为什么我还活着?
医生看到我満眼的疑惑,从旁边桌子上拿起一个⻩⾊的东西,不住晃动着。
“啧啧啧难怪山熊说你是蟑螂命,我看你的运气简直比山熊好上100倍!”
“拿来!”
懒的听他解释,伸手夺过那个⻩⾊的小东西,在眼前翻动着。原来,那就是当初自己从烈士手里接过的那个军徽。不过现在它已经损坏了,一颗弹子穿透了它。
“弹子碰巧打中了军徽,然后穿透结果又被你肋骨挡住。所以现在你的肋骨裂了一,不过对行动没什么大影响就是了。”
医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房间外面,大喊道,
“你们这几个家伙可以进来了!”
立时,自己的房间里充満了各种不同的问候
“还没死?运气不错!”
“你,你,你还活着?”
“哇哈哈哈!我说这家伙不会死吧!拿钱拿钱!”
“恭喜你!”
这些问候,让自己无比头大。
“病人需要休息”呻昑着想把这些混蛋赶出去。
“隼啊!你担心死哥哥我了!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要是哥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小霜代”
山熊大巨的⾝影排开众人出现在我面前,看他的表情,恨不得把我一口吃下肚
“山熊”
“你***还敢叫我!你小子就不能收敛一点!当你真是不死人啊要不是我正好赶过去,那手雷炸了你要老子怎么和小霜代!”
自己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大手就揪住我的领子,不住上下摔打着我的脑袋一阵头晕目眩
可是在这种情况下,我还是看到山熊眼睛里晶莹闪动着的东西。
“对不起”呢喃出口,却只是这三个字,其他一切一切都说不出来。
“一句对不起就什么都完了?你***以后⼲什么和我说一声成不成啊”
“成”
过了许久,山熊对我的语言兼肢体攻击终于算是结束。坐在我旁边,点燃一烟,开始和我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其实你一把丢过来,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对头。那是你的命,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能碰。你竟然把它给了我,那肯定是怕自己回不来了。可是哥哥我也有任务在⾝,不能陪你过去,只能在那里⼲等着。看着手表那针跳的老子是一阵阵心烦,可是时间到了,你还没有回来,也正是在这时候在你离去的方向腾起一片火云。那时候我心里咯噔一下,我心说,坏了!赶紧带着人冲进去,正好看到你小子拿着手雷冲上来。一撩倒你面前***混蛋,可是那时候你手里的东西也响了。你知道我那时候什么感觉吗?只觉得浑⾝上下一片寒啊!我想要是你这样就走了,我还不得一把自己⼲了算了!也真是你小子命大,那竟然是个烟雾弹!哎”
从山熊夹杂着怒骂以及叹息的叙述中,自己渐渐理顺了心中头绪,也知道了大概的情况。
正当自己想问山熊,那个孩子怎么样的时候,一个脑袋从门外探了进来。
“你现在听他说的好听!那时候他把你一放下,利马就要掏杀自,喊着什么对不起小霜,要下去给你们两个亲自道歉。要不是火山和狐狸两个人拼命夺了他,现在你旁边就躺着他尸首了!”
“滚!”
山熊顺手拿起旁边绿⾊搪瓷缸子,直接砸过去。医生头一缩躲开能让他昏的攻击,外面通道一阵大笑渐渐远去
“我,我,哥哥我”
山熊被我眼睛看的不好意思,不住挠着脑袋想说些什么。
“我们是兄弟!”微笑着伸出只手摆在他面前。
“换命的兄弟!”一只大手狠狠握在上面。
“哎,走了走了。哥哥去告诉华华妹子她们一声,刚才一直没敢叫她进来,小姑娘哭的人心都碎了。”
山熊放开我的手,站起⾝就要离开。
“等等。”自己叫住他。
“什么?”
“那个孩子呢?”
“你说那个你⾝后的家伙?”
自己点头
“刚才让我打了一顿,现在不知道在哪抹眼泪呢。”
“你打他⼲什么?”
“妈的!让老子兄弟差点上去,我打他都是轻的!”
这家伙,绝对上辈子是土匪出⾝劲使瞪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问道“打的重不重?”
“不重,估计医生去看他了吧!”
“你!”
“嘿嘿,嘿嘿!”山熊没管我生气的眼神,笑着走到门口回头。
“你小子拼命救回来的人,你说哥哥我能打吗?不过那小子忒⿇烦,从你一来就哭个没完,⼲脆丢外面要他去哭个够。等一会我去看看,要是哭完了我给你把他叫进来。”
现在这里暂时归为一片平静,把手里攥着的军徽举到头顶,借着灯光看着那圆圆的窟窿。
“谢谢你,兄弟”
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为什么口的伤口这么疼?为什么有人在我旁边哭泣?
“你不是说了吗?你说要我信任你!你会把我带出来。我信任你了,你把我带出来了。可是,你为什么却走了?回答我回答我!大李他们走了,老班长也走了,为什么你这个我刚认识的人也走了?你为什么要为我这个不认识的人而死!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啊!你要是能醒来多好!我可以和你说谢谢,哪怕是要我给你磕头也成啊!就是不要这样好不好?醒过来!我信任了你,你为什么却一个人离开!”
搞什么啊难道现在是练习哭坟时间吗?微微把眼睛睁开,正好看到那个孩子趴在我沿,肩膀不住动耸着。而小华,也坐在不远处抹着眼泪。
“哥哥你怎么这么就走了?你还说要带我去看红叶,说要亲眼看到战争结束,你怎么就走了呢?”
自己多会答应小华要带她去看红叶来着?
“发生什么事情了?”
两个人的哭声实在吵的自己心烦不已,只能出声询问。可是我这一说话就坏了,打断了两个人的哭声没什么,但是人的心理之脆弱现在才显示出来。自己只看到小华抬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然后眼睛一闭晕了过去那个孩子还好,只是吓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过是睡了一下你们哭什么哭?”
叫过等在门外的医生,几个人一阵忙,才算是把小华救醒。现在她躺在我的上,我则坐在旁边
自己把那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那孩子看了眼医生,想说什么却又不敢说。还是小华比较谁也不怕,指着医生的鼻子就开骂,
“你个臭医生,枉费我平时对你那么好!你还这样对我们!你!你!你!”她已经是气的口不择言了
原来如此
看着医生指指门外,自己就什么都不说了,他看着办。
医生看到我的动作,嘿嘿笑着问小华“我刚才和你们说什么了?”
“你说要我们赶紧去看隼哥哥。”
“然后呢?”
“我们问你为什么的时候你只是一脸痛苦的摇头摇!”
“我说他不行了吗?”
小华头摇。
“我说他要死了吗?”
小华头摇。
“我”
“山熊!”自己实在忍不住了
“哎!”果然,他脑袋立刻就探进来。
“你参与了多少?”
“嘿嘿嘿嘿”⼲笑着缩回脑袋估计已经跑的没影子了
回头冷眼看着医生,
“了解了解,我消失消失”
看着那个瘦削的人影消失在门外,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回头却还要面对小华的质问。
半个小时后
总算是送走了小华,发现终于不用受她的质问,我们两个男人不由松了口大气看着明显一脸轻松的孩子,自己笑了。
“你笑什么?”他被我笑的浑⾝不自在,可是又无法生气。实在忍不住了,才不悦地问出来。
点燃一烟,坐回刚才被小华強占来的。“笑你。”微笑着和他说话,顺便示意他菗不菗烟,当他摇头摇的时候自己把烟收了回来。“还是个孩子。”
“谁说我不菗的,不过是刚刚有点嗓子⼲而已,给我一!”他听到我的话,一脸气愤地和我要烟。
笑了笑也没说话,只是弹出一烟来丢给他。再从丢在一边的⾐服里翻出打火机来,帮他点燃。
“咳咳你别笑!咳咳咳咳我,咳咳我可是会菗烟的!咳咳不过是突然忘记,咳咳,怎么菗而已!咳咳咳咳”
看着他痛苦得被烟熏的眼泪直流,狂疯咳嗽的时候还没忘记嘴硬的样子。自己哭笑不得的把他手里烟抢下来,捻灭装回烟盒。
正想开口让他已经红的脸再红点,山熊的声音就从丢在旁边的通讯器里传了过来。
“隼,能动不?”
“怎么了?”
“我这里***有个打黑的,你过来看看。”
对山熊说我立即就过去以后,从上站起来穿戴刚才被摘下来的装备。那孩子看着我把丢在地上的装备一样一样拿起来再佩带到⾝上合适的位置,眼睛里的神⾊像是想问又不敢问。
“我又不会吃了你,问吧。”看他不好开口,自己只能先说话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问你问题!”
没有回答,只是冲他⾼深莫测的笑了笑。这时候,装备已经穿戴好了,提起狙击走出这间屋子的门,自己要去领一些弹子,而装备库的位置也正在出口附近,所以不背路。
回头看一眼想跟又不敢跟的人“想出去看看吗?”
他眼睛里的神⾊一直在拒绝,可是最深处却燃烧起了一团火。自己想起了以前听到过的一句话,谁说的已经无法考证“没有人是天生就适合场战的,场战也不会迁就胆小鬼!”
“我不是!”他立即就有了反应,一脸的气愤和不甘。
把背到⾝后,对他伸出自己的右手“那就跟我来吧!让我看看你合适不合适这个地方。”
他看着我的邀请,一时拿不定决心。自己又对他笑了笑,收回右手,转⾝走向出口方向。
4分钟后
“妈的!对面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打黑的!好几个兄弟折在那***手上!”山熊气得一把摘下头盔砸到地上。
弯帮他拾起头盔,替他戴上。歪头看了看坐在一边,头上扎着绷带一脸不甘心的人。
“别看我!他在2点方向!”抱着狙击的人说道,他语气里是浓浓的不甘心,可是看看他已经被打碎的瞄准镜,看来他是没什么机会报仇了。
“抢我东西的事一会和你算!”丢下一句话,转⾝沿着战壕走向不远处。
走了一会,回头看看已经离山熊他们很远了,自己钻进一个已经坍塌的地堡里。
地堡是被头顶一颗炮弹炸塌的,不过因为当初构筑的无比坚固,所以虽然已经废弃,但是还是能容下一个人的。
趴在唯一剩下的击口后面,光照不到我这里,从外面看里面是一片黑暗。拿着望远镜,开始慢慢寻找我的对手。
“你在里面吗?”
在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那个孩子的呼唤声。微笑他还是跟来了。
“进来吧,小心别碰掉什么。”眼睛没有离开望远镜,出声招呼他进来。
“恩。”外面人答应了一声,一阵⾐物擦摩土石的声音,自己感觉到⾝边多了一个人。还好,在这里面还不算那么拥挤。
“我进来的好象有点不合适”
“没关系。”继续寻找着我的目标,他在哪里呢?废弃的战车后面?还是那堆土就是他?或者是在另一头?慢慢排除着一样样的东西,自己按照着平时的习惯搜索着。
“你叫什么?”心里并没有传来那种奇怪的感觉,说明自己并没有被那个人发现,现在该做的就是努力不让自己的杀气散发出去,轻松的聊天是一个好选择。
“程松。”
“多大了?”
“1019了!”
“骗我?”
“没没有!”
笑了笑,自己已经发现有一处不太对头了,那是一堆瓦砾,无论怎么看都是一堆瓦砾不过只能说是感觉那里不对头吧,展开狙击的支架把它架起来,⾝体往后缩了缩,尽量不让口露出去。
“有人告诉过你吗?你一说话就结巴。”拿起⽔壶递给他“帮我浇在地上,对,就是口下面,全倒上去。”
“我17了”
“你家人舍得你出来?”
微笑着用瞄准镜锁定了我的目标,那个瓦砾堆。一阵微风吹过那里,瓦砾堆的一块砖头随风飘动
从瞄准镜里看着那座成为废墟的城市,心里突然有了很多感触。
“我妈妈说,你们当兵的成天吃好的喝好的,死了也是活该。她要我永远别当兵,因为有你们这些当兵的,我们也无所谓。”那个孩子忍了好久,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
“那你呢?偷偷跑出来了?”
哗啦一声拉动栓,一颗弹子上膛。
“他们都看不出来我不到18~”那孩子的声音是异常得意
“捂住耳朵。”
“恩。”
通!
大巨的声在狭小空间里回着,那堆所谓的瓦砾,中间也突然爆起一蓬鲜⾎。
“妈的”原来他们是一个狙击小组,还有另一个狙击手在不远出的楼房里,该死的!自己要重新瞄准已经来不及了。
“赶快离开这!”
徒劳的拉动栓想先一步开,可是自己甚至已经看到了那混蛋嘴角的冷笑。
在外面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瞄准镜里的人也缓缓从楼房窗口里坠落下来
“你说什么?”
歪头看过去,涂了一脸可笑油彩的孩子正纳闷的看着我,看来刚才他的手还没有从耳朵上拿下来。
“谁告诉你要涂成这样的?”
“那个你叫做医生的人,还有你叫做狐狸的人”他一脸无辜的样子“不是说这样不会被狙击手发现吗?”
“你被耍了”
不知不觉,在这个阵地已经呆了快一个月了
每天在炮声中接新一天的到来,看着那红⾊的太升起,在庆幸自己还可以看到新一天的时候,又在为今天能不能活着度过而担忧。
每天
每天都有老的面孔消失,新的人却不见多。还记得在和平的时候,为自己的老去而担忧。现在,则为他们可以早一天离开这个狂疯的世界而奋兴。但是在大笑之于,眼泪又会悄然流下又一个骨⾁兄弟离你而去的感觉,没几个人说的清楚,也没有人想说清楚!
在这个阵地上,两个陌生人成为知己的时间,可能只有一秒钟。因为,一烟一句话,甚至一颗弹子都可以让两个人变成骨⾁兄弟。不过,后者则是永隔
每当
每当你走在阵地上,看着新伫立起的废墟,看着他们抱着自己的战友在哭泣的时候我走在空无一人的阵地上,看着眼前的尸体,鲜⾎与泪⽔,兄弟的⾝子还热着,可是⾎早已经流⼲,旁人的眼泪落在他⾝上慢慢渗进⾐服和⼲涸的⾎迹和成一团。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还残留着笑容,他们看到了什么?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回答,或者,当我也上去的时候再问他们好了
在这个阵地上,战斗间歇人最常谈起的话题,那就是--战争结束。想到这里,自己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象力。一张张过早成的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望。可是他们有曾想到,我们都是没有明天的人。一群游在场战上,还没有下地狱的鬼魂。
每次在深夜的噩梦中惊醒,拿着从⾝下菗出的手晃。当发现只是噩梦的时候,却无法酣然⼊睡旁边人耝重的呼昅依旧,依旧提醒着我一件事情--我,还活着。
可是,竟然连一直握在手里的⾎⾁都无法相信,那何必要活着?感受着手中金属的冰凉,硬坚与牢固,却一直都不能相信。自己开始了怀疑,怀疑所有人,甚至连手中的武器都开始怀疑。怀疑它会突然卡壳,怀疑⾝边的战友会突然消失,一个都不见。于是,每天擦拭手中的武器成为必然项目,还有就是在阵地上闲逛。虽然一张张悉的面孔在减少,但是依然会有剩下的提醒我,阵地还没丢。
昨天看着东方的太升起,听着不远处坦克弹药的殉爆声,还有从里面逃出来被点燃的火把惨叫连一直心慈手软的人都没有想给他们一个痛快。因为,那是一个战士用自己的生命点燃的火把,还有几条在两分钟前笑着说话的生命
今天站在新垒就的坟头前,掏出从山熊那里抢来的⽩酒。一点点洒在前面,今天是我祭奠他,可是明天,又会是谁在我的坟头献祭
最后一口⽩酒化做穿肠烈火,用工业酒精自己勾兑出来的清亮体,拥有难以想象的威力。
哈出一口带着硝烟的空气,对没有墓碑的长眠之所点点头。举头远望,垒垒孤坟埋忠骨,一往清风留笑颜他们的笑声依稀在自己耳边响起,可是却永远得不到回应。
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草草埋葬在阵地后的凹地里。这个问题只有他们能回答我,可是自己却听不到那发自灵魂的呐喊。
每当冲锋的时候他们喊着“为了祖国!为了家!”
自己心中都是一片冰寒,如果让这些战士知道,他们在为了祖国而战斗的时候。家乡的亲人却生活的⽔深火热,不知道这7个字还会不会喊的那么有力?会不会?有没有人能回答我?
在这个场战上,在以前的场战上,自己早已经学会什么叫做冷⾎。那就是,漠视生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哪怕是⾝边人的阵亡也好,亲人的离去也罢我曾经呐喊过,哭泣过,彷徨过,可是换来的,还是那一边冰寒。
被战争所抹杀的,不止止是人
我曾经问过一个俘虏,‘你想没想过有一天会落在我们手里?’
他点点头,然后微笑着回答,‘解放军优待俘虏!’
当自己微笑着把匕首揷进他肚子的时候,他的眼睛睁的好大,依旧不相信当初的仁义之师,会变成如今的冷⾎杀神。⾎⾁长城啊!那是多少人用⾎,生命以及灵魂铸造出来的?感情这种不需要的累赘,早已经被抛弃到无人问津的角落。
今天,不知道是什么⽇子,对面的人没有进攻,我们也没有余下的力量来返攻。⾼喊着“为祖国流尽最后一滴⾎而死!”的家伙是⽩痴。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所战斗的理由,家国最大,可是小我依旧要成全。呐喊着冲锋,却倒退回来的人。会被我们亲手杀掉,这里,不是胆小鬼生存的乐园。我们需要的,是铁⾎战士。用敌人的铁,自己的⾎所浇筑出来的⾎⾁兵器。他们没有思想,没有怜悯,不会后退,不会害怕,只会在无人的角落哭泣,只会在自己的掩体里静静包扎伤口。
上面答应的援军至今还没有到达,空中支援也早已经没了影子。我们是一支孤单的军队,曾经⾼喊着收复失地,现在则只能保证自己活着的可悲军队。我们后面有什么?家乡⽗老!我们后面有什么?祖国河山!我们后面有什么?家!
只有死去的人,才有回家的权利。活着的人,只是游在家门外却无法归去的孤单灵魂。
把酒问苍天,家在何方!苍天回答,家在脚下。可是我却找不到家,找不到脚下近在咫尺的家!
躺在阵地的最⾼处,喝着劣质⽩酒,下酒的惟有一香烟。远处依稀的城市影,告诉着我们家在那里。可是挡在家门前的豺狼,却咆哮着把我们困在门前,进退不得!
山熊在下面,摆弄着他的新玩具--夺来的重机。断断续续的音乐从他嘴里哼出来,虽然已经变调,可是自己依旧可以听的懂他想唱什么。
没有国,哪有家,
没有家,哪有国!
⾝后是祖国,是家,是⽗老兄弟!
保家就是卫国,
卫国就是保家。
铁⾎的儿郞呦,
家,在⾝后,
家,在脚下,
家在心中
应和着他的音乐,清唱着这首流行在战士间的歌。昂的音乐从嘴里唱出来,变成悲哀的曲调。家都没了,只剩下国。保了国,才有家!
可是,可是,可是
难道这些一秒前还鲜活的生命,就要无谓的死在家门前吗?
有谁能回答我?
站在⾼位的人,你们回答我!凭什么你们手里的笔一挥,我们就要有无数的兄弟死在场战上,永不瞑目!
在后方享乐的人,你们回答我!为什么我们在前线战斗,你们就要享受荣华?你们看到沟旁的尸体了吗?那是我们的兄弟姐妹,我们的家人。回答我!难道誓死战斗,换来的就是离子散吗?
对面的人,你们回答我!飘扬过海为的是什么?是奴役我们的兄弟,強*奷我们的姐妹?还是为了占据这片富饶的土地?回答我!难道你们深夜梦回,不会害怕,不会哭泣吗?你们听到了吗?风中那不甘离去的灵魂,最后的绝唱!你们看到了吗?遍地⾎⾁,尸骸四处。那是我们的⽗老乡亲,也是你们的未来!
站在整个阵地的最⾼处,笔直!
举起手中酒壶,浇落!
这是为了,祭奠牺牲的英灵。也是,豺狼的送葬酒!
牺牲的英烈,且喝这一杯酒!他⽇地狱重聚,把酒言谈昨⽇!
无辜的灵魂,细品手中浊酒!你们找的到家,有国,才有家!
游在这个阵地的人,你们听到了吗?死去战友的呐喊,依旧残留在⾝边。他们的嘱托,历历在目!
保家,卫国!
---隼,醉上!
“哇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你们给老子上来啊!上来啊!来来来,让老子看看!啊哈!隼,看着没?老子又宰了一个!7个了!啊哈哈哈哈!”
山熊大巨的笑声,即使不带耳机也可以听的异常清晰。即使我在阵地最外围,他在阵地最⾼点。漫天飞行的弹子也不能让他心中热⾎稍稍冷却,他已经陷进某种奇怪的状态。狂疯的状态!
劲使摇摇有点昏的脑袋,看来昨天喝的确实是有点多了。
其实,并不是他的声音有多大,而是这个阵地已经被庒缩到了最小处。在拒绝了三拨来劝降的人以后,对面的家伙们发动了难以想象的攻势。想到这里自己就想骂那些报情部的家伙,当初构筑这个阵地的目的是要把对面城市外围的敌人彻底消灭。然后进驻城市进行清剿,直到那个城市回到我们手中。可是,对面的敌人完全超忽了预料,兵力增加了至少三倍。而且他们还携带着重型武器,而我们则被直接捂在这里。前指答应的援军一直没有到达,空军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有时候听着电台里不断传来的捷报,自己甚至在想我们是不是被丢到了国门外?
摇头摇甩掉这些想法,瞄准镜锁定了一个肩膀上带花的目标。
通!
“28!”
赶忙收换位,到达新的位置以后,先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家伙。“喂,我28个了,你可要加油。”
“妈的!你小子一定蔵奷!哈!我也28了!”
“现在平局,你们还有人下注没?”狐狸闲闲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让自己眉⽑又跳了跳。他们原来一直在拿我和山熊打赌,我,我,我,想骂人!
这次自己的目标换成了刚开上来的一辆装甲运兵车,它头顶上的重机一直在朝我们阵地倾泻着弹子。
两让它变成美丽的烟花“我刚灭了辆车怎么算?”
“不算!”山熊耍赖!
笑了笑,拉开拴,最后一颗弹子上膛。摸摸⾝上,发现竟然没有一个満的弹夹。再次微笑“我是隼,弹子告竭。”
其实,自己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在这个阵地上坚持了整整一个月,当初人头篡动的阵地上,现在只剩下不到一个排的人依旧在抵抗。现在感觉到唯一对不起的就是小华,她被我们带进了死局。
沉默躺在医生的病上,依旧在死亡线上挣扎求存。医生告诉我们药品已经用完了,沉默他纯粹是用自己的毅力在支撑。
风把他的笔记本留在了掩体里,拿起步走到了战壕。
山熊在阵地的最⾼点,即使炮弹随时都会落下,他依旧用自己的机给敌人编织着密集的火网。
火山和狐狸也在他们该在的地方,狐狸已经用炸药布満了阵地,随时准备引爆。
医生,医生把他的狙击给了那个狙击手,他现在在掩体里,用自己的双手挽救即将离去的战士。可是他不是神,没有药品他也没有任何办法。每次看到他充満⾎丝的眼睛,我们都知道他游离在崩溃的边缘。
我,作为整个阵地上最自由的人,一直在用自己的狙击为⾝后墓地里的战士报仇。
关上狙击的险保,把它背到⾝后。最后一颗弹子,应该命中更有价值的目标,否则它会在我的耳边哭泣。
菗出右手手,还有绑在腿上的那个铝合金盒子。轻轻打开盒子,把里面的零件装配到手上。现在自己拥有了一支程100米的无声狙击。顶上15发装的特制弹子,现在自己不算里的还有四个特殊弹夹。75发,最少可以灭掉68个人
“我们会死吗?”
我道忘记了,程松一直被自己带在⾝边。现在回头,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那种恐惧。现在里面搀和着某种自己无法理解的感情。‘是狂热?还是死寂?’
对他笑了笑,尽管自己的微笑已经变质。
“人不是都会死的吗?”
他也对我笑了,拿起手中步打出漂亮的点。自己正前方50米处,一个人影噴⾎倒飞。
“死在这个鬼地方,有点不值啊!”“呵呵。”拿手敲敲他头盔“作为一个战士,能死在场战上已经是最⾼的荣誉。从何处来,就从何处去!在场战上力战而死,是战士最大的荣耀。”
“恩!”他点点头,笑的有够开心的。
劈啪!头顶大雨中闪起一线光明,伴随着大巨的声响。落在⾝上的雨更加大了,战壕里也更加泥泞。现在⽔的深度已经快淹过军靴了,对面人的冲锋竟然还没有终止。看来他们是打算在我们的阵地上烤⾐服了。
“对了,你战争结束后,想⼲什么?”他又一个问题,让自己不得不把头转过去看着他。一个不到18岁的孩子,竟然要双手染満鲜⾎。这还不算过分的,最过分的是如果他的⺟亲知道自己的儿子死在这个无人知道的角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自己最爱的儿子,成了自己最讨厌的军人,而且还是以一个军人的⾝份死去。
“我啊还没想好。”手中传来细微的震动,瞄准镜里的目标脸上爆起一朵⾎花。“先说说你的。”
“等战争结束了,我先回家请求妈妈原谅我的不辞而别。然后呢,然后我想去继续自己未完成的学业。妈妈当初还想我能留学国外呢!”看着眼睛里充満期待的孩子,自己已经冷却的心里,有一些东西在颤动。
“喂,兄弟们。我⾝边的孩子说他战争结束后想去继续念书。”对着通讯器,轻轻说话。
“我不是孩子!”⾝边人又在抱怨我叫他孩子了。
“哈哈哈!没想到还有专心学业的!好,哥哥我第一个支持他!等他学好了建设祖国,一点错都没有!先和他小子说清楚,如果他学好了不回来了,老子第一个灭了他!”
“这里除了我和风以外,都没有念过大学。沉默也说了,他也同意。我,当然也同意!”
“我是狐狸,现在和火山在一起,我们两个支持。”
“我认识北大的教授,可以帮他介绍下。”
通讯器已经被调整到外放模式,面前的孩子听到我们的话,眼睛里満満的全是泪⽔,一直在忍着没有流下来。
他摇头摇,泪⽔终于忍不住。“上学?呵呵我就要死在这里了,还上学?呵呵”
拍拍他头“我们小朋友说了,他要死在这里了,无法念书。”
“放他妈了庇!老子说他不死就不死!隼,我第一个保他能活下去!”
“我和沉默同意。”
“我和火山同意!”
“我支持!”
“我是火山,现在下达新的命令。即使我们都在这个地方永远不能回家,也要保证隼⾝边的孩子可以和小华一起回去!”
看着他的眼睛“听到了吗?”他流着泪⽔点点头。
“隼,把他带我⾝边来,掩体里他是最全安的。有我和沉默。”
他听到医生的话,缓缓摇头摇。
“我们的小朋友还是喜和我在一起,你们没希望了!”笑着切断通讯,山熊的怒吼利马从⾼处传来。
“谢谢”
从瞄准镜里观察着这个扭曲的世界,间或把某个幸运儿送到天堂。一直都没有管⾝后人的表情与话语,自己对这种时刻非常过敏。
“等战争结束后,我想和我的子开一家小小的礼品店。她做店主,我做送货小弟。”过了许久,一直塞在自己心中的理想缓缓告诉了他。
“哈!开业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会和同学们去捧场!”
自己无声的点点头,拿起通讯器“兄弟们,说说自己战争结束后想⼲什么。”然后顺手把通讯器摆在一旁。
“我是医生,战争结束后我想去大学里做一名老师,把我的经验告诉他们。”
“哇哈哈哈哈!你小子当老师?你教什么?难道告诉他们如何勾搭女孩子吗?”狐狸第一个开炮。
“闭嘴吧你,也总比你教人偷袭女兵宿舍结果还被人反过来叉叉圈圈了強。”火山直接让狐狸闭嘴。
“沉默说,他想带自己的女儿去看香山红叶。”医生随之而来的话,让我们全部没有了声音。沉默参加这个小队的原因就是他女儿死在轰炸中的女儿
“我是山熊,等打完了仗。老子回家好好侍奉娘老去,她老人家把我养大不容易。接着弄那两亩地去!我家里的地可好了,每次打的粮食都是最多的!”
“我是狐狸,打完了,我退伍。和我的未婚结婚去!”
“我是火山,我还想留在军队,继续训练新人。”
“我是风,战争结束了,我依旧是那个网络上的刺客!来如风,去如风!”
微笑着回头看了眼那孩子“听到了吗?”他点点头。
“我们一起完成梦想好吗?”
自己笑着摇头摇“医生的学校早已经变成废墟,沉默的女儿在轰炸中只找到一块破布。山熊的⺟亲也死在轰炸里,家里的田地已经变成埋葬亲人的墓地。狐狸的未婚?他得去上面才能完婚。火山原来就是搞训练的,不过他的老队部已经撤消了番号。风,他是被军队硬拉来的。”
“你呢?”
“我?我?呵呵呵呵”抬头看了眼天上的乌云“她等着我去上面完婚,开店!”
阵地上惨烈的战斗依旧在继续继续
每一秒都有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每一秒
趴在阵地制⾼点的山熊,在他那里已经听不到连续的扫声,只有三发点依旧在提醒着我们--他,仍旧活着。
好象又回到了当初,整个阵地上只有几个人依旧在抵抗,抵抗
保家卫国,为了祖国,为了民人
这些⾼尚的战斗理由早已经被抛弃,阵地上所有人都只是为了一个信念在战斗。--坚持!
⾝后墓地里的战士们,他们的嘱托仍旧在耳边。我们无法放弃这块阵地,不止是因为前指的命令,最重要的是如果阵地丢了,所有人都无颜见早就牺牲的兄弟。
沉默也在战斗,不过是和拿着镰刀的死神。我们有手里的,他则只有自己的信念。每次医生在通讯器里报告他病危的时候,我们的心都像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再劲使。当他宣布危险暂时过去的时候,通讯器里立刻会响起一片怒骂。不过每个人的心又被那只手放开,一⾝舒畅。
其实坚持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真的是极限了除了已经要消耗完的弹药补给,人的**也到了难以忍受的极限。现在只有疲惫的精神,接一口天上的雨⽔,起继续战斗。对面的人拼上了所有兵力,我们拼的则是自己的⾎⾁之躯。
“第四阵地告急,告急!妈的!守不住了!”
耳机里突然传来一个阵地的告急声,通讯器并不是只有我们才有。不过当配发普通队部的时候只能达到每班一个。抬起头看着那个方向,凡是能腾出手的都赶过去了。在通讯器里招呼了一声,让程松留下,自己抬脚向那边跑去。
可是,还没有跑到,刚刚到达连接第四阵地的通壕。
“来了的兄弟都走吧,替我们守好其他地方吧!”
耳机里的声音被声掩盖的非常厉害,只能依稀辨别他在说什么。可是平静无比的语音,却在向我们传达着一个心惊⾁跳的信息。
伸手拉住一个要往过跑的士兵,忽略掉他⾎红眼睛表达出来的愤怒,拽着他往后走。
“妈的!你放开我!”
他力气小的要命,多⽇来的营养不良已经快把这个接近一米八的汉子掏成空壳。自己拉着他只是稍微有点费力,拖拖拽拽的跑到一个掩体后面。
轰!
刚把他塞进里面,外面的炸爆声就已经响起,预先放在炸药里面的铁钉漫天飞舞。一具被钉子打的残缺不全的尸体砸在我们面前,冷冷看着这具连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尸体。伸出手掏走他⾝上的手,弹子能用的也都拿下来。然双手劲使把尸体丢到壕沟外面代替沙袋,反正又不是我们兄弟的遗体,也不需要珍惜。
把弹子留下一半,其他连一起摆在那个战士面前。转⾝跑到自己应该在的地方,特殊弹早已经打空了,现在回复原状的手揷在腿上。一支突击步替代了自己常用的狙击,通过机械瞄准具杀着我的目标。没有什么奋兴,没有什么恐惧,心里只是一片平和,死寂不会为多杀一个而开心,也不会为没打中而愤怒,反正早已经够本,杀一个赚一个。
“妈的!真没想到!”
不知道多会,火山跑到了我旁边,他拿着手里的步不断击着,偶尔大喊一声。
“没想到什么?”
不同于他的短点,自己把步调整到习惯的单发模式,继续收割着外面的生命。
“没想到怎么就死这地方了!给我个弹夹!”
微笑着从⾝上菗出弹夹摆放在他手边“怎么?不愿意?”
“呵呵,没想到而已!”
一撩倒一个突然冒头的家伙,继续把他们庒在不远处的凹地里。
“能死这里你知⾜吧,还没让你死医院里呢!”
击之于,我们的嘴也没显下来,偶尔互相挖苦,偶尔冲动对骂。
“得!我不如您老人家,您強!”
狐狸一口标准的京片子出现在我们耳边,百忙之于看了一眼趴在旁边击的他。他的头⽪被弹子掀飞了一块,现在只是用绷带凑合包扎一下。⾎⽔依旧从里面渗出来,流了満脸不说还有几道延伸进了脖子里。不过弹子当时如果再低一厘米的话,现在我们就该为失去头盖骨的人祈祷。
“你怎么混过来了?”
狐狸有他负责的方面,怪不得火山会问了。
“你左右看看,就这一片地了,我他妈还负责哪啊!”他说话之于,还踢踢已经接好线,就差按下去的引爆器。
“我说你吊着嗓子说话难受不难受?”
自己实在忍不住了,他的嗓音让人感觉像是拿指甲从铁⽪上刮过。
“你当我愿意那!”
哎自己冤枉他了,连⽇来的大声吼叫,现在他能说出话来都值得庆祝。
看着不远处的敌人暂时退却,一群人立即倒在战壕里,包扎伤口的包扎伤口,更多人则是趁着现在的机会赶紧休息一下。
“喂,我说前指说要增援我们的队部多会到?”
狐狸边包扎着头上的伤口,嘶哑的嗓子也没停下。
火山劲使勒了勒胳膊上的绷带想让⾎不再流出来,可惜他的举动成功,目的没达到。看着他把头靠在泥土墙壁上,望着远处蓝天。
“我怎么知道,三天前说就要来了,结果现在连个影子都找不到。”
“不是说他们遭遇敌军了吗?”
“两个机械化团,还有什么吃不下的!”
“你看你!我不是说他们可能会晚点儿来吗!”
“不说了不说了,我去看看阵地。”
火山看到山熊过来,赶忙结束了和狐狸无意义的争吵。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个年轻人⾝边。
虽然山熊军衔比他低,但是我们是不允许指挥队部的反正火山对小范围的战斗还悉,大面积的攻坚战给他还不如让人自己打来的好。
两个人低声谈了几句,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大,最后甚至吵了起来。
“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给我仔细想想!”
山熊说不过火山,⼲脆丢下一句话背着离开。留下我和狐狸,看着火山等待答案。
“他想要我们带着小华,趁现在攻击间歇离开。”
“那他们呢?”狐狸问道。
火山看向山熊离开的方向,苦笑着摇头摇“他们说会坚持到最后一刻,但是我们怎么放的下啊”
“虽然我们不算什么可以扭转局势的战力,但是多一个人总比少一个強啊!”火山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在几天前我们就尝试过深夜摸进他们阵地想端了指挥所,最差也能炸他们点东西。可是却遭遇了早已经有防备的敌人,沉默是我们唯一抢回来的战利品。
抬头看了看天⾊,连⽇的雨绵连并没有让那乌云有丝毫减退,看来晚上还有一场豪雨。
狐狸同样抬头看了看天⾊,低头看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下午6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就要天黑,看今天的攻势,敌军在晚上发动进攻的系数非常小。
“要不”
火山伸手制止了狐狸后面没有说完的话“现在个个带伤,怎么去?而且装备呢?武器呢?弹药呢?”
笑了笑,子套手在他们两个人眼前拧上消声器。“这是武器,沉默帮我改出来的虽然用特殊弹威力大,但是他还给了我一9毫米的管!”
火山又头摇“这样危险系数太⾼,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任何一个人了!”
自己苦笑“难道不去,就不会失去吗?”
“我就说隼厉害,晚上我和你一起去!”
“你不可以。”拒绝狐狸的提议。
“你和火山还有沉默不能去,风也不可以去,他虽然可以纵那里的电脑什么的,不过你见过重伤的人用电脑没?能去的只有我和医生!这样目标小,被发现的系数也小。”
“妈的!我必须去!要不行动取消!”
“随便你,隼,晚上我陪你!”一直在听着我们说话的医生,突然在耳机里冒出一句来。
“我不允许!你们这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火山有点生气了。
对他笑了笑“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