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惊变

　　第三集西行第七节惊变

　　火兔大王出的火焰非常怪异，最外层的金光罩顿时变成一团火球，即使落入通洋河也没有熄灭，火势反而越来越旺，映红了大片水域，四周数丈范围内的河水份份气化。

　　火焰的冲击力特别巨大，众人瞬间沉到河底，里面的两层金光罩也受到了剧烈的震动，陈凡与三被撞得头晕脑涨，七荤八素，若非有三层保护不死即伤，即便是这样，他们也是气血沸腾，浑身剧痛，一时间几乎无法动弹，顺着向下游奔腾而去。

　　火兔大王早已飞在通洋河上空，厉眼来回一扫，隐约看到了水下的火光，左袖一甩，汹涌的河水向两边分开，出现一条百米深、五米宽的水道，金光罩立即暴在光天化之下，它冷笑道：“想跑？哼，没这么容易！”右手凭空一抓，金光罩迅速上升。

　　黑毕竟同是白灵境界，修为极深，瞬间恢复过来，心知大事不妙，运足全部功力向下沉去，火兔大王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反抗之力，稍一溜神，金光罩落回河底，心中极为恼火，大吼一声，猛的一提，金光罩又开始升起。

　　就在此时，黄与灰也恢复正常，三联手稳住了金光罩，火兔大王必须要分开强大的水，所以只能使出五成功力与三比拼，一时间僵持不下。

　　缺少了陈凡的支持，金光罩变得非常脆弱，仅仅几秒钟时间，第一层就化成灰烬，大火随之弥漫到第二层，最里层的也开始消散，三感到温度急剧上升，好像置身于火炉之中，很快就被烤。

　　在此关键时刻，陈凡咬牙强忍着巨痛，运气支撑着最里层的金光罩，又散去燃烧的那一层，此罩带着熊熊火光飞向火兔大王，河水又恢复奔腾，众人转眼间被冲出数十里。

　　三趁机将金光罩定在河心，黑说道：“那家伙阴险毒辣，不会善罢甘休。”见陈凡脸涨得通红，精神萎靡不振，已经无法坚持下去，不由劝道：“主人，您赶快撤去金光罩。”

　　金光罩刚去，众人抱成一团，三将真气外放，在体外形成一层强大的气罩，快速向右岸移动，陈凡服下养元丹闭目调息。

　　许久，陈凡睁开眼睛，发现气罩贴在河岸的岩石边，立即问道：“怎么样？那家伙走没走？”黑脸不屑：“它还在上面到处折腾，呵呵，闹得热火朝天，您听听。”

　　水中果然响声不断，但离得很远，黄得意地笑道：“通洋河不是火兔一家所有，这里是神牛岭的地盘，它不敢越过中间的界线，闹得再凶也是白费力气。”

　　陈凡沉片刻，问道：“它已经搜了很长时间，早就惊动了神牛岭，应该有灵仙在岸边观望，甚至于有了接触。”黑摇了摇头：“神牛岭肯定有人在岸上，但是它们两家是死对头，势同水火，接触是不可能的。”

　　灰脸色微变：“两岸都不能去，那我们怎么办？不会在河里呆上一个月吧？”黑轻笑道：“火兔大王情其实比较暴躁，而且夜间从不出来，嘿，用不了天黑，它就完全放弃。”

　　黄说道：“大哥说得对，实在不行就到下游，或者逆水到上游，这么长的河谁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不！”陈凡连连摇头：“这里最为安全，耐心等待吧！嗯，大家不要着急，轮调息，养蓄锐。”

　　火兔大王暴跳如雷，疯狂地搜寻了数百里的河段，直到昏西下才彻底死心，凝望着另一半通洋河，心中充了沮丧和不甘，却慑于牛五大王的威名，始终不敢擅自越界，长叹一口气，灰溜溜地打道回府。

　　初月缓缓升起，通天河更加风高急，耳都是波涛的咆哮声，空中怪鸟齐聚，天飞舞。

　　陈凡出定醒来，看到三道目光盯着自己，隐隐透出一丝紧张，不笑道：“神牛岭方圆四万多里，不可能处处设防，肯定是漏百出。呵呵，小心一点就能通过。”

　　三见他信心十足，顿时全身一松，脸笑容，黑起了杆，一脸期盼：“主人，还是小的飞过去吧，这里的地形太过复杂，野兽众多，最起码花费大半夜。”

　　陈凡思索半晌，摇头说道：“不，先从地面走，到时候随机应变。你们稍等片刻，不要动！”随即施展无影神觅，悄然浮出水面。

　　岸边是一片陡峭的悬崖绝壁，陈凡飘至顶部，却见眼前群峰林立，沟壑纵横，森林密布，阵阵兽吼不绝于耳，神识一扫，百十里范围内没有灵仙的气息。

　　不一会儿，三也飘出通洋河，黑眼中寒光闪烁：“好像没有人巡山。”陈凡点点头：“也许这儿太偏僻，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的速度不要太快。”

　　陈凡与黄、灰坐稳后，黑腾空数米，小心翼翼地贴着地面飞行，速度非常缓慢，而且不走山顶与树林，专走最偏僻的山，在怪石、树木间潜行。

　　二进入最高戒备状态，神识扩大到极限，全神贯注观察四周的任何异动，陈凡内心中也是非常紧张，左手暗扣赤火砂，右手捏着虚空罩法诀，仅余的金光罩，包括黄金匕随时准备出击。

　　神牛岭山高路险，冥升起才走了三千里，大部分高峰都超过了六、七千米，许多山谷深不可测，沟壑三弯九曲，地势时高时下，众人在暗赞的同时又感到一丝疑惑，这一路风平静，沿途的鸟兽修为很低，全部是先天之体，没有遇到一个丹道境界。

　　黄忽然浑身微颤，轻“哦”一声，小声嘀咕道：“奇怪，难道…”话没说完立马打住。灰连忙问道：“三弟，你想到了什么？快说！”

　　陈凡看了黄一眼，异口同声地说道：“牛五大王？…”均出会心的微笑，英雄所见略同。

　　黑放慢了脚步，追问道：“牛五大王怎么啦？难道它在前面等着咱们？不要卖关子。”

　　陈凡点头示意，黄小声说道：“你们猜一猜，牛五大王在不在山上？”

　　黑想了一会，颇不自信：“按理说，三十六岭联手实力空前强大，攻打乌雀大王小菜一碟，从出发到收兵回山，最多十天八天，除非遇到鬼林其它大王的联手堵截。”

　　灰点头赞同：“而且是鬼林最厉害的几位大王出面，否则无人能敌，不过这种可能太小，除非进攻计划提前。”

　　“我觉得牛五大王不在山上。”黄语出惊人。

　　黑、灰一惊，齐声问道：“为什么？”

　　陈凡轻拍黑的后背，与黄一起跃下地面：“很简单，如果它在山上，火兔大王岂能如此嚣张？虽说不敢过界线，但是以牛五大王的霸气，绝不会容忍它在这里大声喧闹。”

　　黄眼珠一转，咯咯笑道：“主人说得太对了，不仅如此，小弟认为，牛五大王战事不利，也许已经陷入困境，也许一直僵持不下，由此可见，神牛岭非常空虚，估计所有飞仙与大部分地仙都去了鬼林。”

　　“对，对，对，有道理！”灰对黄的智商深信不疑，顿时兴奋不已：“三弟一向料事如神，分析得绝对没错。妙妙，这下可好了，大哥从天上飞过去吧，肯定是无人阻挡。”

　　黄目光转动，朝着陈凡神秘一笑：“不，咯咯，既然来了，就不能便宜了它。”陈凡明白了它的意思，眉头紧皱，沉不语。

　　灰跳到陈凡肩上，狐疑地看着黄：“三弟，你说清楚一点，不能便宜谁？”黑瞬间领悟过来，放声大笑道：“对，三弟言之有理，哈哈，深入宝山，岂能空手而还？”灰左看看，右瞧瞧，却见黄指着深山，做了个手势，顿时恍然大悟：“还是三弟聪明，太好了，妙妙，让牛五大王狂吐一次血。”

　　黑直立而起，张开血盆大口，伸出鲜红的舌头着嘴，出贪婪的目光，狰狞一笑：“不仅是出血的问题，我们要让神牛岭成为一座空山。”

　　陈凡仰头凝望着皎洁的初月，一只只怪鸟在高空飞过，时不时挡住自己的视线，他的心中很不平静，黄的计划当然具有巨大的惑力，但是又犹豫不决。

　　牛五大王与黑七大王联手自成一派，控制了另外三十多座山岭，与狮大大王、白象二大王分庭抗礼，至今称霸二百五十多万年，其实力非老东西所能比拟，毫无疑问，库藏肯定是极其丰富，而且神牛岭是一处风水宝地，出产大量的天材地宝，许多品种世所难寻，甚至于独一无二。

　　应该说，这是天赐良机，趁火打劫，然后逃之夭夭，牛五大王根本就无从追查，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此事非同小可，一旦判断失误，所有人都是死无葬身之地。

　　黄最了解陈凡的忧虑，先向黑、灰使了个眼色，随即滔滔不绝：“主人，神牛岭是有名的鬼门关，无论是地面还是空中，从来都是戒备森严，杀机重重，除非是紫灵仙，或者得到牛五大王许可，其它任何人也难以通过，可现在呢？即便是我们运气好，没有遇到巡山队，但是…”

　　陈凡摆摆手，制止它讲下去，转头问道：“你刚才说无人能过，可西面还有不少的山岭，难道那些灵仙真的被困死在东面的山岭？一辈子出不去？”

　　黄娇笑道：“您有所不知，西面只剩下白蛇岭、金蚊岭、狂豹岭三座山岭，前两个与牛五大王关系密切，黄豹大王排名第十，实力雄厚，而且与狮大大王好，神牛岭其实上堵住了西去的路径。”

　　黑紧握双拳，恶狠狠地说道：“三弟提醒了我，白蛇岭、金蚊岭肯定是同样空虚，哼，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三岭全部搬空算了。”

　　“妙妙！”灰拍手称好：“那些家伙最少也有十万、二十万年的道行，宝贝肯定不少，妙妙，这下真的发了。”

　　陈凡扫视着三，个个神情激动，摩拳擦掌，踌躇志，眼放光，好像那些宝贝都是无主之物，正在前面向它们招手，垂手而得。

　　黄大声说道：“主人，您就相信小的一次，小的有十成把握。”灰迫不及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我们一旦错过，遗憾终身。”

　　陈凡眨眨眼睛，三一愣，忽然看到他放声大笑：“好，既然如此，我们就干！”三喜不自，黑咧开大嘴，白森森的獠牙寒光闪烁：“那些地仙修为太低，小的一个人包了，您在一旁看戏就行。”

　　陈凡摇了摇头：“牛五大王即使不在山，但是它在此经营了太久，肯定有所防备，况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黄抢过话来：“主人，小的已经有一个方案，您放一百个心，保证万无一失…”

　　经它一番解释，黑、灰同时竖起了大拇指，赞不绝口，陈凡满意地点点头，轻拍它的肩膀：“不错，应该可行，一切由你指挥。黑、灰，你们负责搬运石头，快！”

　　半个时辰之后，山出现一座规模宏大的幻阵，陈凡又在阵中布下十几道虚空罩，可攻可守，威力巨大。

　　黄朝黑拱了拱手：“大哥，速去速回，千万不可贪功！”

　　“我心中有数，哈哈，注意了！”黑大笑一声，消失在夜空之中。

　　不多久，远处传来黑的啸声，由南向北，由东向西，转眼间就移动百里，飘浮不定，啸声渐行渐远，几不可闻，紧接着又越来越近，从地面升至高空，又迅速下落。

　　啸声惊天动地，传出千里，所过之处的鸟兽均惊慌失措，四处逃散，一时间小半个神牛岭犬不宁。

　　“哈哈，真！”随着一声大笑，黑飘回幻阵，昂首，得意洋洋：“神牛岭空有其名，哈哈，五千里之内连一个鬼影子也没有，那些家伙好像都死光了。”

　　黄目光闪动，一片惘：“不对啊，这么大的动静，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难道真的死光了？不可能！”它苦思苦想，却百思不得其解，抬头看着陈凡。

　　陈凡神色凝重，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口而出：“神牛岭出事了！”

　　三心中一跳，黄猛的蹦了起来，大叫道：“不是神牛岭，而是牛五大王出事了！”

　　众人相互对视，都出惊骇的目光，气氛极其怪异。

　　牛五大王已经修至紫灵后期，即便战事不利也能逃出鬼林，除非遇到天大王这样的高手，或者被几位修为相等的紫灵仙围攻，可是同行的有三十六岭大王，还有更多的飞仙、地仙，若是牛五大王战死，其它人岂不全军覆没？

　　“小的去去就来！”黑匆匆飘然下山，不到半分钟就返回，狠狠地将一只巨狼扔在地上，巨狼吓得浑身发抖，伏地不起。

　　黑怒目嚎叫，巨狼跟着轻嚎，两狼在相互交流。

　　不一会儿，黑转头说道：“它不知道牛五大王的事，但是傍晚时分，所有的丹兽、丹鸟都集中到神牛谷，主人，那里肯定发生什么大事，我们去看一看？”

　　陈凡心念急转，毅然点头：“好，不要靠得太近。”大手一挥，大家同时跃上黑的后背。

　　黑腾空而起，升至万米高空，以最快的速度向西北飞去。

　　一个时辰飞出两万多里，黑越过一座山脉，忽然定在空中：“主人，下面就是神牛谷，天啦…”陈凡与三也是目瞪口呆。

　　神牛谷的面积极其庞大，不下于两、三万平方公里，呈椭圆形，好像一个巨大的鸭蛋，四周被十几座万米高峰所环抱。

　　谷底聚集了成千上万只丹兽，漫山遍野，它们组成九座庞大的阵法，无数只丹鸟在低空飞行，同样分为九队定在阵法上空，遮蔽。九座阵法围成一个圆形，中间有一片数万平方米的空地。

　　空地上血成河，散落着数不尽尸体，大部分是牛尸，还有其它鸟兽，只有一头巨大的野牛傲然屹立。

　　令人吃惊的是，此牛大得不可思议，通体漆黑，身长超过五十米，高达十五、六米，弯弯的牛角足有一丈长，上下四獠牙将近两米，它高昂着硕大的脑袋，虽然双眼紧闭，但依然威风凛凛，散发出一股王者之气。

　　它此时静立不动，浑身血如柱，巨大的鼻孔在不停地颤动，四脚似乎还在微微摇晃。

　　所有的鸟兽也沉默不语，只是用一道道仇视的目光盯着巨牛。

　　山谷里鸦雀无声，死一般的寂静，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萧杀之气，气氛紧张到极点，好像一只火药桶随时都会引爆，就连陈凡与三也感到心惊胆颤，陈凡连忙施展无影神觅，将众人的身形全部隐匿。

　　许久，巨牛突然睁开眼睛，灯笼大小的眼珠出耀眼的强光，一红一蓝，它怒目一扫，大吼道：“鹰杂种、猿杂种，你们两个忘恩负义之徒，快给老子滚出来！”

　　这一吼地动山摇，整座山谷仿佛都在颤抖，所有的鸟兽惨叫连连，最前面的当场死亡，其余的要么重伤倒地，要么扭头狂奔，一轰而散，只剩下一只巨大的老鹰和一只巨猿，它们有些萎靡不振，浑然血迹斑斑。

　　巨鹰全身浅灰，两翅边长有一双利爪，体积比灵泉岭的老雕大一倍有余，巨猿身高三丈，发金黄，肩披一米长的金发，体格极为健壮。

　　陈凡知道战事将起，立即让黑飞出二十里，远离战场。

　　巨牛冷笑道：“好啊，终于头了，哼，胆大包天，竟然敢以下犯上，暗算老子，图谋不轨，哼哼，真是活腻了！”

　　巨鹰与巨猿出一丝恐惧，连退数步，它们对望了一眼，微一点头，强自镇静下来，巨鹰说道：“牛老儿，你风光了二百多万年，罪孽深重，也应该到头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想杀我？”巨牛脸不屑：“就凭你们俩？哼，区区紫灵初期，不堪一击。”浑身杀气更浓，一步步向前近，喝道：“说，背后那人是谁？狮老儿还是象老儿？”

　　巨猿咬紧牙关，笑道：“你想知道吗？实话告诉你，哼，你太嚣张、太狂妄了，不仅狮大大王、白象二大王不能容你，就连黑七大王也是狠之入骨，天下之大，却无你容身之处，不死也得死！”

　　“什么？黑七弟？”巨牛怔了怔，大叫道：“你撒谎，我与黑七弟情同手足，他不可能害我！”浑身的鲜血得更快。

　　“认命吧！”巨鹰张口一吐，两柄小小的紫锤升入半空，瞬间放大百倍，散发出耀眼眩目的紫光，如同一支支利箭向巨牛。

　　巨猿升高百米，手中出现一三丈的狼牙，它在迅速变，顶端的尖刺忽然化着万道金星，直击巨牛的脑门。

　　巨牛嗷嗷直叫，吐出一把巨大的开山斧，以闪电般的速度击向狼牙。

　　“轰！”狼牙被击飞，巨猿飘出千米，脸色陀红，狂吐几口鲜血。

　　巨牛也是摇摇坠，开山斧转而向上直奔紫锤，巨鹰厉声叫道：“去死吧！”两柄紫锤紫光大盛，忽然相互撞击，所有的巨响全部汇向巨斧。

　　巨斧暴出千万道斧影，每一道斧影都与真斧一模一样，充斥了半个天空，仿佛形成了开山斧的海洋。

　　音波与斧影相，响声震撼了全场，强大的气流四处，如同刮起了一阵龙卷风，十里范围内的尸体、岩石全被绞得粉身碎骨，中央出现一个百米宽、十多米深的大坑。

　　巨鹰退后数里，摇摇坠，巨牛也是步步后退，地面留下一道道大脚印，跌跌跄跄差点摔倒。

　　巨牛紧闭嘴巴，强自稳住身形，几分钟后，实在无法支撑，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只用一双牛眼死死地盯着对方。

　　巨鹰狂喜道：“猿老弟，它不行了，快干了它！”

　　巨猿振奋精神，飘至巨鹰身边，重新挥起了狼牙：“鹰兄，一起来！”巨鹰大笑道：“好，最后一击。”两柄紫锤大放光明。

　　“老子与你们拼了！”巨牛长嗷一声，脑袋微晃，一双牛角离了脑门，分别击向猿鹰。

　　猿鹰慌忙使用狼牙、紫锤抵挡，却听到一个震撼人心的爆炸声，牛角消失，锤飞向天空，猿鹰发出短促的惨叫，坠落地面，浑身浸泡在血泊之中，两双大眼睛紧盯着巨牛，嘴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无力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