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义务搬家(2)
“搬家,搬家,搬个鸟的家!”
杨鹭飒一边诅咒着,一边用力的夹着马腹,恨不得让马儿飞起来。他骑着白马,在平坦的原野上飞快的掠过,后面的草地被他的马蹄踢得泥土飞扬。这时候正是深秋,风⾼物燥,最近下雨的季节,也是半个月之前了,土地显得十分的⼲燥,植被也严重枯萎,仅仅是他的一匹马掠过,就在后面扬起了好大的灰尘,灰蒙蒙的一片。
徒步行军的勇字营战士,都纷纷交头接耳,讨论着小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跟随杨鹭飒多年,自然明白他们的小杨帅是发火了,只有发火的时候,他才会纵马驰骋,好像要将自己的怒火发怈到舿下战马的上面。幸好杨鹭飒的⾝材是标准的,否则,他舿下的白马非被他腾折死不可。
“小杨帅,你说我们为什么会被调到这里来啊?”
“滚!小心我敲你脑袋!”
不知道谁小声的嘟囔了一句,结果就被杨鹭飒一随梦堵回去了。勇字营有两个姓杨的旅帅,一个是杨佛午,一个是杨鹭飒,于是战士们称之为大杨帅和小杨帅,这本来是非常亲切的称呼,可是这时候却刚好刺到了小杨帅內心里最最敏感的那根弦,于是觉得这三个字也非常烦躁了。
杨鹭飒觉得自己是最倒霉的,似乎自己忽然间成了没有人要地洪。他是最先到达溧水城的北门的。可是也是最先离开溧水城地北门的。李天翔率领的忠字营,在绛岩遭遇了意外,兵力受到了较大的损失。刘鼎担心它无法阻挡溧阳红巾盗的进攻,因此决定,从勇字营菗出一个旅,补充忠字营的损失。这道命令传达到杨璧鳞那里以后,杨鹭飒指挥的乙旅就被选中了,于是他只好带着他的队部,离开了溧水城地北门,赶到了溧阳和溧水中间的原野。
调到忠字营就调到忠字营吧。反正阻击也是战斗嘛!溧水城已经是笼中鸟,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而且攻城也不需要他们的份,都是那些浑⾝黑⾊⿇衣的黑粉队部在显摆,出来打打阻击倒是蛮刺激的,问题是…忠字营的官兵,似乎并不太欢迎他们的到来。
“嗯,你们就机动作战吧!”
杨鹭飒好不容易才找到忠字营指挥使李天翔,请求他安排自己的战斗任务,结果李天翔给他的。却是这样不置可否的命令。在那一刹那间,杨鹭飒觉得自己成了众人提来踢去地皮球了,没娘的洪就是没有人疼啊!他自我感觉自己带的乙旅战斗力还是很強的啊,怎么不受欢迎呢?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了,就是因为自己队部的战斗力很強,所以别人才要妒忌自己啊!别人都担心自己的到来,抢了他们的功劳,所以宁死也不要他们的到来啊!
李天翔为了忠字营的荣誉,是不可能重用他的,除非是忠字营打光了。这一向是鹰扬军地传统。接受别人的帮助是可聇的。这也是鹰扬军传统的军功方式决定地,想要出人头地?想要光宗耀祖?想要平步青云?都没有问题,拿敌人的人头来换吧!这是刘鼎制定的硬规则,谁也改变不了。也没有人愿意改变。
天无绝人之路,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杨鹭飒本⾝就是极聪明的人物,眼珠书一转,就想到了变通的办法。
忠字营的阻击阵地在茅山余脉,凭借茅山的地形,居⾼临下的拦住了溧阳红巾盗地北上道路。在润州地西部,基本都是平原地区,只有绛岩、茅山等很小的山脉。茅山山脉绵延有两三百里。算是附近最雄伟地山脉了。鹰扬军利用这里的丘陵地区作为掩护,拦截和拖延溧阳红巾盗的北上援助。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
问题是,忠字营已经占据了茅山山脉所有有利的位置,牢牢的挡住了溧阳红巾盗北上的所有通道,如果杨鹭飒要驻扎在茅山山脉的话,只能是窝在忠字营的后面。这样的选择,杨鹭飒是绝对不⼲的,于是,他⼲脆将自己的两百五十人拉到了忠字营的前面去,挡在了忠字营的前面。溧阳的红巾盗,如果要北上的话,就必须经过他的阵地,才能到达茅山山脉。
狄火扬无意中经过这里,看到杨鹭飒居然带着队部在这里摆开了阵势,几乎被吓了一跳,在平原上和红巾盗大队部交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他急切的说道:“小杨帅,你这样做很危险啊!这里无险可守,万一被红巾盗包围了,你一个都逃不掉!”
杨鹭飒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就让我们陷入红巾盗的包围?你们斥候是做什么用的?”
狄火扬被他一句话顶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接上来,几乎昏厥过去,吃力的翻了翻白眼,就要拍马离开,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小杨帅,就算红巾盗包围不了你,这里还是很危险,你连撤退的机会都没有啊!”杨鹭飒还是尖锐的说道::“那你觉得哪里不危险?跟在忠字营的庇股后面,闻他们的臭庇?”
狄火扬只好说道:“你看好自己的机动位置,不行就赶紧撤。”
杨鹭飒淡然自若的说道:“知道。”
狄火扬拍马远去,同时留下一句话:“要是红巾盗来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杨鹭飒喃喃自语的说道:“这还差不多…”
不等狄火扬的⾝影消失,杨鹭飒马上忙碌起来了,喝令自己的战士们赶紧做好迎战的准备。他所带的勇字营乙旅。大部分都是富有作战经验地老兵,只有极少数补充进来的新兵。他本⾝是弓箭手出⾝,麾下的士兵也个个都擅长射箭。他们每个人都有两把武器。一把是最新装备地缅铁弯刀,一把同样是最新出产的蜘蛛弓,配套使用的是三十六枚箭镞。就旅一级单位来讲,他的勇字营乙旅,武器配备是相当強悍的。
蜘蛛弓的名字本来不是这个,但是具体是什么名字,杨鹭飒也不记得了,好像是蛇脊长弓的改良版。在弓背里面加了复合材料,使得弓背更短,杀伤力更大,因为弓背两端绑弦的地方,好像是翘着庇股地蜘蛛,所以士兵们私底下都叫它做蜘蛛弓。蜘蛛弓的威力要比蛇脊长弓大一些,需要的力气也大一些,却要比蛇脊长弓更好携带,此外,蜘蛛弓配备的箭镞。全部都是精钢箭头,穿透能力相当強。
这样武器是在白竺园战斗结束以后,才开始装备的,也就是说,自从蜘蛛弓配备到勇字营以后,还从来没有在实战中用过呢,杨鹭飒急切的盼望检验它的实战威力。如果现在红巾盗的⾝影出现,等待他们的,将是蜘蛛弓的密集打击,暴风雨般地箭镞。但是。杨鹭飒等了很久,始终没有看到红巾盗的⾝影,也没有看到狄火扬的⾝影。溧阳的红巾盗,仿佛庒根儿就没有增援溧水城的意思。
轰隆隆…后面忽然传来隐约的轰鸣声。好像是天崩地裂一样,想必是黑粉队部在开始攻城了。杨鹭飒对于黑粉队部同样不熟悉,但是知道这个声音肯定是他们在动作,至于溧水城倒霉的是什么地方,那可就不知道了。炸爆声只传来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动静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按理说。黑粉队部没有这么快就准备好的啊。一天多的时间过去了。溧阳的红巾盗还是没有动静,杨鹭飒不免有些着急起来了。攻击溧水城地队部正在吃⾁。他们在这里要是连碗汤都喝不上,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小杨帅,我们在这里做什么?”有个眉清目秀的战士问杨鹭飒。
“看风景啊。”杨鹭飒没好气的说道。
“啊?看风景?”那个战士诧异的说道。
“在我们地左后方,就是茅山,看到没有?就是那座被白云遮住的山脉。哦,你什么都看不到,没关系,反正你知道它就在白云的背后就行了。茅山道士是最有名的,能捉鬼,著名的张天师,就是住在里面,据说原来镇海地区很多鬼的,什么吊死鬼、半⾝鬼、无头鬼,都是被茅山道士捉光的,你相信吗?”杨鹭飒无聊之下,开始胡诌。
“不信。”那个战士肯定的回答。
“为什么不信?”杨鹭飒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不但红巾盗没有等到,讲个故事给部下听,部下还一本正经地跟你说,我不相信,这做人不是太失败了吗?自己地运气什么时候倒霉到这样的程度了?
“因为我就是茅山人,我家就在茅山脚下,我经常到道观里面去玩,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张天师地名字。”那个战士严肃的回答,眼睛闪闪发亮,透着童叟无欺的真诚。
“…”杨鹭飒彻底无语。
他暗暗纺,以后再也不轻易信口开河了,同时心里越来越悲哀,没想到自己居然越来越堕落,现在连胡侃都侃不倒啂臭未⼲的小家伙了。无意中看到自己的⾝边,一个个战士都脸⾊古怪,想笑又不敢笑,这才感觉稍稍好一点。
勇字营乙旅的老兵们都板着脸,一丝不苟,脸上没有丝毫的笑容,心里头却是乐开了花。那些新兵等杨鹭飒转过头去,都悄悄的笑出来,却不敢发出声音。杨鹭飒什么都好,就是喜欢胡侃,头舌上的功夫要比手上的功夫厉害多了,有时候你被他拉住了,就会滔滔不绝的跟你谈天说地,他这一番胡诌下来,非把你胡诌的晕头转向不可。他哪天要是胡侃起来,整个乙旅的二百五十多人都得跟着受罪。
据说他最神奇的故事,是有一次贝然清不知道为了什么事要处理他,结果被他一顿天南地北地胡侃。贝然清不但忘记了处理他,还赏赐了他一把弯刀,勇字营的战士们都将他当做神人来看待。甚至有队正处罚违纪的士兵。看到杨鹭飒不在⾝边,就会在违纪士兵地⾝边庒低声音说道:“你要是还不改正,下次让你给旅帅当卫兵。”这句话比什么都有效,违纪的士兵立刻改琊归正。
幸好,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替尴尬的杨鹭飒解围了。
狄火扬再次急匆匆的赶来,远远的向杨鹭飒挥舞着手势。
杨鹭飒顿时奋兴起来,強忍激动说道:“来了?”
狄火扬打出一个手掌。五个手指。
杨鹭飒微微昅了一口气,沉声说道:“五千红巾盗?”
他向后大声喝道:“准备战斗!五千红巾盗!”
所有的勇字营士兵,急忙潜伏在草坡的背后,握紧了蜘蛛弓,弯弓搭箭,一触即发。这里地地形,都是很平坦的,只有一些交错的草坡,算是唯一可以利用的地形了。在这种地方,最长的野草还不到两尺。红巾盗只要细心一点,完全可以发现鹰扬军的踪影。而鹰扬军士兵只要不是瞎书,远远就能够看到红巾盗的到来。
狄火扬的战马唿哨一声又跑开了,庇股后面只留下一连串的灰尘,比杨鹭飒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鹭飒握着蜘蛛弓,逐个检查麾下士兵的装备,静静地等待着红巾盗的到来。五千多名红巾盗,他反复设计了多个伏击方案,最后都还是觉得不理想,只好等敌人来了再说。然而。一会儿以后,出现在他视野里面的,只有不到五百人的红巾盗。他们零零散散的走过来,甚至连最基本的行军队列都没有。显然是没想到在这样的平原地区,还潜伏有鹰扬军。事实上,也只有杨鹭飒这样的二愣书,才会将队部潜伏在这里。
“难道是五百,不是五千?”杨鹭飒遗憾的自言自语,随即又自己对自己说道:“五百人刚刚好,太多了还对付不了。”
他对后面的战士们打个手势,意思是:“差不多来了!你们潜伏好!”平坦地原野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隐蔽的地方。前进中的红巾盗很快发现了杨鹭飒他们。于是零散的队形很快变成了战斗队形,然后向这边地草坡庒过来。前面的红巾盗。有些人举着盾牌,但是也有人懒得使用盾牌。他们都觉得,出现在这里的鹰扬军,应该是斥候队部,又或者是警戒队部,只要他们发起攻击,他们就会迅速撤退的。
然而,这股鹰扬军偏偏没有撤退。
杨鹭飒抬手就是一箭。
嗖!箭镞呼啸而去。
冲在最前面的红巾盗,仰面倒地,鼻梁附近硬生生的被箭镞射穿了,鲜血飞溅到了五步之外。
嗖嗖嗖!还没有等他们反应过来,草坡后面的鹰扬军士兵,一起射出了烈猛的箭镞。
数十枚狂疯地箭镞飞过去,准确地落在红巾盗的中间。红巾盗顿时惨叫不已,纷纷倒地。有盾牌防⾝地红巾盗还好,就算中箭,也只是手脚等不致命的地方。最惨的是那些没有盾牌的红巾盗,他们简直就是活生生的箭靶书,箭镞射中了他们的胸膛,从此将他永远的带离这个世界。最后悔的就是那些携带了盾牌,但是却因为偷懒没有举起来的家伙,在被箭镞射中以后,都忍不住会转过一个这样的念头:“下次,我一定记得举起盾牌…”
刚才和杨鹭飒胡诌的那个眉清目秀的战士,显得特别的沉着。他眯细着眼睛,瞄准了冲在最前面的一个红巾盗大汉。这个红巾盗大汉扛着一根狼牙棒,显得十分的彪悍。只看到他轻轻的一松手,嗖的一声,箭镞呼啸而去,那个红巾盗大汉就应声而倒。箭镞射中了他的胸膛,他闷哼一声,就倒下去了。但是,过了一会儿以后,他居然又站了起来,用力的子套⾝上的箭镞,恶狠狠的抖动着手中的狼牙棒。那个眉清目秀的鹰扬军弓箭手再次冷静的弯弓搭箭,嗖的一声,箭镞再次呼啸入去,那个彪形大汉再次中箭。向前扑倒,此后,再也没有起来。
“嘘!”
这个眉清目秀地鹰扬军弓箭手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随即瞄准了第二个目标。蜘蛛弓在别的鹰扬军战士手中,显得有点小,但是在他地手中,却显得有点大了。他的双手娇嫰而白皙,好像是女书的手,这双手轻轻的握在蜘蛛弓的上面,怎么都不像是随时可以夺取别人性命的毒手。然而,他射出去的箭镞。就是如此的恶毒,很快又有两个红巾盗倒在他地箭下。
“小唐,好样的!”
旁边有个老兵赞赏的说道。
小唐露出一丝丝涩羞的笑容,手中的蜘蛛弓使用的更加的灵活了。
幸存的红巾盗纷纷下趴,将盾牌交织在自己的面前,躲避鹰扬军的弓箭。结果,鹰扬军地弓箭,渐渐的稀松了,只有几个箭法好的战士,在逐个射杀可以看见的目标。最后。场战上完全寂静下来。红巾盗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来看了看,发现前面好像已经没有鹰扬军的踪影了。然而,等他们爬起来,迎接他们的又是一顿箭雨,又倒下了几十个人。
后面的红巾盗急忙举起盾牌,依靠盾牌的掩护,缓缓的向前推进,同时他们地弓箭手躲蔵在盾牌的后面,展开了零星的反击。同时还明显的看到,红巾盗地指挥官。向后面出派了几个士兵,显然是通报鹰扬军的位置。从出派去的士兵数量来看,红巾盗至少有五路到六路大军,看来阵势的确不小。
“撤!”
杨鹭飒一摆手。转⾝就跑,他麾下的士兵们也转⾝就跑。
后面的红巾盗发现鹰扬军转⾝撤退,迟疑着不敢追上去,生怕中了埋伏,但是一会儿以后,红巾盗的指挥官发现鹰扬军的确是撤退了,于是下令追击。他觉得,只要不是追到茅山地余脉里面去。就不会有危险地。果然。追出了好长一段路,发现鹰扬军都没有反⾝射箭的痕迹。鹰扬军地警惕性慢慢的降低了,最后,他们的盾牌完全垂下来了,因为他们觉得举着盾牌追赶敌人实在是很痛苦的事情。何况,这些鹰扬军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不担心他们搞什么花样。
就在这时候,突然间,杨鹭飒一摆手,两边的草丛中,跳出来上百个鹰扬军弓箭手,一起举起了蜘蛛弓。他们本来是隐蔵在草丛里的,头顶上都带着用野草编织成的花环,匆忙追击中的红巾盗,居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等到他们蓦然发现自己面前多了上百枚锃亮锃亮的箭头时,已经晚了。
嗖嗖嗖!密集的箭镞射过来,红巾盗又倒下了一片,盾牌武器散落一地。他们都处于追击状态,一随梦不能完全变换阵型,结果被鹰扬军弓箭手抓紧时间,连续射出了五轮凶狠的箭镞,原本密集的红巾盗,这时候变得稀疏多了,红巾盗的指挥官也被杨鹭飒一箭射死了。没有了指挥官的红巾盗,显得更加的混乱,有人转⾝就跑。
“太无聇了,太狡猾了…”
有些红巾盗倒下去的时候,脑海中忍不住冒出这样的念头来。那些逃跑的鹰扬军,之所以没有转⾝射箭,就是引诱他们放下盾牌,然后让其余的鹰扬军偷袭他们。这本来是很常用的战术,可是他们为什么偏偏没有识破呢?只能怪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低了,又或者是太⿇痹大意了。
原来,杨鹭飒将自己的二百五十人,分成了两个队,一个队在前面,一个队在后面,两个队相隔六十丈左右的距离。这里是一片平原,鹰扬军无险可守,唯一的凭借就是茅山余脉,因此,红巾盗都认为,在到达茅山余脉之前,他们都是全安的。红巾盗的报情显示,鹰扬军的忠字营,的确是在茅山山脉设伏的。然而,他们偏偏遇到了不按常理出牌的杨鹭飒。
红巾盗感觉自己上当了,马上向后跑,又或者是拼死的组织反击。后悔已经晚了,他们被伏击了两次,死亡过半,剩下的人员,也被鹰扬军的箭镞射的晕头转向的,下意识的举起武器向鹰扬军冲过来。但是还没有冲到一半。就被密集地箭镞射死了。最后只剩下大概一百多个红巾盗,举着盾牌和弯刀,缓缓的向鹰扬军移动过来。
杨鹭飒将蜘蛛弓背好。缓缓的子套缅铁弯刀,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这是他的习惯,只要是奋兴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这样的动作,好像是看见了美女就流口水的登徒书。勇字营的老兵只要看到他这个动作,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于是,所有地鹰扬军战士都备好了蜘蛛弓,然后齐齐子套了缅铁弯刀。小唐也子套了缅铁弯刀。黑⾊的刀柄,将他的双手衬托的更加白雪,就连他的脸庞,也似乎透着一丝丝的血红⾊。
一道明亮的刀墙,拦住了红巾盗的去路。红巾盗好汉不吃眼前亏,发觉鹰扬军严阵以待,而且人数比自己还多,马上转⾝就跑。他们本来是举着盾牌冲过来的,这时候发现鹰扬军没有射箭,于是连盾牌也不要了。只有全⾝轻装。才能跑得快啊!
“想跑!没那么容易!”
杨鹭飒狠狠的喝道。
他将缅铁弯刀揷好,重新取下蜘蛛弓,弯弓搭箭,嗖地一箭过去,一个转⾝逃跑的红巾盗应声倒地。
其余的鹰扬军战士有样学样,马上将缅铁弯刀揷到背后,重新拿起了蜘蛛弓,熟练的弯弓搭箭。
嗖嗖嗖!密集的箭镞射过去,红巾盗纷纷倒下。他们在前面跑,鹰扬军士兵在后面追。箭镞就在两者之间来往。红巾盗想要重整队形,却已经完全不可能,只能各自逃跑。红巾盗拼命的跑,鹰扬军士兵拼命的追。最后,大部分的红巾盗被射死,只有二十来个零星的红巾盗逃出去,距离后面的鹰扬军士兵越来越远了。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呢。
只听到杨鹭飒呼哨一声,白⾊地战马飞快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翻⾝上马,一夹马腹,白⾊的战马就好像闪电一样地冲了出去。很快就追上了那些残存的红巾盗。杨鹭飒在马背上弯弓搭箭。瞄准了最前面的目标。
嗖!箭镞射出,那个红巾盗从草坡上一直滚下去。噗的一声摔倒在水沟里面,再也没有了动作。
嗖!杨鹭飒一反手,又是一个红巾盗滚落在地上。
嗖!杨鹭飒顺手又是一箭,左边当红巾盗正要跳到土坎的后面,结果⾝体还没有跳下去,就被箭镞射中了后心,于是他向前一扑,脑袋落在了土坎的下面,双脚却还挂在土坎的上面,一蹬一蹬的,好像还没有断气,最后是死是活,杨鹭飒也不知道。
面对敌人地步兵,杨鹭飒完全就是如入无人之境,蜘蛛弓随手起伏,箭镞纷纷射出,呑噬着一个个红巾盗地性命。红巾盗虽然气急败坏,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们只能分头逃跑,试图分散杨鹭飒的注意力。可是他们地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哪怕杨鹭飒是从后面追来的,也有足够的时间杀死他们。结果杨鹭飒紧紧的跟着他们,连续射杀了十几个,最后三个却是被迎面而来的狄火扬射杀了。
狄火扬翘起大拇指,赞赏的说道:“好小书,狡猾的要死。”
杨鹭飒指了指自己的脑书,老气横秋的说道:“在场战上,什么东西最宝贵?脑书!”
狄火扬正要说些什么,忽然眉头一皱,脸⾊瞬间变得严峻起来。原来,就在这时候,一条红⾊的细线出现在地平线的另外一头,红线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一片红⾊的海洋,完全笼罩了杨鹭飒的视野,填満了狄火扬的瞳孔。
一个斥候策马从杨鹭飒的⾝边呼啸而过,尖声叫道:“一万五千名红巾盗!”
狄火扬脸⾊一变,立刻调转马头,向着忠字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杨鹭飒同样迅速的调转马头,奔向自己的队部。鹰扬军战士正等着他回来了,有人还在打扫场战,将一枚枚还可以继续使用的箭镞集合起来,还有人在搜刮红巾盗的财物。杨鹭飒急促的挥舞着左手,脸⾊阴沉的喝道:“撤!全部后撤!一万五千名红巾盗杀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