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九章 砸场子
⾼珏此刻看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孙家大院的二先生——辛行。
⾼珏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辛行了，在⾼珏的眼中，这个中年人十分睿智，尤其是那双眸子，好似苍鹰一般锐利。不过，和自己见过的孙振家、孙作人父子相比，还是要差上几分，因为这二人的目光虽不敏锐，却如同汪洋大海，让人看不出一点端倪。深邃的骇人。
今晚在这里看到辛行，其实挺让⾼珏纳闷的，辛行是孙家大院的第二号掌舵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难道是跳槽了？”⾼珏仔细盯着辛行，很快确定，辛行明显是在这里选石头，并不是跳槽。
⾼珏和辛行曾经聊过，知道辛行的本事，应该是赌石界的行家里手，他的眼光，远胜于常人，应该可以说，只要他看中的石头，十有**里面是有翡翠的。而他看不上的，十有**就是纯石头。
辛行今天的衣着，明显有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一⾝白⾊的中山装，着实醒目。在这里选石头的人也不少，但是都带着仪器，什么放大镜、⾼倍眼镜，唯有辛行，就是凭⾁眼看。
既然看到了辛行，⾼珏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辛行的⾝上，他这是想看看，辛行到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这时，只见辛行走到一块大石头旁边，围着石头转了一圈，这块石头上面有标签，标着价格是三十六万。辛行看过之后，随即摇了头摇。然后又走向，另外一块石头。这块石头更大。价格是五十万。辛行看了一会，在石头上轻轻拍了两下。
他的手才以落下，马上就有一个汉子指着石头大声叫道：“这块石头我要了！”
汉子说完，旁边有跟班的领着皮箱走到开石台前，将皮箱往上面一摆，打开之后，露出満箱子钱来。这一皮箱，正好装了五十万。开石台的工作人员收了钱，然后叫人将那块大石头搬过来。
这块石头着实不小，十几个汉子一起动手，将石头盘起。真正开石的台面比较矮，有工作挪动砂轮，推到石头旁边，然后大声喊了一嗓子“怎么切？”
“先从左边切！”那汉子喊了一声。
工作人员立刻动手，大喊一声“开石了！”
声音落定。砂轮跟着旋转起来“哧哧哧哧”火星四射。很快，石头左边的表皮被切开，里面露出翠绿⾊的光面。
“哗！”。。
一时间，整个现场哗然。在场的人，不少都是有眼光的，谁认不出露出的翡翠是什么等级的。这是一块冰种翡翠，如果说整块石头里面抱着的都是，那这块翡翠就值钱了，即便没有一千万，也得有七八百万。
见到露出翡翠，汉子的脸上并没有像其他的人那般振奋，十分从容，仿佛根本没当回事，只是大声说道：“去皮！”
赌石城的安排，和孙家大院其实也差不多，专门设有收购台，负责去皮。汉子这一嗓子落定，现场的工作人员马上上前抬起石头前往收购台去皮。
⾼珏在孙家大院也没少见过这种场面，通常开出翡翠之后，翡翠的主人都会十分奋兴，马上就跟着过去观看去皮，想要瞧瞧，去皮之后，里面装着多少翡翠。可是，这名汉子全是纹丝未动，只是让一名手下过去观看。相反，边上看热闹的，倒是有不少跟过去的。
见到汉子如此从容，⾼珏不噤有点纳闷，眼睛不自觉地又看向辛行。
辛行的表现比谁都淡定，好像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他的事儿。他仍旧围着石头在转，在这块石头旁边转了一圈，随后摇了头摇，又继续向前，来到另外一块石头旁转圈。又先后转了五六块石头，直到在一块价值一百万的石头旁停下之后，伸手轻轻地在石头上拍了两下。
手一落下，那个汉子马上指着那块价值一百万的石头喊道：“这块我要了，开石！”
价值一百万的赌石都能多大，可想而知，这一次，上了差不多二十个汉子，才把石头搬起来，移到开石台上。而汉子这边，也派人拿着两个皮箱，到台上结算。两个皮箱里面的钱，正好一百万。
负责切割的工作人员，例行寻问，然后从左侧开始切。一刀下去，再次令周边掀起赞叹之声。石头里面又开出翡翠了，这是一块冰糯种翡翠。若说价值，自然比不上冰种翡翠，但如果整块石头都是冰糯种翡翠，这么一大块，少说也值五六百万，汉子肯定是赚了。
当下，汉子又让人将这块翡翠搬到收购台，进行去皮。先前抬过去的那块，已经去了大约一半的皮，露出来的都是翡翠，可以想象，如果两块加到一起，汉子一下子就赚了上千万。
看热闹的人，大多都跑向收购台，想要看看这两块石头里面到底都是什么样的。而那买石头的汉子，根本不为所动，仍站在原处。⾼珏也是站在原处，目光只盯着辛行。辛行本来就有些鹤立鸡群，现在连续拍了两块石头出来，他的表现，瞬间昅引力很多人。在场选石头的人，都盯着辛行，就是开石台的工作人员也都盯着辛行。
对于众人的目光，辛行根本没有放在眼里，依然在寻找石头。
在一块大石头旁边，辛行转了一圈，随后摇了头摇，又继续向前，仍是围着石头转。看起来他的动作漫不经心，其实他的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石头。
选石头的人们，现在已经注意到辛行的举止，他们虽说也自认为自己是赌石行当的⾼手，但是这一刻，他们都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辛行要比自己⾼出太多。
围绕着这块石头转了一圈，辛行最后摇了头摇，又走向另外一块石头。很快，在场的这些石头，都被辛行转了个遍，辛行都是头摇，没有再拍过一块石头。
而此刻，先前被抬到收购台上的石头，都已经被去了皮，是两块完整的大翡翠。
一块是冰种，一块是冰糯种，对于这两块翡翠，收购台上的工作人员，表示愿意用一千七百万的价格收购。可是，汉子根本不卖，当场支付去皮费用，表示要将翡翠拉走。赌石城是有规矩的，如果愿意卖，给出的价格大约和市场的价格差不多，而且只⾼不低。但是对方要是不愿意卖，那也不会強留，收取相关费用也就完事。
一般来说，开出大块翡翠之后，当场卖给赌石坊的人其实很少。虽说市面上原料的价格确实如此，可是一旦加工，那价格便会更上一层楼。
汉子要求将两块开出来的翡翠打包带走，赌石城的人也不会強留。而且现在，赌石城这些人的目光，更本不在汉子的⾝上，而是在辛行的⾝上。
五楼一共四个石头堆，辛行在这个石头堆转悠了一大圈，随后又前往另外一个石头堆。本来在这个石头堆选石头的人，见到辛行走了，似乎也没有选石头的兴致，跟着辛行，一同朝下面的那个石头堆走去。哪怕是围观的群众，此刻也都跟着走了过去。⾼珏也不例外，不过此时此刻，他隐约已经看出一点端倪。
这种玩法，和⾼珏上辈子看过的一些赌片电视、电影好像没有什么区别，说白了，这似乎是在砸场子。
⾼珏随着人流，来到另外一个石头堆。在原先那个石头堆中选石头的人，现在都已经收起了装备，只是观望。倒是这个石头堆內选石头的人，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仍在认真的一块石头一块石头的观察。
⾼手就是⾼手，辛行走到內圈，先是走到一块石头前绕圈观望，看了一圈，微微头摇，便朝下一块石头走去。一连观看了四五块，辛行都是头摇，直到走到一块价值八十五的石头前，绕了一圈之后，他终于伸手拍了拍这块石头。
在外面观看的那名汉子，一见辛行伸手拍石头，又马上大声叫了起来，买下这块石头。
辛行已经先后在先前的那个石头堆中选中了两块，而且都成功了，这一块还能拍出翡翠么。先前那些围观的人，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一个个都屏住呼昅，想要瞧瞧，等一下会不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要知道，赌石这个东西，从来没有十拿九稳的。毕竟石头外面，包着一层厚厚的表皮，但怕是用仪器，也难以辨别出来，里面道理有没有翡翠。如果真的能够看出来，那就不叫赌了。
充其量，所谓的⾼手也就是经验比别人丰富，真若说能够十拿九稳，也不太可能。运气，其实也占重要的一环。
这块价值八十五的石头被抬到开石台上，汉子让人付了款，工作人员立刻开石。按照惯例，先是询问了一下从那边切。得到回复之后，按照要求，朝赌石的左侧来了一刀。
“哧哧哧哧…”
火星四射，很快，左侧的表皮被切开。
“唰！”
皮层落下，显露出来的，仍然是灰蒙蒙的石层，并没有见到翡翠。
“还要怎么切？”工作人员看向汉子，问了一句。
汉子本以为一刀就能开出翡翠，现在看到没有东西，明显有了慌了神，不自觉地看向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