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米都护媳妇儿!
看着铁手本来就黑的脸变成灰⽩⾊,一屋子的人都没有了咀嚼声。
能让他这样,肯定出什么大事儿了。
几道视线都盯在他的脸上。果然,铁手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就挂了线冲权少皇说“四爷,我妈突然病重,已经被人送往京都的路上了,我过去接她,你们吃。”
权少皇神⾊也随之一凝,点了下头。
“行,有什么事就招呼。”
“嗯。”
冷⾎直接站了起来,拍了拍追命的肩膀,皱着眉头。
“老铁,我陪你一道去,有事也好看着点儿。”
“行!”
感地冲冷⾎一瞥,这样的好事儿,铁手自然不会去拒绝。有了冷⾎在现场,他的心里会踏实许多。
两个男人刚准备出去,一直咬着没有吭声儿的艾伦,突然过去拽住了铁手的⾐袖。
“手哥,我也去吧,我没别的本事,可以帮你跑跑腿。”
这句话她说得很小声,很牵強。在她看来,铁手肯定会直接拒绝她。因为,从她的人生循历来看,不管做什么事儿,大多数时候都属于没有本事只会给人添的那一种人。
可她没有想到,铁手只拧了一下眉,反手拽住了她的手腕,就大步往外走。
心里甜了一下,艾伦小跑跟了过去。
大概心里太过着急,加上两条腿本来就长,铁手去拿车的路上,走得那个速度奇快。为了不成为他的累赘,向来习惯了穿⾼跟鞋的艾二姐小,小跑得气吁吁。不免有些后悔为了衬他的⾝⾼,死命穿很⾼的鞋子了。
铁手开着车,出了锦山墅。
认识她这么久,艾伦没有见过他这么失态的时候。几乎快要把一辆越野车给开出了火箭的速度了。汽车在公路上狂奔着,油门儿一脚踩到了底,速度快得她几乎看不清道路两边儿的路灯。
三个人都闷着头,没有人说话,气氛十分凝重。
铁手已经给人约好了等待的地方,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他们就在石门⼊京的路口处接到了送他老妈过来的车辆。
扶着他⺟亲下车的人,是一个长相恬静的姑娘。
“翊哥吧?阿姨她…”
“嗯,谢谢你了。”不等她的话说完,铁手走过去抱住了⺟亲,又冲那个姑娘点了下头“你回石门吧,下次有机会,再当面感谢你。”
那个姑娘一愣“我…还是一道去医院看看吧。也不差这一回。”
皱了下眉头,铁手还没有来得及吭声儿,他臂弯里奄奄一息的铁手妈一把就拽住了儿子的胳膊,有气无力地哼哼。
“阿翊,小郑老师好心送我上来,你怎么能这样对人?”
动了动嘴⽪儿,铁手没再多说什么,只看了艾伦一眼。
“去开车门儿。”
“哦!”艾伦从怔愣中回过神来,赶紧把越野车的车门大开,由铁手抱着他老妈上去了。然后自己乖乖地坐在边儿上,叫了一声“阿姨”就不再多说话了。
他的汽车在前面,小郑老师的汽车在后面。
一前一后,一路往医院去了,铁手沉闷着脸,始终没有吱声儿。
他老妈早些年在厂里工作,环境不太好,一直有呼昅道方面的⽑病。前两年检查出有轻微的支气管哮,一直有在吃药治疗。要知道,支气管哮这病,如果不发生并发症,一般是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可他⺟亲这个情况,很像是治疗过程中丶出现了并发症。
其实,这几年他们的条件好些了,他说过好几次让老妈到京都来生活,他闲时也可能照顾着她。可他老妈是一个固执的老太太,不管他说什么,愣就是不同意。只称已经习惯了石门的朋友亲戚,街坊邻居,不乐意过来京都一个人寂寞。
实在无法,铁手也只能由着她。
只如今出了这样的情况,他觉得这件事儿得抓紧办了。
等结了婚,就让老妈上来,还可以帮着照顾一下孙辈。
这么寻思着,他不经意就睨了一眼一直在发愣的艾伦。
皱下眉头,他没什么情绪地说“不要紧张,没事的。”
她在紧张么?
艾二姐小这才回过神儿来,发现自己的手指头把腿大都揪痛了。
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她淡淡地说了声儿“哦”就不再吭声儿了。
当然,她不会说出来,她这人真没那么伟大。她紧张的其实是庇股后头那个明显被铁手老妈喜着的小郑老师,而不是他老妈的病。
铁手没有再说话。
可咀嚼着他话里的意思,艾伦心里却澎湃开了。
他那一种完全把她当成了自己人的语气,让她今天晚上好像被第二桶⾎给泼中了。这是不是代表,在手哥的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她的?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样紧张的时候,还能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自我安慰的想了想,她差点儿笑出声来。
可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不能这么逗。要真笑出来了,老婆婆肯定得恨死她。
医院是在来的路上,冷⾎就已经帮他联系好了的。等几个人赶到的时候,医生护士都已经准备好了,速度很快地将铁手妈推⼊了救急室。
为了谨慎起见,与这里医生很的冷⾎,也跟着进去了。
大约半个多小时,他神⾊怪异地又出来了。
铁手紧张地了上去“老冷,我妈情况咋样?”
冷微微一抿,冷⾎突然揽着他的肩膀,又瞥了艾伦和坐立不安的小郑老师一眼,拉着他走到了差不多十米外,才庒着嗓子小声儿告诉他。
“老铁,你不要担心,伯⺟的病,没有想象的那么严重。目前来看,就是有一点支气管炎症,多多注意一下就好了。”
看着冷⾎言又止的样子,不需要再多考虑,铁手就明⽩了。
很显然,冷⾎不好意思说他老妈在装病。
毕竟有病也是真的,不那么严重也是真的。所以他才找了这么一个折中的说法。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也只能是他这个老妈了。她故意谎称病重,找了一个借口,把人小郑老师弄来,想要塞给他。
“老冷,谢了!”
拍拍他的肩膀,冷⾎没再多话,径直离去了。
他的家里,还有一个孕妇等着他呢。
坐在长长的走廊里,铁手的表情有些凝重。艾伦一直注意着他,从他与冷⾎两个人的窃窃私语,再到他半明半灭的表情。
考虑了一下,她绞着手指就走了过去,像刚才那样,菗了下他的⾐角。
“手哥,阿姨她的病…很严重吗?”
眉心皱得很紧,铁手着太⽳,摇了下头,突然认真地说“小二,你在这是主人,去替我妈关照一下小郑老师。”
人家小郑老师一个年轻姑娘,大老远的晚饭没有吃就开车将他老妈给送过来,这一份心意不管如何,总归是好的。而且,她老妈没病那么严重,想来这个小郑老师也被蒙在鼓子,铁手也不可能对人家不近人意。
但是,他老妈的心思,他心理又明⽩得紧。
所以,最方便做这事的人,就是艾伦了。
待医生检查结束后,铁手妈被送⼊了病房。
医生的说法和冷⾎差不了多少。不过,医生到底不是他的哥们儿,在言辞上要保守得多。而且铁手妈本来有支气管炎症也需要治疗,于是,开了住院单子就让他去缴费,说是住几天院观察一下情况。
打上了消炎的点滴,坐在病边上,铁手也没有拆穿他老妈。
“妈,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捂着口,铁手妈的脸⾊有点苍⽩“好,好些了。就是时不时地不过气儿来。阿翊啊。妈这一次还能活着见你,真多亏了小郑老师。妈一个人在家,那会儿吓得六神无主,就厚着脸⽪给她打了电话。小郑老师二话不说,就把我送上来了,这恩情,咱们要记啊…”
“阿姨,我应该的。”小郑老师有些不好意思。
握住他老妈的手,铁手安抚地拍了拍,再向小郑老师道了谢,又把他老妈故意挑起来的话头甩给了艾伦。
“小二,你找一个附近的宾馆,带小郑老师送过去安置。这一路上太辛苦,开夜车不全安,明天早上再回石门吧。”
不得不说,強将手下无弱兵。
铁手这个人说话虽然严肃刻板,可真是找不出来半点破绽,可以说⽔都泼进去。明明听上去客气周到,可话里却亲疏立显,把自己的意思表达得一清二楚。
看得出来,那小郑老师对铁手有点儿好感。
但她好歹是一个知识分子,不会连这点儿眼⾊都看不出来。
脸稍稍红了一下,她又走到病边上,微微躬⾝安慰了铁手妈几句,就友好地向艾伦点了下头,文文静静地说。
“艾姐小,这样就⿇烦你了。”
“哪里的话?你太客气了!该我们感谢你的。”
艾伦回答得也很地道,可心里却不是滋味儿。
铁手妈对小郑老师的态度太过和蔼可亲了,这小郑老师的表现也实在太好了。就算是她自己,一个这样喜挑人家刺儿的人渣,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对这样的女人产生出半点怨气来。
确实是一个讨人喜的姑娘啊。
如果她真配给铁手会怎么样?
七八糟地想着,她⾝子板儿不由得抖了一下。
不行不行!
她要跟了铁手,她艾小二睡哪儿?
艾伦和小郑老师离开了。
病房里,又恢复了冷寂。
“妈。”铁手看着头发又⽩了不少的老妈,替她掖了掖被子,思考了好久,才淡淡地说:“我知道你不喜艾小二。可是,为了我,你就试着接受她,行吗?”
不经意皱一下眉头,铁手妈看着儿子一本正经的黑脸,想到他刚才几次三番拿话来噎自己,就是为了安抚那个女人的小动作,不由有点儿来气。
“你不是不喜她吗?双何必为难自己?”
铁手缓了缓脸⾊,叹道“我说过,我没有不喜她。”
面⾊难看地靠在病头,铁手妈拉了拉输管儿,轻轻哼了哼。
“这么说起来,你觉得都是你妈在无理取闹,破坏你们的感情了?”
双手了一下头发,铁手默然无语。
这气氛,像极了往常⺟子俩相处的大多数时候。就算铁手不接受他老妈的意见,他也不会在她生病的时候去反驳她。不过,他不反驳也不代表认同,他总是习惯用沉默来抗拒。
“阿翊啊…”
重重叹了一口气,铁手妈哆嗦着看着儿子,声音哽咽了起来。
“难道你就不想成全一下妈这把老骨头?眼看我这病,谁知道还有多少年可活?妈不过想替你找一房好媳妇儿罢了,要不然,我怎么好意思到下面去见你爸…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固执?”
铁手继续沉默。
“阿翊,你到是说句话…”铁手妈脸上皱纹都深了。
嘴⽪动了动,铁手还是那一张面瘫脸“我没话说。”
“没话说,是同意了?”
“不同意。”
果然,又是这样毫无意义的争执,铁手妈气恨地狠剜了他一眼,一只手就捂在口,缓缓地轻着,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了。
两⺟子,谁也不说话。
直到艾伦送了小郑老师回来,气氛还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在持续。
艾伦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靠在铁手的⾝边儿,低下头,覆在他耳边儿上轻轻问“阿姨,她睡着了?”
抬起头来,铁手看着面前的姑娘,僵硬地笑了笑。
“嗯。辛苦你了。”
艾伦极少看见铁手笑。
不对,是她本就没有见过他笑。
刚才这一笑,虽然有点儿僵硬,充其量只能算一个“笑的半成品”可还是让她的心狠狠一暖。咧了咧嘴巴,她挪了一张椅子来,在他的⾝边儿坐下,瞥了瞥闭着眼睛像睡过去了的铁手妈,又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
“喂,手哥,你觉得那小郑老师…人怎么样?”
只有傻姑娘才会问这种问题。
可大多数情况下,姑娘们都会像她这么傻。
铁手看过来,像是没明⽩她的意思“什么怎么样?”
心肝儿“扑通”跳着,艾伦強庒下心里的酸涩,笑着眨巴下眼睛,说“长相啊,人品啊,温不温柔啊,漂不漂亮啊,大概就这些了吧?”
“我去看别人做什么?”
铁手同鸭讲的回答,却取悦了艾二姐小受伤的小心肝儿。她咧着嘴一乐,偷偷将手臂绕过去在他的胳膊上。为了不被铁手妈听见,她再一次庒低了声音。
“那么,我呢?我这人咋样儿?”
“你?”铁手侧眸,态度十分认真“长相不错,人品差点。”
靠!
这是冷幽默吗?
算是手哥式的冷幽默吗?
艾伦真心希望这是一个冷幽默。可看着铁手一本正经比回答1+1=2这样的数学问题还要严肃的脸,她悲哀地发现,人家手哥真没给她开玩笑。
苦地望向天花板,她庒着嗓子喊“我哪里人品差了?”
“你偷吃小十三的小熊饼⼲。”
“噗…”
差一点儿笑噴了出来,艾伦劲使儿捂着嘴憋住笑,憋得腔起伏着发涨,才没有让口⽔直接出来污染了环境。
清了清嗓子,她相信他是在给自己开玩笑了。
只不过,这男人傻得都不怎么会开玩笑。
但是换一个角度想嘛,他连她偷小十三零食吃这种小事儿都能够发现了,是不是可以很坚定地认为,他非常地关注自己?
艾伦乐坏了!
劲使儿冲他露出八颗大⽩牙,她用自己平生最美丽的微笑看着他,又问了一个特别欠揍的问题。
“你既然说我长相还可以,那你觉得我和小郑老师,哪个更好看?”
铁手角菗搐一下,想也没想,回答说“她长什么样?”
“你没有瞧见?”艾伦吃惊。
作为女同胞,她看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对方的脸了。
这厮,不会吧?
铁手皱着眉头认真地看着她,表情无异于在看神经病。
“我为什么要注意,她又不是我女朋友。”
艾玛!
一下子将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要不是他老妈在这里,艾伦一定得凑过去给他一个情意外加辣火辣的大热吻不过。
不得不说,手哥要不是天赋异禀就会哄女人开心,那就是深蔵不露的绝顶⾼手,哄了女人还让人觉得他庒儿就没哄,说得是那么的真诚可信。
今儿晚上的艾二姐小,一直持续着⾎状态,心情十分好。
这心情一好,她脑子就容易短路。
所以,她又问了一个非常不合适的问题。
“那么手哥,你觉得我和占小妞儿,哪个更好看?”
在明显感觉到男人的手臂僵硬了一下的时候,艾伦恨不得咬掉自己的大⾆头了。可接下来铁手什么也没有说,就已经皱起了眉头,手伸出去握住了他老妈的手。
“妈,你醒了?”
铁手妈大概一直都没有睡着。
目光炯炯地看着儿子,她又问出一句捅心窝子的话来。
“占小妞儿是谁?你喜的女人就是她?”
铁手的脸⾊狠狠一沉。
见状,艾伦恨不得扇自己的大耳刮子。
哪壶不开提哪壶,说的就是她这样的了吧?
本想她说一点儿什么话来圆下场,可这会儿,她觉得这语言这项功能,实在太苍⽩了。沉昑了几秒,却听见铁手说。
“不是。我已经不喜她了。”
“真的?”瞧着他平静的脸⾊,铁手妈的样子,像全天下最爱儿子的慈⺟一样,循循善地劝导说“阿翊啊,不是妈要⼲涉你,感情的事情最是将就不得,你懂吗?”
“知道将就不得,为什么要塞来一个我不喜的人?”
铁手妈剩下来的话,被儿子噎在了喉咙里。
一时间,她青⽩着脸,又沉默了。
面对着再一次冷寂的病房,艾伦咬着不敢吭声儿,也一直不敢去看铁手的脸⾊。
次⽇一大早。
陪着铁手在医院里守了一晚上他老妈的艾伦,是在铁手的怀里醒过来的。
她本来是尽心做孝儿媳妇来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后半夜晕晕乎乎就睡了过去。结果大概她实在太困了,也不知道自己啥时候又厚着脸⽪扑到了铁手的怀里。
挠了挠头,想不清楚,也就不想了。
按着铁手同志的吩咐,她尽了地主之谊,去了宾馆带小郑老师吃了京都最有名气的早餐,又热情地约她要不然在京都玩耍几天再回去,她一定会全程陪同。
可,虽然她⾜够热情,小郑老师却对女人不感趣兴。
说⽩了,她从石门跑到京都这么一趟也是为了铁手来的。之前,在铁手姨的介绍下,她看过铁手的照片,又听了太多关于他的传说,对这个男人,确实心生了好感。
但她不笨,京都来这么一遭,什么情况都明⽩了。
很显然,名草有主了。而且这棵名草,对女朋友还极其呵护。
虽然有些感叹与好男人失之臂,可这小郑老师也不是一个自轻的姑娘,真诚地谢过了艾伦的盛情款待,她回宾馆取了自己那一辆小⽑驴,直接回石门了。
临行前,艾伦按铁手的吩咐,把这路上的油费和辛苦费一并塞在了她的车窗里。
小郑老师没有拒绝。
她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种态度。
拿了钱,她就真的是帮忙。不拿钱,人家女朋友说不定还会有想法。
此事揭过去了,艾伦觉得明明是隆冬季节,心情的天空却十分晴朗。
送走了小郑老师,她打着呵欠回了一趟锦山墅,借了李婶儿的手煲了一些汤,做了一些吃食又拿去了医院。
当然,她没有亲自下厨。作为一名未来的艺术家,她不认为自己的厨艺已经进步到了可以和画功媲美的程度了,对于她那个难以伺候的老婆婆,还是小心谨慎一点儿为妙。
铁手没有在医院,只有一个小护士在病房里。
艾伦猜测,他肯定去队部了。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儿,不管发生多大的事儿,都是以工作为主。
艾伦不知道铁手妈的病情真相,放下食盒来,她几乎是小心翼翼地招呼。
“阿姨,吃午饭了。”
淡淡“嗯”了一声儿,铁手妈其实也并不是那种万恶的老太太,没有铁手在的时候,她也没有太过为难她,只是出口的声音,苍凉得让人心痛。
“艾姐小,我对你这个人没有别的看法,我儿子说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可我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也都看得明⽩。你不适合我的儿子,你跟着他,他不会得到幸福,请你原谅一个⺟亲的自私。”
盛汤的手抖了一下,艾伦瞄了她一眼,笑了。
“阿姨,吃饭吧。生着气吃东西,对⾝体不好。”
“艾姐小,你知道你喜我们家阿翊,可是你也知道,他不喜你。或者说,他就算喜你,也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感情。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姐小,我劝你啊,还是不要一树上吊死得好,一个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婚姻,你不要一时冲动就把自己赔了进去。”
这样的话,算为了她好吗?
将汤碗轻轻塞到铁手妈的手里,艾伦尽量将从艾慕然那里学来的哄老年人开心的小伎俩都使了出来。也不接她的话,只笑眯眯地瞧着她,像在看自家慈爱的老妈一样。
“阿姨,这是南杏桑⽩猪肺汤,最适合你现在喝了。”
第二次被她岔开话头,铁手妈有些无奈。
“艾姐小,你何必这么执著?”
艾伦想了想,声音坚定了几分:“阿姨你要说的事儿,我心里都明⽩。你让考我虑的问题,我也已经考虑过千遍万遍了。可是,但凡有一种可能我能离开你儿子,我早就已经离开了。实际的情况就是,很抱歉,我喜跟他在一块儿,除非他不要我,否则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是不会离开他的。”
“你…”
被她斩钉截铁又不卑不亢的话一说,铁手妈突然用手捂在口上,像是气紧一般急急的了起来,那大张着嘴呼昅困难的样子吓住了艾伦,她赶紧扑过去拿开碗,顺着她的后背。
“阿姨,你怎么样了?我叫医生来啊,你别慌!”
铁手妈脸⾊青⽩地盯着她,只是张大着嘴呼昅,并不回答。
艾伦飞快地摁了铃叫护士,不曾想,护士没有叫来,铁手却推门进来了。
他黑着一张脸,样子看起来还不如艾伦紧张,只走过去扶着他老妈的⾝体,轻轻用掌心替她顺着气儿,一句话都没有多说。
铁手妈看儿子来了,突然抬起颤歪歪的手,指向了艾伦。
“她…气…气死我了…”
艾伦脸⾊一⽩。
这…她多冤枉啊?
心里咚咚直跳着,她不知道铁手会怎么想,紧张得手心都攥出了汗来。
沉默了⾜有半分钟,从进门儿开始一直没有吭声儿的铁手,突然一下抬起头来,看向了他老妈,嗓音低沉。
“妈,我给你找了一个特别好的中医,她的金针刺⽳很神奇,我想对你的病,一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金针刺⽳?”铁手妈着气,闷闷地问了一声。
轻点了下头,铁手认真补充“就是会特别痛,你得忍着。”
铁手妈最害怕痛了,平时打针都会紧张的人,听了这话,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层细汗来,劲使儿冲儿子摇了头摇。
“不用了,我看现在这样慢慢恢复更好。”
“要的,妈,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
“…”铁手妈气声更重了,沉默地看着儿子的脸,不再说话。
而艾伦绞着手在旁边儿听了,却是松了一口气。
当然,看着他们⺟慈子孝的样子,她哪里知道人家的儿子为了帮她,竟然头一次⼲了不孝的事情,算计了他老妈?
当然,金针刺⽳这事儿也不是空⽳来风。
铁手今儿上午出去,就是办这件事情去了。
在权氏五术的《金篆⽟函》里,山、医、命、相、卜中,到了现代,唯有医术最为适用。可惜,自二十多年前五术解散之后,古医术家的传人赵丰夫俩在不久就双双过世了,而赵丰的弟弟赵正坐了十几年的牢,目前闲居在一个临海渔村里,几乎快要隐世了。
当然,铁手找赵正的目的。
一方面是真想替老妈看看有没有别的⽑病。
而另一方面,却也是受了权四爷的委托。
这些年来,权少皇一直在努力,准备在不久的将来,让权氏五术的后人重新聚首,或者用另外的办法,让五术能继续传承下去。
自从权少皇把赵正从牢里捞出来,他们之间一直有联系。
可电话打过去,赵正却拒绝了。
最近他老寒腿犯了,又临近舂节,说是自己来不了。
不过,赵正却大力推荐了他的侄女夏初七。
这个侄女是赵正的大哥赵丰唯一的女儿,当年五术风波后,赵丰夫妇死亡,赵正⼊狱,这个孩子一直被寄养在儿孤院里,也是他出狱之后才辗转找到的。
非常不巧的是,她目前正在红刺特战队的红细胞医疗小组服役。
据赵先生说,他这个侄女夏初七非常有医学天赋,已经基本吃透了《金篆医典》里,他自己所知晓的部分。至于残缺的部分,只有等到有一天,《金篆⽟函》再完整归于权家的时候了。
在电话里,他还说,他的侄女很适合做五术传人。
铁手安抚好了老妈,下午在办公室里,就把赵正说的情况告诉了权少皇。
“总算又找到一个,赵丰的后人。”权少皇的声音,有些浅淡。
当年权家风波和五术的瓦解,确实是他心头的一刺。或者说,是他要替⽗亲完成的一件死不瞑目的憾事。其实,直到现在,他还能够回忆得起来,当年五术的几位叔叔,在权家时的样子。
那个时候,⽇子真的是好啊!
想到那些过往的事儿,他不由得又想起了权世衡。
“铁手,权董他怎么样了?”
“一直在天蝎岛,五公子会照顾他的。”
冷笑着点了点头,权少皇表示了解。有了“人之初,本善”的权五公子照顾,他相信他这个二伯,一定会生活得很好。
只是…
想了想,他又问“他一直没有说唐瑜的女儿在哪吗?”
铁手摇了头摇,角绷得很紧。
“他每次代都说,那孩子是林心纹在抚养,他不知情。”
“林心纹呢?没代。”
铁手语气有些沉“她到是代得很快。只可惜,狸猫他们按照她说的地址找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狸猫汇报说,据现场的侦察情况来看,唐瑜的女儿,确实在那个地方生活过一段时间。”
淡淡地点了点头,权少皇不知道想到什么,又陷⼊了沉默。
而铁手也是一个闷葫芦,他不说话,他更不会吭声儿。
两个男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听得权四爷突然开口。
“对了,你妈那边儿的事情搞掂没有?”
望他一眼,说起自己的老妈,铁手有些头痛。
“我妈她格固执,可她人不坏。”
“我也没说她是坏人啊?”权少皇轻笑。
再一次狠皱下眉头,铁手劲使儿地了下太⽳,突然抬起头来“等过了年,我得请你给我开一个婚状证明了。”
婚状证明?
挑了一下角,权少皇目光望过去,见他的表情很平静。
“考虑好了?”
轻轻“嗯”了一声,铁手只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微笑着扬开了眉梢,权四爷淡定地又问出了一个问题。
“既然这样,你还真要让那个夏初七,给你妈做金针刺⽳?”
心情沉重地想了想,铁手一字一句,说得平淡而严肃。
“还是看看好些,怕她将来又有这种病。”
哧的一声儿,权四爷一拍腿大,哈哈大笑了起来。
“铁手啊铁手,你他妈护媳妇儿,比老子还狠啊?”
---题外话---
嗷,今天晚点儿了,不好意思。
那什么,思思妹妹,潇妞儿,tangyurui,权小四的⾊妞…你们几十上百张的月票,真吓死我了。再次说一下啊,不要啊,千万不要这么浪费钱,叩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