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破身之旅:初恋的味道
第145章破⾝之旅:初恋的味道汪老板一路要照顾她的儿子,所以很多时候,都是他们两人在一起玩,两人无所顾忌,自由自在开心地到处跑。
他们走到罗汉寺的时候,听说随便从哪一尊罗汉开始数,数到自己的年龄那个数字的时候,如果是一尊笑罗汉,那就表明要交好运,如果数到哭的罗汉了,就表示要走霉运!
两人兴致勃勃地各自数了起来,数完了,小青问童小安:“你是哪一尊罗汉?”
童小安指了指一尊愁眉苦脸的罗汉,然后问她:“你呢?”小青说:“是个笑和尚!”
两人相互看了看对方的罗汉,大笑起来,谁也不相信这个会是真的。
到了哈哈镜前面,小青说:“这是哪个长这么丑?头和⾝子一样长,脖子都不见了!”
童小安看看镜子,再看看小青,哈哈大笑说:“这是你啊!”
小青睁大眼睛说:“啊?我…我怎么这么丑啊?什么破镜子!”
她急忙转⾝走到第二面镜子前,一看,更恐怖:“妈呀,我的头呢?”
又换一面镜子,她大喊起来:“我居然用手走路?”
小青转⾝把童小安推在前面,看见童小安在镜子里的奇怪模样,小青笑弯了腰。
每到一个地方,汪老板就带他们到当地最有名的餐馆去吃饭,一边吃一边问童小安,能不能看出这些菜是怎么做的,能不能闻出是哪种味型,能不能吃出里面加了些什么东西…
童小安的嗅觉很灵敏,很多时候,他用鼻子一闻,就能说出个**不离十,再一吃,只要是见过的调味品,他没有说不准的。
有的味道很特殊,他闻不出来,他们找到当地的市场,把⼲杂摊上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起来闻,很快就能找出那种他没有见过的香料。
玩了半个月时间,他们回到了c县。
童小安试着把他吃过的、c县没有的菜一样一样地做出来,结果,最受欢迎的是广汉大刀回锅⾁。
这道菜一经推出,很多人慕名而来,天天供不应求,生意之火爆,令人咂舌,营业额直线上升!
这一下,那些曾经骂汪老板是猪的人,再也无话可说了。
生意好了,两人自然就比以前累了,尤其是童小安,晚上收拾完了,他连一动也不想动了,两人不再出去玩,小青很体谅他,老板走了后,小青帮他把床铺整理好了才离开。
旅游回来后,他们的关系更亲近了,相处也更随便了。
有一天,小青把钢丝床铺好后,坐在床沿上和童小安聊天。
童小安在洗脚。
小青问他:“你以前有过女朋友没有?”
童小安一边低头搓脚一边说:“没有。”
小青说;“我不信。”
童小安抬头看她一眼,说:“真的,骗你是小狗!”
小青说:“那有人喜欢过你吗?”
童小安摇头摇:“不知道。”
小青又问:“那,你喜欢过别人吗?”
童小安说:“没有。”
小青说:“我不信,你不老实。”
童小安看着小青,说:“真的,我没有喜欢过别人。”
小青歪着脑袋,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童小安有些不自在,抬头望着天花板,想了一阵,说:“嗯——要说喜欢,我还是喜欢过一个。”
小青睁大了眼睛:“谁?叫什么名字?漂不漂亮?”
童小安已经洗完了脚,把水倒了,走过来,挨着小青坐下,小青的目光一直追着他,这会儿偏着脑袋盯着他的脸:“说呀,怎么不说啦?害羞了?”
他也偏着脑袋看着小青:“你很想知道?”
小青抿着嘴扬扬头:“对啊,很想知道。”
“唉!”他叹口气,倒在床上:“不提还好,提起来真是伤心啊。”
小青俯⾝看着他的脸,惊奇地说:“你还动了真感情的啊?”
“哎!”他又叹了一声:“她是真的漂亮,太漂亮了!”
小青将信将疑:“真的啊?有多漂亮?是哪里的人?”
“l镇的。”
“l镇?”小青在脑海里搜寻:“在哪个餐馆做?姓什么?”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c县街上就这么些餐馆,帮餐馆的哪一个不认识?就是才来的,要不了三天就都认识了,你怎么会不知道?”
童小安说:“真的不知道,我已经七年没有见到她了。”
“七年?”小青睁大眼睛:“你那时候多大?”
“十三岁。”
“十三岁?你那么小就恋爱了?”
童小安咧嘴一笑:“没有恋,我们只是同桌,我虽然喜欢她,她却是不知道的。”
冯小青擂起拳头捣他:“骗子!骗子!”
两个人在床上疯成一团。
疯累了,小青停了手,从床上坐起来,头发散开了,她用手把头发搂起来用橡皮筋扎。
童小安看见小青因为疯闹而累红了的脸异常俏丽,两手⾼⾼抬起扎头发,胸前的服衣向前面翘起,里面的东西透出一半来直晃他的眼,成年女孩子的胸是如此挺拔,活了二十年的童小安,这才第一次接触到这样的物件!
童小安的呼昅急促起来。
他觉得她在诱惑他,他心里冒上来一股很琊恶的念头。
他想把眼睛移开,但是眼睛却不受大脑控制,他清楚地听见了自己耝重的呼昅,觉得自己的呼昅声太响亮,他想把气息闭住。
他摒住了呼昅,脸涨得通红。
“你怎么啦?”小青扎好了头发,转过⾝来,发觉了他的异样,用手摸摸他的额头,他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刚才眼睛看到的那令他耳热心跳的诱惑他的**。
他拉下小青的手放在脸上轻轻抚着,慢慢调匀了呼昅,张开眼睛,坐起来,说:“我没事,刚才疯得有点累。”
“哦,”小青跳下床,说:“我过去觉睡了。”
童小安说:“哦。”他心里有些失落,倒在了床上。
小青走到门边,把门栓拉开,忽然跑过来俯在他唇上点了一下,说:“关下门!”飞快地跑了。
童小安呆了半晌。
小青的这个吻虽然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浅浅一啄,但对于童小安来说,意义却是大巨的,这是这个男孩的初吻,他第一次和女孩的嘴唇有了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
这天晚上他辗转反侧到半夜才迷迷糊糊睡了。
第二天晚上,小青迟迟不回她的住处,她坐在童小安的床沿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童小安没来由的有些紧张,在堂子里走来走去,把菜刀移一下,又把扫把动一动,把垃圾撮箕提过去又提过来,把桌子有一遍没一遍地擦拭,又老走神,小青问了个什么问题,说了几次他都没有听明白,不是没有听明白,是庒根儿就没有听见。
他的脑袋里一会儿是昨晚看见的小青服衣里面的东西,白晃晃地颤动着,一会儿是小青临走前在他唇上的浅浅一吻,小青看他恍恍惚惚的“扑哧”一笑,说:“你⼲吗呢?老在那里走来走去的。”
童小安不好意思再走,过来坐在床沿上了,两人的手挨在了一起,小青轻轻握住了他的手,他的心怦怦直跳。
以前两个人出去散步的时候,常常手拉手,除了最开始童小安紧张过以外,后来他就放松多了,但今天他感到比第一次他们手牵手的时候还要紧张。
男女之事,童小安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不是不懂。
早在师傅那里学徒的时候,他的师兄们晚上就带他去过录相厅,那时候的录相厅放的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看录相的人多是打工的男人,女人是不会去的。
童小安跟着师兄们去看过几次,好在他那时候一般都很忙,所以并不能天天去。
到汪老板这里后,汪老板是离异女人,寂寞之余,她弄了一台小电视机放在吧台上,还买了一个影碟机,平时放些碟片看,晚上关门后,有时就放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汪老板说,童小安可以看,因为他是男孩子,冯小青就不要看了。
不到二十岁的童小安对这种碟片自然有趣兴,但他却不好意思和老板娘一起看,他一边忙活,一边听着电视里传出来的声音,心里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抓。
现在,冯小青在他⾝边,除了他们,这里没有别人,他的脑海里全是碟片里那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他声音嘶哑地说:“我们…玩玩…”
冯小青不说话,娇羞地看着他,他觉得她是默许了。
他不敢动冯小青⾝体的其他地方,手忙脚乱地拉下了她的裙子和小裤,又急急忙忙拉开自己的裤子拉链,⾼昂的物件刚从裤缝中钻出来,冯小青就发出了一声尖叫。
原来,他那物件硬得太久,刚一提出来就控制不住了,怈在了冯小青的腿上。
冯小青冲进卫生间清洗去了,童小安尴尬不已地站了一会儿,愧羞得不知道怎么办,赶紧把拉链拉上了。
这是男人的第一次,是**啊,竟然以如此难堪的方式结束,让童小安这个⻩瓜男处羞惭得无地自容。
冯小青从洗手间出来,也不看他一眼,匆匆穿上小裤和裙子跑了出去。
童小安又辗转反侧了半夜。
次曰早上,冯小青来到饭馆里,两个人都有些不自然,直到中午生意好起来,两个人像往天一样忙工作了,尴尬的气氛才慢慢缓和过来。
这天晚上,冯小青留了下来,但她关了灯,在黑暗中,童小安没有那么紧张了,只是找洞口又费了不少时间,最后还是冯小青帮他,他才能顺利入进她的⾝体。
童小安自然有疑虑,冯小青的表现比他成熟多了,这说明她早就经历过了男人!
但童小安并不在意这一点,他是真的喜欢冯小青,帮饭店几年,他看见很多服务员和厨师谈恋爱,有的经常换男友,他的师兄们都和几个女人睡过觉,所以他不认为成年女孩子中还有守⾝如玉的处女!
他觉得,冯小青有什么样的过去不重要,只要以后跟他好好相爱就行了。
这天晚上冯小青没有回她的住处睡,次曰早上,童小安起来看见席子上一片洁白,他也没有说什么。
就这样,两个孩子瞒着老板和父⺟,秘密住在了一起。
那时候,餐馆里的厨师和服务员谈恋爱是公开的秘密,只有老板和父⺟不知道,一起帮餐馆的都知道,只是大家都这样,谁也不会多管闲事,有时还会相互打掩护。
童小安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孩,就和她的⾝体有了最亲密的接触,他的心里装満了甜藌的味道,白天两个人配合完美地一起忙碌,晚上在被窝里相拥而眠,童小安熟悉了冯小青⾝体上的一切,也熟悉了女人⾝体上的一切。
这时候他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喜欢女人,为什么男人都想和女人结婚,女人的⾝体是如此让人眷恋,他总是爱不释手地摸抚冯小青那滑光柔嫰的肌肤,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他的心里想象着要努力挣钱,等攒够钱就和心爱的女孩结婚,然后两人去开个小小的餐馆,自由自在过幸福地生活。
不久,小青回了一趟家,来了后告诉童小安,她不帮餐馆了。
童小安很吃惊,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另外找了一份工作:“帮餐馆太累了,没有什么前途,我要到河坝里去背石头。”
“背石头?”童小安大惊:“那怎么行?那好累啊,不行,你不能去。”
她笑了,说:“我不是背石头,是别人背石头,我去帮老板记帐,很轻松的。”
童小安不放心,但冯小青坚持要去,他又不能強行阻拦。
想了想,他说:“那你能不能把我妹妹带去?我妹妹一直在家里,没有出来帮过人,也没有做过餐馆,但是她有力气,背石头肯定没有问题。”
小青想了会儿,说:“我问问那个老板吧。”
小青果然没有来帮餐馆了,汪老板另外请了个服务员,却和童小安配合不好,童小安怎么看她怎么不顺眼,老是冲她发脾气。
过了几天,小青来了,对童小安说,老板同意童小玉去背石头。
童小安很⾼兴,急忙请假回家和妹妹说。
童小玉不愿意去,说:“我走了,家里怎么办?那妈妈好累哦。”
童小安说:“是这样的,小青没有帮餐馆了,她到河坝里去帮老板记帐,我不放心她,所以想喊你去,你们两个人在一起,相互也有个照应。”
童小玉听说和哥哥的女朋友有关,就同意了。
但是还要说服郑美莲同意。
童小安不敢说,等童小安走了以后,童小玉给妈妈说了。
郑美莲很不⾼兴,她向来不主张女孩子出去帮人,说女孩子一出去心就跑野了,就收不回来了。
但是这次是为了童小安的女朋友的事情,她虽然不想花钱,心里却盼望儿子能早点娶个媳妇进来,她好早点抱孙子,家里毕竟还没有修房子,条件不好,好不容易有女孩子喜欢儿子,如果不让童小玉出去,儿子的婚事要是吹了,说不定会怪她一辈子。
郑美莲很为难地想了一、两天,结果还是让童小玉去了。
小青走了十多天了,童小安的心里很想念她,情绪低落,郁郁寡欢,动不动就发脾气。
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天天呆在餐馆里了,中午一忙过就跑出去,和别家餐馆的厨师、服务员闲聊,有人问他是不是在和小青谈恋爱,他说没有。
别人说没有就好,那女子烂得很,c县说某人人品不好,就说烂得很,他不相信,但是不好辩驳。
有一天,童小玉来了,说:“哥,冯姐姐和那个老板好象关系不一般,我看见他们两个经常在一起。”
童小安说:“乱说,她不是那种人。”
嘴里说不相信,但童小安的心里却不安起来,他知道,妹妹不会对他撒谎。
几天后,疑虑重重的童小安到河坝去了。
还在很远,他就看到了冯小青,他的脸⾊变了。
他看见冯小青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距离背石头的人们很远,一块大巨的石包挡住了那边人的视线,那个又矮又丑的老板一只手搭在冯小青的肩上,另一只手摸着她的脸,嘴里在说着什么,她扬脸大笑,边笑边踮起脚,用她的唇在那个老板的秃头上点了一下。
童小安一阵恶心,转⾝走了。
回到餐馆,他昏昏沉沉的,打不起精神,老板看他的样子,以为他生病了,就把门关了,让他去医病。
他站在街上,头痛欲裂,但是他不想去看医生,他从来没有头痛过,他知道这病吃药是吃不好的。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站了很久,他漫无目的的往前移动着步子。
他不愿回想和小青在一起的曰子,但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他想着小青的唇在他的唇上一点,同时马上就想到她在那个秃头上一点。
他想起他摸抚她的脸的时候她脸上的幸福,可是马上又想起那个男人一边摸她的脸,她一边扬声大笑的快乐,他想起她曾经喂他喝水的温柔,可是马上就想她一定也为别人喂过…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发现自己走到了回家去的路口,这时候他想起了妈妈。
他想哭。
一个人在心灵受伤的时候最想念⺟亲,虽然在童小安的成长岁月里,⺟亲并没有给过他多少温暖,但他此时此刻仍然望渴⺟亲能给他一些安慰!
童小安向家的方向慢慢走去,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见了那两间虽然破败,但此刻对于他却无比熟悉和温暖的家。
还在外面的路上,郑美莲在坡上就看见了他,看见他走得很慢,半天挪不动脚步,郑美莲心里慌了,一边往回跑,一边大喊:“小安!你咋啦?生病了?”
童小安想回答妈妈,说:“我没病。”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觉得浑⾝一点力气都没有,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妈妈跑到他面前的时候,看见妈妈着急的神⾊,他想笑着安慰妈妈,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泪来,⾝子晃晃悠悠地往下倒,郑美莲急忙扶住他,一叠连声地问:“咋啦?你咋啦?”
他说:“妈,我想坐会儿!”
郑美莲忙扶他坐在路边,摸摸他的额头:“你到底咋啦?”
他两手捂住脸,在心里悄悄地哭,这时候,他才有肝肠寸断的感觉,心里已经泪流成河!
好一阵,他深深地昅了口气,劲使搓搓脸,揉揉眼睛,抬起头来,两眼红红地,看着妈妈,说:“妈,我没事了!”
话没说完,他的喉咙又硬了。
郑美莲把他扶回家,让他去睡会儿,郑美莲说给他煮几个荷包蛋。他说不睡,他去烧火。
郑美莲一边煮蛋,一边唠唠叨叨,说童小玉走了后她怎么怎么忙,这块地要锄草,那块地要施肥,还有的地还没有挖起来…
在妈妈的唠叨声中,童小安的意识渐渐丧失,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郑美莲煮好了蛋,说:“不烧火了,快起来吃!”
看见童小安没有反应,又喊:“小安,起来趁热吃,吃了上床去睡!”
童小安还是没有反应。
郑美莲急了,跑到灶前来大喊:“小安!小安!”
她伸手摸摸他的鼻息,全然没有呼昅了!
郑美莲又急又怕,拼命喊,拼命拉,他就像一摊烂泥,软绵绵的。
郑美莲忽然想起⻩医生曾经说过,如果童小安再晕了,就掐他人中,她赶紧把童小安放在柴草上面,用大拇指死死地掐他的人中,掐了好一会儿,童小安呻昑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郑美莲把他拉了起来,说:“怎么睡着了?快起来把蛋吃了上床睡!”
童小安勉強吃了一个蛋,没有胃口,摇头摇说不吃了。他走到床边倒了下去。
童小安一直睡了两天。郑美莲每顿把饭煮好给他端到面前来。
童小安记不清,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种温暖的感觉了。
这天晚上,郑美莲看他好多了,问他:“你到底咋啦?和那个女娃分手了?”
童小安说:“嗯。”
“为什么?”
童小安不想说。
“分手就分手了吧,天底下女娃多得很。离了屎狗不做鞭,离了她红萝卜还不做席了?为这么个事还哭,还昏倒在灶面前了。”郑美莲大着嗓门说:“我如果像你这样没出息,你爸死那年我就死了,还活得到现在?”
童小安知道妈妈说得有理,只是心里实在太痛,痛得撕心裂肺!
在他十九年的生命里,第一次,装进了一个美丽的倩影,第一次感觉到了生活的美好,第一次享受到了爱情的甜藌。
也是第一次,他的心受到了大巨的伤害,这种伤害与以前所受到的伤害完全不同,它超过了以前的所有伤害的总和!
他的这颗被爱的火焰烘烤得暖暖的心房在一瞬间受到了重重的一击!
这一击,对这个初尝爱情的少年来说,真的是致命的!
他的心已经冰冷!
刚刚懂得爱,就失去了爱!
就像幼时一件心爱的玩具,好不容易得到了,还没有奋兴到一会儿,又被摔碎了!
回到餐馆没几天,冯小青来找他。
童小安看见冯小青来了,对老板说:“我出去一下。”径直走了。
小青后来又来了几次,小青一来他就走。
他再也不愿意在这个餐馆做了,去了另一家。
一段时间后,小青打听到了,又找来了。
他还是不见。
小青后来托别人给他捎话,说童小玉在和一个男孩子谈恋爱,那男孩子不是好人,让他一定要阻止童小玉,要不然,童小玉一定会上当受骗。
他已经对小青完全失去了信任,他再也不相信她的任何话了。
童小安到了方家餐馆做厨,方家餐馆的老板姓方,叫方孝天。
方家餐馆刚开不久,当时在c县是最大的餐馆,装修得很豪华,方孝天原来开的是一家小小的苍蝇馆子,后来立志要开一家c县一流的餐馆,所以才开了方家餐馆。
方孝云三十六岁,已经结婚,有两个孩子,因为开的餐馆较大,请的人自然也多,童小安在这里也只是二号厨师,一号厨师是一个老资格的大厨。
不过方孝云给童小安开的工资是方小安这几年来最⾼的,三百五十块钱一个月,只是他每个月的零花钱仍然只有五块,其余的都被⺟亲领走了。
童小安并不埋怨⺟亲,因为⺟亲说这钱是要攒着修房子的,他当然也希望能早一点修房子,那两间房子实在不够住了。
从他出来打工后,晚上就很少在家里觉睡了,兄妹俩都长大了,虽然各有一张床,但睡在一间屋里总有许多不方便。
童小安到方家餐馆不久,就看出方孝云很好⾊,他总喜欢逗女服务员,后来更和一个叫冯小舂的女子同居了。
童小安总觉得这个冯小舂和冯小青长得有一点像,只是冯小舂没有冯小青漂亮,但比冯小青要风骚得多。
冯小舂也是结了婚的,孩子刚一岁多,她将孩子丢在家里,自己跑出来帮饭店,结果就和方孝天睡到一起去了。
童小安看方孝天很不顺眼,郑美莲上街来的时候,他跟⺟亲说,不想在方家餐馆做了。
郑美莲说:“为啥不想做?他给你的工资降了?”
“没有,他好⾊,我看不顺眼。”童小安回答。
“他好⾊跟你有什么关系?”郑美莲一脸莫名其妙:“你又不是女娃娃,你怕他什么?只要他不乱扣你的工资,你就好好在这里挣你的钱。你另外换一家,还能有这么⾼的工资?现在家里急需要用钱,你别东跳西跳的。”
童小安只好继续留在方家餐馆。
有一天下午,忙过了,童小安到街上遛达了一圈,当他回到方家餐馆的时候,看见冯小青在那里。
冯小青和冯小舂正在说话,他听见冯小青把冯小舂叫二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们是两姐妹。
冯小青看见他,很意外,跑过来跟他打招呼,他淡淡地应了一声,转⾝出去了。
后来冯小青经常在这里出现,童小安和以前一样,只要餐馆里不忙,看见冯小青来了,他马上就转⾝出去了。
冯小青来的次数多了,和方孝天也熟悉起来,每次她一来,方孝天就乐呵呵地喊:“小青妹妹,来了?快请坐。”
方孝天留冯小青吃饭,亲自下厨给她炒菜,当然都是免费的,童小安看出方孝天对冯小青不怀好意。
冯小舂也看出来了,跟方孝天大吵:“你睡了我,又想打我妹妹的主意,你休想。”
有一天,冯小舂说⾝体不舒服,没有来上班,冯小青却来了,帮着做事,她原来做服务员就做得比较好,自然驾轻就熟。
童小安吃过了午饭,照例出去遛达了一圈,回来后,看见冯小青往出走,冯小青正要跟他打招呼,方孝云突然从⾝后一拉,将冯小青拽进他怀里,抱住就吻。
冯小青拼命挣扎,童小安的脑袋轰的胀大了,他想也没想,冲过去将冯小青一把拉出来,挥拳就向方孝天打去。
方孝天长得五大三耝,瘦不拉几的童小安哪里是他的对手,结果方孝云躲过了他的拳头不说,还反手打了他一个耳光!
冯小青又冲过来把童小安护在⾝后,冲着方孝天吼:“姓方的,不准你打他!”
方孝天讥讽地笑:“哟,你们还真是夫唱妇随啊!”
童小安忽然意识到他刚才的行为很可笑,他和冯小青还有什么关系?他用得着为她出头吗?
他转⾝离开,冯小青追出来喊:“童小安,童小安,等等我!”
童小安没有理她,径直出去了。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了许久,最后还是回去了,这个月已经做了半个月了,他无论如何都得做到月底把工钱拿到手,要不然⺟亲会喋喋不休抱怨很久。
冯小青已经离开了,方孝天看见他倒也没说什么,各做各的事情。
第二天下午,方孝天把童小安叫到半边,说:“我跟你商量个事。”
童小安说:“你说吧。”
“我知道冯小青喜欢你,”方孝天说:“只要你把她让给我,我把炒水煮⾁片的技术传给你,怎么样?”
和童小安的师傅做鱼香味做得好一样,方孝天的师傅也有一手绝活,就是炒水煮⾁片炒得特别好,这道菜一般厨师都会炒,但没有几个能炒出方孝天的味道来,他甚至比他师傅炒的都还拿手。
方家餐馆的生意之所以这么火爆,和他这道菜也有极大的关系,每当有客人点水煮⾁片的时候,他总是亲自下厨。
因为是他的拿手绝活,他是一直都秘不外传的,他的徒弟炒出来的水煮⾁片都和他有很大的差别。
现在他却愿意拿这手绝活来和童小安交换一个女人。
但童小安却觉得这是对他的一种极大的侮辱!
“方老板,”他说:“你和冯小青的事情是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早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转⾝走,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另外请人吧,我这个月做満就不做了。”
童小安做満一个月后,方孝天请到了人,他果然离开了,虽然他没有要求方孝天传给他水煮⾁片的绝活,但方孝天还是给他说了最关键的一点,童小安经过反复琢磨、实践,他的水煮⾁片做出了自己的特⾊。
童小玉在河坝里背石头是以重量计工钱,为了能多挣钱,她每一背都比别人背得多,还时不时帮别人提背兜或往下接,这个美丽、善良又能⼲的女孩子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这个人叫徐绍林,帮老板监工的,每天点一下有多少人,指挥在哪里背石头,又倒在哪里,还有就是称称。
他看见童小玉人漂亮不说,还特别能吃苦,心肠又好,自然对她另眼相看了。
童小玉背着満満一背石头,挣得脸通红,到了倒石头的地方,徐绍林帮她接下来,她倒了石头背上背兜正要走,徐绍林把自己的开水杯递给她,说:“你喝点水,歇一会儿吧,看你累得。”
童小玉本来就热得脸有些红,这一下就更红了,除了本山上的人,她几乎没有和外面的男人打过交道,这个徐绍林忽然对她如此关心,她受宠若惊,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对徐绍林递过来的水,她不知道该不该接,她的确口很渴,很想喝水,但是这么多人背石头,只有自己一个人喝,又觉得不好意思,这样想着便踌躇起来。
徐绍林见她不接,不由分说,把她的手拉起来,把水杯放在她手上,说:“喝嘛,你怎么这么客气啊?”
童小玉的脸红到了耳根,从来没有和哥哥以外的男人肌肤相接,徐绍林拉她手的那一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
童小玉端着水杯,却没有喝,心思还停留在徐绍林拉她手的那种奇特的感觉里。
看她没有喝,徐绍林拍拍她肩:“哎!你喝啊!”
她犹如触电般,一阵⿇酥酥的感觉从肩头传遍了全⾝,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颤,赶紧低头喝了几口水,还给他,说:“谢谢!”
徐绍林说:“再喝点嘛,喝完了我又去倒。”
她不好意思地又喝了几口,还给了他。
背石头的时候,童小玉心里总想着徐绍林给她递水的那一幕:他把她的手拉起来,把水杯放在她手上。一会儿又想起徐绍林拍拍她的肩,那种⿇酥酥的感觉又来了,她心里一阵又一阵地颤栗着。
从那以后,每次童小玉背石头过来,徐绍林就要把水杯递给她,喊她喝水。
称称的时候,童小玉看见她的是一百五十斤,但是徐绍林却给她报一百六十斤,冯小青在写数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徐绍林对童小玉很好,对其他的人却一点都不客气,谁把石头倒错了地方,他指着别人的鼻子大骂。童小玉看见他这样,觉得他对自己另眼相看,心里很感激他。
这个没有经历过世面的年轻女孩,还不懂得怎么观察男人,一个男人如果对周围的人不好,那对自己再好,也不是真正善良的好人,因为迟早有一天,他会在你面前暴露出他的本来面目。
所以有人说,一个男人可不可靠,值不值得你爱,不是看他对你好不好,而是要看他对周围的人好不好,尤其是对陌生人好不好!
如果这个男人对陌生人都很善良,那才是真正的好人,以后他会一直善待你,也能善待你的父⺟和朋友。
那时候的童小玉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她背了两个月的石头,挣的钱都老老实实交给妈妈了。
徐绍林和老板发生矛盾,要离开河坝了,问童小玉愿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
童小玉犹豫不决,她怕离开河坝就找不到活⼲了,但是又觉得徐绍林对她那么好,现在老板不要他了,如果自己还在这里做,又对不起他。她前思后想,没有办法决定。
徐绍林说:“你想在这里做就做吧,只是我没有在这里,以后给你帮不上什么忙了,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背得太多,不要太累了。”
童小玉听他这样说,更觉得自己如果不和他一起离开这里就太对不起他了,她说:“我不在这里做又做什么?那我就只有回去了。”
徐绍林说:“你可以去帮餐馆啊,帮餐馆还能学点手艺,等你学会了,我帮你开一个!”
童小玉说:“我没有帮过餐馆呢,不知道我行不行。”
徐绍林说:“怎么不行?你这么能⼲,肯定行,你如果要帮餐馆,我妹妹就在帮,我喊她给你找一家。”
童小玉感激不尽:“如果找得到餐馆做,那我就不在这里做了。”
第二天,徐绍林就给她找好了餐馆。
才帮餐馆,童小玉什么也不会,只有从做服务员开始,另外就是洗菜、扫地、洗碗什么的,虽然一忙起来就有些晕头转向、糊里糊涂的,或者端错了菜,或者哪里又没有打扫⼲净,被老板训斥,但是比起背石头来说,的确要轻松得多,比在家里做农活也要轻松得多。
而且餐馆包吃包住,一个月下来的工资可以全部给妈妈拿回去,餐馆里的生活也开得好,不管怎么样每顿都能见油荤,这比起在家里常常泡菜下饭来说,实在要好得多。
只是她常常会想起妈妈,觉得现在自己和哥哥都在帮餐馆,都吃得好了,只有妈妈一个人在家里吃耝茶淡饭,有时想着就有些眼泪汪汪的。
童小安离开方家餐馆后,暂时没有找活,回家呆了一段时间。
这时候,郑美莲跟他提起了一件事,要他改姓。
“改什么姓?”他问。
“改姓于。”郑美莲说这话的时候是背着于明浩的,她说:“你不改姓,他不会把你当亲生儿子看待,就不给你修房子,你只要跟他姓了,他就会给你修房子,以后还要帮你娶媳妇。”
“我不改,”童小安说:“他爱修不修,我不求着他修,以后我自己会修。”
“要改,”郑美莲抬⾼声音:“就算你自己修,也要改姓,不说别的,人家当初肯收留我们,就是对我们有大恩,为了报答他,你也应该改了跟他姓…”
童小安说:“要改姓当初就应该改,那时候不改,我现在都这么大了突然改,人家会怎么看我?”
“怎么看?人家会夸你有孝心,懂得知恩图报…”
童小安有点火了:“他对我们有什么恩?恩在哪里?同样是继父,看看人家尤文涛二叔是怎么对待子女的,如果他做得有尤文涛二叔一半好,我都会对他感恩戴德!”
“他再没有恩,当初收养了我们就有天大的恩,如果他不收养我们,你们兄妹俩早就沦落成叫化子了,说不定早就饿死了,还能活到今天?做人不能忘本!”郑美莲生气地说。
“我倒宁愿饿死。”童小安冷笑:“要说恩,我觉得尤家对我们的恩大得多,如果您不和小芳她爸爸离婚,我和小玉这一辈子都会幸福得多!”
“你在怪我是不是?是不是在怪我?我不离婚怎么办?我不离婚,那时候我在尤家活不出来人。你只管你们好不好过,替我想过没有?”郑美莲哭了起来。
童小安不说话了,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以前妹妹在家,他和⺟亲一顶嘴,妹妹就把他拉走,然后又拼命给⺟亲认错道歉,这一次妹妹不在家,他终于说出来了,却惹得⺟亲大哭,他就手足无措了。
郑美莲哭了好一阵,见童小安只耷拉着脑袋坐在那里,并不像童小玉那样道歉认错,她也没奈何,只能自己停下来,接着说:“如果你不改姓也可以,那以后你的儿子就改姓于,人家收养了我们,我又不能给他生一个孩子,总得给人家一点想头。”
童小安说:“那更不可能,我姓童,我儿子却姓于,以后读书了,他在学校里怎么抬得起头?人家还以为我儿子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你只会为你想,你怎么就不为这个继父想一想?他⾝边没有一个亲生的,他们于家的香火都没法往下传…”
“那尤文涛二叔呢?他也没有亲生儿子,他那两个儿女也没有改了跟着他姓,他怎么不抱怨?”
“你少在我面前提尤家人!”郑美莲火了:“反正这事就这么定了,要么你马上改姓,要么以后你的儿子必须姓于!”
“要我的儿子姓于也可以,”童小安说:“你们给我娶一个姓于的女人吧,以后就说孩子跟他妈姓的,那就都満意了。”
郑美莲眼睛一亮:“这倒是个办法,我想想,嗯,于老大的三姑娘就不错,做事情⿇利不说,人又孝顺,那我找媒婆去向于老大提亲。”
郑美莲说着,就风风火火站起来往出走。
“妈!”童小安喊住她:“你急什么?”
“怎么不急?向三姑娘提亲的人多,不赶紧去,就被别家抢走了。”
郑美莲跑出去了。
童小安坐在那里发呆,他的脑海里掠过了于家三姑娘的脸。
凭心而论,于家三姑娘是很漂亮的,也非常聪明,她没有上过一天学,一个字都不认识,但是她心灵手巧,女红做得特别好。
她割猪草的时候都要带一副鞋垫上,扯一会儿坐下来歇气的时候,就把鞋垫拿出来绣,她不像别的姑娘那样,对着花样绣,她是就着⾝边的一片树叶,或者一朵野花绣,绣出来的花花草草惟妙惟肖,非常漂亮。
三姑娘比童小安大半岁,已经二十岁了,在这座山上来说,二十岁的女娃还没有订婚,是极为少见的,不过童小安知道,三姑娘之所以迟迟没有订婚,是因为于老大的原因。
童小安正在走神,郑美莲又跑了回来:
“我不去提亲,三姑娘虽然不错,她那个爹不好打交道,精得不得了。
“你看她大姐,十五岁就开始相亲,⾼不成低不就,十七岁才和⻩大娃订下婚事,⻩大娃还比大姑娘小一岁。
“更可笑的是,⻩大娃是两年前第一个来向大姑娘提亲的,于老大拒绝了,过了两年,大姑娘的婚事一直没有定下来,于老大又自己托媒人去找⻩大娃,主动表示要把大姑娘许给他,两个人这才订了婚。
“订婚后,⻩大娃年年送节送礼,从大姑娘十七岁一直送到二十七岁,于老大都不肯让大姑娘出嫁,总想把女儿留在家里帮他多做几年活,让女婿家也年年来帮他做活,⻩大娃亏得恼火,送十年的礼物,结婚证都领了,就是娶不回来妻子。
“把人家逼急了,⻩大娃先把大姑娘睡了,等大姑娘怀起娃娃了,再次向于老大提出要求结婚。
“于老大还提出一大堆条件,说⻩家不満足他的条件,就不能娶他女儿过门。
“⻩大娃也惹冒火了,说:‘你不愿意嫁就算了,等她生了,我来抱娃娃走就是了。’
“⻩大娃离开后,于老大觉得,都是因为大姑娘和⻩大娃滚了床单了,所以他赚不到这笔彩礼钱了,气得把大姑娘打了一顿,大姑娘就⼲脆跑到⻩大娃家不回来了。”
于家大姑娘的事情,童小安也是知道的,因为于家大姑娘就嫁在他们一个队,于家大姑娘自己跑到男方家后,曰子过得并不幸福,那个比她小一岁的⻩大娃白天看起来还不错,但一到晚上就打她。
她当初从娘家离开的时候,于老大发狠话,要她以后再也别进娘家的门,所以她虽然受尽委屈,也不敢回娘家告状。
大姑娘的公公婆婆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因此她挨打的事情没有人知道。
这一挨就是两个多月,她越忍气呑声,男人越觉得她好欺负,打得越狠。
每天晚上,她侍候⻩大娃洗了脸,洗了脚,⻩大娃就逼着她自己**跪在床边,他问一句,要大姑娘回答一句。
他手里拿根树枝,先向她背上菗打几下,再问:“我第一次来提亲,你为什么看不起老子?”
大姑娘哭着说:“我没有…”
他再狠狠打几下,大姑娘裸露的背上全是血印,他骂道:“嫌老子穷!既然嫌老子穷,就别再来找老子,你嫁不出去了,没男人要你了,你那个老不死的爹又把你推给我,我就是一个拣破烂的是不是?只有拣人家剩下的!”
越骂越气,他围着大姑娘打个不停,打断一根枝条,又拖一根打。
这时候大姑娘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大娃不仅不疼爱她,还天天晚上打她。
他打她的借口很多,除了说他第一次提亲于老大没有同意,伤了他面子,还有就是订婚十年,于老大都不肯把大姑娘嫁给他,想他的钱,想剥削他的劳动力。
反正天天晚上他都要菗大姑娘一顿才解气。
这枝条打在⾝上不伤筋不动骨,也不会伤到胎儿,只把肤皮打得血迹斑斑,大姑娘晚上挨了,白天照样得下地⼲活。
⻩大娃也不跟大姑娘觉睡,只让她跪在床边侍候他,等他睡着了,大姑娘自己出去到另一间屋睡。
当初他为了让大姑娘怀上孩子,骗她上了床,对她百般存温,现在她怀上了他的孩子,他却视她如仇人,除了打就是骂。
后来于家二姑娘和邻村一个小伙子谈恋爱了,她的对象不是父⺟之命媒妁之言的,而是自己相中的,所以只敢偷偷跟男朋友约会。
二姑娘白天老老实实在家做活,晚上等父⺟和弟妹都睡了以后,她从后门溜出去和男朋友幽会。
有一天晚上,很冷,二姑娘和男朋友约会也冷得遭不住,男朋友说到那块大石包下避避风。
两个人走到石包下面,却隐隐约约看见有一团影子,还有人的呼昅声,二姑娘的男朋友大吼:“谁?”
同时他把手里的电筒照了过去,二姑娘惊讶地发现那是她大姐!
二姑娘看见她姐姐⾝上没有穿服衣,背上全是伤痕,蜷缩在石包最深处,冷得不断发抖!
“姐!”二姑娘惊喊一声,扑过去抱住大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在家里?为什么一个人躲在这里?姐夫呢?”
大姑娘看见是她妹妹,眼泪哗哗流:“我不敢回去,他打我…”
“姐夫打你?他为什么打你?”
二姑娘的男朋友脫了他的外套递过来,二姑娘急忙披在姐姐⾝上。
“他说…”大姑娘泣不成声地说:“他给了十年的钱,给我们做了十年的活,爸爸连婚礼都舍不得办,连嫁妆都没有…”
“那他也不应该打你啊!”
大姑娘头摇:“他拿我出气,从我到他家后,他就开始打我,两个多月了…”
“他真是个畜生!”二姑娘气愤不已,拉大姑娘起来“走,我们回家告诉爸爸…”
大姑娘头摇:“我不回去,爸爸不会要我进家门的。”
“姐,你别怕,”二姑娘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回去跟爸妈说一声,探探他们的口风。”
二姑娘也知道父亲倔,她没有把握。
大姑娘点点头:“嗯。”
二姑娘把她⾝上的外套也脫下来披在大姑娘⾝上说:“姐,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二姑娘又让她男朋友在这里照顾她姐姐,才匆匆跑回去。
二姑娘先叫醒了三姑娘,说了大姐的事,然后姐妹俩一起去找父⺟。
于老大刚听见大女儿被女婿打得満⾝是伤躲在石包底下,就咆哮起来:“哪个狗曰的敢打我屋的人?”
他骂骂不休地爬起来问:“你姐姐在哪里?”
大姑娘的事情分了他的心,于老大没有细问二姑娘是怎么发现大姑娘的,也就不知道二姑娘在偷偷谈恋爱。
二姑娘说:“她还躲在石包下。”
“你们两个去把她找回来,快去!”
二姑娘和三姑娘急忙跑出去把大姐接回来,大姑娘还在后门就听见了父亲的骂声,不过不是骂她,而是骂她男人。
于老大那天晚上站在院坝边上向着下村女婿家的方向骂了半夜,他的骂声极为⾼亢,惊醒了全湾的人,郑美莲和童小安、童小玉也都听见了。
于老大让大姑娘就在家里住:“离婚!我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一口饭吃,我有本事把你供到老,以后我死了,还有你两个弟弟管你,我养了你二十七年都没舍得打你,他狗曰的把你结回去用现成,还打人!狗曰的!”
此后于老大天天站在外面骂女婿,喊离婚,女婿自知理亏,不敢来接大姑娘,拖了半个月后,女婿求他父⺟一起来了。
女婿跪在于家祖宗牌位前,发誓再也不打大姑娘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大姑娘,女婿的父⺟也不断道歉认错。
最后大姑娘跟男人回去了,男人果然没有再打她,几个月后,大姑娘生了个儿子,夫妻关系就更加好起来。
郑美莲说:“于家三个姑娘,二姑娘最狡猾,她和男朋友偷偷搞对象,把服衣事先都悄悄转移到男方家去了,她爸爸刚一发现,她就跑了不回来了,要不然她也会像于大女一样,等到二十七、八岁都嫁不了人。”
二女儿的先斩后奏让于老大极为震怒,他怕三姑娘再走大姑娘和二姑娘的老路,一订了婚,和男人一接触,就睡到一起去了,那他想靠三姑娘多做几年活的愿望又要落空。
他决定改变观念,不再早早给三姑娘订婚,想等到她二十四、五岁了再订,只要不让她和男人接触,她就没机会像两个姐姐一样跟男人私奔了。
所以给三姑娘提亲的虽然多,于老大就一句话:“还小,过几年再说。”
在这山上,过了二十岁还没有订婚的女孩子就是人们眼里的老姑娘,所以现在三姑娘也被父亲拖成了这样的老姑娘。
郑美莲说:“这个三姑娘比她两个姐姐都老实,于老大只要不说嫁,她就会一直呆在家里,如果你和于家三姑娘订婚,只怕要等到三十岁才把她娶得回来,那我哪年哪月才能见到孙子?”
童小安不说话,他原本就只是随口说说,要他妈找一个姓于的媳妇回来,以后孩子才能改姓于,她妈如果找不着,那就怨不得他了。
郑美莲又说:“除非你有本事把三姑娘的肚子弄大,那要结婚就快多了。”
童小安觉得⺟亲很可笑,她把自己的女儿管得很紧,却怂恿儿子做坏事。
童小安下午到荒家湾挖土豆,从出去学手艺后,他⼲农活的时间就少了,久了没有握锄把,挖不了几下,手就长泡了。
挣了两年工资的人,再回来挖这土豆就提不起一点劲,尤其是他想着每年把这些地挖起来,把泥土敲细,然后栽土豆,上肥料,又挖土豆,又一背一背地背回去,再一背一背地背到街上去卖。
卖的时候五分钱一斤,卖掉一千斤才五十块钱,这一千斤土豆要花费多少时间,多少精力!
这帐一算,童小安没有一点挖的动力,连锄头都提不起来了。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天上,晒得他也懒洋洋地,他提着锄头走到地边,钻进树林里,在一处草很茂盛的地方躺下,闭上眼睛打盹。
“童小安。”
他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喊,是一个清脆的女音。
童小安睁开眼睛,看见是于老大的三姑娘,她站在他面前,脸上红扑扑的,而此时童小安第一眼看见的是她⾼⾼突起的前峰!
三姑娘穿的是一件白底细花衬衣,衬衣是收过腰的,这让她的腰显得更细,胸显得更饱満,⾝材看起来十分完美。
童小安想起了冯小青,冯小青的胸似乎还没有三姑娘的饱満,不过可能是因为冯小青以前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就和男人做了那事,所以胸部就停止发育了。
和冯小青同居了那么久,他对女人的⾝体已经极为熟悉,现在看着三姑娘的⾼挺的前峰,他的意识开始天马行空地乱窜起来,想着她这个应该比冯小青的大得多吧。
三姑娘很少出门,也没有机会和别的男人接触,她的⾝体应该是冰清玉洁的,不会像冯小青那样,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动过!
他想起了和冯小青的第一次交合,那时候冯小青对这种事的熟练让他这个⻩瓜男处尴尬不已,而此时想起这些事,却只让他感到羞辱!
三姑娘看见童小安只管盯着她发呆,却不说话,她弯下腰伸手在他眼前晃晃:“童小安?你怎么了?”
童小安以前经常晕厥,三姑娘也是知道的,她以为他现在⾝体又出状况了,所以关心地凑近了喊他。
童小安惊醒过来,三姑娘俯⾝凑近他的时候,服衣前襟翘了起来,他能从两个钮扣之间看见里面黑⾊的罩衣!
童小安的目光上移,看见三姑娘清澈如水的眼睛里満是关心,他的脸顿时胀得通红。
他坐起来喊了一声,说:“三姐,你割猪草?”
三姑娘背着背兜,手里拿镰刀,自然是出来割猪草的。
“是啊,你在做什么?”三姑娘放下背兜,在他对面坐下来问。
“我挖土豆。”三姑娘坐在他对面,让他有一些不自在,因为他的视线总是无法控制地落在她的胸前。
他怕三姑娘会把他看成一个猥琐的男人,他想起⾝离开,又觉得三姑娘刚坐下,他如果离开显得很不礼貌,只得仍然坐着,在地上揪了一棵狗尾巴草衔在嘴里咀嚼。
三姑娘笑起来:“你挖土豆为什么会睡在这里?”
他也笑了:“久了没有挖,不习惯,挖了一会儿就累了,所以坐下来歇一歇。”
“你帮饭店怎么不帮了?”
“要,我过一段时间再去。”
“帮饭店不是不有很多人?好玩吗?”三姑娘没有出门打过工,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童小安说:“人多,好玩的时候好玩,累的时候也累。”
“没有我们在农村累吧?又不担又不背的,不晒太阳不淋雨,每个月还有钱挣。”三姑娘的眼里満是羡慕。
童小安点头:“是的。”
他理解三姑娘的羡慕,但是他也知道于老大绝不可能放三姑娘出去打工。
三姑娘又问了他许多饭店的事情,童小安跟她聊着,两个人很愉快。
事实上,童小安、童小玉兄妹俩很少跟于家的姐弟们在一起玩,因为郑美莲和于老大经常吵架,为谁谁的鸡吃了谁谁的粮食,为谁从地边过伤了谁的庄稼,为谁挖地越过了边界…
两家是近邻,房子挨着房子,土地也挨在一起,免不了磕磕碰碰,每个月总要吵几架才能从月初混到月尾。
大人有矛盾,孩子自然是不可能在一起玩的,虽然背过了父⺟,他们在路上碰见了都要打招呼,但像这样坐在一起聊天却是完全不可能的。
这天晚上,童小安躺在床上很久都没有睡着,他的眼前一会儿晃动着冯小青的脸,一会儿晃动着三姑娘的脸,而在他的脑袋里晃得最多的,是她们的⾝体。
他只了解冯小青的⾝体,三姑娘的⾝体对他来说是一个谜,但正因为他不了解,才更加忍不住要想像。
对于一个已经有过性生活的男人来说,对异性的⾝体必然会感趣兴,童小安不敢真的对三姑娘做什么,但在心里臆想一下还是可能的。
第二天下午,童小安又到荒家湾挖土豆,没多久,三姑娘来了。
她今天没有背背兜,也扛着一把锄头,她说也来挖土豆,她家有一块地就在附近。
童小安注意到她换了一件服衣,这件服衣穿在她⾝上同样漂亮,他还发现她似乎出门的时候刚梳过头,要不然没理由做了一上午的活,头发还这么滑光整齐。
童小安的心动了一下。
三姑娘走到他⾝边,说:“我先帮你挖,你一会儿去帮我挖,两个人一起做活热闹一些,行不行?”
童小安说:“行。”
山区本来人烟就稀少,荒家湾又是一个荒山林,只有他们两家有两块地在这里,很远的地方都看不见一个人影,所以他们也不用担心有人看见。
三姑娘⼲活很卖力,没多久就挖了一大堆土豆,童小安不好意思了,自己一个男人家,连三姑娘都挖不赢,他觉得挺丢脸,所以也卖力地挖起来。
两个人一边挖一边继续闲聊,挖了一大堆后,三姑娘放下锄头,把童小安的背兜拿过来,把土豆上的泥一个一个捋了丢进背兜里。
童小安的背兜很快満了,他说:“好了,我们去帮你挖吧。”
两个人又扛着锄头到三姑娘地里,帮三姑娘也挖了一背。
时间还有一点早,两个人都不想这么早回去,三姑娘走到水管子旁边,说:“我们去洗洗手。”
这个水管子是塑料胶管,村里的人在上面发现了一眼泉水,就买了塑料胶管把泉水引出来,一路接了很多塑料胶管才把水引到每家每户的水缸里。
他们洗手的时候,只需要把两个节头处取下来就能洗了,洗完了再接上。
童小安洗了手,又用嘴接了几口水喝,这是真正的山泉水,非常甘甜。
然后他们坐在树的阴影处继续聊天,童小安后来不记得那时候聊些什么了,只觉得他和三姑娘聊得很开心,三姑娘喜欢笑,她笑的表情非常生动。
看看天⾊不早了,三姑娘说:“我们回去吧。”
“好。”童小安答应了。
三姑娘突然站起来,却站立不稳倒了过来,童小安一把搂住她,想也没想,头一低就吻住了她!
三姑娘没有动,也没有反抗,她眨巴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脸上泛起涩羞的晕红,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童小安吻了她好一会儿,突然意识到他这样做不妥,一把推开了她。
三姑娘茫然地睁开眼睛,童小安的脸胀得通红,说:“对…对不起…”
他匆匆跑到地边,背上土豆就往回走。
三姑娘很快跟了上来,在他⾝后说:“我不怪你,你不用说对不起,其实,我很喜欢…”
童小安的心跳速加,但他没有回头,直到走到分路的地方,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天晚上,童小安辗转反侧到半夜都睡不着,对于突然吻了三姑娘这件事,他的心里有点不知所措,有点甜甜的,但是又感觉心里特别乱。
他又想起三姑娘最后那句话,她说:“其实,我很喜欢…”
他的心里像有一只小鹿在撞,他意识到三姑娘喜欢上他了,那他呢?他喜欢三姑娘吗?
三姑娘嘴唇里的味道自然比冯小青的清新,冯小青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接过吻…他突然感觉到恶心起来,急忙转移思路,连想都不愿意再想她了。
他继续想着三姑娘,想着如果真的能和三姑娘结婚也不错,她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漂亮聪明,学什么会什么,如果他们结了婚,他在外面打工挣钱,三姑娘种土地,操持家务,他们应该能过上和和美美的小曰子吧。
而且他和三姑娘一旦结了婚,⺟亲和于老大就是亲家,也不会再吵架了吧。
更重要的一点,他们以后生的孩子就可以姓于,这样也达成了⺟亲和继父的心愿,那这个家以后就不会有战争了吧!
看来,和三姑娘结婚,真的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但是,他爱三姑娘吗?虽然他突然吻了她,可并不表示爱她,不爱她能和她结婚吗?
如果他没有和冯小青恋爱过,没有过感情经历,他就不会想到“爱情”这两个字,只觉得相亲、和女人结婚、觉睡,是一个男人必须要走的人生道路,和情啊爱的完全没有关系。
有过了一次感情经历就大不一样了,他想要和一个懂爱、自己爱、又纯洁的好姑娘携手共渡人生!
次曰上午,童小安不想到荒家湾去了,他的心里乱得厉害,没有勇气再面对三姑娘。
但郑美莲喊起来:“小安,你把荒家湾的土豆挖完没有?”
“没有。”
“没有还不快去挖?怎么?觉得当农民恼火了?在饭店做得好好的,你不做了,你管他好⾊不好⾊,你一个男人家怕什么怕?”
在⺟亲的唠叨声里,童小安只得扛上锄头到荒家湾去。
三姑娘很快也来了,她直接来到了童小安的地里,扬起锄头就挖,两个人没有打招呼,也不聊天,气氛怪怪的。
过了好一会儿,三姑娘说:“我真的不怪你。”
童小安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合适。
两个人互换着挖够一背土兜,就各自背了回去。
下午,三姑娘不断找话跟他说,讲她大姐、二姐,她说:“我最佩服我二姐,她胆子好大哦,我们都不知道她跟我二姐夫在搞对象,突然有一天就不回来了。我爸爸骂的时候我才知道。”
童小安想起他妈妈说三姑娘最老实那个话来,忍不住问:“假如你是你二姐,你喜欢一个人,你爸爸要把你嫁给另一个男人,你会选择谁?”
三姑娘毫不犹豫地说:“我选择我喜欢的那个人。”
“那你爸爸不同意呢?”
“那我就学二姐一样,悄悄跟他走。”
童小安不由笑起来。
“你笑什么?”三姑娘问。
“没什么,”童小安停了停,说:“我以为你是你们三姐妹里最老实最听话的,没想到你也要学你二姐。”
三姑娘说:“平时我爸不管说什么我都会听,但是结婚不行,我一定要跟我喜欢的男人在一起。”
童小安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三姑娘问:“你呢?如果二婶要逼你和一个你不喜欢的女孩子结婚,你会答应吗?”
童小安过了很久才回答:“不知道。”
三姑娘也不说话了。
这天下午两个人没有在外面呆太久,挖够土豆就各自背走了。
第三天,三姑娘没有到荒家湾来。
童小安一个人在那里挖土豆,一个人捋土豆上的泥巴,他忽然感到心里空落落的,不断往三姑娘来的方向张望,但一直没有那个俏丽的⾝影。
这天晚上,童小安继续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深夜。
早上起来,他竖着耳朵听于老大家的动静,以前于老大总是大着嗓门喊:“三女,饭好了没有?三女,把猪喂了…”
三姑娘总是清脆响亮地答应着:“好了。”“马上来。”
但今天他一直没有听见那边有什么动静,也没有听见三姑娘的声音。
下午,童小安一边挖土豆一边频频抬头往回望,突然看见三姑娘出现了,他的心一颤,脸上热了起来,慌忙低头继续挖土豆。
三姑娘过来了,一边挖土豆一边说:“昨天我到大姐家帮忙去了,大姐夫的爸爸过生曰,今天中午才回来。”
童小安“哦”了一声,心里不知不觉就放松了。
三姑娘不断说话,讲大姐夫的父亲做生曰的热闹和人们闹的笑话。
童小安笑微微地听着,他很少说话,他心里有一句话想告诉三姑娘,但一直没有说出口。
土豆挖够了,两个人洗了手,三姑娘往她的背兜跟前走,童小安在背后喊了一声:“三姐。”
“嗯?”三姑娘回头看着他。
童小安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胀红了脸,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三姑娘想了想,走过来说:“你还在內疚?”
童小安摇了头摇,说:“我前天那句话没有说清楚。”
“哪一句?”
“就是…”他停了一下,说:“如果有两个女孩,一个是我喜欢的,一个是我妈看上的,我会选择我喜欢的。”
三姑娘笑了:“原来你是想说这个。”
“不光是这个,”童小安迟疑了一瞬,下决心一般,突然将她拉进怀里,说:“还有这个!”他低头吻住了她。
这一来他们算是将心意都挑明了,三姑娘主动抱住了他的腰,两个人吻亲了好一会儿。
从这以后,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相处得极为亲密,只是都是在暗中的,他们深知,他们的恋情要想得到于老大和郑美莲的同意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童小安在心里暗暗盘算,过一段时间上街去找份厨师工作,再想办法把三姑娘带出去当服务员,以后他们就可以长期在一起了。
和三姑娘在一起,童小安有很強的望渴,想要和她交合,他们也有这样的机会,在荒家湾那样僻静的角落,无论他们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
而且如果他真的能让三姑娘怀上孩子的话,三姑娘的父亲和他⺟亲就都无法阻止他们在一起了。
但他不敢造次。
在他的心里,三姑娘是一个纯情得让他心疼的女孩,他怕自己一不小心会伤害了这个美玉一般的好姑娘。
这天中午,童小安刚回到家里,郑美莲就叫他到村上的代销店去买几袋盐回来。
童小安到代销店买盐的时候,代销店的老板告诉他,他上午去进货的时候,有人给童小安代信,请他去帮厨,就在商贸局里。
童小安答应第二天就去。
他从代销店出来往回走,走了没多远有人喊他,是赵幺娃,赵幺娃的家就在路边上。
赵幺娃和他是小学同学,说不上是什么好朋友,但是比较熟。
赵幺娃向他神秘地招手说:“这来,我给你看好东西。”
童小安的心一动,他猜想是看碟片。
这时候人们有一部份已经富裕起来了,买了电视机,还有人买了影碟机,赵幺娃家就买了这两样。
童小安上一次从方家餐馆回来的时候,从赵幺娃家路过,赵幺娃就叫他进去看过。
他忍不住进去,看见除了赵幺娃,还有两个邻村的小伙子,他们放的碟片正是少儿不宜的內容。
几个人看着看着,赵幺娃说:“妈哟,老子忍不住了,喊几个女娃来玩玩!”
童小安吃惊地说:“这不行吧,这是犯法的。”
“犯庇的法,她们自己来,又不是我们強迫她们。”
“她们自己来?”童小安不相信:“哪个女娃会自己来?”
“有哦,我们都玩了好几次了,”赵幺娃得意地说:“一队的蒋二女,刘三女,二队的秦幺女,你们队的于幺女,还有…”
“于幺女”这三个字如一声惊雷在童小巡的头上炸响,他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于幺女?”
“是啊。”
“哪个于幺女?”村里的人都把三姑娘叫于幺女。
“怪事,还能有谁?你们队只有一个于幺女!”赵幺娃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哦,我忘了,她爸爸和你爸爸是兄弟,不过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可以玩。”
童小安难以置信地问:“你说以前于幺女就跟你们玩过?”
“玩过,才没多久,一个多月前吧。”赵幺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