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严管老板
一个秘书对导领的作用到底有多大，没有一个秘书能够说得清楚，也没有一个导领能够总结得清楚。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生生不息，变化无穷。秘书跟导领的关系，就是一个延伸导领智慧，辅助导领决策，推动导领决策落实，相互依存，相互适应的关系。依存和适应，导领的形象就⾼大丰満起来。至少，导领脸上的粉要你去搽，导领某些方面缺陷要你得补，导领的个人隐私要你保密。
项明舂常常觉得，《导领科学》那样的杂志，正经不是当导领的看的，而是给那些没有当过导领，梦想当导领的人看的。因为一个导领一个方法，没有从一个模子里套出来的。他们的导领艺术自然会有人去总结，而总结人差不多就是秘书人员。项明舂从来不相信，讲述导领方法的著作，真的是由导领本人执笔的。这个想法原来在学校时根本没有，现在就知道了。不过他想，领袖人物的经典著作，是不能怀疑的，那确实是他们伟大思想的书面体现。
发展全县工业的动员大会前，杜记书让县委办公室写一个大会报告，管主任说：“那就让查志強起草吧。”说完正要转⾝回办公室安排，谁知杜记书说：“还是让项明舂起草吧。这一段他一直跟着我，情况熟悉，再说，志強是文科底子，写这类的文章不一定是強项。”管主任就去对项明舂做了安排，心里想，项明舂调到后边以后，信息工作很快就回落了下来，这小项真是个人才，搞信息信息行，跟记书跟记书行，几个月下来，竟然得到杜记书如此器重。只要一把手満意，自己的工作就有成⾊。有点后悔地是，起初没有安排项明舂跟记书可能是个失误，同时觉得这个项秘书不可小觑，曰后前途无量。所以给项明舂安排任务以后，特意包了两条硬包“玉溪”香烟，说你写材料要菗烟，菗好烟才能拿出好材料，两条够不够？不够再向我要。弄得项明舂好生感动。
项明舂说：“管主任，这讲话稿以前都是志強写的，让我⼲不太合适吧。”
管主任说：“你别多心，这是杜记书亲自点你写的，志強和曾丽我安排他们⼲别的事情。”
这个报告，项明舂写的不长，杜记书略加修改后，印出来才不过只有十几页，但很精彩，很合乎杜记书的口味。要让志強去写，一定会在三十个页码以上。会后，志強有点酸酸地说：“写得真好！写得真好！”弄得项明舂很不好意思。
二人对饮了几杯酒，志強就打开了话匣子。
查志強说：“咱们弟兄自从你去了后院之后，见面很少了，没有多在一起谈过心。今天我要和你好好谈谈。”
项明舂说：“我的好老兄，我真的应当经常向你讨教，总是没有时间。”
查志強说：“有什么好讨教的，在咱们这个圈子里，我最佩服你的灵性。从你到杜记书⾝边以后，就与司马皋如同反了个过儿，杜记书的工作更出⾊了，形象也⾼大了。当然不全是你的作用，但你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
项明舂说：“老兄胡说，我能有什么作用？”
查志強说：“谁说没有什么作用，导领的能力再大，也要有好的辅佐，手下人不精明，⼲不了大事。曹操用人，为什么不忠不孝的都敢用，那就是重视人才。不过人才不遇明主，也发挥不了作用。你就算是遇到明主了。”
项明舂点头称是。查志強越说越来劲儿：“导领和秘书之间的关系也很有学问。我最近看了一篇外国文学很有意思，题目是《严管老板》，里边通过大量人物活动，说是对于上司，要有一大套好的处事方法。有的人不懂，总是对于上司习惯逢迎，唯唯诺诺，恭恭敬敬，其实老板并不⾼兴。当老板的处处有人抬举，早已听腻了好听话儿。这个大老板就换了一个又一个秘书，没有一个中意的。后来有一个秘书就反其道而行之，上了任，像管理孩子一样把老板管得很严，没有人在场时，他称赞老板，有人在场时，他倒把老板管起来。比如，老板喝酒，他就在一旁限量，规定几杯就是几杯，多一杯就不允许，导领穿衣打领带，他都要管一管，把导领弄得服服帖帖的。你说，这⾼明不⾼明？”
项明舂说：“你说的办法，只有男老板⾝边是个女秘书，或者女老板⾝边是个男秘书才管用，我和杜记书都是带把儿的，根本用不着那一套。”
查志強想想说：“也是，也是。还是你有悟性，我看的那个小说，秘书确实是个女的！”二人就哈哈大笑一场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