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二 心态爆炸的苏珊
自己和休斯究竟是不是分成两个人的同一个人，这个问题，恺撒当初第一次和傀儡元帅大战过后，想到了。。: 。
那时候，他刚刚登龙醒之地天梯的第四层，见到两仪归一的秘术。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恺撒都在內心深处认为，他和休斯恐怕都是修炼过两仪归一秘术的人，至于两个人合体之后是谁，恺撒不知道，或者说，他没敢想。
但在刚才，休斯亲口说了，他和恺撒都和两仪归一秘术无关。
恺撒当然不是一个轻信盲从之人，他心里依然有一部分认为休斯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所以他用尽了全力，亲自去确认——
在和休斯这场不为外人所知但实际异常惨烈的战斗，恺撒在和对方的一次又一次碰撞里，实真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全部，由內至外，由⾝体到灵魂，然后他发现对方跟自己完全是两类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类似。
这和两仪归一的宗旨相违背，因为两仪归一分化出的两人，算侧重不同，很多根本能力的东西，是一致的。
方说，元帅和无，虽然元帅強于力量，而无‘精’于速度，但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內在的主因，是爆发力的強大。
恺撒和休斯呢？他们俩好像两个极端的存在。
不止是速度的快慢之别，其他各方面都是。
休斯是完美的，他真的是完美的，一场大战下来，恺撒从休斯⾝挑不出任何‘⽑’病，他是天生的战斗者。
恺撒不完美，和休斯相，他能找出自己的数不尽的作为职业者的缺陷，作为战斗者的短板。
怪的是，恺撒还真的把休斯打下趴来了，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小龙化作水晶固然強大，青‘⾊’愤怒和真形大师也很了不起，但融合了水晶和恶龙之后的休斯，应该是恺撒更強的。
恺撒却赢了。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站到最后的人，会是自己？
“不过，赢了好像也没什么用啊…”此刻，恺撒看着苏珊，只有苦笑“一头至少位神的巨龙领主，百年前的马努斯复生也打不过吧…”
如果论全盛实力，马努斯当然是很強的，随便一个指头都能碾死苏珊，但根据《真形大师》笔记里的记录，百年前的森德洛，或者说所有的主位面，掀起了一场堪称浩劫的矮人战争。
马努斯在那场战争里失去了力量，跌落神坛，否则他百年前也不会因为和苏珊对战被打死，埋葬于龙道。
苏珊森然盯着恺撒，问：“你是不打算跟我打了？这么放弃了？”
恺撒想了想，重新站起⾝来。
苏珊见状脸‘⾊’一喜，然而紧接着听恺撒说：“打不过是肯定的了，但等死好像也不是我的风格，我尽一尽人事吧，在战斗被杀死，总好过不还手被⼲掉。”
言下之意，其实和认输等死也差不多，只是恺撒要给自己这一生做个‘交’代，要在战斗战死。
但苏珊作为超级生命，哪里理解这种人类的情怀？
恺撒的话，在她听来是认输了，是等死了，打和不打有区别？
苏珊脸‘⾊’变幻，忽然暴跳如雷，指着恺撒骂道：“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人类，你破坏了我的好兴致，你…你简直可恶，你毁掉了这场本该完美的杀屠盛宴！”
恺撒叹了口气，说：“是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不过我也没办法。”
恺撒的态度让苏珊更生气了！
她不仅要马努斯的传承，更要享受毁灭一个位面的过程。
在苏珊心，输给一个跌落神坛的马努斯是平生的聇辱，马努斯当初是为了拯救这个世界和她打起来的，那么，苏珊要在这个世界的见证下，把他的传承继承者，打得彻底惨败，打得心服口服！
我各种铺垫酝酿，各种装‘逼’作势，最后你跟我说融合不了，打不过不打了，你直接来杀死我吧。
这算什么？！
苏珊忍不了啊，肺都要气炸了。
用曾经路过的某个世界的人类话语说，是：我‘裤’子都脫了，你丫给我看这个？！
诺诺勉強爬起来，慢慢挨到了可怜⾝边，艰难地把扭曲破碎的铠甲扒开，从拖出来浑⾝是血的可怜。
她抱着只剩下半口气的可怜，对恺撒喊：“喂，所以是真的吗？这样了，这场战斗，我们没有任何获胜的希望了？”
恺撒说：“如果我和休斯真的能合体，我当然会那么做，问题是，并不能…”
诺诺点了点头，说：“明白了。”
抱着可怜站了起来“那至少，战到最后吧。”
其实诺诺心还有一丝遗憾，是没能亲手杀掉兰德里，为父亲和姐姐报仇，转头看过去，发现兰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掉了，影迹全无。
诺诺叹了口气，心想反正最后大家都会随着这个世界一同被毁灭，早点死晚点死还不都一样？
同一时间，凤凰走过去把龙琪琪抱起，什么都没说，凝聚起体內残存的力量，准备做最后的抵抗。
卡萨丁浑⾝是血地冲帝都城头那边跑过来，在绿眸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
他半跪在凤凰面前，沉声说：“报告将军大人，所有来犯的战斗法师，都已经被击退，我们成功守下帝都了！属下…我…幸不辱…”他没说完最后一个命字，便两眼发黑，晕了过去。
但即便失去了意识，他依然保持着跪姿，并不倒下。
从凤凰认识卡萨丁以来，这一刻的他，最像一名军人。
不，这一刻的他是一名军人！
凤凰眼皮跳了跳，只听城头方向，响起了如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所有人都在喊：“赢了，赢了！我们赢了！我们守住了！”
喊声参杂着哭声：“我的兄弟啊！”“哥哥！”“弟弟！”“儿子！”“爸爸！”人们在为战争并肩作战却最终死去的亲友们哀伤痛恨。
凤凰的眼皮又跳了几下，死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子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伤势太重，而是因为愧羞难过。
城墙的守军们，帝国的军民们，他们不负所托，守下来了，打赢了。
城的自己呢？我们这些更应该打赢的人呢？我们却输了。
但恺撒已经说了啊，差距太大，打不过是打不过，又有什么办法？凤凰知道自己尽力了，但她不认为尽力了可以心安理得，因为她能对自己‘交’代，说反正自己尽力了，却又如何对那些信任她的帝**民们‘交’代？
凤凰从小到大，都是最顶尖的天才，最了不起的強者。
她这个年纪，达到了无限接近传巅峰的境界，这是前无古人的伟大成，或许那位莲殿下不死，才有可能与她目前的成肩，但为什么做到这样了，还会输？
“抱歉，老师。”恺撒感受到了凤凰的不甘心，轻声说道。
“不，你已经做到最好了，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些人早死得⼲⼲净净了。”凤凰摇了头摇，脸‘⾊’惨淡“我只是，痛恨我自己的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