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危机
(稍稍修改了一下,原剧情延后,对读者说声抱歉,本章送到)“那老家伙走了?”突然一个声音在无念耳边响起,无念吓了一跳,一转头见⾝后站着乖仁。
“喂,你吓唬人呢!”无念呲了呲牙“吃喝⾜了,是不要和我说说奚月了,你把她送到那里怎么自己跑了?”
“这个,你知道,我呢喜女。”乖仁打了个嗝“⼲嘛?要动手?虽然功力进步了,不过还不够我一手指的,打起来没劲。”
无念将他拉走,送到了一处帐篷中,询问了一下才得知景洪等人跑到了域中,而奚月也很全安,不过让无念气得要动手的是乖仁绑架了她,并把她送到了墨峰山。见乖仁理直气壮的说要她去学艺,无念也只得将手放下,自己打不过他。又询问了乖宝是否还好,乖仁得知他受伤只是撇了撇嘴,但是得知美姬已死时却突然动得站起,而后一下从营帐中消失。无念感叹了一声,看似玩世不恭,却也是个情种。
大军还在前行,虽然没有后续粮草,不过谯郡资助的粮草还很充裕,度过这个冬天还是没问题。谁知到了麟长郡却遇见了难题,麟长郡死守边关。麟长郡并没有王侯,郡守本是前朝重臣,在姚甫时期最看不过姚甫的为人,可是到了姚谦执掌中州却突然拥戴了姚谦,这令三军都诧异。
域中军队也在此受阻,与麟长郡的军队隔江对伺。三军惠王最大,因此奉惠王为总都督,惠军为左路,域中与戎郡为右路,两军共同揷⼊麟长郡。因为无念率领的戎郡清一⾊的骑兵,因此在右路也只分得了打配合的差事,无念也乐得清闲。那域中军带军的是一员老将,相比之下他这初出茅庐的小孩儿只当戎郡派他们出来凑数,谁也没指望他们。
十一月初,联军攻占了麟长郡的大部分城池,在惠与域中两军的攻打下毫无反手之力。无念拉着戎郡骑兵只配合域中军参加了几场围剿,其他的与他们一概无关。公良霖几人整⽇的吆喝要去攻城,攻下郡城,无念只一句就将他们挡回去,骑兵如若能飞城墙就让他们去攻城。虽然如此,但是每次远远看着对方攻下一座又一座城池,无念看着都有些庠庠,不过那些城池多数都是开城投降,联军进城安抚,他们则负责扫落一些溃散的队部,为后续收服做工作。
十一月末,一场暴雪过后除了城墙上巡逻的军士以外,人人都躲到了有着火盆的屋子中取暖。麟长郡只剩下了包括郡城在內的西北几座城池,而联军占领着大部分的城池将其包围。中州军依旧围困着溧⽔城,那场大⽔不但没将溧⽔城攻破,反而令溧⽔城军队百姓更加团结。贺南柯整⽇观察中州军的动向趁其松懈突围出去,可是令他诧异的是,原本中州军的营地处处透露着严谨。可是现在整个中州军营地全都松散状,就像是随时等人前去袭营一样,他拿不准对方的想法,因此迟迟难做决定。因那场大⽔,城里吃的都是发霉的糙米,甚至百姓中已经接近断粮。近处没有军队来援,远处的五路联军又被大雪所困。
南郡在出派那些雇佣军后就没有再出派军队,而那些雇佣军则被困在山里一个多月后已经人疲马乏,慢慢悠悠的向着溧⽔进发。南郡王给姚谦的信里全是致歉,回信同样客气,称南郡王⾼义等等。南郡王已经暗地里招兵买马,并上书天子要将溧⽔收复,为天子扫出毒瘤。毒瘤只剩下那一座摇摇坠的城池,南郡王知道慢慢的姚谦就会嗅出他的气味,不过他倒是不怕那天的来临,一封信件已经偷偷的送往惠王的手中。
“这场雪终于下完了。”严颜推开了窗子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一个个屋顶像是带上了雪⽩的帽子,在帽子下露出一张张乐的笑脸。
“要再下下去也不用打仗了,全都被活埋了。”公良霖手里捧着热乎乎的烤红薯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这些天你不玩儿的开心吗?”
“这倒也是,全城军民一起用雪澡洗,可以记录史册了。”想起了都督下达的这个命令,公良霖想起就觉得好玩儿。
大雪封城,又伤寒病发,无念听取了城中一位郞中的意见召唤了全军和全城百姓举办了澡洗大赛。所谓澡洗就是用雪⾝,不能使用功法真气,谁能用⾝体化得雪越多谁就是胜者。比赛的第一天伤寒就开始减少,而后一些患者也逐渐好转,并且军民原本的矛盾也有些开始缓和。几位军侯还组织手下去帮助房屋塌倒的百姓搭建房子,并且还出城为乡村的百姓送去过冬的粮食,可谓是逐渐笼络了这里的人心。
“两位好⾼的雅兴啊。”无念带着希雅和蒙库达出来看雪景,远远的就见到公良霖与严颜二人在这烤红薯,于是三人也上了楼来。
“希雅姐小,烤红薯,您尝尝。”公良霖抓起一个烤好的红薯就送到了希雅手上,谁知希雅刚一接就被烫了一下,双手一松红薯掉下,公良霖一把抓住“抱歉抱歉,忘了希雅姐小⽪肤嫰了,我给您吹吹。”然而看着一旁虎视眈眈的无念,他只能捧起手中的红薯吹了,呼呼吹了几下,又甩了甩,拿出了一条手帕包上,这才送给了希雅。
“冬天烤红薯。”
“工作不辛苦。”无念刚说完严颜就接上了。
“红薯烤不成。”
“这个我知道。”公良霖摇晃了两下头“回家啃老⺟。”
“原来是个啃老族啊,失敬失敬。”无念拱了拱手,抓起了一个烤好的红薯,也不管客气不客气,撕开外⽪就开吃“最近敌方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哎呀,都督大人,您得给我加军功,在我⽇夜的探查下,那边目前毫无动静。”
“那还给你加军功,没门。”无念向着公良霖说道,从出征以来,这些人是大仗一场没打过,抓了些俘虏都记得小功还全是下面的军士,和他们一个铜子关系都没有。上次本来探查域中有可能立功的,谁知什么都没查到,二人灰溜溜的回去。目前不止这公良霖着急,全军上下都是出来捞军功的,没有一个不着急的。
“大人,你把那个乖仁老兄请回来,咱们打过去吧。”
“你听他吹什么了?”无念疑惑的问道,不是这家伙又口出狂言了吧。
“乖仁老兄要在挥几下手咱们就一路到中州了,哪儿用得了这么⿇烦。”果然,公良霖中了乖仁的毒了。
“你要的是一片废墟还是一座完好的城,别听他吹牛,好好休养,等着惠王的指示吧。”
“惠王那老头就和乌⻳似的,爬的慢,现在倒好,缩头躲着了。”
“好吧,公良霖听令。”无念将希雅的红薯帮着撕开外⽪,又帮着吹了吹。
“末将听令。”公良霖下意识的单膝跪下。
“去将麟长郡守给我绑来,要活的。”
公良霖一听顿时蔫儿了,怎么每次刺探绑架的任务都要自己去,真是⾚裸裸的报复“哎呦,天冷路滑,昨天刚摔伤了。”
“又受伤了?那就好好养伤吧。”无念也不难为他了,望着雪景吃着热乎乎的烤红薯,真是惬意。然而在蓝天⽩雪的远处却一团黑云笼罩了半边天,无念顿时一愣,从窗户翻⾝上了屋顶,双手放在眉中望向远方。
“那边好像是着火了。”跟着来的公良霖几人也看向远方。
“齐严城出事了。”无念想到了公良霖所说的敌人毫无动静,原来就是为了此刻“公良霖、严颜,命你二人着速整兵,前往齐严城援助。”
“得令!”二人相视一眼,终于是有仗打了,不过看二人的表情有些幸灾乐祸的嫌疑。
“所有军侯一炷香內到议事堂!”待二人刚下去,无念一声狮子吼远远传出,回了房间看向満眼都是关心的希雅,对她笑了笑,而后对蒙库达点了点头,自己独自前往议事堂。
召集了所有人之后,无念增加了巡防人员,他可不想自己所在的城池成为第二个齐严城。而后听别人询问公良霖二人的去向,无念告诉他们赶去救援,又命人飞书通知惠王。除了无念所有的军队都在一个城池外,其他二军都有些分散,不过主力一个在齐严城,一个在典城。他们的城离齐严城较近,而今齐严城方向失火,不知道是不是敌人的纵火,如果是攻城应该会有求援的书信传来。
除了增加巡防外,只有等着齐严城方面的消息或者公良霖二人传回,还有惠王的指示。听着众人的讨论,一个个也没有好的定论,无念看着这群糟糟的莽夫,真是一个与自己说计策的人都没有,要是柏易老师跟来就好了。他也想这不过是一场意外的火,不过却总是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心中总认为是敌人的奷计,不然这个冬天也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他们感觉习以为常。虽然打着勤王的旗帜,可他们毕竟是略侵者。库房里的银两,粮仓里的粮食,他们除了分给百姓一些过冬的粮食,银两全都充军,成为了奖赏兵将的银钱。他们不过分了两座城就让一众官兵乐傻了,而域中与惠则将其他十几座城池瓜分。
研讨了半天也不知道敌人在搞什么诡计,无念没来由的感觉到烦躁,看着眼前这些闹哄哄的人,真是头疼。又看向了左边的何彦,见他闭目养神,似乎什么都和他没关系一样。无念想到这里忽然一惊,对了!没关系!没关系!扫了眼前的众将忽然一拍扶手“何松听令!”
“末将在!”所有人瞬间安静,见到了何松出列单膝跪地。
“即刻领兵前去救援,要快!救公良霖和严颜!”
众人一愣,怎么去救公良霖和严颜,二人不是前去援助齐严城吗。可是见都督大人不是玩笑,也只能将疑问庒在肚子里。
“储兰听令!”
“末将在!”
“命你的鹰骑前去通知公良霖和严颜有诈。”无念表情上没有什么,可是心里却想着希望能赶得及,他虽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但是多出派一个军团前去援助也无大碍。
无念和终将在等待,而公良霖与严颜一前一后赶去齐严城援助,长长的军队仿佛是雪地里一条蜿蜒前行的蛇。暴雪将路都盖住,此刻也分不清道路与农田荒野,好在的是麟长郡多平原,军马趟着没过马腿的大雪在路上前进。越往前走越能看见齐严城方向天空的黑烟,在蔚蓝⾊的天空上像是墨汁泼洒在上面,浓重的笔墨下仿佛能嗅到淡淡的⾎腥。本来半个多时辰就能赶到的齐严城,此刻走了一个时辰还刚刚走了一半,两军上下都不知不觉间感觉到了烦躁。
忽然一声尖叫打破了赶路的宁静,众人不由得找寻尖叫的出处,可是除了茫茫的⽩雪哪儿有什么人在此尖叫。就在人们都猜测是鸟叫时,突然又一声尖叫响起,像是引起了连锁反应,马嘶声伴随着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队伍一片混,不时的有人突然从马上消失。敌袭!敌袭!号角声响起,所有骑兵下马相互间靠拢,一个个背对着围成了一个个方阵,手中的刀化出一片片刀光扫向周围的⽩雪;嗡嗡声中,弓矢也了出去,伴随的是雪地里的一声声尖叫。
“停止箭!停止箭!”公良霖见那些兵士中的本就是那些被抓去的自己人,赶忙大吼一声。
弓矢停止,军士手持兵刃警惕的看着周围,一片沉默的安静。那些见到自己的伙伴消失在雪地中的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惊慌,而此刻的安静不知觉中又让心渐渐生出了恐惧。不知道周围的雪地中都有什么敌人,有多少敌人,他们的伙伴又是怎样失踪的。忽然远处嘭嘭的声音响起,到了近处时却变成了刷刷的声音,像是下雪的声音,又像是什么滑行在雪上。
“那是什么!”光亮一闪,一个士兵指向被反光晃到地方,然而远处雪⽩一片,晶莹的雪花也在反着眼光。就在他以为自己看错时却眼前一闪,接着就看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的⾝体站在那里,头却消失不见。
一排排银光滑过,一颗颗头颅顷刻离开了自己的⾝体,死去的人在看到自己⾝体没有头颅的那一刻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有马嘶没有人叫,一切诡异的如同进⼊了死神领地。公良霖挥刀切开了一面飞来的大巨刀刃,可是分开的刀刃还是将自己⾝旁的亲卫斩首,大惊之下赶忙召唤众人卧倒。
“所有人卧倒,靠向刀刃来的方向!”
还活着的兵将赶忙下趴,连滚带爬钻到了刀刃方向的雪地中。有的兵士慌张中向雪地里钻去,越爬越远,可是雪⽩中寒光一闪,一柄匕首顷刻间就到了咽喉。
“雪地里有埋伏!”
嘭嘭的⾎雾和雪雾飞起,躲过了偷袭的军士与埋伏之人战斗在一起。就在这时刀刃停止,远处一片喊杀声响起,只见一张张原本应该在海上才能见到的风帆扬起,风帆连绵一片,一眼望不到边,将远处的整片天都覆盖。风帆下是一群群或蹲或站的敌军,同样雪⽩的⾐衫,不同的是那些是埋伏的敌人。
“防御!”跟在公良霖军团后面的严颜军同样遭遇了重大的打击,一群群士兵如同收割一样被那些片状的巨刃划过脖颈,他同样的感觉到恐慌。可是平⽇里的训练终于起了作用,尽管恐慌,军士们还是组成了防御圈,将一面面手盾放在⾝前。密密⿇⿇的手盾阻挡了巨刃的攻势,不幸的是断掉了手臂,幸运的是大多数人都活了下来。
风帆迅速的靠近,忽然嘭嘭之声再次响起。这次的不是那恐怖的巨刃,而是一支支同样夺人生命的箭矢,一支支耝壮的箭矢。箭矢拉着烟雾躲过了皑皑⽩雪中争斗的军士,向着被马匹踏出的道路而来。所落之处,轰隆隆一片炸爆声响起,人被炸飞,马被炸碎,一浪重过一浪的炸爆将整个军队覆盖。众人都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些恐怖的炸爆到底是什么,那些死亡的箭矢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轰隆一声,一支箭到了⽩⽟四不像的旁边,一声凄鸣,受伤的⽩⽟四不像载着公良霖踏雪向着敌人的风帆冲去。公良霖耳朵阵阵嗡鸣,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下意识的抓着鞍上的把手不让自己掉下去。完了,什么都完了!他从来没有感到如此的沮丧。轰隆隆的响声不绝于耳,一个个炸药在他⾝边炸开,忽然口一窒,一口鲜⾎吐出。再次听到了场战的声音,耳边全都是炸爆声和尖叫声。公良霖回头扫了一眼,转回看向前方的敌人,眼前顿时一片⾎红,一个个狰狞的敌人在等着他,紧了紧手中的大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