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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心碎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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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朝霞漫过天际,天渐渐亮了。

  “笃笃”声再次传来。盲老汉摸索着走过来,站定脚步侧耳听了听,往堂前走去。他一步一步试探着往前走,一只手用竹竿探着,一只手往前摸着,迈步上了台阶。

  无意间,手摸到了廊柱。老者愣了一下,又用手仔细摸了摸,然后侧耳仔细听了听,叹了口气摇了‮头摇‬。又蹒跚着离去。一会儿拿来两个饭团,一碗⽔放在地上,人又消失在荒草从后。

  当太刺得人睁不开眼睛时,许寒芳慢呑呑地从地上坐起来,空洞的目光看着饭团发了会儿呆,然后机械地挪了过去。

  许寒芳端起⽔碗,自己的面孔倒映在⽔中,幻化成了那张明媚的笑脸“浩然…”一滴泪⽔滴落碗中,打碎了那张明媚的笑脸。

  心中唯一的梦幻已经破灭,唯一的理想已经成空。许寒芳感觉自己的心象被人摘去了一样,空的。突然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没有目标的游魂。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不知道自己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她没有地方可去,只有在荒废的府邸住了下来。

  她每天就是坐在院子內发呆,对着自己傻笑,或者不停地刻着那个悉的名字;有时她会在拥挤的街头漫无目的地走着,空洞散的目光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搜寻,可是再也找不到那个悉的⾝影。没有人知道她平静的表情下是一颗怎样‮狂疯‬的心。

  一个月后,古城街头上出现了一个头发凌,満面污垢,神经兮兮的女人。她从不与人说话和流,她完全活在回忆中。陪伴她的只有孤寂的⽩天和漫漫长夜。

  久而久之,附近的人都说不知道从哪里来了一个痴情的疯子,住进了以前的公子府。只会喃喃自语;只会在柱子上、墙上刻公子的名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树叶慢慢由绿变⻩,然后一片片凋落,直到刮起了北风,无情的北风吹落了树上的最后一片抖嗦的叶子,将其卷在空中。

  北风漫卷着地面,失去依托的落叶在空中失魂落魄地狂舞。

  院內的衰草被霜打得横七竖八、东倒西歪。

  荒草、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已经完全可以把这个院內的景象描绘。

  北风扫落叶。昏⻩的太,在飞云中黯然失⾊,渐渐失去了⽩天的光华。

  漫长的冬夜总是那么难熬。许寒芳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廊下的台阶上看星星,她的⾝上裹着好心人施舍给她的破棉⾐。衰草丛⾜以把她憔悴的人影淹没。

  “老大,这里这里。”有个鬼鬼祟祟的声音。接着三个鬼鬼祟祟的⾝影闪进门来。

  许寒芳木然瞥了三个不速之客一眼,又把空洞的目光转向那颗最亮的星星。她的眼中是璀璨的星光。

  一阵脚步声后,一个闷闷的声音说:“这里怎么什么也没有?”听语气像是那个老大。

  “就是,这个宅子里怎么什么也没有?这里穷的连老鼠都搬家了?”一个尖细的声音附和。

  “就你的馊主意,听说这宅子荒了很久了,就是有东西也早让人搬完了?你真是没脑子!”闷闷的声音责怪道。

  “老大教训的是!老大教训的是!”一个声音赔着罪。

  三个人说着话,抬头看见了许寒芳,猛地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后,一个人说:“不用怕,是那个疯子。”

  许寒芳漠然瞟了他们三个一眼,把脸又转到一边。脖子里的紫⽔晶在月光下光芒一闪,闪的院內一亮。

  亮光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老大,那个女人⾝上好像有值钱的东西。刚才我看到亮光把院子都照亮了。”

  “嗯,我也看见了。”老大闷闷地说。

  “就是!就是!我也看见了。闪的我的眼睛都花了。”尖细的声音确定地说。

  三个人朝许寒芳走过来。

  “把值钱的东西出来!”为首的老大长的豹子眼,络腮胡。

  许寒芳下意识的按住了间的锦囊,里面有浩然留给她唯一的⽟簪。这是她最珍贵的东西。

  尖细的声音尖叫:“看!她用手捂住了!”人像他的声音一样,尖尖的脑袋,细⾼挑的个子。

  “拿过来。”一个脸上有着一块疤的人着她。

  许寒芳直愣愣看着三个人,手攥得更紧。

  “拿来吧你!”疤瘌脸上来抢夺。

  许寒芳本能的胳膊肘一撞,膝盖一磕,把疤瘌脸踢了个仰面朝天。

  “呀!老大这个女的还会两下子。”尖脑袋跳着脚尖叫。

  “上!”老大一声低喝,二人扑了上去。

  就算许寒芳练过,真和两个男人打起来,又如何能打得过?只是一个回合,就被二人打倒在地。狼狈地跌了个嘴啃泥。

  许寒芳趴在地上,用⾝体护住锦囊。任凭二人抢夺、扯拉就是不松手。

  “呀嗬,这个疯子力气还大的。”尖细的声音说。不停地拽着扯着。

  “打她!打她!”疤瘌脸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她嚎叫着说:“打死她!这个疯子,敢打我?”

  三人一阵拳打脚踢,许寒芳觉得⾝上一阵剧痛,不觉蜷起了⾝子,咬紧了牙关。

  两个人来掰她的手,她咬着牙把锦囊死死攥在手里,指甲已经陷进⾁里。

  “还不松手?”络腮胡失去了耐,飞起一脚踹在她的肚子上。

  许寒芳疼得眼前一黑,惨叫一声。多天来她的嗓子早已哭的沙哑。只喊了一声就再也喊不出来第二声。可是依然没有松手。

  疤瘌脸上前,企图把她的手指一掰开。许寒芳奋力反抗,低头在疤瘌脸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嗷!”疤瘌脸一声嚎叫,反手给了许寒芳一耳光,捂住了⾎淋淋的手背。

  再看许寒芳,嘴里含着一块咬下来的⾁,嘴角流着的⾎分不清是她的还是他的,滴滴答答滴在地上。愤怒地瞪着三人。

  “疯子!打死她!打死她!”三个人怒吼着,踢打着,抢夺着。

  这是浩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许寒芳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用⾝体护住锦囊,苦苦挣扎着,拼死不放手。

  络腮胡拽着许寒芳的头发拖着她在地上走出了好几米远,原本就不结实的棉⾐也被蹭破,地上托出一道斑斑⾎痕,许寒芳仍旧是没有松手。

  尖脑袋抬腿又狠狠连踢两脚,她痛苦地呻昑着捂住了肚子,蜷缩着倒在地上。

  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在许寒芳手上,没有注意她脖子上蔵在⾐服內的紫⽔晶。络腮胡拿着锦囊在手里抛了抛,得意地一笑。

  许寒芳挣扎着坐起来,嘶哑地喊:“给我!给我!”

  三个人幸灾乐祸地看着摇摇晃晃的她,嘎嘎直笑。

  “老大,他让你给她!”尖细的声音不怀好意地笑着。

  “给她?”络腮胡摸着下巴,歪嘴瞅着许寒芳脏兮兮的脸,半晌琊恶地笑道:“好,老子就委屈点満⾜她…”笑着把魔爪伸向她,去扯她的⾐服。

  许寒芳本能地奔走躲闪,使三人的火更旺,不时地‮戏调‬着她,奷的笑声更响亮,在这漆黑的夜里像来自地狱的琊恶之声。

  许寒芳被扑到在地上,她拳打脚踢竭尽全力的反抗只是徒劳。

  许寒芳拼命地作最后的反抗,脖子里的紫⽔晶了出来。

  月光下,紫⽔晶发出璀璨的光芒,紫⾊的光晕弥漫了整个院落。三个人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夺目的宝石,都惊呆了,傻傻看着,忘记了禽兽的行为。

  许寒芳拼了最后的力气,抢过锦囊,拿在手里,想要逃跑。

  没有月光的照,紫⽔晶的光芒尽失。

  三人这才回过神来,络腮胡一把推倒许寒芳,抢过锦囊,然后来抢紫⽔晶。

  紫⽔晶的挂线是用极细的金丝编成,非常结实,即使普通的匕首也难以割断。

  络腮胡连拽几下也没有拽断。⼲脆一条腿庒在许寒芳的⾝上,用力扯着拽着。另外的两个人在一边⼲着急使不上劲。

  许寒芳渐渐的失去了力气,只剩下歇斯底里的嘶哑的呼叫。

  三个人正在想尽办法拧着、拽着紫⽔晶。

  门外有马蹄声传来,接着是脚步声,脚步声扎实有力。接着大门外进来一个威风凛凛的⾝影。大喝一声:“你们⼲什么?”声如洪钟,浑厚有力。

  做贼心虚的三个人一看来人凛如天神,一下被来人的气势震慑了。

  尖脑袋乍着胆子,走上前咋唬道:“少管闲事,否则不客气…”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飞起一脚踹的人就像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飘去,头一歪⽩眼一翻,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来人早已看出来这三个人不是好人。要不是有重要的任务在⾝,不愿和他们纠,非要好好教训他们一番。

  “好呀,你敢打人?”络腮胡从地上站起来,叫嚣着:“你不怕…”络腮胡和疤瘌脸偷偷对视一眼,大喝一声同时冲上去突袭。

  来人背着手轻蔑地一笑。络腮胡和疤瘌两个人还没明⽩怎么回事,就各自吃了一记窝心脚,直地摔在地上。

  来人却纹丝未动地立在台阶上,似乎连手指头都没有动过一样,嘴角还挂着轻蔑的笑。

  络腮胡和疤瘌脸从地上爬起来,一脸的不甘心,恶狠狠看着对方。

  “不想死,滚!”来人背着手怒喝一声。

  两个贼人本来硬着头⽪还要反抗,看到来人凌厉的目光,又看看倒在地上的同伙,想想自己挨的那一脚。知道本打不过对方,扔下许寒芳,也顾不上同伙的死活走了。

  来人看吓走了贼人也没有追赶的意思,不经意扫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许寒芳,转⾝准备离去。走了几步再次回过头,又盯着在地上缩成一团的许寒芳脸部看了看,一脸的怜悯。

  许寒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一抹月光洒下,照在她⾝上,照亮了脖子上的紫⽔晶。

  来人看到她脖子上的紫⽔晶,猛然间愣住了。他的眼睛死死盯住许寒芳脖子上的紫⽔晶,眼前一亮,脸上有动有惊讶有惶惑,快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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