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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问我从那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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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言:记得以前有首民歌叫“橄榄树”吗?它的第一句就是“不要问我从那里来?”民歌听起来是好听的,但如果是鬼故事写起来就让人不太舒服了!

  自然有了“传呼机”这种东西之后,究竟有多少人⾝上带着这可以传递信息,会发出“哔哔”声的东西,自然不会有确切的数字,但十分普遍,却是人尽皆知。

  不过,不论传呼机普遍到了什么程度,在新娘子的手袋中,传呼机忽然响了起来,总会令人觉得有点错愕。那种“哔哔”声响起的时候,在那新娘房中有六、七个人,包括了新郞、新娘、伴娘,以及几个亲戚,至少有四个人有传呼机,但是他们检查了之后,发现“哔哔”声依然传出,从放在一张几上的一只小巧的手袋中传出来。那是新娘的手袋。

  新娘正在补妆,才从婚姻注册处出来,到了酒楼,贺客会陆续到,虽然是一场十分普通的婚礼,但是对新娘来说总是一生之中重大的⽇子,总喜把自己扮得最美丽,出现在姨妈姑姐、街坊邻里的面前,一个女人,一生之中,有这样的机会不是太多,当然也不是绝对只有一次。

  新娘皱了皱眉,望着那只小手袋,新郞也皱了皱眉,走过去,取过那只小手袋,给坐着在给人化妆的新娘,语言之中很不惨“今天还要听传呼机?”

  新娘抱歉地说“顺手放进了手袋,忘了关上!”

  她一面说一面打开手袋,取出传呼机。本来,她只要顺手关上机,不让它再发出声音来,就没有事了。可是一来由于携带传呼机之后养成的习惯,二来,多少有点好奇心谁会呼叫自己呢?几乎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婚期,谁会在婚期呼叫新娘!新娘于是向传呼机显示数字的晶体屏上,望了一眼。

  一切就在那一霎间改变了!新娘发出了一下尖叫声,像是她手中拿的不是传呼机,而是一块烧红了的铁,她陡地一扬手,把传呼机用力向前抛了出去,砸在前面的妆台的镜子上,它的尖叫声还没有结束,就是乒乓的镜子碎裂声。

  新娘室中的人都驽呆,新娘在这时候,陡然站起,一切全在同时发生,化妆师手中的眉笔,还紧贴着新娘的睑。新娘忽然站起,眉笔在新娘⽩嫰俏丽的脸上,画上了又耝又大的一道黑痕,再加上新娘的神情惊恐莫名,所以看起来,她变得诡异之极!新娘房外面的人也听到了声响,门立时被打开,好几个人探头进来。

  不等他们发问。新郞就大声道:“没有什么事,失手打碎了镜子!没事!”在结婚⽇,在新娘房中,失手打碎了化妆台上的大镜子,这种事当然不是常见的,但是也不是绝不可能发生,新郞既然说没有事,别人也不会多事,新郞说着,立时又来到新娘的⾝边,紧搂住新娘,他当然是想安慰新娘的,因为新娘的⾝子在发抖。

  可是,新郞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他的⾝子也在发抖,两人互望着,两人的眼睛之中,都充満了恐惧。伴郞、伴娘都是新娘最好的朋友,可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却也不知所措,伴郞走过去,把那砸碎了镜子的传呼机拾了起来。他顺便看了一眼,晶体数码显示的是一组四位数字。传呼机上,显示这样一组数字,通常是机主和人之间约定的密码,一看到数字,就知道是谁在通过传呼台传呼,立时可以联络。这是十分普通的传呼机使用方法,一点也没有值得奇怪之处,何以新娘在一看之下,会如此失常?伴郞想问,还没有开口,新娘已经一伸手把传呼机了过来,又用几乎喊叫的声嚷:“没有事!”新娘脯起伏,她穿着一件窄⾝的旗袍,所以这时,她⾼耸的脯看来格外动人,她用求助的眼光望向新郞,又指了指传呼机。新郞叫了起来:“覆机?你别开玩笑了!”

  新娘的声音软弱无力:“求求你…回电…叫他不要来!”新郞的脸⾊煞⽩:“电话号码我早已记不得了!”新娘却立即说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来。

  新郞的神情更难看:“从来也不知道你记那么好!”他说着,已经走向放在一角的电话,可是当他拿起电话,准备拨号码的时候,他陡然回过头来,他的脸⾊和新娘一样惨⽩,他问:“新娘发出了一下呻昑声,双手摇:“别打…别理他!”

  新郞立即放下电话,不由自主的气。这一切,全是在一两分钟之內发生的事,新娘房中的别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事情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

  只有新郞新娘心里明⽩,那个传呼机上的四位数字,代表了新娘以前的恋人,新娘和那恋人已经也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忽然现在的新郞介⼊,和通常常见的三角恋爱一样,必然有一个人成为失恋者,失恋者力图挽救,苦苦哀求,痛哭流涕,顿⾜,但是这些行为,在已变了心的人看来,只觉得讨厌,当然不会有任何挽回的作用。

  一直到失恋者彻底失败,新郞换了人,失恋者‮狂疯‬飞车,车毁人亡,临死之前,他的家人通知了新娘,说是重伤者亟望再见她一面,她念及他过去的种种好处,赶到医院去,他望着她,只说了一两句话:“你做新娘那天,不知会美丽到什么样子,我一定要来!”

  他还想伸手来握它的手,可是她一缩手,他的手垂下来,死了。而今天,新娘的传呼机上,居然出现了以前他常呼叫她时所用的数码!

  当然,引起的慌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他们都想到:一定是他的家人,恨她变心,所以才特地用以前的数码来呼叫!这样一想,恐惧感自然减少,所以接下来的繁文缛节,总算应付了过去,等到回到他们居住的小房诅已经筋疲力尽了!

  在电梯上,新郞在埋怨:“早叫你别去医院看他最后一面,你偏要去!”新娘把⾝子靠在新郞的⾝上:“总…相识一场,而且他…爱我…为我而死的!新郞的声音因为鹫恐而尖锐:“你闭口!”

  电梯门打开,新郞取出钥匙:打开门,新娘站着不动,他用尽气力抱起新娘进去,新娘顺手关上铁门,新郞一脚踢开木门。他们转过⾝来,看到小小的客厅中,沙发上有人坐着,正缸向他们举起手中的酒杯。

  新郞新娘一起失声问:“你从哪里来的?”

  坐着的那人站起来,一脸⾎污,声音凄惨:“不要问!我来了!”

  新郞和新娘的新婚之夜是怎么度过的,无人知道,第二天傍晚,他们家人破门而⼊时,还听到他们不断在问:“你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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