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四十一章

　　怒风号从阿尔及尔出发一路向着西班牙航行，他们最终的目标是西班牙的沿海城市贝尼多姆。一路上，途径无名的无岛无数——这显而易见为凯撒提供了一个很好的天然行刑条件。

　　是的，就玛格瑞塔离开的那一天，天一亮，怒风号就对冲锋队长艾比利进行了一次公开的审判——

　　因为审判的对象本身船队里具有较高的身份地位，所以所有具有官职的员都必须参与这一次的审判。

　　此时此刻，风平静的海面上，怒风号平稳航行。而怒风号主船的会议室长桌边，端坐着怒风号的三十来名大大小小的高层，其中，坐离门最远处首位的是凯撒，他的右手边是船队大副雷克，他的左手边，是睡眠不足，从会议开始就不地捣蒜似地打瞌睡的海象员外加“船长跟虫”麦加尔。

　　这个恶意的外号是贝瑞取的，对于麦加尔天天颠颠儿的跟凯撒后面，将船长奉为男神的贝瑞表示相当不——于是凯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渣狗行为下，这个小家伙每天都以给麦加尔下各种绊子为乐，自宫斗和宅斗之后，贝瑞发明衍生出了第三种神一般的战斗路线，那就是船斗。

　　…恩，话题扯远了，让们把镜头拉回来，对准这场严肃而重要的海上会议。

　　按照规矩，最靠近门的地方扣押着即将接受审判的艾比利。

　　会议开始，照例是由雷克亲自宣读凯撒所定下的那些规矩——比起这已经宣读了半个小时那么久的规矩，奴隶书上的那些真的只是皮而已。当黑发年轻第三次把自己的脑袋从支撑的手上滑下来时，凯撒终于忍无可忍地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雷克：“——第一百三十八条，止糟蹋食物。”

　　“…！”麦加尔猛地抬起头，茫然脸看了看四周，目光从干巴巴宣读各种规矩的雷克身上滑下来，最后停留凯撒身上，挑了挑眉，他无辜状说“踢干嘛？”

　　凯撒挑眉：“给好好听。”

　　雷克：“——第一百三十九条，止从储物室里偷拿份例意外的食物。”

　　凯撒伸手去揍麦加尔的后脑勺：“听见没，说的就是——昨天偷偷从厨房拿了三个苹果以为没看见？按照规矩，就应该给三鞭，一身的臭毛病，是不是没见过圣君号就浑身不舒坦？”

　　面对指控，麦加尔炸：“王八蛋！那三个苹果里难道没有分一个？吃了就不认账的渣狗——给吐出来吐出来吐出来！”

　　雷克：“咳。”

　　凯撒：“…这个暂时放下不说，还敢会议上公然打瞌睡！”

　　麦加尔：“那是因为昨晚受到了惊吓！”

　　凯撒冷笑：“那算什么，自从上船没有哪一天不受到惊吓，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众：“…”面对毫无自觉的打情骂俏，只需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雷克面无表情地将手中的《怒风号行为标准指南》扔到一旁：“…不读了，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

　　船长大回头莫名道：“怎么不读了？”

　　众：“…”“因为不乐意。”红大副面无表情地说，他拧过头，看向跪门口，被五花大绑的冲锋队长“艾比利，根据《海盗契约》，违反了第一章第七法则关于‘保密罪’的相关内容，根据向阿拉伯海盗巴伯路斯兄弟所出卖的情报，这条罪名上将追加‘背叛罪’——啧啧，这个很严重啊兄弟…从现开始，有十分钟的时间来陈述的罪行，但是这不会影响最终的审判结果。”

　　背叛罪是十分严重的罪行，特别是差点照成船长死亡的严重后果的情况下，罪犯通常只有俩个下场，第一个下场是送到所属国籍的海关口，直接送给军队，那些吃皇粮的公务员们会迫不及待地给送上门的海盗实行绞刑；第二个下场就是实施“放”当船长比较仁慈的情况下，被放者会被扔到一个无的荒芜小岛上，然后由船长亲自交给他一袋淡水，和一把只有一发子弹的火。

　　接下来，是被路过的船队救走，还是又饿又渴到受不了自己吃子儿，全看老天爷。…不过众所周知上帝他老家很忙，通常情况下，被放的都会有机会做一回自己的上帝。

　　作为一名本职工作上还算优秀的冲锋队长，艾比利当然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此时此刻，他整个都抖成了一个筛子，面色苍白，汗如雨下，汗水顺着他的下巴低落地上，形成了一小滩水。

　　没说话，忽然，船队的队医径自从桌边站起来，毫不犹豫地掐着他的脖子给他灌下了一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葡萄糖——怒风号的船医是个永远穿着白大褂带着单边眼睛的高瘦男，胡子拉碴，三十来岁，沉默寡言，性格极其鬼畜——当年麦加尔后脑勺挂了彩，不顾伤者男尊严，执意要替他把头发全部剃掉才肯包扎这种事，就是他做出来的。

　　当时还是凯撒一句“不要跟秃子一个办公室工作”拯救了麦加尔，大狗关键时刻还是比较靠谱的，好评点赞。

　　“别晕。”穿医咬着烟股轻蔑地笑了笑，对艾比利说“老子为效劳到最后一秒，冲锋队长。”

　　效劳？妈了个蛋，谁有那个命让您这尊大神效劳啊。坐凯撒旁边的麦加尔打了个寒颤。

　　“是，是被的。”喝下了葡萄糖，脸色不再那么苍白却还是抖得厉害的艾比利结结巴巴地说“船长，放过，不要送上绞刑架——是被的，雷欧萨绑架了的子和女儿——他要求把六月的行踪全部报告给他，不知道他居然把这些情报卖给了阿拉伯——是被的，船长，并不想背叛您，相信！”

　　“什么？”凯撒出生之前，雷克先扯着嗓子嚷嚷开了“又是那个死矮子！”

　　“别嚷嚷，垃圾，跟个疯子计较什么。”挠了挠脸，船长大脸漫不经心“听说他前天才偷袭过别的皇家港口，啧，讨厌的小孩。”

　　麦加尔：“觉得雷欧萨可爱的。”

　　凯撒：“闭嘴。”

　　麦加尔闭嘴了。

　　宽大的扶手椅上，男动了动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琥珀的眼睛平静地扫过跪门口处的艾比利，他忽然啧了一声，有些烦躁地说：“又要重新招冲锋队长了——雷克，降的职去当冲锋队长好不好？”

　　莫名其妙躺的雷克：“…关事！”

　　“然后巴基尔来当大副。”自顾自安排的船长说。

　　巴基尔就是那个变态船医的名字，被提到名字的男没打采地叼着烟，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升职丝毫不动心。

　　遭到俩个下属一致反对，凯撒长叹一口气，完全抓不住重点地埋怨：“艾比利，那个红矮子抓了的家，可以跟说，擅自行动跟他私下联络，也可以不追究。但是把的情报卖给雷欧萨，还动静大得把玛格瑞塔都惹得浮出水面，导致现必须定的罪名，之后还得去找一个冲锋队长来顶的空缺，想想就觉得真的很烦。”

　　“对不起，船长！请饶恕的命！看那么多年为您效劳的份上！”艾比利哆嗦着说话都不那么利索了。

　　凯撒闭上嘴，沉默地看着艾比利。一瞬间，会议室中陷入了一片沉默。

　　“放。”

　　薄轻启，从男的嗓子深处，轻轻地吐出最终的审判结果。

　　接着他从桌边站了起来，垂眼扫了扫肩上并不存的灰尘：“告诉领航员，偏离住航线的位置给找一个无小岛出来，然后把艾比利扔下去…”

　　说到这他顿了顿，仿佛思考了一会儿后又道：“完成之前，别再来碍的眼。”

　　雷克愣了愣：“可是凯撒，按照规矩，支和淡水必须是船长亲自到被放船员手上——”

　　“不想管。”凯撒不耐烦地说“们谁愿意去谁去好了——麦加尔？”

　　麦加尔：“到！”

　　“到什么到，蠢死了。跟到船长室来。”

　　船长大边说边往外走，看出大狗心情不怎么好，麦加尔一句话不敢多说赶紧像个小太监似的跟了上去，雷克嘟囔了几句，也跟着走了出去——三个如同一阵风似的说走就走，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怒风号高层，还有一个吓得几乎要晕过去好歹捡回一条命的艾比利。

　　船长休息室内。

　　麦加尔只顾埋头跟着走，却不知道前面身形高大的男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走进船长休息室的第一时间被抓住手腕，紧接着，男用俩糙的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有些鲁地往上扳了扳。

　　“这是要接吻的节奏？”麦加尔淡定地问。

　　“做梦。”凯撒淡定地回答“会不会跳舞？”

　　麦加尔快地笑了：“说呢？”

　　认真地想了想，脸“往事不堪回首”的残念表情，凯撒松开了海象员。仿佛没有看见身后跟进来凑热闹的雷克，他转身走进船长室的内仓，然后放角落里的巨大衣箱里拽出来了一条黑色的布状物体——

　　当他麦加尔面前抖开那件咸菜似的衣服时，场的另外俩个毫不意外地发现，那果然是一条非常华丽的贵妇裙。

　　“的骨架子比较小，说不定能穿上。”考究地看了麦加尔一圈，男不容反抗地将这条裙子给麦加尔——力度大的差点把他一股推到地上去，扬了扬下巴，对抱着裙子的麦加尔慷慨地说“这条裙子是的了。”

　　麦加尔：“…”凯撒挑眉。

　　麦加尔：“等说‘谢谢’？”

　　凯撒：“难道不应该？”

　　麦加尔：“…谢谢。”

　　凯撒：“不用谢，去换上它吧。”

　　“…”麦加尔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然而没有，雷克噗哈哈的笑声耳边响起，无比清晰。

　　“去换。”凯撒阴沉着脸“这是命令。”

　　去大爷的命令。这回轮到麦加尔黑着脸，抱着那条该死的裙子冲进内仓，一边诅咒死狗一边衣服，七八糟地把这条不知道从哪来的裙子往身上套——凯撒说得没错，麦加尔身材不算矮小，却不同于欧洲那样壮，他相比之下清瘦得多的身躯不算太勉强就把这条女士裙子穿了身上。

　　演戏演全套，顺手从凯撒的那些箱子里掏了一把羽扇，麦加尔拎着裙摆冲出内仓。

　　看着横冲直撞拎着裙摆出壮小腿和腿的麦加尔，船长居然满意地点了点头。

　　凯撒：“还不错。”

　　麦加尔：“老子天生丽质。”

　　雷克一语惊：“那个舞女果然是。”

　　凯撒：“…”麦加尔：“…认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来啦来啦，忽然想起这篇文开文的时候我还说勤快更新的节一定捡回来了！现在看来老子不仅是捡回来了还在向着勤快到令人哭泣的大道上一路奔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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