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章

　　全体船员起围观之前，麦加尔被凯撒大发慈悲地放了下来，可惜这个时候，他整个被吊成只会说“恭喜发财”的傻。。…用麦加尔自己的话来说，自从被凯撒威胁“再晕船就把扔进海里挂船边拖着走”之后，他再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吐得如此痛快。

　　连雷克都不忍心地啧啧道：“太过分了，船长。”

　　麦加尔：“呕——”

　　“如果想挑战这份工作的话，可以把他接回去。”坐船长专用扶手椅上，仿佛没有看见没有听见角落里抱着酒桶吐得昏天暗地的某个，男琥珀的瞳眸一动不动地盯着门后墙纸上的一处污渍，面无表情地说“这家伙简直让忍无可忍。”

　　╮(￣▽￣”)╭。

　　以上“聪明的学生”“愚蠢的学生”“调皮的学生”和“乖巧的学生”之后，们又学会了新的形容词——“令忍无可忍的学生”

　　麦加尔：“呕呕——呸——呕——…”

　　凯撒：“…”雷克：“…”短暂的沉默。

　　“…吐饿了，”从呕吐专用橡木桶上抬起头，黑发年轻脸茫然，目光船上最尊贵的俩位士身上来回移动“早餐开餐了吗？”

　　船长大头疼地了太阳。，深深地叹了口气：“把他带走，雷克，这个月给加薪水…尽管开价。”

　　“…金钱是不能打动的，您留着慢慢享用吧，船长。今天星期三，好哦，忽然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星期三。”红大副一边说着，一边若无其事地飘出了船长休息室。

　　黑着脸从手边的铜盘里挑了一个没有扎过铁钉的原装苹果，凯撒想了想，麦加尔期盼的目光下，又将苹果放了回去，当对视上那双忽闪忽闪饿得发绿的黑眼时，男气笑了，无奈得很：“滚去漱口，问他们要一点薄荷叶含一下再靠近——还有，把这个桶扔掉，别让再看见它。”

　　“有本事别吊着啊…老子被倒吊一个小时啊，桅杆上挂着观赏了完整的海上出。”

　　“漱口完毕之前不许再说一个字…标点符号都不行。”

　　“…”麦加尔撇了撇嘴，边小声嘟囔边往外走——他的头发因为倒挂桅杆上的姿态被风糟糟的，脸上因为反胃变得有些苍白，他的眼底因为整夜恶补德语挂上了浓重的黑眼圈——整个就像刚从女巫的塔罗牌里爬出来似的——啊，那张牌叫什么来着？恩…倒吊。

　　真是生动又贴切。

　　坐柔软扶手椅中的男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他的目光落年轻的后脑勺上，当后者摇摇晃晃地抱怨着走出他的视线时，面上的表情稍稍一顿却没有多少变化，伸手将盘子中那个完整的苹果拿出来放桌面上，苹果的旁边，端正地摆着一本手写札记。

　　这是一本很古老的船长记，由海盗公会统一收集抄写然后再分发到每位船长的手上。札记上面记载了之前百年里地中海所有数得上名字的海盗的发家史——

　　凯撒的名字排第三十七章，雷欧萨紧跟其后，第三十八章。

　　男的手指微微弯曲，桌面上有节奏地轻轻叩敲，似乎思考着什么…

　　“——其实还是想知道，用‘快乐的罗杰’的还有哪只船队。”

　　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麦加尔的声音男头顶响起，随后，是咬苹果的咔嚓咔嚓声，还有吧唧嘴的声音。

　　不动声地挑了挑眉，凯撒出笑容，并且笑得很和蔼：“想知道？”

　　“想啊，”才不管船长已经出了可怕的信号，好不容易吃到原装口味不参杂铁锈的苹果，麦加尔感动得几乎要落泪，顺便大脑也跟着不怎么好使了“越不想说，就越想知道。”

　　“打开窗户从这里跳下去，淹死自己，上帝会告诉想要的答案。”

　　“…”“坐下，们继续上课。”

　　“休息一下吧，一宿没睡了。”

　　“睡过了。”

　　“…嗤，渣。”眯起眼长长地打了个呵欠，麦加尔伸出手揩去角出来的苹果汁，挂着一滴果汁的拇指举到面前看了几秒，想了想，非常小市民地伸出舌头掉。吧唧吧唧地把拇指干净，一抬头，发现桌子对面那双琥珀的瞳眸死死地盯着自己。

　　“干嘛？”麦加尔莫名其妙。

　　“一周后，敢西班牙皇室的餐桌上这么干，就拧断的脖子。”船长大面无表情地说“坐稳了，今天不用当差，会把雷克那边的航海分析拿过来用——把这本札记背下来，然后就可以睡觉了。”

　　船长大下巴扬了扬，点了点手边的那本比麦加尔拳头还厚的札记。

　　麦加尔：“…等背完已经是后天了吧。”

　　凯撒：“是吗？真遗憾，那就后天再睡。”

　　麦加尔：“不要教了船长大大，自学！自学还不行！求放过！”

　　凯撒：“笑话，所有都看见的休息室里呆了一夜，以为他们怎么想？”

　　麦加尔：…(⊙o⊙)？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凯撒：“长眼睛的都知道花费了整整一晚上来教糟糕的德语，现的脑门上已经刻上了的名字，一周后的考核如果不能通过，相信，让丢脸就死定了。”

　　麦加尔：“船长，都不好意思说了，关上门独处的时候比起刻苦努力学习正常更加喜欢做点会啪啪啪响的事——”

　　“啪啪啪？想让打耳光？”

　　“…”直男好，直男再见。

　　男冷笑一声，不装了。一只脚嚣张地搭上了桌子，另一只脚稳稳地踩地上——这个并不太文雅的姿势却恰好能让具体地感受他的腿有多长部线条有多结实整体身材有多完美，伸出手，懒洋洋地衣服口袋里摸了摸，最后掏出一烟卷叼边，男点燃烟草整张俊脸都模糊了袅袅升起的白色烟气后面，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思想健康点，变态渔夫，还暂时不想上。”

　　“那换上？说实话，还蛮想的。”

　　“…看是想死。”

　　话是这么说，不过从语气听出来船长大其实不怎么生气，眯起眼神情慵懒地了口烟草，长腿动了动，将那本札记推到麦加尔鼻子底下：“快点背，天落山之前背出来可以考虑勉强上一下。”

　　麦加尔：“…”好像…总觉得哪里不对_(:3)∠)_？

　　但是身体先于大脑理智行动，黑发年轻来得及剁掉自己爪子之前，凯撒满意的目光下，他把那本手抄札记抓手中——

　　翻开看了看，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海象员恭敬地将札记递回给船长大。

　　凯撒：“？”

　　麦加尔：“看不懂，不过个认为，真长得比第三十七章的画像好看一点。”

　　也就是说，整整一本书，麦加尔只看懂了第三十七章的标题——那是凯撒的名字。

　　多么令感动。╮(￣▽￣”)╭

　　黑着脸将那本手抄札记拽过来，不耐烦地翻了翻，最后，船长让步：“念，听——去哪？”

　　一溜小跑飞窜到船长休息室靠墙处的华丽长沙发边，黑发年轻爱怜地抚摸着柔软的沙发垫：“反正都是听，可以躺着听吗？”

　　“…”最后的姿势是，麦加尔趴长长的沙发上，整个半张脸陷进柔软的坐垫中。凯撒坐船舱柔软珍贵的兽皮地毯上，他的背后靠着沙发的扶手，男一手捧着那本手抄札记漫不经心地翻着，头也不抬地说：“敢睡着就死定了。”

　　脑袋凑过去——被无情地推开，麦加尔撇撇嘴，将脑袋规矩地放回沙发上，单手撑着大脸笑眯眯地催促：“快讲啊！”“从第十五章开始，前面章节的那些老头子死得连骨头的挖不出来了，可以不用记。”

　　“好。”

　　“十五章，罗维朋夫号，海盗旗帜标志是‘快乐的罗杰’…跳过这章，从第十六章开始好了。”

　　“…”“第十六章是大力士波维尔的船，啊，见过这个老头，阿尔及尔养老，现大概老得连苹果都咬不动了——”

　　“大狗。”

　　“叫船长。干什么？”

　　“有没有说过头故事讲得很烂？”

　　“…”“要听罗维朋夫号啊啊啊！干嘛跳过！要听这个！第十五章！罗维朋夫号！”

　　“有什么好听的，”吵死了，凯撒面无表情地合起札记，淡淡地说“反正这辈子也不会遇见这艘船的。”

　　麦加尔微微一愣：“为什么？”

　　“因为罗维朋夫号并不存，它是一艘幽灵船。”

　　“…”这是要开始讲鬼故事的节奏？

　　“知道为什么那些垃圾海上的时候，提到女就像提到恶魔一样怕的发狂么？”

　　出一个嘲讽的表情，男转了转脸——这时候，坐地上的他的脸和沙发上的麦加尔靠的很近，近到俩几乎换对方的气息，麦加尔屏住呼吸，他发现凯撒的声音忽然听上去缓慢又飘忽，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女海上会带来噩运’的传说，就是从罗维朋夫号开始的。三十五年前，罗维朋夫号的船长刚刚结婚，并决定船上庆祝，他带着自己的爱上了船。然后那艘船恶名远播的帕尔马岛屿附近触礁——原本航海图上，帕尔玛岛屿附近并没有标柱礁石区——事实上，们至今都没有找到那一片礁石区所。罗维朋夫号整个船底被划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船沉了，所有船员全部遇难。”

　　“然后呢？”

　　“然后？然后所有都说，罗维朋夫号的船长变成了那个本该一起葬身海底的女玛格瑞塔，女海盗。每五年，总会有船队会海上看见罗维朋夫号上飘扬的‘快乐的罗杰’——这些水鬼可能只是为了杀戮，可能只是为了抢航海图——”

　　“抢航海图？”

　　“听说她找东西，”伸手不客气地弹了弹麦加尔的脑门，男面无表情“关事，这么八卦干什么——其中，也有运气好的船队，只是跟他们擦肩而过…啊，”凯撒轻叹一声，抬起头扫了一眼窗外“说起来，每当这艘幽灵船出现之前，海上都会起浓浓的大雾呢，恩，就像今天一样。”

　　“是的错觉吗，这种吓唬小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大狗，好幼稚。”

　　“…第十六章，大力士波维尔。”

　　男面无表情地翻开札记，一字一顿缓慢而清晰地念了起来。

　　…

　　麦加尔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他醒来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看来他实是太困了，整整把一个美好的白天睡了过去。了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他蹑手蹑脚地正准备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忽然，手背上忽然洒到的温暖润的呼吸让他的动作一顿。

　　他低下头，借着今晚并不明亮的月光，认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大狗睡觉的样子——那本白色的札记被铺盖着放他的大腿上，男一手撑沙发边缘支撑着脸，另一边手自然地垂落身体一旁，他的长腿自然微曲，舒适地放置柔软的地摊上，微卷的亚麻头发垂落他的眼睛前。

　　他的身体伴随着轻微的呼吸声，微微颤动。

　　当大狗睡觉的时候，他会从呲牙咧嘴的猎犬变成一只天然无公害的萨摩耶。摸摸鼻子，麦加尔对着凯撒出了一个堪称白痴的笑容。

　　正笑得开心，忽然，窗外传来一声微弱的吱呀声。

　　麦加尔愣了愣，下意识往窗外望去——然后，就像凯撒之前所说过的那样，今晚确实是一个大雾天。

　　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隐约还能听到值班的水手低声交谈的悄声细语。

　　吱呀——

　　更加明显的一声传来。

　　麦加尔好奇地将窗推开了些，伸出脑袋往外看去——

　　眼前的一幕令他目瞪口呆。

　　他从来没想过怒风号会让一只陌生的船只靠得那么近。

　　近到俩艘船已经到了会发生船现象的危险距离！不远处，那只古老的船似乎完全没有发出任何信号，它就这么悄然无声地，蹭着大雾天气，像是幽灵一样靠近了怒风号。

　　…

　　等等，幽灵？

　　麦加尔睁大眼，眼前的雾似乎散开了些，隐隐约约，黑发年轻看见了对方船只上摇曳的橙黄煤油灯——

　　煤油灯下，一个穿着长裙的年轻女站船舷上，朦胧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月亮渐渐走出厚厚的云层，拨开浓雾，洒那个女的脸上——

　　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二十来岁，长而卷的亚麻头发垂至际，她的眼睛是漂亮的蓝色，即便一半埋藏阴影中，麦加尔还是能看见对方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红，还有白皙的皮肤——

　　女。

　　雾。

　　船。

　　女+雾+莫名其妙的船=？…

　　海象员同志觉得自己的头发起立。

　　海象员同志觉得自己的皮疙瘩唱国歌。

　　而那个女站船舷边，海风似乎随时会将她吹落海中。

　　“咯咯。”

　　渐渐散去的雾后面，她眯起眼，冲僵立窗边的麦加尔微微一笑。

　　“……”

　　啪地一声，麦加尔似乎听见了脑海中那个名叫理智的东西支离破碎。

　　“鬼、鬼啊！！！”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联动章节：第七章，仔细看看，有高能。

　　PS：…我来让你们放心，【俩个攻相爱相杀受是炮灰】这种设定对于我来说是超级大雷，在我的文里绝对绝对绝对不可能出现！就算最后神展开成科幻文凯撒是机器人！他也不口跟雷欧萨有半钱情愫！不口！

　　很肥的一章求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