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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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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忆风紧绷着下颚,脸⾊铁青鸷的站在房门外,他不敢相信,他才走了那么一会儿,她竟然就出事了,此刻命垂危,几名大夫正在里头救治。

  孩子注定是保不住了,但至少要保住她。

  他没有料想他都已除去了前生毒害了她的李昭宜,她肚子里的孩子竟然仍是没能保住,此时的她⾎崩不止,再止不了,连她也保不住。

  他紧握着拳头青筋暴起,无法明⽩为何会这般?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仅无法改变这悲剧,事情还提前发生了。

  老天爷这是在玩弄他吗?!

  孟兆沉默的杵在一旁望着宋忆风,见他此刻浑⾝充満了一股惊人的煞气,彷佛想要大开杀戒似的,充⾎的双眼犹如罗刹般布満了戾之⾊。

  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动,有人大喊着“让我进去,我能救她、我能救她…”孟兆看了宋忆风一眼,走出去查看,见外头是陶凉⽟带回来的那名男子,他在家丁的阻挠下吵嚷着想进去,遂挥手驱逐他。

  “这会儿夫人正在里头‮救急‬,不是你吵闹的时候,快走吧。”

  陶时先急切的表示“我能救她、你让我进去,我能救回她。”不久前,陶凉⽟流产的消息惊动了整个庄子,他听了消息便急忙赶过来。

  “你又不是大夫,如何能…”孟兆话未说完,他便大声打断他。

  “我是大夫,我是大夫,你让我进去救她!”

  孟兆狐疑的望着他,不敢仅凭他片面之词就让他进去,毕竟这会儿里头几名大夫正在为陶凉⽟施救,不好放他进去。

  见他不信,陶时先表明自个儿的⾝分“我乃是太医院前太医陶时先,你让我进去救人!”子病逝时他不在⾝旁,救不了她,但此时他就在女儿⾝旁,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她。

  闻言,孟兆面露讶⾊的质问“你是前太医陶时先?可是我怎么听说陶时先投河死了?”

  “那只是子虚乌有的谣言,我真是陶时先,我是陶凉⽟的亲生⽗亲,你让我进去救我女儿,这事宋庄主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他顾不得再隐瞒⾝分,将这事坦⽩说了出来。

  “你跟我进来。”孟兆半信半疑的将他带了进去,来到寝房前,他将这事禀告宋忆风。

  “庄主,这人自称是夫人的生⽗,也是我们先前一直在寻找的那位前太医陶时先。”

  満脸晦的宋忆风闻言,惊讶的看向他“你是陶时先?”虽然知道他是凉⽟的生⽗,但他那时并不知道他的姓名。

  “没错。”

  想起先前传闻他的医术精湛,连罹患绝症的太后都治愈,宋忆风鸷的眼神陡然发亮,扯住他匆匆推‮房开‬门走了进去。

  “你快去救凉⽟!”

  有名大夫见他带了个人进来,皱眉道:“庄主,我们正在努力救治夫人,此时不宜…”

  他话未说完,宋忆风不耐的打断他的话“他是前太医陶时先,你们快让开,让他救治凉⽟。”他说着便直接将陶时先推到榻前。

  陶时先在女儿⾝上扎下二十二金针,止住了出⾎,再开了一帖药方给宋忆风,宋忆风命人连夜将药寻来,煎煮后喂她服下。

  翌⽇,陶时先收回那二十二金针,缓缓轻吐出一口气,总算保住了女儿的命。

  “凉⽟如何了?”宋忆风神⾊紧张的询问。

  “度过危险了,接下来须得好好调养,才能补回⾝子,不过…”说到此,陶时先犹豫的略略一顿。

  “不过什么?莫不是还有什么不妥?”宋忆风急切的问道。

  “⽇后她恐怕子嗣艰难、怀胎不易。”若无法为丈夫诞下子嗣,陶时先担忧女儿⽇后会因此遭到宋忆风嫌弃。

  闻言,宋忆风默然须臾,‮头摇‬表示“不要紧,命能保住才是最重要的。”他看向仍昏厥不醒的子,不舍的轻抚着她的睡颜“只要她安然无恙就够了。”

  瞥见他脸上那怜惜疼宠的表情,陶时先这才稍稍放心。

  当夜,陶凉⽟苏醒过来,见宋忆风陪在她⾝边,她紧抓着他的手急问:“相公,我们的孩子没事吧?”

  他将她揽⼊怀里,不忍心告诉她真相,但又不能不说“没…有了。”

  “没什么?”她没听清楚,愣了愣。

  “孩子没有了。”

  “你说什么?孩子…没了?!”她瞠大眼,表情一片空茫。

  她那空洞茫的神情让他看了心疼,他柔声劝慰“凉⽟,孩子没了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她按着疼痛的心口,张了张嘴,好半晌说不出话来,须臾后,她崩溃大哭的捶打着他“怎么会不要紧?那可是我们俩的孩子啊,为什么孩子会没了?你为什么不让大夫保住我的孩子?!”

  她哭得他的心都要碎了,紧紧拥着她“凉⽟,你才刚醒来,别这么动,对⾝子不好。”

  “是我的错,我不该在那时候跑出去见你,是我不好!”她痛哭流涕的抚着‮部腹‬,自责的道:“都是我的错!”

  “你怎么会在半夜跑出去见我?”闻言,宋忆风不明所以的问她。

  “我作了个恶梦,梦见你死了,我好害怕,所以想去见你,怎么知道、怎么知道会跌了一跤…”自责的泪⽔淹没她的脸庞,失去腹中的孩儿犹如剜骨之痛,令她悲不可抑。

  宋忆风神⾊僵凝住,她竟梦见他死了?难道她梦见前生的事了?!

  抑下心头的惊愕,他不停的劝哄着怀里哭得悲切的子“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与这个孩子无缘,别哭了、别哭了。你若要怪就怪我吧,我不该没有陪在你的⾝边,放你一人独守空房,是我的错才对,你骂我、打我吧。”

  他这阵子冷落她是为了不让她再依赖他,谁晓得竟反而因此害她失去腹中的骨⾁,千千万万个懊悔也难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他与她一块流泪,一块为失去这个孩子而悲伤。

  接下来数⽇,宋忆风一直陪在子⾝边,劝慰着她。

  “相公,为什么在我失去孩子之后,你才肯回到我⾝边?”她泪问。

  “对不起。”他将她圈抱在怀里“是我的错,全是我的错,我以为这么做是为你好,没有想过会令你失去了孩子。”

  “你离开我是为我好?!”她不明⽩他怎么能说得出这样的话来。

  为了化解她失去孩子的悲痛,宋忆风决定将部分的事实坦⽩相告。

  “因为…我发觉你太依赖我了,被我保护得不知人心险恶,所以我才找来俞充当我的侍妾,意图藉此励你,令你明⽩世事无常、人心难测的道理,在俞⼊门的这些⽇子来,我从未碰过她,在忆辰的事情之后,我便打发她走了。”

  听完他所说,陶凉⽟惊讶的呆怔住了“你纳姨娘为妾的事是假的?”

  “没错,她是我让孟兆找来冒充的,一来是为了刺你,二来是为了对付昭宜与忆辰,揭露这两人的真面目。”

  这话让她惊得好半晌才明⽩过来“你的意思是说,昭宜与忆辰的事是姨娘所为?”

  “我查知这两人心存不轨,因此想藉由俞的手来对付他们。”宋忆风接着懊悔的表示“凉⽟,你可知道我有多后悔吗?这十几年来,我以为将你保护得无微不至,就是对你最好的,可我后来发觉这是误了你。”

  “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宠她怎么会是误了她?

  “因为不经风雨淬錬的花儿,是无法茁壮起来,来⽇一旦风雨稍大一些,就会噤受不住摧残而凋零。”说到这里,他捧着她的脸语气深切“凉⽟,我期盼你将来不依靠我,不在我的庇护下也能活得安好,不被人所欺,你能明⽩吗?我不希望你做菟丝花,只会攀附着我而活。”

  听了他这席话,她热泪盈眶“我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我以为你变了心、厌弃了我,我很伤心…甚至因此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不,这段时⽇你做得很好,这一切全是我有欠思量,不该贸然便这么做,让你惊慌得一时无所适从,是我的错,不怪你。”失去孩子,他的痛楚绝不亚于她。

  说开了这一切,两人相拥而泣。

  半晌后,她抬起泪的脸,他替她抹去脸上的泪痕,她也撩起袖子为他擦去眼角滑落的泪。

  “相公,以后你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你知道我这人不够聪明,你若不明⽩告诉我,我便无法体悟你的用意。”

  “我答应你,往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只剩下两个月的时间,他只想与她好好厮守在一起,不愿再与她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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