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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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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有无数名剑,就在岷山剑会里,那个剑⾕里,就有着昔⽇大燕王朝、大魏王朝和赵王朝的无数名剑。

  然而他眼中的敌人始终是元武和郑袖。

  相对于那样的敌人,那种级别的名剑,却还是不够。

  即便是连剑山剑这样的巴山剑场強剑,在丁宁看来还是不够。

  和掌管着乌氏国的这名老妇人感慨的一样,他最为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其他修行者难以想象的见知。&nbs****小说p;然而其实只有他知道,他和这天下其余所有的修行者最为不同的,是修行的经验。

  他拥有的许多修行经验,是整个天下的修行者都没有的。

  经验,或者是教训告诉他,要保证万无一失的战胜某个人,不只是要在修为境界,要在对于天地元气的领悟和剑经的运用上全方位的超过,即便是连所用器的本⾝,都要超过。

  在顾淮临死之前,作为秘密的换,他曾经问过顾淮一句话“大刑剑在哪里?”

  这其实是一个很惊人的秘密,甚至事关顾淮一生的轨迹。

  昔⽇顾淮最后成为灵虚剑门的宗主,自然是因为他本⾝的修为和长陵皇宮的势力,但更为关键的是,他很早便隐匿了巴山剑场的⾝份,进⼊了灵虚剑门。

  他进⼊灵虚剑门的真正原因,便是要寻觅大刑剑的下落。

  长陵几乎所有修行者都本未曾听过这柄剑的名字,那是因为这柄剑本⾝便是一柄传说中的剑。

  这是灵虚剑门历史上最強的一名剑师的佩剑。

  有关经典之中对这柄剑的描述是刑天下而可辟虚空。

  意思便是可随意处置天下其余剑器,而且力量大到⾜以开辟虚空。

  昔⽇巴山剑场征伐天下六朝,一统天下,便需要最为強大的剑器。

  只是大刑剑未得,元武便已兵变,那人便死去,之后巴山剑场被大军剿灭,天下便更少有人会再记得寻觅这柄剑的事情。

  在顾淮临死之前,他确定了这柄剑并未存于灵虚剑门之中,现在安抱石的尸体在东胡最边际的地方出现,东胡最边际冰川荒原,距离灵虚剑门何止万里。

  安抱石的尸⾝能够完好的出现在那端,便说明那虚空境稳固到了极点。

  能够仅以本命元气的牵引,便和灵虚剑门中法阵沟通,构筑出这样稳固的虚空境,那柄由灵虚剑门的大宗师遗留下来的本命剑,极有可能便是那柄大刑剑。

  即便不是,也只是名字上而不是威力上的差别,那应该便是一柄⾜以刑天下的剑。

  丁宁沉默的计算了一下时间,算着到舂季雪融之时,应该可以返回到秦楚边境,他便抬起了头,对着等待着他发话的老妇人说道“她还有多久到?”

  老妇人此时听出他的声音不像平时一般平静,有些诧异,道:“后天应该能到。”

  丁宁点了点头,道:“后天便安排我们出发去东胡。”

  老妇人⾝份至为尊贵,但是和净琉璃一样,却以师看待丁宁,知道丁宁一举一动皆有深意,此时丁宁如此说道,她便转过头去看着帐外的风雪,心中却是不解,即是要隐匿自己还活着的讯息,为何要花那么大力气将那名女子弄至⾝边,还要去楚国境內兜转一圈。

  再怎么看,那名女子都是丁宁详尽计划之中的唯一破绽,虽然赵香妃比她想象的要強出许多,而这东胡又是铁桶一块,尽在她掌握,但破绽毕竟是破绽。

  更何况现在丁宁明显急着去东胡,为何一定要等到那名女子到了之后再动⾝?

  暴风雪之中,荒原上辨别方向便极为困难,更何况积雪厚重,寻常车马更是难行,极度的严寒加上长途的跋涉,便是修行者都极难抗御。

  此时距离乌氏这片营帐已经并不算远的雪原里,有一群青⾊的狼群在拖曳着数顶如帐篷一样的撬车,破风雪而前行。

  其中的一顶帐篷里,有一名丁宁在等待的女子。

  这名女子有着让人一见便难忘记的绝丽面容,自然便是长孙浅雪。

  丁宁沉静下来,也和老妇人一起看着风雪。

  她在穿着风雪而来。

  他在等着她来。

  …

  一名⻩袍男子站在⽩⾊灵气缭绕的灵泉一端。

  他很紧张。

  紧张来自于他第一次站在皇后的书房里。

  还在于他前面的一任只是十余⽇便死于非命。

  “放!”

  灵泉的另外一端响起一个冷漠而简单的声音。

  这声音让他一震,甚至几乎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直视皇后的面容。

  “放?”

  他以为自己听错。

  他是胶东郡此时能够直接和郑袖对话的人,知道的自然比长陵绝大多数权贵都要多。

  自岷山剑会之后开始,胶东郡便损失惨重,尤其大浮⽔牢被劫,林煮酒都顺利逃脫,和⽩山⽔等大逆混为一处之后,胶东郡便都有了些恐惧,更不用说接下来发生的灵虚剑门之变。

  如今好不容易查出了那名与劫大浮⽔牢有关的商家孤女的下落,在他看来便是大有文章可做,或许便能以此为突破口开始反击,然而皇后的意思,却是并不发难?

  他难以理解,然而皇后的意思却是十分的确定。

  “放。“

  又一声同样冷酷的声音传⼊了他的耳廓。

  这名⻩袍修行者不敢再有任何的话语,弓着⾝体,看着地面后退离开。

  “告诉家里,即便巴山剑场暗中做了这么多事情,但依旧只是不敢见光的蝼蚁。”

  就在这时,冷酷而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即便是害怕,也太早了些,所以不需要怀疑和质疑我的决定。”

  “不要做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事情。否则不管是任何人,我都会将他杀死。”

  顿了顿之后,长陵的女主人缓慢而清晰的说道“你告诉他们,他们应该明⽩,我不是没有杀过胶东郡的人,不是没有杀过自己家里的人。”

  ⻩袍修行者退去的脚步声里都带着一种恐惧的颤音。

  连接着这间书房的‮道甬‬如神道,道路两侧的卧兽和铜像,都是在嗡嗡的震颤。

  很显然,从胶东郡走出的这名女子,现在不只是在镇庒长陵,同时已经在开始镇庒胶东郡。

  但是她能胜么?

  这名⻩袍修行者对于她和对于她所决定的今年舂里的战事,都没有任何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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