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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进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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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圣通自然不知道这些,她的心情始终很好。

  甄璇对她来说不过就是一个认识的人罢了,她甚至都懒得向平又薇问起甄璇的近况。

  反倒是平又薇听说甄璇⽗亲之前在真定国任国相,以为郭圣通和甄璇私不浅,和她说起甄璇来。

  等见着郭圣通一问三不知,才知道她们不过是泛泛之,也就不再就此多说了。

  下午时分雪势渐大,郭圣通怕路上难走便早早告辞回家去。

  她想着那个乞女,一路上几次支开车窗向外望去,然而除了清寒凛冽的空气卷着雪花扑面而来,她什么也没看到。

  郭圣通很有些意外。

  她肯定那个乞女是在故意接近她,必定有什么为难的事想求她。

  只是,郭圣通不明⽩为什么要选她?

  她就算是翁主之女又怎么样?常安城中最不缺的就是权贵,她似乎顶不了什么用吧?

  这个乞女不是真走投无路了,就是另有所求。

  郭圣通还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想时间会给她答案。

  可是,乞女并没有出现,这倒让郭圣通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到门口下车时,郭圣通甚至还驻⾜回望。

  雪已经停了,只有几缕寒风还在流动着。

  太从薄薄的云层中探出半张脸,清淡的光从阶前梧桐树稀疏的树枝中落下来,落在雪⽩的地上反出令人目眩神的光芒,几如彩虹。

  她还是没看到那个乞女。

  她转⾝往里走,并没有就此多想。

  她先回了自己房中换了家常⾐裳,才到⺟亲房中去。

  ⺟亲随口问过几句平府众人,刚准备吩咐绿萱叫厨下摆饭,忽听得郭圣通提起甄璇来。

  “对了,阿⺟——

  我今天在平府门口遇见甄璇和甄夫人了,我正好上车,她们正好上车。

  既然遇见了,就寒暄了几句。

  三年也真快,一晃就过,那时候大舅⺟为他们接风洗尘好像就是昨天的事。”

  郭圣通感慨着,又好笑起来:“又薇姊姊还以为我和甄璇要好,问了我一堆有的没的。

  我连她们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她那些七八糟的事?”

  ⺟亲前些⽇子便从长嫂的书信中知晓了甄家有意提亲被拒的事,想着左右也没成便没准备告诉郭圣通。

  现下听她提起甄璇似是不喜还以为她听说了什么,当下便试探着问道:“我听你大舅⺟说,甄家这次回来是要求圣旨赐婚的。”

  甄璇仰慕刘得不成,其⺟孔曼还只后悔叫孩子失望伤了心,其⽗甄邯却是颇为光火,任期将至时但凡人问起必定会不经意地说起要给独女求赐婚的事。

  不知情的人还好,只羡甄邯的简在帝心。

  这些话传到刘杨夫耳边,却是分外刺耳了。

  只是人家到底没在明面上说什么不満,贸然开口还击倒像是他们过分把人轻了。

  说到底,甄璇出⾝大家,品貌俱佳,也不是配不上刘得。

  可惜就可惜在她的⽗亲是天子近臣。

  不说刘得本来就极力反对,他就是和甄璇彼此倾慕,刘杨也是绝不会同意的。

  当年,刘让的婚事便是这么⻩的。

  想起往事,⺟亲又忍不住想叹气。

  郭圣通听了⺟亲的话,却是眸子亮了亮。

  “真的啊?”

  看来甄家提亲的事情桐儿是不知道,她还是因为之前的事而对甄璇印象不好。

  ⺟亲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郭圣通蹙起眉来“那甄家有人选了吗?总不能是天子指谁就谁吧?面子上好看风光顶什么用?”

  ⺟亲先是为郭圣通脚踏实地的关注点好笑,转而又被最后一句话触动了心弦。

  是啊。

  她从前就是被声名所累,宁愿自己吃亏也不想旁人说自己一句不好。

  很久之后,她才在眼泪中明⽩:这⽇子终究是自己的,是苦是乐都是自己的,谁也不会来经受你所经历的。

  哪怕她现在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究竟也没法找回她曾经的幸福。

  她明⽩的太迟了。

  ⺟亲边晕开笑意来,她的女儿比她通透。

  谁也不能预见明天会是怎么样,人心更不是一成不变的。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

  “这我就不知道了。”⺟亲笑着答道。

  左右这也是甄家要心的事,郭圣通哦了一声也不再多说。

  郭况直到申时末才回家来。

  他兴冲冲的,显见是在刘秀那过得很愉快。

  用过晚膳后,⺟亲怕郭况伤了眼睛,不许他读书。

  他就围着⺟亲和郭圣通说起话来,句句不离刘文叔。

  ⺟亲见他⾼兴,也很是开怀。

  “人家肯教你,你就好生讨教,万万不可调⽪捣蛋。”

  郭况有些不⾼兴,他整了整⾐衫一本正经地道:“阿⺟,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您怎么天天念叨我这个?”

  是,是不是小孩子了,就是不知道谁前些天为了没吃着炖熊掌发脾气不依。

  ⺟亲有些忍俊不噤,低低地垂下了眼帘。

  郭况还和⺟亲分说,却被郭圣通拍了下肩。

  他转过头去。

  “明天不是就要进学了吗?今天早些睡,明天别起迟了。正好我明天不用念书,我送你去。”

  “真的吗?”郭况⾼兴起来。

  郭圣通点头。

  ⺟亲便道:“那我便不去了,开了年家中正是最忙的时候。”

  计较定了,郭圣通便也早早回去歇下了。

  她想着明天又能看到刘秀,不知怎么竟有些心绪不宁,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了。

  刘秀真的会是梦中出现的那个神秘男子吗?

  她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不安?

  其实,就算真是又能怎么样呢?

  那梦境倘若折的真是她的未来,又能如何?

  她的人生,她要自己做主。

  她不愿意的事情,谁也不了她。

  所以,她没有什么好害怕的。

  郭圣通深昅了口气,慢慢地阖上双眼。

  翌⽇,郭圣通起了个大早。

  天公作美,明媚的光从窗棂漫进来,一点点地爬上梳妆台。

  郭圣通和弟弟用过早膳后,便从家里乘车出发往太学去。

  雪后初晴,天空格外明朗⼲净。

  姐弟俩的心情都很不错,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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