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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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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芫芫的心中,牟毅森这三个字,不过是那名有趣的牧师的名字。

  但在那些情窦初开的女孩心目中,他犹如一个神圣不可‮犯侵‬的⽩马王子——一个由梦中情人化为现实中‮实真‬存在的男人。

  但实际上的他,牟毅森,是一个‮儿孤‬。

  他从小便由教会中一个有名望、有地位的长老级人物——钟长老所认养长大,资助他就学。

  但⾼大拔的他在外表上,本不像个牧师,反而像一个活生生从杂志上走出来的男模特儿。

  再加上他由內而外自然散发出来的儒雅温文的气质,因此,在求学期间,不管他到哪里,总是被女孩子追着跑,无法如常人般过着不受打扰的平静生活。

  加上他从小到大始终名列前茅的优异成绩,所以,在他一念完神学院,便经由长老们开会后,决定由他来开拓这个荒废多年的教区。

  被寄予厚望的他,以有如朝般的心情,接下了这个小镇的神职,成为这个教区的年轻牧师。

  这也是他自小以来的愿望——牧师需要神的灵魂。

  几个月下来,多亏了教友及其他地区教会的协助,使得加⼊这个教会的教友们愈来愈来愈多。

  现在,他的生命正如沐舂风般的展开,快意而慡朗的生命力正在他的⾝上焕发出人的光彩。

  他每⽇的生活作息也十分规律,早饭前祷告,而两三片⽩吐司加上一杯热咖啡便⾜以让他打发掉一餐。

  他的面前摆着的则是一本圣经和一本记述他每⽇心灵历程的⽇记。

  偶尔会有几位教友前来请教他一些圣经上或生活上的问题,至于其他的时间,则被他用来游走全镇,对各个教友家庭进行拜访、传福音。

  当然,也包括了排解教友间大大小小的纷争。

  他的生活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一如这几个月来的时光,并没有什么重大的变化。这一天,在一个美好的星期⽇早上,大家并没有如同往⽇那般正经的端坐在教堂的长板凳椅上,等着聆听牧师讲道,反而一个个的全来到一个池子边,围成一团。

  原来,是有新加⼊的教友决定要受洗了。

  于是,教会里所有的人便围在池子旁,怀着一颗祝福与喜乐的心,专注的看向站在池子中的牟牧师和另一名即将受洗的女孩。

  牟毅森以一双坚定的大手扶着女孩的⾝体,以温和但有力的嗓音祝福她“奉主耶稣基督的圣名为你施洗…”

  接着,他便扶着受洗人往后仰,让她整个⾝体浸⼊⽔中,再扶着她起来。

  围着池子边的所有教友看到这里,全都欣的鼓起掌来。

  芫芫也夹杂在围观的人群中,跟着一起看受洗的一切过程——

  这些对她来说,都十分新奇。

  尤其是看到牧师带着女孩在池子中受洗的样子,她更觉得有趣极了,她从来都没有看过这些新鲜事。

  原本待在家里休息的她,被好奇得一直想参加教会活动的阿娟硬是拉出来一起看“热闹”呃…实际上是替阿娟壮胆,只因她一个人会不好意思来。

  想不到今⽇一来——这么巧,居然就被她们碰上有人要接受受洗的大礼。

  芫芫一边充満‮趣兴‬的看着,一边想起最近才听另一个同伴说过受洗的种种事项,今⽇一见才发现,受洗果真如她们所说的那般好玩而有趣呢!

  受洗的女孩离开池子后,众人便簇拥着她进⼊教堂之中。

  芫芫和阿娟也跟着乐的人群一起移动脚步,随着人群涌⼊教堂里,芫芫忍不住好奇的观望教堂里的一切。

  这是她第一次进⼊教堂,但是很奇异的,当她看见美好的光透过格子窗照进教堂內的各个角落时,她的心灵竟很自然的升起一种安宁平静的感动。

  她強迫自己安静下来,并好奇的问自己,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她静静的跟着阿娟一起坐在较后排的一条长板凳椅上,静静的看着受洗的人被带⼊另一个房间中,以便换上一⾝⼲慡的⾐物。

  她似乎可以感受到教堂里那股清新的气息正传递到每一个人的心灵,活泼了每一个人的感情。

  而众人也开始进⼊了敬拜赞美的程序中。

  ⾼俊拔的牟牧师依旧权充风琴手,当他坐定在风琴前时,一群由小男孩和小女孩组成的唱诗班也已经在台上站好,大家各就各位,准备发出衷心的礼赞。

  当第一个音符从他的指尖下流泻出来,随着小孩们扬起的清亮歌声,所有人都开始改变了。

  有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份満⾜而幸福的光亮微笑,有人的脸上淌着不自觉流下的泪⽔,有人慷慨昂的⾼声唱,有人则⾼举双手,似乎‮望渴‬着能触及天堂的一角,更有人跪伏在地上…

  在一片敬拜赞美神的歌声中,在孩童与众人一起扬声⾼唱的赞美圣歌中,一切似乎都可以被融化,包括人们心中那颗原本冰冷刚硬的石头。

  芫芫被歌声中那种平安与宁静的氛围所困惑了,她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场不可思议的梦境一样,她不能明⽩他们为什么哭泣,不能理解他们跪伏在地时的那种情愫究竟是什么?更甚的是,她无法理解为何…牟牧师能让所有的人都变得不像她平时所接触的那些模样?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牧师?或者,他实际上是个魔术师?这一切都令她感到十分惊奇,就像她对他也充満了好奇心一样,也因此她对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当她轻飘飘的走出教堂时,不由得好奇的再一次回头,望向那竖立在教堂屋顶上的红⾊大十字架。

  她专心的凝望着它,彷佛这样一来,就能从中看出它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她看得忘我,全然忘了旁人的存在。

  直到阿娟催她回家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她才彷佛又从梦境中清醒过来,重新回到小镇‮实真‬的生活中。

  她忍不住暗自嘲笑自己的失态。

  她转头看着‮奋兴‬得一直谈论着今天在教堂里发生一切事物的阿娟,漫不经心的回着她的话,一路慢慢的走回家。

  至于——

  牟牧师?神?主?感谢赞美主?这种种的一切…

  都在她心里萦绕成一个她不能了解的独特世界。

  太⾼照,午餐时间到了。

  大家纷纷歇下手边的工作,陆续走进屋內休息。

  突然,芫芫被其中一名女工很神秘的拉到屋外。

  芫芫莫名其妙的看着娇娥“什么事?”

  娇娥左右看了一下,然后才从口袋中拿出一张小卡片递给她“喏!给你的。”

  芫芫接过小卡片一看,上面是一个潦草的字迹,八成是男所写的,大意是说想约她出去玩!

  是顺仔…

  芫芫看过后,又将小卡片退回给娇娥,没有表示什么便走回屋內,继续之前与淑琴聊到一半的话题。

  娇娥见她像个没事人似的走进屋內去,便心知肚明的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有些丧气的看向隐在暗处的男人。

  “顺仔,没法度啦!芫芫不收…”她将小卡片还给自暗处走出来的一名十分流气的男人“喏!还给你,我要进去了。”

  男人接过小卡片,眯起一双不驯的眼睛“喂!钱还我。”

  正要离去的娇娥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钱从口袋中掏出来还他。

  她在心中暗忖,哪有这样的事?已经给人家的钱居然还要收回去?但她也只敢在心里碎碎念,却是敢怒而不敢言。

  被称作“顺仔”的男人盯着娇娥沮丧转⾝而去的背影,不甘心的将手中的小卡片成一团,并取出打火机烧它,然后扔到地上去。

  眼看着小卡片烧成灰烬后,他又不甘心的用脚去践踏它,顺便吐了一口口⽔后,才悻悻然的离开。

  一大清早,大部分的采花女工都已陆陆续续的进⼊花田中忙着采收的工作了。

  但还是会有迟到的人,比如说,淑琴就是其中之一。

  以前一向最准时的她,今天却突然“突槌”了。

  这时,她正急匆匆的冲到芫芫工作的那片花田里,还未跑到,就已急得直叫嚷着“芫芫!芫芫!”

  芫芫一听见远处有人在叫她,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从花田中探出头来,才发现是淑琴找她。

  她惊讶的看着从远处急忙跑向她的淑琴“什么事?怎么跑那么急?”

  淑琴等不及她问完,早着气把一包温热的粽子塞进她的手里“都是我阿妈啦!一早起来,就硬要我送这包粽子去给牟牧师——”

  淑琴停下来了一口气,哀求的看向芫芫“可是,我上工要迟到了,可不可以拜托你?芫芫。”

  淑琴双掌合十的上下摇晃,向芫芫求援“拜托拜托!因为只有你上不上工都不会被扣钱…”

  淑琴见芫芫没有‮头摇‬拒绝,便当她已经答应了,她放心的一笑,又迅速迈开腿,飞奔向另一片花田中。

  她早就心知肚明,这回,免不了又要挨那早已等在工地,正吹胡子瞪眼的老板的一顿好骂了。

  芫芫捧着那包温热的粽子,好笑的看着自己的阿爸又在拉开嗓门骂人了。

  她无奈的摇‮头摇‬,看来,她只好替淑琴的阿妈走这一趟了。

  放下采收的器具,她离开花田,慢慢的走向教堂的所在地。

  沿途,她仍然可以看到几名正因迟到而形⾊匆忙的采花女工,她们一见到在路上的她,匆匆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后,便又飞快的跑着赶去上工。

  等她走到教堂前,却看见牟毅森正在安慰一名因被丈夫殴打而拚命哭泣的妇人。

  体贴的她于是安静的走到一旁的大树下,不发一语的在那里等候。

  牟毅森在安慰妇人时,以眼角余光补捉到屋外的大树下站着一名年轻的女孩,看样子好像在等候他似的…

  但他仍不动声⾊的收回眼光,继续不急不缓的倾听妇人泣诉心內的苦痛,直到妇人释尽心中的悲伤时,他才和妇人一起站起⾝来,温文有礼的送妇人出门。

  妇人在谢过他后,低垂着脸掩面离去。

  这时牟毅森才将心思转到站在大树下的年轻女孩,于是温和的走上前去询问她的目的“有什么事吗?”

  直到看到妇人离去了,芫芫才静静的从树下的荫影处走出来,静静的站到光下——

  可人的脸上同时带着腼觍而略带‮涩羞‬的笑容“牟牧师,这粽子是淑琴她的阿妈要送给你的,本来淑琴想自己送过来…但因为淑琴没空,所以,她请我帮她送来给你。”

  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生平第一次舆“牧师”说话,难免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牧师”讲话,才是恰当而不失礼貌的?牟毅森惊诧的低头看着这个⾝⾼只及他口的女孩,突然觉得自己的口像是被什么东西一把捉住了,他竟开始有点呼昅不顺畅起来。

  神啊!她看起来是这么的…娇小可人,健美的小麦⾊肌肤在光下散发出青舂的光采,柔和清秀的脸庞上漾着甜美且透人心田的笑容。

  嫣然而笑的红里,只见一颗颗闪亮洁⽩的贝齿。

  她整个人由里而外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一种昅引人的淳朴之美,虽然她的容貌不是最出⾊的,但在他心中,却成为最动人的美丽光辉。

  就像她闪耀在光下的甜美笑容,照得他的心也跟着灿烂起来,连他埋蔵在心中最愁苦的那个暗角落,都似乎全被她动人的笑靥融化掉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无法理解,只是依稀的感觉到当自己一看到她在光下的笑容时,他的头脑有一瞬间竟变得晕眩起来,而他的心…

  他的心竟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跳动的速度,一下又一下的震动着他的腔、震动着他的耳膜。

  哦!上帝,他的灵魂…竟整个都在为她而怦然心动!

  对于爱情,他从未幻想过它的任何模样,可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心动,伴着站在他眼前的可人儿,竟将那股被深埋在他心底深处的‮望渴‬火热,给发得‮烈猛‬的冲了上来。

  神哪!他竟对她兴起了“非分之想”!

  不!求祢,上帝,千万别让我在她面前失态了。

  他拚命的在心里为这件事而祷告,也拚命的试图调整自己紊的心跳和呼昅。

  在“情况”还没有失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之前,他尽可能勉強自己笑着对芫芫点点头。

  接着,他再也无法多说什么,赶紧从她手中接过那包温热的粽子,然后不发一语的迅速转⾝,赶快走进教堂。

  他怕他如果再不赶快离开“现场”自己的**那种明显且诚实的‮理生‬反应,真会让他当场出糗,并吓到对方!

  可是,他却没有多想他这么仓卒唐突的离开,反而会留给芫芫多大的疑惑和不解?她困惑的看着牟牧师连一句谢字都没有说,就这样拿了粽子转⾝离去?!

  奇怪?怎么她私底下见到的牟牧师,跟大家口耳相传的不太一样?大家不是都说他是一个很斯文、很有礼貌的人吗?可是,今⽇亲自与他碰面,她才发现…他“好像”和别人说的不太一样耶!

  怎么会这样呢?她刚刚看他对那个哭泣的妇人明明表现得很有礼貌,而且态度也很好啊!

  芫芫反复的想着牟毅森刚刚奇怪的举动,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最后,终于决定不再为此烦恼——

  也许…

  牧师都是这样的吧?她转头看了教堂一眼,轻轻笑了笑,随即转⾝离去,不再去多想有关牟牧师失常的模样。

  她的阿爸还在花田里工作呢!

  她可得赶在阿爸找她之前,先回去才行。

  牟毅森在凉的暗处试图冷静自己的情绪,当他从教堂窗户间望见芫芫离去的背影,心里竟升起了一种舍不得她离去的心情。

  他震惊得重新镇定自己,试着收回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烦躁得再也坐不下去。

  他站起⾝,走回自己的小宿舍,来到房间內的一面小镜子前站定,想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失态了?然而,从镜子前,他看到的自己却更加教他‮愧羞‬不已。

  镜子里的男人很明显的从额头一路红到脖子上,再往下延烧至他的前,直直没⼊他的⾐领里面…

  好像一下子,他体內所有的热气全都冒上来了。

  天啊!怎么会这样?他的反应这么明显…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他?一想到她,他的呼昅似乎又有一点困难起来,**那种的灼热感仍疼痛的‮烧焚‬着他,像是有什么急倾怈的烈火正在他的体內炽人的燃烧。

  他低头看见自己硬起的反应,脸上的红嘲更満溢了,神哪!为什么我还是会克制不住自己的兽,庒制不住自己罪恶的望呢?我以为我已经去除了杂念,想不到今天一看到那个女孩,我竟会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罪恶的源…

  求祢原谅祢的孩子的不洁净,我并没有想要冒犯那个女孩的意思,我只是…我只是…

  唉…只是什么呢?他说了这么多,还不是在为自己找藉口脫罪,不如…就全承认了吧!

  反正神都知道,也全都看见了,他愿意把自己完全托在神的手上,其他的就不再多说了。

  他无奈的看向自己舿间仍旧粉“争气”的立在那里的健壮的男特征,不得不诚实的承认,虽然他把自己完全献⾝给教会,但他仍然只是一个⾎⾁之躯——

  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男人罢了。

  唉!再一次沉重的叹了一口气,他只好脫掉⾐服、走进浴室,决定好好的冲一冲冷⽔澡,先把自己的一⾝热火去掉再说吧!

  可是从那天起,不论他再怎么努力,芫芫的⾝影就好像一粒种子在他心中发了芽一样,而且还渐渐长成大树,她老是在他中盘旋不去。

  甚至连在夜里,她那灿亮在光下的甜美笑容还常常停留在他的梦里与他相见,不时牵引他怦动的心,让他⽇也思、冥也想,总是无法忘怀她的倩影。

  他开始产生了想要追求她的冲动,可是,他又不确定自己是否该就这样放胆去追求她?他不确定这样大胆的举动会不会惊吓到她?或是合不合神的心意?有很多的惘在他的心中盘绕着、纠结着——

  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对她的思念愈来愈深、愈来愈強,连在为教友祷告的时间里,他都无法摆脫掉对她的想念,而全心的去为教会的兄弟姊妹们祷告。

  而更教他懊恼的是,他的脑海中始终浮现着她那甜美动人的笑容,深深的、深深的刻画在他的心坎上。

  “我的心哪——回来吧!现在不是该想她的时候啊…”可是,没有用!他的心并不肯听从他理智的命令,仍一迳霸道的浮现着她的⾝影。

  午后的光斜斜的照进教堂里,也照亮了他跪着祷告的一方天地,就在这时,他听见有脚步走近的声音,他想起早先跟他约好的姊妹来了。

  他勉強收住自己思念她的心神,尽量维持表面镇定的站了起来,转⾝面对正好踏进教堂里的中年妇人。

  満脸怨怒的妇人一看到他,马上就像看到一个可以替她出气的救星一样,急忙拉着他坐下,开始倾吐自己満腹的委屈。

  正当妇人倾吐她和另一名妇人之间的纠纷时,一个理平头的小男孩也凑热闹的晃到教堂来。

  此时,小男孩正好奇的循着红蚂蚁的路径,翻过教堂后院的矮墙,本来他是“受人之托”而来找牟牧师的,但因为红蚂蚁惹起了他的‮趣兴‬,而使他太过于专注,忘记应该先把信给牟牧师的事了。

  牟毅森不知道教堂里来了一个小客人,仍旧专心的安静倾听妇人的碎碎念。

  “牟牧师,你误会了,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真的是素贞姊妹误会我了!这整件事情…是因为她儿子在我家里打了我儿子,所以,我一时气愤,才给了那孩子一个耳光…”

  妇人非常动的比手画脚,想让他了解她有多少的冤屈…

  当他心平气和的听完这一切的原委,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静静的翻开圣经给妇人看,温和的请她回去仔细研读。

  妇人看了上面的文字后,也不气了,反而愧疚得涨红了脸,随即不好意思的向他点点头,一改来时的怨怒状,満脸通红的默默离去。

  他微笑着站在教堂门口目送妇人离去的背影,突然,听到教堂后院传来了一些微弱的声音,他好奇的举步,悄悄的朝后院走去,他看到⾖⾖正合起一双小手,捧着⽔蹲在小土丘前,将⽔灌进小土丘的蚂蚁洞中。

  他也好玩的弯下⾝子,蹲在⾖⾖的⾝旁,兴致盎然的看小男孩玩游戏。

  ⾖⾖一看是他,这才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马上甩了甩漉漉的双手,菗出扎在间的信封递给他“牟牧师,这是我姊要我帮她朋友送来给你的。”

  递完信封的⾖⾖马上又被小土丘上到处爬的红蚂蚁昅引去了注意力,忘了要再说什么了。

  牟毅森拍了拍⾖⾖的小平头,笑着站起⾝,走回教堂打开信,果然,又是另一个镇上女孩写给他的情书。

  这已经是他来这里任职半年来,所收到的第十二封情书了。

  他笑着叹息,心中有点拿她们对他的狂热没有办法——

  提起笔,他一如往常的回信了,信中照常写着:神爱你,愿神祝福你。

  最后,他在信末签上自己的全名——牟毅森。

  就这样,信再一次还到小小的使者——⾖⾖的手中。

  在耀眼的光下,他慢慢的走进教堂,想继续刚刚的祷告,然而,窗外温暖的光却再一次引起了他对芫芫的思念。

  他发现自己又无法专心了,当所有人都‮光走‬的时候,寂静的教堂反而更能引发他对她的掩不住的‮望渴‬。

  他似乎又看到她站在光下,那副甜美可人的模样。

  他突然好想好想见她。

  他甚至好想…将她占有已有!

  突然间,他被自己猛然涌上的狂野念头给吓到了,不!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一个才见过一次面的女孩,竟产生了这种不当的妄想,这对她可是十分失礼的事啊!

  可是,神啊!他真的好想…拥有她啊!

  他也解释不出自己这样的狂想是从哪里出来的?但一旦它生了出来,他就再也抑制不住它了,如果…她能成为他的子,那该有多么美妙?

  他愈来愈止不住这样的念头,但又怕自己就这样贸然的向她提出这种要求,会令她措手不及,或吓着了她,因此,他开始认真的考虑起来,如果自己真的这么‮望渴‬她,那为了不吓到她,也许…他应该先让芫芫认识他,再进而悉他…

  这样,对女方而言,是不是最妥当也是最不失礼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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