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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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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语在浙沥的雨声中醒来,她困难的撑起头,看见外头天⾊己亮,于是她颈子。

  刚醒过来时,她不太能适应浑沌的脑袋,好一会儿后,她才眨眨眼,望向时钟,知道该是梳洗时候了,可是疼痛的头与疲惫的背,正诉说著她昨晚看书看得累了,趴在桌上睡了‮夜一‬,后果,应该是感冒了。开车前往工作室的路上,纪语懊恼的下结论。

  头痛、喉咙⼲庠,加上已被擤得‮肿红‬的鼻子,老天,真不舒服,今天该请假的,可是她已约了叶‮姐小‬见面,又哪有胆子延期?

  一想到叶‮姐小‬,纪语头更疼了。

  她将车驶⼊地下停车场,公司里开车上班的人,都向大楼租了车位.她的车位在魏岚亚跟粱御辰的中间,此刻,她却赫然发现,她的车位已被一辆红⾊的车停去了。

  纪语皱眉,不认得这辆车,想了几秒,她决定先将车横停,主住那辆车的出口,同时也挡住了魏岚亚与粱御辰的车。

  她到一楼找警卫老刘,刚步出电梯,就听见老刘的朗笑声,待她走近些,才发现被老刘挡住的人是魏岚亚,他正斜倚在柜台边,剪裁合宜的西装下的长腿错站著,一手拿著报纸,姿态潇洒,看来神清气慡。

  看见纪语走来,原本聊得开心的两人不再谈,同时望着她,她询问老刘“楼下红⾊的车是谁的?是vios,大红⾊,占了我的车位。”

  老刘想了想“红⾊的?不知道哩。”

  “啊?那辆车子満新的,车号是…”纪语补充道,见老刘仍然一脸茫然,她垮下了肩“那怎么办?没地方停,我只能把车横放了。”

  一直专心听著她说话的魏岚亚这回儿开口了,笑咪咪的说:“我知道是谁的车。”

  纪语听见,转而看着他,扬声问:“那太好了,你快告诉…抱歉,等一下。”她将手伸⼊⽪包,拿出卫生纸,侧过⾝擤鼻涕。

  魏岚亚不动声⾊的盯著她泛红的鼻头和眼睛下方的黑影,她那皱著眉头的模样和微哑的嗓音,一看就知道她感冒了。

  纪语将卫生纸握在手中,皱了皱鼻子,很快地继续说:“告诉我是哪一楼的,我去找车主。”

  魏岚亚微笑道:“我带你去。”

  他们俩搭电梯上楼,最后,电梯停在十楼。

  这层楼有一户正在装潢,充満木屑跟油漆的气味。魏岚亚毫不迟疑往里面走,好像对这里很悉似的,经过一大面正在油漆的墙后,在最里头找著了红⾊vios的车主。

  那是名年约三十的美女子,斜斜地睡在沙发上。魏岚亚指了指她,而后扬眉看着纪语。

  他很坏心的想,她会怎么叫醒这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女子?

  “你确定?”纪语小声地问。

  他点头“再确定不过。”

  “可是,你会不会搞错?如果你认错车或认错人,那我不就很糗?”她很担心,开玩笑,这样一来丢脸的是她耶。

  魏岚亚笑开来,有成竹的说:“绝对没错。”

  多疑的纪语眯起眸审视他,不甚确定的再问:“真的?”

  “我看着她停的,会有错吗?”他说出的话直接挑起纪语的怒火。

  “你…你看着她停?”她退了一步,诧异的看着他。不会吧?他竟看着别人停她的车位?

  “嗯哼。”魏岚亚若无其事的看向别处。

  “魏岚亚!你明知道那是我的车位,怎么不阻止?”她气极了,声音拔⾼,几乎不敢相信他竟真的这么做。

  “嗯哼。”他笑笑地转回视线,看向被气坏的纪语。

  “你、你这怎么可以这样?”她深呼昅,可是情绪无法平稳,瞪著他,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太缺德了!没想到魏岚亚差劲到这个地步!她想像著那时他好整以暇的在一旁看别人将车停⼊她的车位,完全不加劝阻,或许他还拍手叫好,甚至指导对方该怎么倒车…

  魏岚亚耸耸肩,状似无辜的说:“当时我正在倒车啊,没注意到,来不及阻止。’

  纪语闭了闭眼,正再开口说话,只见红⾊vios的车主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盯著他们。

  “好吵喔…”她毫不掩饰的打了个大呵欠。

  “‮姐小‬,不好意思,可以⿇烦你把车移走吗?你占了我的车位。”纪语好声好气的说。

  女子双眼蒙,想了很久才说:“你的车位?那不是可以随便停的吗?”

  “不是,车位得用租的。我等一下跟客户有约,时间有点赶,可以⿇烦你快一点吗?”她还得进办公室准备资料,再去跟叶‮姐小‬见面。

  “唔,我现在四肢无力耶,等一下喔。”纪语张,看着那女子站起来伸懒。怎么,有精神伸懒,没力气移车?

  “‮姐小‬,你可不可以快一点?”她低头看表,不噤催促道。

  那女子摆摆手,想打发纪语“哎哟,别催啦,反正你不是说你等一不要跟客户见面?那等你跟客户见完面,回来后我保证会移车。”

  “不行,那个车位本来就是我的。”纪语语气转硬,有些生气了。

  女子皱起眉头,嘟起,转头看向魏岚亚,语调软软地说:“喏,岚亚,你评评理,她等一下明明要出去,给我停一下也不会怎样啊。”

  岚亚?他们这么?纪语一呆,目光梭巡著他们,大为诧异。她还以为这女人和魏岚亚今早才初次见面,怎么到已经直唤对方名字,难道是旧识?

  “嗯…”魏岚亚双臂环思索了会儿,然后对纪语道:“说得也是,反正你等一下就要出门了啊,就暂时让茱丽停一下。”

  “是茱蒂啦。”女子噘著更正。

  连名字都记错?纪语心想,他们本不吧,可是魏岚亚这个人,怎么这会儿帮别人,不帮同事七年的她?“魏岚亚,你给我想清楚,明明就是她不对,怎么现在好像我不通情理?”他不答反问,很快的提点她“纪语,你不是跟客户约了见面?”

  纪语听了,低头看表,糟糕,这么一闹,时间已剩不多。

  他笑着又说:“依你的习惯,不是还要抓一堆资料才肯去见客户?”她咬,很不服气,难道她就得任由这女人霸占属于她的车位?

  纪语踌躇著,看着魏岚亚带笑的脸,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是被他玩弄的棋子,他要带她来找车主,她就乖乖跟著;他两句话便要打发她走,而她明明该留下来据理力争的,却轻易因为他的话太过一针见⾎,被迫得暂时放弃自己的车位。

  这种感觉真让人不舒服。

  感冒加上心烦的事,纪语感觉头更痛了,于是努力以平稳的语气困难的说:“那我回来时,一定要把车移走。”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

  “等等我有精神就会去移车的。”茱蒂担保道。

  纪语点点头,沉著脸定了。

  待纪语离开后,茱蒂才向魏岚亚发牢“有够卢的,等一下我再移车就好啦,还来吵人家‮觉睡‬。”

  魏岚亚挑眉,望着纪语已走远的纤细的背影,道:“这就是她的风格。”

  纪语就是这样,有话直说,从不拐弯抹角,照理来说,这样的个是很容易得罪人的,可是,工作室里大家都很明⽩,虽说不至于爱戴或崇拜她,但她的风评可比冷面的梁御辰好太多了。

  他想,工作室里的人懂得对纪语包容,可是外头的人却很容易被她惹恼,像现在这情况,很明显是茱蒂错,可是纪语气势強硬,会让人有种错觉,认为纪语让人家一下也不会怎样,这样很容易吃亏的。

  茱蒂直翻⽩眼,气道:“真讨厌这种人,让我停一下又不会怎样。”

  “讨厌她?”魏岚亚挑眉问。

  “嗯,一板一眼的,⻳⽑又机车。”

  一板一眼?⻳⽑机车?刚跟纪语说没两句话就能看出这么多缺点喔?他角扬起笑意,反而道:“不会啊。”

  “不会?”茱蒂非常不赞同,直‮头摇‬道:“她这种个,一定没有朋友。”

  魏岚亚摸著下巴,意有所指的说:“我倒觉得…她这种个好的。”

  旁边,茱蒂又嘀嘀咕咕说了很多纪语的坏话,而他,始终带著笑,没有仔细听,只是想着,纪语那张泛红的脸,不知道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发烧了?

  纪语开始觉得,魏岚亚是小人。

  当年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不是很喜他,可是这几年工作相处下来,发现他只是爱闹,没什么特别令人讨厌的地方。

  可是今天,她真怀疑他是故意整她。

  捧著一大叠资料,纪语回到地下停车场。⾝体有些发热,头也疼得不得了,她摇‮头摇‬,拿出⽔瓶喝了口⽔,待⽔滑⼊胃里,似乎减缓了些热痛,才发动引擎离开。

  到了叶‮姐小‬的店面,她愕然的看着店里已经开始刷油漆,叶‮姐小‬正在指示油漆师傅。

  “叶‮姐小‬。”纪语著太⽳,不解的问:“怎么开始油漆了?”

  “我那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问你这个啊,可是你说今天再跟我谈,我就先漆了。”叶‮姐小‬推推脸上的眼镜,语调平直,像陈述一件事,而非与她讨论。

  “可是,我本还没还没仔细丈量,更没有出初步设计…”拜托,她先前只有见过叶‮姐小‬一面而已,一切都尚未进行啊。

  “我知道啊,我现在就要跟你说,我要把墙壁漆成‮红粉‬⾊,⿇烦你照这个来设计。”

  纪语差点昏倒。搞什么鬼!‮红粉‬⾊?叶‮姐小‬指指旁边,又说:“还有,餐具我已经决定选用那种黑⾊的,上面有图案的,在那里,你看看,记得要把设计搭上去。”

  纪语看着绘上几何彩⾊图形的咖啡杯,抿紧,脸⾊很难看“叶‮姐小‬,你这样没先跟我说就把东西都决定,我…”

  “你怎么样?”叶‮姐小‬扬眉,感觉很不好惹。

  纪语顿了几秒,斟酌著该怎么解释,才委婉的说:“我认为该怎么做,用什么颜⾊,用什么材质的桌椅、器具,都该一起讨论,我现在不是说你选的颜⾊跟餐具不对,只是我们可以先经过讨论,像‮红粉‬⾊其实分很多种,有嫰红一些的,也有淡粉的,还有樱花的‮红粉‬⾊…”

  叶‮姐小‬沉下脸,直言道:“我当初会找你设计,是因为在杂志上看到你们工作室的作品,其中有件帮新竹的住宅做的设计,都是‮红粉‬⾊的,我很喜,所以才找你们。”

  纪语一时语塞,瞬间忆起,那间新竹的住宅是魏岚亚所设计的,房子的女主人是‮红粉‬⾊爱好者,不仅搜集一大堆‮红粉‬⾊的东西,还要求几乎整间屋子都必须是‮红粉‬⾊的,刚开始这案子谁都不愿接,因为没有发挥的空间,可是魏岚亚接了下来,很快就完工,客户极为赞赏。

  事实上,她是不以为然的。

  魏岚亚被客户牵著鼻子走,虽然结果不错,可是纪语一直不甚明⽩,这样的作品究竟算是魏岚亚的设计,还是客户的?

  如今,她碰到一样的状况,叶‮姐小‬这么说,等于是要她照抄魏岚亚的设计,她愣住了,这不是她的作风。

  叶‮姐小‬又接著问:“那间‮红粉‬⾊住宅的设计师是谁?应该不是你吧!”纪语老实地回答“不是。”

  “那你要不要跟那位设计师讨教一下?我真的喜那样的风格,就这个要求,没别的了。”

  这刹那,纪语觉得屈辱,她怎能抄魏岚亚的设计?又怎能厚脸⽪的问他当初施工的细节?这等于是向她的专业挑战。

  见纪语不回话,叶‮姐小‬摆出⾼姿态,迳自下结论“今天就这样,星期五我要看到设计稿,有什么问题我会再跟你联络。”

  “星期五?太快了。”纪语哀号。她心头一片混,什么‮红粉‬⾊的墙壁?什么黑⾊的餐具?瞬间她没了方向。

  叶‮姐小‬急躁的说:“快吗?不然下星期一,我想尽快完成。”

  纪语看着她不由分说的表情,叹气道:“下星期一我只能出初步构想,至于你要的风格,我会再考虑看看。”

  “考虑?我就是要那种样子,总之你去问当初那位设计师,如果你做不出来,我就要改成换他做。”叶‮姐小‬指著刚粉刷好的墙壁,道:“我不懂你刚刚说的什么嫰‮红粉‬⾊,什么樱花的颜⾊,我要的就是这⾊,而我已经漆好了,你就照著设计。”

  叶‮姐小‬背后漆上大片桃‮红粉‬⾊的墙,这瞬间成为纪语的庒力,她困难的望着那引⼊注目的颜⾊,突然觉得晕眩。

  闭上眼睛,她稳住心神,再睁开眼时,她叹口气道:“我尽力而为。”

  转⾝往外走,纪语皱起眉,脑海中全是‮红粉‬⾊,那太过喜气的颜⾊让她头疼裂,脸也热了起来。

  叶‮姐小‬沉著脸目送纪语离开。她就是没办法喜纪语这位室內设计师,明明她都把工作指示好了,怎么纪语就是不愿松口照著做?这么轻松的钱,纪语看来却有些…不屑赚?

  叶‮姐小‬转过⾝,对著油漆师傅喊:“全都漆上‮红粉‬⾊!不止这面墙,我这片、这边,还有门口、楼梯边,全都要‮红粉‬!”

  ***

  下午两点,纪语疲惫的回到公司,当看见那辆红⾊Vios动也不动的还占著她的车位,她很生气,但已经连发脾气的力气也没有了。

  她再度将车横著停,摇摇晃晃的回到办公室,随手将⽪包丢下,就趴在桌上准备小睡一下。她想,下班后一定要去看医生,她八成发烧了。

  合上眼,仿佛又看见那一大片‮红粉‬⾊,她睡不安稳,很排拒这美丽的颜⾊,这种太幸福洋溢、太香甜柔腻的⾊彩,让她不知从何著手。

  约一个小时后,魏岚亚推门走进来。

  他站在纪语⾝旁,俯看着她。这女人,拚命三娘似的,明明累坏了,却还不请假回家。连休息也硬要趴在冷硬的办公桌上。他的眼神不噤变得和缓,考虑著该不该将她推醒。他心里明明是想要让她多休息会儿的,可是没想到动作快了一步,手已经搭上她肩头,轻轻摇晃著她。

  纪语痛苦的醒来,她睁不开眼睛,将下巴枕在盘起的手上,喃喃地道:“唔…⼲嘛?”

  “移车。”他细看着她几乎红透的耳子。

  “移车…”她睁开眼,茫然的看向他。

  “茱蒂要出去,她教你移车。”魏岚亚语调平直。

  听见茱蒂,纪语立即清醒许多。“她教我移车?她明明答应我回来要先移车的。”这不公平,茱蒂没做到,那她也没有必要听她的。她拗了起来。

  魏岚亚浅笑“我知道啊,可是现在她要出去,你不移车不行。”她捏捏脸颊,道:“我是不是在作梦?怎么有这么多不讲理的人?什么茱丽、茱蒂,什么叶‮姐小‬,还有你,是不是故意找我碴?你明明知道是她不对,我现在不想移车不行吗?”

  “那你别移啊,钥匙拿来,我来移。”他不是很在乎的说。

  纪语听了直瞪著他,话中带刺“你最热心。”真心寒,共事七年,他胳臂竟向外弯。

  魏岚亚不回应,只是伸出手跟她讨钥匙“拿来。”

  她闷不吭声,将头转向别处。她的视线有些蒙,头又晕又热,能撑到现在,她觉得真是个奇迹。

  “拿来啊,我帮你开,你要面子,不妥协,这无所谓,我帮你移车,你不丢脸,这不是很好?”他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听不出是讽刺或是不屑,只是不带任何隋绪的陈述事实,说出她闹脾气的心理。

  纪语忽地觉得羞傀,他这么说,好像她幼稚使子。但她明明不是。

  她与他对视,仿佛角力著,而他眼中没有一丝疑惑,好像只是很单纯的想做中间人而已。

  她不噤叹气,败给他太过耿直的眼神。她站起⾝,赫然发觉走路对此刻的她来说有些困难.可是意志力坚強的她仍硬是走到放著⽪包的沙发边,从⽪包里掏出一串钥匙,道:“我自己去移车。”

  她感冒的痛苦,魏岚亚全看在眼底,怎么就连⾝体不适的这一刻,她还是不肯放下防备,什么事都要自己来?

  忽地,魏岚亚抓住她纤瘦的手臂,道:“我帮你开。”

  她有些愣住“我说我自己会开。”

  “凭你?”这副快要昏倒的样子?

  这话怒了纪语,下意识联想到今天叶‮姐小‬吩咐她的嘴脸,她眸中有火“什么叫凭我?”为什么每个人都看不起她?

  魏岚亚顺手提起她手上的⽪包,拉起她的手臂,因她过热的体温而微讶,他不由分说的拉著她往外走,沉声道:“那我们一起移车,这样行了吧?”

  她住嘴,不太明⽩他的意思,是什么原因让他一定要跟她一起移车?他太奇怪了,她猜不透啊。

  到了地下停车场,茱蒂正等在那儿。

  “天啊!我约会快迟到了,快快快,快移开。”茱蒂急急地道。

  纪语扬眉,虽然不⾼兴,但已没有精神跟她吵,只是警告道:“你下次不准再停我的车位。”

  茱蒂甩甩手,不耐烦地说:“好啦、好啦。”

  纪语正开门上车,钥匙却被一旁的魏岚亚抢了去,他握住她手臂的手没有放开,这时施力将她往前推,就这么一路将她推至副驾驶座。

  当他松开她,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自己早已经没了力气,只是依靠著他的力量,明⽩这想法的瞬间,她已经坐得好好的,看着他替她关上车门,绕过车头,很自然的坐进驾驶座。

  魏岚亚发动引擎.将车迅速直线后退,练的倒车,很快驶出停车场。

  或许因为感冒造成大脑运转迟钝,纪语直到车子驶上马路才反应过来,问道:“你要去哪里?”

  他将音响打开,边注意路况边回答“看医生。”纪语转头深深看着他的侧脸,愣住了。他说要看医生?是带她去吗?

  “你…”她说不出话来,想问他是否要带她去看医生.但如果他说不是,那不是很糗?

  “嗯?”

  “没事。”她索呑下一连串想问的话。他浅笑,明⽩她言又止的原因,她太不习惯接受人的好意,所以倒显得拘谨了。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来到医院。当魏岚亚替她挂了号,陪她在门诊区等候看诊时,已经四点半了。

  ⽩⾊墙面团团围住宽阔的候诊区,座位上,他们两人并肩坐著,纪语精神已经恍惚,她闭上眼,不敌病魔摧残,整个人松懈下来,而⾝边的魏岚亚,一双墨眸看着上方的电视,被迫昅收医疗讯息。

  此刻,他膝上搁著纪语的⽪包,手上拿著挂号单,眼睛虽看着电视,心里却不停问自己。

  是不是太热心了?这时他分明像纪语的保⺟,有必要做到这样吗?

  可是一整天,纪语擤鼻涕的⾝影不断出现在他脑海,他一直无法停止的想着,她感冒不算轻,有没有去看医生?

  一种温柔的情感流⼊他心中,魏岚亚眼角余光感觉到纪语在他旁边睡著了,摸著下巴,他若有所思,手指不自觉地反覆摸著手中的挂号单,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忽然莫名的变得有些沉重。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灯号来到纪语的号码,他再度拉起她的手,看着她有些惺忪的眼,催促道:“该你了。”

  纪语突然觉得魏岚亚好温馨,让她变得软弱,听话的跟著他的脚步进⼊诊间,什么也不计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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