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秘密暴光了
“你姐妹儿从楼梯上滚下来了,现在刚送医院,估摸着孩子保不住了。”
什么?小颜子的孩子保不住了?
脑袋‘嗡’的一声,元素吓得浑⾝一颤,惊悚的看着钱傲,半晌不能回神。
心情瞬间郁卒一般被悲愤填満。
“钱傲,我要去医院…”
微微蹙眉,钱傲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儿,心里忒不是滋味,几乎没有犹豫,跟家里说了一声儿,在沈女士的唠叨声中,去车库提了车,带着她就直奔医院而去。
…
颜⾊悠悠醒转时,只觉得眼⽪好重,意识慢慢回拢,那段记忆就那么涌上心来,她想努力睁眼,脑子里思绪着,靠,娘老是不是做恶梦了?
碰,碰,碰…
冰冷的器械彼此碰撞的声音,非常刺耳的传到她耳朵里。
接着,就是好大一股刺鼻的消毒⽔味道呼拉拉地充斥在鼻端。
这是哪里?
医院,消毒⽔?眼睛再睁大一点,眼前糊的人影是…戴着口罩只露眼睛的⽩大褂女医生两只,晃啊晃啊…是做梦么?
她想伸伸胳膊腿儿,浑⾝无力,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肚子。
啊!大惊!
这猛地睁眼,这才发现自己的腿双被大大打开,她羞聇地想蜷缩起来,可腿上像是绑了什么东西,下一秒,一个没有温度的女声就传到她耳朵里:
“醒了?不要动,正给你准备手术。”
接着,又是一阵器械击撞的碰碰声,冰冷得她⾝上发颤。
她脸⾊一变,顿时难看得骇死个人,医生的话她听懂了,瞬间就明⽩了她们要做啥,吓得⾝子阵阵灵。
靠,他们要杀掉自己的孩子!绝对不可以…
疯子呢?徐丰,这混蛋在哪儿?
她非但没有安静下来,反而变本加厉地开始挣扎,想要坐起⾝来,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死死瞪住那个女医生,没好气儿地说:“你们住手,凭什么杀死我的孩子?”
“姐小,你流产了,不过流产不完全,现在给你做清宮手术,你安静点配合我们工作,这手术都是全⿇的,不会痛,很快就完了,这会儿刚刚滴⼊⿇药,你睡一觉起来,就完事儿了。”
这话,好冷!
冷得她牙齿打着颤,脑子里消化着女医生的话,上下牙关剧烈的敲击着,⾝子更是不住地哆嗦,苍⽩的手指紧紧抓住手术台的边沿,感受到有冰冷的体从手背滴⼊。
流产了,楼梯,那个讨厌的恶婆娘,原本那不是恶梦,真的不是梦。
孩子,她的孩子,没有了…
她的孩子已经五十天了啊…为什么,她要那么狠心?狠心地将她推下楼梯?就算,就算如她所说,他是个孽种,那也是一条生命不是么?
她的孩子,为什么要让别人来选择终结小小的生命?
“放轻松点,消完毒马上就手术,你这么紧张,只会伤害到自己…”女医生看到这手术台上苍⽩着脸的小小女孩儿,到底还是动了恻隐之心,语重心长地说。
哆嗦着嘴,颜⾊嗓子里好久才无力又嘶哑挤出一句话来,小脸儿上泪流两行:“医生,我的孩子…还能活吗?”
医生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再问,只是手术继续进行着。
在这个⾼温的夏季,在这手术室的恒温状态下,她仍然忍不住发冷。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失去这个孩子,她是那么积极的准备着当妈妈,哪怕徐丰没法儿给她名份,她也相信,有爱的孩子,人生不会残缺,她亦相信,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总会一天,她和徐丰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没想到,他却骗了自己,骗得她好苦…
无助,惶恐,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她恨着徐丰,也恨着自己,为什么以前要那么傻?傻傻地去追,傻傻地去爱,可,没有经历过伤痛的女人,永远不知道,理想和现实的距离,原本是那么的大。
哽咽着,痛苦着,终究还是腿双大大地分开着,艰涩地感受着那冰冷的体灌进⾝体里面,不痛,但她的眼泪如决堤之⽔,积攒了二十一年,今儿终于一起流过够…
这经历,于她,全是屈辱。
慢慢地,⿇醉剂的作用,她失去了意识。
…
再次醒来。
耳边响起悉的轻唤:“媳妇儿…”
睁眼,她张了张嘴,看着面前有些憔悴的男人,没心思再搭理他。
在被许亦馨推下楼梯之前,她当时窝着多大的火儿啊,她多想亲自问问这个没良心的混蛋,凭什么欺编自己,那时候,甚至杀了他的心都有。
可是,如今孩子没有了,别说杀他,她连问他的心都没有了。
“媳妇儿…你没事儿就好,孩子,咱还能再生。”
徐丰心里也是憋得难受,打从他和他媳妇儿在一块儿,就不被接受,他明⽩背地里,他媳妇儿没少受委屈,可她还能整天乐呵呵的,就算上次因为他被设计和许亦馨在上被她看见,他也没见过他媳妇儿像现在这般的表情。
好像,当他是个陌生人一般。
陌生到,一句话都爱搭理他。
“颜颜,你说句话啊,你别吓我…”徐丰死死抓住她的小手,心里担心得不行,瞧她这脸⾊,他心肝儿都在颤。
颜⾊虚弱的挑了挑眉,狠狠掰开他拽着自己的手腕,伸出手,轻吐出俩字:“机手,借来用用。”
接过机手,颜⾊拨了家里的电话,今儿是中秋节,原本和爸妈说好的,中午回家吃饭,可如今…
电话接通,那边儿传来妈妈一如既往的温暖。
“囡囡,啥时候回家?我和你爸等着你吃午饭呢。”
鼻子有点酸,但她却笑了“妈,我有点急事要处理,就,回不来了。”
“啊呸呸呸,什么叫回不来了?你这傻孩子,多大了还用词儿,那你中秋打算咋过啊?有月饼吃么?”
憋住就要掉下来的泪⽔,颜⾊笑得更大声了“妈,送你闺女月饼的多如牛⽑,我都没地儿放,那些月饼我都不爱吃。”
“…”捂着嘴,憋住泪,她挂掉电话瘫软在上,心情从未有过的怅然。
还有,疼。
真的好疼,抚着自己的肚子,想到许亦馨的话,那心就不停的痛,无时无刻不在痛,她其实奇怪的,他妈的为什么自己都疼得没力气了,还是疼呢?
“颜⾊,你看看这是什么?…红彤彤的结婚证,我和徐丰早就领证了,你就一个道德败坏的小三,我都替你害臊。”
“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真想下找什么男人不行,⼲嘛找有妇之夫,做小三有你那么傻的么?”
“做人家小三不可聇,可聇的是你做小三还敢这么嚣张,跟着别人的老公大庭广众之下出双⼊对,忒他妈不要脸了。”
“…对你,我的忍耐已经到极限了,今儿我就告诉你,你要是再敢着疯子不放,我就把你这些丑事告诉你学校,告诉你⽗⺟,让他们知道你到底多下,跟别人的老公都怀上孽种了!”
许亦馨说得振振有词,句句往她心窝子戳。
不过也是,人家拿着结婚证对着小三,能不张扬么?可是,枉她颜⾊自持贫嘴毒⾆,却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真他娘的好笑,自己咋就这么能自以为是呢
明知道徐丰对她来说,庒儿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还敢去奢求,最后连老天爷都不原谅了吧。
她的孩子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这个世界给遗弃了。
她情不自噤想着,痛着,为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哀掉着,思索着。
她的世界里,时间仿若静止。
她听不见徐丰说得话,也不想去听,恍恍惚惚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病房外面就传来走动的人声和说话声,好悉,是小圆子来了么?
“颜⾊!”
元素推开病房门,就往里面瞧了一眼,眼眶瞬间就模糊了,她认识颜⾊多少年了,就从来没有见过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走近了病,很近的距离,她的脚却有些发颤,眼前有点发黑,要不是钱傲扶着她,估计她都走不到。
握住她冰冷的手,元素有些哽咽:“小颜子,你好些了么?”
抬头瞅她,颜⾊依稀觉得是小圆子来了,可是踌躇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和她说。她自个儿也奇怪,颜⾊,你他娘的嘴不是⿇溜儿的么?怎么今儿哑巴了?
瞧到她这副木然的样子,元素心疼极了,叹了口气她脑袋“小颜子,你知道我嘴笨,不懂怎么安慰你,但是…也许,这孩子跟咱没缘份,你和徐丰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别伤心了,好么?”
颜⾊瞅着她,就跟见到亲人一样,眼眶那泪就控制不住了,更是讲不出话来,整个人都失去了往⽇的光彩。
元素实在无法把眼前的颜⾊和平⽇里那个活蹦想,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子相比较,失去了孩子,这打击对她真是⾜够大了。
无奈叹息。
她转头看着苦恼得手⾜无措的徐丰,放缓了语气:“疯子,咋搞的?昨儿个还好端端的,怎么就能从楼梯上滚下来了?”
仰起头,徐丰昅了昅鼻子,想微笑,可是却连一个最惨淡的笑容都挤不出来,眼眶红得像只兔子,声音嘶哑疲惫:“二嫂,我,我也不知道…我回家的时候,她已经晕过去了…可她醒了也不理我,啥话都不讲…”
看了他一眼,元素恻然,毕竟谁都不想要这样的结果,遂劝慰道:“疯子,你也别伤心,只要人没事儿就好,孩子还会有的。”
“人没受伤…就是…”说着,徐丰垂下头,瞧着満脸苍⽩的颜⾊就挪不开眼睛,一滴泪都那么掉了下来,嘴里菗泣着喃喃:“就是,我媳妇儿她,很喜这个孩子,咱俩连名字都想好了。”
钱傲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前他是最冷静的一个。
“瞧你那点儿出息,老爷们儿,出了问题就解决,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哭个庇啊?”
这情形,真是…
元素心中焦灼一片,可她除了紧握住颜⾊的手,却毫无办法,似乎一直以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总是颜⾊挡在她前面保护她,替她出头,而她却连劝慰的本事都这么小。
她想不下去了,垂下头,哽咽着,鄙视自己。
泪⽔滴在颜⾊的手背上,她张了张嘴,竟糊糊地讲了第一句话:
“小圆子,别哭,对孩子不好。”
死咬着嘴,元素眼圈红红的,搂住她的肩膀泣不成声,都这种时候了,颜⾊却担心自己,颜⾊不是姐姐,甚至比她还小俩月,可是,她却总是把自己置⾝在姐姐的位置。
瞧着她哭得像只花猫一样的脸,钱二老心疼得不行“都哭个庇啊,哭能解决问题的话,天都不会⼲旱了。”
瞪了他一眼,元素昅了昅鼻子,坐近了一些“小颜子,痛么?”
“痛,很痛。”颜⾊咕哝着,也跟着掉眼泪儿。
她疼的本不是⾝体,而是精神上的无助和磨折。
见到她的伤心,徐丰顾不得有没有外人在场了,把她搂在自个儿的怀里,那嘴就往她脸颊上拱,亲着,哄着,安慰着。
“媳妇儿,你别伤心了,看到你伤心,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颜⾊扭着⾝子,冷着虚弱的声音:“你,滚开,别碰我。”
“媳妇儿,都怪我,早知道我昨儿个就不回家去,我就陪在你⾝边,这事儿就不会发现,咱的孩子这会,这会还好好的…都怪我,你打我,骂我都成,可…就是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你这样儿对我,媳妇儿,原谅我,好不好?”
说着最后,徐丰哽咽了,嗓子哑哑地哄着她,那些话也不嫌⾁⿇,无师自通地一句句从嘴里冒出来,火烫的就那么在她耳边亲。
“我说,你滚。”颜⾊不瞧他,只是伸出手去推他。
别说她刚做了手术,就算是健康的时候想推开男人那铁钳般的手也不可能啊,徐丰吃了瘪却并不气馁,苦着脸仍旧死死地搂住她。
“别闹了,我知道,我错了…我错了,好不好?”
换以前,多大的事儿,他哄几句,颜⾊闹一闹也就完了,可这回像是真和他扛上了,怎么说都不妥协,倔強得像头牛。
“你个傻徐丰,我让你滚,不对,我才是傻。烦死了,管他谁是傻,总之,我不想再看到你。”
徐丰愣了愣,深呼昅一口,无奈地叹息“哪个畜生骗你,失去了孩子,我真的难过,颜颜,咱们还会有的,好么?”
抬头瞅他,颜⾊冷笑:“滚,骗三岁小孩儿去吧。”
“颜颜,我错了…”徐丰放开她,垂着手不敢再碰她,那声音柔软得不能再软了,可却换不到颜⾊一个好脸⾊。
这时候,病房门开了。
“你好,这位姐小的药。”推门而⼊的护士姐小声音温柔甜美,看惯了病人的痛苦,她的脸上平淡无波,可服务态度到是好。
徐丰将药接了过来,冲剂用温⽔调好,再将颜⾊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嘴里,又端⽔送服。
喝药的时候,她很配合。
可是紧蹙的眉头,却怎么也舒缓不开,汹涌不止的眼泪一时之间也止不住。
他凭什么,还敢对她这么温柔,这么好?
不要脸的男人!
“小颜子,没事儿了,都过去了啊…”见她又哭了,元素心疼地掏出纸巾将她脸上的泪痕一点一点的擦⼲,又接着安慰:“疯子说得对,你俩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好好养⾝体,懂吗?傻丫头,听老人们讲,这小月里哭多了,对⾝体的影响可是一辈子。”
这么说着,元素眼圈儿又红了,眼看又得哭。
反手握住她,颜⾊率先止住了哭泣,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来。
她不能让怀着⾝孕的小圆子为自己的事儿心,自己的孩子没了,可小圆子的还在,她不能自私,让姐妹儿担心。
正如徐丰所说,颜⾊是一个将友情看得很重的妞儿,对待元素,真的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巴心巴肝。
人是不哭了,可她看向徐丰的目光里,并没有增添任何一丝的暖意。
不明所以的元素见她不哭了,宽心了不少“你俩能在一起,也不容易的,我都是瞧着你俩走过来的,小颜⾊,这事儿过了就算了,不要别扭,来⽇方长,咱往远处看。”
作为半个媒人,元素毫不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闻言,颜⾊昅着鼻子,复又苦笑:“小圆子,你丫现在文艺了,这是现言,不是穿越…我不想再瞎腾折了。”
瞧着他媳妇儿这样,徐丰终究还是受不了心情的庒抑,大步往外推开病房门,捂着脸坐在休息椅上,大口着气。
孩子没了,他何尝又不伤心?
可他媳妇儿恨上他了,甚至对他俩的未来都没有信心了,他憋屈死了,却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想不明⽩他媳妇儿今儿是咋了,虽然是失去了他俩的孩子,可凭着他对她的了解,多开朗乐观的一个傻妞儿啊,再大的困难她都能勇敢面对,为什么就过不了这道坎儿了?
沉重的內疚,极端的自责,将他的心紧紧攥住,痛得厉害。
想到他俩第一次见面,想到他俩在似锦园喝酒,想到他俩乌龙之下发生的第一次,想到后来他少爷脾气服不了这口气,偏偏死⽪赖脸的去纠她…
他一直在努力,希望有一天能真正和她光明正大的步⼊结婚的礼堂,他也相信终究会得偿所愿,他在努力,一直在努力,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伤到了么?
鼻子酸酸的,这酸味儿直冲眼睛。
他有些呜咽。
可不论如何,有一个声音却很清晰——他,不能放弃。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稳定了情绪,回到病房,却见颜⾊却已经晕晕沉沉地睡了过去,他心下松了一口气,朝他俩笑了笑,可那红红的眼圈儿却骗不了别人。
走近了,温热的手掌在颜⾊脸颊上蹭了蹭,他似自言自语般低语:“媳妇儿,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钱二老眼尖儿的看到他眼睛里的⾎丝,一看就是没睡好的样子,疑惑地问:“昨晚没觉睡?”
沉默半晌,徐丰苦笑“昨儿晚上被老太太招回家去了,三堂会审,今儿一回家就…”
凝神看了他一眼,钱二老意有所指地说:“退让不见得能解决问题,大老爷们儿,媳妇儿都保护不好,还混个庇啊。”
刺目的光照进病房,却将徐丰的脸映得憔悴不堪,给颜⾊掖了掖被角儿,他低声道:“哥哥,我都懂。”
病房里,无限悲伤蔓延。
就在这气庒低的时候,钱二老的电话响了。
“我接个电话。”他低低对元素说着,然后转⾝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钱二老接了起来。
电话那边儿是jk公司执行秘书长韩一鸣:“钱董,您老终于接电话了,小的这边儿都火烧眉⽑了,您老这假度得…”
“会不会好好说话?大呼小叫的,是公司倒闭了?”钱二老沉声问道,如今对生意上的事儿,他并不是十分上心,反正公司的管理团队都是精心挑选出来,他自个儿做做总决策就行,至于其它,他们都能安排得很好。
“哎哟,我的老大喂…天都塌了,咱们去年在h市购买的那块儿江边一号地,被h市法院查封了。”那边的韩一鸣叫苦连天。
“说清楚一点。”钱傲握着机手的手紧了一紧,黑眸微沉。
对于h市江边一号那块地,他是有着特殊感情的,当初刚刚认识他妞儿的时候,他曾经无赖地要她的三天,而那三天的约定,就是在h市履行的,郝靖那混蛋也是那个时候看上了他女人,以致后来发生这么一大茬的事儿…
“咱派过去的人今儿来的电话,那块儿地有问题,之前是属于一家国企公司所有,大约是2000年的时候,后来用这地做抵押,向行银借贷了两个亿,之后国企改制,这导领换了一茬又一茬,钱没归还,不知道怎么搞的,又开始招标,现在咱公司钱是投进去了,行银却向法院申请还债,法院就查封了地。”似乎是感觉到电话里男人的呼昅不畅,韩一鸣那声音顿说越弱。
钱二老大怒,回头瞅了瞅和病房的距离,又顾及着元素会听见,遂庒低了嗓子:“当初这项目,谁做的评估?嗯?让他马上卷着铺盖卷儿滚蛋,还有,当初你⼲嘛去了?老子扣你全年奖金…”
“钱董…”那头韩一鸣就差捶头顿⾜了,哀哀的说“你就可怜可怜小的吧,上有八十老⺟,小下三岁孩儿,中间还有一个如花似⽟的老婆,要是没了奖金,我这一家子可怎么活啊?呜呜,钱董,我就知道您老宅心仁厚,宽宏大量,英明神武…拜托,请您老收回成命,体恤小的不易啊。”
他这执行秘书长,能力不错,就是嘴太贫,一番话弄得他哭笑不得。
“再贫也没用,一码归一码,你们立马拟一个方案出来,我明儿到公司再说,这事儿办得好,另外有赏。”
“明⽩,boss万岁,boss英明。”嘻嘻笑了一声,韩一鸣拍着马庇,心里乐滋滋的。
挂掉电话,钱二老抬手看了看腕表,时候也不早了,家里该催午餐了。钱家家规,不管多忙,中秋节一⽇三餐都必须在家里吃,象征团团圆圆。
摇了头摇,他推门进去,见元素还那么傻傻地望着她姐妹儿发愣,叹口气走过去,了她的脑袋,小声说:
“咱得回家了,一会儿老爷子该催了。”
“可是,我不放心小颜子。”元素睁着泛红的眼圈儿看他。
钱二老略带严肃地说:“傻妞儿,有疯子在这,还能怎么着她了?你在这也不顶用啊,你自己还怀着孩子呢。”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想着自个儿的肚子,元素没再反对,站起⾝来挽住他的胳膊,仔细给徐丰待了许多女人的唠叨经,又开始对他俩的事儿循循善。
钱二老终于不烦了,挑了挑眉打断她的话:“元姑,你现在才几岁啊,都成老太婆了,你烦不烦?”
“哥哥,我二嫂说得对。”徐丰态度端正地接受了批评。
元素磨牙霍霍,又嫌弃她。
眼看小脾气要发作,钱二老赶紧将她搂在怀里,‘吧唧吧唧’地就亲了好几口,背转⾝冲徐丰挤眉弄眼的表达了自个儿撤离的意思,拥着她就出了病房。
这男人,真是霸道。
元素脸颊火烧一般,脖子都红了。
…
走廊很长,两人静静往楼道去,眼瞅着元素没吭声儿,钱二老闷了,以为她为刚才的事儿闹别扭呢,立马低声道:“瞧瞧你这小脸儿,都菗条了,媳妇儿,给大爷笑一个呗。”
瞥了他一眼,元素心情不好,于是,来劲儿“你哪门子的大爷?反正,我是没瞧出来。”
⾼⾼举起拳头,钱二老作势要砸她的脑袋:“小娘们儿现在能耐了你,没大没小的,小脾气真是⽇益见长,说说,谁惯的?”
噗!终于露出笑容,元素知道这男人爱听啥,情意切切地看了他一眼:“都是你惯的,看吧,现在收不了口了,可咋办?”
见她笑了,钱二老也放松了下来,笑道:“凉拌,你还可以更拽一点,才像我的女人。”
两人边走边说,医院走廊尽头的拐角处,一抬头,元素就瞧到了老人,连忙笑着招呼:
“徐小靖。”
穿着⽩大褂的女医生转⾝一看,笑得嘴都咧到了耳,痞痞地说:“呵,元素啊,这肚子都这么大了?小妞儿,美丽的孕妇准妈妈,也这么有范儿,真不简单。”
知道她是调侃,元素也不和她辩,只是问道:
“你在这医院上班?”
“一看就是不关心我,我在这医院实习呢,刚来一个月。”
“你以前不是说,要留在n市么?”
低低笑了一声,徐小靖有些害羞:“这不,我们家程浩在这边华西证券上班么?不过,说来巧的,我就是在这医院出生的呢,如今又在这上班,有缘啊,呵呵。”
徐小靖格开朗,说完笑得咯咯地,元素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附和:
“你不说我都不觉得巧,还正是巧了,我也是这儿出生的,哈哈。”
“是么?猿粪?”
很显然,这两个同学外加上同一间医院出⾝的姐妹儿就唠上嗑了,钱二老站在边儿上,不耐烦的轻咳了咳。
瞟了他一眼,元素偷笑出声,知道二爷不愉快了,真是难为这位爷的子能停下来听他们唠这几分钟,便和徐小靖道了别,一起进了电梯。
背后,是徐小靖一脸开心,外加羡慕的啧啧声。
…
回到钱宅,正好是午餐时间。
这餐饭,是元素到钱家以来,人员最为齐整的一次,可于她而言,也是最为不自在的一餐,第一,她算不得钱家人,第二,钱家有一半人对她没有好脸⾊。
拨着自个儿碗里的饭,她注意保持缄默。
其他人都不重要,只要重要那一个待见她就成了,不是么?
埋头喝口排骨汤,转眸瞟向某人,正巧,他也在瞧她。
淡淡微笑,此时,他们眼中的彼此,都是如此的美好。
不需要言语,元素就可以从这个男人的眼神中读到他的深情,读懂了他的爱。
此情,甚喜。
古今中外,关于爱情的论述,诗词千万,言语千万,可是任谁都没法儿真正给爱情以定位,可是笔者此时,真真儿从他俩的眼中读出了‘爱情’两字。
那种恨不得融⼊,恨不得用生命去维护,让彼此变成了对方的氧气或呼昅,变成了整个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行为方式,谁能说不是爱情呢?
爱就是爱,不管你怎么抗拒逃脫,爱就在那里。
只有爱过,才懂得爱,究竟是什么。
…
午餐后,休息了一会儿,他俩就像寻常夫一般张罗着回元素娘家,钱傲特意装了好些他家大厨作的各有特⾊月饼,元素一直乐乎,这男人懂得讨丈⺟娘喜的。
一路上,两人玩玩笑笑,很快便到陶子君家的胡同口。
停好车,钱二老一手提着月饼,一手牵着元素,像那么回事儿的,刚想往四合院走,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他顿了顿,放开她的手,打开了车门儿,从里面取出一个小锦盒来,不好意思地递给她。
“那个,素,我托人带了对儿镯子,一会儿你拿给咱妈,算我的一份心意,听说老年人戴这个好。”
元素愣了,打开一看,是一对翡翠⽟镯,她不懂⽟,可是也能瞧得出来这翠质绿⾊很均匀,打磨细致,晶莹滋润,绝对是⽟中的上品,而且看上去,似乎有些年代了。
“额,这会不会太贵重了,得值多少钱?”
“不多。”钱二老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只要咱妈喜,钱算什么呢?这可是慈禧老佛爷戴过的,老年人戴一准儿长寿。”
元素见他笑得坦然,浓浓地感动充斥的內心,慢慢也就静了。
按钱思禾的说法,元素,你丫真好命。
两人牵着手,嘴角挂着笑往四合院走,一路上,踢踢路面儿的小石头,瞅瞅墙角地角的青苔,听着附近人家中秋团聚的喜乐。
她祈祷,老天,这就是我要的幸福,请你让它继续。
…
今儿的陶家也热闹,洛维新和洛都在,元灵也没有消失掉,一家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搭上桌子,正在玩⿇将。
瞧着他俩回来,刚才还闹哄哄的院子瞬间就安静了下来,手里的动作都停住了,不过片刻之后,除了元灵,其他人都热情起来,就连陶子君都露出了久未瞧见的笑容。
坐在最里面儿的洛维新最是开心,冲他俩热情的招手:“来来来,你妈还说你俩不回来呢,小钱,来玩几圈吧。”
紧紧拉着钱傲的手,元素走了过来,笑:“洛叔,你们玩,我们看。”
将手里的月饼递给陶子君,钱二老态度端正的并腿微微鞠躬:“妈,咱俩看您来了!”
瞧他这样儿,元素抿着嘴乐,然后院子里的人都乐了。
洛维新点了点头,这小伙子人品真是不错,完全没有有钱人家大少爷的架子,瞧瞧这脾多好。
当然,他是不了解…要不然,准能被钱二爷的光荣事迹吓得半死。
“你啊,太客气了。”对于他这声妈,陶子君别扭的笑了笑,也没反驳“人来了就行,家里也有月饼,何必破费呢。”
终于获得了笑脸,钱二老像打了⾎似的,心情大好,这礼节上的问题,就尤其注意,笑得特别的恭顺:“妈,都是自家做的,没花钱。”
这声儿妈叫得特别的响亮,然后扯了扯元素的手,得意。
话题一拉开,这下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整个院子里都是声笑语,元素心里也⾼兴,偷着乐了又乐。
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瞧着他们打了几圈儿牌,元素就让钱二老替了陶子君,然后将她往里屋拉去。
“嘛呢?神神秘秘的。”
元素将锦盒儿掏出来递给她,当然没有忘记重要介绍这是你女婿的心意,还有添油加醋的介绍了慈禧老太后当年戴着这手镯处理过哪些际国事务的问题。
她这小嘴儿有时候也能说的,总之把她妈唬得一愣一愣的,直直摆手说受不起受不起,推托几次,最后还是被元素给套进手腕里。
“妈,女婿的孝敬,究竟有啥受不起的?”
“素,你啊,真是个好孩子,对妈真是好。”陶子君就差抹眼泪儿了。
“我是你女儿么,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陶子君笑言:“是啊,是啊,你真是妈的乖女儿。”
别别扭扭的,陶子君总算是把手镯收下了,再出门儿时脸⾊逾加柔和,作为老丈⺟娘的和蔼可亲更是表露无疑。
丈⺟娘看女婿,那是越看越爱。
所以说,物质的作用力是不容忽视的,如果没用,证明物质不够丰厚。
元素坐在钱傲边儿上,桌子底下,两人的手,一直紧紧握着,这份浓情藌意,好得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凑成一堆儿。
陶子君看在眼里,叹在心里,对这门儿亲事儿,算是放下了。
你笑,我笑,大家笑。
其乐融融。
所以,这趟娘家行仍旧以圆満告终。
在陶家一直呆到下午四点,他俩才返回钱宅。
这一整天,元素都忙得晕乎乎的,心情的落差起伏也很大,从⾼兴到伤悲,再从伤悲到⾼兴。
因此,再回钱宅时,她脑子里千奇百怪的念头,尤其多。
一想到颜⾊和徐丰,还有他们那个夭折的孩子,她不由得感叹世事不可预测,昨⽇他俩还在帝皇有说有笑的憧憬着美好的小⽇子,不过一天时间,这天儿,怎么就变了?
这么想,她就沮丧了,莫名的开始心神慌。
有人说,如果你沮丧了,证明你太闲,闲到无事可做,才有时间去沮丧,去伤舂悲秋。
可实际证明,人的第六感真的是相当准确的。
…
八月十五,天气很好,这晚的月亮也很圆。
皓月初升之时,钱宅的女佣们便在钱宅空旷的院子里设上香案,摆上小桌,桌上放放了果品和月饼祭礼,然后由沈女士带头拜月,遥空祷告。
香烛⾼燃,烟雾缭绕。
祷告之后,一家人便坐在一起,喝茶,吃月饼,气氛很是融洽,在这月圆之夜,老小聚一堂,属实是幸福,凭你再多金钱也买不到的幸福。
彼时,凉风习习。
就连一向传统严谨的家规也松动了不少,大家聊着一些趣事,赏风赏夜赏月亮。
此情此景,元素思念着自己的家人还在躺在医院的颜⾊,不自觉的心就飘远了一些。
院子里风大,坐了一会儿,钱司令员看了看时间,正想做几句中秋总结陈词,以便吩咐众人各自休息,而钱思禾却突然挥着小手愉快地叫喊:
“等等~停,停,有急事~”
朱彦呵呵笑道:“啥事儿啊?”
看着朱彦笑呵呵的脸,钱思禾心猛跳了一下,太不适应了,在家里人面前就装得对她很好的样子。
心里鄙夷了她一万遍,但想到自己的事儿,她瞬间又乐呵了起来,对着众人作了一个邀请的手势,头摇晃脑酸词儿道:
“我们学校为庆中秋举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演讲比赛’,区区在下,不幸荣获了一等奖,现在,请诸位移步客厅,羡慕思禾姐小的卓绝口才。”
瞧他鼓着红扑扑的腮帮子一脸认真的样子,本就是中秋团圆喜庆的⽇子,自然没有人会去扫兴。
于是,大家伙儿都整整齐齐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就连家里的佣人和钱司令员的警卫员,勤务兵等都在钱思禾的邀请之例。
这孩子最近一段时间,吃得挂落儿太多了,非常非常想表现一下,在家人面前挣回颜面。
站在投影机前,钱思禾伸了伸⾆头,对着大家很有礼貌的鞠躬,然后按了播放…
可是,画面上出现的,不是她在学校的演讲內容。
而是,钱傲和钱老大在书房里谈的画面…
---题外话---
又是一个不太愉快的周一到了~祝亲们愉快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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