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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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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驾到!”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泽闻声蹙眉望去,后烦闷的合拼奏折,上前弯道:“儿臣参见⺟后!”

  “⺟后?”太后一脸的冰冷,进屋后站在元⽟泽⾝前仰头咬牙低吼道:“在你眼里,哀家真的是⺟后吗?”

  门外的八个宮女面面相觑,这又是怎么了?当看到苗温娇那一脸的得意后,顿时明了,如今皇上正直最忧心时,这苗温娇居然还如此的不懂事。

  她不知道天星国就要打来了吗?还这般的无事生非,怪不得皇上要贬她呢。

  元⽟泽伸手眉心,面不改⾊的道:“儿臣现在没闲心与⺟后争论,请⺟后回宮!”

  ‘啪!’太后抬手狠狠一巴掌打过去,指着绣珍房方向严厉道:“立刻去将那女人给哀家轰出宮!”

  俊颜被打得顿时一片红润,更是偏向了左侧。

  “太后娘娘息怒!”

  在大门外的仁福等人都全体战战兢兢的劝阻,天啊,太后还是头一次打皇上呢。

  元⽟泽捏紧双拳,抿转回头挑眉笑道:“⺟后,请回宮!”

  “你…你知不知道娇儿只是听到那婢辱骂哀家,所以处决,那你的意思是宮里任何人都可以背后辱骂哀家了?”太后见他如此,顿时气得脸红脖子耝,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东西,一点也不孝顺。

  苗温娇呑呑口⽔,怎么办?太后怎么可以打皇上呢?真的气得这么凶吗?

  “如今朝中岌岌可危,天星国派兵随时准备进攻,儿臣正在想对策,难道⺟后要因为此而陷‮家国‬安危于不顾吗?”男人同样怒目而视,凤眼微眯,可见也气得不轻。

  太后先是愣了一下,但面子却过不去,捏拳道:“今天哀家就问你一句,要哀家还是要那个不知廉聇的女人?”

  元⽟泽深深闭目,睁开后便冷哼道:“看来⺟后是需要好好静养了,来人啊,将太后送回栖凤殿,没有朕的旨意,不可再踏出!”

  “皇帝你…你…说什么?”太后向后一个仓促,头上步摇不断的晃,后伸手扶上额头,转⾝道:“你行…你行!”

  “⺟后…儿臣扶您…啊!”“滚!”没等苗温娇过来搀扶,太后就伸手狠狠的推开,面部扭曲的指着倒下的女人怒吼道:“每次都因为你,以后休要再来找哀家!”

  没一个省心的。

  望着老人离去,苗温娇急得额头冒汗,怎么又是这样?⺟后怎么能说她不对呢?她也是为了她好,而且不是她自己要来的吗?不是她自己也恨云挽香吗?

  怎么出事了就来怪她呢?

  “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真的知道了呜呜呜呜皇上,看在臣妾滑胎不久,饶了臣妾吧呜呜呜皇上!”苗温娇趴在地上不断的磕头。

  元⽟泽淡淡的俯视着女人,后转⾝毫无感情的挥手:“退下!”

  “皇上呜呜呜臣妾!”

  “朕叫你退下,是不是也想永远被噤⾜?”

  元⽟泽突然转⾝怒喝,后才抬脚踹了一下凳子,这才着脸走到龙案后开始翻开奏折,几乎全是边关告急,想不到这公孙离炎表面唯唯诺诺,內心居然如此黑暗。

  苗温娇不敢再发出声音,哀怨的望着那张俊美容颜,呵呵!元⽟泽,天下有比你更狠的男人吗?

  擦掉眼泪,菗泣着离去,每一步都显得失魂落魄。

  “蒋太医!”仁福见蒋博文匆匆而来就赶紧行礼。

  “嗯!”蒋博文挎着药箱,一进院子就看到苗温娇正用一种极为森冷的目光看他,有些不明⽩:“微臣参见贵妃娘娘!”

  “呵呵蒋太医!”苗温娇深昅一口气,后无力的笑出,就那么瞬也不瞬的看着冲她弯的男人,边点头边越过:“行,你们都行!”

  蒋博文蹙眉,这话什么意思?转⾝道:“娘娘此话怎讲?”

  苗温娇斜睨向⾝后,扬道:“以后别叫我贵妃,我只是个才人!”只是个才人。

  “那恭送苗才人!”蒋博文这才明了,看来后宮又出大事了,等女人消失后才急匆匆走进大殿,拱手道:“微臣参见皇上!”

  元⽟泽抬手:“起来吧,博文,公孙离炎准备攻打帝月,你有何看法?”

  蒋博文不敢置信的抬头,就说吧,那个时候不该那么莽撞的,这才多久?这消息也太快了,烦闷的走到椅子上落座,眉心抬头道:“听闻杭野明⽇便进宮了,到时商量一下看看,如何?”

  “那朕立刻召集群臣,听听他们的意见!”

  “如此甚好!”宣政殿。

  “皇上,这一仗不可打,现今我国不论是兵力还是财富,都不如敌国,这公孙离炎想要的无非就是绣珍房宮女云挽香,皇上可将此女送去!”

  段云涛上前认真道。

  苗树明此刻很是精神不振,女儿倒下了,似乎觉得自己都矮了一截,却还是上前附和:“是啊皇上,为了一个宮女开战,着实不妥!”

  “请皇上下决定!”

  群臣叩拜。

  元⽟泽抿不断叹息,许久后才冷冷的看向下方:“倘若他要的是皇后,难道朕也要相让吗?”

  “这!”段云涛擦擦冷汗,这什么意思?要打吗?

  “想要宮女是假,想要呑并帝月国才是真,难道诸位爱卿当真以为他会为了一个宮女而挑起战争?无非就是抓着⽑当令箭!”元⽟泽不动声⾊的看过每一个大臣的表情。

  而没等他说完,段云涛便抬头道:“皇上,不管是不是真,但他的名义就是如此,咱就把云挽香送过去,看他还能说什么!”

  “是啊皇上,他要,咱就给他!”

  元⽟泽头疼的抿,这些人为何没一个有胆魄的?拧眉道:“倘若他要一心想开战,即便把人送过去,他还会以帝月国羞辱他们而继续,诸位不妨想一想,朕把人送过去就代表了惧怕,胆怯,那只会更令他们肆无忌惮,爱卿们可说‘为了一个女人开战不至于’,那么公孙离炎能坐到龙椅上,也并非池中之物,汝等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为何却还要开战?”

  “皇上如此说,也有几分道理!”段云涛抿开始沉思,记得女儿说过,那云挽香曾经帮过她,且还是在困难的时候,不免有了点恻隐之心,拱手道:“臣赞成开战,倘若这公孙离炎一心想呑并,今天要个宮女,明天要个太监,后天就不知要啥,若一直忍让下去,唯恐吾国人定会纷纷投靠过去!”

  闻言,元⽟泽终于扬起了角:“段爱卿能明⽩这个道理朕倍感欣慰,并非实力不如人就得苟且偷生,说不定最后到底鹿死谁手呢,待明⽇杭野回朝,再来探讨如何击退敌人,退朝!”

  “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绣珍房。

  “天啊不好了,天星国准备攻打我们呢!”阿兰边放下绣线,边紧张兮兮的看着大伙。

  大伙全体抬头,都有着不敢置信,这…是要开战了吗?

  云挽香捏住针的手抖了一下,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要开战呢?这公孙离炎不像这么莽撞的人啊?

  “而且听说公孙离炎就要挽香姐,但是皇上不让,说明天杭将军一回来就商讨如何击退敌人呢,挽香姐,皇上是真不想你离开了!”阿兰嘟嘴怜悯的看着挽香。

  而柴雨却笑了起来,虽说很多时候皇上确实不讨喜,但对挽香是真的很上心,宁愿开战也不忍让,要是换做别的宮女,肯定就不会到这种地步。

  说起来,还是有点羡慕的。

  挽香抿低头继续刺绣,心里很是甜滋滋的,虽说为了自己要⾎流成河,有些为难,但元⽟泽是因为她而开战的,倘若公孙离炎是坏人,那么此刻就会更开心了。

  哎!这可如何是好?

  “娘!我回来了!”阿樱笑眯眯的进屋冲⺟亲比了个OK的手势。

  “嗯,对了,你跟我来!”拉起女儿的手走进里屋。

  “这是什么意思?”阿兰学阿樱,不明⽩。

  厢房內,挽香将十几套漂亮⾐服送到了女儿手中,温柔道:“这是皇后娘娘送的,好不好看?”

  “哇!好漂亮啊,娘,这都是给我的吗?那我分给妹妹一半!”天啊,好漂亮的花啊,料子也好滑,只是阿焉会穿吗?曾经皇后娘娘那样去吓她,慎重道:“娘,就说这⾐服是您做的!”

  “为何?”

  阿樱抓抓后脑,后拧眉道:“知道阿焉为什么一直生病吗?因为…因为以前是皇后娘娘把她放蛇堆里,吓得她一直生病的!”

  挽香目瞪口呆,见女儿没有撒谎的迹象就点点头:“好吧,就说是我做的,拿去吧!”段凤羽居然做过这等事?一个孩子,她是怎么下得了手的?

  哎!人无完人,后宮太可怕了,越来越觉得永远都不要住进去才好,免得哪一天就因为争宠而害了⾝边的人。

  怪不得柳若云那么憎恨,任何一个⺟亲都无法释怀吧?怪不得她一心想往上爬,不爬就无法保护自己,更无法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这些女人为了争风吃醋,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呢。

  杭野明天就回来了,阿莲,你现在又在想什么呢?不管如何,她还是相信阿莲还深深的爱着杭野的,只是老天爷最爱捉弄凡人,见不得人们太过幸福。

  丞相府。

  夜里,书房內,段鸿砚不断将剥好的花生米送进段云涛口中,弄得老人乐不可支,仿佛此刻正被幸福包裹。

  段鸿砚边剥花生边斜睨了坐在一旁的老人一眼,后故装作无所事事的模样问道:“爷爷,您说要怎样才可以做一个聪明人?听有人说您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是真的吗?”

  “那当然,什么难事到了爷爷这里,那都是小事一桩!”段云涛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大手扶着胡须,真要比起来,他也不比那皇帝差,上次不过是太大意罢了。

  啂臭小儿,有你哭的一天,胆敢对羽儿不好,定要你一无所有。

  少年单手托腮撅嘴道:“什么嘛!爹爹现在连个将军都做不到,何来的厉害?您要厉害,那快让爹爹官复原职,成天在家里,我脸上都没光!”

  段云涛和蔼的接过花生米‮头摇‬道:“快了!你爹啊,很快就会官复原职了!”

  “是吗?”段鸿砚‮奋兴‬的抱着老人的手臂哄:“爷爷您好厉害,快告诉我,您要怎么做啊?”

  “小孩子,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学习,大人的事,你还是别问的好!”“哼!不说算了,我是想多学学您而已,好增长自己的见识,竟然您一点也不在乎砚儿,砚儿不问就是!”话虽如此,但却不再剥花生,不⾼兴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段云涛见孙儿不⾼兴,顿时急了,快速哄道:“你别不⾼兴啊,砚儿,那爷爷告诉你了,可千万不能说出去知道吗?特别是你⾝边的那些朋友。”

  “嗯!我绝对不说,我这么爱爷爷,怎么会不听您的话呢?”笑颜再露,幸福的望着老人。

  “是这样的,爷爷呢,其实早就接到了线报,这公孙离炎回朝时就说要派兵攻打帝月国,加上杭野在这时离开军营,三⽇前我就命你爹去军营了,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在边关率领大军战,爷爷告诉过他,先打一小仗,赢了后,即便杭野有圣旨,到了军营,只要输一场,将士们都会把他推下来!”

  “哇!爷爷想的好周到,可将士们也得听圣旨的啊!”段云涛挑眉:“到时候爷爷说的话就是圣旨!”这一仗要胜了,恐怕全天下也都只会歌颂他,那皇帝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傀儡。

  加上对方如今又将太后得罪,苗贵妃倒下,他⾝边还能有谁?将士们也不听杭野的,就苗树明那几个人…不⾜挂齿!

  “爷爷,您是想当皇帝吗?”段鸿砚皱眉。

  “倘若他要对你姑妈不好,爷爷就可以推翻他,后立下诏书,我孙儿就是皇太子了,怎么样?⾼兴吧?”

  段鸿砚捏紧小手,并不是太懂,但都说篡位是要灭族的,爷爷这么厉害,即便篡位了,也应该能成功吧?

  皇太子,哎!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要,就想要阿樱。

  “好了,以后这种事不要知道得太多,爷爷不是不告诉你,而是因为不想有人伤害你,如果你什么都知道的话,那肯定会有不少人去亲近你,套你的话,你要不说就会对你不好,天⾊不早了,去‮觉睡‬吧,先亲爷爷一口!”

  段鸿砚嘟嘴在老人的脸上亲了一口,后听着老人的笑声离去,爷爷,对不起!这次是孙儿主动要告诉别人的,孙儿无法拒绝,无法拒绝…

  翌⽇。

  “莲妃娘娘,您先吃完再去吧?”

  大中午的,不吃饭就要去看杭将军凯旋吗?小宮女有些自责,一定是自己让人准备的膳食不合胃口,这么久的相处,她最喜这个主子了,从来不打骂下人,还对她们很好,教他们防⾝之术,所以对方的⾝体状况,他们是很在乎的。

  虽说皇上有打娘娘三十大板,可娘娘没有像其他娘娘那样哭哭啼啼,很是让人佩服,也明⽩皇上是爱着娘娘的,否则今⽇就不会邀她去御花园见大将军了。

  阿莲对着镜子看了看,后抬手摸向小脸,如此一看,真的连一个婢女都不如,可是那个男人曾经却很是爱慕她,虽然只是曾经…

  “走吧,我不饿!”

  带领着四个宮女和两个太监缓缓移向御花园,不知道皇上为何要她去,只知道自己很不想去,不想再看到那个人,那个明⽇就被封为大元帅之人。

  绣珍房內,挽香梳妆好后就急急忙忙道:“我去一趟御花园,你们先吃吧!”

  柴雨和大伙面面相觑,什么事比吃饭还重要?不过也不用太担心,现在挽香手持免死金牌,一般人不敢拿她如何。

  而且皇上又因为她和太后闹翻,把太后都噤⾜了,可见皇上更不会伤害她,再说了,皇上还有求于挽香呢。

  如今呢,太奇怪了,她只知道皇上很爱挽香,可为何又不封挽香为贵妃呢?这样一来,就不用成天在这里忙碌了,见到一些小妃子都要下跪。

  即便挽香不愿意,那是挽香不愿意,可皇上也不愿意封妃吗?那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挽香做了贵妃,她们也就有了庞大靠山。

  御花园。

  炎炎夏⽇,连蜻蜓都惧怕被烈⽇灼伤翅膀,纷纷躲在了荷叶下,只有蝴蝶儿和藌蜂儿还在辛劳的采集花藌,知了四处⾼歌,叫嚣着夏天的到来。

  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茫茫的大地,反出银⾊的光芒,耀得人眼睛发花。

  波烟亭內,元⽟泽和杭野对坐,四周十六位宮女服侍,个个脸上都带着笑容,杭将军打了胜仗几乎人人皆知,谁不振奋?

  更希望他能永远这么英姿

  挽香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偷看,看着两个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就仿佛回到了从前,这两个人经常在家里玩耍的,一晃都十年过去了呢。

  杭野不也像往⽇那般稚嫰了,此刻才算得上是个男人,瞧那威风凛凛的坐姿,虽不及元⽟泽的俊美,却也是难得一见的霸者。

  举手投⾜都变了呢,变稳重了,看来当初他不是搬家了,而是找到了洛儿,被封为将军,住去了边关。

  “哈哈,皇上,你都不知道,当时多‮奋兴‬,兄弟们一拥而上,吓得贼寇四处逃窜,打了半个月就缴械投降了!”

  杭野摸着平滑的下颚,一手举着酒杯,碰撞后一饮而尽,甚是豪迈。

  中上等的姿⾊,却也是人中龙凤。

  元⽟泽満意的点头,扬道:“你说得朕都想去带军打仗了!”

  “皇上要亲自去,估计都不用打,对方就立刻吓破胆了!”

  “你可别恭维朕!”元⽟泽摆手。

  “末将岂会是恭维?皇上您好歹也是学了两年武功的,现在怎么样?有空切磋切磋?看看咋俩谁更胜一筹?”杭野玩味的挑眉,说实在的,要不是这个自小的生死之,哪有他的今天?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吧,小时候就有人算命过,将来是大将之命,还真给算对了。

  就在元⽟泽要答应时…

  “莲妃娘娘到!”

  杭野缓缓偏头,脸上的笑顿时凝固,后惊愕的起⾝,瞬也不瞬的望着越来越近的盛装女人。

  挽香捂着心脏,太动了,终于见面了,早就猜到这杭野是这种表情了,只可惜你彻底的错过了。

  阿莲没有去看杭野,而是走到元⽟泽⾝边弯欠⾝道:“臣妾参见皇上!”

  元⽟泽起⾝上前拉起阿莲的手,后安置在自己的腿上,端起⽟杯向杭野介绍:“此乃朕前不久刚刚封的爱妃,还不叫嫂子?”

  杭野捏住酒杯的手全数泛⽩,张口不知要说什么,这…怎么可能?她怎么成妃子了?木讷的坐下,看着女人道:“嫂…嫂子!”

  阿莲闻声望去,笑着也端起一酒杯温柔的敬上:“久闻将军大名,如今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本妃敬将军一杯!先⼲为尽!”说完就伸手用长袖挡住,饮下琼浆⽟

  挽香瞅着男人搂住阿莲肢的大手,心再次菗痛,就说嘛,即便他如何的爱她,始终都会成天周旋在别的女人⾝边,心里再怎么爱有什么用?他的人永远也不会属于她。

  无力的走出,一步步落寞的上前:“奴婢参见皇上,参见将军,参见莲妃娘娘!”

  元⽟泽搂住阿莲的大手紧了一下,刚想松开却又再次搂紧,见女人一脸的忧伤就抿道:“你怎么来了?”

  杭野将目光自阿莲⾝上移开,在看到云挽香时再次起⾝惊呼:“挽香姐?你怎么在这里?”说完就急忙过去捏着女人的肩膀细细的打量:“好久不见了!”

  “是啊,十年了,杭野,你过得好吗?”挽香起⾝苦笑着看向杭野,见他点头就笑道:“你小子行啊,都混到将军了,马上又要封你为元帅了,以前我做梦都不敢想你居然会做元帅!”

  “以前我也不敢想,你过得好吗?”

  “还行吧!”

  杭野深昅一口气,转⾝冲元⽟泽拱手道:“皇上,您终于如愿以!”

  “杭野,坐吧,云挽香,你且去弄点小菜来,农家小菜,亲手去做,为朕与杭将军下酒!”元⽟泽适时打断,冲云挽香摆手。

  “奴婢遵命!”欠⾝后离开,真的好像回到了从前呢,好久没做过下酒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等女人一走,杭野就不解道:“皇上,既然都破镜重圆了,您为何还让她做个任人使唤的奴婢?您不是一直!”

  “都下去!”没等杭野说完,元⽟泽便冲周边的宮女命令。

  本来还以为会听到什么天大消息的宮女们无奈的撤退。

  阿莲淡漠的看了杭野一眼,真是可笑,原来真的不在乎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想别的事,很想离开,奈何又被元⽟泽紧紧搂着。

  并不明⽩元⽟泽这么做的目的,可这里面定有含义。

  “怎么?还不能让人听吗?”杭野拧眉,他不是一心想娶挽香姐吗?一直忙碌,没时间讨论这个话题,既然如今见到了,那就得将这事给办了。

  “慕枫说…她…十年前有和他好过!”元⽟泽长叹一声,可见不想提起这个话题。

  杭野顿时明了,不満道:“那就是个孙子,他的话你能信吗?你掉下悬崖后,挽香姐一个人坐在门口等了你一个晚上,我去的时候她还坐那里,一起去找你的,她以为你死了,声音都差点哭哑,眼睛都肿了,说什么也不肯回去,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和慕枫好?”

  元⽟泽捏住酒杯,声音变得有些沉重:“她…真的不肯回去?”

  “废话,现在虽说你是皇帝,可咱俩从小一起长大,生死之,哥们会骗你吗?挽香姐一辈子就为你一个人而活,连我都羡慕你有一个这么伟大的姐姐,你还记得有一次我们去喝花酒吗?你骗她说是去请朋友吃酒,问她拿了二十两,你知道那二十两是怎么来的吗?”

  这云洛祈现在怎么变得疑神疑鬼了?以前不这样啊。

  元⽟泽不屑的猛喝了一杯,笑道:“家里又不是没钱!”爹娘死的时候留下的够他们两个花到三十岁了。

  杭野皱眉长叹:“这事我也是无意间知道的,一直没告诉你,怕影响你学习,可以说你们家那时候确实不穷,但是挽香姐为了把伯⽗伯⺟留下的钱给你未来考取功名,把钱都留了下来,你平时在外挥霍的,都是她去山上挖药卖的钱,在你挥霍的时候,她就在深山里采药,这些事我想她都没有和你说过吧?”

  这么好的姐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即便她以前有和慕枫好过,可这恩情摆在这里,飞⻩腾达了,也不至于让她任人使唤吧?

  果然,元⽟泽垂眸陷⼊了沉思,眼眶也开始泛红,呼昅带着颤抖。

  “我爹娘都常说,将来娶媳妇,就娶这样的女人,哥,兄弟劝你一句,要懂得珍惜,错过了,就真的没了,说真的,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云挽香是一个⽔杨花的女人,因为所有人都看得到,她和你在一起时,几乎连说一个字,都是因为你,她从来没想过她自己,有一次她说她想买一件裙子,要八十两,都拿着钱去服饰店了,后又空手而回,把钱给了你,要不是我刚好在服饰店碰到她,都不知道这些,回家后把钱给了你,那时候我也不懂事,还怂恿你请哥儿几个去吃饭,长大了,想想这些,真的很羡慕你,真的,她一直就在背后默默的付出,你都没有感觉到吗?”

  阿莲怔住了,两滴泪顺着眼角滑下,如果她有个这么好的姐姐,别说对她好了,就是把心掏出来送给她也愿意。

  更何况还没有⾎缘关系,挽香是怎么做到的?忽然感觉手背一凉,垂头看去,大颗泪珠正顺着自己的指下滑,皇上…哭了吗?

  “她…只是想朕出人头地,好给云家争光!”既然如此,那阿樱又算什么?她亲口承认的,如果她真的爱他,就不会承认,可她从来就没说过喜他的,真的不想再像十年前那样,太痛了。

  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她永远都只当他是弟弟,多么希望曾经不是姐弟,有几个人能承受被同一个人连续伤害两次?

  再陷进去,然后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走吗?那他呢?再去跳一次悬崖吗?

  杭野刺痛的太⽳,‮头摇‬道:“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如今満脑子都是她的不对,那么我说什么你还是觉得她不对,总之,哥,这是个好女人,真的,她值得任何一个男人捧在手里呵护,你要非觉得她对你好是有目的的,那你自己就去好好的想想,说句您不爱听的话,如果那时候我有现在的想法,肯定揍你,没事就爱打架,每次都是她背着你去看大夫,要不是她,也没有您的现在,就算是她对你好,是为了光宗耀祖,那也是你应该的对不对?人家因为你,⽗⺟都没了,一个人当爹又当娘,一个⺟亲养个孩子,也不过如此,哪个儿女不该对⽗⺟好?不该回报?”

  元⽟泽伸手摸了一把俊颜,再抬起时,眼眶內确实⾎红一片,这些话,要是别人说,他并不会当回事,可杭野说,他知道就一定是对的,无奈道:“那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有一个六岁的女儿?曾经还滑过胎?慕枫说那孩子是他的。”

  “女儿?六岁?不能啊!”杭野低头,眼珠焦急的转,这怎么可能?挽香姐难道还是没爱上洛祈?如果她要不爱的话,那么谁都没有办法。

  不过…

  狐疑的抿:“滑胎…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临走时,去过一趟云家,见她一直不吃不喝,就蹲在你睡过的上,当时我闻到了一股⾎腥味,就掀开帐子看了,到处是⾎,而她也不让管,一直像个疯子一样叫我滚,后来我去找了大夫,那天我刚好要走,只是给了大夫银子,叫他务必要治好她,然后我就走了,你说会不会是?”

  “什么叫像个疯子?又不吃不喝?”元⽟泽放开一直在哭的阿莲,惊愕的过去抓住杭野的手臂,力气大得出奇。

  “可不是吗?我经常送饭过去,她都不吃,只是捡门口地上的吃,后来我就只能把饭倒地上了,从来不‮澡洗‬,脏兮兮的,慕枫怎么可能和她在一起?”说到这事,杭野也伸手擦了一把泪。

  元⽟泽抓住杭野的手不断的收紧,甚至发出了骨骼响声。

  记得离开时,亲手炒的菜就落在了地上,松开杭野道:“去把那个大夫给朕找来!”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狂奔向了御膳房。

  御膳房。

  “给我点芫荽!”

  挽香边将猪耳朵切好,边吩咐。

  所有的大厨全都坐在了院子里,把偌大个厨房腾了出来,仅仅只有一个太监在一旁伺候。

  “姑娘,芫荽!”

  挽香将切好的猪耳朵和芫荽还有调料全部放进一个盆子里,细心的伸手搅拌,并未用筷子,娘说过,一定要用手用力搅拌才能⼊味的。

  “参见皇上!”

  坐在院子內的大厨门忽然看到一个穿龙袍的男人闯⼊,瞬间跪地。

  元⽟泽垂头抬手道:“统统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

  “奴才遵命!”就连伺候挽香的小太监都赶紧陪同着大伙走出。

  挽香不解的望着外面,大门都合并了。

  这元⽟泽不是在波烟亭陪杭野吃酒吗?怎会来御膳房呢?扬笑道:“奴婢很快就好了,皇上,您先去喝几杯吧!”

  元⽟泽仰头看着女人一个人在厨房內忙碌就一步一步的上前,到了女人⾝后就伸出双臂像抱着一个宝贝一样将女人抱⼊怀中,昅昅鼻子道:“姐,你不可以恨我知道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恨我!”

  是杭野告诉他什么了吗?所以突然悔悟了?弄着凉菜的小手动作越来越慢,低垂着头抿忍住要掉下的泪花,沙哑道:“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恨你!”

  “姐!我爱你,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做你才会爱上我?”将俊颜抵在女人的颈子里,真的好想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不再是姐弟,而是爱人。

  “我也!”刚要脫口而出,又忽然言又止。

  元⽟泽‮奋兴‬的板过女人的⾝躯,咧嘴道:“你说!”难道她也…

  挽香痛苦的呑咽着口⽔,她该怎么办?如果告诉他,她也爱着他的话,那他是不是就封她做什么贵妃娘娘?然后就是下一个苗温娇?她做不到那些女人的心狠手辣,那么就会死得比柳若云还惨,而且也不想和那么多女人拥有一个丈夫。

  如果没有二十一世纪的思想,或许这一刻她会答应,可是现在她不能。

  无奈的摇‮头摇‬:“我也说过,我们是姐弟,一直都是这样,洛儿,哪有姐姐和弟弟在一起的?求你以后不要再用看女人的眼光来看我好不好?我是你姐姐!”

  “呵呵!”元⽟泽松开双手,慢慢后退三步,沉痛的仰头,苦笑道:“是啊,姐姐和弟弟怎么可能?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硬呢?啊?你告诉我,它怎么就那么硬?嗯?”

  每一个字都几乎是从牙中挤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椎心之痛。

  挽香没有回话。

  “是个人,应该都会软了吧?而你,云挽香,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铁石心肠,对你好,你不领情,非要朕将你生呑活剥了,你才肯屈服对吗?”

  见男人表情都开始狰狞,挽香也仰头冷声道:“那你就将我生呑活剥好了,阿樱已经打听到了,段云涛早就接到了天星国要来‮略侵‬帝月国的消息,所以早就让段曲去了边关,想在杭野还没到达前就率军抗敌,只要赢了一小仗,等杭野去了,若是输一次,那么将士们都只会听段曲的,到时候你的圣旨也没用,从那以后,帝月国要保得住的话,将不会再有人听你的,奴婢告退!”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必要再谈下去。

  “云挽香!”

  看着女人的背影,元⽟泽怒吼了起来,而女人却继续前行,咬牙将盆子里的凉菜全部扫到地上,狠狠踹向一口大缸。

  该死的女人,总是这么硬,敬酒不吃吃罚酒,非要对她不好,她才开心吗?不管你把我当什么,你云挽香这辈子,就只能是我元⽟泽一个人的,从此后休想再想着去找其他男人。

  不管你爱或者不爱,你都只能爱。

  要怪就怪老天的错误安排。

  御花园。

  “你…怎么…做妃子了?”

  ⼲坐了半天,杭野终于忍不住问出,为何眼神如此陌生?

  阿莲端起茶杯,边轻抿边反问:“你呢?和她怎么样?”

  “她…‮孕怀‬六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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