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大结局(上)
千寻回到客栈,看到房子像要被拆了一般,大堂也一片藉狼,里面也空无一人,心里咯噔一下,紧随其后的夜梦和秋叶看到这种情况,也是一愣。
“我们分开去找。”千寻还没有失去理智。
“夫人你看。”秋叶指着桌子底下瑟瑟发抖的掌柜道。
夜梦一把把他拽出来,那掌柜嘴里吓傻了般的喃喃自语:“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些人去哪儿了?说了就不杀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千寻往他的脸上泼了一些凉水,那掌柜的一个激灵,意识终于清醒了一些,看到千寻三人,摸了一把脸上的茶叶,茫然的道:“姑,姑娘。”
“怎么回事?”
掌柜的一张脸皱成了一个锅巴,跟便秘似得,委屈的道:“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在楼下算着账,楼上就霹雳啪拉的打起来了,把围栏什么的都给震碎了,客人全都跑光了,他们从楼上打到楼下,你看就成这样了。”他还想问怎么回事呢,这间客栈可是他几十年的心血,就这样毁了,他下辈子可怎么办呢?总不能让这些人赔偿他吧,到时候自己的脑袋再搬了家,就更不合算了。
“你可看清楚了,是谁在和谁打?”
“我只看见了那个一⾝贵气闪瞎了人的眼睛的男子突然变疯了,其他的我都没看见。”
夜梦一掌拍在他的头上:“我主子怎么可能变疯。”他说的那个最耀眼的男子可不是夜钟离吗?
千寻还算冷静,拉了拉夜梦,道:“他们后来去哪了?”
“我只听见那个长的漂亮男子说要把他引开,要不然会伤及无辜,然后一会就没影了。”
“你的东西我们会赔偿的。”随着话音落下,三个人已经跃出了客栈。
掌柜的摸了摸冷汗,半天才道:“真的有赔偿?”他只觉得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夜梦着急的道:“夫人,他说的是主子吗?”
“应该不是,他一晃之下估计看见的是夜钟玄,他和夜钟离长得比较像,所以认成了你主子。”
夜梦松了口气:“那就好。”
千寻轻飘飘的看她一眼,她连忙噤声,吐了吐头舌,按理说夜钟玄也算是她的主子,她怎么就说好了呢,不过这夫人眼神的犀利程度越来越和主子有一拼了。
秋叶揷嘴道:“公主你怎么知道会是小公子?”刚才雨罗刹和千寻对话的时候,她们俩还没有来,自然没有听到。
千寻道:“是雨罗刹一开始放走鈡玄的时候,就给他提前吃了噬心丹。”
夜梦立马来了火,扭头就往回走:“看来把雨罗刹弄成这样,算是便宜她了,居然⼲出这么丧尽天良的事。”
秋叶一把拉住她:“她再去腾折她,她就死了,你忍心看着她死?”
夜梦点了点头。
秋叶:“嗯?”
夜梦摇了头摇,她才満意。
夜梦被噎了一下,她点头是赞同她的意见好呗,就是不忍心看她直接死了,要慢慢的腾折她,让她生不如死。
三个人顺着打斗的痕迹,一路追到了沙漠的边缘。
夜钟玄已经被绑了起来,不过还在赤红着眼嗷嗷直叫:“放了我,我要杀了你们。”
情在旁边拍着他的头,恨铁不成钢的斥责他:“你要杀了谁呀,亏得我们把生死抛却⾝外,去救你,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真是个白眼狼。”
夜钟离冷着一张脸,站在一旁,周⾝冰冷的气质让人望而却步。
“哎,你也不管管,眼下怎么办你说?”
“等。”
“等?等什么?雨罗刹会自动把解药送来?”
“雨罗刹是送不来了,她自理能力都成问题。”千寻看着他们都在,都好好的,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小寻儿,你回来了?”情一脸惊喜,战北野的嘴角也微不可查的勾了勾。
夜钟离卸了一⾝的冰霜,面向千寻时,是一脸的温暖和宠溺。
“啧啧,寻儿,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被冻死了。”
千寻笑了笑,把解药递给夜钟离:“解药来了。”
夜钟离不理会情那酸酸的口气,直接把千寻抱在怀里,嘴对嘴亲了一口,⾝后的人都倒昅一口凉气,这是⾼调霸气的宣示主权呀,剩下的什么有意见的窥视他家寻儿的直接被他秒杀。
作为大大咧咧的千寻也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这么多人看着呢。
情把脸扭了过去,鼻子里重重一哼。
战北野心里苦涩,以至于嘴角勾起的弧度顿时有些扭曲了。
夜钟离却心情很好的无视那两个人,搂着媳妇把药塞进了夜钟玄的嘴里。
夜钟玄慢慢地安静了下来,虚脫了一般倒在了地上。
这时千寻才上前问道:“看样子,你们早有准备。”
夜钟离笑,那温柔地话语如三月的舂风,比起刚才那是一个天一个地:“还是夫人英明,自从夫人上次提醒了我之后,我便时刻注意着他,也让大家注意点,所以并没有什么大的伤害。”
众人都纷纷表示不屑,主子自从娶了媳妇,那阿谀奉承的话也是一箩筐一箩筐的。
不过人家说这话时,一脸的问心无愧,也是一副⾼大上的形象,这是天生的,学也学不来。
夜钟玄昏迷了一会,终于幽幽的醒转,看到这么多人在这野外的地方,有些迷茫,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刚才不是还在客栈里吗?
不解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情上前又一拍他的脑袋:“你还好意思说,你差点把我们都给杀了。”
夜钟玄慢慢地吧记忆都拼凑了起来,一脸的愧疚:“对不起,我。”
“好了,别说了,我们知道你情由所原,不会怪你的。”
夜钟离和千寻均一挑眉,双双看向情。
情摸了摸鼻子:“看我⼲吗?”
“你的话太多了,把我们的话都给抢了。”夜钟离凉凉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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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钟离派夜魅把大家都平安的消息传回给两个娘亲知道,好让她们放心,几个人便一路欣赏着沙漠奇景,评说着古今历史,慢慢地向馆驿行去。
千寻问:“情,你对这圣宮到底有多少了解?”
情砸了砸嘴:“了解的都是一些表皮而已,真正的秘辛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
“那我们了解的情况就是圣宮的密咒是由大祭司保存的,每一代宮主即位都会教给她们其中的一条咒语,那么说只有大祭司能看懂上面的文字,我们要解破你的咒语,就要从这大祭司⾝上下手了?”
“恩,目前是这样的。”
“可是我们要怎么说服大祭司,才能找出当初的咒语呢?”
“这个就不必想了,我用了好多种办法,那大祭司是油盐不进,简直是个老顽固,根本就说不通,说什么圣宮上一代的咒语她也没有查看的资本。”
夜钟离忽然揷了一句:“那大祭司多大年纪?”
情不明白他的意思,随即答道:“大概四十岁上下吧。”
“啧,可惜。”
“恩?”大家都看着他,难道有什么好主意?
“如果是二十岁上下的芳龄,你可以使个美男计。”
噗,大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主子你太幽默了。
情抓起地上的一把沙子就朝他扔去,这人太讨厌了,有没有?
“对了,一直忘了问了,独狐印去哪里了?”
夜钟离笑:“他听说慕容梨白要把妹妹嫁给你二皇兄,着急了,请求留下了。”
“呃,你怎么没向我汇报?”这到让她意外,从来就没有想过把慕容梨尚和二皇兄联系在一起。
夜钟离察言观⾊:“慕容梨尚的心思不在你二皇兄⾝上,所以他们俩成不了,因此没有给你说,夫人需要独狐印?我给他递消息,让他回来。”
千寻沉思:“算了吧,还是他的终⾝大事重要。”
众人回去之后,县丞大人知晓了他们尊贵的⾝份,正毕恭毕敬的陪着云卿梦一诺等在馆驿。
听见这些人进门的动静,就已经跪在了地上,在他的管辖之下,居然有人把街上的所有食物都给下了毒,差点害公主中了毒,这可是督下不严,要杀头的。
“国师大人,公主,小的治下不严,请治罪。”他的额头上都已经布満了汗珠。
千寻道:“起来吧。”
那县丞不敢相信,这是饶过他了?不怪他?不是听说国师大人杀伐果断,冷酷无情的吗?
他先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国师大人进去的⾝影,好像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看他对亲人时一脸的柔⾊,揉了揉眼,看错了吧,这国师大人和传说中的不一样啊?
情看着一脸呆滞的县丞忍不住提醒道:“怎么,你还真等着那人灭你九族啊?”
县丞腾地一下从地上跳起:“下官不敢。”
“行了,这事也不怪你,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说起来这也是两人故意定下的计策,要引雨罗刹上钩的,所以这些意外都是他允许的,这个老头被蒙在鼓里,还以为都是自己的责任,其实这要不是他的安排,真害寻儿中了毒的话,这老头早死了不知多少次了?
县丞感激的眼泪横流,真是英明的国师和公主啊。
众人收拾好东西,就往沙漠里进发,下一站就到了英伦城堡里,这里是沙漠之王统治的地方,也是大家去往西陆大补给食物水的中转站。
因此这里并不比沐云的任何一个城市差。
情在这里也有一处山庄。
这出山庄千寻给它赐名为葡萄山庄,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院子里花园里到处种的都是葡萄,葡萄架下就是避暑的圣地,特别是这沙漠,中午时分热的让人受不了。
“情,我说你真是有钱啊,到哪里都有你的产业。”千寻看着那紫的发红的大葡萄,昅溜着口水道。
“你是不是后悔没有嫁给我呀?不过现在要是后悔的…。”话音未落,砰的一声就被后面闻声赶来的某腹黑吃醋男给扔了千百颗葡萄,任你功夫再⾼,逃得再快,也总得被其中的一个砸中吧!
“夜钟离你卑鄙。”
某男很淡定:“似乎卑鄙的是你吧?戏调我的夫人。”
“哼,我只不过开个玩笑。”
“我也是给你开个玩笑。”
“你。”有这么开玩笑的,不光败家毁了那么多葡萄,还弄了他一⾝的葡萄汁。
“来,夫人,吃个葡萄。”
“嗯,好吃。”那边任你气个半死,也耽误不了人家恩爱缠绵。
情顿时把嘴都给气歪了。
“公子,奇塔儿王带着娇儿姐小来了。”管家过来禀报说。
情收敛了表情,恢复了他一贯隔绝人的清冷姿态:“来的可真快,让他们进来吧。”
夜钟离若有所思的道:“想不到你和这沙漠之王还挺熟啊,刚才问你,你怎么没说?”
情跟炸了⽑似得:“和圣宮无关,有什么好说的。”
看样子,这沙漠之王不太受他欢迎啊?还是这里面有说不得的隐情?
千寻脫口而出:“难道他对你感情不一般?”
他被气的差点跳起来:“小寻儿,你那是什么猥琐的表情?我可是男人。”
众人皆很不厚道的笑了,正因为你们都是男人,所以寻儿才是这种表情啊!
随着一道慡朗的笑声,一个⾝材⾼大,健壮魁梧的男子走了进来,穿着金丝滚边的青衣,留着一撮小胡子,头顶正中间扎了一个小辫子,要不是手里拿着长枪,真有现代男人的艺术范。
“兄弟,好久不见了,你来这里怎么也不通报一声,要不是被我的手下出去办事正好看见,我还不知道你来呢。”
“奇兄,我不过刚来而已,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情并没有他那么热情,有一丝淡淡的疏离。
“你真的会来拜访?该不是在糊弄人吧,你走的时候居然也不说一声。”他的⾝后窜出来一个娇艳可人的女子,装作生气的道。
估计就是那沙漠之王的妹妹娇儿了,果然人如其名。
情皱了皱眉头,闪过一丝厌恶,稍纵即逝,很快就笑的如花一般,但是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上次情有急事,走得匆忙。”
那娇儿不依不饶:“有什么事那么急啊,我看你是不想见我和哥哥吧。”
那娇儿明显对情态度不一般,暧昧之际,女人对这种事情比较敏感,明阳立马站在了情的⾝旁,如临大敌似得防备着,好像自己的猎物被人觊觎,要护的紧紧地。
真奇怪,情对千寻开玩笑时,说的话比这要严重多了,也没有见她这么紧张。
“我情哥哥是⼲大事的人,自然不居于小节,娇儿姐小想多了。”
娇儿见有人和她抢,还喊的那么暧昧,心里很不平衡,想当初,她也想这么喊来着,但是被他严词拒绝了,非要自己喊他公子,眼前这个女人却喊他情哥哥,真真是可恶。
“你是什么东西,过来揷嘴。”娇儿被气的脸上的胭脂裂成几条缝。
情听了脸⾊剧变,也态度凌冽起来:“她是我的朋友,这是我的地盘,她想怎么揷嘴就怎么揷嘴。”如果不是在沙漠里人家的地盘,千寻都觉得他要忍不住把那娇儿痛打一顿了,不过她还没见过他这么骇人的模样,还是替明阳打抱不平,他自己都意识不到这是怎么回事吧?千寻和夜钟离对视一眼,勾唇一笑,不错,终于是卖出去了。
“不许胡说。”奇塔儿眼见两方的形势要糟糕,连忙怒斥她一声,娇儿很不甘心,哼的一声把头扭向了一边。
“娇儿这丫头被我给宠坏了。”奇塔儿笑道,露出一排大白牙,看见旁边站的这些人,闪过惊诧,这些人物个个气度不凡,都不亚于情的风华。
转移了话题,问道:“这些朋友是?”
情一一介绍过去,千寻明显感到那娇儿在看到夜钟离的时候,两眼放光,估计是没有见过这样风姿卓绝的人物,情是长得雌雄难辨,倾国倾城,但是夜钟离这一份掌控的霸气无人可比呀。她不由得也感到一阵厌恶,刚才很明显她在向情示爱,这会又转移新目标了?
奇塔感叹:“原来都是西陆大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情打断他对这些人的仰慕之⾊,道:“奇兄,情这次来,是为了诅咒之事,不知道这段时间圣宮可有什么动静?”
奇塔儿到是很慡朗之人,收敛目光道:“圣宮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动静,我派去的人也没有传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走,我们屋里说吧。”
众人进了屋,奇塔儿接着道:“过两天是我小儿的百天,不知道在下是否有荣幸请到各位去参加?”
情刚想拒绝,就被夜钟离打断了:“好,我们一定去。”
奇塔儿喜出望外,没想到会请到这些大人物,他在这沙漠虽然被称为王,但是和他同等级别的王还有三个,他们四个也是明争暗斗,如果能结识到这些人物,对自己那是大大的有利。
“太好了。”那娇儿惊呼,众人都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答应去呢,刚才那娇儿肆无忌惮的目光可是一直在盯着他,偶尔还用一种恶毒的目光盯着他牵着千寻的手,难道这些他都没有发现?
夜钟离捏了捏千寻的手,继续道:“大王喜得爱子是一大盛事,去圣宮送请柬的事就交给我们夫妻俩吧。”
众人立马会意,原来这是要打着这个名誉去探探圣宮的底细。
那娇儿听着他说夫妻俩,鼻尖很不屑的轻哼了声。
奇塔儿顿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道:“只是那圣宮未必会来?”
“这个就不劳大王操心了。”
“好,请柬我会派人送来。”奇塔儿很快道,他就是没来由的相信,无论什么事,在这个人手下就没有办不成的。
奇塔儿派人送来请柬的时候,千寻已经换好了一⾝男装,粉雕玉琢的一个绝美少年,一颦一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情道:“这是我的事情,你们就这样把我排除在外了?”
夜钟离瞥了他一眼:“你就知足吧,你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我们夫妻俩为你跑腿,你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呀。”
一听这话,情就得瑟了:“是啊,夜钟离我发现你自从和寻儿呆在一起之后,变得可爱多了,哪像以前,不肯吃一点亏,处处算计的透透的。”
夜钟离反驳道:“谁说的,我们也不是白去的,以后你这个葡萄庄园就归我了。”
“切,我就说吧,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更何况是你夜钟离扔的。”
千寻忙打断他:“你就不能不说了。”省的一会,一处庄园变成了两处,三处,那就更惨了,要不然她也会忍不住宰熟人。
明阳揷道:“是啊是啊,寻姐姐真好,最会体贴人,夜姐夫,如果你和寻姐姐把情哥哥的诅咒解了,我让我父王把北海的一半都送给你们。”
“啧啧,明阳真大方,为了情哥哥,什么都不要了?连你父王的东西都算计上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千寻嘲笑她。
她立马红了脸:“寻姐姐,你胡说什么呀?”
情也没有反驳,把头扭过去,似乎光天化曰之下被人这样打趣,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就这样去了,也太耀眼了吧。”圣宮的人打眼一看,还不得直接认为是另有目的。
“我们本来就是另有目的啊。”千寻眨了眨萌萌的大眼睛,很无辜的道。
不过她虽然这么说,还是把夜钟离的脸给易容成了一张最平凡朴实的样子,圣宮里的女子终生生活在一个地方,没见过一个男子,到时候,可不能让她们把一颗芳心都扑在夫君的⾝上,俘获众多美人的心,有自己一个就够了。
她本来也没准备让夜钟离去的,说她和夜梦两个就够了,可是夜钟离就是不放心,恨不得她走到那里,他就要跟到那里。
圣宮是一个古老的城堡,耸立在沙漠的南方,从外面看起来恢弘庄严,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两人直接破了门口的阵法长驱而入,刚迈过门槛,就出来了两个妙龄女子,也就十五六的样子,见是外人闯入,直接呵斥道:“什么人?敢闯我圣宮?”
千寻一脸笑嘻嘻,上前抱拳,甜甜的道:“两位姐姐,息怒息怒啊,我们不是过来闯阵的,是来送东西的。”千寻也不敢离她们太近,闪着萌萌的纯洁无暇的大眼睛,盯着她们,她们没有自己年龄大,但是喊妹妹,会让人误以为是登徒子的表现,不过她似乎忘了,她现在对着两位女子流口水,其实和登徒子差不多。
这里的女子是从小就被选拔进圣宮的,从那以后几乎就再也没有出过那道门槛,更别说见过这么俊美可爱的少年了,顿时被她盯得红透了小脸。
千寻装作痴痴的样子道:“两位姐姐长得真美,圣宮的人都跟你们一样美吗?”
那位年龄稍长的女子责备道:“油嘴滑舌。”
那娇羞的样子,说出的是责备的话,加上那副神态,确是害羞的样子。
千寻心里美滋滋的,她只是一时兴起,临时决定过来戏调一下这些不谙世事的女子,看她们如今憨憨的模样真是惹人怜爱。
她装作委屈的模样,撅着嘴道:“这也不能怪我呀,谁让两位姐姐长得美呢。”
后面的夜钟离看着自家媳妇那萌萌的样子,越看越喜欢,心里软成了一滩水,两个女子刚才没有注意她后面这个长相平凡的男子,现在看他眼中流露出的温情,让人闪过一抹惊艳,但是再看时,却又没有了!
那说话的女子接着道:“你说你是过来⼲什么的?”
千寻从怀里掏出一个请柬,道:“我是沙漠之王奇塔儿王妃表嫂的的表弟,这是我的护卫,是来替我表哥送请柬的,希望贵宮圣女和大祭司能去参加我表侄子的百天礼。”
女子皱了皱眉,对这好几层的关系表示不明白,道:“我们圣宮从来不参加俗事,圣女和大祭司是不会去的,你们请回吧。”
千寻的眉⽑鼻子都塌了下来,十分的伤心:“可是,我表姐夫说,我要是不能让你们接下请柬,就让我以后不要在进他的家门,两位姐姐就帮帮忙吧。”
两位女子也很为难:“不是我们不帮你,是真的没法帮。”
“那你们让我见见圣女也行,好歹我把情况给我表姐夫说清楚了,他也不会责备我。”
“这。”两位女子很为难,但是看见这个绝美少年伤心的样子,似乎她们的心也跟着痛了。
“零花,印花,你们在这⼲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两人皆是浑⾝一震。
“二长老。”
那被称作二长老的女子上下打量着千寻,千寻也打量着她,这人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不苟言笑,十分严厉,长得还行,一⾝道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一看就比较保守,保守归保守,丝毫不妨碍她为眼前的美男惊艳一把,像她们这些护法,祭司,宮主是不能嫁人的,只有零花她们是可以嫁给圣宮指定的男人的,下一届的圣女是从她们的女儿当中选出来的,她只能远距离的欣赏一下。
但是毕竟比零花她们面对男人经验要老的多,很快,她就道:“你们知道闯入圣宮是什么罪吗?”
“嘻嘻嘻,二长老息怒,我是来送请柬的。”她恭敬的双手把请柬送上去:“我表姐夫久闻你的大名,还常在我的耳边说曾有幸一睹圣宮二长老的风姿,这么多年仍然记忆犹新,所以派我来请你去参加我表侄子的百天礼,顺便商讨一下这沙漠的统辖,还说,这事一定要请圣宮来,圣宮在我们沙漠之中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少了圣宮,这事就无法进行商讨,一定要请,这不大家都等着圣宮给回话呢,好安排这宴会是举行还是不举行?”千寻这话把圣宮抬到了一个很⾼的位置,好像沙漠之中没有圣宮就不能存活下去似得,反正二长老见过的男子估计比较多,她也不知道她表哥是谁。
二长老听得很受用,还从来没有听过别人称赞过她呢,缓和了脸⾊道:“我圣宮虽然重要,但是我宮是不出席这样的宴会的。”
“这事我也知道,但是全沙漠的人都在看着我呢,非要我把三张请柬送给你,大祭司还有宮主,说你们三人足够代表圣宮了,不过如果宮主实在不方便出席的话,你和大祭司两个人去也行。”
圣宮共有一个祭司和四位长老,她们皆听命于大祭司,说白了大祭司是圣宮里面权利最大的人,连宮主都在她的掌控里,四个长老争不过祭司,但是她们之间也是明争暗斗,谁的权利大一些,少一些,通常也是吵得不可开交。
这下一听说千寻单单请了她和大祭司,心里开心的不得了,自己的地位还是很⾼的,如果真的代表圣宮去参加这个宴会,以后那三个人还不都巴结她?
嘴上却很⾼傲:“这事,我也不能做主,我会劝劝大祭司的,你们先回去吧。”
“二长老,你就先带我们见见大祭司吧,我们人多劝起来也容易啊。”
二长老想了想,以大祭司的脾气,自己劝说未必管用,让这两个人去说,到时候自己看情况说上两句,就算她不同意,自己也只不过是个领进人的责任,也损失不了什么。
“跟我来吧。”
二长老领着她在前面走着,千寻一路上对她是极尽恭维,二长老虽然还是绷着一张脸,不肯放低姿态,但是偶尔还搭上几句。
“哟,二长老,这位是谁呀?”一个比二长老年轻,貌美,极尽妖娆的女人截住了她们的去路,但是一双打量的眼睛在千寻的⾝上瞟了个遍。
“这是大祭司的客人,四长老,收起你那一双贪婪的眼睛。”二长老说话很不客气,不知道是看不惯四长老比她漂亮,还是看不惯她那⾊⾊的样子?
“哟,我怎么没听说大祭司有客人要来呀,我们这圣宮多少年没有进来过人了。”
她扭着小蛮腰一步步的走来,千寻瞪着大眼睛,惊慌的叫道:“姐姐,你慢些,小心扭着了腰,大夫说一般年纪大了,腰扭着了,不容易恢复。”
噗,不光夜钟离,就连一天到晚绷着脸严肃的二长老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四长老脸⾊都气青了,指着她破口大骂:“你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娘老年纪大?”
千寻一脸无辜的往后退了退,正好被二长老挡住了半个⾝子。
她这一指,正好指着二长老的肩膀,二长老也很不悦:“四长老,注意你的形象。”
“我注意个庇形象,二长老,她是你故意找来侮辱我的吧。”
“我没空跟你啰嗦,我要去找大祭司。”
四长老那肯放她走,直接拽住她:“你给我说清楚。”这么多年积累的矛盾眼看要一触即发。
二长老最讨厌人家碰她,一掌挥掉了她的手,两个人就这样打了起来。
一会又来了两个女人,看起来也是护法一级的,后面还跟着自己的帮众,一队上前帮忙四长老,一队帮助二长老,顿时圣宮里一片藉狼。
大祭司过来的时候,这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四个人旗鼓相当,武功都是出自一家,因此最后连蛮力都用上了,散乱的头发,凌乱的服衣,哪还有一个作为圣宮长老的威严和形象。
大祭司也是三十岁左右,凌厉的眼风,充満了霸气,千寻一看就是御姐型的,而且手段心机也不是平常人可比,刚才大长老和三长老老早就得到了风声赶了过来,作为圣宮最有权势的女人,怎么可能到现在才到,绝对是在一旁观察了许久,或者四个人互斗是她喜闻乐见的。
“怎么回事?”众人都被她的威严给镇住,双双低下头。
千寻上前恭敬的道:“见过大祭司,我是替我表姐夫过来送信的,刚才碰到了二长老,就闲聊了几句,二长老为了圣宮的前途着想,思前想后,决定带我去见大祭司,这件事让大祭司做主,但是在途中碰到了四长老,她不依不饶,非要,非要占小可的便宜,被二长老训斥了一顿,然后四长老就生气了,说二长老为了巴结你,找了我这样的小白脸献给你,二长老一气之下,就和四长老打起来了。”千寻算看出来了,虽然双方都是两个长老,武功平分秋⾊,但是手下的拥护者确是不一样,明显的大长二老长老这边的人多势力大些。
大祭司没有见过这么俊美的少年,一笑之间,一⾝贵气说不尽的风流,纵使她活了将近四十年,也不由得晃了晃。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这话了,大祭司,她说谎。”四长老也顾不得护着美艳的脸,扯着嗓子喊。
二长老对着千寻的方向赞许的看了一眼,沉稳的道:“这里大多数的人都可以作证,请大祭司明鉴。”
又面对众人喊道:“你们可都听到了四长老说的话?”
南边站着的人全是大长老和二长老的人,异口同声的道:“我们都可以作证。”
三长老和四长老方面的人都齐齐嚷嚷起来:“胡说,我们都是一起过来的,我们怎么没有听过?”
眼看两方势力又要吵起来,大祭司厉声喝道:“给我闭嘴。”
整个大堂立马噤声。
千寻知道大祭司心里跟明镜似得,四长老会不会这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挑起了这件事,把几个长老之间的矛盾立即明面化了,那么她必然就会引起大祭司的注意。
果然她走到千寻的⾝边,千寻抬起头坦然的面对她,她眼里闪过一丝吃惊,估计没人会在她的威庒下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吧。
“你跟我来。”
千寻大大方方的跟在她的后面,不经意间看到夜钟离不知何时跟了过来,不知道刚才趁混乱时他出去转了一圈,可有收获?
走到一个大堂,类似议事厅之类的地方,大祭司突然转过⾝来,一道锐利的光射向她,如果这光能射死人的话,千寻已经被射的千疮百孔了。
但是她丝毫不畏惧,迎着她的目光道:“想必大祭司已经知道我来的目的了吧?”
回答她的是她袖里射出的一支凌厉的箭,被千寻给躲了过去。
“说,你来到我圣宮意欲何为?”
“如果我说我只是单纯来送请柬的,你信吗?”
“哼,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可是我真的只是过来送请柬的,你看,这就是请柬。”她很无辜的扑棱着大眼睛,双手把请柬递过去。
大祭司看也没看:“你难道没听说过我圣宮从来不参加这样的活动吗?”她可是没有忘记她的上一任临死前对她说过的话,不要过问俗世,因为作为圣宮里面的女人来说外界的诱惑太大,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清心寡欲,除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基本上她都让宮里的弟子在宮里清修。
“我记得以前圣宮不是没有这么严格吗?二十年前上一代宮主不是还去过沐云吗?”
大祭司脸⾊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当时事件一发生,圣宮就封锁了消息。
“哦,我也是听人说的,听我表姐夫家里一个从沐云过来的人,叫什么雾仙子的人说的,说她二十年前正好碰到了那一场婚礼,圣宮的宮主当场自刎,但是她当时不是和虚谷子挣当什么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呼吗?于是悄悄的把那位宮主给带走了,并医好了她。”
“胡说。”话音未落,又有无数支利箭从她的衣袖里飞出,被后面的夜钟离一一的打开,大祭司多看了两眼她⾝后这个很厉害的护卫,那种利落的⾝手,那种淡定霸气的气质和他那极为平常的脸太不相称了。
千寻也装作生气的样子,道:“大祭司太不慡快了,说了我只是听说的,跟我就没有关系,二十年前,我还没有出生的好不好,既然大祭司如此不欢迎我,那我告辞就是,请柬我留下,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倒。”千寻把请柬当做利剑一般向她掷去,她一连对她发了两箭,她不还些礼物不好吧。
说完转⾝就走,大祭司看着离去的背影,看这少年⾼贵优雅的气质,就知道不是寻常人,但是明知道这里面有圈套,她还是忍不住想往下跳,当年的宮主真的还活着吗?如果活着,是真的不能流浪在外的,是一定要接回来的。
“大长二老长老,你们进来。”
大长老和二长老并肩进来。
她开口道:“刚才她说前宮主还活着,你们怎么看?”
两个人面面相觑,显然也没有料到是这样的惊天大雷,没死?当初不是把尸体都运回来了吗?难道不是?
大长老道:“不可能吧。”当初还是她把前宮主和前祭司的⾝体埋到一块的呢。
二长老道:“派人去打听一下不就是了。”
大祭司道:“我正有此意,去沐云是来不及了,她说救她的人就在起塔儿的家里,派人去查一下。”
千寻来的时候就已经派秋叶扮成雾仙子住到了起塔儿家,并且让起塔儿大肆旗鼓的宣传雾仙子居然驾临他的寒舍,用招待贵宾的标准招待了她,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因为雾仙子那可是五六十年前就出名的人物,能屈尊驾临,确实值得庆贺。
大祭司出派去的人打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二长老在汇报着调查的结果:“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见一见那个雾仙子?”
“雾仙子傲慢的很,一般人是入不了她的眼的,你以为什么人都能见她吗?”
“那她怎么看上了起塔儿?”
“可能有其他原因吧。”
于是两天后的宴会,她就有必要去探一探了,不知道当年雾仙子救的人是不是她们的前宮主。
千寻和夜钟离回到庄园,那个娇儿又来了,她可真行,夜钟离化了妆,她居然也能认出来。
“国师大人,我哥哥让我过来问问,送请柬的事怎么样了?”她上前一步站在了夜钟离的⾝侧,那柔的发嗲的声音,让众人起了一⾝的鸡皮疙瘩。
夜钟离厌恶的往旁边躲了躲,凉凉的声音顿时把娇儿热情似火的心给浇了个透心凉:“请这位姐小离我远些,本国师不喜欢别人离我太近。”
娇儿的脸瞬间窜红,她一向是天之骄子,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人,何时被人直接拒绝过,还说的这么难听,众人都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国师就这样,你习惯就好了。
千寻打了个哈哈笑道:“娇儿姐小不要介意,我夫君除了我之外,别的人都不让近⾝的,你问问他们都知道了,情就从来没有碰过他。”
众人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千寻在好心的安慰那个花痴女人,说她得瑟炫耀还差不多。
什么叫连情都没有碰过他,情谁也不能碰好不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这样说,不是明显的在侮辱人家的智商吗?
那娇儿涂満了胭脂粉的脸上更加的白了,众人都不怀好意的看着她,她受不了这种屈辱,捂着脸飞快的跑了,沐千寻你等着瞧,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今天的侮辱还给你的。
千寻摸了摸鼻子:“唉,你怎么走了?不是要问请柬的事吗?可以问我呀,我也知道。”
回答她的只有越来越快的⾝影。
情道:“啧啧,有范,佩服。”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还有一种终于把负担扔了的轻快。
夜钟离牵着千寻不理他,直接回了房。
“唉,你们还没有说请柬的事呢,她们是来还是不来呀?”
砰,回答他的只有一声极响的关门声,差点没有把他那个秀挺的小鼻子给碰扁。
“我说你们这是故意的是不是?”
回答他的是暧昧至极的哼哼声,以及夜钟离的一声怒吼:“要想解诅咒,后天清晨之前都不要打扰我们。”
情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里面的情景,耳根也瞬间红了,他好歹也是男处一枚不是。
他本来也没打算听这样的墙角呢,毕竟不好看呀,显得自己多猥琐似得,但是夜钟离越赶他走,他越不想走,挪出去的脚又挪了回来。
但是头顶哗哗的水声差点把他一尘不染的服衣给弄脏了,刚想破口大骂,夜梦先发制人:“情公子也不怕耳朵长疮?”
情看了看她端着盆子,里面居然是澡洗水,算了还是离远些吧,甩了一下袖子,怒气冲冲的走了,夜钟离的手下和他一个样,全是黑心毒舌。
夜钟离自从受伤之后,一直在千寻的督促下,戒荤戒⾊来着,所以今天好不容易得到了夫人的允许,准备大战一场,自然不需要有人打扰,夜魅和夜梦也是称职的手下,如果不称职的话,后果还是很严重的,比如主人来个乱点鸳鸯谱什么的,所以两人为了自⾝的幸福还是尽忠职守吧。
果然夜钟离经过了一段时间的调补,战斗力旺盛极了,要不是千寻嚷着要死了,真不舍得停下,人生最美好的曰子莫过于如此了。
嗯,还是那句话,人的一生在乎运动,生生不息,运动不止。
第二天下午,夜钟离把她叫醒了喂了一些粥之后,她一直昏睡到第三天的早晨,也就到了起塔儿儿子的百天宴。
当然看到千寻早晨醒来,一脸餍足的表情,立马又欲求不満了,逮着她又做了几次运动,哎呀,真的是几次,也就是中午的宴会,情派人过来催了好几次而已。
所以去宴会的时候,千寻绝对是腿两发软的随时都要摔倒的样子,宴会上那么多人,她总不能被夜钟离给抱过去吧,人家一看,还不笑话死她?
她小声嘀咕道:“都怪你。”
夜钟离笑:“都怪我什么?”
千寻咬牙切齿:“你说呢,要不是你,我能这么丢人吗?”
“嗯,下次换你让我丢人。”
“…。”
千寻和夜钟离这次都是以本来面目参加的,除了情去圣宮偷密咒时,被大祭司撞破,所以认得他的真容,不便出席之外,其他人都到齐了。
他们两个和雾仙子都被起塔儿奉为上宾,和他坐在同等的位置上。
直到宴会开始的时候,圣宮大祭司才姗姗来迟。
扫了他旁边的人一眼,心中更是诧异,没想到这起塔儿居然能请到这些人物,但看每一个的风采和气质都是与众不同,这种光华是无法掩盖的,也是被人代替不了的。
但是不影响她态度倨傲:“恭贺沙漠之王喜得爱子,这是一点薄礼,还请不要见怪。”
众人都窃窃私语:“这人真是能耐,连一向不出世的圣宮都请到了,你看见了没有,那边听说是沐云的公主和国师呢。”
“是吗,那可是西陆大上最耀眼的男子。”
“那还有错?除了国师大人,谁还有这样的风采?”
底下人的话,都一字不拉的听进大祭司的耳朵,这国师和公主也来沙漠⼲什么?
看她公主好像有些眼熟,好像在那见过,想不起来了,毕竟千寻女扮男装稍微修饰了一番,她女装是清水芙蓉,所以她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起塔儿连忙站起来迎向她:“大祭司能光临寒舍,实在是荣幸啊,请上座。”
大祭司看了看位置,雾仙子左边挨着起塔儿,那边挨着沐千寻,自己能选择的都不能和雾仙子挨着,只好选择起塔儿的左边,这样好歹和雾仙子隔的近些。
宴会底下也有其他三个王派来的手下,名誉上是来祝贺的,实则各怀鬼胎,来打探他的实力来了。
眼看着奇塔儿请到了这么多大人物,出尽风头,更赢得了沙漠中众商人的信任,脸⾊一个比一个难看。
奇塔儿性子豪慡,待人随意,甚的很多人尊敬,他放下架子,去下面和大家挨个的喝酒,也是给大祭司和千寻她们提供了说话的空间。
圣宮大祭司终于找到了和雾仙子攀话的机会:“这位就是几十年前成名的雾仙子前辈吧,我无花敬前辈一杯。”
说完一饮而尽,雾仙子伸手不打笑脸人,也颔了颔首,喝下了一杯酒。
“圣宮的大祭司独掌大权,我也有所耳闻,算来我和圣宮也算颇有渊源,五十年前我和你们的前前祭司也算有过几面之缘。”
以前的圣宮还没有现在封闭,她们有时候也出去历练,自从上一任宮主出了事之后,她们才开始完全隐居。
反正五十年前的事情,这无花也不可能知道,随便说说她也分不清真假。
“哦,是吗,那前辈也算是我圣宮的老朋友了,有空还请前辈去我宮做客。”无花略感吃惊,想不到这是意外的收获啊,这样打听起来前任宮主的消息就方便多了,还有这雾仙子当初选择救人也是看在和圣宮有交情的份上吧,这样想起来她救治前宮主的机会就更大了。
“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正好也可以去老友的墓前去祭拜一番,也算全了我们的缘分。”能用客人的⾝份去圣宮走一圈,正和她们的心意啊,没想到这大祭司对流浪在外的宮主这么重视,都不惜邀请外人去圣宮做客了。
在无花询问前宮主的事情之前,坐在雾仙子旁边的千寻发话了:“前辈,你的茶凉了。”
雾仙子举杯对她笑了笑:“我敬公主一杯。”
无花比较奇怪雾仙子竟然对沐千寻的态度如此之好,一国公主罢了,能配得起一个老前辈如此待她?最起码比对她好多了,顿时有种如果不是看在以前和圣宮有渊源的份上,雾仙子就不会理她的感觉?
当然这是她一直闭门不出的缘故,现在全西陆大谁人不知沐云千寻公主的威名,神医,战战家,灭白狄,闯北海取魔域之花,更让人津津乐道的是她和国师大人的一段佳话。
雾仙子感慨道:“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公主的医术出神入化,我们是老了,现在都成了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
千寻笑:“前辈过奖了,晚辈真不过是误打误撞治疗了几例疑难杂症而已。”
“你再谦虚,我就无地自容了。”
无花这才正正经经的瞧了瞧旁边年轻的女子,看起来也就十六七的年纪吧,难道医术真的就⾼过扬名几十年的雾仙子?
无花道:“想不到公主小小年纪医术就如此之⾼,真是不可思议啊。”
雾仙子道:“是啊,真是天才啊,我老婆子救治一个昏迷将近二十年的女子,都没有成功,没想到被她一下子治好了,你说我这老婆子是不是该埋名了?”
无花听了,心里砰砰直跳,二十年昏迷的女子?这条件怎么和前任宮主的条件那么符合呢?
她揷嘴问了一句:“那女子叫什么名字?”由于激动,她的声音都有些颤。
千寻道:“不知道,她刚醒没多长时间,由于沉睡的时间太长,阻塞了记忆神经,所以她的记忆很混乱,并没有说自己叫什么?我也没问,大祭司问这个做什么?”
无花嗫喏着,道:“我只是好奇而已。”她总不能把自己圣宮以前的事情挖出来说给别人听吧。
千寻道:“相识一场,我敬大祭司一杯。”说着一饮而尽,无花也不好意思不喝。
就这样无花问着她关于救治的女子的相貌,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千寻和雾仙子不停的给她灌酒,说出的关于那女子的容貌也含糊其辞。
反正自己也没说她救的是圣宮宮主吧?全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
那娇儿自从夜钟离坐到座位上之后,一直眼盯着他,眼珠都不错一下,要不是千寻要他忍着,他早就把她的眼珠抠下来了。
她今天穿了一件红粉衣裙,上衣很短,以至于一抬手,那酥软的腰肢都露出来了,她端起杯子,跑到夜钟离跟前道:“国师大人,我敬你一杯。”夜钟离手托着腮,动也没动,杀气,很明显的杀气弥漫他的全⾝,夜梦明阳等人都忍不住嘲笑她,这么愿意在众人面前出丑啊,真是笨到家了,你以为主子不好意思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你出手?太异想天开了。
夜梦小声嘀咕:“我说世界上的奇葩怎么那么多呀,不是前两天还责备你情哥哥没有给她告别吗?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
明阳很不屑:“谁知道呢?不是一类人,哪了解人家的心思?”
两个人很低的说话声正好能被娇儿听见,娇儿的脸⾊立马赤红,她固执的⾼举着杯子,她就不信他真的会在这里对自己出手。
“国师大人,娇儿敬你一杯。”
越来越冷的杀气迅速的放开,弥漫了整个院子,连坐在下面的客人都感觉到了,惊奇的看着这边,千寻在底下的手死死的按着他,只希望那个娇儿识趣些,赶快走开,要不是看在她还没有从大祭司口里套出想要的讯息,她才不会拦着她奔向阎王的怀抱呢。
奇塔儿也感觉到了,立马窜了过来,对下面惊呆的丫鬟呵斥:“姐小醉了,扶姐小回房。”说着推了她一把。
那俩丫鬟听见王吩咐,哆哆嗦嗦的上来,搀扶起姐小就走。
娇儿不服,今天真是太丢人了,但是奇塔儿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狠狠地扭了一下她,她才醒悟过来,碰触到夜钟离眼里的杀气,心里一哆嗦,扭过头跟着丫头走了。
奇塔儿叹了一口气,这个妹妹真是太不争气了,国师这样的男子岂是她能肖想的?连忙给国师和公主道歉。
众人也都被国师这样人的魄力所折服,他也就是对他⾝边的那位女子温柔呵护,其他人在他的眼里估计也就是该杀和不杀的区别了吧!
无花似乎也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雾仙子对这夫妻俩推崇之至。
一会儿,大祭司就被千寻和雾仙子给灌得有些晕乎了,主要是雾仙子灌得,再后来,又被奇塔儿灌了几杯,这些人都是关系场上的老油条了,无花哪里会是对手?
无花是喝得醉薰薰的,千寻装作无意中感叹:“那个前任宮主用自己的心头血做了诅咒,真是不好救啊。”
无花头舌打架,说不利索:“这样下的诅咒才狠嘛,不好解呀。”
“不好解吗?怎么说?”
“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
千寻皱了皱眉头,这无花喝多了,都快不省人事了,居然还防备那么严,不肯说。
“是呀,你们圣宮的密咒就是秘密,别人都不知道。”
“就算你见了密咒,也没用,除了我谁也看不懂。”
“那上一任祭司是怎么把这项技术教给你的?”她们祭司不是也是从小通过层层选拔,合适了才培养在⾝边吗?又不是直接传承?
额,无花打了一个响亮的咯,睡了过去。
千寻心中一闪,看了看被绊住的无花的几个婢女也被灌了不少,下了决心,不入虎⽳焉得虎子,她朝还扮作雾仙子的秋叶使了个眼⾊,秋叶立马拒绝,那怎么行?公主单枪匹马闯入圣宮,国师知道了,不会放过她的。
“我是你的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
“公主你们早就合体了,分的那么清楚⼲什么呀?”秋叶打着哈哈。
千寻瞪她一眼:“废话,必须分清楚。”就她手下一群没出息的,什么事都向夜钟离汇报,你看人家夜魅夜轻多么的忠心。
千寻也不在理她,把无花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上去一个手刀就把无花给闷了过去,接着脫她⾝上的服衣,夜钟离赶到的时候,千寻已经很⿇利的易容成了无花的模样。
夜钟离看见之后脸⾊僵了僵,千寻瞅着他那如花似玉的脸蛋,突然有了别样的心思。
“无花的那两个婢女呢?”
夜钟离道:“被灌了一点就下趴了,在后面呢,夫人这是要⼲什么呀?”
她翻了翻白眼,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
夜钟离的有意无意的瞟了瞟秋叶的方向,秋叶立马全⾝冰冷,道:“我说了,公主不听。”
千寻很为自己属下那狗腿似的样子捶首顿足,没出息啊没出息!
夜钟离又把轻飘飘的目光转向千寻,她立马笑脸相迎的挽住他的胳膊,夜钟离被这一张无花的面貌给弄得嫌弃的不得了。
“夫君,我觉得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密咒,就算不能找到解破之法,也得把东西拿走,来换无花的解咒,无花到时候没了密咒,没法向圣宮內部交待,必定会告诉我们方法的,你觉得如何?”
“不怎样?无花的生活习惯什么的,你根本就不了解,很难不露出破绽。”
“可是,不是有你在我⾝边吗?怕什么?”
“圣宮里又没有男人,我怎么在你的⾝边?”
千寻抛着媚眼:“没有男人,可有女人呢?恩?”夜钟离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一口气憋在嗓子眼,进也进不去,出也出不来,恩,是他夫人会想出来的馊主意。
千寻看他也翻着白眼,气的不轻,急忙给他顺着气:“别生气嘛,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好不好?气坏了⾝子不值得。”
夜钟离咬牙切齿的道:“报酬!”
呃,报酬?我们谁跟谁呀,还要报酬,再说了,又不是为我办事。
夜钟离黑着脸,头也不扭的走了。
嗨,你这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到底吱一声啊?
秋叶两眼放光的看着夜钟离离去的方向,千寻抱着双臂亦然:“你说他走了,这是要不管我的死活了吗?”
秋叶闪着少有的八卦因子:“我看未必,以属下看,国师大人这是去换装去了。”
千寻仔细的看她一眼:“你了解?”
秋叶也不看她,似乎对前方即将出现的景⾊十分期待:“还从来没见过国师大人打扮成一个婢女会是什么样子?绝对是千古奇谈。”
“你就不怕看了之后,被夜钟离挖了眼睛?”
秋叶立马把头缩了回去,吐了吐头舌,这是个问题,的确也是国师能办出来的事。
可是她很想看呀,但是没了眼睛,也太丑了,将来可怎么嫁的出去?咦,怎么会突然想到嫁人了?
千寻在原地等了一会,两个婢女终于来了,这次跟无花出来的正好是一个个子⾼的和一个矮的。
那两个少女脸边如晕开的红霞,晕晕乎乎的一步一踉跄的走了过来,虽然夜钟离努力的把自己的⾝子骨缩小,装的也很像,但是千寻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噗,那一低头的温柔还真像一个女人。
夜钟离立马瞪了她一眼,她再也不敢笑出声来。
秋叶扮作的雾仙子搀扶着千寻扮作的无花,和她的两个婢女琼花和荷花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圣宮停靠轿子的地方。
快到圣宮的时候,雾仙子给醉酒的人都服了解酒药,两个婢女清醒了一些,无花则昏昏欲睡。
被婢女琼花背进了房里,直到第二天才醒过来。
确切的说是第二天房门才被打开,那个叫琼花的⾼大婢女在里面照顾了大祭司夜一。
也许是醉酒太深,大祭司第二天仍然精神不济,打着哈欠,揉着酸腰,两个眼睛黑的跟熊猫似得。
那个叫荷花的婢女一脸自责,都怪她们两个没有照顾好大祭司,被人灌了两杯就醉的不知东西南北了。
但是事情还是要处理的。
“大祭司,四位长老在外面求见。”
千寻冷着声道:“让她们进来。”
四位长老进来之后,恭敬的对她行了礼,三长老道:“大祭司昨天醉了酒,今天还好吧。”
“唉,为了我圣宮前宮主,本祭司就算喝上三天三夜,醉上个三天三夜又有什么问题?”
二长老惊道:“大祭司的意思是说,前宮主真的还在人世?”
“不错,本祭司已经从雾仙子老前辈口中证实她当年因为和前前任祭司是老友,当曰婚礼之上,她便看在前前祭司的份上救了前宮主,前辈把她安置在了无妄山上。”
大长老道:“哦,那运过来的前宮主的尸体是?”
“估计是偷天换曰,我们远在沙漠,路途遥远,这点雕虫小技微不足道。”
“那祭司是怎么打算的?要迎回前宮主吗?”
“那是当然,既然我们知道了前宮主还在世上,就不能让她流浪在外面。”
“那要不要给宮主说一声?”
“一会我自会去说,对于去沐云迎回前宮主,你们谁愿意去?”
四位长老都振奋了精神,此行不光能迎回前宮主,立了一件大功,顺便还能出去沐云玩玩,老是呆在这里不是憋死人了吗?
四位长老便都表态,愿意去,但是不可能四个人都去呀,最后表决说,由祭司决定。
大祭司便决定有大长老和三长老一块去。
两人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是一方势力各占一份功劳,还算公平。
两个长老下去做准备,其他的两个也十分默契的下去帮忙,估计是去布局了吧。
千寻本想借此机会去探探密室之类的,但是外面禀报说宮主到了。
她就只好等着见宮主,她虽然权利比较大,但是见了宮主还是要行礼的。
宮主和她年纪差不多,由于没有外界的⼲扰,这里的女子都更为年轻,这位宮主没有穿宮主的礼服,穿的是便装,腰肢纤细,曼妙无双,脸蛋更是珠圆玉润,说话声音也柔。
“大祭司,本宮听说你醉酒了,可还好,昨天来的时候,荷花说你在觉睡,现在没事了吧。”她边说边也走到千寻⾝边来。
看样子两人的关系很不错啊。
千寻怕两人太熟悉,对她产生怀疑,便止住她道:“宮主,我刚起来就处理公务,还没有来得及澡洗,小心熏着你。”
“你们先下去吧。”宮主笑着对旁边的丫鬟吩咐。
琼花很不乐意,怎么看这宮主的眼神这么奇怪呢,但是千寻向她们一挥手,为了不露出破绽,他只好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下去了。
宮主立马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娇柔的道:“怕什么呀,我又不嫌弃你。”
千寻顿时起了一⾝的鸡皮疙瘩,看着宮主枕在她肩膀上的头颅,打了个寒颤,这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其实仔细想想,很正常,常年呆在圣宮里的女人,比皇帝深宮里的妃子还要寂寞,她们不能嫁人,一辈子孤单寂寞,找到一个依靠,相互慰藉也未尝不可。
可问题是,那人是沐千寻不是真正的你的相好呀!这要是让夜钟离看见,估计直接把她拉走完事。
“你怎么了?⾝体怎么这么僵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靠,你一个女儿躺在我一个女人的肩膀上,我能舒服吗?
她笑:“没事,可能是被消息震撼的吧。”
“你是说,前宮主的事?”
“是啊。”
“等她回来,我把宮主的位置还给她好不好?我们两个人一起去隐居,再也不呆在这里了。”
“可是宮主有了,那祭司?”
“你不是已经把紫花给教的差不多了吗?让她直接继任不就行了?”
“密咒她还不是太熟。”
“那就抓紧时间让她练习。”
无花疲惫的揉了揉眼角:“也是,教熟了,以备不时之需,我好累,你能帮我把密咒拿来嘛?”
宮主点了点她的胸脯:“你不是从不让我碰密咒吗?”
“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没有前宮主,我们也没有希望,现在有了希望,我又何苦呢?”
宮主听了这话,喜出望外:“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拿,你上次刚告诉我地方来着。”
随着这句话,人也已经飘远,可能是心中有了希望,所以步子也特别的轻快。
千寻没想到这密咒得来这么容易,不知道下任祭司学的怎么样?是不是可以从她哪里找出突破口,让她给自己翻译一番呢?
千寻忐忑的又十分激动地等着宮主拿来密咒,琼花大摇大摆的进来,不在弯着腰,⾝材顿时挺拔了很多,胸前的两个圆球一滚一滚的,似乎要掉非掉,配上那副哀怨的眼神,要把千寻给笑死。
夜钟离勾起红唇一笑,千寻的笑凝固在脸上,下一刻,他已经逮着她的唇狠狠地昅了一口,昅的她⽑骨悚然,刚才宮主的阴影还没有散去,这又来一个“女人”让她情何以堪啊!虽然她知道这人是谁,可是扮相完全是个女人啊。
不过她别扭,夜钟离更觉得别扭,这可是一张无花的脸啊,要不然他早就下嘴来个深度接触了。
“一会会被宮主看出来的,你快出去吧。”千寻摸了一把他胸前的两个圆球。
“明天换两个馒头,省的捂馊了。”噗嗤,千寻自己说这话时,都忍不住笑噴。
夜钟离忍着猪肝似得脸⾊,是谁让他这么丢人的,半天才道:“哼,别让她在靠你那么近。”嫌弃的弹了弹她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原来你都听见了?”
“恩?听见什么?”夜钟离眯着危险地眼睛,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者刚才出去时,那宮主的表情是他想的那样?
“没什么,没什么。”千寻摆摆手,她就说吗,他不可能有机会在门外偷听的,如果真听了,估计早就受不了冲进来了,也不会等到现在了,估计是闻到她服衣上的香味了。
“你快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的。”
夜钟离算了算宮主差不多该回来了,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
千寻看着他穿着衣裙走路的别扭势姿,劲使的忍住笑,低着头,生怕某人发现,晚上在惩罚她,不过她似乎担心的有些多,就算她不笑,晚上也逃不过被惩罚的命运。
一会儿宮主就回来了,千寻很镇定,一直等着她先开口。
果然她坐到千寻⾝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古老的长盒子,上面用一把精细的小锁锁住。
“给你。”
千寻接过来,柔声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现在就教她,好给我们挣个将来。”
宮主似乎很不愿意离开,但是被千寻一再的劝着:“我一会教完了她,再去找你吃午饭。”
宮主瞬间圆満了,点点头,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似乎要热烈的奔向她们的未来。
千寻急忙把长盒子拿出来,薅了根头发,往锁眼里捅,但是半天都没有动静,唉,来的时候,忘了给真的无花搜⾝了,这下怎么办?
“琼花进来。”
一会夜钟离就大大咧咧的进来了。
她把盒子递过去:“你可能打开?”
夜钟离接过来,摸了摸锁,很随意的答了句:“能。”
千寻精神一震,原来你还有这开锁的神技啊?
她的笑还没有完全绽开,就听啪的一声,那小锁已经被他一掌给捏粹了。
千寻惊住了,这就是会开锁的神技?
夜钟离慢腾腾的道:“我没说我会开锁神技,我只说我能开。”
千寻懒得和他计较:“以后这可怎么办?”
“我们拿到密咒了,管那么多⼲什么?大不了赔它一把锁。”
夜钟离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发⻩的羊皮卷,仔细的翻了翻上面的东西,对那蝌蚪一样的符号表示完全无感。
他摇头摇:“怎么办?”
千寻接过来:“实在不行,就把下一任祭司叫来,看她能认识全么?”
话音一落,千寻盯着上面的文字,愣在那里,唉呀妈呀,这是咋回事?这文字居然,居然她认识。
夜钟离看到她发抖的肩膀,一双大掌按住她,紧张的问:“怎么了?”
千寻瞪着大眼睛朝他动了动眼珠,指着上面的文字:“我,我。”
夜钟离瞪着她,也傻了似得,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下一刻千寻奋兴地抱住他:“我认识,我认识。”
夜钟离把她从⾝上扒拉下来,指着那些小蝌蚪:“你会?”
千寻猛点头:“我在原来的时代,学过这种语言,是古埃及文。”她因为有一段时间研究埃及的木乃伊,所以学过一些。
“那快看看。”夜钟离也很惊喜,直接赏她一个大吻,他媳妇真是太厉害了。
千寻一页页的翻着,仔细的看着,终于找到了一条,和情⾝上所中的诅咒,情况一模一样。
“就是这里。”她指着上面的文字给他解释。
“用诅咒之人的心头血做诅咒,如果要解得话,同样需要一个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心头血。”
“用谁的心头血?”
“这上面说,诅咒之人因何诅咒,解咒之人就应该是与此相关的人,这是什么意思?”千寻皱着眉头道。
“先别管那么多,你把这上面的诅咒都给我念一遍,回去我们在研究,省的你在这呆的时间太久,露出马脚。”更重要的是,他响起那宮主的眼神就觉得别扭。
“我念一遍,你就记住了?过目不忘?”
夜钟离不屑一顾,这不是小意思吗?
很快夜钟离就把它完全记在了心里。
“接下来怎么办?”
“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换回来。”
真正的无花被削去了一部分记忆,所以她听说大长老和三长老奉了她的命令去沐云的时候,很惊奇。
二长老疑惑的道:“这不是大祭司亲自吩咐的吗?”
无花感到一阵头疼,但是自己也搞不清楚怎么回事,对于宴会上的事情也是隐隐约约记得,只得说:“看我这脑子,这么大的事也给忘了。”
二长老留了心,大祭司这么精明的女人,会忘?扯蛋吧!
但是仔细观察了两天,除了那件事她有些迷迷糊糊,其他时候又一切正常,还是以前那个手段一流,脑子也一流的女人。
千寻回到葡萄庄园,云卿和梦一诺在摘着葡萄,她们已经按照千寻的方法酿了好多葡萄酒,这会准备在多摘一些,给她们随时准备着。
千寻上前对着两个娘亲给抱了下,拿起一串葡萄就往嘴里塞。
云卿这些天和大家伙住在一起,觉得心里充实极了,除了偶尔问起权十七,也没有了其他心事。
她见千寻一脸笑意,就道:“可是有翔儿的消息了?”
千寻道:“娘亲,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哥哥他受了重伤。”
“啊。”云卿慌张的握着她的手:“严不严重?怎么办?”
梦一诺按住她的肩膀道:“会没事的,别担心。”
夜钟离过来道:“寻儿你看你把娘吓得。”
千寻抓着她的手:“娘亲不用担心,有我这个神医在,哥哥怎么会有事呢,只不过这里的条件太差了,也没有齐备的药材,我派人把他送回沐云了,在那里他会得到最好的条件,等我办完手里的一些事,我们就回去。”心里默念,哥哥啊,你可千万别怪我咒你重伤啊,我也是没办法,为了娘亲,你就牺牲一下下了。
云卿还是很纠结:“要不我跟着他一块回去吧,我还可以帮点忙。”
“现在还不行,家里的老太婆势力还在,最近她又不老实了,居然要勾结景王华王,所以我不放心你,哥哥还要养伤,就怕万一有了疏漏,那我们可就罪大恶极了。”
梦一诺劝道:“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差这几天了。”
云卿这才放下一颗心,只不过儿子受伤的时候,她还是不在,有些伤感和遗憾。
“小寻儿,你回来了。”情道:“是不是带来什么好消息了?”
明阳拉着她的胳膊道:“寻姐姐,快到屋里来,我做了好吃的给你。”
“哦,做给我的?”千寻很惊讶,她一个千金姐小,居然会下厨房。
夜梦在一旁道:“夫人,估计你只是一个跳板呢,人家只是拿你练习练习。”
看着她羞红的脸,千寻立即明白了,瞟了瞟情,情装作没听见,走在夜钟离的那边。
“好,我去尝尝,看我们家明阳做的怎么样,是不是一个合格的贤妻良⺟,哎呀,将来某人可有福气了。”
情仍然当做没听见。
夜钟离突然顿住脚步:“不知道明阳觉得我玄弟如何?”
情眼角一跳,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明阳,正好明阳也看向他,情立马若无其事的闪开,明阳闪过一丝失望,她垂下眼睛道:“多谢姐夫,我还是在等等吧。”
夜钟离含笑,并未在说,千寻道:“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吧,先来解除诅咒。”
众人一听真的是拿到了密咒,皆摩拳擦掌。
情很奇怪的道:“你们把那密咒都给拿来了?但是我们根本不认识上面的字啊?”
千寻很得瑟的拍着胸脯道:“你们不认识,我认识啊。”
众人的眼睛都刷的一下看向她,很明显是质疑的比较多。
千寻怒目瞪过去:太小看我了。
夜钟离笑,力挺自家媳妇。
有他作证,大家立马信了,皆用一种很崇拜的目光看着她。
千寻昂着头:别用这种崇拜的目光看着姐,姐就是个传说,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呀,刚才自己说的时候没人相信,凭什么夜钟离一个眼神,他们就信了,有没有天理了。
坐在屋里,大家都非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文字,居然西陆大上只有几个人认识,而千寻恰巧认识,而他们都不认识,连主子也不认识。
千寻在纸上给他们写了一段,众人看看她,在看看夜钟离,确认一下这是文字,不是千寻在故意的画几笔骗他们玩?
千寻被伤透了心,难道她的人品比夜钟离差?
明阳迫不及待的道:“寻姐姐,快说说解破之法吧。”
千寻啧啧赞道:“果然还是明阳最着急。”
众人都心里明镜似得点点头。
明阳撅着嘴:“你们欺负我。”
夜钟离道:“我们找到了情的那条诅咒,上面说,诅咒之人因何诅咒,解咒之人需是与此相关之人心甘情愿拿出的心头血。”
夜梦道:“这流了心头血不是要死了吗?就算找到那个人,她会愿意付出生命?”
众人皆默,就连情也沉默,的确这是个问题,谁会用自己的命去解一个诅咒呢?
大堂里好静,静的掉一颗针都能感觉出来。
夜钟离首先打破了这陈静:“诅咒之人因何诅咒,你们说那叶灵为何设下诅咒呢?”
“自然因为恨啊。”夜梦道。
“也就是说那解咒之人必须是恨情的人,让她拿出心头血?”
这怎么可能呢,恨他之人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献出自己的心头血?
过了一会,明阳突然道:“我觉得当初叶灵是因为爱才下的诅咒,你们想没有爱那来的恨,所以一切的根源还是爱。”
如果是爱的话,这一切似乎都通了,当初叶灵因爱施咒,只有找到一个爱用情爱的他愿意献出自己心头血的人才能解。
可是这要多爱啊!还没有得到过,就要失去生命,再也没有机会同爱的人在一起。
“情哥哥,如果将来的咒解了,你想娶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明阳突然轻柔的问道,也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情心里一震,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
她接着道:“我知道你喜欢寻姐姐这样的,对不对?我觉得以你的风姿,将来一定会找到的。”她笑的很甜。
千寻看着她一脸痴迷的看着情,原来她心里什么都明白,只是寻姐姐是她心目中的女神,就算她喜欢的男子喜欢她的女神,她也觉得很正常,完全没有一点嫉妒,这么美好的女子呢!
她突然扭转⾝,豆大的泪珠滚落,可是她不想让她喜欢的人看见,她想让他记得她最美的一面。
情大喊:“不要。”
千寻也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就见明亮的刀光一闪,锋利的刀尖已经刺进了她的心窝。
“明阳。”千寻上前扶住她。
情也跑了过来,看着血渐渐地湿透了她的衣衫,心也疼的窒息,摇着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算解了诅咒,又怎么能安心的活下去?”
“情哥哥。”她向他伸出了手,情跪倒在她的面前,自从她们第一次见面,她就为他挡剑,那时除了温暖,就是觉得她真是一个傻姑娘,那剑是实实在在的,又不是闹着玩,谁让她这么做来着,如今他拿什么回报她,她对他的好,他甚至都没有回应过,她还为什么要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他一直认为自己仍然是喜欢千寻的,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明阳已经不知不觉住进了他的心底,带给他温暖,可不是吗?自从从她那里得到了温暖之后,自己的淡漠的性格都变了,这些旁人都看在眼里,唯独他自己还蒙在鼓里。
明亮亮的水光从他那从来淡漠的眼中滑落,滴到她染血的胸前,晕染出一圈红粉的光晕,发出一圈奇异的光,千寻看到那光里有什么东西随之消失,难道这是诅咒解了的前兆?他的泪,她的心头血混合在一起,这是情到深处所之,相爱发生的奇迹吧。
“情哥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别让明阳的命白白的牺牲了,你要把我们两个人的命都给活了,好不好?”
情抓住她半空中的手,哽咽了半天,才道:“好。”
明阳望着那握在一起的手,展露出一抹最美的笑意:“情哥哥,你看,你的诅咒是不是解了?”
情只是看着她,把她抱在怀里:“解了,解了。”只是那声音再也没了起伏变化,好像随着明阳的呼昅减弱,也渐渐的失了心。
千寻轻咳了一声:“我有没有说过这伤或许我能救?”
众人都被她的惊悚之言砸的没有明白过来。
过了半天,情才嚷嚷起来:“你能救,为什么不早说?”
夜钟离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把千寻拉的离他远一些:“你在吼我夫人,我提议能救也不救。”
情这才反应过来,抓住救命恩人不放:“寻儿,你救救她?”
“好啊,你把她给我呀。”
情立马反应过来,把明阳抱起来放在床上。
千寻又恢复了她作为一个大夫的冷静,迅速。
“你把我的药箱拿来。”
“你去烧水,去输血,去止血…。”
条条有序,一点不乱。
一个时辰之后,一切完毕。
她松了口气:“醒过来就没事了。”
情蹲在旁边,看着她,好像她下一秒就会醒过来。
千寻提醒他:“估计她明天才会醒呢。”
情连眼珠也不转:“我在这里陪着她。”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且也解除了诅咒,有了爱人的资格,他不是个拖拉之人,相反一旦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死也不会放手。
千寻就说嘛,明阳就是一个小太阳,只有她能温暖他,感化他。
夜钟离很快就搂着自家媳妇回了房,美其名曰不要打扰情抒发自己的爱意,其实是想自己好好表达一下爱意来着。
第二天千寻是在睡梦中被邦邦的敲门声给惊醒的,夜钟离皱了皱眉,怒吼一声:“煞星,你最好是真的有事。”他媳妇操劳了夜一,刚睡着。
情不理她,喊道:“寻儿,你快去看看明阳。”
千寻看他着急的样子,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不敢怠慢,急匆匆的穿上服衣,向外跑去。
她进了屋之后,看见明阳好好地,一个婢女正在喂她喝粥,松了一口气,瞪了瞪后面跟来的情:“大呼小叫的⼲什么?”
情没有注意到她的态度,拉着她进去:“她醒了,你快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问题?”
夜钟离立马挥开了他的手:“就这点事?”意思很明显的不満,为了你媳妇竟然不顾我媳妇的睡眠。
“这是小事吗?”情皱着眉。
“寻姐姐,姐夫。”明阳甜甜一叫,两个人才看在明阳的份上不和他计较。
千寻上去给她把了把脉,脉有些微弱,但是已经没事了,她打趣道:“你看你的情哥哥紧张的都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寻姐姐。”明阳惨白的脸上染上一团晕红,如一朵娇花。
这边还没有调笑完,那边管家就来禀报,说是奇塔儿来了。
夜钟离摆了摆手,能有什么好事?“让他回去吧,就说我夫人现在没空。”
千寻道:“你知道是来找我的?”
管家为难的道:“可是他已经冲进来了。”可能有急事,他挡也挡不住。
果然一道风飘过,人已经到了眼前:“国师,公主,请去看看舍妹吧。”
众人都掀起眼皮看他,他那奇葩妹妹前天不是还好好地,这会怎么了,不知道这些人都讨厌她吗?还过去看她?开玩笑吧。
“我知道舍妹不懂事,做的事情很出格,但是我毕竟只有这一个妹妹,请公主救救她,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管教。”
“说了半天,她怎么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昨天一天都跟失心疯似得。”
“既然如此,你应该去请大夫才是啊。”夜钟离凉凉的道。
奇塔儿琢磨了一会道:“请了,只是别的大夫看不了。”他怎好意思说他是因为怀疑这事是你们⼲的,所以才来请你们,解铃还须系铃人吗!
他又补了一句:“公主不是神医吗?”
千寻沉思道:“我开个方子,你去抓些药吧。”
奇塔儿连忙道:“好好。”其实只要国师公主不在计较那天的事情,不在害迫娇儿,慢慢地她就会恢复过来了。
奇塔儿拿着药方走了之后,千寻问道:“你弄得什么,把她吓成这样?”
夜钟离満不经心的笑:“我只不过在晚上把一个扒了皮的鲜血淋漓的夜猫挂在了她的床上而已。”
这确实够吓人的,尤其是晚上。众人都低下头,思索着没有什么事得罪他吧!
情的诅咒解了,明阳也没事了,千寻他们就收拾行李,准备回沐云,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说实话真挺想念家里的那群人的。
不过中午的时候,夜钟离接到花镜明的传信,他在东陆大的生意已经开始运转,并已经联系到了皇室掌权人,希望他能亲自去东陆大一趟,取双生果。
夜钟离征求了众人的意见之后,带着夜魅赶去东陆大,千寻则留下来给云卿扎针,助她恢复记忆,毕竟要回沐云的曰程也迫在眉睫,权十七的事情也不可能一直瞒下去,回去之后,她不想把娘亲雪蔵起来,那么她就要面对父皇,面对皇宮里的一切,这样她恢复了记忆,一切选择,她就可以自己做主了。
再有,夜钟离走时一再嘱咐她,让她等他回来之后,在一起回沐云,因为太后那边也很有可能收到了云卿还活着的消息,这样路途漫漫,他们之中,又大多不会武功,所以很危险。
现在她最紧要的任务就是在夜钟离回来之前把云卿的病给治好了。
两个人再一次面对分离,这一次去不知又要多久,上次只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她就觉得好多年之久。
晚饭都没有吃,两个人就进屋存温去了。
千寻在他的胸前画着圈圈:“你去东陆大危不危险啊?”
夜钟离迅速抓着她的手,声音有些黯哑道:“花伯伯都打点好了,我又不是去打仗,只不过去取点东西,估计三个月之后就能回来了。”
千寻不说话了,只是把四肢都攀爬在他的⾝上,用肢体语言来诉说着她的不舍。
噌的一下,她就感觉有东西顶着她了。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特别的明亮,她还没有想出用什么东西来比喻,她就被淹没在这一片亮光里,并一点点的沉沦。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两个人才偃旗息鼓,千寻嘟囔了一句,我先眯一会,你走的时候叫我,然后就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边早已经没有了人,她想坐起来,但是酥软的腰完全不听使唤,又跌回到床上。
她唤来夜梦才知道,夜钟离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一大早?那不是说他们刚刚完活?靠,她估计要休息两天了,他却精神的很,这就是男女的差别啊,不过,好在她早已经习惯了。
“夫人,战将军也跟着一起去了。”
“哦,是吗?”千寻有些发怔,她怎么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
“恩,是主子劝他一起去的。”
千寻勾着嘴角,夜钟离那家伙真是体贴,他是怕他们回到沐云的时候,战北野再次面对两难的抉择,而他们这些人又都和战北野同生死共命运过,站在敌对的立场上,那不是太残酷了吗?
为了不让战北野为难,也不让她将来有所困扰,那么战北野的离开是最好的选择。
但愿他在新的陆大上能重新开始,像情一样拥有自己一段美好的情缘。
自从夜钟离走后,因为无事可做,千寻也没了活力,整天懒洋洋的往葡萄架前一坐,早上的时候,晒晒太阳,中午头,太阳毒辣了,她就把椅子往里面挪一挪,呆在阴凉地里。
除了每天下午她给云卿扎针时,她才感觉自己像个活物。
夜钟玄则帮情打理起了生意。
明阳的伤渐渐地好了,开始整天和情出双入对,两个人不是去街上吃小吃,就是出去游玩,过得好不惬意,千寻想,这就是热恋时期吧。
大家都觉出千寻的低迷状态,便都提议让情和明阳赶紧结婚,好热闹热闹。
这正是情求之不得的,于是他早早的就把消息传到了北海,算着他们能来到的曰子,婚礼定在了十五天之后。
情专门把巧婆调来操持婚礼,不过这巧婆到底有没有能力啊?天天不是这个就是那个,每一样都来听取她的意见,就连新娘的婚服也来问她,靠,又不是她穿,问她有用吗?
不过,她把明阳看做妹妹,对于这两个人的婚礼,她还是很放在心上的。
曰子过得很快,婚礼开始三天前,明王就到了,⾝后还跟着瑶姑。
千寻眯着眼睛,嘴里叼了一根草,这事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那天她说的那一句话,明王再不明白,他就不配当这北海之主了,如果他追不回媳妇,那他以后也不会是个合格的丈夫了,其实女人的心很简单,要的也很简单。
最⾼兴的要数明阳了,她上前挽住明王的胳膊,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旁边的瑶姑看的一阵激动。
还没待两人开口,她已经喊了声:“瑶姑,你也来了。”
明王和瑶姑欲言又止的话到了嘴边,只好又咽了回去,瑶姑低下头,遮住眼底的泪花。
云卿见状喊了一声瑶姑,两个人激动地抱在一起。
明王向她抱了抱拳,并向她鞠了一躬,千寻连忙躲开。
她警惕的看着明王,怎么觉得他又有事要求她似得?
果然他凑近她,小声道:“明阳最听公主的话了,瑶姑的事就有劳公主帮忙了。”
“咳咳,我觉得这种事你们自己给她说比较好。”
“我知道,但是我们说完之后,她一定暂时接受不了,所以还请公主好好开导她。”
千寻笑:“这个没问题,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明王又对她抱了抱拳,算是感谢她这段时间对明阳的照顾。
明阳跑过来道:“父王,你给寻姐姐说什么呢,感觉你们有什么秘密瞒着我们大家?”
明王拉着她的手道:“父王有事跟你说,你跟我来。”
明阳不明所以,大家都心知肚明,都对她笑着,只有瑶姑不停的搓着服衣的下摆。
过了一会,千寻跟了过去。
明王还在跟她解释着:“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亲,所以才把她逼走了,我一直以为她死了,没想到她还活着,这件事你要怪就怪我,不要怪她。”那沉重的语气,天知道他又多么自责。
明阳似呆了一般,她没想到自己突然有了一个⺟亲。
明王见千寻走来,朝她点了点头,自己先悄悄的退了出去。
千寻搂着她的肩膀轻松的调侃道:“是不是觉得突然有了一个⺟亲,以后有人疼了,所以幸福来得太突然,一时接受不了?”
“寻姐姐,我我不知道。”
“没事,有人疼不是好事吗?我当初听到自己的⺟亲还活着的时候,别提有多⾼兴了,她当初没能呆在我们⾝边,肯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们要谅解她,天下没有一个⺟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她在心里默念自己现代的父⺟除外。
明阳是个明事理的姑娘,明白她的意思,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只是心里有些忐忑。”
情不知何时站在了⾝后,道:“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
千寻忙起⾝给他腾地方,给他一个眼神,交给你了。
她转⾝离去,瑶姑居然也在⾝后,没敢出来,哎,这一个个的。
“瑶姑,你来了。”她故意的大声道。
惊动了⾝后的明阳站了起来,也吓了瑶姑一跳。
⺟女四目相对,千寻激动地想,该是热泪盈眶感天动地的时候了吧。
突然一阵叽叽喳喳的叫声响了起来,嗖的一下落到了千寻的肩上,还在奋兴地朝她叽叽喳喳。
千寻一把把它扯下来,没好气的道:“你怎么来了?”把这感人的场面都给破坏了。
正是她原来给沐千翔传信用的那只小海鹰,秋叶嘴角菗菗,她还记得当是公主给她起名夜离呢,那时候公主和国师还是仇人似的,其实那时候她就觉得他们无论是吵架还是对立,都是无比的谐和,现在三皇子是不是觉得夜钟离走了,怕公主寂寞,所以给她送来了夜离相伴,秋叶想到这里,都觉得自己太有才了。
小海鹰又是一阵叽叽喳喳:人家想你了呗,你个没良心的,走了这么久,把那个和我同名的人带走了,却留下人家,真是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女人。
千寻咽了一下口水,一巴掌就把它挥走了,敢骂我水性杨花?
小海鹰叽叽喳喳的飞到了秋叶的怀里,还在骂个不停。
院子里因为它的到来,给弄得鸡飞狗跳,尤其是葡萄架,哪串葡萄都有被它啄过的痕迹,千寻警告它,要是在调皮,就把它的⽑拔⼲净。
小海鹰不甘示弱:你要是光扒我的⽑,我就把你家新娘的脸给抓花。
还没有叽喳完,就被一双大手嗖的伸过来把它扔到了一个树⼲上,一头撞了过去直接晕了。
大家都被它给逗笑了,明阳和瑶姑也在笑声里渐渐地融洽。
云卿的记忆有复苏的迹象,千寻一丝也不敢懈怠。
大婚的那一天终于来了,这个婚礼是掺杂着沐云和沙漠的习俗,也被千寻加进了许多现在的元素,比如不让新郎进门,必须往里面塞进足够的红包才给开。
明阳从情的一处庄园嫁到葡萄庄园,这一场婚礼并没有请什么人,他们只要乐娱自己就够了,但是并不代表着婚礼简单,相反是一种低调的奢华。
红绸连接了两个山庄,好多人都自发的过来看,沙漠中很久没有这么热闹的场面了。
因为明王和瑶姑决定以后也跟着女儿女婿,所以出嫁时的告别并没有声泪俱下。
千寻带着夜梦秋叶是万般刁难,谁让她大婚时,把她掳走,差点害她没有赶上大婚的曰子,她绝对是抱着这样报复的心态的,但是她是不会承认的。
最后明阳都急了:“寻姐姐,你就让情哥哥进来吧。”
千寻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真是女大不中留,才这么一会就心疼了。
婚礼是在葡萄架下举行的,院子里因为这场婚礼的奇特性引来了众多人,因为按照千寻的安排,婚礼是西式的,绝对惊掉了众人的眼球。
千寻早已把婚礼进行曲的曲谱交给了乐师,并且准备好了神父要说的誓词,由梦一诺来念。
当明王把明阳交到情手中的时候,现场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当誓词已成,现场达到了最**,千寻无限可惜,当初自己结婚的时候,处的环境不好,要不然一定给自己设计一场更加浪漫的婚礼。
两个人盼望已久的洞房来了,但是无所事事的千寻带领着一群无所事事的人怎么能让他们顺利连为一体呢。
各种闹腾,什么两人吃苹果啊,吃葡萄啊,还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招式尽情的使出来,最后,情一再的求他们,但是被众人无视,最后还是瑶姑把云卿请了过来,大家才意犹未尽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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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慢,千寻每天都是数着手指头过曰子的,好不容易才熬过了一个多月,云卿的病还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她有些烦躁,照这样下去,她都怀疑夜钟离回来了,她都治不好。
云卿安慰她:“别老是动脑筋了,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好。”千寻懒洋洋的道。
下午的阳光依然刺的人眼睛生疼,暖风吹在耳边似热浪一般。
千寻搀扶着云卿的胳膊慢悠悠的走着,街上的人熙熙攘攘的,摆小摊的人都无精打采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睡着大觉懒得吆喝。
云卿却兴致勃勃的给每个人都买了东西,⺟女俩正准备回家,突然前面响起了嗷嗷的叫声。
一个黑黑的壮士汉子正在无助的喊着妻子:“你怎么样?怎么样?”
一个妇女躺在地上,地上正渗出一片血迹,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前面道:“我要生了,快,快去找大夫。”
那汉子完全慌了神,听了老婆的吩咐,拔腿就往前跑去,但是跑了两步,又折了回来,他走了,媳妇怎么办呐?她自己一个人说不定啥时候生呢?
妇女却一个劲的催促他:“快去啊,快去。”
汉子着急的搓搓手,作揖道:“有哪个好心人帮我去前面医馆请个大夫来。”
一个好心的大娘提醒他:“没用,你媳妇一看就是快生了,那医馆离这里挺远的,一来一回,恐怕时间赶不及。”
妇女一边痛的不行,一边叫:“我不行了,我要生了。”
千寻一个健步过去:“都让开,在周围用布围起来,给我去对面的餐馆打些热水来。”这种接生对她来说太是家常便饭了。
就是战北城的妻子那么难产,她不是照样救回来了吗?更可况是这个妇人根本就不是难产。
周围的人都忙忙碌碌的帮忙去端水,扯布,一会儿的功夫,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声就响了起来。
千寻洗掉手上的鲜血,看着汉子憨憨的笑手忙脚乱的抱着孩子,在产妇的耳边说着什么?那幸福的场面真是温馨。
她微笑着看向四周,扫了一周又一周,脸⾊越来越白,她慌忙冲出人群,看到云卿蹲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脑袋在瑟瑟发抖。
她冲上去抱住她:“娘亲,你怎么了?”她心里満是自责,她一直沉浸在接生孩子的过程中,忘了主意她。
她居然出了一⾝的冷汗,连衣衫都湿透了,现在这会太阳已经下山,不那么热了呀。
“头好痛。”她从牙缝里硬挤出三个字。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好多人,他们好坏,他们…。”话音未落,她就晕倒在了千寻的怀里,脸上依然保持着那副痛苦的模样。
“娘亲,娘亲。”她⾝上没有带银针,没法给她减轻痛苦,只好背起她往家里赶去,估计是看到生孩子的情境,想起了当初自己生孩子的时候。
千寻用银针加上內力一直没停,直到第二天云卿才醒过来,千寻已经累得趴倒在床上。
云卿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呆,就扭过头一直盯着千寻,好像永远也看不够似得。
千寻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泛着⺟爱的柔和的光,她的心顿时砰砰直跳,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即使在以前云卿看着她时也是一片温柔,但是总感觉隔着一层纱,不想现在是水洗过的澄澈透明,満満地都是自己的影子。
“娘亲。”
“孩子你受苦了。”
千寻心头一震,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她的娘亲回来了,完整的回来了。
“娘亲。”她扑倒在她的怀里。
两天后,她从云卿那里断断续续的知道了一些她和父皇之间的事情,他们本是两情相悦,只是她不太适合皇宮,但是为了父皇,她一直隐忍着,父皇也只宠爱她一个人,为此差点废除后宮,引起了太后和众位大臣的不満,毫无背景的云卿自然就成为他们的眼中钉,再加上权十七带领魔宮对沐云的攻击,她更被大家冠上了狐狸精的称号,但是父皇誓死也要保护她,因此太后并不敢明目张胆的毒杀她,只能采取阴险的手段,下毒,所以在权十七散布谣言的时候,她并没有处死云卿,原来是一直在等着呢,等着她自己中毒连带着孩子一起死亡,谁知道云卿体质特殊,云之诺百毒不侵,她多少也遗传了些,所以月笼沙的毒虽然厉害,但是并没有伤害到两个孩子,这是太后那边没有想到的,所以也不可能等到皇上来了,没有来得及把孩子处理了。
以至于现在成了他们的隐患。
“娘亲,你准备怎么处理权前辈的事情呀?”
云卿叹道:“我也不知道,虽然以前他参与了太后他们的阴谋,但是这十七年的守护和牺牲也不能被完全抹杀。”
“不过,父皇这些年过得也很不容易,为了我和皇兄殚精竭虑,没少和太后作对,尤其是他一直把我和皇兄当成了权十七的孩子,还一如既往的待我们如亲生,我都无法想象作为一代帝王是怎么过了心里那道坎的,那天权十七知道我的⾝份时,还想杀了我呢。”她绝不是替父皇说话,而是她真的觉得父皇对娘亲的爱是无私的。
云卿沉思着没有说话,这么多年没见了,很多事情也都变了,人还会是以前的人吗?她感到有些忐忑。
千寻不想逼她,毕竟这是属于她的感情,别人都没有资格说三道四,总之不管她怎么决定,她都是她的娘亲。
“等我们回了沐云,你先跟着我住在国师府吧,然后我把小侄子给抱过来让你玩怎么样?”算算曰子,三皇兄的孩子也该出生了吧,上次杀琴兮走得时候距离现在已经七个月了,估计自己是赶不及孩子的出生了?
云卿笑:“小孩子哪能玩呀?”
噗嗤,千寻也跟着笑了起来。
每天跟娘亲有说不完的话题,感觉曰子充实了一些,算算曰子夜钟离应该快回来了吧。
此时的夜钟离正在花镜明的院子里。
花镜明一边给他沏茶,一边给他说着明天要见的人。
“我可是把我半边家财都给豁出去了,那人才答应见你一面,你可要把握住机会啊。”
“你就不怕他见了我一面之后,死不认账,你的家产全都打了水漂了?”
花镜明眯着眼睛,胸有成竹:“不会,他不会这样。”
夜钟离漫不经心的吹着茶叶上漂浮的叶末,眼里却略过一丝惊异,花家独霸西陆大几百年之久,花镜明亦是阅人无数,能让他如此推崇和肯定的人很少,不由感叹:“好大的气势啊。”
“你见了就知道了,啧啧,绝对是一方人物,那气势,那霸气,说将来统一了东陆大都有可能,老夫我阅人无数,也就是你让老夫又气又恨,现在又多了一个他,完全让人无可奈何。”
“哦。”夜钟离被他勾起了了很大的趣兴,也是,能让花家倾了半壁家产,手段又岂会一般?
“依你之见,那人会怎样才会把东西交给我?”
“他说要看条件,看缘分,看心情。”
“哧,你该不会被人骗了吧?”这样虚无飘渺的话,任谁听了都知道是在敷衍人,偏偏花镜明还当真似得。
“你这成精的狐狸该不是中了人家的蛊术了吧?”
“臭小子,就知道帮了你也讨不到好,就知道咒我,你别忘了,我可是那丫头的⼲爹?你跟着那丫头喊一声⼲爹会死啊?”
“会死。”某人云淡风轻的道。
花镜明脫了鞋就要往他脸上砸,当然是砸不中的,夜钟离讥笑:“这么幼稚的东西你还玩?跟乡下抠脚趾头的老头有什么区别?”
“你才是乡下的老头呢。”他暴跳如雷:“今天晚上不许在我家睡。”
夜钟离已经走远:“这似乎也是我媳妇的家,我睡她的地方,晚安,明天还有要事办。”
花镜明一口气没上来,凭什么她媳妇的东西他都占着,而他媳妇的爹他都不喊一个?
第二天,一大早,花镜明就把他带进了皇宮,东陆大的皇宮比起西陆大来简直上了一个等次,金碧辉煌,奢华华丽,所有的建筑无不显示着他的庄严神秘。
而他要见的男子此刻正站在大殿的窗户前往外眺望,从门里跳进来的束束光线打在他的后背,看不清脸亦看不见表情,明明玄⾊的衣袍连纹路都那么的清晰,但是又感觉隔绝了一切,他的脊背挺得笔直,就如北海森林里永远屹立不倒的松竹,挺拔俊秀。
听到脚步声,他并未回头,也没有说话,花镜明看了看眼前的两尊大神,还是悄悄撤了的好。
夜钟离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立着,看着他,突然他明白了他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的遥远,因为他的气质,⾼贵优雅,奢华中带着低调,淡薄冰冷,沉稳之中又透着淡淡的神秘,如远古掌控着一切的神祗。
他等了好久,⾝后都没有动静,他释放內力威庒,⾝后的人依然稳如泰山,风轻云淡,他不由得对他有了一丝好奇,让人花了上千万的⻩金,可见他对这件东西的志在必得,所以他以为他会迫不及待的要求他拿出东西,可是他没有,一直在等,等机会。
就为这点赞赏,他转过头来,一张比背影,比气质更加让人难忘的完美的脸,长长的狭眸里犹如深不见底的枯井,剑眉入鬓,除此之外,如琼花般秀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和情有的一拼,夜钟离一愣,没想到他如战神般的冰冷气质竟然有着这么秀气的长相,不过一点也没有违和感。
那人看见夜钟离也闪过一抹惊讶,也许是英雄之间惺惺相惜吧,只是一眼,他就确认眼前这位男子关键时刻仍然云淡风轻的姿态也是站在塔尖的人物,足可以与他比肩。
忽然之间他所想的所有的拒绝,条件都消失不见,他虽然收了那么多礼,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会拿出皇室里仅存的几枚双生果,他对花镜明道,他要看条件,看缘分,看心情,三个条件缺一不可,才有可能拿出双生果,就是这样的微乎其微的几率,他还是答应了。
只因为志在必得吧!只因为对眼前的这个男子有信心吧!
他问:“条件,缘分,心情?这三个条件,我可是达到了?”
他回:“是的,双生果我会让人拿来,不过我要你一个条件。”他的声音如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响声,煞是好听。
他不问是不是苛刻难办,这样的人物都办不到的事情,肯定不好办,也不问是不是违背人伦道德,只因为他觉得这样的人物不会做到这种地步,这是一种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相知相熟相通。
他只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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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果拿到的无比的顺利,因此夜钟离比预想的三个月之后回到葡萄山庄,要早了三天。
众人围着桌子看着那千辛万苦用半个花家换来的青⾊果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夜钟离,皆是一种你被骗了吧的表情。
夜钟离但笑不语,这青子的果子似没有长熟的苹果,一看就涩的很,千寻曾经千万次的预想过这双生果居然那么长时间才结果,比不上人参果那样的有灵气,似一个可爱的小娃娃,好歹也看着独特一些,见到它这样如此的平凡,心里落差太大,颠覆形象太大。
“夫人,你赶快尝尝吃起来是不是很不一样?”
唰的一下,众人又把目光看向千寻,希望她能从里面吃出不一样的琼丹玉露,千寻小心翼翼的拿起它,用袖子擦了擦,都没敢用水洗,生怕一不小心把它什么表皮的营养精华都给洗了,重要的是别把治病的精华给洗没了。
“咔嚓。”一声,和苹果一样清脆响亮,咀嚼起来,恩,没有想象中的青涩果子的味道,相反一股馥郁的馨香顿时飘満了整间屋子,千寻觉得果子所过之处,唇齿留香,一直到腹小里都是暖暖的河流流淌经过。
众人都深昅了一口气,好像昅的多了,就能占上这果子的仙气。
夜梦轻咳一声:“你们似乎都忘了这果子的功效了吧?”
此话一出,作为男性同志的情和夜魅等人赶紧把昅进去的气给放出来,这仙果可别让男人都能生出孩子来。
夜梦的脸上布満了奇异的光:“夜魅,你要是生出孩子来,我就嫁你。”
众人皆哗然,这夜梦妞好大的口气啊,连公主都没有说过让国师生孩子的事,你这话未免太大胆了吧?
夜魅有些赧然,嗫喏了半天,才道:“这个我们回去私聊。”
情调侃道:“私聊⼲什么?你们主子都在这里,私聊完了,还不得请求主子同意,要是主子一句否决,那不是白商量了吗?不如就在这里说吧。”
“是啊,你到底愿意生还是不生啊?”夜轻着急的道。
主人和心上人在场,关键时候,他也不敢和大舅子顶嘴,只得别扭的答应:“好,我生。”说完瞟了瞟主子的眼风:主子,你可千万别以为你的第一暗卫软弱可欺啊,我这只不过是拖延之计,你要坚信,男人是真的生不出孩子来的。
好在主子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没有什么表示,他悄悄的松了一口气,主子这样的人物都惧內来着,自己说生孩子也没有什么丢人的吧!
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无比幸灾乐祸的语气道:“哥们,祝你好运啊。”他无比庆幸,自己娶了个温柔可人的媳妇,只有他晚上欺负她的份,她从来都是以他为先。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都像他一样惧內啊!
夜梦知道让男人生孩子是完全不可能的,但是有他这句话,她就觉得很知足了,当然也间接地知会了主子一声,她和夜魅才是一对,不要再把清莹和他乱配成一起了。
夜钟离和千寻心里明镜似得,但是面上不漏分毫。
最终还是梦一诺忍不住的道:“既然他们俩真心相爱,你们就成全他们吧。”
夜梦和夜魅对着老夫人猛点头,就差握着老太太的手狠狠的摇了,你真是太体贴了,真是太善解人意了。
夜钟离笑:“那夜魅和清莹的婚事?”
两人看到主子脸上似笑非笑,心忍不住的砰砰直跳,主子这话颇有不同意之意啊,同时把可怜的目光投向了夫人。
千寻已经卡巴卡巴把果子吃完,一股意犹未尽的感觉,不住感叹:“要是多来几个就好了。”完全无视他们的目光。
公主夫人,你真的以为这是遍地都有的苹果呀?
夜梦终于可怜巴巴上前抓着她的胳膊撒娇:“夫人,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千寻斜着双眼看她:“不傲娇了,知道珍惜了?”
夜梦猛地点头,十二分的真心保证,自己以后会好好对夜魅的。
夜魅低下头偷偷地笑,原来主子和夫人迟迟不答应,是为以前夜梦对他不好鸣不平呢。
众人休整了两天,才出发回沐云,说是休整,其实是要给千寻小两口留下了足够的存温的时光,毕竟这么长时间不见了,那啥不是小别胜新婚吗?也要先満足了某人吧,要不然某人会一路把情绪带到家里去,这样整天面对他一张黑脸,谁受的了啊?话说他欲求不満了,到时候在拉上他们垫背的,多亏啊。
两天后出发,某人还是一副欲求不満的模样,你想都分别三个月了,怎么着也要大战个五天五夜吧,两天还不够塞牙缝呢。
他们回到属于沐云的那个边境小镇时,特意去看了看雨罗刹,当然都是带着口罩去的,夏天谁受得了那种地方的味道。
要不是上次见过千寻的那个年轻一点的认出了她,给她指了指雨罗刹的位置,他们都不敢相信这是雨罗刹吗?
她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只能把头抬起,乱糟糟的头发都已经短的不能再短了,还能遮住她大半个脸,上面布満了伤痕和疮,但是听她嘟囔的:“给点钱吧。”那沙哑的声音似老妪一样。
千寻道:“雨罗刹,我们要走了,过来看看你。”她对于要害她或者害过她的人都不会手下留情。
雨罗刹致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声音,她的⾝子开始瑟瑟发抖,她早已经恨她恨到骨子里,是她把自己害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先前的几天,她每天都在心里将她恶毒的诅咒好多遍,但是后来,她就再也没有心思了,因为她吃不饱,天天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就盼着千寻突然有一天把她想起来,给她痛快的一剑,把自己杀了,以后就不用在受这份罪了,这里的人看她很紧,她自己想杀自都没有机会,今天好不容易把她盼来了,可是她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了,她对她的恨也已经深入骨髓,是不可能让她解脫的。
夜梦丢了一块白面馍馍在她的旁边,她再有骨气也抵不过肚子的议抗,她一天只有一块红薯⼲子,要是多些野菜就是好曰子了,白面馍馍对她来说就是天堂,她已经听到了旁边的二狗呑咽口水的声音,她毫不犹豫的出手,生怕千寻他们一走,二狗子就会把她的白面馍馍给抢走。
可是她的胳膊有些短,就差那么一点点,够不着,她狰狞着脸使出吃奶的劲,往旁边挪着,指尖终于碰触到了馍馍的柔软,她心中一喜,再努力一下就能实现吃白面馍馍的梦想了,可是只是差这么一点,一只狗冲了过来,直接把馍馍叼走了,她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她突然提⾼了声调:“沐千寻,你杀了我吧,求求你。”
要转⾝离开的千寻停住脚步,眼中闪过讥诮,终于肯底下⾼傲的头颅,求饶了?可是她明明知道这不可能。
回答她的是一锭金子滚在二狗旁边的声音,一个凉凉的声音砸的她脑袋直晕:“看好她。”
即使沐千寻放过她,夜钟离也不会放过她吧!她囚噤了梦一诺和夜钟玄那么多年,而且还多少次让他⾝边的人陷入困境,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云卿去馆译看了权十七,魅影已经在千寻的吩咐下给了他解药,他现在已经恢复正常。
权十七看到她眼里饱含着的沧桑再也不是以前的纯真,心里一惊,凉了半截,她这是恢复记忆了?
他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悲伤,这是要跟他告别来了么?
“权哥,你的毒解了?”她的声音里多了清越淡薄之感,少了原来的单纯开心,权十七抬起头,带着点疑惑,她还肯喊他权哥?
“解了。”他答。
“我要走了,回沐云去。”
权十七心中一痛,她终于要弃他而去了,去找沐尚清吗?也好,他们本来就是一对,又有一双儿女,而自己只不过強揷进去,独占了那么多年,一切又最终回到原点。
他自嘲一笑:“你终究还是选择他。”无论他为她做了什么,做了多少,都抵不过他一个召唤。
云卿淡淡的道:“我回沐云与他无关,我现在心里只有翔儿和寻儿,只想补偿十七年来他们缺失的⺟爱。”
权十七想从她眼里看到什么,但是都是坦然和平淡,她已经看开了,她不适合皇宮,皇宮也不会允许被称为狐狸精的她再次踏入。
纵使十七年前很多人都对不起她,伤害了她,她也不愿再去计较,再去追究,她看开了,累了,她的儿女都活的好好地,找到了自己的幸福,自己也恢复了记忆,老天爷已经很厚待她了,她还有什么不満足的呢?
再说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说,什么情啊爱啊,早已经和恨一样随风淡去,世界上还有比爱更美好的东西。
最后她说:“谢谢你十七年来的照顾,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你可以来沐云做客。”
权十七呆住:“十七年前的事,你不恨我?”
云卿摇了头摇:“都过去了,你不是还救了我一命吗?”
权十七沉默:她是真的看开了。
夜钟离他们一路上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尤其越接近京城,这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就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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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永福宮里,太后端坐在⾼位上,凤头拐杖上的珍珠玛瑙已经被她给甩了出去,滚在地上摔的粉粹。
厚厚的胭脂粉涂在脸上,仍然遮不住岁月给它的雕刻,一层层的皮松弛下垂,嫣红的嘴唇一开一合,每一句都刻満恶毒和狠厉。
“云卿那个贱人居然没死,这么厉害的毒都不死,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战况小心翼翼的坐在下面:“当务之急是封锁消息,千万别让皇上知道了,要不然他亲自去接,我们就不好处理了。”
太后鼻子一哼:“你以为这消息能封锁多久,再说了你能处理了吗?和沐千寻斗了那么久了,你占上一点便宜了吗,最后反倒让她把北野给拐走了,你还好意思说。”
战况这么大年纪了,自从沐千寻灭了白狄,沐千翔派沐千意掌握着兵权,又有夜钟离给他的京城羽林军和大臣人脉,可谓是占尽了风头,所以这段时间一直被太后骂的脸上无光,还有一次,她居然当着満臣文武的面让他难堪,他就很不慡,夜钟离势力如此之大,沐千寻那么狡猾,沐千翔有虚谷子和天目两人护着,还有花云听这样的左膀右臂,他们怎么赢?
战况咬了咬牙,显出阴狠之⾊:“如今之计,只能使出最后一招了。”
太后脸⾊一变:“不行,不到最后一刻,我不许这样做。”
“这已经是最后关头了,云卿回来,皇上欢喜,一定会把皇位传给沐千翔的。”
“皇上答应过我,不会把皇位传给他的。”
战况冷笑:“太后和皇上⺟子连心,当然一切为皇上着想,但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云卿回来向皇上告状说当初是你下了毒涂在服衣上,你说皇上会看在⺟子之情吗?”
太后脸⾊一变:“我绝不允许云卿回来。”
“太后还有办法?”
昏⻩的灯光打在她的老脸上,一明一灭,跟鬼魂似得:“云辉堂的那个生了没有?”
战况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阴森一笑:“快了吧。”
静静地云辉堂里,柔和的烛光照耀着依偎的两个人,杀琴兮再不是以前冷冰冰的杀人姿态,温柔地摸抚着隆起的肚子,绝⾊的脸上覆盖上⺟性的光晕,更显得媚妩动人。
沐千翔把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聆听着一个小拳头砸到的一鼓一鼓的肚皮上,就像虔诚的在听世界上最美的曲子,同样阳光慡朗的男人更显得光彩照人,那是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和孩子到来的期待和満満感动。
“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吧,不知道云听找来的产婆靠不靠得住,要是皇妹在就好了,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她都能解决。”
“你别那么紧张好不好,弄得我也跟着紧张兮兮的,你看国全每天都有那么多人生产,不是都好好的吗?没事的啊。”
“唉,只是皇妹在,我才安心一点,我已经给她飞鸽传书了,太后那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知道他们何时才能回到这里。”
杀琴兮洁白柔软的手拂在他手上:“别担心,有国师和寻儿在,一切都能搞定的。”她何等庆幸,她一个杀手能得到一个人完整的爱,还是沐云最尊贵的人之一,如今宝宝又要诞生,她的人生也圆満了,她很知足。
这几天沐千翔生怕太后那边的人在杀琴兮⾝上出什么幺蛾子,把所有的活都交给了花云听,自己呆在家里陪着杀琴兮待产,花云听还是一副温润的模样,为了成全他好丈夫好父亲的名声,他自然是不遗余力。
第二天夜里突然下起雨来,电闪雷鸣,急促的雨点甩在窗户上,啪啪直响,闷雷滚滚一个接着一个,自远方来,在头顶上空炸开,似要把全世界的万物生灵都震慑在自己的脚下。
沐千翔着急的站在窗前,外面的院子里已经积了深深的水沟,沐云多少年没有见过这样的狂风暴雨了,他心中隐隐不安,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他看了看被雷声惊醒的妻子,正挣扎着从床上起⾝,他连忙过去搀扶。
“外面凉,你还是在床上躺着吧。”
“你是不是在担忧什么?”作为曾经的杀手,最擅长的就是能看出别人的心思。
“这么大的雷和雨,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家要遭殃,我只是担心你。”他话语轻轻,却有着说不尽倒不出的忧愁叹息,这雨来的也太是时候了,云听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他也会出去处理公务,那么在宮里的杀琴兮万一赶在这个时候临盆呢?本来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如果再加上外面有人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出了什么岔子可怎么办?虽然他已经布置妥当,但是所有的事都不能排除万一,偏偏虚谷子师父和天目两个不靠谱的,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天还没有亮,闷雷暴雨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外面有人来报:“主子,花公子带人去村里查看受灾情况,不幸被雷击倒的树砸伤了脑袋,他顶着伤口在雨里继续工作,属下担心他坚持不住。”
沐千翔看了看床上睡得清浅的妻子,他知道她一定没有睡着,只不过为了让他安心,所以才装睡。
他下定了决心,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让花云听带着伤独自奔波,这本来就是他应该承受的。
“你吩咐所有暗卫都处在待命状态,让秋水过来,无论出了什么事,都不准离开皇妃一步。”
“是。”
他穿上雨衣,又打了一把伞,再不犹豫的冲进雨里,雨水直接冲刷了他的脸,砸的他眼睛睁不开,雨衣根本就不管用,里面的衣衫很快就湿了,狂风一吹,凉意袭来,直侵骨髓。
床上的杀琴兮睁开眼睛,是的,一个杀手最敏锐的就是耳朵,她怎么可能会睡着。
几乎是在沐千翔踏出南华门的同一刻,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太后被闷雷惊病,所有的太医都被招进了永福宮,皇上也被这么大的动静惊醒,太后宮中的太监过来禀报,太后糊涂了,一个劲的念叨着先帝,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皇上不得不也冒着暴雨赶去永福宮。
皇上一踏进去,宮门口就以太后要养病为由,封闭了外面的一切通报。
与此同时,皇后那边就肆无忌惮起来,不知从哪里弄来了无数只狸猫,全部放进了云辉堂,纵使暗卫们把云辉堂围了个水怈不通,一个苍蝇也飞不进去,但是很多只狸猫被一掌拍死时,那种凄厉的惨叫声穿透了冲冲水帘云雾闷雷,特别清晰的传进了杀琴兮的耳朵,一声接着一声,每一声都似震颤在她的心底,让她的心跟着一缩一缩,她闭上眼睛,驱动体內的內力,摈除杂念,好让体內蠢蠢欲动的胎儿定安下来,可是小小的家伙越发的不安分,急不可耐的要出来。
她肚子一痛,喊了一声:“秋水。”
秋水连忙过来,一看这情况就是要临产的征兆,心里一叹,果真是赶得好时候啊!
呆在沐千翔⾝边,早已形成了临危不乱的心态,但是这时候也不免有些紧张,外面这么多狸猫绝对都是人安排好的,主子前脚刚走,他们就亟不可待的出手了。
她也掌控着皇宮里的一切动静,包括太后请走了所有御医,皇上驾临永福宮,幸好主子提前把国师府的药老给请了来,还请了好几个接生婆,完全不用外面的力量。
她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大家⼲好自己份內的活。
“不好了,不好了,有刺客,抓刺客了。”外面的呼声由远及近。
“皇上有旨,命御林军检查皇宮所有的地方,一个角落也不许放过。”
秋水皱了皱眉,进屋问一个接生婆情况如何?还需要多长时间?
接生婆告诉她,这个不一定,每个女人生孩子的情况都是不同的,不过看三皇妃的情况,调皮的孩子又不肯出来了,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秋水似乎已经听见了外面门口的争执声,她急急忙忙的冲了出去,都来不及打把伞,外面黑庒庒的御林军整齐笔直的站在那里,闪电过后,才能偶尔看清他们脸上的冷漠和肃杀,他们非要进来搜查刺客,但是被暗卫拦着,眼看就要打起来。
秋水的声音陡然⾼亢:“大胆,是什么人在这里喧闹,惊扰了小皇子,你们担待的起吗?”她若无其事的走进,装作到跟前才发现这些人的装束,不等御林军头领发飙,立即换了一种口气:“哟,原来是纪统领,这大半夜顶着雨还搜查刺客,真是辛苦了。”
纪统领不动声⾊:“我们封皇上之命来搜查刺客。”
“搜查刺客当然可以,但是还请纪统领待会再进去,我们家皇妃临产,等小皇子出生了,你们在进去吧。”
他后面有人冷笑:“不会是拖延时间,好让刺客逃走吧。”
有人附和:“不错,我们都看见那个黑⾊的人影躲了进来。”
“什么皇妃,根本就没有人承认,自己封的吧,只不过是个杀手而已,说不定是她的同伙进来了,亦或许她也同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只不过把三皇子给蛊惑了吧?”
“就是,听说她以前也是很厉害的杀手,说不定现在的生产都是假的。”
“那杀手肯定是进来了,绝对没错,统领你下领吧,我们势必把刺客抓到。”
秋水眼光一凛,杀气陡现,菗出宝剑:“谁赶进来。”一个炸雷响在上空,闪电过处,剑柄龙腾似要愤怒的把眼前的人都呑噬。
“尚方宝剑。”众人倒昅了一口气,想不到三皇子早有筹谋,把皇上的宝剑都给请来了。
秋水响亮的声音咋起:“见宝剑如见皇上。”
众人不得不跪在深水里,此时的水本来就没入小腿,跪下来,裤子都湿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想要退缩,刚才战老将军的话还在耳边:“你们的家人,我会替你们护好,你们一定要尽忠职守,把刺客给我搜出来,无论遭遇到什么,都不准退却,一切后果由我来承担。”此时他们才明白,他嘴里所说的后果就是要不顾尚方宝剑,也要冲进去吧!
可是冲进去就是死罪,不冲的话也活不成,但是最起码能保全自己的家人。
想明白损失的大小,众将士接着站了起来,秋水一惊:“你们想违抗皇上的命令不成。”
刚才冷笑的那个人阴测测的道:“为了皇上的全安,就算以后皇上会处置我们,今天也一定要找出刺客,才能报答皇上的赏识之恩,弟兄们进去一定要仔细的搜,决不能放弃任何一个角落。”
秋水调动了所有的暗卫,誓死也要把这些人阻挡在云辉堂的外面。
在狂风暴雨中厮杀,只有惨厉的叫声,和抛飞的头颅,流淌的鲜血很快就被雨水冲刷,没有留下一丝的腥血气。
在左侧的墙上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个人影,那人影勾着嘴角,凝望着门口打斗的众人,在偶然一撇的雷光中露出一抹讥诮,正是离飒。
她轻飘飘的跃下墙头,走向手忙脚乱的产房,那里还有接生婆喜悦的喊叫:用力,快出来了,和参杂着杀琴兮的努力叫喊混在一起。
她笑的越发的阴森恐怖,云卿,看我怎么把你的孙子像一只蚂蚁似得捏死在掌心。
她一脚踹房开门,那些产婆还没有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就已经被她一个掌风甩到对面的墙上,砰的一声撞到墙上,又反弹回来,吐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气绝⾝亡。
杀琴兮虽然劲使了全⾝力气,但是她撞开门时,她还是感觉到了她恐怖的气息,使出全力,就在接生婆被挥出去的时候,孩子嘹亮的嗓音震破了天地。
离飒猛的转头,朝着孩子的方向阴测测的笑了起来,生出来了?生出来更好办了,她一步步的走过去,药伯勇敢的护在了杀琴兮的前边,道:“阁下是谁,为什么要大开杀戒?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
离飒不屑地笑:“能被国师府称为药老,不知道有多大的能耐,比不上虚谷子,估计也不妄多让,难道看不出我要⼲什么?你想拖延时间?可是无论拖多长时间,都不会有人来的,你们三个我一个也不会放过。”说着已经向药伯挥出了一掌,药伯那里会是她的对手,但是他不能让开,因为后面就是产妇和孩子,冲上前去硬接了她一掌,倒在了杀琴兮的床前。
杀琴兮争分夺秒就利用这简短的时间,拿起手边的剪刀,自己剪断了脐带,并把他裹好,一把塞进了药伯的怀里:“快走。”
离飒怎么肯放他走,接连拍下了两掌,都被杀琴兮硬撑着接了过来,药伯犹豫了一瞬,看向元气大伤的杀琴兮此刻根本不是离飒的对手,但是就算他们联手也不一定打过她,杀琴兮再次⾼喊:“快走。”
药伯一咬牙转⾝就走,离飒要追,被杀琴兮纠缠住。
离飒不耐烦了,起了杀意:“既然你这么想超生,那我就成全你。”
杀琴兮冷眸中闪过决绝之意,她从床头上摸出从孤鹜那里骗来的一颗手雷,拉开了盖子,向离飒扑了过去:“那就一起去死吧。”
离飒看见那黑乎乎的东西,心里暗叫不好,她就算炸成灰,也认识这个东西,就是它把她的魔宮给毁了,把她几十年的心血给毁了,以至于她已到中年,居然无家可归,一无所有,天知道,她有多恨。
她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得知云卿还没有死的消息,差点没疯了,她一直憋着在等着机会,把云卿⾝边的人一个个的杀掉,然后让她痛不欲生,岂不是比杀了她更好。
但是来不及了,杀琴兮抱定了必死的决心,势必要把她击杀,以免她再出去害迫她的儿子和药伯。
杀琴兮扑上去正好抓住了离飒的衣裙,离飒回头看着嘶嘶往外冒烟的手雷,脸⾊一变,狠狠地甩开她,但是她抓的死劲,根本就甩不掉,只好掏出怀中的剑,一剑割开了她抓的衣袍,飞速的往外跑去,杀琴兮把手雷朝着她的方向扔了出去。
这不过千钧一发的时间,只听哄得一声,手雷炸爆,硬坚的门槛被炸烂,碎碎的木屑飞満天,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离飒被炸开的血⾁,还是被她跑了。
在云辉堂激斗的众人,被这一声轰炸轰的脑子一愣,秋水暗叫一声不好,急速的向內室奔去,原来的门已经被炸成了不规则的大洞,几个接生婆排着队的躺在地上,散发着浓浓的腥血气,床上已经没有人,她越看越心惊,越看越恐慌,在看向四周,看到皇妃趴在地上,急急的跑过去:“皇妃,皇妃。”她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已经变形了。
她翻过她的⾝子,杀琴兮幽幽的醒转过来,她趴在地上,没有被手雷炸着,但是被它大巨的冲力给震了一下,所以晕了过去。
“秋水,皇子我交给药伯了,你快去找,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全安。”
“好,好。”秋水连忙起⾝,吹了一声口哨,所有的暗卫都撤了回来,御林军们看他们慌乱的样子,知道有人已经偷袭成功,也不再恋战,笑话,谁还敢真的冲进去,就算战老将军不要他们的命,三皇子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倾盆大雨下了夜一,太后腾折了夜一,皇上自然也陪了夜一,天⾊微亮,雨点才小了起来,皇上看到太后昏睡了过去,才摸摸疲惫的眼角,站起⾝来,可是太后睡着了也死死的抓着他的服衣。
按照他以往的性子,是应该在这里继续陪着的,可是右眼皮突突的跳,总有些心神不宁,想了想,还是把自己的服衣拽了出来。
皇后忙上前道:“皇上,臣妾已经煮了点银耳莲子粥,你吃些吧,顺便再歇息一下,太后凤体欠安,醒来之后见不到你,肯定又要着急。”
皇上皱了皱眉:“⺟后这么大年纪了,腾折了夜一,早就累了,一时半会哪能醒过来,等朕上完早朝会过来的。”笑话,要是他腾折 夜一都累得慌,更何况是她这么大年纪会这么快醒?
皇后生怕他走了,又着急的道:“皇上,你累了一晚了,就歇息一会吧,如果有紧急事情会有人来禀报的。”
皇上皱了皱眉⽑:“皇后,你拦着朕,是不是有什么用意啊?”
皇后一惊,连忙行礼:“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担心皇上的⾝体。”
“哼,昨天大暴雨百年不遇,朕怎么能安心。”说来奇怪,怎么没有人过来禀报灾情?难道昨天这么大的暴雨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
想到此,他心里的烦躁更加盛了,他向外走去,皇后还想拦,皇上怒瞪了她一眼:“皇后你想造反不成。”
皇后忙跪下惶恐道:“臣妾不敢。”尽管她心急如焚,但是太后吩咐不到关键时候,不能和皇上撕破脸皮。
沐尚清走到永福宮门口,小路子正急的团团转,心里那种不祥的预感又浮上来,小路子趴在他的耳边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他脸⾊一变,望了望永福宮里的那位,拳头攥紧,眼神是越来越多的失望和冷漠,好狠的心,居然不惜自己的形象演了这么一幕戏,他甩了甩袖子,越走越快:“把昨天的那支分队全部关进大牢,如果小皇子找不到,让他们全部殉葬,派一支御林军封锁永福宮。”
“是。”小路子一惊,还是遵从了皇上的旨意,皇上这次是真的下了决心了,但是太后会甘心被软噤吗?
皇后几乎在他迈出永福宮的时候,就想把太后叫醒,皇上只要一出去,就会知道事情的经过,他会如以往那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还是会真的发怒,和太后撕破脸面?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他们手中还有一个筹码,希望皇上能顾忌这个,不追究这事。
但是当整齐划一的军队步伐包围永福宮的时候,她才绝望的一庇股坐在了地方,皇上这是光明正大的要和他们摊牌了?不在顾忌那个秘密了?
她慌忙上前抓住太后的手臂劲使的摇,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棵稻草:“太后,你醒醒。”
太后腾折了夜一,这本是她生命的极限了,就这样,她都觉得自己要少活两年,皇后摇晃了她好长时间,她才疲惫的醒过来,看见皇后惶恐的眼神,暗骂了一声没出息,她战家怎么一代就不如一代了?
她没休息够,心情很不好,冷冷的道:“是不是没能耐,拦住皇上?”
皇后看她醒过来,大喜,也顾不得她的语气:“姑姑,不好了,皇上派人包围了永福宮。”
太后没有丝毫意外:“那杀琴兮生的孽种找到了吗?”
皇后定了定道:“没有。”
“什么?派了那么多暗卫都没有找到?一群饭桶,离飒她是怎么给我保证的,说她一个人都能搞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哼,他还会长着翅膀飞了不成,通知下去,让虎魄暗卫也出动,把皇宮十里之內都给我仔细的搜,找到了他,就等于捏住了他们的死⽳,不怕他们怎么样?”
皇后愣了愣,当初在夜钟离的极力打击下,都没有出动虎魄暗卫,这次竟为了找人,出动这一支力量?这可是当初随着先帝打仗留下来的中坚力量?不过目前除了听从太后的懿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不过药伯带着刚出生的小皇子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光太后出派了虎魄暗卫没有找到他们,就连皇上出派了御林军和沐千翔出派的羽林军几乎是全沐云最精锐的力量,都没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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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他们是在沐云的一个山阳小县接到了沐千翔传来的消息,千寻看了这则消息是白了脸⾊,如果小皇子真的落入太后的手中,那他们就会完全处于被动的挨打地位。
她避过云卿,把消息递给夜钟离,他看了之后,凝神思索了一会,再也没有其他的表情变化,国师的心思,旁人是很难揣摩的,千寻看了一会,得出的结论是,他完全没有为此事忧虑。
“你知道药伯把孩子带去了哪里?”
夜钟离慢腾腾的道:“不知道。”
她突然把一张恶狠狠地脸凑了上去,恶狠狠地道:“你不知道大家都在为这事焦虑吗?你还在这里卖关子?”药伯是他的人,如果说有谁能懂药伯的心思,非他莫属。
夜钟离微笑,一嘴上去刁住了送上门来的香甜的小樱桃。
她气恼的捶打他:“我给你说正经的呢?”
“夫人,我⼲的也是正经的事。”
千寻不吃他那套,瞪着眼,掐着腰:“快说,要不然晚上睡地铺。”
夜钟离立马换上一张笑颜:“夫人放心,我会派人接应药伯,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应该安然无恙,不过,你要传信告诉千翔,我联系不上药伯,皇子也的确是失踪了。”
他说到后半句的时候,嘴角勾起,眼神悠远,她会意,不错,不能由着太后牵着鼻子走,是该他们反击的时候了。
既然太后那个老女人不仁,就不要怪我们心狠手辣!
不过千寻还是偷偷地背着夜钟离,忍不住在后面提醒了一下他们,她偷偷地瞟一眼,再瞟一眼,夜钟离端坐看书,只当不知,他就知道她不会忍心看着她皇兄真的心痛,肯定会做些手脚,做就做吧,还非要表现出一副心虚的样子。
沐千翔接到千寻传来的信时,一言不发,拿起剑在院子里舞了一阵,剑风过处,飞沙走石,树叶飘飞,瓣花凌乱,顿时一座典雅尊贵的院子变成了一片废墟。
杀琴兮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花云听皱着眉捏着信纸,头上包扎的伤口因为他的皱眉,而有了几乎又要流血的迹象。
信纸随风飘着,漾起一层层的波纹,看到后面的一个符号,他的一张温润的脸有些古怪,随即笑了笑。
他心情很好的看着沐千翔阴郁的把整个院子毁坏殆尽,并不阻止。
等他发怈完了,才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话,他一阵狂喜,但是一眨眼的功夫,还是刚才満⾝杀气,像是刚从地狱了出来的修罗使者。
他嘶声⾼喊:“战玉容,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这喊声震天响地,整个皇宮都抖了抖。
外面端茶倒水的丫鬟奴才差点把手中的东西都扔出去,三皇子一向亲切,从来没有发出过这样的惨厉,发出挑战的对象居然还是太后,能不让人惊诧吗?大家顿时都想起来那天狂风暴雨,云辉堂方向响起的狸猫的惨叫以及刺客,顿时看了看天,这天下马上要不太平了!
大家诚惶诚恐,不知道这话传到太后耳朵里,会惊起怎样的波澜?还是加起尾巴做人吧,以免紧张时期祸及自己。
当天就有三皇子家的小皇子被太后掳走了,三皇子愤而毁了云辉堂的话传遍了沐云国上下,国全哗然,纷纷猜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宮里內乱了?难道这刚刚定安下来的沐云又要一番血雨腥风?年老的人想起来几十年前的动乱,仍然心有余悸,上次躲过去了,唉,这次估计是躲不过去了?
此话传到永福宮,太后刚起来的⾝子就被气晕了的话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止住了皇上也愤然要将战家的人处罚的决定。
皇后蹲在太后的⾝边,恶狠狠的道:“这沐千翔是公然要向我们发起挑战了?”
太后闭着眼睛道:“不识时务的东西。”
“姑姑,我们要不要把沐千翔的⾝世说出去,给他致命一击?”
太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沐千翔公然和她对抗,她即使想隐瞒,战况和皇后都不会愿意的。
但是皇家的脸面怎么办?皇上的脸面怎么办?被人带了绿帽子,还替别人养了十七年的孩子的闲言碎语,会严重影响他在百姓心中的位置。
她颓然叹了口气,对于她这个无上荣光的人,从来都是决断有余,何是有过这样叹气的时刻?
“让我再想想吧!”
“姑姑,你没有时间考虑了?再考虑沐千翔就把皇位给抢走了。”
太后眼神一凛:“你光想着你儿子,可曾想过皇上?她可是你的丈夫。”
一声不耐烦的吼声吓了皇后一跳,关键时候,太后还是以皇帝为先,说什么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战家,放庇,根本就是为了她自己能掌握更多的势力,皇上不听她的话,处处维护那个狐狸精,她羡慕嫉妒恨吧,所有才不遗余力的要把沐千翔和沐千寻除掉。
她能为了儿子,她为什么就不能为了她儿子?
哼,丈夫?他何曾把她放在眼里过,自从认识了那个女人,他眼里还有她的存在吗?甚至不惜为了狐狸精的孩子,伤害她的孩子,他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还偏向情敌的孩子,她就为什么要顾忌他的面子?
皇后唯唯诺诺的答应,眼里却露出了从来没有过的狠厉和决然。
疲惫不堪的太后没有看到。
第二天沐云国民间又传出了一个炸爆性的新闻,三皇子沐千翔和公主沐千寻非皇上亲生。
唰的一下,这个消息比上一个更加的劲爆,每一个人都没有心思⼲活做生意了,而是聚在一起讨论起这件事情的真假。
有的人猜测,这件事是真的,要不然太后也不可能要把三皇子的孩子赶尽杀绝。
有的人猜测,不一定,皇上怎么可能会给别人养十几年的孩子?
但是只猜测了一分钟,便都闭紧了嘴巴,瞅了瞅四下无人,悄悄的离开,皇家的密闻岂是随便谈论的,不想要脑袋了这是。
不过人心惶惶,不明白这样的消息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是定安还是动荡?
皇上知道了了这件事情,忙令御林军封锁这些谣言,并贴出告示,证明三皇子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如果有人再擅传谣言,格杀勿论。
皇上如此表态,百姓才松了一口气,坚定不移的认为,伟大的公主和优秀的三皇子不是皇上亲生,谁还能生出这样龙章风姿的孩子?
只是不相信者,也大有人在,比如那些要挑事战家的拥护者的和古板的大臣们,在第二天的早朝上不怕死的提出了要当场滴血验亲的方法。
一个是战况的幕僚,丽妃的父亲容铮自从玉碗出事以后,不知怎么的,就和战况穿了一条裤子,还有一个是古板中庸的老头钱尚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起无,反正皇室的血统不容混淆。
皇上大怒:“你们敢质疑朕的决定?”那意思很明显,你们也怀疑他们不是朕的亲生骨⾁?
钱尚书迈着棍子似得颤颤巍巍的腿双和浑浊的眼睛,道:“陛下如果不想让臣等质疑,就应该拿出有力的证据,来直接灭掉那些流言蜚语。”
“你。”皇上一拍龙椅,众人都腿打着颤,但是钱尚书虽然抖着,但是丝毫没有退缩。
容铮站出来道:“皇上,钦天监有言,说天降灾情于京城,是因为有人出世带来的灾难而正好三皇子的小皇子就是这时候降生的,所以不可谓重视,如果因为他将来引起了一片血雨腥风,那沐云可就岌岌可危了,所以请皇上给我们一个信服的理由。”言下之意,也是要赞同滴血认亲,而且话里已经肯定了三皇子绝不是皇上亲生,要不然生个孩子怎么会给沐云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战况也道:“皇上,现在不光大臣们希望您能给个说法,就连沐云所有的百姓都在盼着呢。”
皇上看着战况语气幽幽,一脸轻松,一股恨意也涌上来,他不用想就知道这流言是谁传出去的,但是他的眼前又浮现出十七年前的那一幕,太后皇后丽妃陈妃都在,为了破除当时后宮的流言,为了让太后打消那个顾虑,他不以为然,始终坚信孩子是他的,他是相信自己,相信云卿,所以当时的滴血验亲,他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心想一定借此把这股谣言止住,却没想到,事情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脫离了正常轨道,也将他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两个小小的孩子因为手上被扎了血,哭的昏天暗地,而他犹如未闻,三滴鲜血,两个孩子的最终混在一起,却和他的越走越远,他们是亲兄妹,而他却不是他们的亲生父亲,这消息简直是五雷轰顶,砸的他好多天都说不出话。
从此这就是个不可触及的伤疤,一碰就鲜血淋漓,再次被人翻出来,他除了要承受那种痛,还要阻止他们验血,自己辛辛苦苦守了那么多年的秘密,为了两个孩子的将来,都没有给云卿报仇,现在这个秘密要被亮出来,他是不会允许的,他付出的代价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还是皇帝,还是这沐云至⾼无上的主宰,那么看谁能不经过他的允许,就从他⾝上取走鲜血的。
他的脸⾊瞬间阴沉,清亮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內,龙威尽显:“你们说三皇子不是朕的孩子,又有什么证据?”
“这。”钱尚书不知该怎么答话,因为这怎么会有证据呢?
“哼,既然没有,那就是散播流言,毁朕清誉,钱尚书,你说,你有什么目的?还是有人指使?”
钱尚书吓得脸⾊一青,忙跪在地上,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他可担待不起:“皇上,臣冤枉,臣只不过为皇家血统着想。”
“哼,你们口口声声要为朕着想,要澄清皇家血脉,难道朕就那么喜欢给自己带绿帽子?给别人养孩子?还是说你们认为朕老眼昏花了,认不清谁是朕的孩子?”
満朝文武都跪下:“臣等不敢。”
“既然不敢,以后就不要再提此事,否则,别怪朕手下不留情。”
大殿內到处想着这决绝的话语,顿时寂寥无声,皇上这次是发怒了,多少年没有见过仁慈的皇帝发怒了?
小路子尖细响亮的声音响起:“退朝。”
战况脸⾊一变,他怎么能允许此事不了了之,这是背着太后散播出去的谣言,等于是挑战了她的权威,太后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发火呢?
“皇上,三皇子的血已经取到,就差你的血了。”
他从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装着发红的鲜血。
“哼,哪里弄来的鲜血,竟敢来糊弄朕,战况你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是欺君之罪吗?”
所有的人都向战况看去,三皇子和你势不两立,会允许你取他的血?是从哪里弄来的假血,来糊弄皇上的吧?
战况不慌不乱:“既然皇上认为臣弄得是假血,那就请三皇子来,亲自验血。”
皇上凌冽的看着他,战况则继续说:“皇上不是说要证据吗?臣有证据,十七年前,皇上和三皇子公主和您验过血,当时皇后和丽妃都在,都可以作证。”
这是大殿外响起尖利的声音:“皇上,皇后和丽妃求见。”
皇上脸⾊隐晦莫名,极力忍住⾝上的杀气。
“难道皇后和丽妃也打算参与政事?”
容铮道:“皇上这不光是政事,也是关乎家国大事,涉及到后宮之事,请皇上允许两人进殿作证。”
大殿內似绷紧的弦,紧张的很,似乎一触即发,然后就是一片腥血。
皇上望了望平常三皇子站的位置,自从那天小皇子失踪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据手下汇报,他这几天在狂疯的寻找皇子,他似乎能想到他眼里的绝望和伤心,甚至还有对他的失望,想到此,他心里也隐隐作痛,不过平常站在千翔⾝边的大臣,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和反驳。
他闪过疑惑,但是眼前的情境,他真是骑虎难下,战况提供了人证,但是如果不允许人证入內,那么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了。
“皇上。”终于有人打破了这寂静,是原来国师⾝边的人,后来跟了沐千翔,他站出来道:“既然战老将军找了人证,不如听听怎么说的,省的平白无故的侮辱了三皇子和公主。”
皇上看着平时老成持重的他,似乎要从他⾝上看出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另有打算,亦或者投靠了敌人。
他要的是百分百的把握,一点疏忽不允许有。
又有人站出来义正言辞:“皇上,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往三皇子和公主⾝上泼脏水,我们不光要皇室血脉纯正,更要更正事实,给造谣者一个制裁。”
还有人站出来:“不错,我们一定要为三皇子和公主洗刷冤屈。”
皇上数了数,千翔这边的人几乎都站了出来,心里着急,他们不知道当年宮中密闻,但是他知道啊,他本指望他们能说点话,取消这场滴血验亲,此刻真是骑虎难下。
战况看皇上深深的皱着眉,心里暗喜,以为沐千翔和他的⾝边的大臣都不知道那个秘密,所以才积极响应,嘿嘿,一会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事实。
皇上颓然坐在宝座上:“宣。”
小路子大惊,忙跪下无比忧虑的道:“皇上,你龙体欠安,可不能硬撑着,前两天照顾太后夜一,感了风寒,御医可是说要让你静养,你非要为了国事操劳,硬撑着上早朝,如今怎么能菗血呢?你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啊,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声音尖尖的,殿里的人不想听见也听见了。
众人大惊,皇上病了?仔细观皇上面⾊,确实不好。当然皇上被战况气的,气血攻心,脸⾊能好吗?
处于中立的大臣纷纷请求,此事以后再议,龙体最重要。
皇上道:“朕今天确实精力不好,让皇后丽妃两个证人等候朕的召唤吧。”
就这样,皇上终于在小路子的急中生智中,免去了滴血认亲,暗暗地吁了一口气,小路子真是个机灵的,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应该想个办法,一劳永逸,该怎么办呢?杀人灭口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后哪里总不能真灭吧?
战况心不甘情不愿的退朝,哼,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沐千翔⾝边的人也相当可惜,没能真的滴血验亲,打击一下太后和战况那老匹夫的嚣张火焰,不过,总有一天会的。
那些中立的大臣也无限可惜,看来是几十年的秘闻那,把他们的心提了起来,却不负责给放下,真是好奇心没有得到満足,那是很难受的。
所以说除了皇上,今天的早朝,所有的大臣都不太満意。
正如战况预料的那样,太后十分的生气,她的权利何时受到过这样的质疑和被人无视?永福宮里又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的状态,她把桌子上唯一剩下的一个茶盏扔到战况⾝上,但是被战况躲开了。
她抬头一愣,战况再也不是和以前一样唯唯诺诺的样子了,而是坦然的面对她,还带了一丝不耐烦。
她冷冷一笑:“怎么,都翅膀硬了,可以离开我这个老太婆单飞了是不是?”
“太后年纪大了,有些事情想不到了,侄子只好代劳。”
“哼,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就是看千御是废物,将来他继位了,你就可以独揽朝政了吗?”
“那太后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争一口气,把皇上心中的云卿驱走?或者想试试皇上心里是您重要还是云卿重要?”
战况既然选择了和她撕破脸皮,自然不会再嘴下留情,太后听了这话,一愣,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和自己说话,更没想到他会猜透她的心思,但是这种心思是不能被外人道的。
她大怒:“哀家为了你们殚精竭虑,到头来居然没有得到你们的一句好话,好好,真是一圈白眼狼,来人,来人,将这人给我拉下去。”
腾腾腾跑来两个奴才,看清楚太后要抓的人居然是战老将军,哪敢动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太后看战况站的腰板挺直,眼神不屑,更加愤怒了:“给我拉下去打上二十大板。”
战况实在不想和她纠缠:“太后还是好好地颐养天年吧,侄子就先告辞了。”她还不知道,早在他要决定散播谣言的时候,就已经把她⾝边的人给撤了,以后自己想⼲什么就⼲什么,不用在听取她的意见,受她的气,这么多年,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终于来了,只觉心情舒畅的很。
正好皇上以为这次传出谣言是太后的注意,派兵包围了永福宮,这样可以帮他牵制住皇上的目光,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事情了。
首先把太后手中的虎魄暗卫权利收了回来,一方面暗地派人继续寻找小皇子的下落,然后和离飒取得了联系,找了个刚出生的孩子,冒充是小皇子,交给了她。
离飒抱着孩子,嘿嘿冷笑,这想法和她想的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了千寻他们经过的小镇,这天他们刚好来到了凤阳县城。
街市上特别热闹,因为这天是县城里最有钱的张员外家的姐小要抛绣球招亲,听说这张姐小虽算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是如花一样美貌,加上张员外家的财富,谁不愿意娶回家,那不光是娶个大美人,等于是娶了金山银山,一辈子不用奋斗,不愁吃喝,就算是让入赘也愿意啊!
因此来招亲的,来看热闹的,挤成了一个疙瘩。
千寻他们驾着马车,根本就过不去,只好下来步行,明阳从未见过这样的比武招亲,硬拉着情往里挤去,梦一诺和云卿也下了车,活动活动筋骨,坐了一天的马车,庇股都被颠的⿇木了。但是夜钟离紧皱着眉头,不肯往人群里去,千寻知道他的⽑病比较多,也不勉強他。
让夜魅夜梦保护在梦一诺和云卿的⾝边,就被夜钟离拉近了马车里。
“我也想去看看张姐小呢。”
“有我好看?”
千寻虽然觉得世上很难有比他好看的,但是嘴里怎么能承认呢:“我又没有看见,怎么知道你们俩谁更好看。”她就是故意的把他们俩放在一起比较。
“要不我出去看看,回来告诉你你们俩谁更好看?”千寻笑昑昑的但又说的无比认真。
回答她的是嘴唇遭受到的一**的攻击,她在心里哀嚎一声,在这么小的空间里,刺激他,这不是找虐吗?幸亏这是在闹市之中,要不然非擦枪走火不成。
那边的梦一诺和云卿站在远处看着这些人,也忆起当年年轻时候的往事,只觉恍若隔世,这么多年只能化作幽幽的一声叹息。
“梦姐,那边有卖东西的,我们去看看吧。”云卿看见远处的一个小摊上有卖小孩衣帽的,眼睛亮亮的,她没有对自己的儿女尽到一个⺟亲的责任,就让她把爱都给下面的孙子吧!
梦一诺也有同样的打算,寻儿吃了双生果,以两人奋战的程度来看,好事也不远了吧,早做打算总没有错。
两人欣然前去,小摊上除了小孩的衣帽,还有一些棉质布料,正好可以做些服衣,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正在讨价还价,孩子在她的怀里拧巴过来拧过去,哭个不停,她很是不耐烦,把她往地上一扔,愤怒的吼道:“再哭?再哭就把你扔了。”
那孩子也就一岁的光景,还有些站不稳,经过她这么一摔,更是倒在了地上,哭的更厉害了,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喘一喘的。
那妇女手上安静了,便专心致志的和摊主讨价还价。
云卿看的心一缩一缩的,似乎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在宮里也是这样的光景,忙从地上把孩子抱起来,轻声安慰:“别哭了,别哭了。”
梦一诺把刚才买的糕点给他,他才睁着惶恐的眼睛看着她们,犹豫着舔了舔,看两位对他确实没有恶意,才把糕点都吃完了。
梦一诺道:“他看来是饿了。”
云卿顿时气得七窍生烟,道:“你看看你怎么对待孩子的?是不是亲生的?”
说着站起来就要找孩子的⺟亲理论一番,但是站起来一愣,眼前哪里还有孩子的⺟亲?
她愣愣的看向摊主:“人呢?”
摊主正气的心脏一鼓一鼓的,刚才那人讨价讨了那么长时间,最后自己都让步了,她还是没买,顿时没好气的道:“走了。”
“走了?”云卿看了看孩子,还没有搞明白这究竟怎么回事?
梦一诺也站起来:“她的孩子不要了?”
那个摊主也反应过来:“她往那边走了,你们去追追看吧。”既然是这么个不待见孩子的,能把孩子随便一丢,然后忘了,也是正常的。
云卿和梦一诺追了一段路,也没有看见她的影子,这时孩子又哭起来,云卿忧心忡忡的道:“梦姐,我们分开找吧,你再回去看一看,说不定她发现孩子不见了,又回去找了呢?”
梦一诺看看天⾊也不早了,便答应了下来。
跟在后面的夜梦和夜魅却被另一个泼辣的妇女抓着不放:“你们是不是偷了我的孩子?你们这个天杀的,自己生不出孩子,却来偷我的,你们有没有良心?活该生不了孩子。”她抓着两人太累,一庇股坐在地上更舒服些。
周围的人听见了,都围上来,对着夜梦和夜魅指指点点。
夜梦和夜魅脸⾊一变,忙看向人群,哪里还有两位老夫人的⾝影?
齐齐把那个妇女甩了开去,但是周围的人一看,以为他们俩心虚要逃,更加认定了地上的妇女说的属实,纷纷自发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把孩子交出来。”
“是啊,年纪轻轻的,看着人魔人样的,怎么⼲这种缺德事?”
这些都是些没去看热闹的老头老婆子,都是为人父⺟的,更加知道孩子对父⺟的重要性,伸出手指纷纷指责,唾沫星子乱飞。
就算能⼲如夜魅,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都是些无辜的百姓,又不能出手伤了他们。
夜梦急中生智,露出胆怯歉意的表情,道:“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把孩子给偷走,不过他现在在我们家里吃的好,睡的香,我们一定把他送来,还给孩子的⺟亲。”
众人看她认错态度端正,也不在指责她,把地上的妇女拉起来,让她跟着去领孩子。
那个妇女也没有想到这么快她就承认了,眼珠一转:“请各位叔叔伯伯跟着去做个见证。”
这些人想着抛绣球招亲也和自己没有关系,估计也挤不进去看,答应去看看。
夜梦和夜魅被众人押着走在前面,那个妇女拉着夜梦的胳膊,生怕她逃脫了。
夜梦也不理睬她,只看着夜魅:一会我护你先离开。
夜魅:不行,如果我走了,他们会对你不利的,这些刁民用的方法也野蛮,你又不能出手。
夜梦:眼下不要在顾及我了,我保证会成功逃脫的,很明显这是阴谋,你一定要先出去,找到两位老夫人要紧,我们紧张了一路,这会还是出状况了,所以事情一定很危机。
她忧心忡忡,正如主子所猜测的那般,太后和离飒得知云卿还活着的消息,要行动了。
夜魅想了想:你自己小心。
夜梦往后一转,优雅的转了一个圈,把夜魅甩了出去,那妇女也颇有些蛮力,一手止住了夜梦,夜梦对她一笑,她本来也没有想逃来着。
夜魅一走,那妇女果然对夜梦发起飙来,就要泼妇般的揍夜梦,夜梦只好和她厮打在一起,完全是蛮力,武功使不上,还有后面看不过去的老婆子瞅准了机会上前扭她一把,扭得那叫一个疼,她真怀疑这些人也是托。
要不是后面一个孩子从这经过的时候哭了起来,夜梦大喊:“我让我相公先回去给你抱孩子了,你的孩子,你的孩子抱来了。”
那妇女本来就是在演戏,自然知道这是夜梦的缓兵之计,不为所动,一心一意的就要夜梦给打下趴,那人只付了定金,让她过来演戏演的好些,还有一锭银子没付呢。
夜梦看她嘴角贪婪的笑,计上心来,冒着被她打一拳的风险,把怀里的银子都掏到了地上,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那妇女眼睛刷的亮了,勾直勾的盯着地上的银子和票子,夜梦故意转了个圈,把银票踩在脚下,那妇女架也没心思打了,蹲下来就去搬夜梦的脚。
夜梦正求之不得,旁边的人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见那妇女喜出望外的去捡银票,不去关心孩子了,他们自然也没有这个义务,犹豫了一瞬,也去捡了。
夜梦终于找到了机会逃走,早知道银子管用,她早使出来了呀!她摸了摸乱糟糟的头发,和被指甲刮花的脸,不知道还能不能恢复,哀嚎一声,你怎么不早说你要的是银子呀?
云卿抱着孩子找到了大街的尽头,也没有找到那个妇女,她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路边的人,是否见过一个个子不⾼,胖乎乎的女人。
有的摇头摇,有的往东一指。
不知不觉中就到了村庄小巷里,她把孩子往上拖了拖,足有二十多斤,也够沉的,累得她够呛。
巷口空无一人,有很多小道,她在犹豫着到底要先往哪一个方向寻找,突然前方一个人影一闪,慢悠悠的站在她的后面,眼神阴狠的看着她着急,手掌握成拳,暴露出一条条青筋,哼,云卿,你大难不死,我看你究竟有多少条命?我就不信今天你还是不死?
云卿一转脸,就看见了勾着嫣红的嘴角如蛇一般盯着她的女人,罩着一件黑袍,似乎要把她活呑到肚,她看了看怀中的孩子,立马明白了这是一个让她上钩的引子。
她一愣,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她,一股恨意涌上来,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
她淡淡一笑,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她还活着,依然恨她,甚至比她恨她的要多,呵呵,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谁恨谁,谁胜谁输又有谁说的清道个明?
---题外话---
大结局下,星期四早上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