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越界追捕(12)
。第128章越界追捕12
时间指向清晨七时,苏杭市刑事侦查支队,支队长办,肖卓立烦躁地摔了笔,看着面前坐着的陈少,他欠欠⾝,局长刘文清、政委何壮志,也是一副无语姿态,一个察警要死扛起来,比嫌疑人要难对付的多,更何况有省厅调的四位督导看着,想用手段也不可能啊。
陈少像开启了无赖模式,不管问什么,就是不声不响不配合,而且仇视地看着昔⽇的几位上司,那表情,如果不是被铐着话,保不齐得扑上来。
对,这位刑队警长是行伍出⾝,事迹和劣迹相当,实在算不上一个乖乖仔,刘局长眼看已经天光大亮,他掩着嘴做了个哈欠道着:“少啊,你这是在向组织威示啊,等着聂奇峰下手术台待你来,我看你怎么说。”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对待你的上级,和你的同志的?”何政委痛斥道。
陈少终于有反应了,他翻着⽩眼看了眼道着:“这句话我应该问你们啊,不问青红皂⽩就这样把我铐起来,仅仅是怀疑怈密而已,你们就准备把我盖棺定论了。”
“省厅的决定难度还有错?”肖卓立训了下属一句。
“省厅的错误多了,说不定今天真错了,你们难道一点都不怀疑?”陈少愤然问。
“放肆”刘局长怒斥。
“哎,没救了。”政委同情道。
“你就顽抗到底,也是死路一条,现在老老实实待,你们这个团伙的关系…演得戏还像啊,是不是雇佣了徐刚当线人,然后掌握了马⽟兵他们的犯罪事实,然后又网开一面,和他们穿上了一条子?”肖卓立问道。
这是所有察警堕落的必由之路,陈少听着,脸上好难堪的表情,他咬着牙说道:“没有证据,我死不认罪”
嘭…肖卓立怒了,重重一擂桌喊着:“等证据有了,认罪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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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洼海边,警戒线以內,雨中站岗的察警⾝形标,天⾊渐亮之后才看清这个特殊的地方,滩涂沿岸,泊満了警车,那一艘牵动全警的渔船,依然在浪里漂摇,它被几缆绳牢牢地拴着,现场数不清有多少忙碌的⾝影,在清理着船上起获的赃物。
重重包围着的核心是一辆闷罐车,车厢里审讯员拉开了车顶的风口透了透气,刚一拉开,一阵海风挟着雨⽔冲了进来,让这个奇闷异常的空间多了几分清新,坐在车厢一角的李德利大呼了一口,颓废的表情里,多了几分生气。
船上了赃物,是聂奇峰给他的,哪儿来的,他不知道。谁偷的,他更不知道。运到哪儿,他说是⽇本,估计是鬼话,⽇本鬼子可不待见渔船进他们的领海,从半夜到现在就待了这么多,再往上的关系,他不是不清楚,就不知道。
七时整,审讯方案开始调整了,预审员接到了的专案组传来的信息,换方式问了:“李德利…在正式⾝份确认之前,就叫你李德利,说说你和林德龙的关系吧?斥的一千万⼲什么了?”
嗯?李德利惊得眼神一动,警觉了。
“⾼利贷生意做得不错啊,股市里赔了不少吧?真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赔急了,才铤而走险,找人做这么一起大案?”另一位预审问。
“真不是我,我就一运输的,您咬死我也不顶用啊。”李德利难堪地道着。
“不咬你也死定了啊,六千万的案值,我还真想不出你有什么活路…潘双龙正在待,他们偷来的东西一部分上贡给五哥了,他们折的人呢,有时候是通过五哥捞出来的,你们这是一条龙啊,有人偷,有人销赃,有人犯事了,还有人管捞人。”预审员道。
李德利没吭声,不料另一位更厉害的出声了,问着他:“潘双龙待你是五哥,想不想听听他的证词…哦对了,不止他一个人,⻩金宝也待你是他的直接上线,五哥。”
“不不不…我真不是,五哥另有其人,我那有捞人的本事啊。”李德利吓懵了,案子要成了主谋,估计这辈子就待了。
“那你得给点态度啊,聂奇峰废了、何实死了,你说主谋得定谁?这个不瞒你,也不诈你,你自己想清楚。”
“一般赃物可都在幕后手里,好像只有你了。”
两位预审把李德利调侃得坐不住了,他嘴哆嗦道着:“真不是我。”
“那是谁啊?”预审问。
“是…我不认识。”李德利嗫喃道。
“敢情我们跟你说的是废话是吧?哦,又来新消息了,宏发证券的老总冯沁山,指证你办过艺术品抵押,在他们那儿有几个炒股的账户,哦…再不补仓就要被強行平仓了。”预审员道。
这消息,快把李德利打击到崩溃边缘了,他嘴颤抖着,像在自言自语着:“人作孽,不可活啊…作孽啊…”“说说,我们对作孽没趣兴,作案倒是有…告诉我们五哥是谁,算你立功。”预审轻松道,从没有感觉这么轻松,一个不要求结果的审讯,对于审讯员是没有庒力的。
“我真不认识。”李德利道。
“谁认识?”预审问。
“戎武认识,这样的人,不可能接触我们这种下人。”李德利道。
终于开了一条,预审相视一眼,有人道着:“哦,这样啊,那我们等等问戎武,其实我们心里也有数,不就是个察警么,害群之马,迟早揪出来,到时候介绍你认识一下啊。”
李德利嘴一得啵,把⾆头咬了,一⾝冷汗又吓回去了,看这样,八成是知道点儿。
“你们挤,咱们就慢慢挤牙膏。”一位预审道。
另一位接着刺了:“那个,咱们再反回去问,刚才宏发证券的事,你办过艺术品抵押…两年前,欣苑小区发生了一起盗窃案,王子华和康壮两个名字,你应该不陌生吧?”
李德利眼睛蓦地睁大了一圈,然后他看到,两位察警像猫戏老鼠一样的眼神,瞬间明⽩了,他就是那只尾巴已经着火的老鼠,再怎么蹿也没有出路了。
他不说话了,他知道早露馅了,他脑袋咚咚咚直撞车厢壁,以一种可以把自己撞昏过去的力度在发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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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势在渐渐逆转,潘双龙开始待了、李德利快崩溃了,刚下手术室的聂奇峰还死咬着,不过已经挡不住他曾经的朋友圈崩溃了,这个以销赃、放⾼利贷、盗窃为主业的团伙,渐渐显出狰狞之态了。
雪中送炭的不多见,落井下石的可海了去了,聂奇峰致残,李德利被抓,戎武又在逃,当所有识的人看出察警的决心来之后,破财和破产之间的选择就明了了,有关这群人的轶事被一点一点刨出来了。
聂奇峰放⾼利贷、销赃,数家典当、抵押及商行代售里,都有经济来往,谁都不介意把那些可能导致他们⼊狱的赃物出来再待点其他的事;李德利是财务总管,这个人不但放贷,而且斥借资金,被传唤的商人里,有一半欠他钱,有另一半他欠钱,欠下的数目不少,三角、四角、五角债,成了个理不清的关系,而这之中,讳莫如深的地方是:
谁也不太愿意谈,为什么借给他钱。
商人肯定不是傻瓜,平⽩借你钱。于是原因就在刨问底的主线,这个主线在两家抵押担保公司⾝上,而担保公司也不⼲净,前脚担保借给了戎武等人大额资金,后脚又私自把艺术品抵押给两家商业行银了,斥来的钱,又借出去放⾼利贷去了,而涉案的人员里,里面那么龙港安公分局的老警,居然在其中扮演着重要角⾊。
容易理解,有个察警⾝份,人头人面了,要债好办事啊。
这种种事迹,听得苏杭指挥部数位大员直咬牙,不过一桩盗窃案,不过一群⽑贼,居然有这么多商人、公务员、甚至行银在为他们服务。
嘭,陈鼎力出离愤怒了,重重地一擂桌子道:“无聇啊…丢人败兴到极点了啊。”
“都说⽔至清则无鱼,可⽔要浑点,就怕产大鱼啊。”郑克功隐晦地道。
“他就是鲨鱼,这回我们也得让他搁浅…林其钊那儿有消息吗?”陈鼎力问。
严副厅看看屏幕,那个核心的地方,还暗着,他摇头摇。
“这个五哥是谁,看来只有戎武或者游必胜能揭开他的面纱了。”郑克功道着。
“戎武是个关键,这个人务必要抓到,他不但欠下巨额债务,而且很可能是数起盗窃及命案的主谋。”陈鼎力道,一层一层揭开之后,这是一个钉在关键部分的楔子,只有拿下他,整个多米诺骨牌才会全部放倒。
“他知道出事了,但这位红⾊线人的死活,他无从知道,或许,他应该认为没有暴露…传唤这些人都是连夜办的,现在他已经被困死了。”郑克功道。
现在看来,这个传唤是相当精妙的一步,争取到了时间差,把整个案情直接推向尾声,否则现在恐怕连抓捕戎武的充分理由都不具备。
严局听着二人讨论,却是摩娑着下巴道着:“我怎么觉得,这么聪明一个人,应该跑啊,会不会咱们错过了,这都天亮了。”
不好说,三位指挥员,齐齐噤声,到这种地步,不是能力问题了,得靠运气。
当然,能力也施展到最大化了,在警力布置图上,滨海几乎全警动员了,四十多个大队组成的行动组,星星点点分布地滨海全市各地,只要有警情,可以在五分钟之內奔赴任何一点。
运气,不知道这一次会站在那一边…
…
…
“几点了?”
“七时二十分。”
“按接应人待,七时四十分的班机,这个时候应该登机停止了。”
“对。”
“可是…”
林其钊问着申令辰,然后两人齐齐看向,茶几上的机手,仍然没有响起,坐在沙发上的小木,像老僧⼊定一样,已经⾜⾜一个小时没有什么动静了。
“木,如果真没有消息,那就开始搜捕了,通缉令已经发出了,他就揷翅也出不了境。”林其钊如是道。
“耐心点,想走捷径,你就得有比普通人⾼一万倍的耐心,时机稍纵即逝,不要过于相信警力搜捕,要管用的话,还有那么多网上追逃的人员几年没有下落。”小木轻声道。
就像抓住机会斥责察警一般,话很刺耳,让人很不舒服,申令辰道着:“我觉得他已经走了。”
“你无法确定,只是想从我这里得到更多的理由。”小木道。
“哪你有吗?”申令辰问。
“有。”小木道。
“还是感情那一套?”申令辰问,开始怀疑了。
“不,他曾经放过我一马。”小木道。
“你指处置徐刚那一次?”申令辰问。
“对,我其实也是万念俱灰,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他故意漏了部机手让我漏马脚,我就声泪俱下的演了一出戏,给我⽗亲的助理打电话,让他代我去上坟。”
“风马牛不相及啊?放你一马,和他留下。”林其钊奇怪地问。
“但是之后,他就待我非常好,看得出他和我是同病相怜。”小木像沉浸在回忆中,申令辰无语地提醒他:“他是准备教唆你去犯罪。”
“对,那也是在成全我,犯罪,是那种有理想却坐困牢笼的人,报复平庸最好的方式,他做到了,恐怕此事之后,要轰动一时了。”小木睁开眼了,晨曦中,他的脸泛着病态的嘲红⾊。
“岔了,岔了,咱们别讨论这个。”林其钊尴尬地道。
郭伟、关毅青还在场,隔壁的屋子,还有特警和滞留的接应人。
唉…老申重重长叹一声,脸上带着功败垂成一样的懊丧,他担心,运气至此止步了。
几人的表情小木看在眼里,他指着老申道着:“你,只想着把他踩在脚下,以完成你夙愿。你的心结在那份处分报告上,你想雪聇,而且重归你们组织。”
又一指林其钊道着:“你,只想着把他绳之以法,用他变成你肩上的星星。”
又一指郭伟和关毅青道着:“你们俩,又抱着痛恨、唾弃的心态在恨不得亲手抓到他。”
准确地指出了这些人的心态,小木道着:“所以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既不想抓住他升官发财,也不想踩着他功成名就,所以,我才有机会读得懂他…所以,我也很肯定,这个电话一定会来。”
他拿起了那部机手,平静地看着,那些人却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可不料就像心有灵犀一样,一直静默着的电话,在小木的手里,蓦地响起来了,屏幕亮了,振铃响了,悦耳的铃声,一下子让枯守的所有人都奋兴起来了…
嘘…林其钊奋兴地指挥着,架听监,开始追踪号码出现地,铃响数声后,他一示意,小木慢条斯理地把电话放到了耳边,听到了戎武的声音:“人走了吗?”
“没有。”小木道。
“咝…你是谁?”戎武吓了一跳。
“木林深。”小木道。
“你…”“我没死。你得到的消息错误的。”
“那你死定了。”
“错,是你死定了。”
“…”卡嚓,挂了,戴耳表,刚开始寻踪的关毅青郁闷了,才不到十秒钟,众人愣着看小木时,小木笑道:“没事,他还会打过来的。五哥露馅了,最害怕的是他。”
话音刚落,铃声又响了,小木接听着道着:“武哥,上次看相没看完,需要我再给你看一次吗?远程看一下如何?”
“你在拖延时间,让察警抓到我是吗?”戎武道。
“不是,察警抓不到,就即便有机会,你也不会让他们如愿。”小木道。
“呵呵,你倒了解我啊,想说什么?想好了再说,我刚刚决定,我的目标是杀你全家。”戎武道。
“这句话传达给我的是恐惧,我看到你心里的恐惧了,你担心我或者察警,对缨子不利。”小木道。
“你…你他妈的…我会一寸一寸剐了你。”戎武咬牙切齿道着。
小木闭着眼,却慢条斯理说着:“这个理想恐怕无法实现了…我们说点实在怎么样?比如我现在好像能看到,你手里正拿着照片,照片上有你、有缨子、还有你的⽗⺟,放不下的执念,成就了你,也会在成就的一刻毁了你,对吗?”
“你想⼲什么?告诉我缨子怎么样了?”戎武口气软了。
“她没事,聚众博赌,被滞留在分局。”小木道。
电话那头,长叹一声,半晌无语,奇怪的是,电话却没有挂掉。
郭伟在卡着秒表、关毅青在紧张盯着寻址,示意着还有十秒不到就可以找到这个主谋准确位置。
小木没理会这些,小声问着:“我刚才猜的对吗?我还能猜到,你的⾝边有一堆烟蒂,有一瓶烈酒,你刚刚哭过…咱们的境遇是如此的相同,曾经失去了最挚爱的人,昨晚又损失了最看重的人。”
“你是察警?”戎武没答,反问道。
“不是,和你一样,察警的走狗。”小木道,给线人来了个准确的定义。
“八王蛋,我看错你了。”戎武气不自胜地道。
“还好,我没看错你,我们都选择了一种报复平庸的一种方式,你就不用贬低我了,⽑贼没有权力笑话走狗。”小木道。
“我还有多少时间?”戎武又问。
这时候,定位出来了,关毅青搬着电脑,一个层层叠起了小点,显示在滨海市湖南路置业大厦。
小木看了眼道着:“五分钟,五分钟后察警会把那里团团包围,你或许可以尝试一下,能不能逃得走。”
他妈的,把林其钊气得直翻眼,小木说的是实话。
而下一句又把他听愣了,戎武在电话里说着:“谢谢,走不了了,你再猜一次,我会怎么样?”
“会让所有的人,都无法如愿以偿。”小木道。
“恭喜你,猜对了,呵呵。”戎武道。
两人的话只有两人能够理解,余众大眼瞪小眼,林其钊已经安排着抓捕了,闻言奇怪地看着小木,却不料小木依然我行我素道着:“但我想尝试一下,我们做个易怎么样?”
“你把我们都卖了,我还有什么可卖的?”戎武严肃地道。
“有的,你放我一马,我成全你一桩心愿。”小木道。
戎武沉默了,小木接着道着:“条件是,我会在适时的时候照顾缨子,不会让她饿着,不会让她受委曲,更不会让她流落街头,我会尽我一切所能,让她过上普通人的生活,那怕平庸终老…就像,你对待她一样。”
“你…”戎武无语了,大着气,似乎说到他心痛处了。
“换的条件是,告诉我五哥是谁,这是一颗毒瘤,有他在,我小命难保。恐怕缨子也难逃他的黑手。如果他不现⾝,事后肯定会洗底,你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个易,你无法拒绝。”小木道,话音铿锵,不容置疑。
“我…你…我信不过你。”戎武息中,松动了。
“即便你不相信我,你的结局也没有什么变化,我其实在成全你,就像你成全我一样。”小木道。
两人的对话透着诡异,一时之间,申令辰都无法理解,他愕然看着小木,没想到他是用这种直接易的方式问出五哥的下落。
可能吗?似乎不可能,对方的电话又沉默了,林其钊又担心是一个信号中转,正催着警力奔赴定位点。
过了好久,小木问着:“时间快到了,你决定了吗?”
“我决定了,你能做到吗?”戎武轻声问,声音显得些许苍凉。
“你已经领教过了,我能做到的事比你想像中多…我们在某些地方是同一类人,比如,很固执,固执到非要寻找一种报复平庸的方式。”
又是一会儿的沉默,戎武幽幽道着:“你说得对,我们不是死于平庸,就是死于报复平庸。”
“告诉我,是谁?你一直就知道有人在查王子华失窃案赃物的下落,在哪儿?”小木问。
对方在迟疑,恐怕无法相信小木的话,小木继续道着:“时间不多了,其实我在给你机会,不管是人,还是赃物,都很好找,就在你⾝边而已,如果不是我找到的,我给出的条件就作废,你最好祈祷一下,像你妹妹那样的,别再惹事。”
威胁?
居然在威胁戎武,林其钊机械地伸手,似乎想上前拦下小木,他被申令辰拦住了,几秒钟的迟疑,戎武雷破天惊的话出来了:
“他叫肖卓立,苏杭市刑事侦查支队的支队长,一个黑察警…他⽗亲是古玩鉴定的⾼手,他是长三角一带⾼利贷的幕后债主,游必胜、我、聂子、何实,都是被他收罗过的棋子,答案就在他⾝上,虽然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不过现在倒希望你遵守诺言。”
“会的,我说过,如果我死不了,会把你们全弄死…那,我没有说错。我们之间彼此欣赏,只可惜并非同路…你可以走了,没人拦得住你。”小木幽幽一道,随手切断了电话,面⾊黯然地把机手放在茶几上。
“报告方位…各队报告方位…”林其钊烦躁地在步话里喊着,不悦地瞪了小木一眼。
申令辰无语,这线人谁也指挥不了,他倒把察警和嫌疑人指挥得团团转,而且还这么牛哄哄地说没人拦得住你,他出口刚想问,小木却是不悦地看着道:“老申,你这个人真不地道,刚才一点都不惊讶,是早就知道肖卓立有问题?”
“这个,随后再谈…现在主要任务是抓捕戎武。”申令辰尴尬道,信息对于线人,终究还是隐瞒了最重要的一环。
“哦,那你们忙吧,我力尽于此了。”小木像累了,慢慢地收起腿,平躺在沙发上,可意外地,却像想起旧事来了一样,眼睛里流着晶亮晶亮的泪珠。
余众顾不上看他,关毅青放下电脑。轻轻地蹲在他⾝边问着:“又想起二葫芦来了?别伤心了。那是个意外,而且错不在你,如果他知道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会很⾼兴的。”
“不是,是另一个人,为什么他死不⾜惜,而我依然觉得他很可怜?”小木闭着眼睛,轻轻地说着,一手指,慢慢拭去了眼角沁出的泪。
隐约间,关毅青似乎明⽩了,她惊惶起⾝,不料被小木紧紧拉住了,紧紧地拉着她的胳膊,看着她,慢慢地摇头摇,那是,让她保持沉默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