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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错将谎言将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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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真的是这个道理,似乎真的该结束这种状态,不用再世人的眼光中再自欺欺人的过下去。

  田小蕊闷得口难受,大脑一片浑浊。

  最终,她叫了起來:“李文川,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见得她反驳,李文川拿着协议,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田小蕊向后退了一步,靠着墙,给自己找着一点支撑。

  她盯着李文川道:“李文川,不是我不遵守你的协议,是你先违反了规则。我再笨,我再反应慢一拍,可我沒有笨到那个地步。”

  “我先违反了规则?”

  “是,李文川,如果你先沒有违反规则,我会遵守协议,我会自觉的离开你,可是,你违反了协议在先,现在又來要我遵守协议,世上有这个道理吗?”

  她吼叫着,冲了过去,从李文川手中抢那份协议,李文川一回拉,那协议从中间,裂成了两半,田小蕊却是抓住了后面的半张。

  她看了看协议,指着后面补充的条款,对李文川道:“李文川,你看清楚,你以往,总要我记住协议的每一条每一款,可你自己却是不记得吧?现在我來解释给你听,这一条,是你自己补充上去的,你补充说,协议期间,不准喜上对方,可你先说了出來,你先说了出來,你喜我的。”

  说到这儿,泪⽔再度肆无忌惮的流:“是你口口声声说你喜我,是你口口声声说要给我一辈子的幸福,现在你喊着要分手,喊着要我离开,你承诺给我的幸福在哪儿?”

  面对田小蕊咄咄人的质问,李文川知道低估了这个女人的爆发力,她是那种看着柔弱,却极有韧的女子。

  李文川无可奈何的别过脸去,这些事,他沒办法否认,这条款,确实是他当时补充上去的,不许喜上对方,也确实是他明确告诉田小蕊,他喜上了她,在认真的追求她,甚至他也那么深情款款的跟她说过,以后他的故事全由她來参与,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

  田小蕊动着,将那份协议甩到了李文川的脸上:“你承诺过我的一切呢?都不算数了?”

  李文川抹开脸上的协议,然后撕了,丢在一边:“是,不算数了。”

  “不算数了?”

  “对,就是哄你说着玩的。”他靠在写字台前,望着她:“只有你这么笨的女人,才会相信这些甜言藌语。”

  “全是哄我说着玩的?”田小蕊踉跄着后退,退到了墙角:“你平时哄女人都是说这些话?”

  “是,只是别人都不会当真,在我给了分手费后就会自动的走开,只有你这个笨女人当真,给了分手费都还认不清情况,以为我对你有真心。”李文川咬着牙,说了这话。

  田小蕊只感觉眼前一黑,晃了两晃,她才撑着墙站稳。

  这话对她的伤害打击,比当初那句分手还令她无法承受。

  虽然那一句“田小蕊,我们分手吧。”來得很突然很意外,可她还是坚持,也许两人只是有了什么误会,或者有了什么苦衷,他才说分手。

  可现在这话,令她仅存的一点想法也沒有了。

  心窝如同千万把利刀戳过,每一个⽑孔都⾎淋淋的,她看着李文川,哭诉道:“李文川,你知不知道你这话有多‮忍残‬,你知不知道这让我生不如死…”说到最后,她几近气绝。

  “我也不想这么‮忍残‬。”李文川看着她,眼中现过难受之⾊:“我一惯怜香惜⽟,对每一个女人都曾痛惜过,我真的不想这样‮忍残‬的,我也想好合好散,给你一笔分手费后,大家各自潇洒离开。”

  说到这儿,他眼中的难受之⾊隐了下去,又变得坚决凌厉起來:“但是,田小蕊,这是你自己不识相,你要是拿了分手费痛快离去,而不是反复的纠着我不放,我会说出这些话?”

  “是我自己不识相?是我自己不识相?”听着这话,田小蕊放声狂叫了起來,对啊,确实只怪自己不识相,错信了李文川。

  那个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一个‮心花‬风流的男子,一开始就知道在一起是个错误,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撒谎不眨眼的人,自己怎么会居然相信他的话,相信他真的是喜上了自己,相信他的承诺,要给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全是谎言,全是他为了骗得自己心甘情愿跟着他的谎言,他总有手段令自己就范。

  她再也无法说出任何的话,只怕再纠下去,更‮忍残‬的话他也说得出來。

  田小蕊跌跌撞撞的拉开门,哭叫着往下跑,在下楼梯时,她一脚踩空,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额上撞伤了,肋间也是被台阶咯得发痛,她不管,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接着向别墅外跑去。

  此时这别墅,于她而言,就如十八层地狱,刀山火海油锅全煎熬着她。

  一路狂奔,只有风在耳边吹,田小蕊一口气跑得很远,直到脚步再也迈不动,她才跌下來,无力的坐在路边的花台边。

  果真爱有多消魂,就有多伤人,那剜心裂肺的痛,只有爱过的人,才知道。

  不知道在花台边坐了多久,泪⽔⼲了流,流了⼲,有人站到了她的⾝边,默默的递了一张纸巾给她。

  田小蕊只是睁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对这递到面前來的纸巾视若无睹。

  “田小蕊,你别哭了,看着你这样子,我很难受的。”那人跟着在她的旁边坐下,神情黯然。

  听得他叫出自己的名字,田小蕊移过模糊的泪眼,望了他一眼。

  旁边陪她坐在花台的男孩子,是好一阵不见的庄哲。

  那个男孩子,穿着一⾝格子衬⾐,原本光灿烂的笑容不见了,只是神情忧伤的看着她。

  田小蕊难堪的捂上了脸。

  “田小蕊,我不知道你怎么了,可是,看着你这样子,我真的不好受,所以,别再哭了,好吗?”他轻声的问着。

  “我也不想哭,可我做不到…”田小蕊菗泣着,她怎么能做到无所事事的那个样子。

  她不是什么女強人,也不是什么事业为重有野心的女人,她就是一个对爱情执着、有情饮⽔的小女生,从不曾谈过恋爱,对爱情,盲目而糊。

  庄哲坐在那儿,他也不知道如何安慰田小蕊,他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坐了很久,他才跑开。

  田小蕊沒动,她以为,是她一直无声哭泣的模样,吓跑了庄哲。

  过了一会儿,庄哲回來,手中举着两个甜筒,递给了田小蕊:“我不知道怎么说,但是我看女孩子都喜吃这个,我希望你吃了这个,能开心一点。”

  见田小蕊不接,他拉了她的手,固执的将甜筒放在了她的手中:“不管有什么事,先将这甜筒吃了好吗?”

  他的眼神,真挚诚恳,田小蕊再伤心,也无法拒绝。

  她拿着甜筒,一边菗泣,一边小口的抿着。

  冰凉软滑的甜筒,混和着她的泪⽔,不仅带有微微的咸,更是満嘴的苦涩,这是田小蕊吃过的这一辈子最别有滋味的甜筒。

  “要是不够,我再去帮你买。”庄哲道。

  “不用了。”田小蕊闷声道,她哪有心情吃甜筒,这也是盛情难却之下,勉強接受的。

  “其实啊,我小时候特喜吃甜筒,我跟妈妈有了什么茅盾,我就会偷偷的拿了自己的零花钱,跑到小区外面买甜筒吃,好象吃过后,心情就格外好许多,第二天,跟我妈妈就什么事也沒有了。”庄哲沒话找话说。

  沒法安慰田小蕊的悲伤,也就只有引开她的注意力。

  田小蕊苦涩的笑,小时候的事,能有多大的事?继⽗不待见她,亲妈也偏向弟弟,她从小的⽇子都不好过,可沒有任何事,能比得上失恋这事,这阵痛,不是那种小小的赌气能比的。

  “结果我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吃了太多的甜筒,都成了小胖子,大家都叫我肥哲肥哲的,我才下定决心,要减肥,就再也不吃甜筒了。”庄哲道。

  见田小蕊望过來,他连着解释:“沒别的意思啊,我并不是想让你成为小胖子…”

  田小蕊收回视线:“我就算变成了小胖妞又能如何?反正他也不要我了…”

  她最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声叹气,令庄哲心中发⽑。

  他道:“要不,你现在沒有去处,还是暂时到我家的旅馆住住吧?也许,过两天就好了?上次你不是一样的离家出走?”

  田小蕊痛苦的垂下了头。

  这要是真的能过两天就好了,她会伤心难过到这个地步?

  “不用,我沒钱住旅馆…”她悠悠道,见得庄哲要说什么,她又补充道:“我也沒有心情去发传单挣钱。”

  她现在是什么心情也沒有,她只想静静。

  “我们是朋友的嘛,你就当那是我家,我收留你,不要钱的。”庄哲道。

  “不用。”田小蕊拒绝着。

  她也并非沒有去处,至少那套公寓,李文川是一再说要给她的,只是她不想回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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