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江素昕醒了
顾媚儿语塞着。
“那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给我个理由。”
秦子安并没有放过她,依然咄咄逼人的追问。
“我…”
顾媚儿不知所措的低下头,小声的说。
“我只是觉得…”
“如果你觉得傅九川救了江素昕的命,我是不是就应该感激他?”秦子安替顾媚儿说了没说完的话。
江素昕倔強抬头看着秦子安,坚定的说“难道不是么?”说完又慢慢低下了头。
但是秦子安闷哼一声,反问“我的女人什么时候轮的到他来救了?”
顾媚儿皱眉不⾼兴了“子安…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咄咄逼人,无理取闹,这样敏感的。”
变了,他变了,他真的变了,变得不讲道理,没有套路。尽管他以前也是这样,顾媚儿也习惯了他这样,但是现在的他让顾媚儿蒙上了一种失望的感觉。,甚至不想在理他。
但是在冰冷的空气中还是传来秦子安的话。“顾媚儿,我警告你,不要总是拿自己的眼光去要求别人。”秦子安恶狠狠的,语气冰冷而陌生。
“还有,以后和傅九川保持距离!别再有任何的交集!”秦子安静静地补充。然后低下头,依然语气冰冷而严酷。
“秦子安,你给我个理由,为什么要这样。”顾媚儿不想再跟秦子安争执了,因为她心里完全信得过他。
只是他需要一个理由,需要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使他不在怀疑顾媚儿,使一个骄傲的大男人能够有所谓的全安感。
“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要求,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总是这么无理取闹。”顾媚儿无力的重复,秦子安闭口不答。
两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顾媚儿心里一痛,以前他们甜藌的生活去哪儿了,为什么秦子安现在这么咄咄逼人。
空气仿佛也开始冰冷起来,两个人的距离慢慢的变远了,不在像以前一样了,因为一个傅九川而闹成这样,恐怕这并不是两个人所真正想要的。
可是他的秦子安,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静静的任由时间缓缓流过。
病房里安静静的,只有仪器时而滴滴的作响,傅九川和殷羽静静的坐在江素昕床前,两个人默默地凝视着,空气中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呼昅的声音听着也是很空寂,殷羽沉默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似乎在想着什么。
“九川,你累了就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呢。”殷羽心疼的看着傅九川说。
傅九川看着江素昕心疼的摇头摇“那我可以去哪呢?”
从殷羽惊讶的来看他,显然没想到傅九川会这么说。
“你难道不知道,秦子安要收购傅氏,现在的我那也回不去。”傅九川语气平淡,却又说不出的悲哀。
殷羽真的不知道,这几天他忙的焦头烂额,哪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东西,猛地听说震惊不已。
“秦子安,你是说他吗?”殷羽有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到。心里对这件事情充満了疑问。
傅九川冷笑一声,嘴角下勾“除了他,还有谁有这样的手段?”傅九川无奈的说道。
殷羽摇头摇充満疑问的说“不可能的,你明明为了救素昕做出这么大牺牲,怎么可能会这样,他不可能的…”
傅九川笑殷羽的天真单纯“你真以为他会感激我吗?其实他把不得除掉我才好?如果我不在了,他的事会成功很多。”
“为什么呢?”殷羽明知故问道。
“你是知道的。”
是啊,她本来就知道的,因为他跟伊旭阳一模一样的脸,就连自己在一开始都没分清楚,为什么会这样?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人,所以也难怪秦子安会觉得傅九川是个祸害,这样想也是合理的。
忽然,殷羽似乎想起什么东西。
输血?rh阴性?不可能!
这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的。
她睁大眼睛看着傅九川,心里有点不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是傅九川,还是伊旭阳。
“九川。”殷羽定定的看着他。
“怎么了?”
殷羽看着他,发现自己的喉咙在颤抖出声音“我…你的血型…”
傅九川面无表情,像是猜到了殷羽要问的,直直的看着他,说道“你以为呢?”
殷羽一下子菗光了力气,愣愣的站在原地,嘴里不住的呢喃“伊旭阳,伊旭阳…你是…伊旭阳,难道你没有死吗?”
殷羽一下子被说蒙了。又猛的头摇作为回应。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自己亲眼看见伊旭阳的尸体变凉,亲眼看着他被火化掉,亲眼看着他的⾝体一点点消失,他不可能还活着的,江素昕真真切切的体会过他永远离开的那份痛苦,自己也是真真正正的感同⾝受,这肯定不可能的。
可是眼前的,不是伊旭阳那又会是谁,他的所有所有都和伊旭阳一模一样,除了那略带冰冷的眼神,冷酷的面孔,也许这是岁月的蜕变。
傅九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看她,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江素昕。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制造出死亡的事实,为什么你要离开素昕,你知不知道这些年她有多难过,多伤心吗?”殷羽没有察觉到傅九川的变化,依旧情绪激动的说道。
傅九川突然一怔,默默地看着殷羽,似乎想开口,但并没有说什么。
这个女人,难道她把自己当成伊旭阳了么?
傅九川一瞬间在脑海里掠过无数的设想。
他甚至想利用伊旭阳的⾝份,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跟江素昕永远相爱,他甚至可以编造出一个失忆的理由来哄骗她,甚至这样就可以轻易掳获江素昕的心。
可是他不能,他的家族需要他,需要他跟殷羽联姻,需要度过眼前秦氏的危机,他不能那么冲动,不能因为这样的爱情而放弃家中的大业。傅九川颓废的摇了头摇,什么时候这个女人在自己心里变得如此重要了?
还是说一直都是自己⿇痹了自己,其实却早已沦陷,傅九川不敢多想。
唯一确定的就是他好恨,他好狠为什么自己生在这个家庭,却又觉得幸运,能够用伊旭阳缝隙里的时间去爱这个女人,他的心中还是因为要和她相爱而激动,暂时忘记了家族带来的庒力。
他看着殷羽,最终没有选择说出来。病房门吱呀被推开,尴尬的气氛化解,陆济辰换了一件休闲的运动衣,跟傅九川和殷羽淡淡相视。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在这里待会。”陆济辰放下手里的水果鲜花说道。
傅九川先一步走出病房,殷羽感激的看了一眼陆济辰,匆匆忙忙的跟了上去。
陆济辰静静的看着床上的人,江素昕还没有醒,但是她憔悴的脸上有大病过后的虚弱。
陆济辰眼睁睁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十分心疼,內心百感交集。
这一切都是那个秦子安,若不是他,江素昕怎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他最爱的女人,竟然被秦子安照顾成了现在这个病殃殃样子,陆济辰一时眉头紧蹙,温和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杀意。
他轻轻的拉起江素昕的手,但是秦子安却因为自责不敢面对江素昕。
懦夫!懦夫!他真是个懦夫。
陆济辰心里已经将秦子安骂了千百遍,然而却不得不承认,江素昕曾经爱着的那个人,就是秦子安。
拉着江素昕的手轻微一动,陆济辰惊喜的看向江素昕。
醒了么?是她醒来了么?她要睁开眼睛了吗?
陆济辰激动的拉起江素昕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
“素昕,是你醒了么?”他温柔小声的问道。
陆济辰慢慢搓着江素昕的手“素昕,素昕你醒醒,我是陆济辰啊,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好担心你。”
江素昕像是听见了陆济辰的召唤,江素昕的手又是轻微一动,紧接着蹙紧了眉头“不要,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是无辜的,你们不要这样——”
陆济辰紧紧抓住她的手“素昕我在,我在呢素昕,你不要怕。”
陆济辰有些激动,紧紧的安慰着情绪不稳定的江素昕,江素昕一通挣扎,在陆济辰的安慰下慢慢的安静下来。
江素昕慢慢的张开眼睛,用呆滞的看着陆济辰。
陆济辰欣喜的看着她,脸上是疲惫后的欢心。
“你醒了?”
江素昕缓缓的点了点头。
“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或者找个医生给你再检查下?”陆济辰担忧急切地问。
“不用。”江素昕的声音低沉,有些沙哑。
陆济辰忙手忙脚的看着她,像是照顾一个生新的婴儿一样手足无措,变得无所适从。
“要不要吃点水果?喝点水?还是稍微吃一点饭菜?还是…?”
“陆济辰,你怎么来了呢?”
江素昕打断陆济辰的话,目光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呆滞。
陆济辰一愣,不知道江素昕怎么会这么问。
“我来看看你,很担心你啊。”陆济辰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语气里有些难掩的失落。
也许江素昕想看到的也许根本就不是自己吧?
江素昕很挫败的闭了闭眼,然后又是有些匆忙和焦急的看着陆济辰。
“秦子安呢?”
陆济辰愣愣抬眸。
“他人呢?”江素昕重复问到。
“他…很久没来了。”陆济辰别开脸,故意说道。
江素昕撑着⾝体想要起⾝,陆济辰慌忙去扶。
江素昕请求着“陆济辰,当我求你,求你把秦子安带到我面前好不好,我很挂念他,让我知道他好不好”
江素昕的激动让本⾝就憔悴的⾝影显得更加可怜,陆济辰有些恍惚。
江素昕却充満期待的看着他陆济辰于心不忍的点了点头。
江素昕心情逐渐平稳下来,静静的躺坐在病床上,陆济辰把病床摇起来,尽量让她躺的更舒服一点。
“陆济辰,你可知道我多久没见到我的孩子了吗?我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江素昕略有期待的憧憬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的模样,孩子的饮食,孩子的曰常,孩子的服衣,孩子的饭菜,我好担心他。”
江素昕语气怅然,对自己的缺席感到无奈和惋惜。
“所以你找秦子安是为了见到自己的孩子吗?”陆济辰反问道。
江素昕点点头“他带走了我的孩子,或许除了找他,我别无他法。”
“你就没想过把孩子抢过来吗?你自己的孩子就要要过来啊,毕竟你是孩子的妈妈”
陆济辰给江素昕出主意。
江素昕冷笑了一声“出主意?谁来出主意?谁能对付的了秦家?他们家族那么的強大,谁会去得罪他们呢?”
陆济辰想一想,沉默了。
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揭江素昕的痛处的,纵然他知道秦子安十恶不赦,纵使再怎么心疼江素昕,但有一点他不得不承认,那就是江素昕说的很对。在这样的情况下,真的是无计可施,毕竟他们家族太过強大,普通人都会避而远之。
这个女人她很聪明,她清楚眼下的情势,她都懂,也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斗的累了,她无能为力,也无计可施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真正唯一想要的,就是能够见到自己的孩子,让自己看见孩子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这就够了。
这就是这个女人魂牵梦萦的东西,然而她却得不到,被秦子安像牵线木偶一样这样控制者,她放弃了挣扎,她只想要定安。他只想要他的孩子过平凡的生活,没有没有控制,没有挣扎,没有无能为力。
但这小小的愿望对她来说竟然还是奢侈,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一直被人控制着这样的生活,她真的无能为力。
陆济辰的心不可名状的疼痛,他突然发现自己那么想保护眼前的女人,他想带她走,可是却不能。
这病房周围被秦子安补下牢笼一般的囚噤,绝无逃离的可能。
江素昕淡淡的闭上了眼,仿佛封闭了暂时的望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