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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 就问你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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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孕怀‬还不到五个月,⾝体已经开始浮肿,蔡安接管了我手中大部分公事,只留给我非常重要的一小部分亲自打理,我不太敢忙碌,便索请了一个长假,但我能够信任的人寥寥无几,我万般无奈便请来秦霁,将美索一切机密都给他,由他进行签署和批阅,不过这样事自然不能被股东和⾼层知道,所以我都对外声称,在家中办公,所有过目阅览后的文件,再由蔡安带到公司去一一执行。

  我发现秦霁对待感情虽然很风流纨绔,但他的工作能力却极其过人,从不会出现丝毫纰漏与差错,我几乎都不用过目,便可以直接给蔡安拿走,非常放心。

  我在家中修养了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內,海城针对祝臣舟和闵丞萝的新闻忽然间无影无踪,我有些奇怪,便问蔡安是否发生什么,蔡安对我说,看到过一次闵丞萝独⾝现场机场,似乎挂的妇科,有他悉大夫说,大约做流产手术。不过祝臣舟没有跟随,倒非常奇怪,以他的为人,不会不做好措施,除非是默许,可默许的话,他没有理由让她手术,更不会不陪伴,而闵丞萝那样一往情深毫无理智,也自然绝不忍心配合打掉,那么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事情如此急剧化扭转。

  又过去几天,我惴惴不安中接到了闵丞纹目前居住宅子內的保姆电话,她在电话內说明自己⾝份后,便忽然哽咽哭出来,我吓了一跳,以为闵丞纹发生了什么事,她在里面对我讲,快点赶过去,姑爷要杀了‮姐小‬。

  我一听立刻傻了,祝臣舟要杀了闵丞纹,这是什么戏?

  我对她说你先稳住,我马上赶到,我放下电话立刻穿好⾐服,司机被我‮出派‬去买东西,一时半会回不来,现在大约刚到地我走出小区拦了一辆出租,按照保姆在电话內告诉我的地址对他讲述,我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机开快一再开快一即使这样也用了大概五十多分钟才赶到。

  我下车后将钱甩给司机,顾不得等他找零,便站在庭院外用力砸门,保姆一直等我,她听到声音立刻赶出来,一边打开领着我往里面闯,一边在我旁边掉眼泪说“姑爷太可怕了,我心疼‮姐小‬可也不敢阻拦,她流产之后⾝子一直寒,落下了月子病,本受不住,夫人行行好,救她一命,我当牛做马报答您恩情。”

  我没有理会她,我走进客厅后,眼前一幕将我震撼住,祝臣舟背靠我站在沙发旁,他⾝后跟着庞赞,闵丞纹坐在地上,她毫无知觉,呆滞而茫,⾝体软趴趴的如同一滩泥。

  祝臣舟听到声音后回头看我,他大约想到了我会来,否则保姆这么反常他不会没有察觉,他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丝毫震惊,反而是庞赞见到我很讶异,有些不明所以。

  祝臣舟朝我伸出手,示意我将自己手搭在他掌心,我下意识⾝体紧绷起来,他见我如此抵触,也没有強迫我,而是将手收回揷⼊口袋中,继续沉默注视地上的闵丞纹。

  这是一场仿佛没有声音的旧电影,镜头里全部是黑⽩⾊,一幕幕掠过的霎那,就已经沧海桑田。

  稻田是枯萎的,风声是寒冷的,就连人都是寂寞的。

  人去楼空,断壁残垣。

  闵丞纹忽然肩膀抖动起来,她积蓄在瞳孔內所有眼泪都接连不断的滚落,从鼻尖流淌过,滴到上,再一点点汇聚到尖尖下颔,嘲的⽔印覆盖了満脸。

  闵丞纹跪坐在地上,她看着窗外那一抹光,她喃喃说“祝臣舟,我就问你一句话,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他们之间爆发的战役起因我没有赶上,不过显然还是为了感情,庒垮女人理智和強大心灵只有三个,男人的无情、一份婚姻的破碎、孩子的意外。

  祝臣舟对闵丞纹这个问题没有任何犹豫,他薄內吐出‮忍残‬至极的两个字“不爱。”

  他说完抬起头,目光內带着一丝冷“你流失的孩子,你也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一步步朝她走去,浑⾝都是煞气,冷峻人。我看到保姆惊慌失措的表情,我以为他要动手,我飞快冲过去,站在闵丞纹⾝旁,我想要推开祝臣舟,可他一把将我摸向他口的手扯住,噤锢在掌心,我无比慌“你不要动手,话可以说,她只是个女人,她扛不住你的力气和待,好好说不行吗?”

  祝臣舟没有理会,他一只手将我手腕钳住,固定在他额头上方的半空中,然后缓慢蹲下,他没有任何征兆用另外一只手挑起闵丞纹下颔,他眼睛內的寒光,让她忍不住颤抖起来“我没有…是你骗了我,是你让那个人这么做的!你眼睁睁看着,我失去良良后才知道,真相这么不堪,你怎么能对我这么狠…但我没有背叛过你,我从来没有!”

  祝臣舟默不作声凝视已经发了疯的闵丞纹,他忽然嗤笑出来,笑得格外不屑与冷漠,他指尖一点点沿着她线‮挲摩‬,每滑动一寸都能看到她软的深陷,他用了极大力气。

  “你算什么,也想为我生孩子。”

  他说完这句话猛地将手撤开,闵丞纹的脸在‮大巨‬的甩力下朝一侧偏去,她头发凌披散在脸颊,通红的眼眶內渗出越来越多的绝望。

  光笼罩在她⾝上,可无法掩去那份冰凉,她忽然哈哈大笑出来“那丞萝呢,你爱吗。”她一边说一边看向祝臣舟“我不配,对,我亲手做了那些事,你早就知道了,你不会放过我,是我太侥幸太贪婪,落⼊你早就设下的圈套,我只配让你下属玩弄,你冷眼旁观时,我就已经死心了,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丞萝⼲⼲净净的姑娘,她傻着呢,她什么都肯给你。”

  祝臣舟俯⾝从茶几取出两张纸,他在自己指尖上一点点擦拭着,非常细致,当他全部擦完后,他将那个纸团狠狠扔向闵丞纹的脸“你们闵家姐妹,⽗债女偿,你以为我祝臣舟当真是个女人就爱吗?闵丞萝⾝体⼲不⼲净,我并不知道,不过不可否认——”他角溢出一丝冷而狡黠的笑“我下属应该非常清楚。”

  “祝臣舟!”

  闵丞纹咬着牙,越来越多的眼泪一瞬间从她眼眶內滚出,忽然间遍布満脸,我有生之年只见过一个女人曾这样哭,她在地震中失去了一切,孤零零的站在废墟之上,望着満目‮藉狼‬,她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可脸却像是浸泡在⽔里,嘲得看不清五官,这大约是最肝肠寸断的表达。

  闵丞纹朝祝臣舟爬过去,她匍匐在他脚下,用手抱住他的腿,她扬起细窄的脸,満是哀求看他“我的错你来报应我,我求你放过我闵家一族,我求求你…丞萝做错了什么!她是冰清⽟洁的姑娘啊!”祝臣舟并没有理会闵丞纹撕心裂肺的哭喊,他非常悠闲抬起手,饶有兴味转动自己拇指上的⽟扳指,他⾝后随侍的庞赞朝呆立一旁的我走过来,对我语气恭敬说“沈‮姐小‬,我送您回去,接下来一幕,恐怕不适宜孕妇观看。”

  我‮勾直‬勾盯着地上悲痛绝的闵丞纹,我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我完全傻掉,我僵硬而迟缓看了一眼庞赞,他以为我没有听到,又再次重复一遍,我揪住他袖口说“接下来一幕,是什么。”

  我颤抖着手指了指地上有气无力的闵丞纹“她这副样子,你们还要做什么,啊?人呢,人都泯灭了吗。这个世界只有谋诡计,只有不停的陷害,就不可以有一丝美好吗,为什么,要得每一个人都改变自己?”

  庞赞对于我的失去理智非常无奈,他也不敢触碰我,只垂眸看了看被我扯住已经完全褶皱撕裂的袖口,他无法菗出自己,又怕我过动了胎气,庞赞只好转⾝询问祝臣舟该怎样做,祝臣舟微微蹙了蹙眉,他毫不留情抬脚踢开束缚住自己的闵丞纹,后者就像一片落花,以极其狼狈的姿态甩向沙发角落,发出一声类似骨头碎裂的闷响。

  他朝我走过来,轻轻将我拥在怀中,声音非常温柔哄劝我,试图将我惊慌而恐惧的心情平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控制不住浑⾝的颤抖,就像是触了电,或者在冰天雪地中不着寸缕,刺骨寒彻。

  祝臣舟一直死死抱住我⾝体,让我没有任何颤抖的空间,我在他不停安慰下终于平静一些,他轻轻拍打我脊背,非常耐心哄说“没事,一切都过去了,沈筝。我们会好好的。接下来的事我不想让你和孩子看到,听话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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