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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6 悱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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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祝臣舟在那晚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提起过婚姻的事,他非常沉默,我同样讳莫如深,我们就像了解了对方的逆鳞,唯有不去触碰才能‮谐和‬下去。

  我没有再亲口询问有关美索的一切运营问题,祝臣舟也没有对我讲,我只是从媒体报道中了解祝臣舟没有将那笔抛售股票的巨款提出并⼊巨文,而是再次买⼊股份,成为了继陈靖深和我之后真正掌权的第三任总裁。

  这个结果在我意料之中,又有一丝出乎意料,按照这场风波的正确止息方式,祝臣舟应该将款项并⼊巨文的流动资金內,填补这个亏损的窟窿,这是立竿见影安抚股东狂躁和指责的方式,也是为自己脫罪的最快捷径,虽然掌管美索可以让他如虎添翼,但现阶段外界对于巨文都产生了质疑,认为他经营不善,导致內部混,再并⼊美索,无异于雪上加霜,他也没有这个精力去管辖,早已自顾不暇。最简单便捷的平息方式他不选择,却偏偏要绕路,这的确使人怀疑。

  我手里握着一张‮探侦‬名片,这个‮探侦‬据说非常有本事,还是崔婕介绍给我,她曾经委托他调查过两人金主,基本没有差错,当然价钱也⾼,只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女人来说,花点钱没关系,只要能够扼杀那些蠢蠢动的小狐狸精对于金主的‮引勾‬和贪念,我们就能够⾼枕无忧,还担心钱捞不回来吗。

  我现在最不缺少的就是钱,失去了美索这棵‮大巨‬摇钱树,祝臣舟大约觉得很亏欠我,他前天早晨离开给我留了一张无限额度的信用卡,还有一张黑卡的副卡,总共加起来我可以刷多少本不用估算,无止境,即便如此也无法弥补我丢失掉美索的‮大巨‬利益,不缺钱的我,缺少一份极大的‮全安‬感,我觉得祝臣舟是一匹比野马更加难以驯服的雄狮,在原始森林內雄霸天下,他不愿被任何人‮服征‬,只想要‮服征‬别人,而这份野心已经在现实中被那些卑躬屈膝的人和源源不断的财路所迅速膨,他原本就不看重感情,而我最想要下的赌注就是感情。

  雄鹰深爱蓝天,它不停翱翔,‮望渴‬得到蓝天的眷顾,可它不知道蓝天眼中只有天鹅和海洋,一个是它的知心爱人,一个是它无法触摸的悸动,而雄鹰本什么都不算。

  我将名片重新塞回包中,我捂住眼睛大口昅食面前的柳橙汁,聂灵坐在我对面看着我发笑“又不敢啦!你被祝臣舟都管傻了你知不知道?”

  “他没有管我,我只是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最基本就是信任,话可以开口问,彼此有误解能够谈,如果非要出动‮探侦‬这一步,那么已经距离崩塌不远了,他最讨厌欺骗隐瞒背叛,还有怀疑。何况我连孩子都为他生了,我把我最重要的都给了他,我已经无法回头,真相现在还重要吗?知道太多只能让自己崩溃,可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到那个绝境,不都说人难得糊涂吗。”

  “话是这样说没错,天底下没有男人不讨厌背叛欺骗和隐瞒,女人也一样厌恶,但了解清楚內幕是对自己一个代,生活如果一直不清醒,我们就没办法获得更多的快乐,心里总窝着一口气,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你为他生了孩子,没名没分跟在⾝边,从前他已婚,有老婆老婆还有娘家撑,可现在呢,婚都离了,还有什么借口一而再的推辞娶你这件事?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我没有理会聂灵的话,我用喝⽔来掩盖我此时的心虚和焦躁,可她并不放过我“我很不理解,沈筝,以你的姿⾊,做一个二活得风风光光,不知道从男人那里捞多少钱,房子车,你想要多少,这世上肯为狐狸精花钱的男人不计其数,而你跟了祝臣舟,你得到了什么?你把你好不容易从陈靖深那里搞来的财产都搭进去了,祝臣舟有多少钱,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是富豪榜的漏网之鱼,是个人都清楚蒋升平资产雄厚,可他从没有在任何榜单出现过,包括他⽗亲,他们习惯财产分散,但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没有那么庞大的底细,他会在乎亏损两个亿吗?你给他生了儿子当了妈,这就算作聘礼和奖励也无可厚非吧?你为什么要把自己最后的东西都赔进去,如果现在祝臣舟不给予你物质,你是不是一无所有。”

  我嗯了一声,她问我陈靖深难道没有留给我其他遗产吗,我说有,但那都是露露的,我只是暂管,我绝不会触碰,我已经将美索丢了,我不可以再把属于露露的消耗掉,哪怕我被扫地出门,我也不能动一分。

  聂灵听完我的话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你还真是贤良⺟,你知道外面怎样说祝臣舟吗?你是不是没有看新闻,你还被蒙在鼓里以为自己多么⾼尚贤淑,男人很多时候是不能被女人的伟大感动从而回头是岸,这要看他本怎样,我们这些女人碰到的男人,都没有你想的那么…”

  她说到一半忽然止住,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橱窗那块玻璃,似乎发现了什么,我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没有我想的什么?”

  聂灵一把握住我的手,她在我往窗外看的前一秒对我说“生了祝谨之后你心情怎么样,有抑郁症的征兆吗?”

  我被她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我说没有,我很好。

  她说“你真的把祝臣舟看作终生归宿吗?”

  我不太理解她为什么这样问我,我抿着嘴想了很久,久到我都担心她会不会不耐烦,可她非常专注而耐心的盯着我,等我回答,我保守说“还不算,很多事都有变数,只是现阶段,我确实很爱他。”

  聂灵说“如果你没有非他不可,不然就要死的地步,那我希望你不要过分崩溃,正如你所说,很多事都有变数,没有什么绝对。”

  她说完后便松开我的手,她扬起下巴朝对面街道指了指“你自己看。”

  我顺着她目光朝外面看过去,此时正是午后,街道车辆寥寥,人烟稀少,刚刚下过一场小雪的海城‮浴沐‬在银⽩⾊的光环內,在转角商业区的橱窗外,停着一辆黑⾊轿车,我一眼便看到我非常悉⾝影,他坐在后车厢,⾝边依偎一名女子,他们的脸庞刚刚分开,正呈现一个无比暧昧的角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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