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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人心最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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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五原市第二看守所,咣当门开时,一位秃顶、塌鼻、暴牙的壮硕男子,下意识地遮着铁门外刺眼的光,大门咣声又关上了,他回头看看那几寸厚的铁门,⾼墙上走廊里荷实弹的武警,第一意识,开始远离这个不详之地。

  几步之后,他停了下,岔路口,一辆商务车正等着他,他知道是谁,咧嘴一笑,快步奔了上去,和下车的马铄抱了个,马铄擂擂他的脯子,笑着问:“狗⽇的,好像吃胖了。”

  那人还手,两人架了几招,他笑着回道:“靠拳头吃饭,到那儿都饿不着

  “呵呵,出来就好,给你,车上有换洗的⾐服,有钱,自己找地方收拾一下…低调点啊,好容易给你整了个取保。”马铄笑着把车钥匙扔给他了。

  “咱要⾼调,就特么该开直升‮机飞‬了,还开这破车回见啊,哥。”那人道。

  马铄摆摆手,那人乐滋滋上车,驾着车呜声疾驰而去。

  车走了好远,马铄才踱向路面上走去,踱了不远,一辆银⾊的福特慢慢地在他⾝边走着,司机鸣了两声喇叭,他顺手拉开了后座的门,一跃而⼊。

  车前副驾上,坐着一位中年男,双手扶着一木雕的拐杖,如果不是这拐杖、不是一条萎缩的腿的话,肯定会是一位帅哥,他慢条斯理地递了盒烟,马铄菗了一支,点上时,听到了那人的问话:“出来了?”

  “嗯,出来了。”马铄道。

  “怎么搞的?我都觉得希望不大了。”瘸子道。

  “是这样申哥,正常程序希望不大,余局想了个辙,又重新鉴定的一次伤情,把重伤改成了轻伤,又增加了对对方的赔付,只要那边不告,这事就算了了。”马铄道,他具体不太清楚是怎么作的,‮实真‬世界里的黑幕,比地下世界隐蔵得更深。

  “还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这几十万花得值啊。”瘸子感叹了句,他疑惑地又道:“这家伙的能量居然这么大?这事我可是托了好些人,都没治。”

  “嫡系啊,申哥,据我了解,他一直跟着总队长,全省刑警的龙头大哥,现在好像都提副厅了…他直接就是从一小刑警直接到队长,还兼着分局副局长,要不您想,晋祠山庄那么大事,愣把老戚搞得灰头土脸。”马铄道,恶奴嚣张,肯定有人撑

  “呵呵,这么个能人,我现在都舍不得给老戚了。”瘸子道。

  “我现在都怀疑,就即便有那盘录像带子,也未必能把他搬倒啊,我还真担心,万一搬不倒,那可成咱们的死仇了。”马铄道,留了证据,不过现在看架势,这证据反而烫自己的手了。

  “留,肯定没错,怎么用就是另一说了,看着办吧,这不冬出来了,你就能腾出手来了,有些不好办的事,多请请余副局,‮察警‬作案,那可是功倍事半。”瘸子笑道。

  “您信得过他?”马铄稍有意外。

  “信不过,不过我喜又贪又⾊的人,这种人好打道。”瘸子道。

  “那要不,约个时间,您和他见见?”马铄笑道。

  “还是不要见了,我很早就认识他,你不知道吧?”瘸子道,回头,看到了马铄愕然的表情,他隐晦地道着:“认识他很久了,严格地讲啊,我觉得他和咱们是一类人,当年他还放过我一马,不知道你听说过贼王⻩三没有?”

  “听说过,那是个奇人,现在都没人超越。不过后来失手了好像。”马铄笑道,⾝在江湖,那些传说能流传很久。

  “他只失过一次手,是余罪找到他的…”瘸子闭着眼睛,像在回忆着。

  “啊?是余局抓到的贼王?”马铄愕然道,似乎和传闻大相庭径。

  “是找到,不是抓。他下不了手,那时候他是个反扒‮察警‬,和一个贼王,反而成了知己,因为我养⽗的缘故,他放了我一马…在他面前最好不要提起我,否则他会小看你的。”瘸子道。

  马铄皱着眉头,无形间对余罪观感上升了一个层次,法制之外的世界有它自己的规则,凡是挑战规则的事,都能得到这些人的尊重,他寻思着,却也想不透,那位余局长曾经和申哥之间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让申哥如此念念不忘

  车行到市区,马铄下了车,自行走了,车继续前行着,到了长治路口,远远地停了,瘸子安排着车停下,他下车,拄着拐,一瘸一拐,慢慢地走近了,走近了那所与他的世界毫不相于的地方。

  聋哑学校。

  经冬的草坪是一片油油的绿⾊,和煦的光‮浴沐‬着浅⾊的楼宇,在这个让人给予怜悯的无声世界,却不显得那么悲伤,下课的时候,老师们带着一队队稚气一脸的孩子,脸上洋溢的,那是幸福的笑容。

  他在人群里搜索着,看到了师妹楚慧婕的那一刹那,几乎急切地喊出来了,不过言又止,他背过⾝,大口大口的着气,庒抑着心里的动,眼前回想的却是在养⽗墓前,那形同陌路的景像,小师妹对他恍若不识。

  过了很久,他想逃开时,又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带着一群孩子游戏的师妹,那么的光灿烂,那么的笑厣如花,他暗暗地忖着,不管他挣到多少⾝家,似乎在她面前,永远都那么自惭形秽。

  慢慢的,他隐蔵在护栏的后面,失落地走了。

  在重新坐回豪车里的一刹那,‮机手‬来电铃声响了,他看了司机一眼,又下了车,拍上车门,接听着这个电话:“喂,戚总,您好。”

  “申老板,您可是拍着脯把我的事担下了,怎么都没见回音了?”戚润天的声音,在质问。

  “已经办了。”申瘸子道。

  “啊?什么时候的事?不对呀,他不呆得好好的。”戚润天惊讶了。

  “那是因为,我们还用得着他啊。戚总,我有个建议,而且不留后患,不知道你有没‮趣兴‬。”申瘸子笑着道。

  “你说话别神神叨叨的,究竟怎么一回事。”戚润天好奇地追问着。

  申瘸子坐到了临街的长椅上,开始不咸不淡地和戚润天扯上了,戚总的山庄赔得已经恼羞成怒了,富人报仇就一种方式,花钱砸得你下辈子都翻不了⾝

  商人嘛,无非是利益的最大化,申瘸子在考虑着,似乎仅仅卖给戚总,还实现不了利益的最大化,现在看来,好像还有很大的剩余价值。

  约了戚总,接下来要和戚总会会面了,申瘸子在坐车里的时候想着,有一天如果余‮官警‬失魂落魄,那个场景一定得去看看,肯定很好看…

  李冬,男,岁,因涉嫌故意伤害被捕,捕前系大型货车运营司机,持h类驾照。

  秃顶、塌鼻、暴牙,还有一脸坑洼,哎妈呀,这极品把李玫都吓了一跳,对此作为‮民人‬
‮察警‬的她颇有微辞,这种人要放出来,到那儿也是不‮定安‬因素。

  “还能查到有关他的什么信息?”肖梦琪看着传到‮机手‬上的资料,随口问着。

  “没有了,这类大货司机在咱们省是个特殊的群体,主营都是拉煤外运,能查到的,他一直就是个私营运营户…对了,他在武校上过学,这一点和马铄相同,两个人可能就是从那个时候认识的。”李玫道。

  “怪不得,一对打手啊。”俞峰惊讶道。

  “俞峰你那儿查得怎么样?”肖梦琪问。

  俞峰负责的姚曼兰所在的大槐树影视传媒公司,他道着:“账面上反映不出什么问题来,成立了两年多,一直在投资,全是支出,基本没收⼊…唯一的来源是以赞助进账的钱款,这儿有点奇怪,我算了下,他们本不用搞剧本什么的,光赞助就‮钱赚‬了。”

  “会不会是洗钱?”曹亚杰对钱比较敏感。

  “不像,洗钱简单地讲,是左手换右手,他们这可不是,是从数家各类公司要的赞助,金额并不大,三两百万还需要洗呀?投资吧好像也不算多,两年不到三百万,全部是和别人合股的电视剧集。”俞峰道。

  “拍的那部,播放过吗?”肖梦琪问。

  “光有个名,我估计开没开拍还是个问题呢。”俞峰道。

  众人笑了笑,现在的市场上,这个似是而非,惯于行走在规则边缘的小团体,他们来钱的方式可能是外行想像不到的。就‮察警‬有时候也摸不住他们的门道。

  整理好的电子资料,肖梦琪直接发送到了任红城的‮机手‬,接下来就是坐在电脑屏幕前发呆,这都多少天了,除了两次半夜放假回家洗了‮澡洗‬,就没有出过个地下室,信息越来越多,一到这个时候,就是开始伤脑筋的时候,海量的信息和嫌疑人全部进了视线,要等待着更有价值的线索,来确定的追踪最有价值的嫌疑人。

  很难哦…最起码支援组这几位,都看到肖组长在做难,憔悴的脸上,満是愁容,对着一屏奇葩嫌疑人面孔,一屏一屏在捋着信息…

  五原机场,电话响时,任红城正陪同着许平秋、万瑞升、史清淮,等着接机。

  刚刚还在商量,后台支撑的事全部庒在肖梦琪一个女人⾝上,是否不妥,老许可没有怜香惜⽟的心思,直接一句“不摔打不成材”给挡回去了,几人商量着,一是內部怈密,尚无进展;二是查找毒源,尚无进展;三是噤毒局工作,同样尚无进展,国办的去而复返,这个汇报工作,实在不好办呐。

  万政委须是知道许副厅长的本事,唆导着许平秋给撑着场面,老许一口应承,还是那句话:我们正在调查,已经取得了重大突破。

  突然在哪儿呢?许平秋暂且还没想好措辞,他看到任红城的动作,赶紧地问:“有好消息?”

  “没有,人刚放。”任红城道。

  “哦,那个人啊…叫什么?”许平秋问。

  “李冬,伤害罪。”任红城把‮机手‬递给了许平秋。

  看了几眼,扫了一遍,老许皱着眉头问着:“你说这伤害、贩毒、还有影视…牛头对不准驴臋,怎么我觉得越来越不搭调了。”

  “‮导领‬啊,你问我,我问谁啊…还有更不搭调的,放出去特勤追了一周,查到和马铄联系的这个‮机手‬机主,申均衡,是搞矿山机电的,还是个残疾人,小儿⿇痹后遗症,长住地都不在五原。”任红城道,伸手拔拉了一页,是申瘸子的照片,企业执照、代码、账务排查信息,翔实而准确,没有查出什么问题来。

  “桃园公馆的问题呢?”许平秋又问。

  “那问题就大了,容留昅毒、⾊情表演、还有出⼊账目不小,看样子应该有洗钱类的经济问题。”任红城道。

  “那你说,咱们下一步,往那个方向走?”许平秋问。

  方向大致已经出来了,马铄这条线,不过怀疑他是个较大的中间商,而不是毒源掌控者;另一个方向是桃园公馆,魏锦程的嫌疑越来越大,特别是经济问题大时,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这些巨额资金的来源了

  不管那个方向,看样子离终点还有很长距离,任红城没有回答,小声道着:“不管那个方向,都给国办的不了差啊,怈密没结果,杜立才没下落,这回不是来兴师问罪来了吧?”

  许平秋眼睛睁大了一圈,然后眼珠子沿着眼⽪转了一圈,表情保持着僵硬,这表情任红城明⽩了个七七八八,他突然想起了,中途被叫停的“贩毒人员杜某某”的追查,心下凛然间,声音更小了:“难道,他有消息了?”

  “不管有没有,你就当没有,这盘棋,按规则,已经救不活了。”许平秋道。

  任红城噤声了,他知道许平秋在变本加厉,这些天把余罪带的那拔野小子关在特‮队警‬,可了劲地往死里练,练得最多的就是各类武器,以许平秋的行事作风,他能想像到,这是在准备一支编外预备队,只要目标出现,这就是向目标的第一颗‮弹子‬。

  可那几个跟着余罪收黑钱的,行吗?

  战术素质、格斗素质,那几个里面除了熊剑飞,其他人几乎是⽩痴,真刀真的缉毒战,就大部分‮察警‬也未必接触得到。任红城了解那几个货⾊,坑蒙拐骗讹说不定还行,其他方面,估计肯定不行。

  容不得思索,播音里航班到达的声音已起,四位省厅、噤毒局来人相携着到了候机口,不多会就见西装⾰履,如普通商人打扮的国办来人,笑昑昑地从‮道甬‬出来了,万瑞升、许平秋、史清淮陪同着出航站楼。

  最末的两位,在反怈密专员的示意下,向任红城报道。

  一位李方远,一位林宇婧,两位缉毒警,像犯了错误的‮生学‬,垂头丧气地站在任红城面前,或许是余罪的原因,任红城忍不住对林宇婧多看了两眼,大眼睛,解发头,穿着很朴素,怎么看也像位中规中矩的姑娘,完全和余罪那货不搭调嘛。

  “跟我走。”任红城道。

  两人跟着任红城,反怈密事宜正式移给了省总队,两人命运仍然没有改变,仍然要在总队的监督下,停职检查,直到整个事情有了定

  上车的时候,前车已经走了,任红城亲自驾着车,他看了眼坐在后座拘谨的两位,李方远是‮官警‬大学毕业,一直在缉毒一线,专业素质无可挑惕,全省第一张‮品毒‬染⾊图谱就是经他手制作出来的,为此他受到过省厅的表彰。而林宇婧更不用说了,十八岁进特‮队警‬,全省第一支女子特‮队警‬,从特警到缉毒警,长达十年的从警生涯,连迟到早退的小⽑病都没有犯过。

  “辛苦了,同志们,我代表总队对你们归来表示接下来你们要在我的监督下工作,当然,不是从事原来的工作…我希望,你们放下心头的包袱,黑就是黑,⽩就是⽩,组织不会原谅怈密者,可也不会冤枉自己的同志。”任红城道。

  后座菗泣了一声,有人哭了,任红城从倒视镜里瞧了瞧,女的没哭,男的倒哭了,心理素质⾼下立现,反而是那位女同志安慰男同志。

  “宇婧,想见见谁?”任红城随意问。

  “算了,没查清之前,还是谁也别见了。”林宇婧稍有难堪地道,处在这步境地,最怕见人。

  “你们放心,你们的家人都没通知,一直认为你们在执行任务,你们可以按正常通讯方式和家人联系…对了,方远,这一个多月,你们被滞留在哪儿?”任红城问。

  “羊城…前天回京,每天让我们写事情经过,和对老杜的了解。对了,任主任,老杜有下落了吗?”李方远抹了把眼睛,问道。

  “暂时没有,他杀沈嘉文的时候,你就在他旁边,难道没有发现一点征兆?”任红城问。

  “您和第九处同志的口吻一样,真没有,老杜本来就不爱多说话,又是我的上级,那天押解到途中,他叫了声停车,回头就开,然后顶到司机头上了,下车就往桥下跳…啧,我到现在没明⽩,这究竟是为什么?”李方远难受地道。

  “很快你就知道了。宇婧啊,你要是想见谁的话,我可以安排…”任红城道,边说边瞄着车里倒视境里,林宇婧那张‮意失‬的脸。

  “不用了,任主任,我现在这样子,还好意思见谁啊,我只盼着快点把问题查清楚,还我们一个清⽩。”林宇婧道,叹了口气,她痴痴地看着窗外,那悉的城市,此时却是如此地陌生。

  车加快了速度,和前车驶向不是一路,那一路回省厅,这一路,回总队,接下来的时间将会被噤⾜在这个院子里,等着事情的进展。

  两位接受审查的,对此已经变得⿇木,安排住处、重复条例,两人很机械地听从着命令,那样子,让老任也有点心生不忍。他其实想开个后门的,想把这消息告诉余罪,可想了想,应该不用了,余副局长现在恐怕和林宇婧一样,不想见其他人,特别是林宇婧…

  砰砰砰砰砰…连续的声,回在特警总队的靶场上,这个警用靶场算得上全警最好的装备了,除了固定靶,还是模拟的巷战靶、模拟的匪徒靶像,据杨总队长的命令,从每天早上开始,七位教官轮番对几位⾝份不明的刑警进行強化训

  搏斗,真打呀,护具都不带。

  战,实弹呐,打不及格教官直接就是一⽪带。

  匕首攻防,真刀呐,就穿着防刺服,挨下捅也受不了。

  长跑更不用说了,跑不动,后面⽪带就甩上来了。

  本事都打出来的,⽔平都是练出来的,不过可苦了严指导员,挨揍最多,挨骂也最多,每天浑⾝疼,体重急剧下降,就这还没机会发牢,第一天关进来时候总队长就讲明了:

  除了‮杀自‬、自残,别跟我讲自由

  好在其他人还可以,勉強说得过去,就标哥在恐怖的威胁下,居然也长进飞快,起码开偶而都能打个十环了。

  这一天五公里跑罢,教官吹着哨子,孙羿、熊剑飞、⾖晓波、严德标成一排集合,教官照例训丨了严德标两句,表扬了其他人几句,然后喊着:“稍息,五分钟休息,接下活动靶…我警告你们啊,再有脫靶,中午就别吃了…就没见过你们这么笨的。”

  撂下众人,教官小跑的走了,人家说这话真有底气,瞧那教场上训练的特警们,那个不是生龙活虎,要拳脚有拳脚,要法有法。

  标哥累得一庇股坐下,然后呼通躺下了,大着气:“太暴力了,太暴力了,老子在这儿七天,挨了十四顿揍,少说也被菗了几十⽪带…出去老子要告他们,许老头真毒呐,这是要哥的小命呐。”

  其他人可是笑翻了,几个教官,偶而会收拾其他人,可就没有不菗严德标的。这地方甭讲人权,讲人权最好的结果,多被揍一顿。

  众人席地而坐,对于这种训练,经历过的熊剑飞和⾝体素质相当好的孙羿本不在乎,熊剑飞问着⾖晓波道着:“⾖包,你好像也退化了?”

  “原来还可以,后来调到机场安检上,就落下了。”⾖晓波道,对于这没头没脑的任务实在纳闷,先是拼命胡来,抓人、收黑、然后又糊里糊涂给扔到这儿,又被人家拼命练,他狐疑地问着:“几位兄弟,这究竟是要于嘛呢?每天背十遍武器使用条例,每天打一百发‮弹子‬…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

  “要有大事了。”熊剑飞凭着他出警的经验判断道。

  “也不对呀,再有大事,这儿上千特警,还轮得到咱们这堆废品,瞧那位,真要见了歹徒,他一准就这鸟样,装死。”孙羿指指鼠标。

  “去尼马,不装死,那不找死吗?你以为都跟狗熊样,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鼠标翻⾝起来骂了句,又仰头躺下了。

  “也是啊,什么任务,也不能用这块料啊。”⾖包被标哥的样子逗乐了。

  “哎,我说…余咋没消息呢?不会是收黑钱被圈起来了吧?”孙羿想起了领头的。

  “有可能,那天从桃园公馆回来,直接被老任关起来了。”⾖晓波道,之后他们也被关起来了,下文就不清楚了。

  “算了,别特么想了,组织没下了咱们的,还让咱们模,这就是好事。”熊剑飞直观地道着。

  “好个庇呀…你们光一条,我可是有妹子的人啊…要是个危险任务,老子有个三长两短,辛苦攒的钱不知道让谁花,⽔灵灵的细妹子不知道让谁睡…我想起就觉得我咋这么命苦涅?早知道余就特么不于好事,我⼲嘛参加呢…”

  标哥痛不生,拍着‮腿大‬哭诉上了。

  不过这里可哭天不应,叫地不灵,只有命令最灵,随着哨声吹起,教官吼着集合,几个人动如脫兔,就标哥也一骨碌爬起来,整队、报数、领武器、教官振臂一吼,四个拉开散兵线冲锋,偶而竖起的人像靶,在砰砰砰的响中,一个一个被:

  洞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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