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 一群母夜叉
花如⾎横刀于⾝前,神⾊宁静。
着徐有容的剑影,她挥出了刀,刀⾝骤然明亮,反着⾼天上的流云,后花园中的小桥流⽔,美丽至极。
这一刀仿佛夺走了天地间的所有光采,自然里的无数造化。
无比灿烂。
光采可以夺目,灿烂如烈⽇令人不敢直视,但这一刀,让人沉醉其间。
这个画面真的很令人震撼。
也将徐有容无数的剑影格挡在刀光之外。
花如⾎收回军刀。
徐有容望向花如⾎,沉默不语。
她的眼中再没有赏的神⾊。
欣赏,是強者对弱者的点评与认同。
经过一番试探,徐有容确认,此时的花如⾎有资格、有能力与自已平等一战,所以她不能再欣赏对方,只能尊重对方。
徐有容对敌人最大的尊重,便是剑。
然而她没有来得及出剑。
因为花如⾎又出刀了。
直刺徐有容
徐有容眉头微蹙,再次横剑
徐有容的剑势很強。
因为只有绝对的简单才是绝对的強大,一剑便胜却一切。
她横剑于⾝前,毫不在意重复自已的招数。
在天空与地面之间飞舞的军刀,便无法进⼊她的⾝前一尺。
如果换成别人,花如⾎如此花哨的刀法,一定会霍敌人的心志,但徐有容并没有被这幕炫丽的画面撼动心神,相反她有些不理解,花如⾎为什么要耗费心神,做出如此花俏的动作。
一切不合常理,必然都有合理的原因。
花如⾎是想做什么还是说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用这种手段,让徐有容进行更长时间的思考,甚至希望徐有容能够心神稍
徐有容没有。
她举步向前,向前方处走去,脚步都是那样的稳定。
她在行走,手中的剑也在行走,于是她⾝前一尺的世界也在随之行走。
剑啸声愈发凄厉尖锐,军刀像舍生忘死的鸟一般,不停的向着徐有容轰击,后花园连绵响起沉闷如雷的击撞声。
徐有容的脚步依然不
她是段天道⾝边所有女人中的第一強者。
她看上去就是一个漂亮的普通女人。
她手中的剑是一把普通至极的巨剑。
她横剑于⾝前,娇小的⾝躯带着一把大巨的长剑,行走的模样甚至看着有些滑稽可笑。
面对着花如⾎华丽的军刀不断刺出,她的应对手段是这样的笨拙。
却无法被破。
因为她带着自已的世界在行走,只要对手进⼊她⾝前一尺,便必败。
徐有容向着前方,一步一步前进。
她的脚步稳定而缓慢,动作显得笨拙。
这种笨拙代表着慎重。
以她的⾝份,这种笨拙更是尊重。
对剑的尊重,对花如⾎的尊重。
这种笨拙,也有可能还隐蔵着更深一层意思。
徐有容的咫尺世界无法可破,却能避让,能够退走。
这或者是花如⾎离开的最后机会,也是徐有容刻意留给她的机会。
如果花如⾎愿意离开,那么便永远不用面对徐有容的咫尺世界,可以海阔天空,可以快意天涯。
但花如⾎不愿意退,她不要海阔天空,不要快意天涯,她只要留在段天道⾝边,所以她举起了手中的军刀。
兴正起,豪情正发。
姑娘不行陌路,管它咫尺还是天涯。
闲事莫提,待我先砍了她丫。
徐有容走到了后花园中心,走到了花如⾎的⾝前,停下脚步。
此时她离花如⾎的距离超过一尺,但已经够了。
所谓⾝前一尺,只是模糊的概念。
事实上,徐有容的绝对领域,取决于她的手臂以及剑的长度,手持青锋所及之处,便是她的世界。
此时的距离非常完美,不远不近,正合适一剑斩下。
适合徐有容一剑斩下,也适合花如⾎一刀斩下,所以花如⾎自然也会觉得非常完美,她想都没有想,举起军刀,便向徐有容斩了下去。
没有说话,没有蓄势,她就这样一刀挥出。
⼲净利落,甚至透着几分明媚清新。
就像她⾝后,有着一颗在寒冬依然翠绿喜人的松针树。
军刀斩落,便似一颗沉重的松针树落向徐有容的头顶。
徐有容不再横剑,因为此时她出剑,也是在⾝前一尺。
这是她真正意义上出的第一剑。
徐有容的剑,必然就是一剑。
当她手中的巨剑落下时,剑⾝骤然明亮,美丽至极。
这是一幕美丽动人的画面,如青瓷般的天空,丝般的云絮,飘飞的雪花,美丽的后花园。
似乎还有一条大海。
这条大海本是一条涓涓小溪,倔強地突破丛山,流经土壤肥沃,雨⽔充沛的原始森林,承接无数雨⽔支流。变成了一条大海。裹挟着南方的泥沙,海⽔被染成浊⻩的颜⾊,气势愈发磅礴。
浊浪滔天,⻩⾊的海⽔不停地拍打着黑⾊的崖石,起如泥浆般的千重浪,仿佛万匹骏马在其间咆哮。声威惊人。
黑⾊崖石间,涛声无法进耳,崖石的震动无法让她的脚步有丝毫偏移,专注而无余物。
天地颤栗失⾊。却不知道是因为奔涌的大海,还是海畔出剑的人。
徐有容步⼊修行道之前,便见过一条海,叫做东海,其后她在海畔悟出自已的剑道。所以她的剑法被称为大海剑。
大海剑出,便见大海。
徐有容的剑就是大海。
当她出剑,这条大海便会出现。
所有看见这条大海的人,最终都会被汹涌的海⽔呑噬一条大海波浪宽。
浊⻩⾊的海⽔自天而降,就成了天河。
仿佛天空被刺出了一个洞口,穹顶外的无数海⽔如瀑布垂落。
这条大海没有别的任何气息,就是強大。
大海扑面而至花如⾎的眼睛骤然明亮。
看着浊浪滔滔的大海,她的眼神依然是清亮的小溪。
她的眉梢也挑了起来。
所有这些细节,都证明她这时候开始奋兴。
花如⾎杀人无算,经历了无数生死,向来是个很难奋兴的人,在别人看来,她就是个严谨到有些古板的人,永远不会与奋兴这种情绪联系在一起。
先前的对决,她脸上的情绪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
但这时候她真的奋兴了。
因为当看到这条滔滔大河时,她发现自已竟然生出了恐惧的情绪。
这种情绪对她来说很陌生,所以她很奋兴。
她终于看到了这个她的世界中,最強大的一把剑。
她挥动军刀,向着这条大海斩了下去。
宽直的军刀,携着披荆斩棘的威势,重重地砍在了浑浊奔涌的海⽔里。
海⽔骤然分开,向着岸边奔涌,露出満是泥沙礁石的海底。
下一刻,海⽔再次涌回,把泥沙与礁石掩住。
花如⾎再次挥动军刀。
海⽔再次分开。
她继续挥动军刀。
海⽔继续分开,然后复原。
有好些次,军刀斩到了海底。
军刀在海底的淤泥里砍出极深的刀痕,砍碎千堆石。
刀与石相遇,发出沉闷的巨响。
就像是打铁的声音。
花如⾎继续挥刀。
一息之间,数百军刀出。
却无法阻止滔滔海⽔向东南大海继续下行。
徐有容的剑也在继续前行。
这条自天垂落的大海,是人间能够见到的最宏伟的画面。
面对这样一条滔滔大海,人类下意识里会生出仰望的情绪,然后沉醉其间,即便醒过神来,也会因为绝望而生不出抵抗的勇气。
这正是大海剑法最強大的地方。
她的剑没有借天地之力。
她的剑便是天地里的一部分,而且是最壮观的那部分。
在这一刻,她的剑是天地的具体呈现
在大海之前,花如⾎能够站立不动如松,沉默挥刀相抗,已然超出世间绝大多数⾼手远矣,然而海⽔难断,如此远远不够。
徐有容的剑意至。
海⽔咆哮。
风吼。髻散。
花如⾎黑发飘舞。
她⾝上的⾐服,寸寸乍裂,像是紧绷之后不堪重负裂开,展露出雪⽩精致,完美无瑕的凹凸曲线。
⾐破,但她没有丝毫狼狈的感觉,依然庄肃,她的神情依然专注,平静,甚至显得有些木讷。
她继续挥动军刀。
只是此时军刀不再大开大阖,而变得非常细腻。
细腻的有如妇女手中的绣花针。
花如⾎开始用军刀绣花。
转瞬间,她手中的军刀不知颤抖了多少次。
花如⾎在风中刻字,在海浪里雕花。
她要用最细微的工具,去雕刻最宏伟的河山,用最悄然无声的手法,去装饰最瑰丽壮观的画面,就像是用时间和雨⽔琢磨檐下的青石板
花如⾎手里的军刀,似乎比平时要长出一截,耳旁响起一声极轻微的声音。
“撕”
花如⾎的军刀,刺在了徐有容⾝前,无法寸进,但犀利的刀气,却被徐有容的⾐服全部承受了下来。
徐有容浑⾝的⾐服片片碎裂,如纷飞的雪花般,散落在后花园中。
她那洁⽩无瑕的妙体顿时展露在天光下,均匀好看的玲珑曲线,肌肤细腻滑嫰、⾝姿婀娜。
⾐也破,但徐有容也丝毫不为所动。
继续剑展,刀。
此时的段天道,并不知道他的四个女人⾐服已经全碎了,而且还跟他半⽑钱的关系也没有。
⽩情雪奖励自己洗了个澡。
段天道则奖励自己再睡个觉。
屋子里有三个女人,可是他却一个也不能碰,除了觉睡之外,他也实在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好做。
只不过他是想要做美梦,却偏偏又做了个噩梦。
一个他永远不想再做的梦。
这次的梦里,出现的不是一只⺟夜叉
是尼玛的一群
简直无法想象,一群又⾼又壮又黑又丑的⺟夜叉手持一柄三尖两刃钢叉,还动扭着満脸的青舂痘,一起向他发出惊天动地且耝鲁无比的大吼:“段天道,我们来了这次你再也别想逃走了”
段天道吓得差点就想起了自己的爹妈,惨叫一声,拼命挣扎着想要从梦中脫离,这次他学乖了,为了能够醒过来,他第一时间就在自己鼻子上重重的打了一拳。
然后他果然就醒了过来。
然后他就怔了怔。
嗯
有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