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人外有人
“陈大明星,你好!”庞无双站到了陈黛蓉的面前,怯生生的说:“我是你的歌,能给我签个名吗?”
陈黛蓉穿着一件大红⾊的露肩晚礼服,由于上半⾝采用了不对称的设计,所以只有左侧的香肩才完全暴露在外面,右侧的香肩则包裹在一块小小的纱丽里。
礼服的⾝紧绷着平坦的部腹,在臋部上方蓬散开來,形成了复杂纷繁的裙裾,手上套着一双同样颜⾊的礼服手套,把小臂和手肘全部包裹住。
陈黛蓉上下打量了一下庞无双,友好的笑了笑:“我很愿意,但是沒有带笔…”
“我带了!”庞无双不等陈黛蓉把话说完,急忙拿出了一支笔和一个精美的签名册,双手奉到陈黛蓉的面前。陈黛蓉伸出手正要接过來,庞无双急忙又说:“你的手套很漂亮,能脫下來给我看看吗?”
陈黛蓉从庞无双的手中拿过笔和本“唰唰”的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将手套脫了下來,与笔和本一起递给了庞无双:“如果你喜的话,就送给你好了!”
庞无双很不愿意让陈黛蓉就这样签名,但是陈黛蓉把手伸过來的时候,却又沒有办法阻止。
而且庞无双对那副手套也并非真的有趣兴,本沒有想到陈黛蓉竟然会慷慨的送给自己。
“谢谢…”庞无双尴尬的说出了这两个字,很不情愿的接过那副手套,用两手指夹着,好像很是肮脏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者端着托盘走旁边走过,庞无双急忙从上面拿起一杯尾酒递给陈黛蓉:“我请你喝杯酒,表示感谢!”
看着庞无双手中的酒杯,陈黛蓉突然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那模式化的笑容:“小丫头,我今天很忙,沒时间陪你玩!”
庞无双怔了怔,接着硬挤出一丝笑容:“我不明⽩你的意思…”
“非要我明⽩说出來吗?”陈黛蓉轻哼了一声,表情当中带上了一丝不屑,语气当中则充満了揶揄:“你给我签名的笔上面涂有万能胶对吧?我发现笔杆中间有和其他位置不一样的反光!这一杯酒里面下了泻药对吧?我发现酒略微有些不正常的浑浊,杯子底部还有少许的沉淀…”
“我…你…”庞无双沒有想到自己的两个小伎俩竟然全被看穿了,一时之间愣在了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陈黛蓉觉得刚才的这几句话,还不能完全体现出自己的恶作剧⽔平,于是立即补充道:“你玩的这些东西都是姐姐我玩剩下的,不过我必须佩服你下药的手法,这种速度是我本就达不到的!”
正如陈黛蓉所说一样,庞无双的这两招沒有什么新意,唯独下药的手法巧妙且⾜够快速,在端起杯子送给陈黛蓉的一霎那间就完成了。
庞无双撇了撇嘴:“谢谢夸奖…”
“顺便告诉你,你用的这种泻药已经过时了,因为下进去之后很容易被看出來!”陈黛蓉得意的笑了笑,才继续说:“有机会我向你介绍两个新品种,保证无⾊无味,只要不拿去做化验,就肯定不会被发现!”
“谢谢你的指点…”庞无双听到陈黛蓉的这句话,马上明⽩自己遇到行家了,顿时感到有些羞惭,同时还感到非常的沒有面子,面部肌⾁不由得有些菗搐,说起话來也是咬牙切齿的。
庞无双虽然生刁蛮任,有着寻常女孩沒有的好勇斗狠格,但是对于捉弄人其实并不是很內行,只是偶尔为之而已。
如果是换在平常时候,她可能会拿出不聇下问的精神拜陈黛蓉为师,而现在需要做的却是为庞劲东出口恶气,所以庞无双无法放弃,只得搬出其他办法再接再厉。
陈黛蓉找到机会可以展现自己的实力,实在不愿意轻易错过,同时也不愿轻易放过庞无双,说话越发得意起來:“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对我沒有善意!”
庞无双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发现你是庞劲东一起进來的…”陈黛蓉冲着庞劲东的方向努努嘴,庒低声音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我在这里应酬着这些満⾝铜臭的家伙,但是一直注意观察着周围的所有人和事…”
陈黛蓉说这句话的时候多少有些无奈,向周围的那些人投去不屑的目光,无形间表明了与那些热衷际的名媛不一样,这使得庞无双突然对她多少萌生了好感。
果敢共和军从**武装成为正式的国防军队,不仅仅是一种⾝份上的转变,也意味着⽇常接触的人和事发生了变化,经常需要与其他家国政要和跨国企业导领者往。
庞无双作为果敢共和军的千金,家人都在木邦共和国府政担任要职,少不了要跟着参与各种各样的社场合,庞无双喜留在庞劲东⾝边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反感这种场合及其中的人。
庞无双噘起小嘴说:“那你还來?”
“我想不來,可是沒有办法!”陈黛蓉看了看周围,轻声叹了一口气:“当明星有当明星的难处,很多时候都是⾝不由己的…。”
庞劲东远远的看着,只见庞无双和陈黛蓉两人在聊着什么,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庞劲东考虑是否应该过去助妹妹一臂之力的时候,一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來:“庞劲东,原來你也在啊!”庞劲东顺着声音传來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満面笑容的叶梦涵正站在⾝后。
叶梦涵沒有穿着正式的晚礼服,下⾝是一条亮蓝⾊的一字裙,上⾝是一件修⾝⽩⾊女士休闲西服。
这⾝穿着既增添了许多成的韵味,又保持了叶梦涵原本的纯清气质,让人不由得顿觉眼前一亮。
叶梦涵依旧保持着⾼雅和得体的举止,有一点却又和往常不太一样。
她的笑容过去是模式化和习惯的,虽然显示出了良好的教养却很刻板,而现在洋溢在那青舂面庞上的微笑却让人感到了真挚,十分清楚地表明是发自內心的良好意愿。
庞劲东微微点头表示致意:“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叶梦涵学着庞劲东的习惯动作耸耸肩膀,尽管这种刻意的模仿看起來不太自然,而且与叶梦涵的气质也不相符,却也平添了几分可爱:“接到请柬就过來了…”
“这就是属于上流社会的好处,自然会有人把请柬送给你!”庞劲东做了一个正版的耸肩膀动作,然后告诉叶梦涵说:“不像我需要通过参加什么演唱会才能获得!”
“我已经知道了,我也参加了昨天的演唱会…”
“是吗…。”尽管知道自己昨天沒有过什么出丑的举动,庞劲东的表情还是变得有些不太自然。
如果庞劲东往⽇里与叶梦涵有较多的接触,就会发现她此时对待自己的态度有些异样,像是要好的朋友在一起谈心,也像是小妹妹与大哥哥在一起。
两个人一时之间沒有什么话題,叶梦涵低垂螓首看着脚下,偶尔微微抬起脚尖踢一下。
过了一会,她抬起头看了庞劲东一眼,轻声说:“上次的事情还沒有感谢你…”“什么事?”
“就是…就是你救我的那件事…。”不知道为什么,叶梦涵说这话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庞劲东笑了笑说:“原來你说的是那件事,你已经表示过感谢了!”
庞劲东方才不是在装糊涂,而是真的不明⽩叶梦涵的意思,因为那起绑架案已经过去了,庞劲东也收下了叶仁荣的巨额酬谢,叶梦涵沒有必要为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感谢。
叶梦涵再次抬头打量了一下庞劲东,小心翼翼地说:“能问一个问題吗?”
“请讲!”
叶梦涵正视起庞劲东,十分认真的问:“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厉害呢?”
“因为我…。”庞劲东想了想,才回答说:“我在国外当过兵!”
“在国外当兵?”叶梦涵倏的瞪大了美目,惊讶无比的质问道:“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呢?”
“我…我怎么了?”叶梦涵的这个样子好像庞劲东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竟然表现出了些许的愤慨,刚才的那种温情转瞬不见,这让庞劲东感到很是不理解,
“难道你还明⽩吗?”叶梦涵直了膛,一字一顿的说:“你作为一个华夏人首先应该保卫自己的家国,而不是为其他家国的公民服务!”
庞劲东听到这句话立即便明⽩了,无奈的苦笑几声,说:“沒想到你还是一个小愤青呢!”
“我就是愤青,怎么啦?!”叶梦涵毫不在意庞劲东強加给自己的这个称谓,理直气壮地继续说了下去:“虽然我很感谢你为我做过的事,但是我毕竟有着自己的原则,这种原则使得我无法接受你的这种行为!”叹了一口气,叶梦涵又说:“虽然这个家国有着很多不好的地方,但是毕竟是生你养你的地方,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应该背叛它!”叶梦涵做出一副成的样子,又说:“希望你不要对我说国外如何好,我在国外生活过很多年,认识到的和见到的并不会比你少太多!”
叶梦涵以为庞劲东会赞国美外的生活,同时贬低一下国內的环境,于是才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是庞劲东本沒有趣兴这样做,只是又苦笑了几声:“我很欣赏你的这种原则!”
“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其实很多,加⼊其它家国的军队以换取绿卡…”叶梦涵说到这里缓和了态度,但语气里面多少带上了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能你们有着这样那样的苦衷,或者仅仅是因为向往更好的生活环境,但是你们是否曾经设想过,当你们服役的军队与祖国的军队发生冲突的时候,自己应该怎么样做?!”
“沒想过!”庞劲东说的完全是实话,因为雇佣兵的生活是比较自由的,完全可以拒绝接受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任务。
“这就是你们的可悲之处…”
“可是我生活在自己的祖国,而不是其他家国…”
“那是因为别的家国不愿意要你吧!”叶梦涵摇了头摇,又说:“我不想多说些什么,只是想告诉你,背叛自己祖国和民族的人,会被其他任何一个家国和民族所鄙视…”
“我完全明⽩你说的道理,事实上我懂的道理恐怕比你还要多!”庞劲东自认很多时候就是愤青,所以觉得沒有必要接受相关的再教育,打断了叶梦涵的话:“我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叶梦涵愣了一下才问:“哪里不一样?”
庞劲东有些懒于继续隐蔵自己的⾝份了,索直言相告:“我是雇佣兵!”
“雇佣兵?”叶梦涵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就是电影里面描写的那种,谁出钱就为谁打仗的雇佣兵?”
“对!”
“天啊!”叶梦涵失去了往⽇的镇静和风度,俏丽的脸蛋上面写満了惊讶:“原來世界上真的有你们这样一种人!”
庞劲东看到叶梦涵的这个样子有些后悔实话实说了,因为她很可能对雇佣兵比海外军团还要不齿,所以慌忙解释说:“其实很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你们的生活一定充満了传奇和浪漫,对吧?”
“啊?”
“简直太了,快给我讲讲你的经历!”叶梦涵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带着敬仰和好奇死死盯着庞劲东看,双手甚至不自觉的抓住了庞劲东的胳膊。
庞劲东沒有想到叶梦涵竟然会是这样的态度,皱起了眉头是:“这有什么的…”
叶梦涵竟然撒起了娇:“我就要听吗,你快说!”
“好吧,你要是舍得死,我就舍得埋…”
叶梦涵雪⽩的柔荑细嫰柔滑,给庞劲东的胳膊带來一种奇妙的感觉。
叶梦涵由于这个动作更加靠近了庞劲东,把一股淡淡的香⽔味送进了庞劲东的鼻孔,同时刺着庞劲东的触觉和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