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的胜利
风间雅晴连连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先生不是随便的人!”
唐韵的眼角菗动了几下,显然被刺激到了:“和我上床是随便?”
庞无双又揷了进來:“你就是个随便的女人!”
“你不随便!”唐韵指了指庞无双的下⾝,一字一顿的说:“守着你的何悦慢慢玩吧!”
“玩”这个字有很多的含义,如果是在平常情况下,唐韵的这句话可以理解为庞无双和何悦一起出去旅游,或者进行其他正常的乐娱活动。
但是现在吵起架來,庞无双纵然不谙男女之事,联系到唐韵的这个动作,却也能明白唐韵的真正含义。
“你…”庞无双指着唐韵的额头,气急败坏地说:“我们两个是白清的,什么都沒⼲…”
“⼲沒⼲的,谁知道呢?”唐韵说这话的同时⾼⾼昂起了头,让庞无双的指尖对着自己的下巴:“他⼲你,或者你⼲他,或者你们两个一起⼲,怎么说不都是个‘⼲’吗!”
“你…”庞无双气得直跺脚,嘴上说不过唐韵,又产生了动武的念头。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甩刀,展开之后对着唐韵晃了晃,说:“我先特么的⼲了你!”
唐韵“嗖”的躲到了风间雅晴的⾝后,佝偻起了⾝子让后者挡住自己,只从肩膀上探出头,笑呵呵的说:“你试试看!”
庞无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甩刀,又打量了一下风间雅晴的太刀,很清楚自己不但⾝手不如风间雅晴,手里的家伙还不如对方的刀柄大。
这种差别使得庞无双的态度有些软化了,缓缓的对风间雅晴说:“你最好能想明白,到底站在哪一边!”
风间雅晴正要说话,长野风花在旁边揷了一句:“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团结!”
庞无双、风间雅晴和唐韵互相看了看,不约而同的从喉咙深处吐出了一个字:“呸!”
再说场上。
金头虎与泰拳手交手了两个回合,加起來总共十五分钟,在拳台上留下了好几片血迹。
泰拳手的腿功和手肘相当的厉害,给金头虎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金头虎很聪明的沒有与对方比拼拳脚,而是努力贴近对方摔起跤來,结果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金头虎被泰拳手庒倒⾝下,金头虎伸出双臂从后面扼住了泰拳手的脖子,然后拼尽全力“咔嚓”一声给扭断。金头虎因此用尽了力气,浑⾝瘫软躺在了拳台上,许久都沒有动一下。
林佩雯根本就不需要为后面的事情操心,工作人员立即就将浑⾝鲜血的金头虎抬走了,因为按照地下联合会的规定,阎罗场上的胜者此后由地下联合会负责。
在阎罗场楼下起后勤作用的那个地方,有一个设备非常齐全的医疗室,配有技术水平很不错的医生和护士,几乎相当于一个小型医院。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确定金头虎十分幸运的保住了命,而且也不会留下什么残疾。
只不过,这场胜利是惨胜,他的左侧肩胛骨轻度粉碎性骨折,肋骨断了两根,⾝上的擦伤和淤肿不计其数。
当工作人员把这些告诉林佩雯之后,林佩雯长长叹了一口气,关切的问:“他…能完全恢复吧?”
“沒问題!”工作人员点点头:“不过可能需要很长的时间!”
“知道了!”林佩雯松了一口气,吩咐工作人员:“你可以回去了!”
看着工作人员走远,胖头鱼低声对林佩雯说:“我看还是别让联合会负责了,咱们等完事之后就把金头虎接走,然后另外找个全安的地方让这小子修养!”
“王朝大厦是很全安的,从沒有人敢在这里生事!”
“这老小子可是咱们的骨⼲,我估计很多人都想⼲掉他,”
“也好…”林佩雯思索片刻,点了点头说:“这里毕竟不是咱们自己的地方,很难说是不是会出什么岔子…”
林晓龙坐在主席台那里一动不动,沒有表现出一点生气,远远看起來就像在桌子上摆了一个白面馒头。
他始终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等到工作人员将泰拳手的尸体抬走,⾼声说了一句:“第一场星龙帮胜,休息十分钟之后进行下一场,星龙帮对东北帮!”
林佩雯深深昅了一口气,关切的看着庞劲东说:“该你了…”
“知道了!”庞劲东表情依然若无其事,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做起准备。
庞劲东穿着普通的商务休闲裤和衬衫,里面则是一条白⾊运动短裤,庞劲东毫不在意的在林佩雯面前脫掉了外裤和衬衫,整齐的叠好后搭在了沙发靠背上。
林佩雯上下打量着庞劲东,眉头皱到了一起:“好多的伤…”
“又不是第一次看见,有什么可惊讶的!”庞劲东笑了笑,提醒说:“你当初刚住到我家里的时候,不是还和我比拼过⾝上的伤口吗!”
林佩雯也笑了,笑得很纯洁:“沒想到你还记得这个…”
“我还记得你的伤多数都是冷兵器造成的,而我的伤多数是热兵器造成的!”
林佩雯的目光侧向了庞劲东⾝旁,笑容里面带上了一些腼腆,还有一些烂漫:“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当时怎么想的,竟然会和你比这些东西!”
“我也有一件事情想不清楚…”
庞劲东说到这里就打住了,林佩雯急忙追问:“什么?”
“当初为了把你从家里撵出去,我竟然会想出那么多的歪点子…”
“是啊…”回想起两人当初住在一起时的那些事,林佩雯的脸蛋略微有些红了:“一会从酒吧里找來几个女孩跳脫服衣,一会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请了鸭子…”
庞劲东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你请那个鸭子的目的是什么?”
“这还用说吗…”庞劲东耸耸肩膀,不太自在的承认道:“为了把你从我家里引勾走!”
“真是难为你了!”
“谢谢你的同情…”
“我同情你什么啊!”林佩雯抬起脚在庞劲东的膝盖上轻轻的踢了一下,同时做出一副不満的样子说:“我又不是沒付给你房租,你竟然好意思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点房租都不够交水电费的!”庞劲东当即反唇相讥:“你知道自己在我家里那段时间,破坏掉的古董就值多少钱吗?”
“除了看过《鬼吹灯》,我对古董基本是外行…”林佩雯的确对古董一窍不通,但是却也能猜到那些东西都价值不菲,这一点随着对庞劲东了解的加深更加确定无疑。
所以,林佩雯不愿继续这个话題,转而回到了庞劲东的作为上:“不管怎么说,你让鸭子來引勾我,做的就是不地道!”
“那个鸭子长得挺帅的…”
“拉倒吧!”林佩雯不屑的摇了头摇:“别忘了酒吧街是我的地头,那些出來卖的都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庞劲东和林佩雯聊着两人相识时的那些事情,胖头鱼和小峰在旁边目瞪口呆的听着,而且越听眼睛瞪得越大。
他们第一次认识到林佩雯除了星龙帮老大之外的一面,也知道了原來林佩雯与庞劲东之间还有这样多的故事。
林佩雯在自己的手下面前,极少体现出作为一个女孩子的特质,也很少会与人谈及自己生活上的事。
然而,今天,林佩雯在一种说不明白的情感作用下破例了,竟在阎罗场这个充斥着杀机的地方,轻松自在的与庞劲东谈笑起來,有时甚至忘记了胖头鱼和小峰在场,也暂时忘记了十分钟之后将要发生什么。
庞劲东正要计算林佩雯当初造成多少损失,林佩雯突然摆了摆手,表情变得很凝重:“别说这些了…”
庞劲东一挑眉头:“怎么了?”
“磨叽这些事情有什么意思,好像就要生离死别一样…。”林佩雯刚才正说得起劲,突然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腾而起,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随后意识到不应该谈论这些往事,因为似乎是一个很不好的兆头。
林佩雯的话音刚刚落地,林晓龙的声音突然响起:“时间到!”
“该我了!”庞劲东说着站起⾝來,活动了一下⾝体。
“等等!”林佩雯几乎未加考虑,便一把拉住庞劲东的胳膊,双眼之中饱含着深情:“一定要活着回來!”
庞劲东笑着问:“你知道刀三为什么叫刀三吗?”
虽然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对手,但是林佩雯对刀三其人并不了解。
听到这个问題后,林佩雯摇了头摇:“不知道!”
“因为他在出手打架的时候,⾝上总是带着三把刀,手里一把砍刀,腰里一把军刺,在袜子里面还蔵着一把小刀!”庞劲东⾼⾼昂起头,带着傲慢的表情看着拳台:“由此便产生了他的外号‘三把刀’,后來因为叫着方便就简化成了刀三!”
林佩雯感到很是奇怪:“你怎么知道?”
庞劲东沒有回答这个问題,而是无比轻松的笑了起來:“他拿着刀的时候都不是我的对手,在阎罗场上又不允许拿刀,更加不是我的对手了!”
庞劲东的这番话增強了林佩雯的信心,但是那股寒意仍然萦绕着⾝体,迟迟不肯散去。
林佩雯看着庞劲东,猛然间察觉到了些什么,急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庞劲东沒有再说话,轻轻拉开了林佩雯的胳膊,几个健步冲到拳台前跳了上去。
那个临时裁判看了看庞劲东,问:“星龙帮的吗?”
庞劲东点点头:“对!”
“规矩都知道吧?”
庞劲东又点点头:“恩!”
“让我检查一下!”
裁判根本不管庞劲东是否同意,说罢便在庞劲东周⾝上下仔细检查起來,甚至还拉开短裤的裤腰向里面看了看,差一点把⾝体中后偏下部位的理生缝隙也扒开來看看,使得庞劲东严重怀疑他有BL倾向。
庞劲东的⾝上除了短裤外连袜子都沒有穿,裁判尽管沒有发现什么,却仍然不肯轻易放弃,最后分开庞劲东的头发仔细看看,才点点头说:“还行!”
庞劲东冷笑着问:“你这是检查什么呢?”
“不知道吗?”裁判的声音听起來很不満:“检查你有沒有携带什么东西!”
“我以为你是在检查卫生呢!”
庞劲东感到很奇怪的是,金头虎上场的时候,裁判只是大致看了看便放行了,轮到自己的时候却检查的如此细致。
庞劲东本來很想把这个问題提出來,但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因为庞劲东意识到,自己与金头虎代表同一方,裁判如此厚此薄彼是肯定有原因的,贸然提出这个问題只会显得自己沒有城府。
庞劲东后來才知道,因为金头虎上过阎罗场,又十分了解规矩,所以对他的检查手段才不严格。
地下联合会自信沒有任何人在知道规矩,也知道违反规矩的下场的情况下,还敢公然违反规矩。
对庞劲东的检查刚刚结束,刀三从另一侧上了拳台,裁判只是大致看了看他,便点点头放行了。
刀三穿着一条黑⾊短裤,两侧有两条红道,一⾝炸爆性的肌⾁和上面的伤痕全部暴露在外。
他的表情依然那么的凶悍,配合以这样的形象,让人望而生畏。
“开始!”如同上次一样,裁判丢下这么两个字,一溜烟的从台上溜下去了。
刀三前后左右的晃动着自己的头,缓缓走到了庞劲东的面前,然后捏了捏两个拳头。
眼见两人就要交手,林佩雯在台下伸长了脖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台上,心跳也逐渐速加了。
即便是金头虎在台上的时候,她都沒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在场的所有人都认定即将再次爆发一场血战,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人意料的一幕出现了。
刀三突然无力的垂下了双手,面对庞劲东低下了头,⾼声说了一句:“我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