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唐韵的妙计
庞无双无奈的摇了头摇:“沒…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
“你沒有,但是我有,所以最好还是听我的!”顿了顿,唐韵继续说了下去:“我这个计划并不能把庞劲东救出來,但是会对姓赵的构成一定庒力,让他知道咱们不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听到唐韵的这句话,庞无双、风间雅晴和长野风花异口同声地说了一个字:“切!”
金玲玲比较冷静,也比较务实,从作为一个察警的立场出发,希望采取一些温和的手段。
她发觉父亲可能已经同意了唐韵的计划,所以这个计划肯定不会太过激进,于是她急忙对大家说:“让唐姐姐把话说完!”
唐韵正要张嘴继续说下去,外面突然传來一声喊叫:“什么人?马上下來!”紧接着响起了几声枪响,随后传來了更加密集的射击声。
屋子里的人全都是经过战阵的,不约而同找地方隐蔵了起來,就连唐韵都一溜烟的躲到沙发的下面。
反倒是作为察警的金玲玲,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傻傻的看着沙发下面的唐韵。
过了一会,枪声停止了,一个便衣跑了进來,告诉金玲玲说:“已经沒事了!”
唐韵穿着一件柔滑的真丝袍浴,钻沙发的动作把睡衣的下摆撩了起來,两条白雪细嫰的腿全都露在外面。
那个便衣刚刚报告完,便注意到了沙发下面的景⾊,一双眼睛落在上面再也挪不开了。
金玲玲很想告诉这个便衣:“你要不要也钻进去?这样能看个仔细!”但是这话毕竟不能真的说出口,所以她只是用力咳嗽了两声,引起便衣的注意,然后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众人见沒有什么危险便纷纷出來了,唐韵也从沙发下面钻出來,尴尬的整理了一下服衣,重又坐回到沙发上,很注意的将袍浴下摆严严实实的盖住两条腿。
便衣见自己再也看不到什么,非常失望的咽了一口唾沫,将事情经过说了出來。
庞劲东被软噤之后,部署在庞劲东家周围的特警全被赵将军撤走了,但是金啸很快调了一批便衣察警过來,由金玲玲全权负责。
特警隶属于武装察警 队部,这些便衣则是市安公局的。
赵将军负责反恐工作之后,有权调动武装察警 队部,也有权要求安公部门配合工作,但是安公部门更多负责的是社会治安,所以他暂时还管不到金啸这里來。
这些便衣刚才在巡视的时候,发现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攀上了墙头,于是喊话要求下來,却不料对方拔枪射击,于是双方交上火了。
后來才知道,雇佣兵们更早的就在周围发现了可疑人物,很想取出枪來过去拼上一场,但是却被一个比较冷静的连长制止了。
于是这些雇佣兵拿着甩棍和匕首,还有钢管和扳手之类的东西,想要过去來一场⾁搏,却沒料到便衣已经将事情解决了。
金玲玲赶忙问:“伤亡情况怎么样?”
“咱们伤了三个弟兄,幸好都不太严重!对方死了四个人,但沒有一个受伤的!”
金玲玲蹙起眉⽑:“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本來想逃走,但是被咱们的人堵住了,于是他们就顽抗到底,宁可打死也不肯投降!”
唐韵冷笑了一声,揷进來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查那些人的⾝份!”
金玲玲奇怪的问:“为什么?”
“如果发现那些人和你们是同行,那该怎么办?”唐韵又冷笑了一声,提出:“我认为,还是直接把尸体送到火葬场烧掉得了,反正这件事不会再有人提起的!”
“不!”金玲玲涨红了脸,果断的命令道:“我就要看看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马上给我仔细检查每一具尸体!”
唐韵这一次错了,虽然沒有找到任何可以证明⾝份的东西,但这些杀手都长着标准的东南亚面孔,一看就可知道不是本地人。
“这些人只能是红⾊⾼棉的!”金玲玲笑了笑,对唐韵说:“看來你错了!”
或许是因为太过有心计了,所以唐韵总是不太愿意面对自己的错误,听到金玲玲这句话赶忙辩解说:“幸亏错了,否则事情就⿇烦了!”
“那倒是!”金玲玲点点头,默然了片刻之后,很是不解地说:“我感到很奇怪,前些天发动系列恐怖袭击的时候,他们沒有对庞劲东家下手!为什么宋双上校现在死了,反而这样做了呢?”
“这个很容易理解!”金玲玲的问題给了一个机会,可以让唐韵扳回一局,弥补刚才的错误判断:“我听庞劲东说过,宋双上校这个人做事,总是有着很強的目的性。那些恐怖袭击就都有非常明确的目的,或是为了对帝国控股集团的生意构成严重影响,或是为了直接除掉庞劲东本人。而庞劲东当时根本不在家里,就算炸成平地也沒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现在已经沒有人做主了,那些残渣余孽做事便不择手段,只要能够报复庞劲东就行!”
金玲玲想了想,赞同道:“说的有道理!”
事后证明,唐韵的这些分析只对了一半,不过沒有对的那部分,倒也不是因为唐韵沒有足够的智慧,而是因为事情实在太过复杂了。
同一时间里。
赵将军一边通着电话,一边向外面走去:“放心吧,谢公,沒有人知道庞劲东被关在哪,而且那小子也无法对外联系!”
谢公的声音听起來很是欣慰:“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什么事情都做不了,庞劲东现在就是废人一个!接下來怎么收拾他,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赵将军说到这里,因为感到太过得意,竟然出声的笑了起來。
“不要放松警惕,据我所知,庞劲东⾝边有几个人,还是很厉害的!”
“再厉害又怎么样?”赵将军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屑的说:“能厉害得过家国机器吗?家国想整死他们这帮人,还不就像是捏死只臭虫!”
“我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叹了一口气,谢公语重心长的提醒道:“你不能代表家国,也不能操纵家国机器!”
赵将军毫不犹豫地说:“现在可以了!”
“你就能肯定,这一次会彻底扳倒金振宇,将权力攥到自己手里?”
“当然!”赵将军重重哼了一声,自信満満的说:“窝囊了这么久,这一次总算能翻盘了,我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你是怎么做的?”
“我已经成功的让一号首长对金振宇产生不信任!”
“你认为这种不信任能持久吗?”
“当然不会!”赵将军再次得意的笑了起來,告诉谢公:“但是我要做的可不止这些,我会慢慢的盘问庞劲东,找出所有不利于金振宇的东西,然后全部呈报到一号首长那里!”
谢公点头赞同道:“金振宇的事情,庞劲东应该知道很多。而且果敢战争是他们两个一手策划的,我要是沒说错,其中有很多东西一旦揭出來,都会对金振宇构成很不利的影响。”
“所以金振宇这一次死定了!”
“放手⼲吧,我全力支持你!”
“谢公…”赵将军深深昅了一口气,不无惋惜的说:“不是我指责你,刚一开始的时候,你要是就让我出手,不会被庞劲东搞得这么惨的!”
谢公呵呵笑了起來:“最有力的要留到最后!”
“说的对!”赵将军点点头,告诉谢公:“等我的好消息!”
“好,再见。”
谢公的势力多集中于中基层员官,在⾼层只有赵将军这么一个,而这层关系只有这两个当事人自己才知道,此外再沒有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包括早就已经有所警觉的金啸在內。
谢公为了⾼度保密,甚至都沒有告诉亲生儿子孙海量,而且轻易也不会动用这层关系。
谢公这样做的原因,一则是不想在势力充分稳固之前,将这层关系过早的暴露出來;
二则是赵将军并不是一个很容易布摆的人。
谢公与赵将军的关系非常简单,而且完全是单向的,前者上供,后者收礼,此外再沒有任何其他往來,更沒有过任何合作。
也就是说谢公既沒有求于赵将军,赵将军也沒有什么事需要谢公帮忙。
谢公通过一个偶然机会认识的赵将军,此后在赵将军的⾝上投入了大量资本。
谢公是一个懂得放长线钓大鱼的人,一直以來对赵将军既无所求,也不打听任何事。
如果谢公不是这样做,赵将军恐怕就会再也不让谢公联系到自己,谢公就是想行贿也沒有机会了。
因为赵将军虽然会不问原因就收礼,但是绝对不会轻易给别人办事。
谢公很清楚的知道,赵将军如果不是对庞劲东有成见,一直以來又与金振宇有芥蒂,那么这一次也根本不会出手。
不过无论如何,赵将军现在毕竟还是做了,而且谢公从他的嘴里,还知道了庞劲东的很多事情。
当知道庞劲东的后台是金振宇的时候,谢公感到非常的震惊,甚至还有些后怕。
赵将军收起机手后上了车子,吩咐司机:“去四号别墅。”
四号别墅就是软噤庞劲东的地方,赵将军说罢便合上双眼,靠在车座上养神。
赵将军通常喜欢简装出行,⾝穿便服,只带一个贴⾝卫兵和一个司机,乘坐的很普通的红旗盛世,挂着民用牌照。
很多⾼⼲在出行的时候,即便不是前呼后拥,所坐的车子也一定要有别于普通车,为的是防止被红灯或交通堵塞耽误时间,或者因为司机违反交通规则而被交警处罚。
所以在一般情况下,府政部门的公务用车和⾼⼲乘坐的专车,其车牌号码有着一定的规律,而交警最了解这些规律。
这也就意味着,赵将军出行的时候得到的待遇,与普通老百姓是沒有什么区别的,但是赵将军本人仍然乐此不疲。
只是这种低调作风的出发点,并不是什么⾼尚的觉悟,纯粹是性格使然。
尽管如此,赵将军却不允许自己的行程被耽误,这使得他的专职司机成为一个很难⼲的工作。
开⾼⼲车或者车军原本是一件美差,至少可以不需要太过在乎交通规则,但是赵将军的司机却必须小心谨慎,因为一个简单的违章都可能会浪费时间。
不过就算司机可以做到最好,也不能避免交通堵塞,而赵将军这一次很倒霉的遇到了。
赵将军感到车子停了很久都沒有动,睁开眼睛向外面看了看,只见前后左右全都是车,密密匝匝的形成数条车龙,一点开动的迹象都沒有。
司机唯恐赵将军发火,急忙表明这不是自己的责任:“真不知道这里的交警是怎么搞的,这么长时间了还沒有疏导开!”
赵将军重重的哼了一声:“耽误事!”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贴⾝卫兵笑了笑,说:“将军看來很着急啊!”这个卫兵已经跟了赵将军很多年了,一直以來都很受信任,成为了亲信。赵将军沒有什么事需要背着他,因此他在赵将军面前也比较敢说话。
赵将军又重重的哼了一声:“能不着急吗,我现在巴不得立即见到那个庞劲东,把他⼲的那些事全都挖出來!”
“将军很讨厌庞劲东吗?”
“当然!”赵将军点点头,补充道:“不过我和他之间不是个人恩怨,我打倒他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家国!”
“哦?”卫兵奇怪的问:“庞劲东不是立了很多功吗?”
“他立功?立什么功了?”赵将军把眼睛一瞪,十分不満的说:“这个人简直就是个祸害,不安安心心当好老百姓,非要参合家国大事!”
“啊…”卫兵皱了皱眉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其实,卫兵对这番话是不太赞同的,因为从小到大听到的宣传,都是民人在这个家国当家作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