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阮姐的异样
我都快要忘记她了,没想到时隔那么长时间,再见她,她的肚子都已经那么大了,快要生了。
刚才匆匆一瞥,我没看太清楚,但是大半夜的,她一个孕妇,肚子一人走在路上。她手里还拎着东西,没有一个人在旁边陪着她。
点点,你后悔吗?
对点点,我心里是种复杂的感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已经没有多少恨意了。
可是对点点,我也没办法轻易原谅。
车子很快到了地方,没多少时间给我整理心情,但等我下车的时候,我脸上立刻扬起了笑容。
阮语让我来的这个地方位置很繁华,现在这个时间,离得近的停车位上全都是豪车,像是我们这种车子,是不能往前凑的,只能听泊车小弟的,往远了去停。
我给司机塞了五百,让他去吃个饭,回头再来接我们。
等司机答应了,我就带着公主们往里走去。
赌场跟我们店酒的风格很不一样,装修上以⻩⾊为主,脚下是暖⻩⾊的大理石,头顶是一个大巨的暖⾊⽔晶灯。
前台清一⾊的都是美女,笑容嫣然,眼神暧昧。
我还没把这大厅里面看过一遍,阮语已经出来接我了。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道:“莺莺啊,你可算来了,客人们都等急了。”
我笑眯眯地说道:“那阮姐带我们进去吧。”
她看了一眼⾝后的几人,挑剔道:“怎么看着都是新面孔?”
我说:“要都是老人,阮姐你也该看腻了啊。”
她嗯了一声,说:“那行,走走走,去晚了,老板们该骂人了。”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阮语带着我们往上走。
耳畔全都是各种尖叫声,筹码声,赢了输了,一赢千万,夜一暴富。
光是听着声音,都让人觉得热⾎沸腾,难怪赌场钱赚,我都想下去赌一把了。
最终,阮语带着我们来到一个包厢,包厢里有一张大巨赌桌,围坐着七八个男男女女。
阮语走到其中一个男的⾝边,娇声道:“陈爷,公主们都到了。”
听见阮语说话的声音,我总算明⽩了为什么她会叫阮语了。吴侬软语,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声音却又甜又软,像是可以滴藌。不看脸,光是听这个声音,都让人骨头酥了一半。
被阮语叫做陈爷的,是个长相普通的中年男人,说实话,他⾝上穿的也不是很好,但是一桌上的人,没一个敢用轻蔑的眼神看他。
关于陈爷,我倒是知道一点,听说是个很厉害的人,他做的是⽩面生意。那一行心狠手辣的不在少数,而陈爷,又是里面特别心狠手辣的一个人。
陈爷真名陈继友,关于他的传言我真真假假的也听过一些,只是以前一直都没有见过他,没想到他长的那么普通,虽然传言里心狠手辣,但是⾝上倒是一点凶悍的感觉都没有。
我也走过去,喊了一声陈爷,说谢谢陈爷看得上君悦的公主。
他转脸看了我一眼,把手里的牌往下庒了庒,说:“君悦的公主质量好,我看上很奇怪吗?”
我笑了笑,说:“那不打扰陈爷玩了。”
他嗯了一声,又开始专注眼前的赌局。
阮语拉着我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莺莺你既然来了,不如也玩两把?”
我摇头摇说:“我⾝上可没带够能在这里玩两把的钱。”
听见我的话,阮语笑了两声,眼神落在我脸上,说:“莺莺,你可真年轻,看你这脸上的⽪肤,就擦了一层粉吧。”
我恭维回去:“阮姐你可别这么说,要不是我管您叫姐,你看这来来往往的,谁不都说我是年纪大的那个啊。”
阮语松开我的手,笑着说:“我还得去照看一下别人,莺莺你自己玩啊,要有什么事就来找阮姐。”
我点点头,她又看了一眼我的脸说:“莺莺,你这年纪,可真是跟朵花一样。”
我觉得她话里有话,想问她是什么意思,但她已经转⾝走了。
看着阮语的背影,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说我年轻,还说了两次,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我无端打了个寒颤,感觉背后像是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我。
我转头一看,背后三三两两的老板美人来来往往,我也看见了几个面孔,但没有一个,是看向我的。
难不成刚才是我的错觉?
我感觉有点冷,这里的空调开的也太大了一些,外面还是闷热的夏天,里面却冷的像冬天。
我了手臂,往外走去。
一路上我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可是当我回头的时候,却又什么人都没有,反复几次,我简直都快要精神衰弱了。
一直等走到了门口,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才消失。
夏天的热气吹到⾝上,我感觉好了一些。
也不想进去了,就在外面,看车来车往。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一转⾝,又愣住了,⾝后站着的,是谢安天他们。
我与谢安天已经好久没见了,自从上次那通电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接到过谢安天的电话。
他也没再去过君悦,整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
如今再见,我心里的感觉很是复杂,今晚一连见了两个故人,我感觉心里有点复杂。
刚才拍我的人是范宇恒,许久不见,他给我的感觉是成了很多,怀里搂着一个女人,还不是米乐雪,而是一个小鸟依人的女孩子。
我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范宇恒看了一眼谢安天,说:“的确是好久不见,莺莺,最近你过的怎么样?”
范宇恒应该还不知道我是⼲什么的,我也不打算解释太多:“还不错。”
说完,我又看向谢安天,他目光深沉,面无表情,已经全没有了以前那种纨绔的感觉:“安少。”
他看了我一眼,却没说话。
范宇恒过来打圆场,说:“莺莺,你怎么在门外站着,不进去啊?”
我想到刚才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现在任虎也不在⾝边了,我心里有点没底。
安老虎黑三爷已经倒了,其他人我又没得罪过。要说得罪的人,也只有一个⽩纪成,但是⽩纪成他最近销声匿迹了,听昇爷说,他是回国外去了。
其他人我也没得罪谁啊,可是刚才那种感觉,却是实实在在的,我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骨悚然。
大约是看见我脸上犹豫的表情了,范宇恒问道:“莺莺,你怎么了?”
我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他们,于是重新露出笑脸,说道:“没什么,我是出来透口气的,你们先进去玩吧。”
范宇恒又去看谢安天,但谢安天的动作很利落,转⾝就走,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范宇恒道:“那我们先走了。”说完匆匆跟上谢安天的脚步。
看见谢安天的表现,我松了口气。也许这样才是最好的,我跟谢安天之间,本⾝就不该有太多的牵扯。
我又在外面站了一会,缓过来之后,外面的闷热就让人有点难过了。
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眼前也开始发黑。我⼲呕了两声,感觉有点受不住了。
犹豫片刻,我还是往里走去,跟服务员问了路,我来到二楼,这里是台球区,来这里玩台球的人可不多,所以这里还算冷清。
我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住自己,晚上没吃饭,但还是没法抑制那种想吐的感觉,手上出了一层薄汗,腻粘的让人反胃。
也不知道在沙发上呆了多久,我总算感觉好受点了,这时候有个服务员过来给我送了一瓶⽔,我看见他⾝上的⾐服,一愣,这不是那天于向南穿的那种小西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