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五章 奇葩师徒
吉明泽芳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一个矮窄的房间,躺在一张小上,⾝却在不停的漾!
经验告诉她,这是在船上,抬眼往侧边看看,果然发现一个圆形的窗户外面是浩瀚无际的大海,而此时不再是夜晚,已经是⽩天。
想起之前落⼊严小开手里的情景,心头突地一紧,立即腾地从上坐起来,只是抬眼一看,却发现周围并不见严小开与及他那个可怕的贴⾝保姆,唯独只有一个⾝披着暗红⾊斗蓬的人安坐静在一旁。
吉明泽芳愣了下,仔细看一眼后,失声叫道:“师⽗!”
不错,这个⾝披暗红⾊斗蓬的人就是吉明泽芳的师⽗!
吉明泽芳的师⽗本名叫什么,老木又姓甚名谁,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那就是他的外号,像他一贯的造型一样——黑袍。
不过吉明泽芳有些奇怪,师⽗一向是个很有风格,也很讲究的人,穿⾐服只喜黑⾊,从来不喜杂⾊,尤其是这种红⾊,他一向都是厌恶的,可今儿个怎么就换了这么一⾝呢?而且这斗蓬的做工,质地,剪裁,不但不精细,反倒十分的耝糙,仿佛路边摊里拾来的,一点也不符合师⽗挑剔的品味!
吉明泽芳实在好奇,顾不上先问别的,而是张口道:“师⽗,你怎么换风格了?”
黑袍问道:“什么时候换了?”
吉明泽芳伸手朝他⾝上指了指“你的斗蓬颜⾊?”
黑袍原来穿的那件黑⾊斗蓬被上官五素打穿了一个大窟窿,后来为了能顺利遁走去救她,被迫用破了的斗蓬施展分⾝法。
斗蓬被击落之后,里面许多绝秘武器也跟着一起丢失,黑袍虽然心疼得半死,但也没办法,后来总算把吉明泽芳救出来了,可是一时半会儿又找不到合适的斗蓬,只能在街上随便买了件,可是又偏偏找不到黑⾊的,只能这样凑合着穿一穿。
黑袍正为这事恼火得紧呢,没成想吉明泽芳这倒霉孩子竟然哪壶不开提哪壶,心里更是恼火,喝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吉明泽芳愣了下,随即又恍然,恐怕是在救自己的时候把黑⾐斗蓬给丢了,赶忙讨好的道:“师⽗,你别着急,回去之后我让最好的裁用最⾼级的布料给你量⾝订做个十件八件,一定让师⽗更威武更拉风。”
黑袍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服就不用了,回去给我打五千万吧!”
吉明泽芳愣了一下“纳尼?”
黑袍淡淡的又补充两字:“美元!”
“啊?”吉明泽芳睁大眼睛“师⽗,你不是吧,只不过一件斗蓬而已,你也敢要我五千万,而且还是美元?这也太坑爹了吧!”
黑袍没好气的道:“坑什么爹?你不是我爹,你是我徒弟!我不坑你坑谁。”
后半句,黑袍自然没有说出来。
吉明泽芳撇撇嘴,虽然什么都没说,可心里却道:我虽然不是你爹,却常常被你当爹坑的。
黑袍见她不吭声,语气稍为缓和还带着沉重的道:“这五千万,也包括你师兄师姐他们的丧葬安家费!”
吉明泽芳呆了一下“这个…”
黑袍道:“你六个师兄师姐,全军覆没,一个也没能回来。没有五千万美元,你觉得这条事情能摆平吗?”
吉明泽芳沉昑半响,点头道:“师⽗,除了这五千万,我再给你五千万吧!”
黑袍神⾊一亮,动的道:“泽芳,你对师兄师姐们实在太好了,也不枉为师疼你一场…”
他的话还没说完,吉明泽芳已经指舱窗外道:“你让船调头,回去把那个姓严的给我⼲掉!我总共给你一个亿…美元,师⽗你知道的,我吉明泽芳从来说一是一,绝不食言!”
有钱能使鬼推磨,而黑袍原本就是个什么都不爱,就爱财的人!
听见吉明泽芳这样说,他着实是心动了,可是当他想到那把差点轰掉他下半⾝的狙击,还有隐伏在严小开周边始终未动的几股強大气息,心里又打了个突,思忖再三,最终只是头摇叹气道:“泽芳,你这五千万,还是留给别人挣吧,你师⽗我还想再多活几年呢!”
吉明泽芳神⾊一黯,愁苦的道:“师⽗,连你也不是他的对手吗?”
黑袍冷哼一声“实打实的拼,不管他是会什么⾝法,还是会飞天遁地之术,一百招之內,我绝对可以让他⾎溅七尺而亡。”
吉明泽芳的双眼一亮“那…”
黑袍道:“你觉得他会傻到和我硬架一百招吗?”
吉明泽芳:“这…他肯定不会的,这厮可贼着呢!”
黑袍又问:“你觉得我是跟他一个人在战斗吗?”
吉明泽芳道:“我…”
黑袍摊了摊手,无爱的道:“你连敌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背景都搞不清楚,你还想赢?”
吉明泽芳沉默了,因为她确实到现在还搞不清楚严小开的实真⾝份到底是什么?“可是,可是我实在是不甘心!”
黑袍继续数落道:“吉明泽芳,我一直都觉得你是我所有徒弟中最聪明,最有质资的一个,可是现在看来,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天真许多!”
吉明泽芳想起了以往的种种,突然有些忿愤,加上这一次的惨败,各种窝火齐集心头,被这一刺就通通爆发了出来,冲口而出道:“师⽗,你从来就没有拿我当过你的徒弟,只是把我当成你的一棵摇钱树罢了!”
黑袍怒道:“你说什么?”
听到他发怒,吉明泽芳才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但有些话既然已经说出去了,也没办法再收回来,于是她就有点不管不顾的道:“我说错了吗?从我⼲爹带着我拜⼊你门下那天起,你对我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以金钱利益为前提的,你和我之间,除了金钱之外,可曾有过一点点的师徒情份?”
黑袍怒了,斗蓬中突发伸出一只手,扬起来就要朝吉明泽芳脸上打去。
吉明泽芳毅然的一抬头,把脸颊凑向他道:“你打,你打呀,你要是打了我,从今儿起,你就再也不是我的师⽗,你也别指望再在我⾝上看到一分钱!”
黑袍的手生生滞在半空,一阵之后终于无力的垂落下来,语气也变得稍为缓和的道:“傻丫头,怎么长这么大了还是这么任呢?有些事,看透不说透,才是最好的。也就是师⽗我宽容大量,才会原谅你満嘴胡言语。要换了别人,一准儿就跟你撕破脸⽪了。”
吉明泽芳没有再出声,但心情却变得更加糟糕,黑袍之所以没跟自己撕破脸⽪,不是因为他宽容大量,而是他舍不得自己这棵摇钱树,这也同时证明,她与他之间,除了利益关系,真的没有什么师徒情份可言,否则哪个做师⽗的能够容忍徒弟如此触犯自己的逆鳞。
过了一会儿,黑袍才悠悠的叹气道:“泽芳,不管在你的心里,我是个怎样的人,我始终是你的师⽗,而且这一次,我是没收钱来救你的…”
吉明泽芳道:“那是因为你知道,你救了我之后,我肯定会给你钱的,而且绝对不会少。”
黑袍被弄得大窘,终于气得不行,膛阵阵起伏,斗蓬也鼓了起来,好一阵他才勉強平熄下来“泽芳,不管你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现如今你七个同门,能够安好的,仅仅只有你了,就算不为师门一脉,为了你自己,也切莫再冲动任,那个姓严的小子,绝对不像你所看到的那么简单,你想要战胜他,首先恐怕得搞清楚他。”
吉明泽芳毫不领情的道:“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用不着你心。”
黑袍再次叹气“行,今时不比往⽇,你的翅膀已经硬了,也有自己的主张了,算我多事行了吧!”
吉明泽芳面无表情的道:“那师⽗请你下令,让船调动吧。”
黑袍疑惑的问:“你要⼲什么?”
吉明泽芳一字一顿的道:“我要回深城!”
黑袍被气得差点跳起来“你,你,你…”吉明泽芳语气平缓的道:“师⽗,你急什么呀,我又不是要回去找那姓严的拼命,我是要回去安排一下,走得这么仓促,很多事,还有很多人都没有妥善安排好呢!”
黑袍微松一口气,但仍然有些气急的道:“这个时候,那边肯定正是风头火势之中,姓严的应该也在到处的搜刮你,你这个时候回去,不是自取灭亡吗?”
吉明泽芳头摇道:“师⽗,你不是经常说,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全安的地方。以我对那姓严的了解,他肯定会以为我已经离开了深城,我这个时候回去杀他一个回马,他一准儿措手不及。”
黑袍犹豫着道:“泽芳…你这样实在是太冒险了。”
吉明泽芳道:“富贵险中求,有些成功,是必须得冒险的。”
黑袍的嘴巴了,最终什么都不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