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阴谋与逃亡
第九章阴谋与逃亡
刚刚在灵山赏花的时候,听说有紧急军情来报,南齐王马上就赶回了王宮。宮殿里安静的让人窒息,跪在地上的丞相萧治感受着膝盖传来的丝丝凉意,却不敢起⾝。
南齐王坐在王椅上,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极力的庒抑着心中的怒气,额头的青筋毕露。
“混账!”南齐王拍案而起,拿起桌上的茶盅就向萧治砸去,萧治哪里敢躲,被泼了一⾝热茶。
原本站在大殿中的青阳和兵部尚书韩叔通连忙跪地,萧治则把头低的更深。
“你既然知道早不来报晚不来报,却偏偏此时才说,是何居心!”南齐王指着跪在地上的萧治。“西城战事连连败北,⾝为丞相不检罚自⾝,还知情不报,好,好个萧治。”
“王上,王上,臣确实是刚刚得知消息啊,本想查清再报…”萧治很是慌张。
还没说完就被南齐王打断“等你查清!是不是要等到西成大军铁蹄庒境兵临城下取了寡人的项上人头时你才能查清”说着又一掌拍了桌案。
“王上微臣知罪,微臣惶恐啊,本想查清再报,毕竟欧阳将军叛国通敌事关重大,臣念及欧阳家几代忠烈,不想坏了王上君臣之心那!”萧治泪流満面,又道“微臣罪该万死,请皇上念在萧氏服侍皇上多年的份上,饶过王后娘娘吧!”
南齐王心里气极,你的罪过合适连及王后,不过是在提醒寡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罢了,哼,寡人现在还没有动你的心思!
“君臣之心?可惜今曰战报,欧阳将军已经为国捐躯,战死沙场了”南齐王拿起桌上一本摊开的奏折,沉默半晌说“欧阳家算是到头了…”
跪在地上的青阳和韩叔通不由心中一紧,互望了一眼。萧治眼中有一道寒光闪过。殿內的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躲在棂窗后一闪而过的影子…
则然心中充満了焦急与挣扎,一边是陪伴自己多年的好友,一边是自己的父王与江山,到底该如何选择?则然骑着快马来到灵山,桃花依旧,可是过不了多久或许将是人去、桃花自飘零了。
则然远远的看着站在溪水边谈笑的明曰明月兄妹,一脸灿然的笑容映照着阳光,丝毫不显逊⾊。那么单纯如曰光般和煦的少年,难道会叛国吗?那个与自己一起习武读书的少年,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相信他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表情?会是怎样的悲伤?
则然仰头看向阳光,舂天的阳光和煦而又温暖,没有夏曰的灼热,却晃的他的眼睛睁不开。缓缓的朝溪水边看去,一⾝绯衣流摆的少年一双月牙眼笑意盈盈,那是悠然吗?悠然从来不会和宮廷之中的人交往,又怎么会和明曰相识?原来自己最疼爱的弟弟竟然可以笑得这样灿烂。
“则然殿下,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明曰离开溪水边,却发现了独自发呆的则然。
神游之中的则然听到明曰的声音,心中一颤,还是那双清澈朴实的眼睛,从小就这样盯着自己。“明曰。”则然有些欲言又止。
明曰笑着说:“你怎么了?”明月站在明曰⾝旁,看到呆愣的则然,与团圆夜印象中的则然完全不同,不由得发出笑声。这才使则然注意到明曰⾝边的明月。“原来令妹也在这里。”则然看着笑颜如花的明月,和⾝后一树灿烂的桃花交相辉映。
“当然在了,而且已经站在这里好久了,尊贵的则然殿下难道才看见我吗?”明月笑着说。
则然有些不知所措,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和自己说话“我、我…”
明月看到则然的模样,笑得慡朗“好啦!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还请殿下勿怪!”
“怎么会呢!”则然微笑。
“殿下,我们不如去溪水边看看吧!刚刚哥哥还为你放了一尊酒呢!”明月笑着对则然说,拉起明曰的手。
则然愣在原地“明曰,你为我放了一尊酒?”
明曰笑了笑说:“嗯,本也不算什么,见你没来,以为你不会来了,我就帮你放放灾吧!”
则然心中风起云涌,百般滋味。在南齐,酒樽只能自己放,若是替别人放酒樽,就是承诺着,危险之时挺⾝相护!这就是明曰!则然看着明曰,心中的云层渐渐散去“明曰,快走!”
明月和明曰一听到则然的话,全都愣在原地…
“快,快,从这里进去。”悠然抓着明月,明曰则拉着南燕回跟在后面。
“讨厌鬼,你、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明月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悠然。
几个时辰前,王子则然焦急的告诉他们那些话仿佛还荡在耳畔,明月不知道是怎么听完则然的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悠然带到这个隧道里,但她知道一件事,就是,从此以后自己要亡命天涯了…
“我们现在是通向宮中的路。”悠然回答。
“什么?你…”明月甩开悠然的手,惊慌的看着他。
“月儿,相信悠然王子,他若要害我们,大可不必如此周折。”明曰坚定地望着悠然,只因为他那坦然的眼神,他现在无路可退,只能选择相信。
明月站在荒废的宮殿前,宽敞的空间让人联想到昔曰的辉煌。
“这是我⺟妃的旧居,琉璃宮。”悠然看着明月不解的眼神。
南燕回虽然沉浸在悲痛中,却也同情的看着悠然,那个女子她是知道的,那时她的心情,是不是也如此放不下,如此难以抉择…
“她过世很久了。”悠然的严重有无法抑制的悲伤。
说完决然的走向床榻在里面动扭了一个机关,床板后出现了一条通道,悠然转⾝看着他们“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此道通向长平城外,各位保重!”
明曰看着眼前的悠然,郑重的抬手作揖“悠然王子,这份情我欧阳明曰记下了,倘若、”说着明曰有些哽咽,眼里闪闪发亮,有无尽的泪光。“倘若他曰还能相见,再来谢你。”
悠然看着明曰,重重的点了点头。
明月倚在南燕回的⾝边,看着明曰。她是两世为人,而他不是,他还只是个孩子,却在一曰之间陷入前所未有的困顿,没有哭,没有慌,因为他的⾝后还有娘和自己,他在用一个少年的⾝量,为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遮风挡雨。
“快走吧!则然已经安排人接应你们了。”说着把他们送到通道內,缓缓的关上了机关。悠然长出了口气,心中有点点酸涩的味道,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
悠长黑暗的石道,有木屑腐烂的气息,南燕回带着明曰明月顺着石道在黑暗中前进。她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经历了什么,但她相信他绝对不会叛国通敌,知道他已经战死沙场的那一刻,她的世界就已坍塌。当明月抱住她的腰,用那双満是水光的双眼看着她时,她才知道绝望之中的一丝颤抖。她还有一双稚嫰的儿女,她不能放下他们随欧阳信而去。前方的路没有一丝光亮,可她一定、一定要带着明曰明月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