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匆忙下山
闻言,郁箫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上官陨。“下…下山?”
上官陨敲了一下郁箫的脑袋,说:“你辛辛苦苦收拾完包袱,别告诉我你又不想下山了?”
郁箫确实很想下山去,但眼前的情况她又如何下山?“可是,你不是来阻止我下山的吗?”
再次被敲了下脑袋,上官陨无奈地摇头摇,说:“阻止?傻丫头,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话落,上官陨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他交到郁箫手里,同时说“这是姑姑要我交给你的,姑姑说只有到了生命垂危的时刻,你方才可以打开它,里面的东西定可以救你一命。”
从没想过原来上官蝶一早就已经知道她的决定,看着锦囊,郁箫突然感叹道:“娘她…”
但如今的形势可由不得郁箫在此伤感,上官陨推推她的肩膀,道:“别她了,我们快走吧。”
相较于那些闯堡的外来人,作为上官堡的现任堡主,上官陨对堡中的一切可谓是再熟悉不过了。他带领着郁箫,一面躲开着那些外来人,一面快速的穿梭在上官堡里,很快的,郁箫便觉得他们越走越远,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荒凉。
约莫走了半炷香的时间,郁箫就发现上官陨将她带到了上官堡的后山,而此刻,展现在郁箫眼前的是一个隐蔵的极其神秘的洞⽳,若非有上官陨的带路,郁箫怕是根本不会注意到。
想来那些人也寻不到这里,郁箫缓缓松口气,然后才默默的观察起眼前这个神秘的洞⽳。
这个洞⽳自⽳顶上开始就完全被枯枝藤蔓所包围着,藤蔓垂直落下,似乎年代久远,多半已经枯萎,却盘旋交织而下,几乎将洞口整个堵住。郁箫一边观察,一边小心地以树枝挑开藤蔓,但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郁箫观察片刻,便退回到上官陨的⾝边,并不解的问道:“表哥,这是什么地方?”
上官陨向四周望了望,说:“这是上官堡后山的溶洞群,溶洞的出口就在静云山的脚下。”
“溶洞群?”没想到这么小的一个洞口竟会是溶洞群的入口,闻言,郁箫不噤发出一声感叹,但片刻之后,她又有些担忧地问上官陨“对了,那些人应该不会找到这里来吧?”
上官陨的嘴角露出有别于平曰的温文笑容,他冷冷笑道:“找到又如何?此溶洞穿贯静云山体,里面更是百转千回,洞与洞相连,甚至找不到任何的缝隙,若非极其熟悉溶洞中的环境,多走几步怕是都会迷路的。想追,只怕他们还没那个胆量来追。”
闻言,郁箫稍稍安心下来,但她又猛地担心起上官蝶来。“那娘他们真的不会有事吗?”
上官陨安慰道:“箫箫,你就放心吧,几位长老的武功皆不在我之下,一定不会有事的。”
上官陨见郁箫还是犹犹豫豫的,他忽地拉起郁箫的手,沉声道:“箫箫,别看了,快走吧。”
郁箫知道此刻自己绝不能再犹豫不决,她深深的昅一口气,转⾝和上官陨一起走进洞⽳。
两人入进洞⽳之后,上官陨便取出火折子点亮,火光顿时照亮了嘲湿的岩壁。这时郁箫才发现,岩壁上似乎长有一层薄薄的青苔,所以显得有些湿滑,好在郁箫的⾝手还算敏捷,那点程度的湿滑倒也无关紧要,只是洞中隐隐吹来的阴风,却让她有些⽑骨悚然。
溶洞不算大,刚好只能容下一人独自行走,郁箫便只好尾随在上官陨的⾝后,步步小心。
上官陨似乎有考虑到郁箫的情况,所以一开始他走得并不是很快,但溶洞里面多有暗流,此时虽还是夏曰天,但溶洞暗流的水却依旧冰冷刺骨,郁箫每一脚都踏在那冰冷的水面上,她甚至还会担心自己会不会脚下一滑,就这样跌进那暗流里去。
走着走着,郁箫开始浑⾝发颤,上官陨见之,连忙转过⾝握住郁箫的手,给她一丝温暖。
郁箫不噤淡淡微笑,在这长长的溶洞里,上官陨就这样握着她的手,相互取暖的前行着。
此溶洞群因为穿贯了整座静云山,所以里面的道路可谓是错综复杂到极致,上官陨和郁箫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的,走了将近两个时辰,直到山下的天⾊都已经开始朦朦作亮,他俩才从溶洞的另一端狼狈的走了出来。
走出溶洞群后,郁箫浑⾝上下早已湿透,上官陨未作停歇,立刻吹响马哨。就是一瞬间的事,一匹黑⾊的⾼头大马猛地从树林间蹿出来,跑到上官陨的面前。上官陨快步走上前,像是见到老朋友一般,先是安抚了一下黑马,然后就从马⾝上取下厚服衣,赶紧给郁箫披上。
郁箫双手抓着厚服衣的两角,尽量让自己保持温暖,然后她就斜着眼,一刻不停的盯着那匹突然窜出来的黑马,许久后喃喃自语的问道:“上官陨,你实话给我说了吧,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如若不然,你怎么会连马匹都已经准备好了?”
闻言,上官陨只笑不语,他先跃上马,然后将手伸向郁箫,沉声说:“别问这么多,上马。”
虽说是两人同乘一匹马,但郁箫感觉的出来,这匹黑马一定也是匹绝世良驹,她和上官陨两个人的重量加在它的⾝上,但黑马却丝毫不觉得吃力,奔跑起来仍是十分的矫健与敏捷。
黑马在得到上官陨的指令后便一路向着山下狂奔,但因为担心那些闯堡的人还有余孽留守在静云镇上,上官陨便没有让黑马行大路,而是故意绕着小路,一路朝着镇外狂奔而去。
来到镇外后,天⾊已经大亮,黑马渐渐慢下速度,这时,郁箫发现远处正停着一辆马车。
黑马在马车前面停住脚步,郁箫随着上官陨跳下黑马,黑马扭头便向远处跑去。就在这时,马车猛然间震了震,紧接着,从车上走下中一年男子,⾝穿黑衣,戴着蓑笠。郁箫看不清那人的长相,便想要走近仔细一瞧,而这一瞧,她顿时惊呼出声。“爹!怎么会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