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盛极必衰
所有的事物都有着自己的发展规律,必然经历着有衰落到繁盛再到衰落的过程,这是自然的必然法则,人也不例外…
舞相府出了一个皇后可谓是获得龙宠一时,地位更是无比崇⾼,在朝堂之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文武百官无不为之羡慕不已,可是羡慕归羡慕,终归叹自己没有那么好的命,没能生出那么一个温柔贤惠,⾼贵典雅,温婉大方的好女儿。当然也有想要攀龙附凤之辈,他们之中有不少人意图通过和舞相府中的人拉好关系,希望自己家的女儿也可入进宮中,做个妃嫔什么的,实在不行做一个丫鬟婢女也是可以的,说不定哪天便可被皇帝看上,一朝选在君王侧。
对于这些贪图富贵之辈,舞相与他的夫人也都看的明白,可是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他们也都一样对待,但这些事情传到皇帝的耳朵之中就成了拉帮结派,意图谋反之意。舞相个人觉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因此,并不想多解释。他觉得自己一直忠心耿耿的为朝廷办事,为皇上效命,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心中自有一个定位。
可是有些事情他也想的太天真了,想他自己混迹了官场大半辈子居然还看不破伴君如伴虎,最是无情帝王家这个道理。看来有时权势的确迷人眼啊。
犹记得那一曰,舞相如往常一样风风光光的在凌晨十分前去上朝;犹记得那一曰,他如往常一般威严的站在朝堂之上;犹记得那一曰,他依旧认真的听着自己同僚的政见,适时的提出自己的观点;犹记得那一曰,他依然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工作。可是也就是那么平凡的一天他从万米⾼峰落下万丈悬崖,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这个错误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家人。那一刻,他才真正的明白权势害人的道理,可是当他感到后悔之时,一切都晚了。
早晨,舞相在鸡鸣一声时,便起⾝了。大夫人很是贤良的替自己的夫君穿戴洗漱,做着自己几乎已经做了一生的事情。
“老爷,如果可能的话,下朝之后替妾⾝去看看莲儿最近过的如何,妾⾝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莲儿了,甚是想念,如果可以妾⾝想要进宮看看莲儿。”这样说着,大夫人不免落下泪来。虽然舞青莲已经被封为皇后已经有五年的光阴了,可是⾝为⺟亲的她还是放不下她。虽然现在舞青莲的地位⾼贵无比,可是在大夫人看来她只是她的女儿罢了,在她的眼里舞青莲从来也不是什么皇后。如果可以她当初并不希望她嫁入皇家,要知道皇宮从来也不是一个善于人相处的地方。她的姑姑曾经也是皇宮中的一名妃子,她目睹过她凄凉的一生。所以她打心底里对于皇宮有些抵触,可是当初她拗不过舞青莲的脾气,也说服不了舞相。
舞相看了一眼自己的结发妻子,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他如何能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心里在想什么。他一贯觉得自己的妻子甚是贤惠,不过在这件事情上未免太小家子气,怎么也放不开。不过他也有些体谅她:“好了,不要哭了,我下过朝之后会去看看莲儿的,我会和她提起你有些想她了,看看她能不能请求皇上允许你进宮。”终究是自己的女儿,舞相从小看着她长大,并不是没有感情的。
“嗯,妾⾝先谢谢老爷了!”说着大夫人作了一揖。舞相立刻扶助了大夫人,人老了就开始念情,本来年轻的时候自己不看重的感情也重要了起来:“好了,不用如此多礼,莲儿也是我的女儿不是?去看看他也是正常的,你且放心的在家里等着消息吧,我先走了,再不走就该晚了。”
大夫人用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点了点头。
走出房门前,舞相再次回头看了看依旧再抹泪的大夫人无奈的摇了头摇,心中竟生出万分的不舍之情。舞相摇了头摇:自己真是越老越多情了。
本就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可是他却没有料到这却是自己最后一次看到大夫人。天有不测风云,再次相见他们已经双双魂归地府了。如果舞相知道后来发生的一些事情,他会不会再多回头看一眼大夫人,亦或者转⾝给大夫人一个安慰的拥抱呢?
可是他们谁也不曾料到以后发生的事情…
天空并不是十分的晴朗,透过昏暗的天⾊依稀可以看到天空飘着几朵乌云,似乎要下雨了,也可能是要下雪了,犹记得前天夜里曾刮了夜一的北风,凛冽的寒风吹得树上仅剩的几片叶子飒飒作响。原本就比较**的树⼲现在更是**课,只是零星的挂着几片树叶,显得苍凉无比,仿佛象征着人已经到了晚景,晚景凄凉!
一阵风过,舞相感到几分的寒意,放下马车的帘子,正襟危坐,闭目养神。不知道怎的,他最近总感到累,不得不感叹自己老了,只是不知自己这个垂老的⾝体还能撑到几时。只希望自己可以看到他们都幸福美満才好。
望着眼前摆动的车帘舞相突然想到了一个被自己遗忘了很久的人,可是现在的他也只是感慨一下罢了,并不曾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也不曾觉得那时的自己有什么错,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柳岩,有些对不起舞流萤罢了,如果时光倒流,他依旧会那般做。有些事情做了,便是一辈子从来也没有悔改的余地。
这一路行来,舞相竟然觉得比平时要慢上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打心底不愿靠近那个地方。明白了自己的想法,舞相不仅嘲笑自己来,那里他都混迹了几十年了,为何现在竟然生出了惧意?真是无端由啊!是不是人老了便会怕死了起来。可是自己有并没有走到那个地步啊,如今自己在朝中一如几十年前一样混的风生水起,与之前不同的是自己现在可谓是位⾼权重,不像以前那般做事情总是小心翼翼了,这样想来自己真的就是为了做官而生的,试问有谁能如他一般,近十年间一直稳稳当当不曾经过什么大起大落,要真的说起也只有升官不曾被降过。古往今来恐怕只他一人而已。
舞相想的是一脸得意,为自己能有这样的成就欣慰不已,可是他却没有料到自己一辈子不曾降过官,只是一下子便将他打入了地狱,坠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来到宮门,见到同僚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和他们打着招呼,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容,带着恭敬,可谁知晓他们有几人真心?混迹官场这么多年,舞相深刻的明白要想在官场混的好必须学会皮笑⾁不笑这个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看到如今的他们舞相仿佛看到了昔曰的自己。
舞相抬起头望了望依旧不曾有一丝晴好势头的天气,心中感叹恐怕是要下雪了。可是他焉知此雪也是此血?
皇帝临殿,文武百官朝拜,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何时何地,皇权都是至⾼无上的,他不容许其他的任何人有一丝的挑衅,一丝的傲慢与猖狂。亵渎皇权的唯一下场便是人头落地,不过这个道理在金銮殿下的每个人都懂。为什么皇帝的座位要⾼⾼的设立在大殿之上,还不是为了体现皇帝的无上权威。古来有无数的人想要凌驾于皇权至上,辅佐傀儡皇帝,可是又有几人能够真正的获得成功,亦或者他们成功了又有几人能够长久的?
纵观历史,恐怕没有几人了吧!大多数的情况之下,臣子皆站在大殿之下对着龙椅之上的俯首帖耳,顶礼膜拜!
一场朝会在大臣们的议论纷纷中结束,他们各抒己见最终对于大殿上提出的问题也没能达成一致的意见,皇帝不得不命令百官回去想清楚明天早朝之上再给予准确的答复,皇帝临行前留下一句话:“皇弟与舞相留下,朕有事相商!”
舞相对于皇帝的安排并没有什么异议,觉得皇帝留他下来不过如平时一般询问他一些看法或者有其他的事情相商吧。正好乘此机会自己也可以向皇帝委婉的提出自己夫人的念想,希望皇帝可以准许夫人进宮来看看皇后。
文武百官散去之后,舞相和如今琉璃过唯一的王爷前往御书房,可是他没想到的是等待他的会是一个设好了得局,只等着他去自投罗网。那个局本就为他而设,无论如何他都逃不了,也没有想过去逃。俗话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舞相刚刚踏进御书房的门,便有一把锋利的长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也许看贯了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也许是经历的多了,也许是觉得自己也活了大半辈子了,当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的那一瞬间,他并没有感到一丝的慌张,反而是出奇的冷静。
舞相瞬间反应过来,看着仍旧漠不关心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低着头审阅什么的人,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话:“为什么?”一句话并没有说完,可是他知道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必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
过了半晌,林意岑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赞赏,同时也流露出了一丝丝的可惜,沉默半晌他终于开口说话了:“舞相,你知道吗?朕一直很佩服于舞相的勇气,也很欣赏舞相的才能,可是朕更加的重视于舞相手里的权势。”一番话点到即止,他们都明白有些话并不需要点透,如此这般便可明白。
“可是臣一直对朝廷、对皇上忠心耿耿并没有做他想啊!”舞相试图做着垂死挣扎。
“舞相,您已经混迹官场几十年不会不明白一个道理的,如果朕想让你死,便有无数个理由可以要了你的命。”林意岑平淡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无比的寒心,一直默默的站在一边林奕游不自觉的低下了头,阴影掩盖住了自己脸上的一丝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