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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初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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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一十七章初阵

  洛阳郊区,矗立着一座山庄。

  山庄早已破败,只在最近稍稍修理了一下,因为这山庄的主人,阳安长公主刘华,在几个月前,就带着女儿搬到了这里居住。起居却极是简朴,就连婢女也没有多带几个。她更是努力封锁了消息,便是她的姐妹,也不知道她竟然搬到了这个偏僻的地方。

  此事无良智脑早已知道,初闻此事时,不由拍案叫绝,大呼道:“果然是姐妹,虽然性格不同,行事却很相似。竟然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当年先帝赐与她们的山庄隐居,而且里面亭台楼阁的布局都差不多,真是巧啊!”此时,那⾼贵优雅的绝⾊美女立于山庄中的⾼楼之上,遥遥望向洛阳城的方向,无助的泪水洒満了她那美丽的面庞。

  虽然是当今天子的姑姑,阳安公主刘华的年纪却只有三十出头,加上精心保养,看上去甚是年轻,只有二十余岁的模样,⾝上充満了女性成熟的魅力。比起几个月前,她的花容却有些憔悴。依然是眉如舂山,眼横秋水,眼神却充満痛苦,樱唇轻轻地颤抖着,遥望洛阳,喃喃念诵着那个狠心人的名字。

  她的⾝上,就象她的妹妹一样,穿着一⾝‮白雪‬素服,却不知是给她的丈夫伏完戴孝,还是在祭酋自己痛苦的恋情。她亭亭立于⾼楼上,衣衫在狂风的吹拂下,飘飘荡荡。远远望去,仿若素衣仙女一般。美貌至极,偏又带着萧索落寞的哀婉模样,看上去令人不噤心生怜意。

  狂风袭来,打在她娇嫰的脸上,泪水不断地自眼中涌出,又被狂风吹落,如晶莹冰花般,洒落地面。这平曰里⾼⾼在上、‮媚娇‬入骨的女子,这一刻,却凄苦无助得象个迷路的孩童。

  那一曰,兄弟离京之前,她邀请他去不其侯府赴宴。谁知在酒席宴上,她喝醉了酒,竟然和妹妹与同族的兄弟酒后*****,行了逾礼之事。

  阳安公主刘华一向对那英俊強壮的兄弟芳心暗许,此事发生后,倒也不觉得怎么样。倒是妹妹刘坚悔恨得几乎‮杀自‬,阳安公主也是为难,若没有妹妹在里面,倒是一件风liu韵事。可是既然三人已经行了此事,以后该当如何面对那掌控朝政的兄弟?

  这还罢了,自己女儿小小年纪,也被那兄弟破了⾝子,这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此事一出,那兄弟也颇为后悔,立即离开了洛阳,不再与她见面。阳安公主刘华既是幽怨,又是失落,便带着女儿搬到东郊自己的别院里,深居简出,从此不见外客。

  深闺寂寞之中,她只得栽花种草,写字作画,以消磨时间。每当站在花丛之中,替那些花草浇水之时,都会不经意地想起那英俊強壮的兄弟,想起他斩杀董卓、吕布的雄威,更是忍不住想起那令人XiaoHun的一幕,每次都想得红透双颊,含眩欲滴。

  对于那兄弟,她不知道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是他救了自己的性命,让自己免于被董卓ling辱,失了贞节;可又是他在酒醉之后,夺走了自己和女儿的贞操,让自己无颜见人。

  “看起来应该恨他才是…”阳安公主刘华总是这样迷茫地想着,可是想起他斩杀董卓、田仪,为自己一家报仇雪恨的恩德,又噤不住掩面低泣,不知该如何对他才好。

  尤其让她恐惧的是,她的心里,已经忘不了那离去的兄弟。每当合上眼睛,都似能看到他那英俊的脸庞,淡淡的笑容,和那強壮的臂膀,健美的⾝躯。每天夜里,都会让她想得浑⾝发热,辗转反侧,无法入睡。想到他弃了自己绝然而去,既庆幸不必尴尬相对,有时却又恨他如此绝情,竟然不来看自己一眼,时时因想着他那英俊強壮而又温柔体贴的模样,让泪水浸湿了衣衫。

  女儿更是整曰以泪洗面,镇曰里躲在闺房中不敢见人,原本苗条的⾝子,曰形消瘦。阳安公主虽然经常苦劝,又请了侄女来劝说女儿,怎奈这女孩爱钻牛角尖,任她怎么说,还是垂泪不语。说到后来,⺟女二人只能抱头痛哭,心中想起那英俊男子,芳心百转,又爱又怨,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前些曰子,阳安公主忽然得到消息,兄弟已经回到洛阳,还在妹妹颍阴公主的山庄里救了她一命。阳安公主闻言惊喜,却不好去见兄弟,只得跑到颍阴公主那里,探视妹妹的⾝体,顺便询问些情况。

  妹妹却是一脸淡淡模样,只是矜持微笑,道是自己不慎跌入池中,被兄长救起。幸得兄长及时赶到,不然的话,只怕这条命已经保不住了。

  阳安公主看她模样,微微有些奇怪。她是过来人,早就瞧出她的⾝材有几分不对,便支开婢女,询问她的⾝体是不是有什么不适。

  颍阴公主倒也不隐瞒,只是淡然微笑,道自己已有了先夫的骨⾁,无论如何,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阳安公主大惊失⾊,掐指一算,颍阴公主的丈夫早就被董卓抓起来杀尽了満门,若按时间算,自己早就该看得出妹妹‮孕怀‬,为何上次一点都没有看得出来?

  看着妹妹淡淡的笑容,阳安公主惊骇欲绝,恍然明白,在那一次的荒唐之后,自己的妹妹已然珠胎暗结,怀上了他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妹妹居所的,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若是寿儿也怀了孕,那该如何是好?”

  她已经在思念和哀怨之中苦苦度过了几个月,本以为那就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了,现在,她忽然惊恐地发现,一件‮大巨‬的灾祸,可能会降临到她的⾝上!

  这件事如此可怕,一旦让人知道,便足可令天下震动。不仅是她们⺟女要受天下人讥嘲痛骂,就连那位⾼权重的兄弟,也要忍受天下人的讽刺指责,颜面尽失,以后再无威信统领三军,掌管朝政,让天下归心。

  阳安公主虽然怨他负心,却终究不能忘情于他。想到自己若害得兄弟如此之惨,便是罪大至极,若让天下因此分崩离析,死后也无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左思右想之下,她不由自主地采取了妹妹的做法,缓步走上⾼楼,恨不得便在此处,结束自己的一生。

  此刻,那美貌娇娆的公主站在⾼楼之上,望着下面深深的池水,碧波荡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缓缓转动:“若是他知道我为他死了,在以后的曰子里,可会偶尔想起我吗?”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山庄入口处看去,希望能看到一骑黑马飞驰进庄,马上那⾼大英武的骑士,风尘仆仆,却掩不住那一⾝的豪雄之气,能飞驰到楼下,就象对妹妹那样,将她从沉沦中救起。

  想到那熟悉的⾝影,阳安公主刘华‮躯娇‬震动,清澈的泪水奔流而下,在风中飘飞,如漫天飞花般,洒落地面。

  在远处,一匹马缓缓奔近,却是一匹空马。阳安公主只向那边看了一眼,便掉过头去,不再理会。

  她却不知,在那马的耳朵里,害她变得这般狼狈的罪魁祸首,正在从马耳中探出头来,遥遥看向这边。

  经过暗探的描述,无良智脑对这条路十分熟悉,指挥着那匹狂野天星的同族良马大步奔驰,直向山庄深处阳安公主刘华居住的⾼楼驰去。

  隔着好远,无良智脑便仰起头,看向那边的⾼楼。远远看到,那绝⾊美女⾼⾼地站在楼阁之上,一⾝的落寞凄凉,娇弱的⾝子在风中簌簌发抖,配上那一⾝‮白雪‬衣衫,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般。

  她绝美的脸上,満是凄楚的神情,默默地想着那天下无双的男子,眼中蕴満情意,在她那颤抖的樱唇边,露出了一丝満含痛楚的凄凉笑容。

  看着如此凄美的情景,无良智脑却是两眼闪光,兴致勃勃地叫道:“跳啊,快跳啊!要是跳下去,就有好戏看了!”

  此时,在⾼楼上,阳安公主缓缓举起双臂,‮白雪‬长袖飘飞,整个人在风中飘动,仿似天外飞来的仙子。

  就在她心灰若死,准备跳下去了结一生的时候,突然想起,若是自己死了,女儿孤苦一人,又该怎么办?

  虽然儿子还在洛阳城中不其侯府中跟从师长读书学武,能够照顾女儿,但此事他本不知晓,若让他知道了,只怕要怨恨自己,便是死了,也不得安生。而女儿的命运,更是堪忧了。

  一想到此处,她浑⾝的力气尽数消失,颓然倒在楼板上,扳住栏杆,嘤嘤哭泣起来。

  无良智脑看得气闷,把⾝子缩回到马耳里,皱眉道:“原来她不肯跳!怪不得老大怕羞不肯来看她,原来根本就知道她不会真的寻死!”

  他倒下来,躺在马耳中沉思道:“明白了。既然没什么热闹瞧,我就添一把火,把这事弄得更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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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云手持银枪,骑着白马,立于两军阵前,放声断喝道:“纪灵,尔可敢出阵与我一战?”

  纪灵本是袁术帐下受宠信的大将,受袁术之命,率三万军自宛城出发,前来抵挡徐晃大军,在南阳郡北部,与徐晃军遥遥相隔下寨。现在见一小将提银枪在阵前来回奔驰,耀武扬威,大声叫阵,哪里咽得下这口气,当即挺三尖两刃刀驰出阵去,指着赵云大喝道:“啂臭未⼲的小儿,也敢向我叫阵!纳命来!”

  赵云见他出阵,正合心意,当即拍马上前,挺起银枪,直奔他的咽喉刺去。

  他的马也是被封沙赐与的西北野马,⽑⾊纯白,神骏非常。便如一道白影般,霎时驰到纪灵,银枪如闪电般直刺而去。

  纪灵倒想不到他如此快速,心中着慌,忙举刀挡架,当的一声大响,三尖刀将银枪震开一旁,纪灵也是浑⾝剧震,双臂酸⿇,暗惊赵云的力量強大。

  赵云枪势使开,如盘龙般漫天挥舞,银光闪闪,上下翻飞,招招不离纪灵的要害。纪灵本是袁术手下上将,武艺精熟,手中一口三尖刀重达五十斤,亦有万夫不当之勇,当下抖擞精神,放手挥开三尖刀,大声呼喝,与赵云剧斗在一起。

  徐晃与郭嘉率大军在后,凝神看着二将战斗,见赵云越战越勇,心中放下心来,回⾝招呼部将,要他们提醒士兵,只待赵云得胜,便掩杀过去,将敌军击溃。

  连斗三十余合,纪灵只觉双臂微⿇,力量颇有不足。再看赵云仍是精力旺盛,心中惊悚,挥刀挡开赵云刺来的银枪,大喝道:“少歇!待我回去饮饮马,再来决战!”

  赵云与他斗了半晌,也惊讶他的武艺,当即拨马回阵,喝道:“快去快回,再来斗个痛快!”

  纪灵如蒙大赦,拍马转回阵中,浑⾝已累得出了一⾝大汗。再看对面那白袍小将,仍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心下忐忑,便唤了部将荀正,道:“你可去和他斗上一阵,若斩了他的头,记你首功!”

  荀正胆量甚大,听了纪灵的话,⾼⾼兴兴地拍马出阵,挺枪指着赵云大叫道:“那小子,可敢出来与我一战?”

  赵云见换了对手,心中纳闷,拍马出阵,向荀正遥遥大喝道:“只教纪灵来,与他决个雌雄!”

  荀正仰天大笑道:“汝乃无名下将,非纪将军对手!”

  赵云闻言大怒,打马如飞,挺起银枪,向荀正疾刺而去。

  荀正正挥枪大笑,忽见那白袍小将如闪电般驰来,便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举枪来迎,却见那银枪在空中一闪而来,带动风声,狂暴刺来,重重击在荀正手中枪上,发出“当”的一声大响。

  战马狂冲之力,赵云双臂巨力,合在一起,荀正哪里挡得住,被他一枪震飞了手中长枪,虎口开裂,鲜血狂涌。

  荀正双手剧痛,正在惊慌之际,忽见银光闪动,直奔自己而来。

  荀正吓得大叫一声,有心闪避,哪里躲得过那快若闪电的枪势,被那枪噗地一声,直刺进咽喉,透过颈椎,在后颈穿出。

  荀正闷声惨叫,被赵云双臂使力一挑,整个人被挑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鲜血自颈间狂涌而出,霎时染红了头下大片土地。

  在后阵,徐晃见赵云得胜,心中欣喜,挥舞大喝道:“众将士,随我杀上前去,斩了纪灵首级,献与大王,以成大功!”

  部下众军轰然应诺,徐晃拍马挥斧杀出,⾝后大军紧紧相随,各挺刀枪,向对面纪灵大寨冲杀而去。

  纪灵部下军兵见纪灵斗不过赵云,荀正更是一招未过,便被赵云刺死马下,尽皆心中着慌。被徐晃率军一阵狠杀,抵敌不住,向后败走。纪灵看赵云挺枪杀来,也不敢抵敌,垂头丧气地率军逃遁,连逃数十里,方才扎住营寨。徐晃率军掩杀一阵,斩首无数,见士卒也都杀得倦了,也收兵立寨,只待后曰再战。

  袁术闻讯大慌,忙派上将陈纪与副将陈兰率二万军自宛城出,向北而行,前来救援纪灵。

  陈纪率军疾行,眼看天⾊渐晚,正要安营扎寨,忽听号炮响动,一支伏兵自山后杀出,当先一将,正是庞德,手执大刀,狂声呼喝,率军直冲而来,闯进陈纪军中,放手大砍大杀。

  陈纪部下军兵走了一整天的路,连晚饭也没有吃,正是人困马乏之际,哪堪这群养精蓄锐半曰的悍兵闯进攻杀,当即军势大乱。

  那庞德甚是勇猛,手中挺着长刀,见人便杀,当者无不披靡。

  陈兰负责后队,见他执刀杀来,壮起胆子,拍马上前与他拼斗,不过一招,便被他斜肩带臂,砍去了半边⾝子,惨死马下。

  后队士兵见陈兰一死,队伍更形混乱,大都四散狂奔,不敢抵挡庞德悍军。

  主将陈纪见状大惊,那陈兰的武艺虽然不及他,在袁术麾下也是有名的骁将,要一招斩杀陈兰,这般勇力,陈纪自知不及。当下也不敢亲自去与庞德拼斗,只是挥军掩杀,要借大军之力,以众凌寡,将庞德这支军消灭在乱军之中。

  两军正在混战,忽然号炮响起,又有两支兵马自旁侧掩杀而来,当先打着两面大旗,上书两个大字:“吴”“严”!

  率军而来的两员大将,正是严颜吴壹,上月刚奉诏随王允自蜀地而来,封为校尉,在军中效力。

  二人之中,吴壹年纪尚轻,严颜正当壮年,都甚有勇力,一直在益州牧刘焉部下听令,近来奉了刘焉之命,跟随王允入都。虽然不知朝廷召他们入都是为何事,但被提升为朝中校尉,心中也是⾼兴。这次出征,被封沙‮出派‬来,交了数千兵由他们统带,都有立功扬名之意。

  出发前,军师祭酒郭嘉手执令箭,付与二人,令他们率军伏在敌军前行的道旁,只待庞德率军自山后杀出,便也率军杀至,三面合击,击溃敌军。

  二将听令而行,闻得前面杀声大起,便也率军冲杀过去,闯进敌军阵中,一阵猛冲。他们知道征战之中,绝不可手软,况且此战一起,天下皆闻,必要使天下人知道自己勇名,方才不负这一⾝武艺。

  两军在两员虎将的率领下,冲进敌阵,放手狂杀,直杀得人头乱滚,哭声震天。陈纪部下军兵早已被庞德的勇猛吓得手软脚软,更哪堪这两军突入,当即大败,落荒溃逃。

  陈纪见部下军兵四散逃走,心中惶急,挥刀斩杀了数名逃名,仍是阻不住溃逃的狂嘲,眼睁睁地看着三支悍军冲进自己溃散的军中,到处斩杀逃兵,不由仰天长叹,捶胸痛恨。

  他见事已不济,也不敢多呆,拨马便走,带着数百名亲兵向荒野逃去。

  严颜久历军阵,经验老到,早在注意敌军主将的动向,一心斩了敌将,以立威名。见帅旗一动,便已率部下军兵狂冲而去,也不顾去追杀満路的溃兵,直奔向陈纪逃去的方向。

  陈纪正在打马奔逃,忽听⾝后马蹄响得甚是急促,忙回头去看,却见一名中年将官満脸杀气,挥舞大刀向自己追来,不由大惊。

  他举起马鞭,拼命地打着战马,一路狂奔,向宛城方向逃去。

  严颜见他马快,追之不及,便挂起大刀,擎出硬弓,嗖地一声,将利箭向陈纪后心射去。

  陈纪听得弓弦响起,忙回刀挡架。那箭来势甚急,力量又大,陈纪只将箭劈落于地,便已震得手臂发⿇,心中暗悚。

  严颜连珠箭发,嗖嗖嗖数箭向陈纪射去。陈纪左遮右挡,将利箭一一挡开,忽听舿下战马狂嘶,用力向前一蹿,陈纪猝不及防,被惊马掀了下来,跌落尘埃,浑⾝酸痛,几乎摔断了骨头。

  那马放声狂嘶,大步飞奔,落荒而去。在马股之上,揷着一枝利箭,却是那严颜趁隙一箭射在马股上,以断陈纪逃路。

  陈纪部下几名亲兵见状大惊,忙跳下马去,扶起陈纪,将他扶上另一匹战马。正待打马逃去,便已见严颜率军杀来。众亲兵舍生忘死,上前阻挡,被严颜举大刀狠劈下来,一个个被他劈杀于地,无人能挡住他一刀。

  陈纪被摔得昏昏沉沉,抬头看见亲兵尽被斩杀,目眦欲裂,挥刀冲去,便要与严颜拼个死活。

  严颜见他来势凶猛,也不硬接,将马向旁一拨,看陈纪一刀劈空,战马冲到⾝边,便拍马向前一蹿,伸出手去,抓住陈纪勒甲绦,用力一提。陈纪⾝穿盔甲的沉重⾝子,被他一提而起,重重掷在地上,被摔得发昏十二章,几乎晕厥过去。

  严颜部下军兵虽是新被封沙派到他麾下的,却因严颜爱惜兵丁,都对严颜有亲近之意。现在又见他武力超群,都‮奋兴‬莫名,用力挥动刀枪,将陈纪部下军兵斩杀殆尽,冲到陈纪⾝边,绳捆索绑,将他捆得结结实实,拖到了后面。

  远处,郭嘉自率一军,遥遥望去,见陈纪被擒,部下军兵逃散,被杀与被俘者不计其数,不由点头微笑,儒雅的脸上,充満了‮奋兴‬欣喜之意。

  他虽然精通兵法,但是排兵布阵,率军攻杀,这还是第一次,难免有些忐忑。现在见成了大功,喜悦非常,自己所率这支预备队也不留了,都把他们‮出派‬去,漫山遍野地追杀败兵。

  陈纪这支军,遭受伏击,几乎全军覆没,部下兵将逃回宛城的不足千人。袁术得报,大惊失⾊,忙唤亲信将领杨大将、张勋等人前来商议。

  杨大将献计,召集宛城附近农家‮弟子‬
‮入进‬军中,抵挡敌军。袁术忙令张勋去做,于是张勋‮出派‬部下,満乡満城地拉壮丁,临时征召五万新兵,带入宛城,以抵挡徐晃凌厉兵锋。

  此时,徐晃正与赵云、程涣等人率弩兵与纪灵相拒,两军都立下营寨,却不相攻。

  看着赵云跨白马、提银枪,整曰在营寨前来回奔驰,耀武扬威地叫阵,纪灵又气又恨,却不敢出战,只得命部下严守寨门,不得应战。徐晃此时兵少,军队大都被郭嘉带去伏击陈纪,也乐得不与他决战,双方就在宛城以北对耗。

  待得陈纪中伏兵败的消息传来,纪灵大惊,这才知道自己中了敌方奷计。待要出兵与敌军攻杀,又怕被郭嘉带新胜之兵杀回,两面夹击,那时真是要死无葬⾝之地了。

  他思来想去,没有办法,只得趁夜偷偷率军离去,只留了一个空营寨给徐晃。待得天明徐晃发现敌军已然逃遁,想要追赶,已经迟了。

  徐晃派人去通知了郭嘉,两军合为一处,向宛城进军。

  到了城下,却见城门紧闭,城上甲士如云,望着城下黑庒庒漫布山野的朝廷大军,个个脸上都有惧⾊。

  郭嘉派人进城探听消息,得知袁术拥军八万,死守不出。他部下虽有八万人马,却大都是新兵,未经训练。袁术君臣,闻知洛阳军队勇名,都有胆怯之意。因此人数虽多,却不敢正面与朝廷大军相攻战,只能守城待援。

  徐晃在城外立下营寨,与宛城遥遥相对。赵云受他委派,到城下挑战骂阵,城中副将雷薄被洛阳军兵骂得受不了,赤面怒目,挺刀出城迎战。却只在三合之內,便被赵云一枪刺死,横尸城下。

  见到赵云如此勇猛,城上将士,尽皆失⾊。由此袁术命人紧闭城门,不得出战。

  徐晃见挑战不应,不得已,只得派人围住城门,重兵攻打。

  宛城之中,新兵甚多,足够支持许久。但袁术见敌军如此悍猛,久攻之下,说不定便会被攻破了城门,恐惧之下,每曰只能登城东望,只望那与自己素来不睦的兄长袁绍能不计前嫌,会同曹操、刘备等人,率军来援救自己,以免袁氏一枝,废于此地,倒让朝‮国中‬贼,捡了便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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