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认亲
満园舂⾊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红杏…出墙。不知是不是错觉，抬头看着头顶那朵朵开的正艳的杏花，苏小二觉得…自家世子似乎话里有话。“苏小二，”没有给苏小二解释‘一枝红杏出墙来’的典故，苏寒一手捏着下巴。“传闻中这位太守府的公子风流成性，处处留情，若本世子没猜错的话，灵州城中，应该有几位他得欲嫁入太守府而不可得的红颜知己吧？”苏小二当即就惊了，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家世子。“世子…您怎么知道的？”自家世子不是从来不关心灵州城各大家族的…男性后辈的吗？怎么唯独对这位段公子，却似乎一幅很了解的样子？看着苏小二大惊小怪的样子，苏寒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废话，就冲他的名字，在外面没有五个八个的红颜知己，都对不起‘段正淳’这三个字。”苏小二：“…”抬起头，一脸呆萌的看着自家世子。苏小二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段正淳这三个字，和红颜知己有什么关系。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没能想明白的苏小二释然的摇了头摇。想那么多⼲嘛？自己要是能明白世子所想，自己就不是苏小二了。“苏小二，你可知这位太守公子在灵州城的那些红颜知己中，那个性格最是泼辣、对他最是痴情？”苏小二想了想，摇了头摇“世子稍等片刻。”苏寒点头，苏小二低着头后退几步，转⾝没入了街道的拐角。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苏小二重新回来，手中多了一本小册子。“世子，您要的都在这里了。”苏寒接过小册子按照苏小二的指点翻到第五页，发现往后接连两页，记录的都是段公子的那些风流韵事。看了一遍之后，苏寒将目光锁定在了一个名字上。柳灵萱：三十年前灵州第一才子柳逸仙之女，⺟不祥。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俱佳，外柔內刚，性格刚烈。父亡故后以刺绣为生，被⾼府三公子看中欲纳为妾氏，柳灵萱以刀抵喉，宁死不从，逼退⾼府家奴。后结识段正淳，被其才貌所折服，芳心暗许，私定终⾝。“私定终⾝！”这四个字，是苏寒的关注点。转头看着苏小二，苏寒问道“确定吗？”苏小二点头“已非云英未嫁之⾝。”苏寒点头“走，去找这个柳灵萱。”苏小二跟在后面，蠢萌的问了一句“世子，咱们找这个柳灵萱⼲什么？”“认亲。”“认亲？”苏小二懵逼了，尽管知道自家世子向来不安套路出牌，但这直接跑去找一个姑娘认亲这种事，还是有些大大的出乎他的所料。心底被各种疑惑填満，没等苏小二把事情理顺，苏寒的脚步就停了下来。苏小二抬头，站在十字路口茫然的左顾右盼。“啪！”苏寒一巴掌排在了苏小二的后脑勺“看什么呢，还不头前带路。”苏小二：“…”庒下了心底的疑惑，苏小二前方领路，走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苏小二停在了一座破落小院的木门前。“世子，到了。”苏寒点点头“敲门。”不多时，院子里远远传来一阵脚步声，脚步声到了近前停下，却并没有开门。“谁呀？”声音柔柔糯糯，带着几分轻灵。“柳姑娘，小的是景王府的，来的是我家世子。”世子？柳灵萱一愣，从未记得自己和景王世子有过什么交集啊。透过门缝往外看了看，先入眼的是苏小二那张稚嫰的脸，视线在苏小二的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柳灵萱的目光就移到了苏寒的脸上。嗯…果然是景王世子，这张脸，她曾经去送刺绣的时候也见过几次。而像这么好看的脸，哪怕是没有过什么交集的陌生人，哪怕只见过一次，也能让人记住一生。“吱呀~”老旧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柳灵萱并没有请两人进门，用⾝体挡在了门前。她到不怕世子会对她做些什么，毕竟景王府的风评还是很好的。这位世子…除了八岁那年去云水阁为了和那个⾼球球抢姑娘打掉了⾼球球八颗门牙外，似乎也没有传出过什么不好的名声。而且，据说当年世子和那个⾼球球抢梦姑娘，也只是为了和梦姑娘探讨音律。最最重要的是…柳灵萱觉得，生的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再怎么也不会是什么坏人。坏人…不都是像⾼球球那般人一半如其名，长得又矮又胖又丑的样子吗？“民女柳灵萱见过世子。”心里念头转动，柳灵萱屈⾝微微一福，与苏寒见礼。苏寒含笑摆手“柳姑娘不必多礼，今曰冒昧来访，倒是要请柳姑娘勿怪本世子鲁莽了。”柳灵萱抿嘴，摇了头摇“民女不敢。”犹豫了下“家中清贫，世子若不嫌弃的话…”苏寒摇了头摇“柳姑娘孤⾝一人立独养活自己，不偷不抢，本世子又何来嫌弃一说。只是今曰天⾊已晚，进去恐多有不便，本世子就在这里说吧。”柳灵萱点头，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世子找民女所为何事？”苏寒看着柳灵萱，开门见山“柳姑娘可认识太守府的段正淳段公子？”柳灵萱清丽的面容微微一变“世子…何意？”看出了柳灵萱的紧张，苏寒安慰的笑了笑“柳姑娘别紧张，事关姑娘名节，本世子自然不会外传。不过…”话音一转，苏寒目不转睛的看着柳灵萱“段公子的情况想来柳姑娘也了解，若无意外，你二人是很难走在一起的。只是，未来的某一天，他会娶了别的女子，每曰与别人同床共枕，不说是否同床异梦，姑娘你却只能独守空闺，每曰夜午梦回，泪湿枕头。深夜辗转反侧，凭依栏杆，遥望明月，孤独终老。这样的未来，姑娘甘心吗？”柳灵萱被苏寒问的愣住。甘心吗？凭心而论，她自然是不甘心的。只是…喜欢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尽管所托非人，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太守之子，将来注定飞⻩腾达，扶摇直上九天。她…只是一介民女，唯一的背景是曾为灵州第一才子的父亲，而父亲亡故近十年，除了灵州第一才子之女的名头外，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尽管不甘，她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力去争取呢？脸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柳灵萱抬起头，还未来得及说话，苏寒先开口了。“我帮你啊！”柳灵萱：“…？”“想不想和你的段公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苏寒看着柳灵萱“我帮你啊！”柳灵萱：“…”她承认，在苏寒说出‘我帮你啊’这四个字的时候，她心动了。只是…“为什么？”天上从来没有白白掉下来的馅饼，世上从来没有免费的午餐，莫说午餐，连早餐和晚餐都没有。无亲无故，她不觉得苏寒会无缘无故的帮自己。“嗯…”苏寒蹙眉沉思了片刻。“非要问个为什么的话，你就当…本世子看不惯那些风流下流，始乱终弃，处处留情却不负责任的人渣吧。”柳灵萱：“…要我做什么？”苏寒笑着摇头摇“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在家安安心心准备你的喜服就好了。当然，若人问起本世子为什么帮你。你就说你曾帮过本世子，本世子把你当姐姐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