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四章 所行所往
莎薇感到疑惑“贝茵已经魔化,难道夜痕破魔团还打算拯救她?”
“殿下还不清楚一件事么?”卡缪说“魔化的从来都只是**,而不是灵魂,我始终且从未动摇的相信,贝茵殿下拥有一个纯净的灵魂,至少比我们都要纯净。”
“比我们…”莎薇轻声说着。
…
⽩发的魔化被锁上圣柱,噴吐烈焰的装置在下方摆放,明明是杀人的工具,却依旧绘着神圣的纹路,四位⽩袍祭祀站在四个方位,举起象征光明的太之镜,圣耀之光打在魔化⾝上,手与脚的⽪肤开始发出被灼烧的红,黑⾊气息突然席卷而出,将手与脚包裹,同时包裹的还有脸庞,黑雾中亮起一双暗红⾊的瞳孔,伴随而来的是诡异的笑声。
“行刑时间定在正午,”雷诺推门走了进来。
屋里的人正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武器,漆黑的长寒光人,一旁的冰澜正在给玄骨幽痕做着最后的魔法增幅以及空间石的嵌刻,那会使得铠甲可以随时召唤并且具有更⾼的抗魔属。
“这是团长让我带来的简易空间传送石,”雷诺将一颗银⾊石头放在桌子上“将贝茵姐小的⾎滴落石头上,魔法石会将她引导至虚空,团长会将贝茵殿下送到魔界。”
“送去魔界么?”凌羽愣了一秒。
“没办法,”雷诺也很无奈“这里已经无法容留贝茵殿下,她看起来并未狂化,却已经成为了真正的魔神信徒。”
“替我感谢卡缪团长,”凌羽收起了那颗魔法石。
“是我们应该感谢你,”雷诺说。
“感谢我?”
“所有人都以为破魔团的职责是剿灭魔物,其实并不是这样,我们的职责是保护人类不受魔物侵扰,剿灭魔化其实已经晚了,只是避免情况更加恶化,而每一个感染魔化综合征的人其实都是因为我们还未能彻底清除魔界对此界的影响,”雷诺说。
“你们已经做的⾜够多了,”凌羽说。
雷诺只是重重点了下头,然后转⾝离去,凌羽凝望着手中的魔,久久沉默。
“虽然说这些很不吉利,但如果我死了,希望你可以继续你的旅程,昑游诗人的一生应该是始终行走额一生,这个短暂的停留,就当只是打了个盹吧。”
“是做了个梦,很长的梦,”冰澜将空间石固定在铠上,手指轻轻一点,整⾝铠甲消失在了空中,腿上一下子变得空的,她手一时间有些无处安放,滞留在空中:
“可梦中很美好,大概会怀念一生。”
“这次和上次不同,”凌羽说“我明⽩我自己在做什么,不止是维拉德的委托,也不止是因为贝茵是我的朋友,只是我第一次做出了不曾动摇的选择,我不想放弃。”
“确实不同,”冰澜手垂了下来“不止是你,我也是如此,上次我说过,有些事能知道不代表能理解,理解也不代表能认同,这次我知道,也理解,并且认同。”
凌羽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不用道歉,”冰澜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选择是⽟望的集合,哪边重,你便会选择哪边,看起来,你心中的正义远远胜过你的生命和…我。”
“并非如此,”凌羽说“倘若我不坚持这件事,那么我将不再是我。”
“你能说出这句话,我很开心,”冰澜站起⾝“但同样悲伤…”
广场上忽然唱起了洪亮的圣歌,那是行刑前的典礼,来呼唤光之神的庇护与力量,而圣歌结束后就是真正的行刑时间。
“后会有期,”凌羽握住魔起⾝,玄骨幽痕一块块聚合而来,仿佛一头巨兽将他的⾝体呑下。
“后会有期,”冰澜也说。
凌羽拿起桌子上的⽩⾊面具扣在脸上,漆黑如墨的铠甲,苍⽩如骨的面具,这是黑⽩者的装束,如今却出现在他⾝上,他既不准备将贝茵的生命给黑⽩者,也不愿看到贝茵发现黑⽩者就是西恩,能做的只有伪装成黑⽩者。
其实每个人都是黑⽩者,也都望渴黑⽩者。
黑⾊战甲的骑士从窗户里跃出,暗的天空中响起嘹亮的龙吼,宽大的⾎翼宛如幕布遮蔽了广场上空。
人群又一次哄然散去,原本热热闹闹的广场显得有些清冷,一个全⾝笼罩在漆黑甲胄中的人正一步步走来,魔在地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阻碍行刑者,杀无赦!”审判骑士团的团长子套圣剑⾼声说,银⾊战马从行刑台两侧涌出,圣盾与圣剑重重敲击着,空中回着久久不衰的响声。
震耳聋的龙吼声又一次响起,审判骑士抬起头,只见巨龙如出的炮弹飞来,绘制着圣纹的行刑台一瞬间破碎,木块与木屑翻飞而出,眨眼间只剩下那屹立的铜柱,巨龙跃上铜柱,朝四周怒吼。脚步声陡然临近,外围的骑士纷纷转⾝,一杆长刺中一位骑士的马颈中,握的手臂狠狠一甩,战马的头颅被割下,骑士与战马一同倒地。
凌羽踩着战马的尸体跃起,魔如迅疾的火焰刺出,硬生生将一面圣盾击穿,他跳上马背,魔朝上一划,鲜⾎如泉⽔噴涌而出,接着又凌空跃起,巨龙扑了过来,龙爪撕裂了一头头战马,他落在龙背上扣紧绑腿,魔与龙尾同时扫出将一圈裁决骑士震退。
巨龙在广场上飞奔而起,⾎盆巨口猛的张开,将铜柱一口咬下,凌羽将魔贴着铜柱下划,击穿了铜柱周围的地板,巨龙猛的震翼,宛如神迹一般拖着铜柱而起,大巨的铜柱一点点脫离地面,眼看就要将整个铜柱带起。
裁决骑士团的团长从侧边袭来,凌羽抬起魔防御,剑刃擦着魔划过,笔直的钉在铜柱之中,裁决骑士团团长与战马同时下坠落,硬生生将铜柱庒了下来,无数圣剑一同袭来,巨龙不得不松开巨口,飞⼊⾼空。
凌羽握紧魔,凝望着下方的裁决骑士团,他明⽩这场战斗再所难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