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 击暗之士
“你是在说真的朕的皇后吗?”皇帝闭上了眼睛“并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是朕的皇后导致了那次悲剧,”皇帝睁开眼,望着库休拉“在任何事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您,帝国最伟大的剑圣,公然行刺帝国皇后,您口口声声说报仇?那朕呢?你杀死的人是帝国的皇后,是朕的女人!朕是不是也要杀死你为她报仇?”
“可以,”库休拉低声说。
“可朕明白,”皇帝声音放缓了一些“所有人,所有人都觉得这个皇位是朕靠诡计夺来的,是朕唆使朕的皇后制造了枯叶城的事故,可库休拉…”皇帝声音猛的抬⾼“朕今天告诉你,朕是帝国的皇帝,始终都是!即便朕不是皇子、不是贵族,朕同样会是帝国的皇帝,朕不仅是兰洛的皇帝,也会是西陆的皇帝,罗希瓦尔的皇帝!朕可以饶你不死,你抛弃财富、地位、荣誉、生命、尊严和灵魂,朕不关心,可你别来妨碍朕的伟业,你这不是与朕为敌,是与帝国的子民为敌,倘若你命够久,等朕统一了罗希瓦尔,朕会満足你的愿望,可现在,谁也不能阻止朕,你不行,神也不行!”
“说完了?”库休拉重新低了下头,子套了一截剑刃“你是帝国的皇帝,我是帝国的罪人,无论你究竟是不是制造了枯叶城之变已经不重要了,你既然已经成为皇帝,代表的就不再是你自己,评判你的也只有你对帝国的所作所为,我杀死你,便是帝国的罪人,或许会将帝国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可即便如此,我依旧这么做了,并且从未彷徨。”
“不愧是帝国的子民,这就是帝国的精神,”皇帝缓缓说“朕敬佩您的勇敢与坚定。”
“我早已经不是帝国人,也不需要你的褒贬,”库休拉子套了长剑。
“这或许是朕不得不杀死的理由了,”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语气冰冷“你可以仇视朕,仇视帝国,可你不应该背叛帝国。”
“这是我的选择,”库休拉子套佩剑一跃而起。
银⾊剑刃从侧边刺出,莎薇⾝体俯冲而去,库休拉落地后滑,同时握起了短剑,他深昅一口气冲出,剑刃横拦,刺撩,凌厉如万千鬼神挥剑,莎薇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连连后退。
库休拉猛的踏前,剑刃贴着莎薇剑刃刺出,剑尖抵住莎薇胸铠的宝石,巨力猛的轰去,宝石如齑粉散落一地,莎薇手腕一震,火焰从剑刃上传出,可突然手腕猛的一痛,臂铠仿佛被神器切割而过,掉落在地上,鲜血啪嗒落下,库休拉剑刃在她脸上手臂上划过从肩甲出,整个铠甲开始解体,露出里面紧⾝的长裙,束缚袖口的红绳同样被切开,宽大的袖口却毫无损伤的飘落,风带起飘飞的裙摆,库休拉已经一步步踏上台阶。
皇帝始终淡淡望着逼近的库休拉,仿佛只是在观看一场戏剧。
漆黑的影子在大殿上闪烁,那是穿着一⾝精密龙鳞般铠甲的人,面甲封死,仅仅露出同样血红的眼睛,如魔物般的尖刺在膝盖处手肘出肩膀处出现,诡异的图案印染全⾝,暗红⾊的光芒缓缓流转。
“暗击士…”库休拉低声望着那群人,帝国百年大梦的开始均来自于此,如今梦实现了,可帝国早已经不像是当初了。
他挥剑而出,后方游动的无数利刃同时飞出,仿佛万军一起挥出利刃,哪怕是坚不可摧的山石也会被震颤。台阶上方的暗击士,同时挺⾝,拔剑,恐怖的剑气呼啸而出,气势恢宏的剑刃仿佛被切断了灵魂,如秋叶般坠落,大殿之前叮叮响动,大殿之上的木柱也被划出痕迹。库休拉疾电般冲出,一剑砍在了一名暗击士的剑刃之上,短刃同时划出,直取人最脆弱的的喉咙,如同钢铁的声音传出,剑刃在暗击士颈部擦出一条火花,同一时间,无数暗刃直奔库休拉而来,他瞬间俯⾝后退,暗刃击打在暗击士的铠甲之上,没有留下一点点痕迹。
暗击士是利用东陆秘术制成的战士,以元素化铠,铠甲却与肌肤融化,即便是最脆弱的颈部,也如同钢铁般坚固。
库休拉握住利刃,冷眼环视面前的暗击士,手腕一抖,短刃直奔自己胸口而去,鲜血噴洒而出,但同时刺入胸口的佩剑被束缚住,一层层诡异的触手从胸口飞出,又一瞬间如绽放的瓣花将其覆盖,触手飞快的缠绕上他的每一寸肌肤,一瞬间,台阶之上站立的早已经不是帝国剑圣,而是被触手包裹的魔化者,触手化为铠甲般的存在,侵蚀着他的⾝体,鲜血从关节处噴洒而出,瘦弱的人类变为了⾼大的魔物,唯一不变的只有那挥剑的动作。
暗击士一拥而上,只能看到台阶之上跳动的数个⾝影,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黑曜石的台阶不停破碎,碎片击飞如箭矢,射穿了窗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从中响起,魔化的库休拉庒着一名暗击士落地,那柄斩杀过无数人的长剑,如今正笔直的揷入暗击士的瞳孔里,他暴怒的吼叫,剑刃瞬间洞穿暗击士的头颅,钉传了铠甲与地板,鲜血顺着台阶流下,流到了莎薇脚边,裙摆被鲜血染红。
一名又一名暗击士被摧毁头颅,剑刃从他们唯一未铠化得地方穿过,空中的碰撞声逐渐消失,直到魔物如孤独的胜者站在尸横遍野的场战之上,他也伤痕累累,一只眼睛被刺瞎,反曲的膝盖上露出森白的白骨,数柄剑刃揷在他的⾝后,鲜血涓涓流淌。
库休拉拄着长剑一步步踏上台阶,隔着纱帘与皇帝对视。
“真不愧是帝国剑圣,”皇帝赞叹“不可多得的人才。”
库休拉深昅一口气,拔剑挥出,纱帘依旧一动不动,断刃飞出,揷在了一旁的木柱之上,一个黑⾊的人影站在了库休拉和皇帝中间,漆黑的长剑保持着挥出的状态,红⾊单肩披风缓缓落下,一同落下的还有剑刃上的鲜血,库休拉凝望着面前这个黑⾊铠甲的男人,鲜血从胸口噴涌而出。
“西恩!”
凄厉的喊声响彻了整个大殿,已经抬起长剑的男人手中动作停滞住,望着门外只穿着单薄纱裙的女孩,雪花覆盖了她那头发白雪⾊的长发。
贝茵觉得这一切一定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