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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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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带路,两人对那个地方早已轻车路,每年的清明节都会先后地去那里看看。

  她的坟在缥缈峰的背面,她曾经⽇⽇夜夜地陪着齐文正在这座峰上练剑,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向的一面,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

  她会突然起⾝做出奇怪的动作,张牙舞爪的,颇为好笑。齐文正刚开始不明⽩她在做什么,后来就知道了,地上有个纤细的影子在不停‮动扭‬,对着练剑的他做出扑击、拥抱的动作,像个孩子一样。

  齐文正晃了晃脑袋,把脑海里的回忆挥散,重新看向眼前的墓碑。她说以后就要蔵在那个向的小山岩下,这样就可以一辈子看着他练剑,他做到了。

  这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坟,他用山岩刻了一块方正而耝糙的石碑,在上面刻了“吾苏婉之墓”没有贡品、没有鲜花、也没有长明灯,这些都不是她喜的东西,如果放在这里,她会生气。

  她最喜看他练剑,也只喜看她练剑,所以他把自己的佩剑埋在了这里。

  齐文正随意地盘腿坐了下来,像是练完剑的休息一样随意,左手拄着脑袋,右手习惯地往间掏了掏,什么东西都没抓到。

  齐文正自嘲的笑了笑,差点忘了,气海有伤不能喝酒,他已经戒酒十年了。每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就像回到了那时候,他坐在山岩上,喝着酒,看着她坐在山岩上,秀腿不停晃,逆着光,脸庞的轮廓和每一发丝都被染上缓缓流淌的金辉,他和她的时光全部都停在了那一刻。

  真美啊。

  “婉儿,好久不见了。”齐文正开始自言自语“我最近又跟胖子学了一道新菜,可惜你吃不到。女儿长大了,跟你当年一样漂亮,也开始有人喜她了,是个很倔強的小子,跟我差不多,你不用担心了。最近齐家好像有大难,我应该会出手,不知道下次还能不能过来看你…”齐临月跟在齐文正⾝旁跪下,不置一语。

  偌大的山岩下空的,安静的空气里回响着一个中年汉子的声音。唠唠叨叨的,像是回到家的醉汉,刚脫了鞋就坐在板上,对着子做菜的背影絮絮叨叨,开始讲他一天经历的那些破事。

  夕西下,时间缓缓流淌。

  …

  胖厨师把时辰扶到食堂大厅里,本来里面聚着不少人,一见厨师扶着个満⾝带⾎的人出来“哗”的一下全散开了,也有好事者上来问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也懵着呢。”胖厨师伸手道“来个人帮我扶一把,这小子怪沉的。”

  有弟子上来帮忙扶人,也有略懂医术的弟子上来探了探气息,发现时辰的气息绵长有力,本就是內力醇厚的表现,完全不像是受伤的人。

  “他没受伤啊,⾝前的⾎不是他的吧?”

  “对吧。”胖厨师思索道“好像是主厨吐的⾎。”他突然脸⾊一变:“我明⽩了,他旧伤复发了。”

  他跟齐文正同事多年,颇有些感情,当然也见过后者伤势发作的样子,那骇人场景真是不敢多看。他一时有些担忧,想回去看看齐文正的伤势如何,不料后者早已不见踪影。

  胖厨师坐在椅子上,菜也不想烧了,他愁啊。

  这时后方重重围观里突然钻出一个人,看见时辰浑⾝是⾎的样子顿时惊得大叫:“辰兄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周围人顿时有些无语,明眼人都能看出人家晕了好吧,献殷勤也得分个场合啊。

  人群人有人出声问:“你认识他吗?”

  “这不是废话,这我兄弟。”刘清豪拍拍脯。

  “哦,那你自个儿照顾。”周围人一哄而散,来的跟跑的一样快,大家都爱看热闹,可又不愿意沾上⿇烦,便是如此了。

  刘清豪看着昏不醒的时辰,心里也有点苦恼,他能⼲什么呢…这哥们儿晕过去就好似睡沉了似的,怎么叫都不醒,掐人中也不行,怎么弄都没反应。

  “哎,罢了,就当你吃了睡着了,我就坐着照看你一会儿吧。”刘清豪帮时辰调整了个舒服点的‮势姿‬,趴在桌子上,还帮他掖了掖⾐服,坐在一旁开始发呆了。

  其实时辰并不是昏过去了或是睡着了,而是进⼊了精神固化的小世界里。

  这次与之前困了累了躺下‮觉睡‬时不一样,在他感觉到体內力量发生剧变之后,眼前一黑就来到这里了,是被強制送进来的。

  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次如果不达到某个目标,很可能会一直出不去。时辰从阿城的角度开始推测,他让自己在‮觉睡‬时強制进⼊精神固化小世界,为的就是让他快点提升精神力变強,那么这次是否也跟变強有关?

  时辰从头开始想,齐叔之前在给他讲解力量的本质,然后打算让自己跟他走一样的路,并且把他⾝上的星辉都注⼊到自己体內了。之后他在感知中发觉又多了一股力量涌⼊气海,也是齐叔所为,跟自己气海內的剑气近乎属于同源,熔炼起来也更为容易。

  “齐叔是把自己⾝上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全部灌输给我了吗?”时辰迈步,嘴里嘟囔着“他以前这么強,把全部力量都输送给了我,不会把我这小⽔管撑爆了吧?”

  等一下,撑爆…撑爆!

  他想起了昏前气海里传来的疼痛感,很有可能就是气海被过于庞大的力量撑爆的前兆,所以阿城自动设定的规则就把他的精神拉到这个小世界里,通过砍树增強精神力,控制住暴走的力量?

  从阿城的角度讲,就算不对也应该相差无几了。

  没办法了,只好抄起剑继续⼲老本行,砍树就完事了,也不算什么难事,贵在坚持。

  砍着砍着总感觉有人拽他耳朵捏他鼻子,打断他出剑思路,时辰一边出剑一边骂骂咧咧道:“哪个‮八王‬蛋在那里偷袭我呢,让我知道了出去非砍死他不可!”

  坐在凳子旁的刘清豪忽然打了个大噴嚏,他鼻子,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时辰,心说我不会是感冒了吧,怎么突然噴嚏了呢?不对啊,我天天练武,体质好得很,怎么可能感冒。

  难道说有人在背地里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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