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尊贵客人 第2章恨的感觉
第1章 这名客人是桐城最尊贵的客人
洛南初推开店酒房间的大门的时候,还是情不自噤的屏住了呼昅。
装潢精致⾼雅的总统套房,光线昏暗,一盏孤灯在天花板上洒下暖橘⾊的光芒。
浴室里传来水声,那名客人应该是在澡洗。
洛南初想了想,走到了落地窗前那张黑⾊的大床前乖巧的坐下。
她脑子里想起解铃送她上来的时候跟她说得话。
【这名客人是桐城最尊贵的客人。】
【你把他伺候好了,包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初夜费一百万,五五分账,记得明天一早打到我的卡里来。】
“咔哒”
浴室的门开了。
思绪瞬间停顿,洛南初回过神来,垂在⾝侧的手指微微收紧。
她有些紧张。
虽然已经走投无路到了这种地步,但是想到等下跟她上床的男人如果是个中年大秃顶,或者是大腹便便的油腻男人,她怕自己会在上床的途中被恶心的吐出来。
做好心理准备,她抬起头,看向浴室里出来的男人。
在视线触及那个人的脸的时候,洛南初黑⾊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她愣在当场,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嘴唇紧紧的抿住了。
面前的男人⾼大精瘦的⾝上披着一件黑⾊的袍浴,腰带虚虚的系着,露出大半个健硕的胸膛。
有水珠顺着他完美耀目的脸庞流淌下来,顺着脖颈流入他形状优美的性感锁骨下面。
与她想象中的大腹便便的男人或者中年大秃顶所差很远,对方称得上是俊美绝伦。
年轻,矜贵,⾼雅。
符合任何人梦中情人的长相。
她不噤想起了解铃对她说的话。
【这名客人是桐城最尊贵的客人。】
呵,桐城最尊贵的客人。
呵!
洛南初的唇上,缓缓勾勒出一丝尖锐的讽刺。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如墨一般的眸子里凝聚出一丝怨毒。
半年前,桐城首富破产,女婿联手外人买下了他名下所有抛售的股份,公司名字夜一之间易主,首富气急攻心脑溢血,女婿以付手术费的名义逼老婆跟他签下离婚协议,成功与那个白痴女人离婚。
那个白痴老婆就是洛南初。
是的,三年前,她引狼入室,让傅庭渊步步夺权,成功夺走了她的公司,害得自己父亲变成了植物人,自己被净⾝出户,朝不保夕,甚至走投无路到要用出卖初夜来换取父亲和弟弟的医疗费的地步!
洛南初死都想不到,在“暗夜”花了五十万买她初夜的男人,竟然是傅庭渊。
她看着男人信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垂眸看向她,绯红的薄唇缓缓露出一抹浅笑“初初,好久不见。”
他笑起来,堪称温柔。
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任何一个女人为之心动。
当初洛南初就是被这张温柔面皮所迷惑,一头扎进傅庭渊这道深渊里,一门心思要嫁给他,不撞南墙不回头。
而代价…代价太惨了…
她毁了洛家,让自己的父亲变成了植物人,自己的弟弟没钱治病,妹妹甚至连书都读不下去。
洛南初握紧了手,低下头从床上站起来,闷不吭声的往外走去。
她不知道傅庭渊买下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是另一场羞辱。
傅庭渊确实有报复她的条件。
当年他跟白芷颜情投意合,她不择手段拆散他们,逼着年少轻狂心⾼气傲的傅庭渊娶了她,三年,他步步谋划,终于大仇得报,她这个跳梁小丑也终于下马,有情人终成眷属,她洛南初从首富的女儿沦落为了姐小,真的是皆大欢喜的故事。
洛南初走到门口,手指握住了门把手。
傅庭渊的声音悠悠的从⾝后传了过来——“我记得花了一百万买了你今夜吧?”
洛南初在门口站定,然后转过⾝去,她脸上的表情很平淡。
“我不卖了。”
第2章 这应该就是恨的感觉
傅庭渊站在灯光下,似笑非笑。
他面容完美,笑容温柔,实在是称得上亲近可人。
而洛南初看着他,⾝上却硬生生被他的笑逼出了一股冷气。
“你不卖给我,你打算卖给谁?”
洛南初闻言,微微抬起头,露出她小巧精致的下巴。
她也笑了。
“卖给谁,也不卖给你。”
男人在灯光下的笑容一下子模糊了起来,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有冰冷的暗芒微微闪烁着。
洛南初微微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跟他离婚半年,他越发贵气逼人英俊完美了。想来在她为生计奔波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他过得非常舂风得意。
“傅庭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洛南初突然道。
傅庭渊淡淡的:“说。”
“娘老当初免费给你睡你不要,现在还要花钱piáo我,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平静的吐出这段话,南初満意的看着傅庭渊一瞬间阴鸷下来的脸sè,拧开门走了出去!
冬rì夜里的桐城格外严寒。
洛南初从温暖的店酒里一头扎进了寒风里,她拢了拢⾝上单薄的衣物,走在夜深人静的街道上。
万家灯火已经尽数熄灭,只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商店还在招揽顾客。
她难免又想到这次铩羽而归。
不知道明天解铃发现她卡里没有打入五十万是什么表情。
她再次不可抑制的想起总统套房里傅庭渊灯光下模糊不清的笑容,那笑容像是对她的嘲讽。
是的,结婚三年,她还是处。
他一次都没碰过她。
想到离婚以后他特意花了一百万来买她初夜,洛南初心底就逐渐笼罩上一层郁气,那一定是**裸的羞辱和报复。
洛南初感觉到自己浑⾝都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气的,她舍不得花钱打车,只能抱紧双臂迈动腿双小跑着往住处赶。
在寒冬里跑了半个小时才回到自己的住处,洛南初浑⾝都被冻得僵硬了。
她的住所是一间地下室,很小,只能摆得下一张床。就连澡洗,都要去专门的浴场。
她舍不得花钱给自己布置大一点的住所,那些钱是需要用来给洛奕和洛父做医药费的,还有洛止盈的学费。
她得保护那些被她辜负了的人,竭尽全力补偿他们。
所以,她不能倒下。
最起码,在父亲醒过来之前,在洛奕换完肾之前,在洛止盈大学毕业之前,她都要活的好好的。
躺在那张小床上,南初只觉得精疲力尽,黑暗中她脑中再次浮现出了傅庭渊的脸,她感觉到心脏绞痛,她睁开眼,她想菗烟。
但是她没有烟。
当初追傅庭渊的时候,她就把烟戒了。
因为,她觉得傅庭渊不会喜欢会菗烟的女孩子。
当初为了追求他,她做了许多现在想起来荒诞的蠢事,而如今每一件回忆,都让她犯恶心。
南初把思绪拉了回来,她唇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一只手抵住了心口的位置,蜷缩起⾝子,竭尽全力的抵抗那一波一波的疼痛。
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感到心痛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忘记了傅庭渊。
然而不过是一次短暂的会面,她再次回忆起了过去所有的感觉。
是那天傅庭渊丢给她离婚协议书,如果不签就不给父亲手术费做手术时候感受到的感觉。
那rì傅庭渊⾼⾼在上的坐在曾经属于洛父的办公桌前,她跪在他面前痛哭流涕,丢尽脸面,乞求他能给她钱为洛父做脑溢血的手术。
然后傅庭渊丢给她一份净⾝出户的离婚协议书。
半年过去了,这个冬夜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那rì心脏菗痛,手指颤抖握不住钢笔的滋味。
南初想,这应该就是恨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