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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今儿憋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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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月云裳浑身不自在的走姿,莫留行忍俊不:“姐姐若是受了伤,便不必远送了。”月云裳:“什么话!姐姐只是不慎崴了脚!”浩然天下公认身法第一的修行者崴了脚?这笑话听着…确实很好笑啊!莫留行神色古怪。

  月云裳没好气道:“不送就不送了,人家都巴不得姐姐多送一程,你倒好,嫌弃起姐姐来了!”莫留行强忍住笑意,说道:“不敢不敢,姐姐须谨记按时服药,保重。”月云裳撇了撇嘴:“赶紧滚!”

  没走几步,背后又传来月云裳的声音:“留行,你如今是几境了?”莫留行转身,拱手抱拳:“剑阁弟子,六境,莫留行,拜别月女侠!”

  月云裳眼中是欣慰,掩嘴笑道:“当年跟在我们后头的小男孩,有出息喽…”**秋高气,凉风习习,宜出行,略显破旧的马车疾驰在去往泰昌城的官道上,恣意飞扬。

  那栋让浩然天下所有文人墨客心向往之的花瘦楼,就坐落在西梁重镇泰昌城内最繁华的路段上,不说楼内那些个才高八斗的淸倌儿,只看那楼内一处处文坛大家所题墨宝,便足以让寻常士林学子不虚此行。

  更有甚者赴京赶考之际,宁愿多花些盘也得绕路至此赏玩一番,一来好向同窗好友吹嘘,公子我当年也是登过楼的,二来也好多沾些文气不是?

  车外景致青山绿水,车内三人神态各异。秦牧生策马扬鞭,自顾自地高声评点江湖各派女子妙处。

  只是提到群英盟那对美人儿姐妹时,没来由地被韵儿踹了一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啥地方又开罪了这位比主子更主子的小琴侍,莫留行单手托着下巴,心不在焉。

  寻思着如何说服沈伤这位花瘦楼的大当家,对秦牧生的调侃以及惨叫充耳不闻,韵儿冷哼一声,收回三寸金莲,摸着食盒中所剩无几的灌汤蟹黄包子,几经思量,终是依依不舍地递到莫留行跟前,一言不发。

  那副纠结的可爱模样简直像是送出了几万两黄金。莫留行惊觉,轻抚少女发端,摇头笑道:“我不饿,韵儿多吃点就是。”韵儿应了一声,三下除二将剩余几个包子进口里,眉眼弯弯,说不出的足。

  秦牧生抹着长衫背后的脚印,不忿道:“韵儿,那包子可是你公子我跑了老远的路到那家百味居,排了一柱香的队替你买回来的,就知道记挂莫兄,还讲不讲良心了?”韵儿笑道:“难不成公子吃醋了?”秦牧生扯了扯嘴角:“就你那还没包子大的小脯能让本公子吃醋?想多了吧?”

  话音刚落,秦公子后背刚擦干净的长衫,毫无悬念地再度烙上一个小巧的脚印,未了,还多拧了几下…马车行至一处山脚林边,远远瞧见十几个神色不善的壮汉,将一女子团团围在中央,瞧这阵势。

  就差没把强抢民女四个字凿在口上了。若是以坊间传的话本,此刻便应该有那翩翩公子身骑白驹途经此处,路见不平,悍然拔剑,救弱女子于危难,成就一段锦绣良缘,可现实如何比得了话本,路人观望片刻后大多选择远远避开,命终究是自己的,没有白送的道理。

  身着素雅碎花长裙的恬淡女子双手环,嘴角轻翘,本来就算不上俊俏的脸蛋经风霜,肌肤黝黑而糙,一看便知是那终在田间劳作,被柴米油盐熏陶了子的农家子女。

  只是少女正值妙龄,酥拔得恰到好处,不显峥嵘也不嫌平淡,曼妙条出人意料地玲珑有致,长裙掩不住浑圆翘的玉曲线,惹人遐想,无怪乎姿平平也引得这群马匪觊觎。

  一男子出单刀,遥指少女前,回头朝领头壮汉掐媚道:“大哥,这小娘子虽相貌平平,可这身段也着实不差了,要,要股有股,别使唤她做活儿。

  在寨子里养上些时,自然也就水了,不如就将她带上山去一道伺候着,左右熄了灯,也瞧不清面相,谁不是?”

  领头壮汉抚须嗤笑道:“嘻嘻,老刘说得在理,这般小家碧玉埋没在乡里,未免可惜了些,小姑娘,咱们山上有酒有,就缺挨的女人,你若从了,保你往后衣食无忧。

  在上受累,总比在庄稼地里熬出一身子毛病来得舒坦不是?即便他兄弟们把你腻了,赏你一笔银子,让你风风光光下山去找个老实人嫁了便是。”

  花裙女子冷冷笑道:“我若是不从呢?”壮汉淡淡说道:“那就休得怪咱兄弟们动,先将你拖入林中轮服了,再带回去慢慢享用。”

  花裙女子缓缓踏出一步,如隔彼岸,悄然提起右臂,聂指成刀,眉眼间清浅如水,不见悲喜,仿佛世间万物,生离死别,再无一事能叫她动容,她只是冷冷看着,看着那一个个将死之人。

  方才手持单刀遥指少女的刘姓马匪,身子却是无缘无故地一声惨叫倒飞出去,一头栽在地上,转眼间生死不知。

  花裙女子眯了眯眼,玉手缓缓放下,一袭青衣不知何时伫立在人群中,轻轻收回刚踹出的右腿,风轻云淡,仿佛并未花多少力气,便像散步时随意踢飞一枚硌脚的小石子,而不是一个持刀悍匪。青衫少年莫留行。

  马匪头子眼皮一跳,有本事盘踞一方,占山为王的人当然不会是那种没见识的莽汉,对手底下这一众兄弟有多少斤两更是心中有数,寻常那些个出身名门江湖俊杰要击败自己这位手下不是难事,可这么无声无息一脚就把老刘踹得不省人事的。

  就不简单了,今儿只是出来打秋风顺道透透气儿,塾料调戏个路边的小娘子都能惊动一位绝世高手?

  马匪头子顾不得脸面,连忙抛出一袋银子,抱拳服软道:“今我等兄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少侠一行,这区区银两权当是给姑娘惊赔罪了,还望少侠海涵,别与我等一般见识。”

  莫留行:“瞧你也会些把式,给人当个护院总是卓卓有余的,回去就把寨子里的人遣散了吧,下回见着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马匪头子心中骂娘:老子好歹一个三境修行者。

  在你眼中就是个会些把式的?做护院仰人鼻息,哪有当山大王来得自在!口上却是恭敬地应承道:“少侠所言极是,小的这就回去把财帛分与弟兄们,各走各路,再也不做这掳劫的营生就是。”

  莫留行点头道:“滚吧。”马匪头子如获大赦,招呼手下将晕倒的马匪绑在马背上,一行人大气也不敢,匆匆离去。

  莫留行将钱袋子捡起,递到花裙女子跟前,少女却摇了摇头,侧身屈膝施了个万福,一言不发,就此远去。莫留行尴尬地摸了摸鼻梁。

  那女子的眼神中,隐约有一丝嫌弃…?秦牧生难得看见莫留行吃瘪,幸灾乐祸地上前拍了拍好友肩膀,笑道:“莫兄愣着干嘛,这银子若是烫手,兄弟替你分担些?”莫留行叹道:“看来这银子买不来他们的命…”秦牧生奇道:“命?买谁的命?”

  莫留行翻了个白眼,转身返回马车,韵儿悄悄松开了身边的瑶琴。话说一众马匪一路逃回山寨,刘姓悍匪已然转醒,听同伙说起事情经过,战战栗栗问道:“头儿,咱们真的就这么散伙了?”

  马匪头子没好气道:“散你的头的伙!兄弟们手上谁没有几条人命?难不成还能回家种地去?这山寨是呆不成了,明儿大伙儿把家当细软收拾一下,咱们换个地儿继续吃香喝辣去!

  对了,老刘,今儿憋得慌,叫房里的那对姑嫂爬出来让兄弟们火,今晚好生快活一番。”老刘喜道:“得咧,小的这就去把她们牵出来。

  嘿嘿,那肖秀才仗着自己会写几个字,竟敢告到衙门去,岂不知那戴师爷私底下不知收了我们多少银子,这不,自己吃了板子不说,连老婆妹妹都教我们掳上山来挨。也不知他如今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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